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69 、愛人和摯友

第69章 69 、愛人和摯友

這個苦苦尋覓的答案, 帶着她揭開了人生新的一章。

九月份,朝大正式開學,陶醉開始了一邊上學一邊工作的充實生活, 來年三月, 《繭》第一季的錄制正式告一段落,陶醉處理完工作,想着未來幾天沒事, 便順道去找了虞星玩。

要知道,虞星這姑娘,廚藝那可是一頂一的強,一段時間不吃她做的飯還挺想的。

都說三月的天最讓人捉摸不透。

這不, 前幾天虞星跟陶醉聊天的時候還說熱得想穿短袖,這才沒幾天, 倒春寒說來就來了。

尤其是今天的倒春寒,來得更是比往年都要猛。那天上的雪就跟往地上蓋被子一樣, 不由分說地往下落,密度和速率都大得不行。

因了這天氣, 所以兩個人碰上面之後, 便不約而同想要在家裏涮火鍋。

于是, 等虞星下班,兩個人便去了趟超市,買了一大堆食材回來。

室外溫度冷得厲害。

她們圍坐在蓬松柔軟的沙發裏, 一邊追劇一邊涮火鍋, 胃裏暖烘烘,心裏更別提有多溫暖。

吃完, 又洗了個熱水澡, 然後, 兩個人便看着電視,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因為是工作日,所以第二天,虞星還得老老實實去上班,陶醉醒來,就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多年老友,兩個人早已有默契,每次來找虞星,陶醉就讓她忙她的,她一個人在家裏,躺在沙發上追追劇,倒也樂得享受。

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的是,她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于是,看了眼窗外的景色之後,陶醉忽然間心血來潮,随手套了個外套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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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情節就有些俗套了。

她先是找到了一塊未被污染的皚皚雪地,然後學着之前看到的圖案那樣,在上面寫下了一個人的名字,寫完之後還在上面畫了個大大的心,畫完之後找好角度,跟這幅畫合了個影,給枕風眠發了過去。

枕風眠這會兒剛開完會,所以回得很快:“心意收到了,但你現在馬上給我進屋,或者穿個厚衣服再出來,大雪天穿個睡衣就敢去外面,陶醉,你是不是想造反啊你。”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語氣雖是笑着的,但聽起來卻帶着一股狠勁兒。

陶醉聽了,絲毫不懼,甚至還見招拆招地,直接用一句“好的,未婚夫”,立刻就把枕風眠的脾氣給哄沒了。

不過,外面天冷,因此她也沒敢多停留,就乖乖進了屋。

回去之後,感覺有點困,陶醉便睡了個回籠覺。

睡醒之後,她一起身,忽然感覺頭有點昏昏沉沉的,一摸身子,更是燙到不行。

她身體向來好,平常的小感冒多喝點兒熱水就能挺過去。

因此,面對這樣一種情況,她壓根沒想到要去看醫生,或者說,她覺得憑自己的身體素質,根本不需要。

知道虞星家的醫藥箱在哪兒,陶醉便找了出來,找到之後,便低頭在裏面找藥。

雖說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有信心,但陶醉也沒大膽到什麽藥都敢喝,她也怕有副作用,直到看到板藍根,她才放下心。

畢竟這個藥,還是很安全的。

于是,她先是用熱水沖了兩包板藍根,想要一發汗,然後憑自己的免疫力扛過去。

但沒啥用,畢竟板藍根的主要作用是預防,你都發燒了再喝那純粹是有點“事後諸葛亮”那意思。

感覺狀态沒有好轉,陶醉又找到一個她喝過的、對她來說絕對安全的退燒藥。

喝完之後,就去睡覺了,估計是睡覺的過程中發了點汗,所以一覺醒來她覺得好多了。

然後,趕緊起來強迫自己吃了點兒飯,就又回床上睡了,本以為再睡一覺怎麽着也能扛過去了。

結果,午覺醒來,又感覺到不對勁。

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受涼生病了,沒辦法,只能問虞星家裏有沒有體溫計。

虞星一聽就知道不對勁,買上體溫計就回家了,還順帶着給她帶了一包話梅。

她知道,陶醉這人一生病就吃不下去飯,唯有話梅能深得她心。

果然,話梅一入口,陶醉瞬間便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一邊量體溫一邊跟虞星說:“我跟你說,我肯定沒事了,我現在一點難受的感覺都沒有,身上一點都不燙。”

