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開大

第十九章 開大

顧硯知叫來了人,把那些慘不忍睹的屍體一個個好好安葬。

而躺在地上的女孩,還有湯圓,則送回了她家,郇澤只是消除了女孩的記憶,讓她不會記得如此悲痛的事,哪怕湯圓已經被郇澤治療好了。

夜幕降臨,天空繁星點點,城市燈火通明,然而就這麽一座繁華的城市,連一只小貓小狗都容忍不得。

郇澤伸出雙手放在胸前,結着複雜的印,那雙修長白皙都手快速結印,雙手漸漸拉開,中間出現了一個淡藍色光點,那光點越來越大,顏色也更加濃郁。

而郇澤原本被他隐藏的頭發顏色,漸漸變成了白色,眼瞳也出現了琉璃之色。

周圍的氣場出現了變化,風吹着郇澤的頭發,發絲和衣袂随風飄揚,宛如混入人間的精靈。

郇澤閉上了眼睛,身前的光芒越發漲大,把漆黑的夜幕漸漸照明,随後雙手把光球往天空一推,如同一顆閃亮的星星一般飛上了天空,又如煙花一樣在天空炸開,絢爛美麗。

那麽绮麗的一幕只有一瞬,随後還挂着明月的天空,出現了薄薄的一層烏雲,下起了娟娟細雨。

雨水滴落在這個城市的每一角,路邊的野花沾上,便開出了一朵朵鮮花。

而落在流浪動物身上,則會修複它們的傷痕,讓它們的逃跑能力更強,而且這場雨也悄悄給他們訴說,前往西南方向的房區,會有專人給他們重新搭建一個家。

那是顧硯知特意買下來的地方,知道郇澤的計劃後,他也覺得那些動物可憐,反正這些年拍戲的錢,加上家裏的産業,于是購買了專用場地,聘請專業人員和獸醫,養活這個城市的貓貓狗狗還是不在話下的。

等它們養好了病症,還可以重新尋找主人,那些人可以過來領養,只不過領養的人都會做一個登記,評估每個人的善惡值,達到标準的才能領養。

……

郇澤趴在沙發上無聊看着電視,看了看遠處顧硯知的手機,心念一動打算拿過來玩玩,反正現在顧硯知在洗澡,他也不知道。

他知道顧硯知的密碼,兩三下就解開了手機,好奇的點着各種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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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點開了最火爆的一個短視頻app,郇澤饒有興趣地刷着視頻,但是突然不知道打開了哪裏,那些好看的視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臉。

“哇哇哇,這是誰啊?好帥!”

“咦?顧影帝怎麽突然開直播了?”

“卧槽,顧硯知開個人直播了!大家快來看啊!”

“來了,來了”

一瞬間直播間湧入好多網友,郇澤看着那些彈幕,直覺告訴他,他闖禍了,但是找了半天也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麽關閉,然而這時顧硯知剛好從浴室出來,他只好手足無措地把手機蓋在沙發上。

“咦?怎麽黑屏了,剛才的小帥哥呢?”

“那個小帥哥是誰啊?”

“不知道,但是不愧是顧影帝啊,他身邊的人都好帥!”

顧硯知一手擦着頭,一手捏了捏浴巾,看見郇澤慌張地模樣,有些不明所以。

“怎麽了?”

“沒什麽……”

郇澤支支吾吾,說話聲音也小了下去。

顧硯知看他那樣感覺不對勁,往旁邊一看,就看見有微弱光亮的手機,心裏明了,覺得是郇澤好奇手機,拿他手機玩了玩吧。

“偷玩手機了?沒事,明天我帶你買一個。”

顧硯知覺得這只是一個小事情,郇澤不至于那麽緊張吧,只是這幾天郇澤都乖乖的也沒要求什麽,顧硯知也就沒有想起來他需要一部手機這回事。

他走近沙發,屁股一坐,靠近郇澤,聲音有些沙啞道:“幫我擦一下頭發可以嗎?”

郇澤心裏本來就心虛,下意識地胡亂答應,拿過顧硯知手裏的毛巾,幫他擦拭着。

殊不知有個大灰狼想行不軌之事。

顧硯知看郇澤認真的給給他擦頭發,覺得很可愛,那嘴唇還粉嫩透紅,想親。

慢慢靠近他,一把扶着郇澤的後腦勺,親了上去。

“唔唔——”

郇澤用手推着顧硯知,顧硯知感受到他明顯的反感,于是便離開了他的唇,問他:“怎麽了?”

其實上次的親吻他并不反感,如果不是他現在犯了錯,也不會拒絕他。

“卧槽?我沒聽錯吧?顧影帝在幹什麽?!”

“啊啊啊啊啊顧影帝是不是和那個小帥哥親在一起了!”

“啊啊我的男神!我的老公!嗚嗚嗚”

“沒想到啊,紅極一時的顧硯知居然是個gay”

此時的彈幕炸了,原本只是幾萬人觀看,結果一不小心推到首頁,加上彈幕的炸裂發言,瞬間湧入了百萬網友。

“顧硯知金屋藏嬌啊,會玩”

“有點好磕怎麽辦!”

“男人和男人怎麽談戀愛,惡心”

“上面那個,你腦子沒問題吧?”

“你沒事吧,你太平洋的吧,管的那麽寬?”

“古代裹小腳,你裹小腦”

那個說惡心的彈幕被網友們瞬間淹沒。

郇澤眼睛下意識看了手機,最後決定還是給顧硯知坦白,“那個……我拿你手機不小心點開了不知道什麽東西……”

“嗯?”顧硯知不明所以,拿起手機一看,就看見了自己的俊臉,還有已經瘋狂不可控的彈幕……

顧硯知:……

完了,撩湖被網友發現了!

“老公你快說話啊老公!”

“哦豁,正主出現了,快解釋解釋吧。”

“啊啊啊顧硯知你是不是在金屋藏嬌!”

顧硯知看着眼花缭亂的各種彈幕,下意識“啪”關掉了直播。

他覺得這事還是問問郇澤的意見比較好,現在的郇澤已經不同往日,不在需要他的藏着掖着了。

“郇澤,問你個問題,如果你被網友們知道了身份,你介意嗎?”

郇澤疑惑道:“網友是什麽?”

“就是被所有人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和我住一起。”

郇澤思索片刻,“之前阿姨不是認了我當幹兒子嗎?先以這個身份吧”他又突然想到了什麽,驚恐道:“聽說建國後不能成精,要是知道我的存在,會不會把我抓去關起來?”

顧硯知哭笑不得,“不會,你那麽厲害。”

“那裏厲害了,上次我不是被毒暈了。”郇澤氣鼓鼓的扳着手指頭算賬。

看着郇澤那清冷的臉龐居然會氣鼓鼓地算賬,覺得有些可愛,忍不住擡手揉了揉他的頭。

“好好好,那我們就不說。”

這邊說好後,顧硯知重新打開了直播,還沒等他開口,網友已經在質問他了。

“顧影帝你是不是心虛了?”

“顧影帝不會真的是gay吧,剛剛關直播就是在欲蓋彌彰!”

“啊啊啊我的老公怎麽就彎了!”

“他肯定是心虛了啊,不然怎麽一看見我們網友就關直播。”

顧硯知朝着鏡頭笑了笑,開口致歉:“對不起大家,剛剛大家看見的是我媽媽新認的幹兒子,算是我的弟弟,暫時住在我這裏,至于我關直播,是因為第一次開直播不會弄,不小心點到點到關閉了。”

“不小心?你信嗎?我不信。”

“原來是顧影帝的幹弟弟嗎?不對勁,剛剛那個是什麽聲音?”

“顧影帝你真的不會開直播嗎?”

“顧影帝讓我們再看看你的幹弟弟吧,真的好帥!”

看着網友們的不信任,顧硯知繼續扯謊道:“真的不小心,大家都知道我從來不開直播的,這是第一次,是我弟弟不小心按到的,不好意思,至于剛剛的聲音,是我弟弟不小心喝水燙到了。”

“這樣子,我就知道老公肯定不會爆出戀情的!”

“感覺還是有點不可信怎麽回事……”

“顧影帝你媽媽真的收他當幹兒子嗎?”

“編,繼續編,你看我信不信。”

“快快快,我要看看剛剛的小帥哥!”

顧硯知看向郇澤,郇澤正在緊張的看着他,小聲問他:“現在網友們怎麽樣了?”

“他們想看看你。”

郇澤突然驚吓道:“為什麽要看我?”

顧硯知無奈笑道:“說是因為你長得帥,想看看。”

郇澤低頭想了想,“好吧。”

于是顧硯知把手機鏡頭移到郇澤面前來,廣大網友終于看見了傳說中的幹弟弟,一個小帥哥。

“啊啊啊好帥!我的新老公!”

“受不了,顧硯知都那麽帥了,幹弟弟居然也這麽帥。”

“好奇幹弟弟叫什麽名字?”

郇澤緊張的看着彈幕,看見有人問他姓名,下意識看了顧硯知一眼,顧硯知笑着點了點頭,郇澤這才小聲說:“我叫郇澤。”

“帥哥在說什麽?好像沒聽清啊。”

“小帥哥別緊張,我們都很友好的。”

“啊啊他真的好可愛好帥!好喜歡嗚嗚嗚”

看見有人說他聲音小,郇澤放大了一點聲音,道:“我叫郇澤。”

“那叫你澤寶寶吧!”

“澤寶寶來阿姨親一個!”

“澤老公嗚嗚嗚抱一個!”

網友們太熱情了,郇澤第一次見這種場面,被他們起哄開玩笑,臉已經開始泛着紅暈,把手機鏡頭移到顧硯知那邊去。

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面對網友們,真的好緊張啊。

第二十章 暖玉在手

看郇澤那股害羞勁,臉頰紅撲撲的,嘴唇也透亮紅嫩,好想親……

但是網友們還在轟炸着彈幕,顧硯知笑了笑道:“我弟弟他有些怕生,網友們多多擔待。”

“好可惜,還想看看澤寶寶。”

“郇澤也太可愛了,你們看見沒,他臉和耳朵都紅了!”

“可愛想rua”

“嗚嗚嗚怎麽辦我現在移情別戀了,不愛顧硯知愛上了他弟。”

“+1”

“顧影帝要不你給郇澤開個圍脖號吧。”

“同上!我們一定克制住自己的!”

