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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8-01-29 15:00:03 字數:2664
“皇姊,是你告訴吳纾梨我不要皇兄賜婚的?”
長公主坐在正廳的首位上,慢條斯理地喝茶,“是啊,既然你不喜歡,那也別讓梨兒這麽好的姑娘白白浪費感情了。”有時候早些斷了也比以後痛苦不堪好。
長公主擡頭看着出色的弟弟,見他神色淡然得很,她嘆了一口氣,她在抱什麽希望呢,難道她還希望弟弟過來是興師問罪的不成?若是如此就好了。
“既然來了,便與我一同用午膳吧。”長公主說完,等了半天卻見趙欽沒有回她,“怎麽了?”
趙欽緩緩地起身,“還有事,就不留下了。”
長公主點點頭,又開口道:“你對梨兒沒做過什麽吧?”
趙欽挑眉,語帶嘲弄,“皇姊是什麽意思?”他對吳纾梨能做什麽,倒是她,親了他幾次。想到此,他的耳根微微發燙,握了握拳頭,将注意力轉開,“莫不是有人亂傳什麽?”
聽趙欽冷冽的口氣,長公主真的失望了,這個弟弟啊,梨兒如果真的要用傳言逼他,豈會等到現在?
“沒什麽,是我巴不得你對她做了什麽,也好讓人家家裏人找上門要你負責,我也想梨兒做我的弟媳。”長公主毫不忌諱地說了她自己的私心。
趙欽冷哼一聲:“皇姊,這些事情你便別操心了。”
“沒有,豈會操心,既然你們之間什麽都沒有那便好了,梨兒以後若是嫁人了,也不會惹來什麽風言風語。”長公主是真心疼吳纾梨。
趙欽聽了,口氣不善地說:“皇姊,弟弟豈是會做這種下作事的人?”
長公主笑着點頭,“自然不是。我聽了消息,過半個月梨兒就回西北了,我也是真的喜歡她,若不是我已經有了兒媳婦,我還真的想她當我的兒媳婦。昨日我還讓人捎信給她,身邊正有幾個不錯的人,若是她願意,我便牽線。”
趙欽涼涼地一笑,“能由皇姊牽線,也是她的福氣。”
“呵呵。”長公主搖搖頭,“如果是別人,說不定眼巴巴就貼了上來。梨兒說不會在京城裏找夫家,還是喜歡西北多些,看意思是要回西北找夫家了。”
“皇姊對我說這些做什麽?”趙欽冷漠地問。
長公主仍然笑着,“沒什麽意思,只是告訴你罷了,以後要再見梨兒只怕是難了,西北有些遠呢。”
“她從哪裏來,自然要回哪裏去。”趙欽面不改色地說。
“沒想到見過京城的繁榮,還有人會喜歡那苦地方。”長公主憐惜地說。
“皇姊想試探什麽?”趙欽略微不耐煩地說。
長公主驚訝不已,弟弟對她向來尊敬,即便是不耐也會忍着,這會竟流露出了幾分真性情。長公主好聲好氣地說:“你以為我在試探你?”
“不然為何一直對我說她的事情?”他冷着嗓子說:“皇姊不用試探了,她回西北是好事,我會讓人送上一份禮的。”
長公主聽得牙口都酸了,“別、別。我不過是跟你說說而已,你要是不願意聽就不要聽,千萬別送什麽禮。”傷了姑娘家的心,還送禮上前,當真要這般的狠嗎。
聞言,趙欽神色自若地說:“皇姊放心吧,弟弟會送一份好禮給她的,不管怎麽說,相識一場。”
長公主有一種做了壞事的內疚感,“皇弟,萬萬不可!”
“皇姊不要管這事了。”
長公主一時間有一種恨不得将剛才的話全部收回的沖動,她都說了什麽呀,這下如何是好?
趙欽不想再待下去了,他站起來就往外走。走出了長公主府,他便吩咐烏木準備禮物給吳纾梨。
烏木木讷,卻不傻,送禮?是送仇恨吧。一向不愛說話的烏木勸道:“九王爺,這……不用了吧。”
“為何?”
烏木說不出話。
趙欽雙手別在身後,語氣帶笑,“相識一場,送禮而已。”
烏木只好應下,但願別出什麽問題才好。
吳家,春夏喜孜孜地拿着一盒精致的檀木盒到院子裏,“小姐、小姐。”
吳纾梨正發呆地坐在院子裏的藤木椅,看着歡喜跑進來的春夏,她扯了扯唇,“怎麽了,什麽事情這麽開心?”
“九王爺讓人送了禮過來。”春夏認為這是九王爺有意要跟自家小姐和解。
吳纾梨怔怔地看着那檀木盒好一會,半晌才啞着嗓子說:“拿開。”
春夏傻了,“小姐……”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吳纾梨一頓,“任何和他有關的事情,都不要在我面前說。”
春夏支吾地開口,“但,小姐,你真的不看看這檀木盒裏裝了什麽?”
吳纾梨嚴肅地點點頭,“嗯。”
春夏吶吶地點頭,轉過身,走出了院子,她偷偷地打開了那檀木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裏面是一套金飾。她頓時眉開眼笑,跑了回去,“小姐、小姐,是金飾呢,九王爺送給你的是一套金飾。”
吳纾梨癡癡地看着春夏開心的樣子,輕輕地站起來,拿過檀木盒,裏面是一套精致的金飾,她笑了,卻不是春夏以為的那種開心。
這幾日,春夏見多了吳纾梨愛笑不笑的模樣,此刻吳纾梨的笑格外的淡,春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裏,“小姐……”
“春夏,你怎麽就不懂呢。”吳纾梨将那檀木盒随意合上,“送到五嬸那裏吧,她會幫我的。”
“小姐?”
吳纾梨重新坐回了藤木椅上,唇角緊緊地抿着。金飾啊,原來她在他的心中也不過是那些随意應付的人罷了。
吳五嬸跟她說過,這京城流行添妝,而最流行的莫過于送金飾了,面子、裏子都過得去,一般時候,是不會送金飾的。
但趙欽是她什麽人,憑什麽給她添妝呢?或者說,他很開心吧,很開心她不會纏着他,終于要回西北了,他真的很高興,高興地給她送了金飾。
吳纾梨靜靜地躺在陽光下,如一具沒有呼吸的屍體般一動也不動,心口那裏漸漸地沒有那麽疼,只要她不要想起他。
春夏不懂,傻傻地站在那裏,等去了五夫人那裏之後,春夏氣得哭了。五夫人将金飾留下,由她來處理。春夏回到了院子,見到的還是原來的場景,小姐她是多麽好動的人,什麽時候願意這般坐着不動了
春夏抹了抹眼淚,“小姐,再半個月,咱們就回西北了。”
“嗯,我也想西北了。”
“是啊、是啊,西北多好,那裏地廣人稀,小姐你騎馬也好,愛去哪,就去哪……”春夏叽叽喳喳地說着。
吳纾梨看了一眼春夏,勾了勾唇角。終于可以回去了,這裏,她一輩子都不想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