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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黑夜逐漸消融的時分——大概是吧,酒店厚重窗簾的遮光性能太好,夏小遲迷迷糊糊地醒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恍惚。
身體是前所未有的酸軟,手臂和腿都簡直不像是自己原裝的一樣,她軟綿綿地翻了個身,伸手一撲,撈了個空。
這才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亮了,時間不到四點,向熠去哪裏了?
披上浴袍,光腳踩上柔軟溫暖的地毯,夜幕下的走廊很空曠,但夏小遲的心是安定的,患得患失的那個階段已經是過去式,也許因為向熠給了她極大安全感,她知道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事絕對不是他的作風。
如果說他們兩個之中,誰會一覺醒來夾着尾巴開溜,是她的可能性還比較大一點。
腳踩在柔軟溫暖的地毯上,順着走到走廊盡頭的門前,隔着透亮的玻璃,心重重一跳。
那一幕足以銘刻在她記憶深處,成為一輩子也忘不掉的畫面。
整面的弧形落地窗,銀白的月輝全無保留地傾灑,向熠背對着門口,坐在鋼琴前,背上線條分明的肌肉攏上了一層朦胧的銀紗。
走近些才發現,向熠戴着無線耳機,難怪她沒有聽到琴聲,他似乎是在手寫琴譜,思考片刻,彈幾個音,在紙上寫些什麽。
她撿起腳邊的紙團展開,有一些劃掉的音符。
平展紙團的細微聲音,在靜谧的午夜也能引得他回頭。
向熠在這樣朦胧又清亮的月色中望着她,專注,且深邃。
私下裏,他的眼睛并不多情,街拍拍到的往往是極端清冷的眸色。
可是夏小遲看到過這雙幹淨的眼睛,被情 | 欲染色後的癫狂。
一想到全宇宙只有她一個人見過,她實在忍不住心中的竊喜,胳膊軟軟地環上他的脖子,低頭埋在他的頸窩裏,輕輕發出嗤嗤的笑音。
很像一個傻瓜,也像一個要到糖吃的小孩,不過她不在乎,她已經擁有了全世界,沒有狂妄地站在電視塔上沖着全城叉腰大笑已經算是很克制了,她什麽都不在乎。
向熠展臂抱住她,很用力的擁抱,像要揉碎骨髓,聲音卻很溫柔,“我吵醒你了?”
夏小遲搖搖頭,重新把手裏的紙張裹成球,“是新歌嗎?”
“還沒完成,你想聽嗎?”向熠拍了拍琴椅,讓她在身邊坐下。
無論看過多少次他的現場,進擊的心跳還是如故,她的心髒随着音符跳躍,跨過海洋和山川,被璀璨的銀河包裹。
他的手指停下,夏小遲匮乏的專業知識和形容詞只能讓她木愣愣地表達出最簡單樸素的評價——
“好聽。”
和擔心他覺得敷衍,所以再一遍強調:“真的很好聽。”
“啊……”她忽然捧住臉,“我是不是好俗,不要覺得我和你沒有共同話題。”
向熠笑了,靜默中,溫熱的氣息越來越靠近,再到灼熱地擦過耳畔,耳語幾乎貼在她耳朵的茸毛上開啓,“現在困嗎?”
為什麽他的聲音總是如此溫柔,哪怕手上正在做着相當惡劣的事。
夏小遲在細小的抽泣聲裏低聲呢喃:“不困。”
情與欲是相輔相成的糾葛,手指從深陷的漣漪中解脫,終于轉移陣地,将她放到鋼琴上,壓出雜亂卻和諧的樂章。
向熠發的新單曲,以橫掃千軍的勢頭大肆屠榜,兵不血刃。
回顧內娛歷史,上一次能有這樣來勢洶洶把音樂軟件擠崩半小時的歌曲,還是三年前,向熠的一首《星河》,至今仍然位居各大音樂排行榜前三。
在今年金曲獎的頒獎典禮上,男主持人将最佳男歌手的金色獎杯交到向熠手裏,“我們知道向熠前天剛發行了新歌啊,歌名是《夢摘星河》,大家都聽了吧?”
一旁的女主持人笑了,接話道:“這首歌火到這個地步,我想應該沒有人還沒聽過吧。”
男主持人說:“那麽正好今天向熠在這裏,我幫大家問一下,這首歌的靈感來源于什麽呢?”