看着網友們各種發言,顧硯知失笑,“好好好,明天帶他買了手機就注冊圍脖。”

沒想到郇澤人氣居然這麽高,不過也是,郇澤可是他騙來的湖。

這時安安過來蹭了蹭顧硯知的腿,搖了搖尾巴,吐着舌頭仰頭看着顧硯知。

不愧是有微笑天使著名的薩摩耶,饒是顧硯知這樣心冷的人,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它的頭。

把手機鏡頭轉向安安,讓廣大網友看看他家可愛的狗子,忍不住和大家分享安安的存在,這似乎也在炫耀着自己有湖有狗。

“這是我和我弟弟前幾天撿回來的狗狗,是不是很可愛?它叫安安,安安,和大家打招呼吧。”

顧硯知牽起安安的手,朝手機揮了揮。

果然網友們看見安安那一刻,更開心了,也更加熱情。

“哇,顧影帝家的狗也好好看,好可愛。”

“我懷疑顧影帝喜歡可愛的東西,有可愛癖。”

“薩摩耶诶,這也太可愛了,哇哇你們看,它笑的好治愈。”

“等着我馬上過去偷。”

網友們興致高昂,顧硯知想到了昨天那個事件,于是正色道:“對了,我想給大家說一件事。”

“昨天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很多流浪動物被捕殺,還殘忍殺害,有些動物甚至被開膛破肚,慘不忍睹,屍體被随意丢在了垃圾桶裏……”

顧硯知娓娓道來,描述着昨天的事,只不過隐去了一些事,比如郇澤會法術這件事。

“我在此呼籲大家,一定要保護動物,不要殘忍殺害,如果養不下去了,可以送到我這裏來,我在西南那邊買了很大的場地,用來收留流浪動物。”

話畢,可能是顧硯知說的動人,描述的事件讓人感同身受,彈幕好多人已經開始流淚,說着自己的遭遇。

“對,我家芝士就是跑出去,結果我找到的時候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嗚嗚嗚,我的狗狗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我的狗狗更慘,那些人看見了直接硬搶,說是禁養狗,當着我的面直接把它打死了……”

“樓上那個,你報警了沒。”

“報警了,沒有用,根本沒有人來處理,嗚嗚嗚”

……

于是更多的人說出了自己的遭遇,也有運氣好的已經找回了自己的寵物,有的甚至連屍體都還沒找到。

一瞬間顧硯知的評論區陷入了悲傷中,每個人都在訴說自己。

顧硯知心裏難受,不由得抱緊了安安,幸好安安遇到了他們……

過會兒顧硯知又和他們聊了會兒,找了借口說要睡覺就關了直播。

安安去蹭着郇澤,郇澤彎下腰摸了摸它,“小家夥,現在開靈智了吧。”

這幾天安安喝的水都是郇澤給它的,日積月累,漸漸的安安生了靈智,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和顧硯知精神交流了。

“嗯?安安開靈智?”

顧硯知好奇的蹲了下來,看着雪白雪白的安安,想到安安會說話,有些期待起來。

“是啊,到時候不會一只狗都比你聰明吧。”郇澤微笑道。

“那不可能,我天天喝淨水我也會變聰明的。”顧硯知說着,看向郇澤,郇澤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下,感覺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樣,讓人忍不住咬一口。

這麽想着,顧硯知坐在了郇澤身邊,勾了勾嘴角,“我們繼續?”

郇澤臉色更紅了,他并不反感顧硯知的靠近,但是覺得這樣自己又不太矜持,明知故問道:“什麽繼續?”

顧硯知喉結滾動,啞聲道:“你說呢?”

伸手攬住了郇澤的細腰,那腰上勻稱流暢,摸着如暖玉一般細膩光滑,抱在手裏舒服極了,心想這細腰要是沾上紅暈會有多好看……

郇澤看着逼近的顧硯知,眼睛不由得眨了眨,亮亮的,回想着之前那個吻,突然有些口幹舌燥。

他挺了挺身子,嘴唇碰上了顧硯知的軟唇,學着顧硯知之前的樣子,伸出舌頭舔了舔,軟舌頂開了顧硯知的唇瓣。

顧硯知心裏一喜,連忙輕啓貝齒,接納着郇澤的軟舌,沒想到郇澤居然會主動親他,雖然有些笨拙的在他嘴裏亂動,但是這是郇澤第一次主動吧。

兩人的唇舌交錯,顧硯知猛然進攻,吸吮小軟舌不放,舔着他的舌尖,又輕舔他的貝齒……

在郇澤親上來後,顧硯知給安安打着手勢讓它離開,安安雖然不懂兩個主人在幹什麽,但是顧硯知讓它回窩裏,于是就聽話的回了窩。

郇澤只感覺身上好像越來越熱了,顧硯知的大手滾燙,燙的他腰身一縮,手游離着,觸摸每一寸暖玉……

……

清晨,郇澤從床上醒來,看了看身旁,顧硯知已經起床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揉了揉頭,想到昨晚的事,臉上一燙,但是內心很多的是歡愉,那種在腦子裏炸煙花的感覺,讓人上瘾。

顧硯知走進屋,看着已經蘇醒的郇澤,莞然一笑,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蜻蜓點水般親了親郇澤。

郇澤好奇地問他:“剛剛去哪兒了?”

“我媽打電話給我,說下午帶你回家。”顧硯知耐心解釋道,也感覺到了郇澤有些粘他,不由得打心底開心。

顧硯知安排着行程,“等下先帶你出門買手機,然後我們再過去。”

“嗯。”

……

有錢的顧影帝自然直接給郇澤買了最貴的手機,和他用的是同款,私心的把郇澤的桌面換成了之前溫乃欣給他們拍的吃冰激淩那張。

拿到了新手機的郇澤眉開眼笑,感覺一切都好新奇,顧硯知教他注冊社交軟件,還有圍脖,有了自己的賬號。

加上了溫乃欣、司興言、楚景明他們。

剛收到好友申請的三人,都迅速通過了好友驗證,問着郇澤。

“顧硯知終于舍得給你買手機了?”

“哇,郇澤你過得也太苦了,下山這麽久,顧硯知才給你買手機,這不得狠狠譴責一下?”

“郇澤改天出來玩呗。”

看着三人的消息,郇澤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他已經有些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了,看了看身旁的顧硯知,與他更是有不一樣的情感。

打字回複着消息。

“沒有,我之前不會玩這個就沒買。”

“可以,改天出來吃飯。”

顧硯知看着郇澤拿着手機那副傻樣,忍不住擡手掐了掐他的臉頰。

這麽可愛的湖,幸好是他撿到了。

……

到了顧家後,虞沛萍第二次見到了郇澤,不由感嘆這個少年真的很純真無邪,不沾世俗。

有些懷疑顧硯知的話了,這真的不是那裏來的精靈嗎?

“郇澤,好久不見了,快,吃水果,把這裏當自己家,別拘束啊。”

虞沛萍熱情的招呼着郇澤,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易近人,不讓郇澤感到不舒服。

郇澤看了看茶幾上各種好吃的水果,有些還是自己沒有吃過的,開心的點了點頭,“謝謝阿姨。”

他就是如此的單純不做作,不像人類那樣推辭,喜歡什麽也會直說。

顧硯知心裏更軟了幾分,幸好是他先遇到了。

拿起手裏的水果,給郇澤削着皮,這湖得小心翼翼伺候着,萬一再跑了怎麽辦。

顧硯知也給虞沛萍削了一個,虞沛萍感覺有些受寵若驚,小時候對于顧硯知管教比較嚴厲,導致顧硯知對她不是很親,沒想到現在顧硯知也會想着她,給她削了水果,不由得感覺郇澤真是個小福星。

傍晚降臨,顧弘業也下班回到了家,一進門就看見三人其樂融融在聊着家常,感覺這家裏也更有人味了些。

“你回來了?那我叫保姆備飯吧。”虞沛萍瞧着風塵仆仆回來的顧弘業,心裏踏實了幾分。

她因為商業聯姻嫁給顧弘業這麽多年,兢兢業業守着這個家,教導好兒子,顧弘業也對她呵護有加,從來不會晚回家,也沒有外遇。

兩人也算是恩愛夫妻,吵架次數蠻少的。

“嗯,硯知回來了,旁邊那個就是郇澤吧?”

顧弘業瞧了瞧顧硯知身旁的少年,他之前因為忙,顧硯知剛從山裏出來的時候他恰好不在,心裏愧疚,所以虞沛萍認了郇澤為幹兒子,他也沒有反對。

“嗯,爸,這個就是郇澤。”

顧硯知大大方方給家人介紹着郇澤,打算循序漸進,讓父母接受郇澤,以後他們一起,能夠接受他們兩個。

顧弘業看着那純良的少年,不由感嘆怎麽會有這麽幹淨的少年,如一張白紙一般,不忍心讓這灰暗的社會浸染了他。

“你好,郇澤,我是顧硯知的爸爸。”

郇澤微笑起身握手回應,“叔叔你好。”

簡單打過招呼後,衆人便入座吃着晚餐。

吃飯期間,虞沛萍忍不住又拉着郇澤聊天,大概聊顧硯知小時候的囧事。

郇澤聽的樂呵呵,應和着她。

“對了,硯知,後天就是清明節,需要去老家祭祖,你別忘了啊。”虞沛萍提醒道。

顧家老家在金市,離寶航市有點遠,往年都是要提前一天到達老宅,把宅子打掃幹淨,挂上驅邪植物,第二天再去祭拜。

“嗯,那我明天帶着郇澤一起過去。”顧硯知一邊吃飯,一邊應和着。

反正他現在都把郇澤親了,帶着他回去認認祖宗也挺好,只是希望祖宗不要生氣。

【作者有話說】:郇澤:見家長了,好緊張(;д`)ゞ

顧硯知:不怕,我媽媽很溫柔的(˙▽˙)

第二十一章 留在人間

因為司興言家的祖墳也在金市,每年都是他和顧硯知回去祭祖,只是今年多了郇澤。

到了金市後,顧硯知回到了老宅,老宅在金市南邊,沒有在城中心,那是一個具有江南特色的一處宅子,還有左鄰右舍,算是一個不大的小鎮,平時也雇了人去那邊打掃,所以也還算幹淨。

顧家世代都是商人,只不過到了顧弘業那一輩,正好抓住了商機,一飛沖天,去了寶航市。

顧家祖祖輩輩還是都在金市這個老宅這邊,祖墳也不遠,在老宅的正對的山頭上。

去的時候不巧,正好天上落了朦胧細雨,籠罩着小鎮,具有江南特色的房子錯落有致的排列着,河溝旁還有垂柳,看上去像是一副靜止的畫。

郇澤剛下車,被這幅景色迷住了,這是他第一次見着這種建築,沒想到會這麽美不勝收。

“我第一次見這種美景,真的很美。”郇澤贊嘆道。

“喜歡可以在這邊多住幾天。”顧硯知打開大傘,給郇澤遮了遮雨。

兩人一傘,在這朦胧煙雨中,宛如一對璧人。

司興言在旁邊酸溜溜的,這兩人怎麽給他喂狗糧啊,怎麽把他給忘在車上呢?

謝特,顧硯知好像還只帶了一把傘……

總不能厚着臉皮擠在他們中間吧。

司興言下車往旁邊瞅了瞅,看見了超市,看那兩人也沒有管他的想法,于是他獨自進了超市去買傘。

因為是打車來的,那司機看人都走了,于是一溜煙也就走了。

郇澤好奇望了望那個車,又看了看旁邊,“咦,司興言呢?”

