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震蕩

暗昧的夜色裏,薛挽香托着蘇哲的肩膀,替她也褪去了衣衫,破舊的冬被下她的身子溫軟滾燙,抱在懷裏感覺得到異乎尋常的炙熱非凡。

雖然夜色凄迷到看不見對方,薛挽香的臉蛋還是慢慢的紅透了。她微微咬着發顫的唇,将身子縮進被褥中,手臂繞過蘇哲的勁脖環住肩膀,緊緊的抱入懷裏。

窗外雨霖鈴,滴滴答答的冬雨漸成滂沱之勢,紛紛碎裂在屋檐。一陣冷風從隙縫處灌進來,薛挽香瑟縮着肩膀,蜷緊被褥,兩個人,便完完全全的貼合在一起了。

蘇哲身形修長,長年習武的人,身材窈窕卻有力,薛挽香的手撫過她發燙的背脊,環繞回來碰到她包紮好的傷口處,她的手一頓,小心比避開傷口,輕輕的撫摸她的手臂。她的呼吸滾燙,落在她的鎖骨上,說不出的暧昧纏綿。這個人,為了自己,那樣奮不顧身,連命都可以不要的。

“傻瓜。”薛挽香鼻尖酸酸的,心裏卻不知為何冒出一絲甜味兒。

人說士為知己者死,她和蘇哲跌跌宕宕這小半年,經歷了一出接一出的事,從未放棄過彼此,算不算知己了呢。

算吧。所以自己會為她心疼,為她心傷,為她,也願意舍棄自己的命。

“快快好起來吧。我等你好起來。我們回臨淮城,我要給你買好多好多好吃的,讓你天天都開心。”薛挽香的臉頰貼着蘇哲的額頭,呼吸漸沉,明日醒來,若是能看到你明媚的笑,那該有多好。

蘇哲是在一片晨光中醒過來的,她出了一身汗,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屋子的門窗閉合,光線幽暗,她眨了眨眼,手上觸到什麽極其溫軟的事物,像一抹暖玉落在掌心。

她不由得捏了捏。

“唔……”薛挽香被她捏醒了,半掙着眼,還沒完全醒神,就感覺到有人按住了她胸前的軟玉清香,還收攏手心捂住她揉了一把。“啊啊啊啊啊!!!!!!!!”一聲驚慌羞怯的尖叫沖破破舊的小屋,薛挽香擡起手,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

蘇哲被扇得懵住了。

薛挽香喘着氣,心跳得飛快,再一想,呀,這是蘇哲!!

“你……?!你醒了??阿哲!!”她高興得又笑又叫,晨光從窗屜子的隙縫裏透進來,照得昏暗的屋舍亮起一束一束的光,她們倆不知何時已換了擁抱的位置,她縮在蘇哲的懷裏嘟着嘴擡頭,薄唇一張一合就能碰到她的下巴。

“挽香。”蘇哲的聲音糯糯的。

Advertisement

薛挽香高興極了,噌的一下坐起來,探手摸她額頭。

燒退了!!!

蘇哲的眼睛适應了小屋裏的光線,漸漸看得清東西了。她就這樣呆呆的看着薛挽香坐起身擁在被褥裏,冬被順着她的動作滑下來,路過光/裸的背脊,一直滑到腰腹上。

一雙圓潤的白雪紅梅露了出來,逆着光,如高山側影,依然絢麗奪目,直擊着蘇哲的三魂七魄,幾乎讓她震蕩到魂不守舍。

“挽香……”她喃喃的,如嘆息。

“你怎麽了?是不是還有哪裏不舒服?你等等,吃了早飯我給你煎藥。”薛挽香說着俯身摸她臉頰。

呃……俯身……更更更……

蘇哲鼻子一燙,有什麽火辣辣的東西湧了出來。

“啊啊啊!你怎麽流鼻血了??”薛挽香驚呼,手忙腳亂的摁她。

蘇哲自己也吓到了,見她撲過來只得一手扶住她手臂,另一只手随手一按……窘……又按到人家胸上了。

血流得更快,薛挽香眼裏含了淚,只當她指不定是什麽重傷迸發,急得都顧不上自己被輕薄了,卻聽蘇哲含糊的道:“太……太大了……”

薛挽香一愣,問道:“什麽太大了?”

蘇哲讪讪的收回手,好軟好軟啊。

她不說話,薛挽香卻忽然心照了。

“你!!!”她好想再扇她一巴掌啊,怎麽辦!!!

等到老妪拿着一碗粗粝的米粥敲開房門時,薛挽香已經穿好了衣裳,順便幫蘇哲打理清楚了。于是老妪看到的就是蘇哲頂着半邊臉的五指山,鼻子裏還塞了草紙。

這……???