她說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沒那麽難受了。

結果……

一通解釋猛如虎,一量體溫三十九度五。

陶醉倒是沒被燒傻,倒是虞星快被這溫度吓傻了。

得,還是老老實實打針去吧。

最後,老老實實挨了一針的陶醉:早知如此我肯定上午就來打針!以後我要是再信我發燒能自己扛過去我就是個傻子!

不過,經醫生看過,得知沒什麽事之後,兩個人到底是放下了心。

回到家,陶醉按照醫囑,規規矩矩地吃了藥,洗漱完,便聽虞星的話,乖乖趟床上睡覺了。

只不過,白天她睡了整整一天,因此立刻入睡有些困難。

虞星見狀,便坐在床邊陪她聊天:“我今天出外景的時候碰到惠子了,她說她超級想你,等你身體恢複好了我們一起聚一聚。”

陶醉半張臉貼着枕頭,眼睛亮亮地看着虞星,說:“好啊。”

虞星看着她這雙從來沒變過的眼睛,忽然間心思一軟,問她:“醉寶,知道我們為什麽愛你嗎?”

“愛我還需要理由?看來不是真愛。”陶醉笑着跟她打趣,“不過呢,我現在生病,聽點兒窩心的話有利于我恢複,所以,我就勉強聽聽你愛我的理由吧。”

虞星聽了,把臺燈調低一個亮度,緩緩道:“你之前跟我聊過這個話題,說覺得自己很幸運,遇到的朋友都很愛你,都對你很好很大方,你問原因,我說那是你值得,你又問我,值得在哪兒呢?我當時也在想,怎麽回答這種感覺呢,因為除了你也對我們很好很大方之外,我總感覺還有別的原因,但我之前一直表達不出來,直到我前幾天聽到一個詞,叫情緒價值。”

“我們都能從你身上得到這種東西,每次遇到不順心的事情,給你打電話,你給的安慰永遠是最戳心窩的,你好像總是懂得,我們在苦惱什麽,在不甘什麽,然後就将自己的聲音化成溫泉,融化我們心中的堅冰,看到你,就覺得什麽坎兒都能邁的過去,所以——”正說着友情呢,虞星突然話鋒一轉,“當時你單身的時候,我對你另一半的期待,就是希望你也能找到一個給你提供這種情緒價值的男朋友。”

陶醉聽着,忽然想起枕風眠給她的感覺,那就是:“看到他,天塌下來都不怕。”

如今,兩股心緒交纏在一起,更是在她心間疊加了雙倍暖意。

“對了,”虞星道,“我跟你說個秘密。”

“什麽?”

“你每次來我這兒短住,枕風眠都會給我寄一些東西,讓我好好照顧你,雖然咱倆之間的關系根本用不着這些東西來維持,但一個男人能對你的朋友做到這樣,說明他真的在你身上用了心。”

陶醉聽了,剛才未釋放的感動和現在新的驚喜沖撞在一起,她控制不住的,眼眶一熱。

其實,她知道,不只是虞星,還有姜素月,還有張徹。

他對他缺席那段時光的陪伴者,都給予了力所能及的溫柔回饋。

就這樣,她在一個個溫柔的故事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這一睡就睡到了大半夜,不知道幾點,她才醒來,被熱醒的。不過,估計是白天的時候已經發過一次汗的原因,所以這會兒她不算太難受。