顧硯知被他這一提醒,才想起司興言和他們一路來的,他也沒瞧見司興言。

“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正要打電話,看見司興言狼狽地冒着雨從超市走過來。

幸好雨不大,不然司興言已經成為了落湯雞了。

“我在這呢,你倆倒好,兩個人打一把傘,也沒人告訴我會下雨啊,去超市看了看,老板說很不巧,今天傘賣完了。”

司興言吐槽抱怨道,往顧硯知身邊擠了擠,勉強躲了點雨。

就這樣顧影帝被擠在了中間,動彈不得。

“抱歉,我以為告訴你了。”

顧硯知歉意道,雖然嘴上道歉,但是手裏的傘忍不住往郇澤那邊歪了歪。

“喂!你小子真的不知好歹,你有考慮我的感受嗎?”司興言看着已經歪了的傘,自己的右肩已經落了雨,氣憤道。

郇澤在一旁憋笑着,出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需要傘的。”

說完就踏出一步,進入了雨中,但是那雨卻巧妙的避開了郇澤,他身上沒有粘上一滴雨水。

顧硯知見狀,把傘遞給了司興言,走出去和郇澤并肩,手也自然的牽起了郇澤白皙微涼的手。

當然,因為郇澤的緣故,顧硯知身上也滴雨未沾。

兩人就這樣在微雨中并肩前行着,因為兩人都穿的黑色大衣,與遠處的房屋也遙相呼應着,如同煙雨畫裏的畫中人。

司興言悲催的一個人拿着傘走在後面。

嗚嗚嗚再也不要一個人當電燈泡了,要不是楚景明也回家祭祖,他早就拉着楚景明一塊過來。

到了顧家,進了那院子,院子裏有亭臺閣樓,雅致清素,還有假山流水,美輪美奂。

郇澤開心極了,他很喜歡這種風格的建築。

顧硯知看着郇澤臉上的興奮,心裏默默想回到寶航後,為了郇澤建造一座這樣的庭院吧。

其實說來打掃,也沒什麽好打掃的,因為雇了傭人,只不過還是先去祠堂看看,祭拜一下比較好。

兩人到了住的屋子,顧硯知哄着郇澤和他住一間,郇澤欣然接受,把行李整理好後,重新換了一身行頭,去祠堂祭拜祖宗。

祠堂裏光線有些昏暗,不過都是現代了,自然是有電燈。

顧硯知打開了燈,郇澤這才看清楚裏面的構造。

正中央放着顧家祖祖輩輩的牌位,牌位前是供臺,還有兩個團蒲。

帶着郇澤進了祠堂,跪在牌位前,燃了三炷香,拜了三拜,随後把香插入香爐。

祭拜完後,顧硯知拉着郇澤離開了祠堂。

“感覺人間也蠻有趣的。”

郇澤想着剛剛在祠堂看見的事物,原來那就是人類紀念先祖的方式。

“嗯,那你會留下嗎?”

顧硯知揉了揉郇澤的頭,認真的看着郇澤問道。

郇澤歪着頭想了想,“應該吧……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沒想到郇澤會主動找他索要親吻,顧硯知笑了笑,低頭親上了郇澤軟軟的唇,細細啃咬着,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放開郇澤後,顧硯知笑着問他:“現在呢?”

被親完的郇澤臉蛋紅撲撲的,耳根子也有些紅暈,他擡起頭,與顧硯知對視着,認真說道:“我願意為了你留在人間。”

郇澤想了想之前發生的好多事,顧硯知對他的感情,他一知半解,但是他知道,只要看見顧硯知,他的心就會胡亂跳着,也會忍不住出手保護顧硯知。

本來回了六水山并不打算回人間了,他覺得人心太複雜,他搞不懂。

但是在六水山上每個日夜,無不在思念顧硯知,想看看他過得怎麽樣,可能是因為顧硯知是他第一個接觸的人類吧。

最後郇澤還是決定下山看看,偷偷去了顧家別墅,先遇到了安安,通過安安了解到顧硯知在他不在的日子做了些什麽。

得知他走後,顧硯知為了他繼續追查下去,他心裏有個地方被撬動了一般,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到了顧硯知的房間。

想喊醒他,卻又舍不得,想到之前顧硯知想騙他吻唇,也想到看的電視劇裏,相愛的人也會親吻,他有些好奇親吻到底是什麽感覺。

于是那天晚上偷偷親了顧硯知……

又害怕顧硯知知道,于是施了法術,讓顧硯知沉睡,好好睡一覺。

而後來的相處中,郇澤覺得顧硯知是一個很好的人,珍愛生命,保護動物,不是那種人渣,他值得他留在人間。

聽到郇澤的回答,顧硯知激動瘋了,試探着問他:“那可以和我談戀愛嗎?”

郇澤想到之前看的電視劇,兩個人确定在一起才會親吻的,不由問他:“我們不是已經親過了嗎?不算是談戀愛嗎?”

聽到他這個回答,顧硯知有些哭笑不得,“嗯,我們就是在談戀愛。”

因為确認了關系,顧硯知一晚上有些高興的睡不着,又壓着郇澤親了好幾回。

……

第二天一大早,司興言就跑到顧家宅子裏來找顧硯知。

“快起床啊。”

司興言拍打着顧硯知的房門,喊顧硯知起床。

顧硯知拉開房門,看了看手機,才早上七點,有些不耐煩道:“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說着轉頭喊郇澤:“郇澤,司興言來了,收拾一下我們去正廳吃早飯吧。”

還在床上躺着的郇澤,懶洋洋回答他:“嗯,馬上就起來。”

司興言看着他倆已經睡在了一起,心裏不由感嘆,顧影帝撩人室友一套的。

但是又想起昨晚上的那個事情,不由得打了個寒碜,催促着他倆:“你倆快點,吃完早飯我們就去祭祖吧。”

司家和顧家世代故交,祖墳位置也相差不遠,資歷雄厚,一起修了一條往祖墳的路,方便開車上山。

司興言昨晚上做夢,夢見一個女人站在他的床前,那女人一身紅衣,長發飄飄,皮膚慘白,七竅流血,一步一步靠近着他。

他吓得動都動不了,結果突然被他故去的爺爺打了一下,他才陡然驚醒。

司興言覺得應該是在哪裏招惹的髒東西,想到故去的爺爺幫他驅趕髒東西,心裏又是敬畏又是害怕的,一宿沒睡着,只想趕緊起來去好好祭拜一下。

在正廳吃了點早飯,三人租了車,開着往山上去。

清明這天天氣也不好,山上全是霧,霧很濃,看不清楚外面,有好幾次顧硯知沒有看清楚路,差點撞到樹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祖墳埋葬的地方,三人提着香火往墳前走去。

司興言則和他們分開,他一個人去了司家祖墳。

因為顧家祖祖輩輩都是埋葬在這裏,所以也有了不少的墳墓,按照老一輩的說法,是需要每一個都要祭拜的。

但是到了現代,有些偷懶,只祭拜前三代祖先。

霧大潮濕,好幾次才點燃火焰,湳瘋顧硯知給祖先們訴說着這一年的事情,也說了和郇澤的關系。

顧硯知什麽也看不見,只是低頭念叨着。

郇澤則是看見了他身邊站着好幾個老祖宗,無不例外的站着指責顧硯知不孝,居然找了個男人。

那些祖宗甚至還想過來攻擊郇澤,但是被郇澤悄悄擋了下來。

郇澤往那幾個人的魂魄上輕輕彈了幾滴水,那些人感受到了那幾滴水的效果,能讓他們加些功德,容易轉世投胎。

得了好處的顧家人也就不在糾纏顧硯知和郇澤,安安心心看着顧硯知祭拜完,帶着郇澤回了車上。

顧硯知以為司興言應該祭拜挺久的,結果沒想到打開車門就看見司興言已經坐在了車裏,還發抖着,好像在懼怕什麽東西。

“怎麽了?”

“我……我遇到鬼了……”司興言顫顫巍巍說道。

第二十二章 試探

司興言一個人提着東西去祭拜,但是霧太大了,導致好幾次沒看清路,好在路途不遠,勉強走到了祖墳處。

給老祖宗燒着紙,感謝他爺爺昨晚救他一命,燒着燒着,突然感覺背後一陣陰風吹過,司興言身體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聲音也帶着點發抖。

“爺爺,救救我啊,我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上了。”

“嗚嗚嗚我好害怕。”

沒想到突然刮來一陣大風,燃燒的紙錢也被吹滅了。

“啊啊啊救命啊,爺爺!”

司興言被吓得癱倒在地,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哭喊着,期待他爺爺再次顯威。

但是這次不管他怎麽喊叫,怎麽求他爺爺,怎麽保證都沒有用。

白霧中逐漸顯出了一個淡淡的人輪廓,那輪廓越來越實。

司興言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啊啊啊不要過來啊!”

“救命啊!爺爺!你唯一的孫子要噶了!”

在司興言看不見的地方,他爺爺站在墳裏,望着那個白影,不敢動。

大孫子,我也想救你,但是我打不過她啊。

司興言看這次他爺爺真的不幫他了,他續起一股力,站起身直接往回去的路狂奔。

那白影追在他身後,想攻擊他,結果被一道黃光擋下,白影不甘心,繼續追着他。

直到司興言回到了車裏,縮作一團,等着顧硯知他們回來。

“這樣子啊。”

郇澤往那條路望了望,也沒瞧見什麽不對勁,但是那個霧确實濃了很多,他補充道:“先回去吧,這霧确實不太對勁。”

說罷,和顧硯知一起上了車。

因為郇澤在的緣故,車身旁邊的霧不是那麽濃郁,但是也挺影響視線,只能慢慢開着,三人頗為艱難的回到了小鎮。

郇澤有些擔心司興言,提議決定今天就會寶航市。

司興言有些害怕一個人,于是就和顧硯知他們先去顧家收拾物品,再去司家收拾。

終于把東西打包完後,在小鎮外叫了車。

顧硯知看着手機眉頭緊皺,郇澤出聲問道:“怎麽了?”

“今天沒有回寶航的機票了。”

郇澤點了點頭,“那我們只能先去市中心定個酒店吧。”說完轉頭安慰司興言:“沒事的,應該離了那個小鎮就不會遇到了。”

司興言雖然很想趕緊回到寶航市,特別是再見到楚景明,因為楚景明好歹也算是個正統道士,對付這些鬼怪應該很拿手的。

但是沒有機票,也別無他法,只能先在金市休息一晚,心裏也在安慰自己,會沒事的,不會再遇到的。

到了酒店,顧硯知和郇澤一間,司興言一個人一間。

司興言還是害怕,要求能不能睡在他們房間裏,打地鋪也可以。

“那個,我能不能睡在你們房間?打地鋪也可以的,求求了。”

話一說出口,就遭到了顧硯知的拒絕,“不行。”

他可不想讓別人與郇澤呆在一個屋子睡一晚。

郇澤看他真的很害怕,于是往司興言身上虛空一指,一道透明的光就包裹住了司興言。

“給你一道護身符,今晚會沒事的。”

司興言見狀心才放下來,念念不舍地與二人告別,進了自己的酒店,心裏的害怕減少了幾分,有了底氣。

而顧硯知他們那邊,兩人洗漱完躺在床上,郇澤無聊的拿起酒店書架上的書看了起來。

顧硯知則拿出筆記本,處理公司事務。他現在已經漸漸上手,熟悉公司結構業務,應該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上任。

郇澤在一旁看書也看不進去,偏頭看向顧硯知,看見他的側顏,英俊白皙的臉龐,挺拔的鼻梁,纖長的睫毛,還有不茍言笑的嘴唇,那麽認真工作的樣子。

好想親親。

這麽想了,也付出了行動。

郇澤慢慢靠近顧硯知,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顧硯知的臉頰。

顧硯知感受到臉上帶來的溫度,看向旁邊已經羞澀的用被子捂住頭的郇澤,漏出的耳尖泛着紅暈,無奈地笑了笑,怎麽這湖這麽可愛呢?

