6 慈禧

慈禧

慈禧太後今年三十六歲,正當盛年,容光煥發,眸若彎月,膚如凝脂,穿一件淺藍色紗彩繡紫藤蘿團壽字襯衣,鑲一圈黑地蝴蝶紋抽紗滾邊,外罩一件绛色繡花串珠褂,絲毫讓人聯想不到孀婦。若非眼神中的怨毒太過引人注目,蘊珊該再次感嘆她容貌的美豔。

蘊珊到太後寝宮時,慧妃富察氏也在此。

行過禮,太後并不命蘊珊平身,而是問道:“皇後幾時起的?”

蘊珊恭謹答道:“回皇額娘的話,奴才按祖宗規矩,随皇上卯時起的。”

太後道:“現在是幾時?”

蘊珊原以為她是問太監宮女,見無人接話,才知是問她。她一時答不出,欲擡頭看房內的西洋鐘,太後劈頭擲來一只蘋果,正砸在她鼻梁上,蘊珊擡手捂臉,又是一只梨子砸在額角。

蘊珊忍着劇痛,伏在地上,問道:“請皇額娘息怒,奴才若有不懂事處,還請皇額娘明示提點。”

“來人,拿鏡子給她,叫她照照她自己的德性!”

宮婢捧了一面手把銅鏡來。

蘊珊照了照,妝容整潔,并未見有什麽不妥。便道:“奴才愚鈍,還請皇額娘明示。”

“還敢駁嘴!”

“奴才不敢。奴才委實是愚鈍,确實看不出。”

“原本要在衆人面前給你留臉,你倒是給臉不要。”太後冷笑道:“來前是不是同皇帝狎昵了!皇上今日禦門聽政遲了,我當是什麽,原來是被你這狐媚子絆住了。你家是詩書世家,你阿瑪額娘便是這般教養你的?真是好家風!”

其實大半個時辰過去,蘊珊嘴唇的紅腫早已經消退。太後得以知道兩人今晨親昵,一則是垂簾聽政前見皇帝時,從皇帝的臉上看出端倪,二則——皇帝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中,多有她的耳目,動辄便拿皇帝皇後的風吹草動來通風報信的。

蘊珊心虛,只得默然應下“狎昵”一節,辯白道:“回皇額娘的話,奴才不到卯初二刻送皇上出的門,按理說不該遲的。”

Advertisement

太後冷笑道:“哦?送皇上出門沒遲,來我這裏請安便能遲。那是你堂堂皇後眼裏有皇帝,卻沒将皇帝親娘放在眼裏?”

今晨,按尊卑,蘊珊先去候着給嫡母慈安太後請安。因皇帝仍未親政,太後需垂簾聽政,等太後卯正二刻回來,略說了幾句話,便道:“咱們娘兒倆有空時再多敘敘,你快去西邊兒罷。這門婚事不如她的意,你新婚這幾日,她正是想抓你把柄‘立規矩’的時候,你別被她挑了刺兒去。”

故而蘊珊從慈安太後宮裏出來,也不過卯正三刻。

但既然是給慈禧太後請安,遲與不遲,便都是慈禧太後說了算。何況跟前還有一個早早兒便到的富察玉潔比着。

蘊珊知道慈禧是刻意為之,無論如何今早都要找個借口來修理她的,便不再争辯,低頭認錯道:“求皇額娘饒恕,是奴才懶怠,奴才下回定不敢了。”

慈禧太後使個眼色,富察氏會意,忙起身福一福,嬌聲笑道:“啓禀皇額娘,奴才求皇額娘開恩,諒皇後娘娘是初犯,便饒她這次罷。”

慈禧點頭道:“便看在你面子上。你,平身吧。賜座。”

蘊珊謝了恩,卻見慧妃仍在太後左邊上首坐着,并無讓座的意思。

左尊右卑。蘊珊心想,太後折辱她,是仗着母後之尊,仗着千古孝道,但慧妃不過是為虎作伥,她卻不想屈膝于這伥鬼。于是便仍站着不動,只看向慧妃。

慧妃今年只有十四歲,還是個小姑娘,雖然背後有慈禧太後撐腰,到底被年長五歲的皇後靜靜看着,便有些頂不住。她自知在禮法上不占理,偷偷去觑太後,卻見太後并不表态,她心裏沒底,只得起身福一福,坐到對面去。

蘊珊落座,豈料剛坐穩,待要說話,又聽得一聲厲喝:“跪下!”

蘊珊沒想到太後的後招竟來得這麽急,但母後命跪,她不得不跪,只得又跪。

“昨兒個晚膳,你給皇上吃了什麽?”

“回皇額娘的話,是炸醬面。”

“誰準你給皇帝吃這東西的?”