正準備拿起手機看看現在幾點,結果,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朦朦胧胧的身影。

穿着一件黑色襯衫,肩背平闊,五官英俊立體,此刻的目光,悉數落在她身上。

雖然光線暗,她看不太真切,但心裏有個堅定的聲音告訴她,這個人就是他。

于是,她抿了抿唇,輕聲叫他:“枕風眠……”

被叫到的人立刻傾下身,低聲問:“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陶醉點點頭。

枕風眠把人抱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杯子,本想喂她,但陶醉搖搖頭說要自己來。

喝了水,陶醉把杯子一邊遞回給他一邊問:“是虞星給你打電話了麽,都怪我沒聽你的話,生病了讓你大老遠跑來。”

“好了好了,不怪你。”枕風眠邊說着邊俯身,讓她躺回去,又給她掖好被角,“不說話了,閉上眼睛再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陶醉兩只手捏着被子邊,點頭道:“嗯。”

“真乖。”說完,枕風眠手掌摸了摸她的頭,然後,低頭就要親她。

陶醉見了,立刻以手掩唇,制止了他的動作:“你不要親我……”

“怎麽了?”

“傳染給你怎麽辦。”

“沒事,我樂意受着。”

說完,在她唇上落了個溫柔至極的吻。

吻完,又開始唱歌哄人。

陶醉:得,這一覺又是幸幸福福睡過去的。

第二天早上醒來,陶醉的體溫已經成功恢複到了三十六度五,并且原先的不适感也都全部消失了。

她從卧室走出,身子往外一探,看到那兩人正在“各司其職”地,一個在廚房煮粥,一個在客廳切水果。

看到這兒,她放下了心,轉身去了衛生間。

卻不曾想,這一轉身,讓她錯失了一場好戲。

“穿着睡衣往外跑,她什麽時候養成的這壞習慣?”枕風眠站在廚房裏,低着眸,一邊拿勺舀粥一邊喃喃自語,“等她好了,我得好好跟她談談這件事。”

“那個——”正在剝柳丁的虞星一聽,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怯生生地擡高了手,“我能坦白從寬嗎?”

枕風眠:“?”

虞星:“她這個壞毛病是跟我學的。”

枕風眠:“……”

讀大學的時候,冬天雖然冷,但架不住室內暖氣開的足啊。

于是,睡衣外面罩個外套便成了女大學生的日常裝扮,畢竟在室外待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雖然跟好好穿衣服比起來還是冷了點兒,但架不住年輕就是資本啊。

然後,此習慣慢慢發展,就演變成了只要不長期待在室外,冬天絕對不穿厚衣服。

前天,兩個人去超市,陶醉想着從單元門到車上就一會兒的功夫,所以就沒怎麽好好穿衣服。

哪成想,就這幾步路的功夫,那雪就跟往下蓋的一樣,澆了她一身。

然後,她昨天早上又心血來潮,要去雪地上寫字給他拍照片。

這樣一來二去,鐵人都得生病。

枕風眠聽到這個答案,眼神雖不敢說有責怪,但至少是瞬間冷了下來。

他這人吧,帥是帥,但面相真的屬于偏冷那種,劍眉星眸,氣質冷峻。

因此,這目光突然間這麽一沉,虞星心裏還真有點兒犯怵。

“別生氣別生氣,這樣吧,我跟你說個事,力圖将功補過。”虞星立刻轉話鋒道,“昨天我不是把你送東西的事情告訴醉寶了麽,結果你知道醉寶說什麽嗎?”

枕風眠:“說什麽?”

虞星想起昨晚跟陶醉說完這個事,說完之後,便聽到了一陣輕輕吸鼻子的聲音。

她聽到之後,一臉擔心地問:“怎麽了醉寶?是身體不舒服嗎?”

陶醉搖搖頭,說:“沒有。”

然後,虞星就聽到她在夜色裏,一字一句道:“只是忽然覺得——”

“命運真的賜給我一個很好的愛人。”

作者有話說:

枕風眠:你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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