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事與願違
第40章 事與願違
回到寝室, 許思祈将那件抵膝蓋長的黑色外套脫了下來,抱着自己沾血的那件,一同拿到校內的幹洗店。
一件30塊, 她付款付的心在滴血, 打量着兩件衣服, 突然覺得...自己的那件手洗也不是不行。
被通知過兩天來取,許思祈捏着老板給的取衣憑單,慢悠悠地走在校園裏。
天色昏沉,路燈呈扇形地打出一片片光影,映着漆黑的樹幹, 深綠的樹影,以及樹梢上随風輕蕩的小紅燈籠。
兩邊有飄揚着的藍白色旗幟。
許思祈這才想起, 後天就是元旦節, 學校不僅有元旦晚會,白天還舉辦冬季越野賽。
那越野賽還是宴城體育協會和某著名當地車企攜手打造的,全名是宴城大學生冬季馬拉松聯賽,輪到他們這兒剛好是宴大站。
提前一個月就組織報名了, 參與者還領了衣服、號碼和紀念品。
許思祈老早就聽師雪菁在說,只要跑完5公裏全程就有獎牌, 還是學校和體育協會聯名的,镂空設計,沉甸甸的特別好看,她一定要得到。
師雪菁自己報名就算了,還慫恿她一起, 但許思祈頗有自知之明——讓她跑完5公裏?不如讓她給大家當場表演個陰暗爬行。
只是當時興沖沖報名的人, 如今卻回不來了。想到這,許思祈就在微信上戳了戳師雪菁。
Blessing:【雪寶, 你啥時候回來呀~】
Blessing:【你的小可愛,寂寞、空虛、冷——】
師雪菁:【有這麽冷?】
Blessing:【比當年祺貴人被打死時淋的大雨還冷】
Advertisement
師雪菁:【笑死,過完元旦就回來了】
師雪菁的語氣雖然沒什麽變化,但許思祈聯想到她的處境,心裏還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小失落。
想起臨走前被師雪菁擱在桌上的衣服和號碼牌,許思祈腦子裏突然有個想法。
·
元旦當天,氣溫驟降,陰雲密布,冷飕飕的刮風。
許思祈為了方便,只穿了件加絨打底衫,外搭件毛衣和羽絨馬甲。
檢錄之前,她收到蘇玥的消息,問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
許思祈一見她的消息,大腦立馬聯系起一個就目前來說最想避開的人。
又想起之前上西政史課被坑的經歷。
她打字婉拒:“有點兒困難,我今天要去跑馬拉松,跑完怕只能回寝室躺了。”
蘇玥:【你跑馬拉松?你會去跑馬拉松?】
Blessing:【[圖片]看不起誰?給你看我的號碼牌!】
蘇玥:【[大拇指]那你好好加油跑。等期末考完了,咱一起去爬山?】
Blessing:【...行。】
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又又又掉入這該死的心理學陷阱了!許思祈鼓起腮幫子。
關掉手機塞入兜的最後一眼,她看見天氣預報說,今天-3°,有75%的幾率下雪,出行注意安全。
許思祈擡頭望天。是不是75%的概率下雪她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她100%的要搭上半條命才能跑完全程。
但是,做人還是要有夢想的!
對于一個跑800m都能及格的人來說,5km嘛,不過也就是...6.25個800?屍體圍起來要繞操場12.5圈?!
許思祈心裏“我靠”了聲,正打退堂鼓時,肩膀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下。
“思祈,你也跑嗎!”安托尼有些驚喜,随即向她展示着自己貼在腹部的號碼布,“窩也是!”
許思祈收去自己一臉“要死了要死了”的悲痛,勉強地笑:“對啊,呵呵,我想拿冠軍。”
安托尼給她豎了個大拇指,“那窩們等下一起跑吧!我跟着你跑!”
許思祈還沒應聲,就見前面擁搡的人群像聽到號令般,箭矢一般地齊齊沖了出去。
現在是她想跑也得跑,不跑也得被推着跑。
剛開始許思祈其實覺得還不錯,跟着奔湧的人群,看着熟悉的校園在往後退,有種新鮮的感覺。
但新鮮了不到三分鐘,她就累得喘不過氣來,肢體沉重,越來越慢,她像水壩的魚嘴般分開了後面的人群。
因為不想再擋着別人,許思祈索性貼着道路最外側跑。
安托尼偏頭:“思祈,你不素服嗎?”
許思祈:“不——”
安托尼:“那你跑這麽慢,還怎麽拿冠軍?”
