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沒空見他
沒空見他
//第二十七章,沒空見他//
那日,她抵達鐘桃苑的時候,那兩個婢女還是挺驚訝的,沒想到接近年關,雲珂會去闕城,也有些疑惑,為何她會一個人來闕城。但是雲珂不說,她們也不好問。
傍晚的時候,地上已經墊起了不薄不厚的積雪,雲珂沒有任何食欲,晚膳都沒有吃,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雲珂一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忍不住落下眼淚,這夜,她在被子裏面哭得淚痕交錯。
冬月十一,昨晚下了一夜的雪,鐘桃苑墊起了厚厚的積雪,雲珂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起來的時候,她的眼睛腫得不成樣子,跟頂着兩個桃子似的。
兩個婢女分別叫忘春和忘夏,看到眼睛紅腫的雲珂,吓了一跳。
雲珂也沒有理會她們,簡單梳妝後,便開始用膳。她看着碗裏的食物,覺得油膩得緊,一陣惡心感襲來,嘔吐不止,昨日未曾用過晚膳,今日又那麽晚才起床,肚子裏早已空空如也,只吐了些苦水出來。
忘春一臉擔憂,“小姐,你還好吧?我去請個大夫來給你瞧瞧。”
鐘桃苑不比雲家和趙家莊,在鐘桃苑中,雲珂和這兩個丫鬟的相處方式更加随意些,有時候在稱呼上也不會在意太多。雲珂特意叮囑她們在她面前說“你”和“我”,而不是說“您”和“奴婢”。
雲珂緩了口勁,緩緩說道,“我沒事,可能是昨日吹了風,受了些寒氣,桌上的東西我看着油膩得慌,你去重新給我做一份清淡點的東西送進來吧。”
由于昨晚哭了大半夜,她的聲音很沙啞。
“是。”
忘春出去後,雲珂又對旁邊的忘夏說道,“忘夏,我覺得屋子裏還是有些冷,你去給我再添個火爐進來吧。”
“好,我這就去。”
兩個丫鬟出去後,屋子裏面頓時安靜了下來,雲珂覺得困得慌,準備從凳子上起身去床上躺一下,也許是起身太匆忙,也許是昨晚和今早都沒有吃東西,氣血不足,她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雲珂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她正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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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夏見她醒來,喜上眉梢,“小姐,你醒了?”
雲珂“嗯”了一聲,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大概一個時辰。”
雲珂暗忖,她竟然昏迷了這麽久。
“哦”了一聲後,她也沒再多問,轉而說道,“我肚子餓了。”
“我這就去把吃的給你端進來。”忘夏一臉興高采烈的出去了。
不多時,飯菜擺上桌,這次的食物都很清淡。
雲珂一個人默默的吃着飯,吃着吃着,她想起了趙謹梧。這段時日,他們基本都是一起吃飯,昨日她自己一個人來了闕城,也不知道他發現自己不見了,會不會叫人去找她。
算了,不想了,先在闕城住一段時日再說吧。
待雲珂用完膳後,忘春端來一碗藥,“小姐,把這碗藥喝了吧。”
雲珂遲疑了,她狐疑的說道,“我又沒病,為何要吃藥?”
“小姐,這是安胎藥。”
雲珂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這是什麽藥?”
“安胎藥呀。”忘春說,“小姐,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嗎?”
她确實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
雲珂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一口氣沒喘上來,不行,她得緩緩,緩了一陣後,她問,“我剛才昏迷了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忘夏說,“我去端火爐進來的時候,看見你倒在地上,臉色蒼白,我當時都吓壞了,趕緊叫來忘春,我和忘春将你扶到床上後,我就去請大夫過來給你瞧了一瞧,大夫說你這是懷孕的正常現象,然後大夫就開了些安胎藥,還交代了幾句,大夫說以後不可吃寒涼刺激的東西,油膩的東西也要盡量少吃,飲食要清淡,多注意休息,不可勞累,也不要過多思慮。”
聽到這個消息,雲珂徹底震驚了,她輕撫腹部的位置,她竟然有身孕了,還是和他的孩子,不知道他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開心。
轉而一想,他那天叫她滾,而且,那天出來的時候,宓霜也懷孕了呀,本來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她突然憂愁了起來。
忘夏和忘春看見雲珂憂愁的面容,滿頭問號,忘夏問,“小姐,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我沒事。”雲珂很快又恢複如常。
既然他叫她滾,那她再也不要見到他。這樣一想,雲珂的心情舒暢了許多,這一日,她吃好喝好,完全不知愁滋味。
冬月十二日,雲珂去了對面的徐家串門。
徐家和雲家一樣是商賈之家,徐老爺在闕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雲珂的哥哥雲琛與徐家有過生意往來,因此,以前在闕城的時候,雲珂結識了徐家的四小姐徐初映,二人還算投緣,成為了好朋友。
算起來,二人已經快一年沒見面了,雲珂去徐府找她,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冬月十三日,雪墊得更厚了,下午的時候,徐初映來了雲珂的鐘桃苑,為了打發時間,雲珂就和徐初映還有忘夏三人在暖閣裏面玩起了牌,而忘春則和徐初映的婢女憶洙在一邊做女工。
徐初映說,“雲珂,冬月十六的時候,我二姐徐初曉和城西江家的二公子江鳴然成婚,到時候記得去我家喝喜酒。”
雲珂莞爾,“沒問題,我一定會去沾沾喜氣。”
“對了,雲珂,你怎麽突然一個人跑來白城?”
