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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其他人并沒有留意這邊，都是繼續該說話說話，該吃飯的吃飯。

被姥姥說了的胡豔楠卻瞬間紅了臉，眼睛裏也轉了淚，只是忍着沒有掉下來。

姜曉曉在旁邊自然察覺到了胡豔楠的難過，她放在炕桌下的手握了握胡豔楠的手，低聲安慰，“姥姥就随口一說，你不用當真。”

姜曉曉其實是知道她姥姥只是不喜歡胡豔楠的父親，所以有一點遷怒罷了。

畢竟胡德乾對陳桂花确實不好，也難怪姜曉曉的姥姥對他不喜了。

胡豔楠把眼淚忍了回去，再加上也看到別人都在做各自的事情，沒有留意到她，還有姜曉曉的安慰，她也便慢慢地恢複了。

吃完晚飯都收拾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七點鐘了。

外面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姜曉曉的姥姥家只有兩個炕，肯定是住不下這麽多人的，姜曉曉和胡豔楠兩家人便都回了家。

…………

入了冬之後，很快寒假就來了。

姜曉曉花了幾天的時間就把作業都寫完了，便可以安心地做其他事情了。

她家養的豬自從也喝了泉水之後，漲速迅猛。

離過年還有半個月呢，小小的豬圈都快裝不下它了。

正因如此，姜曉曉的父母打算今天就把豬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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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剛下了些小雪，地面上還有些積雪沒有化完，院子裏除了積雪便是光禿禿的。

将近二百斤的豬被拖出來後，叫聲震天。

好在姜成功還找了別人幫忙，不然一個人肯定是搞不定的。

姜曉曉不适應這種血型的場面，便在屋子裏沒出來。

豬的慘叫聲大概持續了有十幾分鐘才消失。

後續的處理姜曉曉也沒去看，直到所有都收拾好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給他們幫忙殺豬的是和姜曉曉家一條胡同，且關系還不錯的，姜曉曉要叫大伯的趙重。

按慣例，給家裏幫忙幹了活兒自然是要一起吃飯的。

因此，晚飯豐盛得很。

陳桂枝還讓姜曉曉把胡豔楠他們一家也叫了過來，這樣一來，姜曉曉的爺爺奶奶自然不能撇下，也過來一起吃飯。

衆人圍了一桌子，餐桌上是熱騰騰的飯菜。

酸菜粉條炖豬肉、醋溜白菜、炒土豆絲、還有姜曉曉最愛吃的蒸血腸。

寬粉條炖的軟糯，吸飽了肉汁兒，酸菜的可口又調節了炖肉的膩人，每吃一口，姜曉曉都滿足地眯眼睛，至于她最愛吃的蒸血腸，是用調料調好的豬血灌的，火候恰到好處，裏面的血糕正正好，只是姜曉曉還是不愛吃腸衣，嚼也嚼不爛。

只不過姜曉曉的爺爺姜春雲所說的話讓姜曉曉的好心情打了折扣。

“……這棉襖我小兒媳婦給買的，挺暖和，一點都不冷，我估計這衣服咋也得一百多吧，嗨，都不讓他們買，非給買。”

姜春雲一邊喝着小酒一邊和趙重炫耀。

姜曉曉眉心微微皺了起來，她從來沒有聽她爺爺說過她媽媽辛苦或是怎樣，哪怕她媽媽做點好吃的就想着給他們端過去。

反倒是姜曉曉的嬸嬸哪怕只是給買了一件看起來不怎麽樣的棉襖，也要在人前給她嬸嬸表表功。

越是這樣，姜曉曉和姜陳越是和姜春雲親近不起來。

姜曉曉也留意到她媽媽陳桂枝臉色稍稍淡了下來，姜成功也沒有開口。

趙重倒沒有跟着附和，反而說道：“成理他們在縣城，都不在家，給買點東西也是應該的，畢竟成功他們在家還是照顧你們更多不是。”

他見姜春雲的臉色有點沉下來，又笑着道：“你看成功他們今兒殺了豬，做這麽大一桌子菜不是也沒忘記讓你們老兩口子也過來吃嗎。”

姜曉曉的後奶寧蓮不插嘴，只顧着吃自己的，嘴邊都是油。

都快胖成球了，一點都不注意飲食。

姜春雲不好和人家耍脾氣，卻也不願意說陳桂枝一句好話，端起酒杯不冷不熱地笑着，“喝酒喝酒，天兒冷了，多喝點酒暖和。”

一頓飯吃下來，姜曉曉和姜陳都不高興。

待外人都走了，家裏只剩下她們一家四口之後，姜曉曉便再次提議，“媽，咱們家應該有點存款了吧，我們去縣城看看房子吧，首付肯定夠了，剩下的不夠咱們和銀行貸.款吧。”

她語氣頗為堅定。

剛收拾完竈堂，坐在炕上的陳桂枝正在吃熱騰騰的炒栗子，栗子是他們自己家地裏的一棵栗子樹上長得，栗子長得還挺大的。

炒了之後，甜香味兒彌漫在空氣裏。

她把手裏剝好的栗子仁遞給姜曉曉，似乎對于姜曉曉再次說這話沒啥意外，“你就這麽想去縣城住啊？”

姜曉曉見姜陳不吭聲，偷偷怼了一下坐在她身邊的姜陳。

說實話，他們在村裏面确實照顧他爺爺他們挺多的，但是卻連一句好話都聽不到，這種情況，哪怕是陳桂枝不在意，他們身為子女的也看不過去。

若是他們也搬到縣城去住，不僅做生意更方便，和他爺爺他們也遠了，大家都一樣，姜陳倒想看看他爺爺會不會變。

不都說遠香近臭嗎，那就大家都變遠算了。

姜陳手裏也剝着栗子，在姜曉曉怼了他之後便也主動開了口，“我覺得咱們家搬到縣城挺好的，房價以後肯定會漲，現在房價在咱們能承受的範圍內，先買一套也不是什麽壞事兒，曉曉在縣城上學肯定也比在家裏這邊更好。”

他的聲音低沉，緩緩說來竟也多了些說服力。

其實姜曉曉和姜陳不知道的是陳桂枝之前去縣城偷偷看過縣城的房子，人往高處走嗎，誰想一直窩在小村子裏，再說，姜曉曉一直都很怕冷，家裏雖說有熱炕，但是怎麽比得了縣城有暖氣的房子。

一到冬天，在家裏就穿個秋衣秋褲都不冷。

姜成功抽着煙皺眉，“貸款啊，還得每個月還錢，還有額外的利息，不如等家裏攢夠了再說吧。”

他的話出口之後，姜曉曉和姜陳就看了他一眼。

反倒是陳桂枝放下手裏的栗子皮，搓了搓手，幹脆利落地說道：“我倒覺得孩子們的想法不錯，我看了天氣預報，明兒天氣也不錯，咱們明天就去縣城看看，有合适的咱們就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