許思祈:“...靠想象。”
看她一副要死不活氣喘籲籲的樣子,莫名戳中了安托尼的笑點,得知許思祈又是在胡言亂語。
“你系不系跑不動了?”安托尼耳朵有些紅,盡管略微猶疑,但還是伸手拉住女主的手臂,“...那窩帶你跑吧。”
許思祈“诶”了聲,剛想說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不好,但立刻噤聲——
被帶飛的感覺真好!
唯一有點兒奇怪的,她好像一只被人拎着的水壺,在道路上移動的踉踉跄跄。
周圍有人對她投來打量的目光,盡管有些丢人,但許思祈為了拿獎牌也當看不見般的腆着臉。
沿路有供給點,維護秩序的志願者,以及扛着相機拍攝記錄的工作人員。有幾個活潑有精力的選手,還笑着沖鏡頭伸出剪刀手。
路過那些人時,許思祈垂下腦袋,只想當一只低調的鴕鳥。
但事與願違,她頭頂上出現了一只發出“嗡嗡”聲的無人機,不是一飛而過,反而一直盤旋在她上方,仿佛要對她投一個精準的炸/彈。
許思祈納悶,邊跑邊擡頭,宛如一只被掀頂而翹起的水壺。
就算要航拍,也不至于一直對着她吧?難道要把她這種行為作為典型違規案例,然後取消獲獎資格?
許思祈咽了咽口水,正心下戚戚時,無人機的軌跡終于移開,往其他地方飛行,她目光順着追随了下——
然後看見了餘城。
就在她靠邊的這條道上十米外,單手操縱着搖杆,笑嘻嘻地沖她打了個招呼,“許師妹”的口型依稀可辨。
而站在他旁邊的人,長身玉立,越過人群,與她對視。
眼睫耷落,眸光黑沉,仿佛天空翻滾的低雲。
許思祈驀地停頓了下。
-
這還是倆人挑破關系後的第一次相見。
上次因為她流鼻血,模糊了重點,所以二人沒再繼續說下去。
但這次.....
按常理來說,故人重逢,更多的應該是喜悅。寒暄敘舊,把酒言歡,說個三兩句閑話。
他們卻沒有。
不知道程師兄是出于什麽緣由,但許思祈知道自己是為什麽——太羞恥了。
她自己回憶起,只覺得十歲的許思祈是如此的欠抽。
渾身的公主病,只要想要就一定要得到,才不管人死活。所以每天要換一套新的裙子,要紮不一樣的辮子,要找明明不愛說話的人說話,還非得別人回應自己。
更不用提,她把自己不會寫的暑假作業,直接丢給程嶼年,還慘兮兮地騙他說,做不完爸爸出差回來要打她屁股。
仗着奶奶喜歡自己,就不厭其煩地天天到病房刷臉,吵着鬧着打擾他看書。
愛心爆發時,更是拉着人去圍觀獻血,還誇下海口,以後要當最好最善良的志願者,他們一起去全國到處做志願。
......
最重要的是,她其實說的是真的。
她是真的,在感情模糊的年紀,把十二歲的程嶼年當做初戀。
因為他渾身有着聰明又寧靜的氣質,因為他看起來很幹淨,因為他人很好。
所以,在自己暗暗喜歡他的時候,對方卻不當自己是朋友,會令10歲的許思祈那麽傷心。
她都不忍細想。
此刻,看見那張與混沌記憶開始重疊卻更加沉靜俊逸的臉,她被安托尼拉着越跑越近時。
程嶼年的視線從她臉上輕飄飄地掃過,然後落在他們相交的手上。
許思祈大腦一震,火燒眉毛,突然想起一件很着急的事!
她撥開被拽的手臂,停頓,安托尼疑惑地問了句:“怎麽了?不用窩帶你跑嗎?”
許思祈卻輕輕擡手,朝他顫聲道:“好、好啊,你居然還敢來我們學校!還敢拉着我跑!”
安托尼:“?”
餘城:“?”
周圍人:“?”
安托尼猶疑片刻,順着許思祈的目光盡頭,看見程嶼年的臉,他恍然大悟道:“啊,他不就系那個、那晚上那個...”
暑假那晚,在自己滿頭霧水中把許思祈送回學校的那個男生嗎?
程嶼年眼皮微掀,默默垂目,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仿佛在等她的下一句話。
草了。
啊啊啊啊啊!許思祈心裏無聲尖叫,她想起來了!
當時,安托尼不确定情況,還迷惑地喊了她一聲“思祈”。
但明明知曉她名字的程嶼年,卻聽她說了句:什麽思祈,我不認識他。
原來程師兄一直都知道,從頭到尾,自己都在耍他。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