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白糖想哭
白糖想哭
一番語出驚人,衆皆嘩然,所有人的視線都向他聚攏了過來。
自晏宸受傷已過了半月,面上已經絲毫沒有病氣,反而神采飛揚,邁出的步子大而有力,唇邊還挂着一抹信心十足的笑。
雖然整個人看起來風姿俊朗,光彩照人,頗有一副将軍氣場,可在場的衆人卻不認為他真的能帶兵打仗。
只當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少輕狂,不知戰場兇險,不足為訓。
馮丞相也沒有料到晏宸會應了聲,他之所以如此提議,便是想在反駁聲鼎沸之時,見機舉薦晏堯,與自己剛提拔上來還無兵權的高校尉和晏宸一同出征。
名是輔佐晏宸将功折罪,實則一來他是想壟斷兵權,把俞将軍的兵暗地收為己用。二來,他也是想給晏堯賺一個好名聲,為日後登基奠定基礎。
畢竟皇城的士兵,大多都是上過戰場的,身經百戰,比他那些從未參加實戰的民兵要好上許多,何況一旦俞将軍交出兵權,任他在軍中聲望如何高,沒了虎符,便無所畏懼了,到時朝中還不是随意讓他把控。
可他算盤打得妙,卻低估了晏宸的膽量。嘴裏那句說俞将軍年邁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晏宸一句話給噎了回去。
晏宸走進殿前,朝着地下單膝而跪:“兒臣願領兵出戰,求父皇應允。”
“宸兒,莫要胡鬧!戰場兇險,豈是鬧着玩的。”
皇上蹙眉摸着下颌剛長出的一縷小胡須,語氣略帶責備,可看着晏宸的眼神明亮,盡是欣賞與寵溺之意。
很顯然,他心裏根本不覺得晏宸是在玩笑,相反的,他十分期待這一天。不過戲是總要演好的。
“哦,對哦。可是我确實有罪啊,這該怎麽好呢?嗯……”晏宸低着頭似乎正在冥思苦想,少頃,忽然他又擡起了頭,“不如,就讓舅父挂帥與我一同應戰,如何?舅父身經百戰,由他挂帥定能大獲全勝。”
俞将軍看着這父子兩尴尬的演技,眉毛不禁抽了抽,不過還是非常配合的跪下身道:“微臣自當竭心盡力,不負王爺擡愛。”
皇上聞言卻搖了搖頭,摸着下颌一副思忖狀:“朕自然相信俞将軍的實力,可将軍的子女都遠在邊關駐守,随時都有可能面臨大敵,倘若将軍再前去,那朝中豈不是無人把守了?何況,俞将軍如今五十有一,如此長途跋涉身子豈能吃得消?”
馮丞相聞言眼眸一亮,立時上前附和:“陛下言之有理,俞将軍年邁不宜操勞,所以……”
“所以還是找些年輕的将領與我同去吧,父皇。”晏宸插言道。
馮逸瑤聞言略微一愣,沒想到晏宸竟是和他想到一塊兒去了,不由生出點疑心,可再一看晏宸那神情間不帶一點玩笑,馮逸瑤也只當他是胸無大謀了。
只聽他又接着道:“太子皇兄自幼研讀兵法,頗有将領之才。雖無立過戰功,但畢竟是我大永的儲君,此行若立了戰功,定能增加威望,也有助于日後登基穩定民心。不如便讓皇兄與我同去吧?”
馮逸瑤摸着胡子點着頭一臉贊同。心道:看樣這晏宸對晏堯也是有情的,如此甚好,倒省得他多費口舌了。
皇上略一點頭:“堯兒倒是頗有将才,可你兄弟二人畢竟都年紀尚輕,又毫無作戰經驗,副将之位怕是要好好斟酌。”
“至于這副将嘛……定要上過戰場,有一定的作戰基礎,深知兵法,武功卓越的。”晏宸撓了撓額頭道。
馮逸瑤見縫插針:“老臣想舉薦一人選,便是高校尉,此人當年随着俞少将軍讨伐逆賊,立下不少功績。随後又……”
馮逸瑤巴拉巴拉說了一堆這位高校尉的功績,晏宸與皇上聽着頻頻點頭,看起來頗為贊賞。就連後來定下來由晏宸為主将,晏堯與高校尉為副将,馮逸瑤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對。
自然,待日後回過味來,見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後。馮逸瑤也替自己一時的糊塗,找好了借口。
反正晏宸胸無謀略,又對晏堯有情,日後到了戰場,還不是晏堯想怎麽把持怎麽把持。
一場早朝父子倆一唱一和,像聊家常般,把在場的大臣說的一愣一愣的,一場早朝下來竟無一人反駁。
其實并不是無人反駁,事實是這朝堂的風氣,早在不知不覺中被晏宸與皇上改頭換面了。
能拉攏的便拉攏,拉攏不了的便悄悄處理掉,自然識時務的人居多,且那些被除掉的官員大多也都是無足輕重的人物,被換掉了馮逸瑤也沒有察覺。
而這臺戲,也是衆人早就計劃好的,該反駁的時機,該附和的話,衆人更是早就練得爐火純青,張口便來。
此事定下後,如晏宸所料,衛國那邊很快便傳來動靜了。
在衛國商鋪中與皇宮隐藏的海青教衆人,三日後一早便用飛鴿傳來一封書信。把如今衛國朝中局勢交代的清清楚楚。
自然他們用的是旁人看不懂的暗語,那便是晏宸所教的英文。幸而這個朝代,并沒有似大不列颠這樣的國家。所以若是旁人截信,晏宸也無所畏懼,因為他們大多會認為這只是一張鬼畫符罷了。
信中說衛皇雖深感悲痛,卻對與黎國合作有些遲疑。
朝中也分成兩派,一方支持致遠,一方猶豫不定。然而這種情況并沒有維持多久,一切反對的聲音在黎國大王到來時戛然而止。
因為烏力罕提出的條件太好了——百年和平和大永半壁江山。
衛國朝堂反對派立馬反向倒戈,都前來勸說皇上。可是他們卻不知,眼前這個烏力罕大王向來是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倘若他有一日後悔,那簽下的契約,他自然有辦法讓它消失不見。