于是加快速度處理着公務,等公務處理完後,發現郇澤正在偷偷掀開一點被角看他。

伸出大手,把郇澤往身旁攬了攬,郇澤靠在了顧硯知身上。

被撈出被窩的郇澤還有些迷茫,但是看見顧硯知的俊臉,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顧硯知眼神暗了暗,俯身親了郇澤紅嫩的嘴唇。

兩人耳鬓厮磨,唇齒相依,呼吸撒在對方的臉上,誰也不肯讓着誰,你追我趕。

最後分開的時候,郇澤喘着粗氣,聲音也不由得柔了幾分:“你們人類也太會親了。”

“不是我們人類,是我對你。”

顧硯知糾正他。

雖然顧硯知很想要了郇澤,但是他想慢慢來,而且不想在酒店這種地方。

于是兩個人躺在床上聊着天,說着冷笑話。

就在兩人你侬我侬的時候,頭頂的燈突然熄滅了。

“嗯?停電了嗎?”郇澤好奇道。

顧硯知看房間其他電器也沒有了反應,感覺不對勁,“這種酒店一般情況是不會斷電的,我們等等看吧。”

大型酒店一般會有自己的發電機,不會突然給顧客斷電。

然而等了許久,燈還是沒有反應。

“算了算了,反正都大晚上了,正好睡覺。”郇澤打着哈欠說。

“嗯。”

顧硯知答着,攬着郇澤往自己身旁移了移。

然而突然一旁的電話亮了起來,顧硯知拿起一看是司興言發的消息。

『快來救救我。』

顧硯知滿頭疑問,司興言不是好好待在隔壁嗎?

然而這時房間出現了其他異動,天花板開始往他們身上滴着什麽液體。

郇澤仔細一看,居然是鮮紅的血液。

他皺了皺眉,這種東西顯然吓不到他,手揮了揮,那血跡就消失了,不過是低級的幻術罷了。

然而隐藏在黑暗裏的東西,似乎有些生氣,想鬧出更大的動靜來。

各種電器開始噼裏啪啦作響,整個房間也開始動搖起來。

顧硯知也忍不住皺起眉頭,有些擔心司興言是不是遇到了什麽。

郇澤懶洋洋地擡了擡眼,警告道:“再弄出動靜小心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這話一出,房間的動靜确實停了下來,但是也就一小會兒,動靜卻比剛剛還大了許多,桌椅板凳已經摔倒在地,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似乎在試探着郇澤的底線。

郇澤擡了擡手,手掌往空中一推,一道看不見的氣掌迅速推向司興言房間那個地方。

“唔……哼……”

一聲細小的悶哼傳出,房間的各種物件也消停了下來。

“說了不聽,還往我身上搞些惡心的東西。”郇澤撅了撅嘴,吐槽道。

那暗處的東西:……

顧硯知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沒想到你還有潔癖。”

“當然有啊,你不想想我之前住在什麽地方。”郇澤不滿的反駁他。

顧硯知想到初見郇澤時的場景,确實幹淨無瑕。

但是怎麽感覺好像忘了什麽東西呢?

被遺忘在房間的司興言瑟瑟發抖,祈禱着顧硯知和郇澤趕緊過來救他。

在郇澤那邊讨不到好吃的,那暗處的東西越發的針對司興言。

天花板滴下的血液,牆皮的脫落,還有閃着雪花的電視機。

司興言躲在被窩不敢探出頭看,想拿手機繼續給顧硯知發消息,結果發現手機沒信號了。

就在他絕望之際,突然有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他的腳踝,狠狠一拉,他被拉出了被子。

“啊啊啊啊放開我啊!”

司興言掙紮着,餘光瞧見了那雙手,是一雙青灰色的手,還有着長長的指甲,掐入了司興言的肌膚中。

“啊啊啊好痛,不要掐了!”

結果那雙手掐的更得勁了,司興言腳踝上的肉已經被掐出了血來。

“嘭”

房門被打開了。

郇澤見狀,結着手印往司興言腳處施了法術。

淡藍色光芒迅速攻擊那雙手,那雙手吃痛,松開了司興言的腳。

一瞬間房間的黑暗褪去,也沒有什麽血跡,牆皮的脫落。

電燈也恢複了正常,照亮了房間,也看見了在床上流涕痛哭的司興言。

“嗚嗚嗚你們終于來了。”

司興言一臉哭相,還挂着鼻涕,衣服淩亂,帶着哭腔委屈地說。

這幅場景有些好笑,郇澤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

一旁的顧硯知也有些忍俊不禁,最後為了給司興言一個面子,沒有笑出來。

“郇澤你給的護身符沒用啊。”司興言控訴着他。

郇澤這才想起,剛才因為和顧硯知親親有些忘我,不小心撤回了法力。

他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道:“額,這個鬼太厲害了,我的護身符被她破壞掉了。”

“這樣子嗎?”司興言有些狐疑道,但是好在郇澤還是及時出手救了他,也就沒有多想。

“啊啊啊顧硯知你快看看今晚有沒有飛機吧,我不想待在這裏了。”

司興言繼續嚎叫道。

然而郇澤卻給他當頭一棒,“看樣子這個鬼只纏着你,好像回寶航市也沒用。”

司興言有些悲催了,但是想到了楚景明,“楚景明在啊,他肯定懂怎麽驅走鬼。”

然而顧硯知在一旁補刀:“楚景明回老家,比金市還遠,他爸媽可想他了,他出發前好像說要在家裏呆半個月。”

“啊啊啊啊救命啊!”司興言更加絕望了,抱頭痛哭。

【作者有話說】:司興言:真好,郇澤給了護身符。

(鬼來)

司興言:啊啊啊我的護身符呢?!

系統:對方撤回了一條護身符。

第二十三章 抛屍

這事郇澤其實也沒辦法,他只能在鬼怪出來的時候進行反擊,但是鬼一旦多起來,郇澤找不到的。

也只能讓司興言盡量和他倆呆一塊,等楚景明回來之後在處理了。

司興言害怕的一晚上沒睡着,最後還是顫顫巍巍地點開楚景明的聊天框,給他發消息。

“你什麽時候回寶航?”

“可能一個月後吧。”

“不是說半個月嗎?!”

“害,我伯伯家的小侄女太粘人了。”

楚景明回完消息,感覺不太對勁,問司興言:“怎麽了?”

司興言猶豫半天,還是決定說出來,畢竟一直被一個女鬼糾纏可不是什麽好事,一直被郇澤他們照顧也不太好,讓楚景明來處理的話,給他錢就好了。

“我回家祭祖遇到鬼了,你可以回來幫幫我嗎?”

楚景明看着司興言的聊天框,不由感覺好笑,之前司興言還說他神棍來着,現在居然主動喊他幫忙。

于是逗逗司興言:“啊,這樣子,可是我還有好多好吃的沒吃呢。”

司興言:“……”

楚景明繼續道:“真的,侄女可粘人了,鬧着不讓我走。”

司興言:“……”

司興言:“算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個神棍。”

發完這句話,司興言氣憤地關上聊天框,決定自己出去找找,總能找到懂行的道士為他驅鬼的。

然而手機另一端的楚景明,繼續發送消息,卻發現被對方拒收了。

楚景明:……

看來真的惹司興言生氣了,默默打開了軟件,訂好了回寶航市的機票。

算了,不和這幼稚鬼計較。

熬了一宿的司興言終于熬不住,在飛機上睡了一覺。

到了寶航市,司興言只能跟着顧硯知他們回家,這次郇澤給他認真弄好了護身法,也怕那鬼突然就來鬧一下,影響心情。

身心疲憊地司興言,到了顧硯知家後,直接倒頭就睡,也不想管什麽鬼不鬼了,真的太困了。

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

黑夜濃郁,月亮挂在枝頭,一座大山前,有兩個人鬼鬼祟祟不知道擡着什麽東西。

司興言走近一看,原來是一男一女,手裏擡着一具女屍。

女屍?!

司興言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他們擡得屍體已經出現了屍斑,看起來死了挺久。

他忍不住道:“喂,你們這是幹什麽呢?犯法的知不知道?”

然而那兩個人并不理會他,繼續搬運屍體往山上去。

看他們不理他,司興言有些生氣了,這些人太沒禮貌了吧,于是走上前想攔住那兩個人。

結果看見他的手居然從那兩個人身體中穿了過去。

司興言:?鬼啊啊啊啊啊

他被吓得往那兩人的反方向跑,跑了好久,感覺怎麽也逃不出這個大山。

回頭看了看,那兩個人并沒有追上他,于是放心的站在原地休息會兒。

等等?怎麽是我的手穿過他們身體?

略微休息了會兒後,司興言這才找回了理智,仔細回想剛剛的細節。

那個山好像就是去祭祖的山,他怎麽回到了這裏?

而且是他的手穿過了那兩個人,他這不會是離魂了吧?那應該怎麽樣才能醒過來?

司興言看左右只有他一個人,也等不到什麽轉機,只能壯着膽子過去查看。

走近那座山,仔細看了看路,确實就是祭祖的那座山。

想起剛剛在山腳遇到的二人,這個時候應該走到了半山腰吧,他們是要去幹什麽?

這麽想着,司興言也沿着剛剛的路去找那兩個人的蹤跡。

司興言覺得兩個人擡着屍體,估計不會走大路的,會被人發現。

于是沿着山上的小路,跟着那腳印,一步步爬上山。

沒多久,他就看見了剛剛的兩個人。

那兩個人站在一處巨坑前,那巨坑在黑夜裏看起來黢黑,不知道有多深。

男人拿起地上的石頭往下面丢了丢,過了半響才發出石頭與地面的碰撞聲,看起來這坑洞不淺啊。

女人和男人不知道在交談什麽,說完後,兩個人一起把屍體擡了起來,對準那個坑洞扔了下去。

屍體摔在下面的聲音沉悶,男人拿手電筒照了照,在上面看不見那個屍體的蹤跡。

于是兩個人放心的相視而笑,走下山去。

司興言看他們走遠了,對那個女屍起了興趣,走近坑洞往下瞧了瞧。

陡然間伸出一雙慘白發灰的手,死死掐住了司興言的脖子。

“咳咳——”

被突然襲擊的司興言,本能的去拉扯那雙手,結果那手紋絲不動。

司興言因為缺氧,腦袋開始感覺脹痛起來,臉也漸漸脹紅了。

他也搞不明白,之前碰了兩個人都沒事,怎麽突然這雙手又掐上了他,感覺真的太倒黴了,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裏吧。

就在司興言覺得自己要交代在這裏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湳瘋“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躺在床上的司興言驚醒過來,大口喘着粗氣。

往旁邊看了看,發現顧硯知,郇澤,楚景明三人站在他的床前關切地看着他。

司興言眼角微酸,不知道是被鬼掐的,還是怎麽一回事,下意識抱怨道:“你不是不回來了嗎?”

楚景明嗤笑道:“我不回來,估計今天晚上某人就要交代在這裏吧。”

那鬼實在是厲害,知道現實中對司興言造成不了什麽傷害,于是勾了司興言的魂魄去到她的屍體處。

司興言別扭的轉過了頭,嘴硬道:“死就死呗……”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景明的手已經捂上去。

“不吉利的話可不能說出來,小心一語成谶。”楚景明責怪他道。

見楚景明确實在關心他,司興言心裏的氣也消了不少,随後問道:“那個女鬼怎麽樣了?”

楚景明搖了搖頭,“跑的太快了,已經離開了這片區域,用了搜魂也找不到,她的道行比我想象中的深,估計是受什麽冤屈死的吧。”

聽到楚景明說什麽冤屈,司興言想到了那抛屍的兩個人,皺眉道:“我在夢裏看見一些事,看見一男一女,鬼鬼祟祟擡着女屍丢在了山裏的深坑裏。”

聞言,顧硯知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金市居然有抛屍案,還這麽惡劣。

“那屍體估計就是女鬼的吧。”楚景明摸了摸下巴道。

“那她還會回來嗎?”司興言問他。

楚景明搖了搖頭:“不會了,我這次沒有帶法器,所以沒對她造成什麽傷害,但是也知道了我的厲害,只要再次現身,只有被我送往地府的結果。。”

随後想到什麽,酸溜溜的問司興言:“你不會舍不得那個女鬼吧?”