女主持人笑着加柴添火,“讓我猜一下,向熠今天拿了獎,肯定心情不錯,一定會告訴我們的,對吧?”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向熠輕笑一聲,很配合地拿起話筒颔首,對準攝像機的眼神嚴肅又深情,“是的,我要感謝夏女士,夏女士是我的缪斯,是我此生唯一的靈感。”
臺下近乎瘋狂,掌聲尖叫聲起哄聲如同雷鳴。
隐身在觀衆席裏的夏小遲面紅耳赤,被四周沸騰的尖叫聲燙得難以呼吸。
臺上的人微笑着,舉手投足間輕而易舉地熠熠發光。她為他神魂颠倒,世界上有太多人為他神魂颠倒,而她是最幸運的一個。
夏小遲曾聽過不少同事和朋友的抱怨,很多人都有過為裝修操碎了心的痛苦回憶,向熠将新房的風格選擇權全權授權給她,這讓她一開始畏手畏腳做了很久的心理建樹。
不過其實現實沒有那麽糟糕,大概是心中有對未來生活的期許吧,外加向熠出了很多錢找了很好的裝修公司,經理大哥還是向熠的忠實歌迷,一直沒有讓夏小遲為裝修的事太過操心。
裝修進入尾聲,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向熠雖然人在江城,但好像非常忙,連大熊聯系夏小遲的頻率都以肉眼可見的頻率在減少,最近在某個遠離城區的市郊工作,大熊抱怨過好幾次信號很差。
夏小遲能理解向熠的工作性質,很乖巧地沒有太打擾他,反正他常年在全國各地飛來飛去,她已經很善于自娛自樂了。
周末閑下來,幹脆去公司加班,忽然想起來有一份文件還在公司樓下的收發室,幸好物業是一周七天都上班,下樓順利取到文件,一回頭,沒想到碰上了許久未見的徐開宇。
夏小遲禮貌地咧笑打了個招呼,錯身而過的瞬間,被徐開宇叫住了。
徐開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小遲,有些話,我考慮了很久,覺得還是想和你說清楚。”
夏小遲有些訝異地看過去,因為她覺得她和徐開宇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迎上夏小遲不解的目光,徐開宇頓了頓,“有些事,是和向熠有關的,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所以最後還是一起從辦公樓走出來,穿過門口的底商,走在前面的徐開宇慢慢停住腳步,“你在這裏等一下。”
他避開她的視線,不太自然地說:“對不起。”然後匆匆轉身離去。
一輛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鑽出來的電瓶車堪堪擦着夏小遲的手臂呼嘯而過,差點把她帶得摔個趔趄。
把旁邊等客的出租車司機都吓壞了,降下窗連聲斥責:“現在的外賣員怎麽回事!”
有路人好心上來扶她,關切道:“小姐你沒事吧?”
夏和易強打精神笑着擺擺手,站直身體,“我沒事,謝謝。”
再一轉身,有幾個人從旁邊大廈一樓出來,顯然等候已久,且目的明确,徑直朝她走來。
領頭的那個人看着很熟悉,竟然是向熠的經紀人劉哥。
“夏小姐,很抱歉以這種方式将你約出來。”
劉哥将夏小遲帶進了隔壁大廈,電梯上六層,一層樓都是大共享辦公空間,穿過七拐八繞的走廊,進了最盡頭的一間會議室。
門咔噠上了鎖,夏小遲下意識按亮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一格信號都沒有。
說實話,跟着劉哥來之前,她短暫考慮過人身安全問題。可是她如果要和向熠在一起,經紀公司這一關是必然要過的,事實上,她很意外的是,劉哥居然到現在才來找她。
隔着圓會議桌,對面的幾個人全都站着,人牆一樣壓迫下來。
有人給夏小遲遞了一瓶冰水。
“謝謝。”夏小遲接過來,手裏冰得一激,沒有擰開,放回了桌面上。
劉哥不達眼底地笑了笑,“夏小姐,大家都時間寶貴,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說實話,我今天來,是想勸你跟向熠分手的。你如果繼續跟他在一起,會拖垮他的演藝生涯。”
“聽說你也是向熠的粉絲,那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向熠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圈內像他這個年齡的男藝人,結婚了都得隐婚,大張旗鼓談戀愛肯定更不行。愛豆是什麽?為什麽紅?是需要滿足粉絲的心裏憧憬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們冒昧地調查過你的背景,你畢業于名校,是個聰明人。向熠呢……一直被我們護着,性格比較單純,又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一時沖動,做出了一些比較浪漫的舉動。但他現在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所以托我們代表他向你作出正式聲明。我想夏小姐你應該能夠很清醒地做出判斷,做出對向熠更好的選擇。”
“夏小姐你好,我是向先生的代理律師,這是我的名片。”旁邊西裝革履的律師說話了,名片貼着桌面劃過來,然後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一疊的文件,分別碼開擺在夏小遲面前,每一本都在封閉的空間裏拍出曠寂的回響。
律師還在喋喋不休:“……根據我當事人的要求,贈予你的禮物不予追究,但你需要對交往細節保密。”
而夏小遲只在乎一件事,“你們來找我,向熠知道嗎?”
律師往上推了推厚厚的眼鏡鏡片,笑得十分禮貌職業,“當然,我們不會在違背當事人意願的情況下聯系你。”
“是嗎。”夏小遲淡淡應了,慢慢轉着被塞進手裏的黑色簽字筆。
春雨總是淅淅瀝瀝的,一滴,又一滴,沒完沒了打在玻璃窗上,彙聚成糾葛的河。
強力的中央空調,盡職盡責的工作着,打出的風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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