蘊珊知道慈禧是存心與她過不去,因而她更加不能将皇帝推出來擋槍——若連皇帝也得罪,她便更加沒有活路。于是她只能一人應付,強擺出做小伏低的姿态,說道:“回皇額娘的話,皆是奴才的小見識,想着皇上吃多了宮裏的禦膳,或許願意嘗個外頭的新鮮,也是請皇上知道民間情形的意思。”

慈禧冷笑道:“我做皇帝的額娘,做了十七年,都守着祖宗規矩給他用膳,偏偏你有能耐,第一天做皇後,方子也換了,廚子也用你自家的,連禦前驗毒試膳也省了。說什麽,‘出了事你擔責’?皇帝龍體貴重,你一條賤命可擔待得起?!”

蘊珊和皇帝在儲秀宮,從用膳,到晨起親熱,樁樁件件,慈禧太後耳聰目明全都知曉,仿佛她就坐在那宮殿的房梁上,坐在他倆床帳上面,時時刻刻将他們二人一舉一動全部收入眼中。

蘊珊道:“回皇額娘的話,蒙皇額娘的提點,奴才知道錯了,下次再不敢了。”

慈禧太後居高臨下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這個兒媳。

她知道這兒媳無論嘴裏說什麽讨饒的話,心底都是不屈服的。

挺直的腰背,像在炫耀她的家世和教養似的;雪白的臉上挨了兩記打,留了兩個紅彤彤的印,眉毛卻仍舒向兩邊,無任何表情流露,皺都不皺一皺,仿佛內有一種驕傲,令她不屑在外人面前流露痛楚和屈辱……

“你阿瑪額娘在家沒教會你守規矩,哀家讓人來教!”太後吩咐道:“慧妃,你就站在這,将宮裏的規矩一條一條念給皇後聽,你念一句,皇後跟着念十遍。皇後什麽時候念完,什麽時候平身。”

皇後與慧妃領旨。

太後待要移駕,走出去幾步,頓住,說道:“慧妃,你奉的是哀家的懿旨,憑她是誰,她跪着,你站着!”

但凡慧妃眼光長遠些,暗暗幫襯皇後一二,在皇後皇帝面前做下人情,将來日子或許能更好過;然而她到底年紀輕、心思淺,自以為傍上了太後這棵大樹便能呼風喚雨為所欲為,見太後刻意用她來壓皇後,便志得意滿、趁勢加害,拖着長腔,将語速放得極慢,故意令蘊珊久跪受苦。

外面太監高聲通報“皇上駕到”時,蘊珊才只念到第六條。

載淳自聽說皇後罰跪,便飛奔而來,不等太監通報完,早大步流星跨進殿內。一眼看見蘊珊跪着、慧妃站着,不等慧妃行禮,便一腳将她踹倒在地,也不管她死活,忙轉身去扶蘊珊。

蘊珊雙腿早已跪得沒有知覺,站立不穩,載淳将她抱起,也不入內同太後打聲招呼,便将蘊珊一路抱回儲秀宮去。

“皇上,皇上?皇上,放臣妾下來。”蘊珊掙紮幾下。

載淳道:“你不用怕。咱們回去。”

蘊珊道:“太後罰臣妾念宮規,還沒念完,不能起的。”

載淳道:“不用念了,待會兒我自去回她。她們欺人太甚!”

蘊珊默然片刻,問他:“皇上不問太後為何罰臣妾麽?”

“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人,斷不會犯什麽值得這般罰跪的大錯。”載淳頓了頓,又道:“我也知道自己的額娘是什麽樣的人。”

蘊珊身段修長,分量不算輕,載淳抱着她不算輕松,但她感覺得到,他雙臂抱她抱得緊緊的。

進了儲秀宮,載淳将她放在榻上,給她輕輕捏腿,問她“可好些?還麻不麻?”

卻見蘊珊的眼淚一滴一滴無聲地落下來。

蘊珊連忙偏開臉,一面拭淚,一面說道:“請皇上恕臣妾禦前失儀……”皇太後折辱她,也就罷了,竟連帶着她阿瑪額娘也在衆人面前受辱,這讓她回想起來怎能不心如刀割。

載淳擡手,捧着她的臉,給她抹眼淚:“你不要怕。”結果近看看見蘊珊面中和額角兩片微紅,怒道:“她還打你了?我這就去找東太後給你做主!”說罷,喚宮婢來給皇後揉腿,擺駕去鐘粹宮。

鐘粹宮中,慈禧已經在了。

載淳心底稍稍有些打怵,但想想蘊珊,便鼓起勇氣硬着頭皮進去。

向兩宮太後行過禮,賜座。

慈安太後先前聽慈禧輕描淡寫說罰皇後跪,以為不是大事,原想和稀泥了事,見皇帝怒氣沖沖進來,便明白恐怕慈禧令皇後吃了許多苦頭。

她平日雖不熱心政事,将政務多數委于慈禧處置,但卻未曾真正将權柄旁落。慈禧近幾年越來越不安分,她若任由皇後受慈禧磋磨,恐怕要助長慈禧在這宮裏的氣焰。

但慈安向來追求體面,不肯撕破臉,便開口向皇帝笑道:“皇兒何事這麽急?跑得一頭汗。”

當着慈禧太後的面,載淳到底沒敢直接告她的狀,只說:“皇額娘不知道,那慧妃猖狂無禮,竟叫皇後跪在她面前,跪了大半個時辰。”

慈安裝傻,沖慈禧笑道:“哦?沒看出來,慧妃竟有這麽大的膽子?”

