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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夏小遲想了想,問道:“我能考慮一下嗎?”

她願意考慮,就是好事,總比當場撒潑打滾來得好。劉哥心裏一喜,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擡了擡手,“當然,你随意。”

接下來整整半個小時,夏小遲都在望着桌上的文件發呆,如果不是時不時翻一下頁的動作,都讓人懷疑她是不是有在看。

牆上的挂鐘滴答滴答,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劉哥帶來的另一個工作人員終于沉不住氣,不冷不熱叫了聲夏小姐,“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夏小遲手裏的放下紙張,視線直視上去,說的卻是另一件事:“你們剛才騙我了,向熠對此不知情。如果向熠知道,你們大概率是不會選這個沒有信號的地方跟我談的。”

那個年輕的工作人員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沒有耐心像劉哥一樣跟她周旋,直接哂笑了下,“夏小姐,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你知道娛樂圈是什麽地方嗎?年輕漂亮的姑娘一抓一把。你憑什麽那麽自信,覺得你有本事迷得向熠非你不可?”

對面是幾個五大三粗的高大男性,來者不善,語氣咄咄逼人。

對比起來,夏小遲顯得要柔弱太多,每一個字都輕柔緩慢,但她很堅定,無論是眼神還是聲音,“我從來沒有認為向熠會非我不可,但我相信向熠的人品,如果他想跟我結束,他一定會親口告訴我,并且絕不會選擇如此侮辱我的方式。”

她調頭看向劉哥,将心中組織好的語言和盤托出:“劉哥,在希望向熠好這件事上,我想,你和我應該是相似的,甚至你應該比我更甚。在這樣的場景下,以這種方式正式認識你,我感到很遺憾。但是分不分手是我和向熠兩個人之間的決定,你們今天說的話,既然你們堅稱向熠也抱持同樣的想法,那請他當面來和我提,我絕不會拖泥帶水。還有就是,向熠早就不是個小孩子了,未來走什麽樣的道路,是他自己可以選擇,并且為之負責的事情。我理解你擔心他,想賺錢當然也無可厚非,但我認為,我們沒有人有權力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插手別人的人生選擇。”

劉哥瞳仁震顫了下,眉頭一皺,剛想說什麽,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屋內的緊張氛圍。

工作人員去開了門,剛才匆匆打過照面的前臺小姐姐滿面焦急地鑽進來,壓低聲音說:“劉哥,向老師來了……”

後面的話夏小遲沒有聽清,但是知道向熠來了就已經足夠了,她對上滿屋人不可思議的視線,輕輕聳了聳肩,“剛才我在樓下見到你們的時候,就發信息告訴了向熠。”

再讓人去阻攔,來不及了,也沒有必要了。真的像電影場景一樣,門上一暗,出現的身影如同天神降臨。

向熠大步走過來,擋在她面前,側頭問她:“沒事吧?”

他已經盡量把聲音放溫和了,話語裏的焦急還是掩藏不住滿溢出來。

夏小遲本來沒有覺得有多難過,可是他一出現,她有了铠甲、有了盾牌,忽然委屈得一塌糊塗,咬着唇搖了搖頭。

向熠想說什麽,按耐住了,對她安撫地笑了笑,“沒關系,別害怕,我來處理。”

然後才重新看向劉哥:“你有什麽事跟我談,沒必要把別人拉進來,更沒必要采用囚禁的手段。”

措辭很嚴重。

一向溫柔的人,隐隐發抖的手在身側握緊了拳頭,透過緊繃的肩部肌肉能感受到處于爆發臨界點的隐忍怒氣。

劉哥慌了,匆忙想解釋:“小熠,不是你想的那樣——”

夏小遲從後牽住了向熠的手,溫熱的掌心相對,有高于體溫的溫度互相傳遞。

向熠沒聽劉哥的解釋,輕輕撫了撫夏小遲的手背,“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家,好嗎?”

夏小遲搖搖頭,“我想等你一起。”

他說好,低頭看着她,“那我讓大熊陪你到車上等,好不好?”

夏小遲這才點頭,腳步走到門口時停下了,回身朝律師晃了晃手裏沒關的手機錄音,在律師驟然青白的臉色中“哦”了聲,說對了,“剛才的會面我全程錄音了,你所說的一切是否取得了當事人的認可,我會交由律師協會判斷。”

大熊站在門外,臉色煞白,走路晃晃悠悠扶着牆,一直把夏小遲領到樓下的車裏,才慢慢勻着粗氣緩過來,斷斷續續跟她說:“我們這幾天在荒郊野外錄節目,熊哥我這輩子沒碰上過那麽差的網,比沙漠裏還差你敢信?還好你發信息給向老師的那會兒正好有信號,不然今天真的是……”