她想不通怎麽一晚上她“兒子”就變成了這副尊榮,不過還好,一來她老眼昏花看不太清,二來,只要“兒子”醒了就表示病能好了,“兒媳婦”再怎麽折騰,那都是她們房裏的事了。

蘇哲已從薛挽香平淡如水的敘述中知道了來龍去脈,她還虛着,起不得身,躺在床榻裏一個勁的道謝,老妪放下熱粥,滿臉皺紋裏顯出了真實的笑意。蘇哲眼眶發熱,吸了吸鼻子。

唔……被草紙堵住了。

從她醒來後薛挽香就沒怎麽搭理她,雖然喂她吃粥,給她看傷口,可她語氣淡漠冰冷,臉上別說笑了,就是表情都不多一個。

蘇哲和她相處日久,知道這是生氣氣狠了,小貓腿似的蹭過去,“挽香……”

薛挽香擰過身不理她。

“我不是故意的……”她抱住了她的腿。

薛挽香待要起身,又恐牽扯到傷口,待要不理,蘇哲又仰着頭,眼巴巴的望着她:“我錯了……對不起。我當時沒睡醒呢,你看我現在還燒着。”她鼻子不通氣,說話甕聲甕氣的。眼睛一眨一眨,滿是無辜。

薛挽香低頭看她那傻樣,忍不住“噗嗤”一笑。

蘇哲見她笑了,雙手一環,趴在她腿上摟住她的腰。

薛挽香纖指一擡,狠狠的點在她額頭上,“你個大混蛋!”

“是。我是大混蛋。”她嘻嘻笑。

鬧久了又頭暈,薛挽香扶着她躺回去了。到夜裏蘇哲的高燒還有些反複,大抵是不礙事了。

風雨散去之後已經是第三天了,薛挽香到村長家裏兌了一鬥米,兩鬥白面,用小布袋子紮好,費了十牛三虎之力搬回來(九牛二虎實在不足以形容了!),老妪和蘇哲都看怔了。

第一次搬回來的是一鬥米,她喘口氣,複又出去,走出幾十步,雙手使勁,拎起一鬥白面,小步往回走。

蘇哲看懂了,她這是從村長家裏一站一站分批運回來的呀。她立即跑了出去,老妪在後邊叫都叫不住。

“我來。”蘇哲伸出手,接薛挽香手上的米面袋子。

薛挽香手腕一翻,避開了。蘇哲還待搶,薛挽香薄怒道:“看一會兒傷口要裂開。快回去!”

蘇哲肩上的衣裳滑了下來,她攏着肩頭笑:“我在君山上練功的時候,随便拿個石擔子都比這重,不礙事的。”

薛挽香将米面袋子往地上一貫,呵道:“你回不回去?!”

蘇哲收回手,眼巴巴的望她,眼睛一閃一閃的,跟出生沒多久的小奶貓似的。

薛挽香頭疼,她這次受傷有了“後遺症”,動不動就賣無辜。自己每回受她騙,偏偏還吃這一套。

蘇哲拎過米面袋子,牽她手道:“真沒事兒。大夫不是說了麽,讓我也動一動,別成天坐着,對恢複也不好。”

倆人邊說着邊往回走,蘇哲放下布袋子,溜出去将第二鬥白面也拎了回來。跟着白面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小挂肉。

當天晚飯做了三鮮餃子,放的是老妪自己種的白菜,屋檐下挂的玉米,還有在村長家買回來的鮮肉。

老妪那一碗煮得特別綿軟,用勺子都可以直接切開了吃。老妪很開心,她許久沒有吃過這麽香甜的飯食了,不止是因為有肉,更因為,有人陪着她。

蘇哲填飽了肚子主動去洗碗,薛挽香一個眼神瞪過來,她又老實了,坐在下首陪老妪說話。

薛挽香收拾了碗筷拿去廚房,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紙滿溢出來,帶着溫暖的顏色。蘇哲坐在堂屋裏遠遠看着,覺得這就是“家”的感覺吧。

最後一劑藥用完之前,薛挽香将大夫請來,給蘇哲換了傷藥,再診一回脈。大夫說蘇哲年紀輕底子好,這麽沉重的高燒,換個人興許就熬不過來了,沒曾想這娃子能恢複得這麽快。說着順帶自賣自誇,“我這藥确實靈驗,十裏八鄉沒有不說好的!你們呀,也好在遇上了我,才退得了燒。”

蘇哲笑笑的不接話,彎着眼睛噠溜到薛挽香身上。薛挽香知道她又想起那一夜的事兒了,咬着牙伸手探到被子裏,掐住她手臂上的肉狠狠一擰!

蘇哲咧牙咧齒的,大夫問怎麽了,哪裏還傷着?蘇哲苦笑道,沒事,傷口有點難受。

薛挽香剮她一眼,背過身去了。

如此再過了七八日,傷口逐漸愈合,蘇哲站在小院子裏舒展手臂,薛挽香拿了一件男子的長褂衫給她披在身上,那是老妪的兒子留下的。

蘇哲攏着衣衫問:“過兩日我們出發吧。再等下去就更冷了,路上不好走。”

薛挽香應了一聲,也沒多說。

蘇哲拉過她的手,問道:“怎麽了?想你爹爹了?”

薛挽香一怔,垂着眉淡淡道:“我爹爹……我爹爹……前兩年,也故去了……”

“啊。”輪到蘇哲怔住了。半晌才低聲喚道:“挽香……”

薛挽香回眸一笑,有淚溢出眼角,“沒事啊。別擔心。他找我娘親去了。只是希望這一次,他不要再讓她失望,也不要再讓她傷心。”

蘇哲呆呆的看着她,心裏有一個聲音說,挽香,我永遠都不讓你失望,永遠都不讓你傷心,好不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