“怎麽可能?!”司興言急忙搖頭,澄清自己,解釋道:“總感覺她的死不簡單。”

這話一出,楚景明心裏放心了些,也明白司興言的顧慮,他想找到女鬼的屍體,給她申冤吧。

于是出口給司興言一個臺階下:“走吧,去金市瞧瞧。”

司興言詫異地看着楚景明,他怎麽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

其實司興言不是什麽聖母心發作,而是他在夢裏看見了那個女人,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楚景明問了問顧硯知和郇澤要不要一起去。

顧硯知拒絕了,他已經開始接手公司,要去公司看看情況。

郇澤表示沒事,可以跟他們一起去。

然而顧硯知卻不同意了,他不想和郇澤分開,但是又不想因此禁锢郇澤。

郇澤笑着安慰他道:“沒事的,這次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我只是沒見過人間的厲鬼,過去看看。”

作為一個神靈,一直待在六水山哪裏都沒有去過,對于楚景明如何驅鬼也挺好奇的,所以才出言說想去。

顧硯知知道勸不了郇澤,于是就點頭同意了,讓郇澤跟着,司興言他們也有幾分保障。

就這樣,三人踏上了去金市的路。

到了金市那個小鎮後,司興言帶着他們去記憶中的深坑處。

他們往那個深坑望了望,現在是白天,那深坑也是望不到底,一片漆黑,可見有多深。

楚景明放下了背包,從背包拿出了繩子道:“我下去看看什麽情況,你們在這上面等我,有郇澤在,你不會遇到什麽危險的,我去看看有沒有屍體。”

司興言擔心他的安危,猶豫道:“要不別下去了,我們直接報警吧。”

看司興言居然關心起了他,楚景明心裏有些開心,安撫他道:“沒事的,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屍體就報警,到時候警察來了沒找到怎麽辦?我們不就報假警了。”

看司興言還是有些擔憂之色,忍不住解釋道:“我帶着法器下去,有什麽動靜我也會自保的,而且郇澤不是在嗎?你還不相信他的能力。”

郇澤颔首道:“嗯,你下去吧,我會保護你們倆的,放心吧。”

之前古墓事情結束後,顧硯知就給司興言說過現在郇澤的實力比以前強上許多。

司興言這才微微放心下來,看着楚景明系上繩子,一點一點往深坑下去,直到看不見楚景明的身影,只有深坑的一片黢黑。

第二十四章 招魂

“死者性別女,25歲,身高165厘米,已經去世一年,腹部發現一副未成形的小骨架……”

年輕的警官說着屍檢報告,眉目間有些不忍,根據法醫鑒定結果,這位女性死前已經懷了七個月的孕,她到底做了什麽,被人無情丢進了深坑中。

一旁地司興言震驚不已,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忍不住問道:“那有沒有查到她是誰?”

警官搖了搖頭,“沒有比對的DNA。”

那具屍體已經腐爛不成人形,無法辨別出容貌。

司興言皺起了眉頭,那具女屍在夢裏真的很熟悉,但是怎麽都想不起是誰。

楚景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警察吧,或者我們回去看看能不能招出她的魂魄問問。”

別無他法,也只有回去招魂試試。

三人走出了警局,卻有個小男孩突然竄出來,撞到司興言身上,沒有注意到的司興言差點被撞倒,忍不住開口罵道:“哪裏來的小兔崽子,不看道嗎?”

那小男孩擡頭看了看司興言,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哥哥,你快找找我的姐姐,我找不到我姐姐了。”

司興言疑惑地看着那小男孩,這孩子大概也才五歲,在胡說八道什麽呢。

“我不認識你的姐姐,你找別人吧。”

說完就要和楚景明他們一起回酒店,但是小男孩還是攔住了他,司興言這才認真的看了看那個小男孩,怎麽眉眼這麽熟悉呢……

司興言瞪大了眼睛,驚訝道:“你是那個女屍女屍的弟弟?”

小男孩點了點頭,期待的問司興言:“嗯嗯,哥哥知道我姐姐在哪裏嗎?”

這小孩真的很奇怪,怎麽會那麽篤定的覺得司興言見過那女屍,怎麽會堅定的覺得女屍就是自己的姐姐呢?

“你怎麽知道她是你姐姐的?又怎麽知道我會給你答案?”司興言忍不住問出來。

小男孩眼睛滴溜溜地轉,也不知道是在想怎麽圓謊,還是在想其中的關聯。

“哥哥你別問了,你快說我姐姐在哪裏。”小男孩岔開話題,急忙忙道。

司興言看他什麽也不說,有些摸不着頭腦,指了指警局:“她在裏面。”

小男孩臉上有些喜悅,又有些難受,想踏進警局,卻退後了一步,最後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司興言見他哭了,急忙蹲下來安慰他:“別哭,哥哥帶你買糖吃好不好?”

小男孩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哭暈在司興言的懷裏。

看着懷裏哭暈的孩子,司興言別無他法,也只好帶着小孩一起回了酒店,這小孩應該知道更多的事情吧,他是女屍的親人,應該就能推斷出兇手是誰了。

回了酒店後,郇澤這才給小男孩救治。

小男孩悠悠轉醒,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三個大男人,下意識縮了縮身體,但是又想到了什麽,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

司興言忍不住開口問他:“你叫什麽名字?那個女屍又是什麽情況?”

小男孩怯生生地緩緩道來。

“我叫鄧傾淮,她是我的姐姐,叫鄧蓮……”

鄧傾淮不是金市的人,他是希市的,誕生在鄧蓮21歲那年,鄧蓮那會兒已經談了一個男朋友,叫做王大志,确定好一年後結婚。

原本定好的彩禮是十萬,但是因為鄧傾淮的到來,鄧家父母獅子大開口要三十萬,說是要拿二十萬來撫養鄧傾淮。

王家不樂意,但是那會兒王大志和鄧蓮恩愛非常,都不願意分開,兩人的婚事也就只能一拖再拖。

其實鄧蓮是期待鄧傾淮的出生的,鄧傾淮剛出生軟軟糯糯,不像別的孩子哭哭鬧鬧,很安靜,也很懂事,基本上都是鄧蓮在養着鄧傾淮。

鄧傾淮出生兩年後,鄧家夫婦因為意外去世了,本來鄧蓮還有個奶奶的,但是奶奶年紀太大,加上兒子兒媳雙雙歸去,經受不住打擊,病倒了,後湳瘋來想着還有鄧傾淮,最後還是振作起來,和鄧蓮一起撫養着鄧傾淮。

但是王大志卻不樂意了,他很介意鄧傾淮的存在,覺得在幫別人養着兒子,但是又不願意和鄧蓮分手,于是只能繼續拖着他們的婚禮。

在鄧傾淮三歲的時候,王大志終于決定和鄧蓮結婚,因為沒有鄧家夫婦的阻攔,最後還是十萬的彩禮迎娶了鄧蓮。

但是一個月後,王大志帶着鄧蓮說是去外省打工賺錢養鄧傾淮,鄧傾淮寄養在奶奶身下,鄧蓮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王大志偶爾會回來,但是他的身邊都沒有鄧蓮的身影,鄧奶奶問起,王大志就找着各種理由,理由是鄧蓮懷孕了不方便回家,坐不了長途汽車。

鄧奶奶聽到鄧蓮已經懷孕了,打心底為鄧蓮高興,期待着鄧蓮最後帶着曾孫子回來。

但是鄧奶奶和鄧傾淮等了一年,都沒有等到鄧蓮回來。

“那你怎麽知道你姐姐去世了?又怎麽從希世來到了金市?”司興言問他。

鄧傾淮淚眼婆娑,稚嫩的聲音帶着悲傷道:“因為我看見姐姐來和我告別了……”

就在王大志和鄧蓮去外省的第七個月,鄧傾淮晚上起來上廁所,看見了他姐姐走進了房屋。

他激動的想去抱抱姐姐,結果發現自己卻抱了一個空,只聽見姐姐的聲音帶着幽怨:“傾淮,是王大志殺了我,救救我……這裏好黑……”

鄧傾淮急得團團轉,他知道姐姐在害怕,想抱住姐姐安慰她,但是卻怎麽也觸碰不到,“姐姐你在哪裏?”

“好黑,我好怕啊傾淮……”

鄧蓮只是反複說着自己的害怕,好像并不能聽見鄧傾淮的聲音。

鄧傾淮眼淚急得掉了下來,最後不死心的想抱抱姐姐,然而這一次卻真的碰到了鄧蓮,但是随後他卻暈了過去。

醒來後,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面,床上坐着鄧蓮,她甜蜜的撫摸着肚子。

鄧傾淮看着姐姐那麽開心,走過去想撲進鄧蓮的懷裏,卻發現自己撲了個空。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鄧蓮,不理解這是什麽情況。

“小寶乖,爸爸馬上回來了。”

她安撫着肚子裏在亂踢的嬰兒,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她開心的慢慢起身要去開門。

鄧傾淮好奇地跟着鄧蓮出去,看見王大志帶着一些小孩子的衣物進來了,他臉上堆起笑容,“阿蓮,你看我給小寶買了好多衣服。”

她開心地接過王大志手上的衣物,湊近王大志的臉龐,親了他一口,“老公真好,小寶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鄧傾淮心想姐夫人真好,還想繼續看下去,結果發現自己突然換了一個場景。

那是王大志和一個陌生女人擡着鄧蓮不知道去哪裏。

鄧傾淮想上前叫住王大志,想問清楚這是怎麽一回事,但是卻一道天旋地轉,回到了辛市的那個家裏。

司興言有些不敢相信,才四五歲的小傾淮,看着姐姐的屍體被人擡着,忍不住問出聲:“你不害怕嗎?”

然而小小的鄧傾淮卻堅定地說:“我只恨為什麽沒有看下去。”

沒想到才四五歲的孩子就這麽成熟,心裏只想着知道真相,找到自己的姐姐。

楚景明思索片刻,“之前就有聽說過通靈人,和我們這些入道人不一樣的是,他們天生就能看見鬼魂,而且還能接觸鬼魂,接觸之後就能進入鬼魂創造的空間裏,那些空間一般都是死者生前的前幾天的記憶。”

“鄧傾淮應該就是通靈人了。”

郇澤有些訝異,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種人,這好像是天道選擇的人,讓他們能夠解開鬼魂的冤屈,使被禁锢的靈魂得到解脫,可以往生。

鄧傾淮一次聽到通靈人這個說法,覺得楚景明靠譜,應該有辦法找到他姐姐的靈魂,停止了抽泣,期待地看向楚景明,“大哥哥,我要怎麽樣才能繼續見到姐姐?”