若有一日晏宸與烏力罕在戰場相遇,晏宸必然會覺得,這人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對手。不過烏力罕也不知晏宸手上還有一張專門對付他的王牌。
後幾日到來的書信,已經是第四封,這次信中所說,衛國皇上終于下定了決心,要與大黎共同伐永。
而不多時,皇上那邊也收到了這一消息,在日大臣們的支持與質疑聲中,晏宸明日終于要踏上去往戰場的路。
這夜的璟王府,白棠兒正在卧房替晏宸整理行裝。自從知曉晏宸去前線之日臨近,她已經幾日都沒怎麽說話了。
并不是她不支持,而是她恨自己無能,偏偏趕上了一年一度的歸靈期。
她們妖族,走正派不害人性命的修煉辦法,便是采集天地靈氣,飲晨間之露水。可這采集天地靈氣修煉出人形的妖,卻有一弱點,便是每年有一次歸靈期。
而這歸靈期便是這妖怪最初化為人形之期的一月內。在歸靈期期間,她們不僅法力較弱,身不能扛,腳不能提,後半月還随時有可能維持不了人形。
所以她必須在歸靈期的前十日趕回深山修煉,以防出了岔子或吓到人類。
她沒與晏宸道明她的真實身份,所以只稱自己受了風寒,連本來興致勃勃想跟去與晏宸一同作戰的願望,都不得不收了回去。
晏宸自然沒懷疑白棠兒人類的身份,雖然知道她有些事瞞着自己,可晏宸對待她總有用不完的耐心,他想既然是她隐瞞,那便有不願說的苦衷,他從來不舍得逼迫她。
不過眼看她最近身子越發虛弱,雖然她自稱風寒,晏宸還是不免有些擔心,他找了柳奚笙前去診治。
可白棠兒向來能變換自己的脈象,所以柳奚笙回複晏宸的也只是她受了風寒。
可眼看幾日過去,看着白棠兒面容一日比一日蒼白,晏宸不由得更為擔心,如今看她落寞的背影,晏宸更忍不住了。
他走上前去,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你随我一同去吧?放你自己一人在家,我不放心。你相信我,我能照顧得了你。”
白棠兒心中的甜蜜已經代替了所有,可她還是搖搖頭轉過了身:“我只是受了點風寒,又不是要死了,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呸呸呸!快朝地下呸一呸。”晏宸此時如頑童一般幼稚,“什麽死不死的?不許說這種話,若是死也是我更容易死,畢竟我可是在戰場。”
白棠兒也如他一般幼稚,捂住了他的嘴,嗔道:“不準瞎說,你要是不回來,不管幾生幾世我都不會原諒你。”
晏宸略一點頭,順勢在她手上親了親,随後又伸出舌尖一舔,白棠兒臉頰猛地竄上一紅,趕忙收回手背到了身後,垂下了眼。
可晏宸卻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因為這些時日因事情忙碌,再加上白棠兒無故的閃躲,都快把晏宸折磨瘋了。
守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只能看不能吃,這誰能受得了啊。索性白棠兒之前與他約定今天可以,他又怎麽會輕易放手呢?
要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晏宸不置可否。但在遇到白棠兒之前,他從來沒有嘗過心癢難耐是何滋味,對于他來說,遇到了對的人才會想要她的一切,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嘛?
而白棠兒這邊,她并不是故意躲着晏宸,是她在發現自己感情越發濃烈的時候,內心做出的抵觸,實則,大部分其實是害羞。
說來也真是奇怪,白棠兒這一生從沒體會過害羞的滋味,就連當時與晏宸相遇,她都是粗聲粗氣,想幹便幹,可如今在這璟王府待了些時日,她反倒變得越發忸怩,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來,這讓她也百思不得其解。
晏宸上前握緊她的手,一臉深情的對她道:“可以嗎?”
白棠兒擡眼看他那模樣,活像只就要把她拆吃入腹的野狼,不禁咽了口唾沫,最終還是視死如歸的點了點頭。
晏宸得到她的肯定,瞬時開心的如三歲孩童,抱着她便原地直轉,一直轉到了榻上。
兩人都是第一次,都沒什麽經驗,晏宸雖然是現代人,可自小家裏管的嚴,最多看一些連續劇,自然受不了某v的熏陶,雖然嘴上騷,其實什麽都不懂。
脫她衣服便脫了半天,賺得白棠兒一臉嫌棄,最後還是白棠兒自己動的手,之後便是……
白棠兒:“嘶……你咬到我了。”
晏宸:“這玩意兒怎麽弄?”
白棠兒滿臉通紅:“我也不知道。”
晏宸:“這樣嗎?然後呢?”
白棠兒:“……”我這是嫁了個什麽玩意兒啊!
噗,弱弱的問一句,這算嬰兒車吧?
這次恢複日更盡快完結,猜猜我能堅持幾天?
感謝小天使們給我灌溉了營養液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羨兮i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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