說話間帶着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癱倒在椅背上,“我都不知道我們是怎麽在四十分鐘內趕過來的,漂移你試過沒?媽啊,車胎都快飛了,不信你摸,我嬌弱的小心肝到現在都還在顫抖。”

還間或罵幾句粗口,“向老師開車真的太猛了,太猛了……我都有心理陰影了。老板娘,你以後千萬別坐他開的車,太特馬吓人了。”

夏小遲聽着大熊碎碎叨叨的罵罵咧咧,緊繃的心情逐漸放松下來,透過灰黑車窗上的水流望了望六樓的窗。劉哥是向熠的伯樂,是和向熠相互扶持的夥伴,作為粉絲,夏小遲一直很感激劉哥,他們終于走到要正式分裂這一步,她難免也會感到唏噓。

鑒于向熠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強硬,沒有轉圜的餘地,一切都在當天夜裏塵埃落定,向熠在所有社交網絡賬號上同時發布了一條聲明,表示跟公司合約到期後不再續約,其餘什麽都沒多說。

粉絲和路人雖然震驚,但都送上了祝福,畢竟天底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好聚好散也是好事。

不算皆大歡喜,好歹是平風浪靜地結局了,沒想到到了第二天晚上,逐漸有變味的聲音出現。原因是,其他明星就算是背後跟公司撕破臉皮了,好歹也會假惺惺加幾句客套的祝好,但是向熠沒有。然後就有個別營銷號帶節奏,罵向熠是不念舊情的白眼狼。

平時夏小遲刷向熠的消息刷得太多,大數據第一時間将這些陰陽怪氣的微博推送到了夏小遲的首頁。

“對不起……”她讷讷地望着向熠,有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

她一上來就是罪己,反倒讓向熠愧疚得很厲害,将她攬進懷裏道歉:“是因為我當斷不斷,才讓你受委屈。”

他沉沉嘆了口氣,“本來是想盡快把工作都結束掉,以後可以多騰出時間陪你,沒想到讓你遭遇了這樣的事,是我不好。”

而夏小遲繼續埋在他胸前苦惱,“怎麽辦,我害得你有了黑粉。”

一個擁抱,各說各話,各自賠禮道歉。

可是抱着抱着,摩挲的溫度帶動翻湧的氣流,讓室溫也升高。

向熠在她頸側輕笑,順着她的話往下輕嘆:“那你該怎麽補償?”

夏小遲居然還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很認真地回答:“你要是因此不紅了,以後我養你。”

向熠終于笑出聲了。

本來是一句玩笑似的情話,夏小遲卻蹬蹬蹬蹬跑到門邊,從手提包裏把工資卡翻出來,鄭重其事地交到他手裏,“我剛升了職,薪水也漲了不少,以前買了一點股票和基金,大概賺了一點點,哦對了,我還買過一些保值貴金屬,稍後都列個清單給你。”

說幹就幹,紙筆就位,她非常正式地拉了一張清單,複查了兩遍以後交到向熠手上,心滿意足地點點頭,“以後只要我們都少吃一點,我養你,問題不大。”

向熠很捧場地将清單從頭看到尾,“你養我,那我幹什麽?”

夏小遲訝然看他一眼,“可是你是向熠呀!你只要負責繼續是向熠本人就可以了,我會努力賺錢包養你的。”

清單對折,回身放到茶幾上,向熠牽住她的手帶向自己,“看來我得努力表現一下了。”

夏小遲沒跟上他的思路,腳下踉跄着撲過去,還困惑地擡頭問:“表現什麽?”

“唔——”

她猝不及防的尖叫聲,被吞進了彼此的口中。

正式解約之後,向熠接受了一次采訪。

該問的都問過了,采訪來到尾聲,主持人在漸漸放大的笑容中遞上話筒:“你喜歡什麽樣的女生?”說完自己先笑場了,“其實就是想打探一下夏女士,向老師不要怪我,我也是帶着任務來的。”

向熠接過話筒,想了想,“溫柔中帶着堅韌。”

主持人“哇”了一聲,“是很高的評價了。”

按照向熠的習慣,願意答一句私事都算是意外之喜了,因此主持人沒想到他的回答居然還有後續。

向熠微笑着,和剛才營業時的笑容完全不一樣,提到對的人,連眸光都蕩着溫柔,“她是個學霸,很漂亮,很獨立又很溫柔。其實有時候我會思考,我到底何德何能,才能配得上她的喜歡。”

主持人在耳麥導播的瘋狂催促下積極攬活:“下一步,會不會帶學霸嫂子出鏡呢?來我們節目吧,我保證照顧好嫂子!”