楚景明擡眼看了看司興言,“應該很快就能見到了。”

司興言身體抖了抖,“還是……不了吧……”

他雖然很想知道真相,但是也是真的害怕再次看到鄧蓮,前兩次鄧蓮給他吓出心理陰影了。

然而小傾淮卻眨巴着大眼睛,楚楚可憐地看着司興言,“大哥哥你幫幫我,我真的好想在見到姐姐。”

沒想到才四五歲的小孩,就已經懂得怎麽利用自己的優勢,給司興言撒嬌賣萌。

許是小傾淮太可愛了,這幅樣子實在是可憐,也有可能是司興言想找到真相,想知道鄧蓮到底是誰,最後點頭答應了。

鄧傾淮開心地蹦起來,忍不住親了司興言一口,“謝謝大哥哥。”

被軟軟糯糯的小孩突然親了,司興言突然感覺也不是那麽害怕。

楚景明在一旁補充道:“你應該是年紀太小,沒有将你的能力發揮到最大,所以才看了零星幾個碎片。”

他轉頭對着郇澤道:“郇澤,你給他加強一下,這樣就能帶着咱們三個一起去看看真相到底是如何了。”

郇澤了然的點點頭,手指輕碰鄧傾淮的額頭,小男孩的身體發出了幽幽藍光。

都準備好後,楚景明開始了招魂儀式。

第二十五章 撿小孩

随着楚景明的招魂動作,嘴裏念着聽不懂的咒語。

房間裏出現了一些白霧,逐漸聚攏,隐約看見了一個人形,燈光也暗沉了下來,酒店裏面的牆壁似乎也在滲透着黑色粘液……

“姐姐……”鄧傾淮輕聲呼喚着,他似乎并沒有看見周圍的變化,下意識走向那團白霧。

楚景明見狀,給司興言和郇澤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跟上。

那白霧越來越濃郁,已經能明顯看出是一個女人,有着黑色的長發,飄逸的白裙,但是臉上卻慘白一片,眼神空洞,眼球沒有一絲眼白,直勾勾瞪着鄧傾淮,眼角也緩緩流出了血淚。

普通人看見這樣子早已經吓趴下了,再不濟也會腿抖,比如司興言,他正在緊緊抓住楚景明的衣袖,身體因為恐懼下意識顫抖着,一點都不想靠近那個鬼,但是又怕楚景明他們進入空間後,只剩他一個,那更可怕了。

然而鄧傾淮卻沒有感覺到一絲害怕,堅定地走向鄧蓮。

他看見鄧蓮臉上的血淚,也忍不住流出淚水,稚嫩的聲音中卻帶着悲傷:“姐姐,你到底是因為什麽而死?”

小手緩緩伸向鄧蓮,想為鄧蓮擦去血淚。

鄧蓮身體微微後傾,不想讓鄧傾淮碰到她,似乎覺得這樣髒了鄧傾淮白嫩無瑕的手。

“姐姐,讓我知道真相吧。”鄧傾淮的小臉上已經淚流滿面,他的手轉而去抓住了鄧蓮慘白發灰的手,那是一片冰涼……

楚景明見狀趕緊碰到鄧傾淮,拉着司興言和郇澤一起。

陡然間,四人覺得天旋地轉,周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

緩緩組建成王大志家裏。

黑夜降臨,鄧蓮正在主卧熟睡,然而她的身邊并沒有她心愛的丈夫。

反而隔壁客卧卻發出了聲響。

“嗯……啊……”

是一個女人歡愉的叫聲。

同時還有男人的聲音,“寶貝你好棒……哦……”

如果沒猜錯,那估計就是王大志的聲音了。

司興言下意識捂住了鄧傾淮的耳朵,不想讓他聽見這些淫穢惡心的東西。

看樣子,鄧傾淮的姐夫王大志,背着鄧蓮出軌了,而且還光明正大的帶到這房子裏來。

鄧蓮熟睡不醒的原因,估計是王大志給鄧蓮吃了安眠藥吧。

鄧傾淮想扒拉司興言的手,但是司興言捂得很緊,沒辦法,鄧傾淮只能将就着這樣。

沒多大會兒,側卧裏面的人完事了,聽見一聲打火機的聲音,王大志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等鄧蓮給我生下兒子,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女人嬌嗔道:“嗯哼,辛苦老公了,到時候鄧蓮家的房子也是我們的了。”

王大志摟緊了懷裏的女人,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忍不住摸了女人一把道:“還得謝謝寶貝啊,要不是寶貝故意租房子給我們,我怎麽會有這種好日子呢?”

原來這個房子并不是王大志的,而是那個女人的。這王大志想的真美,一邊想着鄧蓮家的房子,一邊又想着這個女人的房子。

鄧傾淮聽到他姐夫說出這種話來,小小年紀的他捏緊了拳頭,想進去暴揍王大志,卻被司興言和楚景明拉住了。

裏面估計兩人都沒有穿衣服,鄧傾淮年紀太小,看不得這些。

郇澤有些懵,他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搞不明白為什麽那兩個人會發出那樣的聲音,而且好像在密謀什麽壞事。

房間裏,王大志親了親女人,拿着手裏的煙抽了一口,“到時候就可以實施我們的計劃了。”

他一想到以後不僅能擁有鄧蓮家的財産,還能和懷裏的富婆結婚,臉上的奸笑藏都藏不住。

女人有些擔心,反複問王大志:“那個計劃能行嗎?萬一查出我們來怎麽辦。”

“放心吧,萬無一失。”

王大志拍了拍胸脯,給女人保證着,又哄了女人幾句,女人才放下了顧慮。

場景一轉,天已經亮了,熟睡的鄧蓮此刻也睜開了眼睛,她挺着七個月大的肚子,緩緩起身,走出了卧室,打算去喊丈夫起床上班。

走到客廳,發現王大志已經收拾好了一切,看見鄧蓮已經醒了,他笑了笑,走到鄧蓮身旁,一起和鄧蓮撫摸着肚子。

“阿蓮,等我下班回家,給你和小寶帶禮物。”

說着,親了親鄧蓮的臉頰。

此刻的鄧蓮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覺得王大志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丈夫,并沒有別人說的那樣,懷孕身材走樣了,老公就不會愛她。

她回以王大志一個吻,叮囑他:“路上小心啊,我和小寶在家等你。”

“老婆真好,那我走了啊。”王大志拿起沙發上的公文包,給鄧蓮打着手勢,推門而出去工作了。

司興言見到鄧蓮,才知道原來她是初中時的一個同學,難怪這麽眼熟。

見到這一幕,有些懷疑道:“這家夥真的去上班了嗎?我們可以過去看看嗎?”

“可以的,通靈人的能力越大,能接觸的空間範圍越大。”楚景明給他們解釋着。

鄧傾淮看了看自己的手,迫不及待地上前,想看看王大志到底要幹什麽。

然而楚景明卻拉住了他,“小孩,你能力還不夠呢。”

郇澤在一旁秒懂,給鄧傾淮注入能量。

楚景明突然想起了什麽,哎呀出聲:“遭了,忘記進空間後是有時間限制的,這裏流逝時間和外面不一樣,外面過一個小時,這裏面過一天,根據通靈人的能力來說,能力越大,停留時間就可以越長,一般最長只能在空間裏面待十天,如果找不到死因,那我們就會永遠困在這裏面了。”

聞言,司興言震驚地看着楚景明,聲音有些抖,“不是,你怎麽不早說,那要是出不去,是不是和死了沒區別了。”

楚景明嚴肅地點了點頭,“是的,現實生活中我們會非正常死亡,法醫都查不出死因那種。”

司興言有些想哭,早知道不進什麽空間了,完了,這下出不去了。

一旁的郇澤和鄧傾淮卻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倆。

郇澤是因為他是神靈,想去哪兒去哪,區區冤魂的空間,怎麽可能困得住他。

而鄧傾淮卻有些無所謂,他年紀小沒有什麽所求,對于現實生活中只有鄧奶奶才能讓他感受到一絲溫情,最大的溫暖,都是姐姐鄧蓮給他的,如果能在空間裏一直陪着姐姐,他很樂意,哪怕姐姐的記憶空間裏,并不能看見他,知道他的存在。

看着司興言慌張地樣子,楚景明忍不住笑出了聲:“噗嗤,你怎麽真的信了。”

還在着急忙慌,已經想好了後事的司興言,聽到這話愣了愣,随後反應過來是楚景明在耍他,惱怒道:“你幹嘛要吓唬人,所以根本沒有什麽時間限制,我們可以出去的是吧。”

楚景明卻搖了搖頭,正色道:“有時間限制,但是鄧蓮這個情況顯而易見了,明顯是王大志和那個女人聯手害死了鄧蓮,只要找到他們殺害鄧蓮的方法,我們就能夠出去。”

“其實這是我第一次進入這種空間,以前也只是聽聞,原本這種空間只有通靈人可以進來,但是随着通靈人的成長,他的能力越大,就能随意帶人進入。”

“還有一種情況就是被迫卷入空間的人,這種人一般都是不懂道術,也不懂空間規則的,一般進來後就再也出不去了。”

一旁的三人了然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鄧傾淮的能力這麽厲害,可是他才四五歲吧。

郇澤皺眉看了看這個小小的人類幼崽,四五歲就已經經歷這種恐怖事件,實在是對他來說是一種殘忍。

楚景明看破了郇澤的想法,也對鄧傾淮産生了惋惜之情,嘆了嘆氣道:“沒辦法,如果沒有人護着他,很難度過自己的童年的,年紀太小還什麽都不懂,被卷入空間只有被困住的命運了。”

聽見這話的鄧傾淮,下意識往郇澤身邊靠了靠。

前兩次郇澤接觸到他,他能感受到有好多透明的絲線牽引着他的經脈,也溫潤着他的身體,從而激發出他體內的能量,他想靠近郇澤。

意識到鄧傾淮的靠近,郇澤的手下意識撫摸上鄧傾淮頭,揉着他細軟的發絲,臉上也帶着些許喜色。

好像撿個娃去帶也不錯?

“那出去後,由我照顧他吧,如果他願意的話。”郇澤對着楚景明說道。

然後蹲下身,看着鄧傾淮明亮的大眼睛,問他:“願意跟着我嗎?不愁吃穿那種。”

想着反正顧硯知有的是錢,養個小孩怎麽了?

鄧傾淮眨巴着大眼睛,小小的他藏不住心事,見郇澤願意帶着他,雀躍之情浮現在臉上。

“嗯嗯!”

随後想到了家裏的鄧奶奶,“可是我還要照顧奶奶。”

見小孩已經答應,郇澤揉着鄧傾淮圓潤的臉,“沒事,連你奶奶一起接過去住。”

聽到這話,鄧傾淮高興地手舞足蹈,“謝謝哥哥。”

一旁的楚景明見狀無奈搖頭,誰讓郇澤确實有那個本事呢?

司興言卻突然驚訝出聲:“你們看,那個女人進來了。”

三人轉頭看去,那個女人帶着些瓜果蔬菜來敲門,鄧蓮扶着腰緩緩走過去開了門。

“是燕姐呀,來坐怎麽還帶了這麽多東西。”鄧蓮驚喜道,想接過李曉燕手上的東西。

李曉燕卻笑着不讓她拿,關心道:“你懷着孕,不方便提這些重物,我幫你拿進去吧。”

看李曉燕這麽關心她,鄧蓮有些不好意思道:“麻煩燕姐了,在你這裏租了房,還麻煩你來看我。”

李曉燕擺了擺手,走向廚房,把東西都放下整理,一邊道:“多大的事啊,咱倆不是姐妹嗎?這麽見外。”

想到一開始來這個城市的時候,因為錢不夠,租房到處碰壁,只有李曉燕低價租給他們這麽好的房子,還三番兩次來找鄧蓮聊天,逐漸兩人變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基本上王大志出去工作,下午李曉燕就會來找鄧蓮聊天解悶。

【作者有話說】:郇澤:(抱起鄧傾淮)你看,我撿到一個小孩(ˇˇ)

顧硯知:我撿湖,你撿小孩是吧,沒事我養得起。

顧硯知:(逗逗小孩)來,叫爸爸( ^3^ )╱~~

鄧傾淮:(躲避)幹爹好(-ι_- )

第二十六章 背叛

李曉燕和鄧蓮寒暄片刻後,突然想起什麽,“哎呀,瞧我這記性,火上還炖着湯呢,怕是要燒幹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鄧蓮出口挽留:“燕姐再坐會兒呀,等下一起來吃飯吧。”

李曉燕拍了拍鄧蓮的手,“要不你和我一起上去吧,你一個人在家做飯也不方便,正好我炖了補湯,等會兒大志回來一起去吃飯吧。”

兩人推推嚷嚷着,鄧蓮最後拗不過李曉燕,跟着李曉燕去了她家裏。

她也不是第一次來李曉燕家了,一般情況下,李曉燕很少會打掃家裏,都會請鐘點阿姨來打掃。

但是今天出奇的,一進房後,李曉燕主動去打掃衛生。

鄧蓮下意識看了看垃圾桶,居然看見了一瓶藥,不過看不太明确是什麽藥。

好奇問道:“燕姐是生什麽病了嗎?”