慈禧便道:“剛剛跟姐姐說的那炸醬面的事,原本妹妹要親自給皇後立規矩,怎奈昨兒歇得不好,困得厲害,就叫慧妃暫時代我行事。”

慈安便意味深長笑道:“知道妹妹心中是有尊卑的。只是怕像皇帝這樣不知內情的人冷眼看去,還以為妃子淩越在皇後之上,亂了規矩。傳出去,讓人看天家的笑話可就不好了。這皇後就是皇後,走到哪裏也是皇後;妃子就是妃子,站着坐着永遠是妃子。妹妹你說呢?”

明面上是說皇後和慧妃,暗裏卻在拿慈禧的身份刺她。

慈禧面上滿是恭順,陪笑道:“姐姐說得正是這個理兒,妹妹頭昏腦漲,一時疏忽了。”

慈安又道:“至于另外那件事……夫婦之間,新婚燕爾,黏一黏本是常事,何必大做文章。原本沒什麽人知道的,妹妹罵了皇後,反倒人盡皆知。別說是皇後沒臉,皇帝臉面上也不好看吶。當年先帝爺在時,看中哪個妃子,多流連幾日,荒廢個把時辰都是有的,我也不過私下裏婉轉勸谏幾句,何曾給先帝爺和妃子們沒臉?皇兒今日早朝并未耽擱誤事,可見是知道輕重。”

這句,則是刺慈禧當年勾得鹹豐爺荒廢朝政了。

慈禧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臉上的笑卻不曾掉在地上,仍是無一絲破綻地笑道:“姐姐說得是。妹妹也是怕皇兒初嘗滋味,不知深淺,才想着提點皇後幾句。畢竟做皇後的将來替皇帝掌管六宮,不是輕輕松松能做的。”

慈安受了她這番恭維,便不再窮追猛打。皇帝還嚷着要嚴懲慧妃,慈安只許了禁足三日。

看皇帝不想善罷甘休,便哄他道:“做皇後的,需有肚量,能容得下。慧妃年紀小,處事輕狂些,略施懲戒便是。若是不依不饒,反倒叫人說皇後心胸狹隘了。她初進宮,恐怕今日受了些驚吓,正經宣太醫來瞧瞧。另外,額娘那裏一件先帝爺禦賜的盤金繡折枝花卉坎肩,還有一件盤金繡與彩繡相間的褂子,一直舍不得穿,簇新簇新的,便賜給皇後。皇後這幾日好生休養,就不必來請安了。你今日哪裏都別去,好生陪她,安撫安撫。”

皇帝答應着。

慈安點點頭。她望着皇帝,仿佛透過他與先帝相似的面容而看見了自己已故的夫君,不免笑嘆道:“還記得鹹豐二年我初進宮,先帝破例在四十天內把我從嫔一路擢升為皇後,惹得當時太妃——後來追尊的孝靜成皇後不高興,疑我狐媚,把我叫去訓話。其實她見了我,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也就沒有責罵,好好兒與我坐着說話,倒是先帝聽聞之後吓壞了,急匆匆趕來看——便如皇兒今日。”

皇帝六七歲時喪父,對父親的記憶十分稀薄,聽慈安追憶往昔,不免對亡父心生孺慕,感動之際,安慰慈安道:“皇額娘別難過,兒子定當好好孝敬您,也好好兒待皇後。說起來,兒子覺得皇後好,正是因她端莊大方,容貌與行事都與皇額娘相像。”

慈安笑着撫他的背道:“她與我血脈相連,自是有幾分相似處。只是我老了,容貌豈能跟她青春正好的人兒比。”

好一番母慈子孝。只是不知這些話落在慈禧耳中,又是什麽滋味了。

載淳回了儲秀宮,見蘊珊起身迎駕,忙快步上前攬着她坐下:“膝蓋疼不疼?太醫怎麽說?”

看他如此緊張,蘊珊心裏微微起了一絲甜意,笑道:“只是跪了一會兒,有點青紫而已,不妨事。倒是讓皇上跟着受驚了。”

載淳道:“我請皇額娘的懿旨,罰慧妃禁足三日,替你出氣。你且等我一年,等我明年親政了,我護着你。到時若還有人敢在你頭上動土,我活剝了她的皮!”

蘊珊慢慢偎在他肩頭,柔聲說道:“好,臣妾等着。”

先前載淳離去為她讨說法的瞬間,她忽然明白,在這宮裏,至少眼下她是要依附于人才能活着的。或是皇帝,或是東太後,否則單憑她自己,憑她是什麽尊貴出身,憑她有何等聰明才智,她活不下去。她只能等,等皇帝親政,等她抓牢了皇帝的心,然後慢慢地對皇帝施加影響,慢慢地重新給自己的手找回力量。在此之前,她只能等。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