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使團入京
使團入京
“皇兄!”
晏宸一句話把晏堯叫的醒神過來,他笑着應道:“宸兒,讓你久等了。”
說着,便往廳內走去。
司琛見狀站起身,對着太子恭敬拱手道:“殿下。”
太子溫潤一笑:“勞煩先生了。”
司琛道:“欸,王爺性子幽默,我倆交談甚歡,怎能說是勞煩呢。”
話音一頓,他望了望太子,接着一拍腦門道:“哎呀,你看我……太子與王爺許久未見,怕是有很多話要說吧,那在下還有事在身,就不便讨擾了。”
太子颔首:“那本宮便不送先生了。”
望着司琛離開的身影,晏宸眉眼彎彎道:“皇兄,你怎麽找了這麽個人做謀士啊?”
晏堯淺笑睨他:“怎麽?宸兒對司琛先生好像有意見?”
“哪能!”晏宸擡手攬上太子的肩,道,“我就是覺得這人無論心性與長相,都有點兒我的影子。我怕旁人覺得我們兄弟感情好,又見我出門在外這麽多年,皇兄久不見我,些許會有些思念,就故意安插了這麽個人進來,皇兄你還是小心為好,定不要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晏宸如今的身高已近九尺,身高八尺的太子被他這麽一攬,比起當初真是雲泥之別,像攬個女兒家似的,輕輕松松,一點兒也不費力。
晏堯聞言捂嘴一笑,擡手輕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你這小腦袋瓜兒裏天天都想的什麽呢?司先生是我救的,若是不知根知底,我怎會讓他留在我身邊。他和那些人并無關聯,你放心好了。”
晏宸揚眉,攤手道:“好吧,我瞎操心了。”
他退了兩步,坐回了位子上,拿起茶盞啜了一口道:“對了,皇兄,你對使團一事怎麽看啊?”
晏堯也坐到他旁邊,猶疑道:“你還會對此事有意?”
晏宸揚眉,不置可否。
晏堯凝眉道:“可你不是……”
他話說一半欲言又止,目光若有似無的瞥了瞥柳奚笙的方向。
晏宸看他神情,一瞬失笑:“其實嘛……我對這公主倒是無意。只不過是朝臣們見我王府一直無妃,而兄長們都各有正妻,便向父皇上奏讓我娶這公主為妃。一來嘛,可以給公主一個正室的位分。這二來,不過是想讓我早點收收心罷了,那幫老頑固定是覺得我畢竟是皇子,府裏只養男寵有損皇家清譽,想堵住悠悠之口罷了。”
他又看了看柳奚笙道:“其實呢,就算那公主嫁來也無用。畢竟本王,又不喜歡女人。想來那幫朝臣的舉薦,是覺得這畢竟是番邦小國的公主,無所畏懼。哎……就是可憐那姑娘了。”
他說着,對着柳奚笙粲然一笑,自然地握上了他纖長的手指。
晏堯望着兩人握緊的手,微微眯起了眼。
……
半月後,沁鄰國使團進京,聲勢浩大,浩浩蕩蕩的隊伍把永京的街道圍得水洩不通,馬車路過之處,粉色花瓣灑落滿地,引來不少圍觀的百姓駐足。
小安子從茗香樓出來,剛啃完兩斤醬肘子,肚子脹的如懷胎四月的孕婦般,卻硬是讓人群擠得險些把入肚的醬肘子都給吐了出來。
一進王府,他便氣呼呼的闖進書房,毫無尊卑地朝晏宸書桌上重重一拍,道:“太不像話了!”
一旁磨墨的柳奚笙擡眼疑惑問道:“何事?”
小安子答非所問,自說自話道:“不就是一帥哥嘛?這看臉的時代還能不能行了?那幫蠢女人是瘋了嗎?一群花癡病!哎,可氣死小爺了!”
小安子跟着晏宸幾年倒是學了不少新鮮詞,還次次都能學以致用,晏宸頗感欣慰。可這次他臉上卻并無笑意,反而眉頭緊皺,因為小安子剛才無意間把他畫了近一日的畫作毀了。
就是剛才他那一拍使得晏宸握筆的手一抖,一滴墨汁幹幹淨淨的落到了畫中女子的唇邊,形成了一顆極其巧妙的媒婆痣。
小安子同志這次是真真切切的體會了一次什麽叫“作死”。
只見晏宸上前揪起他的耳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着房門朝他屁股上狠狠一踹!
于是小安子同志就在門前的硬地上,下巴着地,非常漂亮地摔了個狗啃泥,引得門前下人一陣哄笑。
起身之後還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他摸着屁股望着那緊閉的房門嘆了口氣。不管如何,他惹他家王爺生氣這次是鐵定的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去找阿骁訴訴苦了。
翌日,晏宸收到旨意,使團來訪,皇上設宴,邀請京城的王孫貴胄務必親臨。
傍晚時分,晏宸換上他父皇為他精心布置的冬衣,便乘着馬車帶柳奚笙入了宮。
……
冬日的風彌漫着幹澀,卻又冷到刺骨,此時禦花園中,成片的紅梅倒是開的正豔。
一女子踱步走來,身後跟着三兩侍從,昏暗的宮燈映出她婀娜的身影。
她一襲緋色冬裙緯地,白紗裹面,姣好的眉眼精致,卻又略帶着幾分愁意。
她走到梅樹前,用手輕撫泛着露珠的花瓣,聲音清透入耳,煞是好聽。
“蕊紅迷人眼,凜冬獨自開。不知何寒意,踏雪為君來。本願君應識我心,卻不知君……”
女子語氣惆悵,話未完便一陣嘆氣,直叫侍從們聽着心酸,周圍的氣氛也一度冷到了極點。
卻在此時,不遠處響起了男子悅耳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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