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童應安在童笑高三上期的時候終于不負童笑期望的——把童氏搞垮了。
他急于求成,閉着眼義無反顧地跳進了別人給他量身定做的坑裏,為了競标一塊地,不要命一樣往裏面砸了十好幾個億,等到上頭文件下來才知道政府要開發的地區根本不是那邊。
十幾億砸水裏聽了個響,童應安咬咬牙還是動工了,想着能少虧一點是一點。
等挖到古墓群的時候,童應安才明白過來什麽叫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
童氏為了這塊地,不僅調動了所有的流動資金,還向銀行貸了八億的款,這下算是全砸手裏了。
童氏上下雞飛狗跳,童老爺子知道這件事以後更是氣的高血壓都犯了,去醫院住了半個月。
童笑不用他們找,直接把手裏的股份和從童應安那兒要來的幾套房子一塊兒還了回去,換回了一本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戶口本。
本來說的好好的,童笑把房子和股份給他們,大家就一拍兩散,童家之後怎麽樣和她沒半分錢關系,她也不再花用童家的錢。
但是童笑還是低估了他們臉皮的厚度,童家老老小小都是花錢大手大腳慣了的,猛地生活水平直線下降,別說別墅豪車,于樂現在想買個五位數的包都得動用自己的私房。
那群人琢磨着琢磨着,就琢磨到了童笑卡裏那九位數的存款。
童家老兩口自從童氏破産之後,逮着星期六星期天不上課的時間每天都要給童笑打好幾個電話,一開始還客氣點,先假模假樣關懷一番,再說說家裏的境況,暗示童笑把錢給童應安讓他好有資本東山再起。
童笑聽罷笑問了一句:“我出資,我要百分之百的股權。”
“那是你爸爸的公司!”童老太太沒忍住怒聲呵斥道。
“那你們想空手套白狼啊?”說完童笑把電話給挂了,嘲諷的扯扯唇,別說他們不給,就算給了童笑也不願意把錢投到童應安身上,他幾斤幾兩童笑還是知道的,她又不是嫌錢多的燙手。
眼見着懷柔政策沒用,又開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試圖用什麽親情倫理來綁架童笑,甚至扯什麽他們是童笑監護人,有權處理童笑手裏的資産,她如果再不同意便要和她的親人們對鋪公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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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童笑油鹽不進,并且好心的給他們看了看當初戚朝顏把財産贈予給童笑的資料。
對于童家人的嘴臉,戚朝顏比童笑更清楚,所以資料上寫的明明白白,所有東西都是童笑的,童家一分錢都撈不着。
童家人雖心有不甘,也只得悻悻然收回了那副張牙舞爪想要把童笑生吞活剝的兇狠勁兒。
他們安分了,童笑就把整顆心都放到了學習上。她成績本就不錯,高三這年再努力了一把,如願考進了安越大學的金融系。
安越在北方,除了春天滿城楊柳絮,冬天整市飛黃沙,還有一年四季籠罩着整個安越市的霧霾。地方是個好地方,燈紅酒綠,科技政治中心,可惜不養人。
原客身體雖然比以前好了一些,但是禁不住安越的空氣,也抗不過安越的冬天。所以盡管他自己想要跟着童笑去安越,最後還是被原家父母勸住了,報了泸西的大學。
原客填完志願以後,整個人就有些陰沉,以前嘴角常挂着的微笑沒了,話也少了很多。
童笑心裏也有些舍不得,畢竟兩個人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班同學,驟然分開,總是會有點不習慣的。
童笑郁悶了一整天,自我開解之後反過去安慰原客:“泸西和安越雖然不近吧,但坐飛機也就兩個小時的事,很方便的。”
原客眼皮都沒擡一下,勉強笑了笑,“嗯。”
整個人仍是如同被一團黑霧籠罩着,十分陰郁。
當夜原客就發了高燒被送去了醫院,童笑跟着原父原母陪了半宿,等原客情況好了一點才悄悄松了口氣。
病房裏只有一張床,原父留下陪床,原母和童笑一起回了家。
這會兒天邊已經露出了一線橘紅色的光暈,童笑擡頭眯眼看了會兒,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困意突然就湧了上來。
她耷拉着眼皮坐進車裏,眯了一會兒。
到家後也沒心思幹別的,整個人鑽進被子裏,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
她是被電話鈴鬧醒的,她朦胧着眼接起手機,把手機放到耳邊,“喂——”
“……”那頭頓了一會兒,不敢置信地問:“不是吧,姑奶奶,您瞧瞧外邊的天,別說屁股,這估計都曬到頭頂了,你怎麽還在睡?昨晚熬夜打游戲了?不能吧……玩個奇跡暖暖你能玩通宵?你難道不止四個號?還是你又另外開了幾個?”
“朋友昨晚生病了,在醫院的,晚上七點才睡得,啊——”她揉了揉眼角的生理性眼淚,蹭蹭柔軟的枕頭,問:“有事嗎?”
杜鵑:“你到底幾個小號?”
童笑:“……”
“咳,那個,你報的學校是哪個?”
“安越,我和你說過的,我媽就是在那兒畢業的。”
“哦,我是xx,”那邊傳來翻書的動靜,過了一會兒杜鵑才問:“你們學校編碼是1xxxx吧?別填錯了。”
“應該是吧。”她其實不怎麽清楚,因為填志願前一天它身份證丢了,她回陽成補辦,路上正好遇到三中以前的同學,被生拉着去遲了他們的散夥飯,晚上喝了點酒,童笑就随便找了家酒店住下,第二天到泸西的時候原客說幫她填了志願之後童笑就沒有關心這事了。
畢竟他們當初讨論學校的時候,童笑把自己想去的學校和要選的專業都和原客說過,再者,原客做事她一直很放心。
“應該是?!”杜鵑尖叫起來,“什麽叫‘應該是’?童大小姐,這可是高考志願,費點心好嘛?出個一星半點的錯就夠你後悔一輩子!”
童笑揉了揉耳朵,“好好好,我一會兒看看。”
“上點心,一定要看啊,”杜鵑重複了三四次,才道:“行了,我還要給別人打電話,你趕緊起床再去檢查檢查,明天時間就過了。”
童笑連聲應好,雖然她覺得沒什麽問題,但杜鵑都這麽重視的樣子讓她也跟着擔心了下。童笑翻了個身,爬到書桌邊,打開了填志願的網站,懶懶散散的表情在看到屏幕上那一欄欄時霎時變成了驚訝。
她檢查了身份證和名字,退出後重新登錄了一遍,沒有變化,只填了第一志願——泸西大學。
一股寒意從童笑的後背竄到頭頂,幾乎是瞬間就把她整個人凍在了原地,在短短時間,童笑想了很多,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最後什麽也沒有想出來。
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拿過書架上填志願之前學校發的書,翻到安越大學那一頁,把志願一點點改過來。
等填完了,童笑手腳宛如被抽幹了力氣,整個人軟趴趴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電腦屏幕——原客為什麽要這麽做?
“嘀嘀——嘀嘀——”
她手邊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原客。童笑的手指神經質地抖了抖,愣了十幾秒她才緩緩接起手機。
“對不起,笑笑。”
電話一接通,童笑聽到的便是原客的一聲道歉,他的聲音還很沙啞,語氣急迫又惶惶不安:“對不起笑笑,我忽然想起來我那天把你的志願填成我的了,現在時間還沒到,你現在趕緊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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