“下一步計劃……可能會報個烹饪班吧。”夏小遲不願意在公衆面前露面,向熠答非所問地岔開話題,在主持人困惑的目光中笑了笑,“夏女士承諾會養我,所以我最近覺得,當家庭主夫也是一個不錯的人生選擇。”

采訪是直播形式,密密麻麻的彈幕飛過去,全是被狗糧刺激到的圍觀群衆,網友們羨慕到淚流滿面,淚水流成的海瞬間淹沒了視頻網站。

夏小遲是晚上才趴在床上看到的采訪回放,床墊往另一側塌陷下去,向熠剛洗完澡出來,周身萦繞着薄荷清涼的氣息。

她放下平板,爬過去伏在他身上,向熠很自然地接住她,将她圈進懷裏。

窗外下着大雨,噼啪的聲響不絕,屋內溫暖幹燥,但夏小遲仍舊很不安。

這份不安始終存在,不是來自外界,而是一直存在在她心中,像一層柔軟卻堅固的薄膜,橫阻在她無所顧忌奔向向熠的路途之中。

向熠給她的安全感,是單方面給予的,就像她走在路上,忽然被天降的大餅砸中了,為什麽是她、到底能砸中多久、她應該怎樣才能夠維持,全都是不明晰的未知數。

食指在他胸口劃了好幾個圈圈,一直憋到實在忍不住了,才悶悶咕囔出口:“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

她終于問出來了,埋在心中很久很久的困惑,迷惑地看着他的眼睛,像問話,也像自省,“我憑什麽比別人特殊呢?我并沒有什麽特殊。我想了很久了,覺得我身上沒有哪一點特質,能配得上你的喜歡。”

“你對自己是不是有很深的誤解?”向熠簡直失笑,“認識你以後,我一直覺得有個詞是專門用來形容你的。”

“什麽啊?”夏小遲眨了眨眼。

向熠說:“十全十美。”

夏小遲雙手從他胸口撐起來,用一種不知道該說什麽的猙獰表情看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舉起枕頭打人。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她舍不得真打。

向熠被她瞪得笑着投降,“我不是在哄你高興,我說謊的時候,你應該能看得出來。”

可是夏小遲肯定不會相信他,以她的內外在條件,或許放在相親市場是還算十全九美,但那是能站在向熠身邊,和他比肩的十全十美嗎?

她還沒有自信到盲目的地步。

冰涼絲滑的床單皺了起來,她雙手被推高,膝蓋在隐約的飲泣聲中被分開。

自從住在一起之後,每天睡前都會有少兒不宜的環節。

話題再接續上,已經是兩個人一道從浴室清洗回來之後。

向熠替她吹幹頭發,牽着她的手,說“來。”

考慮到向熠的工作需求,新家特別設置了一間錄音室,在走廊最盡頭。

“聽過《星河》嗎?”向熠問她。

夏小遲一怔,當然點頭,“聽過呀,我是你的粉絲呢。”

向熠把她抱在膝蓋上,左手環着她的腰,右手點開了一個她沒見過的軟件,播放的內容她很熟悉,是《星河》的副歌部分。

原來一首歌……夏小遲不知道該怎麽描述,是一層一層的,每一層都是一種不同的聲音,疊加在一起,才組成了完成的旋律。

“這叫音軌。”向熠好像會讀心術。

同一段旋律,只聽其中一條音軌,就像在聽不同的歌。

放完耳熟能詳的版本,向熠選中其中一道音軌,重播,“你再聽這一條。”

純淨清靈的鋼琴聲,夏小遲的眼睛驀然睜大,身體顫了顫,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旋律将她拉回幾年前的歐洲小鎮,那個白夜如晝的夜晚,街角的咖啡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向熠在走調的鋼琴上随性彈奏的曲子。

“我送給你的胸針,還在嗎?”

花瓣形狀的寶石胸針,太漂亮、太貴重,夏小遲舍不得真的只作為裝飾品,從卧室的保險箱裏小心翼翼地取出來。

向熠微微笑着,溫柔而深沉的目光,似乎飽含某種“好久不見”帶起的共振,“你當時穿的那件旗袍上,繡了這種樣式的花。”

“你……”夏小遲早已說不出話來,心髒蜷縮,呼吸急促,她的大腦好亂,但這種慌亂沒有令她感到惶惶茫然,有某種篤定而清晰的未來随着這份忙亂沓來。

“《星河》的靈感來源于你,你是我的缪斯,從來都是,始終都是你。”向熠抱着她,很緊,很緊,輕緩的話語聲似喟嘆,“小遲,不是你如願以償,是我如願以償啊……”

夏小遲哽咽了,伸手回抱住他,心中長久空缺的遺憾被某種溫暖的東西充實、填滿,熟悉的旋律仍舊回蕩在耳畔,懷裏的熱度是真實的,一遍一遍提醒她:她不是一個路人,不是一個歌迷,不是一個純粹的旁觀者——

原來,這是獨屬于她的星雲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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