雲珂的動作微微一頓後,出了張牌,道,“在家呆煩了,就出來散散心。”
“你夫君怎麽沒和你一起過來?”徐初映說,“我都還沒見過你夫君究竟長什麽樣呢。”
雲珂成婚的時候邀請了徐初映,但徐初映當時有事,沒去參加她的婚禮,其實沒去也好,省得看了笑話。她成婚那會兒,趙謹梧在新婚夜可是直接就去了外地呀。
“他忙得很,沒有時間,而且,他娶的一個妾室前幾日有了身孕,估計這陣子沒精力去顧及其他。”
這句話像是說給徐初映聽,又像是說給她自己聽。
雲珂不想再讨論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以前曾聽你提起過,你本來還有一個親姐姐,但是後來失蹤了,如今找着了嗎?”
“還沒有,八年前失蹤的,想要找到,希望渺茫呀。”徐初映嘆了口氣,“今年要是再找不着她,估計我就得替她嫁給慕家的那位嫡長子咯......該你了。”
雲珂出了牌,問道,“咦?這話從何說起?”
“嗨,上一輩的事情,話說,闕城城北和城東最有錢的富豪分別是我們徐家和他們慕家,兩家人經常生意往來,也算是世交,在八年前我們兩家曾定下過一門婚事,讓我們徐家的嫡女嫁給慕家唯一的嫡子,好巧不巧的,婚事定下沒多久,我的這位嫡長姐就失蹤了,我們徐家的嫡女有兩個,失蹤了一個,只能讓剩下的一個嫁過去,而且,又好巧不巧的,我就是剩下的那個嫡女,會拖到現在是因為我還沒成年,等過了年關呀,我就成年了,我正愁着呢。”
“我聽說慕家那位唯一的嫡子出類拔萃,将來很有可能要繼承慕家的家業,闕城很多女子排着隊都想嫁給他,反倒你不想嫁給他,這是為何?”雲珂說完,出了張牌。
徐初映翻了個白眼,“得得得,你是去跟人過一輩子還是去跟他的錢過一輩子。”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大人嘛,當然是人和錢都要。”
徐初映正色道,“我認真的,不是在與你玩笑,我告訴你,我特意讓人去打聽過慕大公子,而且我還見過,那個人呀整日都喜歡冷着張臉,跟個冰坨子似的,我就不喜歡那樣的,我覺得城南程家的二公子程允溫就不錯,光聽名字就知道這人溫潤如玉,他還來過我家呢。與人相處時總是微笑着,和他說話簡直就是如沐春風。”
雲珂搖了搖頭,并不認同徐初映的觀點,“我看的話本子裏面,像程允溫這樣的人,大多數都不是主人公的命,而是配角,反而像慕大公子那樣的冰坨子才是主角。”
“若真是那樣的話,我也甘願和程允溫做配角。”徐初映撇撇嘴,“你看過多少話本子?”
這時,外面響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
“我去看看是誰在外面敲門。”忘春說完,放下手中的繡品,起身出去開門。
雲珂的動作頓了一下,出了張牌後才回答徐初映剛才的問題,“這麽跟你說吧,我看過的話本子比你走過的橋還多。”
雲珂暗暗出神,她是悄悄來闕城的,白城除了趙家莊的人,沒人知道她離家出走的事,也許雲家的人很快就會知道,而在闕城,她和徐初映的交情最好,也只有她知道自己來了闕城。
那麽這個時候會是誰來她的鐘桃苑呢?
“雲珂,想什麽呢,又該你了。”
徐初映的聲音打斷雲珂的思緒,她回神,出了張牌。
不多時,忘春快步走了進來。
時間過得真快,後天就元旦了,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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