李曉燕聽到這話,在擦桌子的手頓了頓,随後又繼續擦拭着桌子,臉上挂着笑容道:“沒什麽事,這幾天有些失眠,買了點安眠藥。”

聞言,鄧蓮了然地點了點頭。

那邊,李曉燕擦完桌子後,去往廚房準備着吃食,一想到晚上王大志一起吃飯,她心裏就美滋滋的,而且還當着鄧蓮的面,那種偷情的快感刺激着她。

坐着沙發上看着電視的鄧蓮,覺得有些無聊,于是起身走了走,想去陽臺看看風景,卻看見陽臺挂衣服的角落裏有着她熟悉的東西。

那是王大志的貼身衣物。

鄧蓮錯愕,王大志的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她有些不敢相信,緩緩走了過去查看,還不止一件……

一道晴天霹靂打在鄧蓮身上,鄧蓮險些有些站不住。

一個她不願意相信的事情浮上心頭。

王大志出軌了,出軌對象是李曉燕。

一時間,鄧蓮嘴裏苦澀不已,眼睛幹澀,想哭,卻又哭不出來。

“蓮妹子,快來幫我打個下手。”

李曉燕突然喊她名字,原來是叫她過去打下手。

鄧蓮趕忙拍了拍臉,強裝鎮定地應着李曉燕:“來了燕姐。”

這聲燕姐,喊的鄧蓮直犯惡心,只好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的情緒,緩緩走向廚房。

李曉燕一邊看着湯鍋,一邊把豌豆遞給鄧蓮,“蓮妹子,幫我剝個豌豆吧。”

她今天準備的菜有些多,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想着鄧蓮雖然是孕婦,但是剝個豆子應該沒事的。

鄧蓮神情恍惚,動作僵硬,接過李曉燕給的豌豆。

李曉燕看她有些不對勁,有些疑惑:“你怎麽了?”

被李曉燕這樣一喊,鄧蓮才反應過來,趕忙應付她,一邊剝着豌豆,“啊,沒事,沒事。”

雖然鄧蓮嘴上說着沒事,但是她實在不是一個能藏得住情緒的人,李曉燕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她,最後也沒說什麽。

晚上王大志回來後,與她們二人一起吃着飯,表面上其樂融融,其實暗地裏李曉燕和王大志的腿不知道糾纏成什麽樣了。

吃完晚飯,鄧蓮說身體不舒服就先下樓回家了。

王大志則是找了借口留在李曉燕這裏,滿懷心事的鄧蓮已經不想管王大志了,她想趕緊回家收拾東西,回到辛市。

回到自己房間的鄧蓮,拿起她和弟弟的合照,照片裏面鄧傾淮開心的被鄧蓮抱在懷裏,正好親在鄧蓮的臉上,滿臉的天真可愛。

鄧蓮頓時淚眼婆娑,摩挲着相框,“傾淮,我好苦啊……”

在一旁看着一切的鄧傾淮,此刻好想抱抱鄧蓮,他恨死王大志了,沒想到表面和和氣氣老老實實的姐夫,居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渣。

他走向鄧蓮,虛空抱了抱鄧蓮,“姐姐不哭,傾淮一直在。”

然而幻境裏面的鄧蓮卻什麽都感受不到,自顧自的說:“是姐姐看錯人了,姐姐這就回家來照顧你。”

說完,鄧蓮挺着大肚子緩慢的收拾衣物,打算現在就訂機票回辛市,她想鄧傾淮和奶奶了。

然而這個時候,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和一道男聲:“阿蓮,我回來了,剛剛下去給你買了一束花。”

鄧蓮動作停下,她不想此刻和王大志撕破臉,只好先去給王大志開門,應付他,等明天一早她就帶着行李回家。

她打開門,眼前是王大志捧着一小束花,是藍風信子,花語:生命。

她內心冷笑,王大志心裏對她的在乎,也只是因為肚子裏面的孩子吧。

剛搬來這邊的時候,從李曉燕那邊了解到,李曉燕年輕時生病做手術,不适合懷孕,所以這才把主意打在她身上是嗎?

鄧蓮面無表情,接過花随意放在鞋櫃上的花瓶裏,“我有些累了,先睡了。”

說着也不管身後王大志是什麽表情,直接回了卧室。

王大志滿腦子疑惑,之前送花給鄧蓮,她可是很開心的,怎麽今天這麽反常。

心裏有些不安,決定今天給鄧蓮多放點安眠藥。

已經收拾好行李的鄧蓮坐在床沿發着呆,心裏還是很難受,然而王大志卻敲門而入。

他關心問道:“怎麽了阿蓮?有哪裏不舒服嗎?”

鄧蓮轉頭望去,王大志手裏端着一杯熱水,想到今天在李曉燕家裏看見的安眠藥,她猜想,估計這水裏下了藥吧。

王大志坐在鄧蓮身旁,給她遞了那杯水,“不願意說也沒事,阿蓮你什麽時候說都可以,我一直都在。”

說完,補了一句:“阿蓮,你現在身體不好,喝點熱水先睡吧。”

鄧蓮推了推那杯水,皺了皺眉,“我不想喝。”

見鄧蓮不肯喝水,王大志繼續勸着她:“喝吧,醫生說了你應該要多喝點熱水,這樣對小寶也好。”

鄧蓮看王大志的眼睛,他眼睛裏面已經沒有了熱情,只剩一片冰冷,見他執着要她喝水,只怕是找其他借口,王大志都會強制讓她喝下吧。

她端過水杯,當着王大志的面一飲而盡,冷聲道:“喝了,那我先睡了,別打擾我。”

說完把水杯塞給王大志,躺在床上蓋上了被子。

王大志看她已經喝完,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離開,随口敷衍道:“那你好好休息。”

“啪嗒”

卧室的門被關上,鄧蓮看了看那紋絲不動的門,見門外也沒有什麽動靜了,她趕忙起來,走到主卧的衛生間裏用手指伸進嘴裏催吐。

“嘔——”

吐了好多下,這才把那喝下去的水都吐了出來。

有些慶幸,幸好當時租房子的時候,鄧蓮強制要求卧室裏必須有廁所,她不想和別人一起用一個廁所。

按下了沖水鍵,把那些嘔吐物沖下了下水道。

回到床上躺了下去,聽見門外有別的動靜,似乎有人走向了這個卧室。

她趕緊閉上了眼睛。

王大志打開門瞧了瞧鄧蓮,看她已經熟睡,放心的把門帶上,對外面的李曉燕說:“沒事了,她已經睡着了。”

李曉燕想到今天鄧蓮的異常,不放心問他:“真的嗎?”

“真的,我親眼看見她把安眠藥喝下去了。”王大志說着,開始拉着李曉燕去往旁邊的客卧。

然而今天李曉燕卻不幹了,“不了,要不我們回樓上吧。”

王大志有些不耐煩道:“之前是你說的喜歡在她隔壁做,現在你又要回樓上?”

對上王大志的眼睛,他的眼裏充滿了不耐煩,李曉燕轉頭避開了,執着道:“回去吧。”

見說不動李曉燕,王大志也只好服軟和李曉燕一起去了樓上。

然而在被窩裏面的鄧蓮聽見了這些話,哭的已經不成人形。

今天的事情她只是猜測,沒想到她最愛的丈夫,居然背着她出軌,還天天給她吃安眠藥,就怕聽見他倆的醜事。

蓋着被子一直在哭泣,眼睛已經哭腫了。

也許是肚子裏的孩子感受到了母親的悲傷,不安的踢了踢鄧蓮的肚皮。

鄧蓮撫摸着隆起的肚子,哀傷道:“小寶,你爸爸不要我們了,要不我們現在就離開吧。”

那孩子好像聽懂了她的話一樣,又踢了踢她。

得到了肯定的鄧蓮,打起精神,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拖了出來,最後看了看這房間,還有床頭牆上挂着她和王大志的婚紗照,決然的離開了這房子。

這棟樓房并不是電梯房,是有些老舊的居民房,租的位置是三樓,不是很高,但是平時王大志很少讓鄧蓮出門,怕她有什麽閃失,加上李曉燕時不時的照看,所以鄧蓮很少一個人下樓去。

在一旁看着一切的四人,雖然已經知道了鄧蓮死亡的結局,但還是期待鄧蓮能夠逃出去。

然而這時場景轉換了,從黑夜到了白天。

鄧傾淮不解,“這是什麽情況?我姐姐呢?”

他剛剛還看見鄧蓮馬上就要下樓梯,定好的機票就是今晚的。

楚景明也不是很懂,畢竟這是他第一次進入靈魂的空間。

但是人家小孩都開口問了,他這個大人要是啥也不懂,有些丢人了,于是開口忽悠道:“大概是你姐姐已經走了吧。”

鄧傾淮年紀還太小,見楚景明這樣解釋,也就真的信了。

第二十七章 重聚

鄧傾淮眼尖的發現樓梯上有血跡,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小跑下樓,那血跡其實只是一小塊,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

奶呼呼的聲音裏面帶着顫抖:“這不會是我姐姐的血吧?”

其實已經知道真相的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姐姐已經死去的結局,明明剛剛還活生生在他眼前的。

楚景明見瞞不住,有些愧疚的撓了撓頭。

司興言忍不住出言安慰他:“也許是什麽動物的呢?”

郇澤看着鄧傾淮大大的眼睛已經紅了眼圈,想出言安慰,但是他又不知道說什麽。

撫摸着血跡的鄧傾淮聽到司興言說的,有些自欺欺人覺得應該不是鄧蓮的血跡,又噔噔噔跑了上樓,進了房間,但是眼前這一幕直擊他的心靈。

鄧蓮渾身是血的躺在地板上,衣服有些淩亂,嘴唇已經蒼白,毫無血色,大灘血跡從鄧蓮下身蔓延出來,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鄧傾淮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幕,緩緩走過去,蹲下身忍不住哭了出聲:“姐姐!”

