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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高燃的情緒點在夏小遲身體裏一直維持了好幾天。
她翻出大量向熠的原聲臺詞和歌中念白,聽了又聽,尤其是幾個綜藝,向熠因為節目需要打過電話,播放進度條被夏小遲拉來拉去,向熠的聲音經過電話電流之後和原聲相比的細微不同像科學議題一樣被她反複研究。
最終,夏小遲再次确定了她的理論——
那通電話裏,和她說過話的,自稱是Laura秘書的男人,真的是向熠。
是的,她真的和向熠說上話了。
可惜就算是放在網上也要被網友嘲笑白日夢的程度。
沒有錄音為證,判斷依據也僅僅是她的“篤定”,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過。
仔細鑽研像是得出了一個結果,然而結果的盡頭卻豎起了另一堵天然的堅實牆壁,截斷了她滿腔燒得過于滾燙的熱情。
夏小遲随手拿起了茶幾上松果造型的可愛玻璃杯,心不在焉地喝了幾口水,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着,将注意力轉移到搜索界面上。
她搜了Laura Xiang。
是個非常值得敬佩的女強人,滿屏都是令人眼花缭亂的商業成就,個人生活方面涉及甚少。
只是年齡比夏小遲預想的要大上不少,單純按照歲數來算的話,甚至有可能是向熠的母親。
向熠童星出道,入行二十年,家庭信息卻一直沒被爆料過。
夏小遲也沒有那種追根究底深挖的執念。
對于她來說,追星的具體行為只局限于欣賞遙遠的偶像的遙遠的作品而已。如果不是這通意外的電話,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去額外思考:向熠的家庭是什麽樣的,什麽樣的家庭成員陪伴着。
呼,好吧……
夏小遲放開ipad,緩緩吐了一口氣,往後癱倒在懶人沙發上。
她去年從家裏搬出來,自己租了一套離公司比較近的一室小公寓,全新未入住過的房屋,一切軟裝都按照她的心意添置。
身後這個雲朵形狀的懶人沙發就是那時候購置的,她最喜歡窩在裏面刷和向熠有關的點點滴滴,有種藏在蓬松綿密的雲朵裏的微妙安全感。
以旁人看了扭曲自己卻倍感舒适的姿勢癱軟了幾分鐘,夏小遲的心情很快又躍入了愉悅之中。
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和偶像說上話呢?和向熠打過電話的人應該不算太多吧?放到他的粉絲大軍裏,更是寥寥無幾了吧?
那她可真是一個幸運鵝啊。
夏小遲由衷地想,并為這出意外的驚喜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到這裏就好,她已經心滿意足。
為此,夏小遲将體重秤眼不見心不煩地塞進衣櫃底,破天荒地點了一杯全糖奶茶作為慶祝。
可是,美滋滋地嘬着奶茶吸管的夏小遲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通陰差陽錯的電話,仿佛開啓了兩個永不交際的平行世界的開關。
她曾無數次在網上看見過其他粉絲許下的各種心願,諸如願意以“一年不喝奶茶”、“三年葷素搭配”、“減肥十斤”等代價來換取一次見到向熠本人的機會。
夏小遲從來沒有抱有過這種期待。
她和向熠的所有交集期許僅存于她的夜半腦中小劇場,從未幻想過現實生活裏能有任何真實的接觸。
在電話裏對話已經是一個令人猝不及防的巨大驚喜了。
所謂“巧”字,仿佛是要證明到底能夠有多不可思議,繼和向熠通上電話之後,不到一周,她又見到了向熠本人。
親自,面對面,近距離。
平平無奇的一個工作日清晨,不得不從溫暖的被窩裏早起的無奈和地鐵裏永遠擁擠的人浪都一如既往的普通。
如果非要說有那天什麽不同……那天的朝陽特別美,鮮紅和燦金的帷幕緩緩拉開,鋪展,暈染,蕩漾,将天空雲朵都染上絢爛耀眼的美。
在夏小遲的語言體系裏,朝陽是很難用“絢爛”來形容的。
為了這份難得的絢爛,她提前一站下了車,決定多走十幾分鐘,從濱江大道邊吹江風邊步行去公司。
濱江大道被輕松和惬意的氛圍占據,和整座行色匆匆的晨間城市泾渭分明,腳步輕快地走在棧道上,濕潤的江風拂面,連精神都變得松快起來,仿佛從灰蒙的朝九晚九中脫離出來,在絢爛的晨曦中走入了另一片美好的童話世界。
穿過一片姍姍遲開的桂花樹,越過棕木色的棧道轉角,一個挺拔的身影半倚着欄杆,面朝江面,徐徐而立。
黑色毛線帽、寬大的灰色衛衣、黑色牛仔褲、工裝靴,随意得就像街頭巷尾随處可見的普通鄰家大男生。
可是,他足以能夠讓人立刻清醒,意識到,這絕不是你推開門就能輕易見到的人。
夏小遲在澎湃的血液催動下想到一個最近大熱的詞彙——
氛圍感。
那樣的身量和氣質在現實生活中實在稀有,遙不可及的距離感就是他渾然天成的氛圍感。
以至于吸引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駐足、竊竊私語,試圖窺探高挑背影後是怎樣一副驚為天人的容貌。
夏小遲手腳冰涼,又好像處處發熱。
江輪駛過,沉悶的汽笛聲讓她從驚天動地的驚詫中醒來,心裏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天啊,他怎麽連口罩都不帶就出門了!
記憶在高度沸騰的情況下出現了斷點,等到夏小遲意識回籠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向熠身邊,并且突兀地朝他遞出了一只一次性口罩。
她瞳孔驟縮的震驚模樣,好像比向熠的訝異還要多上幾分。
在這種緊要關頭,她的大腦竟然還有空閑分出一條支線,搖着響動的沙球歡呼——
哇!官方公布的身高是真的!他真的好高!
夏小遲不知道她現在的表情是不是很分裂,至少向熠垂眸看着她的眼神非常平和。
她徹底被向熠的眼睛吸引住了。
不是時下男藝人中最流行的種類,既不是天生脈脈含情的桃花眼,也不是濕漉漉讓人心生愛憐的大狗狗眼。
眼眶和眼骨的線條過于分明,褪去了所有人物和劇情賦予的額外添加,眼神是沉靜的、純粹的、淡然的,眼底隐隐約約的倦意增強了那份本就暗含的距離感。
原本就善于制造遙遠距離的鏡頭弱化了這份孤清,近距離身處那片圓弧中心的夏小遲這才知道,為什麽難怪有媒體酸他裝清冷、假清高。
氣質真的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是一種磁場,是一種感觸,是無聲中傳遞給旁人的一份與衆不同的四季。
望着那雙眼眸,讓夏小遲無端聯想到覆着厚雪的冷松,或是散發着幽幽藍光的極地冰川。
大腦持續高頻沒有邏輯地雜亂思考着。
大概是她愣在原地不說話的時間太長,沒有表明身份,也不說明來意,向熠輕輕地挑了一下眉。
很輕微的動作,如果不是夏小遲現在全身發僵全神貫注地盯着他的臉,是不會留心到的、絕對不會讓人聯想到不尊重或是不耐煩的舉動。
她內心的小人快要把沙球搖破,嘶嚎到快要喊破音。
救命!怎麽有人連眉毛都這麽好看!
可是小人只敢在心裏偷偷耀武揚威,三次元裏的她只能聲音顫顫如蚊吟,脊背挺得像是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連多餘的解釋都是語無倫次的,“口罩是全新的,我還沒拆封過……”
聲音越說越低,頭也越埋越低,最後只傻傻地往前用力一遞。
她覺得向熠估計正在想,面前這個奇怪的人到底是在幹嘛吧。
她本來可以表現得再好一點的。
這輩子估計就一次和向熠面對面的機會,她居然能搞砸到這種程度。
夏小遲欲哭無淚,整個人都快要被挫敗感淹沒了。
“原來是你啊。”
向熠笑了下,換了個姿勢撐住江邊的欄杆,口吻随意且熟稔地接下了她的無措。
夏小遲猛地擡頭,滿臉空白的茫然。
啊?
誰?
她是誰?
向熠似乎再次被她的反應逗笑,看她一眼,簡短地提醒道:“電話。”
夏小遲忽然想起了好幾年前的一檔綜藝,導演組為向熠播放了一遍事先錄制好的素人觀衆打招呼的錄音,然後向熠就準确地從現場觀衆中找出了那個人。
當時夏小遲和很多人一樣,懷疑過是不是節目組事先安排好的腳本。
但她現在幾乎立刻就将這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
向熠也聽出了她的聲音。
她還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向熠沒有追究的意思,轉頭看着她,自然且認真地說:“當時出于各種考慮,選擇了否認。抱歉。”
天啊,向熠居然在對她道歉。
那種情況下,在電話裏被一個仿佛複讀機轉世的陌生人一直追着問“你是向熠嗎你是向熠吧你是向熠對不對”,如果換作是她,不管換作是誰,第一反應都是否認吧。
夏小遲以前從來沒發覺,她的心髒可真夠堅強,在大起大落……不對,沒有大落,在大起再大起之後竟然還能跳動自如,讓她完成在一個接一個的驚喜、竊喜和受寵若驚之間順暢呼吸的重任。
她像是沉浸在夢幻的白日夢裏一樣,隔着從四面八方無差別灑下的晨曦濾鏡,怔仲地看到向熠笑了。
應該是被她努力做面部表情控制的傻樣子逗笑了吧?
诶?他怎麽在看地?目光下移了?
夏小遲順着他視線的方向低頭。
她的手正死死抓住遞出去一半的口罩,透明的塑料包裝袋被五只手指捏出了五花八門的攥痕。
怎麽看,都像是誇下海口以後反悔了,舍不得給出去了。
“啊。”
夏小遲僵了一下,暗暗在心底悔恨,匆忙将口罩遞出去。
“謝謝。”
比起她的手足無措,向熠各方面都顯得要自如得多,接過口罩戴上,遮住漂亮得過分的鼻梁和嘴唇。
他朝夏小遲溫和地笑了笑,“想一起走走嗎?”
是她夜半小劇場裏才會出現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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