他想抱住鄧蓮,但是根本抱不了鄧蓮,直接從她身體穿了過去。

他雙手撐在地上,看着鄧蓮慘白的容顏,泣不成聲。

“姐姐,都是傾淮的錯……”

跟在他身後的三人看見這一幕,也有些觸動。

雖然早就知道鄧蓮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但是看見鄧蓮慘死的樣子,司興言忍不住對這個初中同學感到惋惜,記憶中鄧蓮是一個學習很好的女生,沒想到她的結局會是這樣的。

郇澤走過去拉起了鄧傾淮,把他抱起來,讓鄧傾淮靠在他懷裏哭泣,手緩緩拂過鄧傾淮的頭頂,絲絲光芒也在安撫着鄧傾淮。

漸漸地,鄧傾淮的哭聲小了下去,直到沒有任何聲音。

楚景明看去,原來是鄧傾淮已經在郇澤的懷裏沉睡過去。

“感受到他身體太過于悲傷,只能讓他先睡去了。”郇澤開口解釋道。

楚景明了然的點點頭,确實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讓一個小孩子承受太無情了。

這時門口傳來了聲響,是王大志和李曉燕的對話聲。

兩人開了門進來,看着躺在地上的鄧蓮,王大志有些惋惜道:“可惜了,才七個月保不住胎兒。”

李曉燕則是無所謂道:“沒事,大不了花點錢做人工受孕。”

見李曉燕終于松口願意給他生兒育女,王大志臉上的傷感頓時全無,只剩下了狠絕:“那我們把她屍體處理了吧。”

雖然李曉燕對于鄧蓮的生死沒有什麽感覺,甚至很早之前就和王大志預定了計劃,等鄧蓮生下孩子就想辦法殺了她。

但是現在看見鄧蓮的慘狀,心裏還是有些發怵,搖頭拒絕了王大志:“不了,人是你殺得,你處理吧。”

王大志想把李曉燕一起綁在一起,不想讓李曉燕獨善其身,于是開始哄騙着李曉燕。

李曉燕本來就不是什麽堅定的人,王大志三言兩語的哄騙,她就點頭答應了。

接下來的就是兩人找了東西把鄧蓮的屍體裝了起來,把家裏收拾打掃幹淨,屍體放到後備箱,兩人等到夜裏,将屍體抛屍在了那山裏。

……

“轟隆隆——”

整個空間開始坍塌重建,逐漸回到了原來的酒店裏,而死去的鄧蓮也站在了三人面前。

鄧蓮慘白發灰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跡,她看了看郇澤懷裏的鄧傾淮,想伸手觸摸,又怕接觸到鄧傾淮會對他不好,最後還是垂下了手。

“抱歉之前打擾各位了。”

她是指之前對郇澤司興言他們做的事,還有吓了好幾次司興言。

被她吓過的司興言此刻還是有些害怕,聽見了她的道歉,也放下心來,“沒事沒事,雖然之前真的很吓人……”

鄧蓮痛苦地用雙手捂住了臉,“我沒有辦法……傾淮和奶奶遠在辛市,王大志還一直哄騙他們……我真的沒有辦法……”

一串血淚從她的指縫流出來,看起來可怖吓人。

楚景明開口安慰:“沒事了,我們現在都知道了真相,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他看了看在熟睡的鄧傾淮,問她:“要不要讓小傾淮見見你?”

鄧蓮止住了哭泣,搖了搖頭,“不了,人各有命,等那兩個狗男女繩之以法,我就進輪回道了。”

她真的好想再抱抱鄧傾淮,年幼的弟弟還什麽都不會,只剩下鄧奶奶照顧他,現在鄧奶奶身上也逐漸有了疾病,估計要不了多久,鄧傾淮就是孤身一人了。

看向郇澤,眼裏帶着祈求:“求求可以幫我照顧鄧傾淮嗎?”

郇澤看着他倆姐弟情深,懂了點人情味的他也觸動了,柔聲道:“放心吧,我會把小傾淮撫養長大的。”

鄧傾淮小小一只歪在郇澤懷裏,有些不安的抓緊了郇澤的衣服,他很想醒來,但是頭好重,就是醒不來。

郇澤安撫的摸了摸鄧傾淮,“傾淮乖,睡吧,你姐姐她很愛你……”

看見郇澤如此溫柔的對待鄧傾淮,加上郇澤本來就是神靈,做為靈魂的她也感覺出來他的不一樣,有這樣一個強大的人保護鄧傾淮,她放心的點了點頭。

……

司興言出面和警方交涉,警方将信将疑的聯系金市,那邊已經出動警力去查李曉燕的家。

果不其然,從王大志的車裏發現了遺留的血跡,經過DNA比對,确實就是鄧蓮的,還有樓梯上,家裏,都均有發現鄧蓮的血跡。

據王大志交代,是半夜起來發現鄧蓮要逃跑,情急之下和鄧蓮争論的時候,把她推下了樓梯,王大志不敢報警,把鄧蓮抱回客廳,回到樓上和李曉燕商量。

經過法院判定,王大志被判15年有期徒刑,李曉燕因為不是直接殺害鄧蓮,但是和王大志一起抛屍,情節嚴重,被判7年有期徒刑。

看見奸夫淫婦已經被繩之以法,鄧蓮終于能心滿意足進入了輪回道。

去之前,鄧蓮看着熟睡在床上的鄧傾淮,歉意道:“對不起傾淮,姐姐沒有照顧好你,是姐姐的錯,你要好好照顧你自己,姐姐走了,姐姐永遠愛你。”

說完,鄧蓮的身影消失在了空中。

而床上的鄧傾淮,卻下意識的皺眉,帶着嬰兒肥的小手在空氣中亂抓着什麽。

可能想抓住他姐姐吧。

……

這件事完了後,郇澤打電話給顧硯知說明了情況,顧硯知對此毫無異議,同意了郇澤的做法。

郇澤想直接帶着鄧傾淮回到寶航市,在叫人把鄧奶奶接過來,但是鄧傾淮執意要回去看鄧奶奶。

“我感覺奶奶她好像也要走了……”鄧傾淮的小臉上已經沒有了小孩子的天真,抿了抿嘴,對于親緣的感應告訴他,鄧奶奶已經活不久了。

郇澤溫和的撫摸着他的頭,“好。”

司興言和楚景明不放心郇澤一個人過去,便一起去了辛市。

到了鄧家,确實鄧奶奶已經躺在床上,出氣多進氣少了。

要不是左鄰右舍這幾天照顧着,估計鄧奶奶等不到鄧傾淮來就要西去。

見到自己的寶貝孫子終于回來了,鄧奶奶臉上的愁容少了些許,她沙啞的聲音問着鄧傾淮:“傾淮呀,你有沒有找到你姐姐。”

自從鄧家夫婦去世後,鄧奶奶唯一的牽挂就是鄧蓮和鄧傾淮,她不是那種重男輕女的老人,從小對鄧蓮疼愛有加,甚至比對鄧傾淮還要好上幾分。

“找到了,姐姐過得很好,奶奶你放心吧。”害怕鄧奶奶帶着遺憾離世,小小的鄧傾淮已經學會了善意的謊言。

鄧奶奶枯老的手輕輕拍着鄧傾淮,又不放心道:“那我走了你可怎麽辦?”

在一旁的郇澤,已經想好了說辭,走上前對鄧奶奶說:“您放心,我是寶航市的人,知道了你家的苦楚,決定收留鄧傾淮作為養子,絕對不會虧待了傾淮。”

聽到這話,鄧奶奶勉強睜開了眼睛,看見郇澤氣度不凡,衣着華麗,感受到了郇澤的善意,放心的微微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兩件事情都讓她放下了心,也沒有什麽可以留戀的,最後滿意的閉上了雙眼。

見鄧奶奶已經沒有了動作,身上的溫度也漸漸消逝,鄧傾淮抱着鄧奶奶大哭了起來。

“奶奶!奶奶你不要走!”

“奶奶!”

小小的他,看見了家姐的死亡,現在唯一的親人鄧奶奶也離開了他,最終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悲痛,哭暈了過去。

郇澤趕忙給他身體輸入能量,安撫着身體各個器官。

楚景明則在一旁超度着鄧奶奶的靈魂。

……

回到寶航市後,郇澤馬不停蹄地帶着鄧傾淮回到了顧硯知的別墅。

離開顧硯知這些天裏,思念瘋長,比在六水山時更甚。

推開大門,看見顧硯知滿臉笑意,坐在沙發上等他。

郇澤忍不住撲了上去,抱住了顧硯知,聲音悶悶道:“有點想你。”

顧硯知回以擁抱,緊緊抱住郇澤,“我也很想你。”

他想親吻郇澤,但是鄧傾淮還在一旁,對着小孩子還是注意點比較好。

站在一旁吃狗糧的鄧傾淮:……

雖然之前郇澤就給他說過了情況,但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的他,還是有些懵。

抱夠了的郇澤,終于想起來了鄧傾淮的存在,離開顧硯知的懷抱,給顧硯知介紹着:“這是我去辛市撿的小孩。”

顧硯知這才仔細看了看鄧傾淮,粉雕玉琢,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像個洋娃娃一樣,不是那麽喜歡小孩的顧硯知,此刻也忍不住軟下心來。

他向鄧傾淮招了招手:“過來,讓叔叔看看。”

可能是顧硯知的氣勢淩人,鄧傾淮怯生生的,一小步一小步往顧硯知哪裏移動。

一旁的郇澤見狀笑出了聲,看着鄧傾淮離他不遠,直接拽着鄧傾淮到了自己懷裏,捏了捏鄧傾淮的小臉。

沒有抱到小孩的顧硯知:……

鄧傾淮感受到顧硯知瞪過來的目光,有些害怕的往郇澤懷裏縮了縮,小聲道:“哥哥,我害怕這個叔叔。”

顧硯知聽見鄧傾淮對于郇澤的稱呼,覺得不公平,為什麽他是叔叔,郇澤是哥哥,不行,得糾正一下。

“你應該叫他叔叔,不是哥哥,知道嗎?”

鄧傾淮眨巴着大眼睛,一雙眼睛純淨明亮,雖然有些害怕顧硯知,但是依舊執着的說:“不要,他就是哥哥。”

看着這戲劇性的兩個人,郇澤笑出了聲,學着鄧傾淮道:“哈哈哈,顧叔叔。”

而他懷裏的鄧傾淮也偷偷笑了笑,他以為別人看不見,其實顧硯知盡收眼底,心想這小孩也太古靈精怪了。

不理會兩人的調笑,既然鄧傾淮認為他很兇,那他就兇給他看。

“小孩,你叫什麽名字?”顧硯知的語氣不再溫柔,帶上了一絲嚴肅。

聽到顧硯知的語氣不對,鄧傾淮深感不妙,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叫鄧傾淮,今年四歲半了。”

顧硯知點了點頭,其實鄧傾淮大致信息郇澤已經給他說了,只不過想治一治這個調皮蛋,沉聲道:“鄧傾淮,你進了我顧家的門,那以後就要守我顧家的規矩。”

鄧傾淮一聽,居然還有家規,吓得更是往郇澤懷裏縮了縮。

“第一條,不準賴着郇澤。”

看着鄧傾淮居然可以抱着郇澤那麽久,顧硯知心裏酸的冒泡泡,怎麽撿了個小孩,郇澤的心裏全是他了。

聽到這條家規,鄧傾淮反應過來顧硯知故意吓他的,于是他小嘴一撇,開始小聲的在郇澤懷裏哭了起來:“嗚嗚嗚,我要哥哥抱。”

郇澤哪裏懂這些彎彎繞繞,只知道小孩哭了應該要哄,于是輕輕拍着鄧傾淮,柔聲道:“沒事沒事,不哭,那就抱吧。”

說完還不忘瞪顧硯知一眼,覺得顧硯知就是在欺負小孩子,想着鄧傾淮才四歲半,還什麽都不懂,就被顧硯知欺負,好可憐啊。

被瞪的顧硯知:……

嗚嗚嗚被老婆抛棄了嗚嗚,老婆有了孩子忘了丈夫。

顧硯知心裏苦,但是他不說。

算了不跟小孩子計較,叫來了管家,把鄧傾淮交給管家去處理,給他安置的新房間,買了新衣服,還有給他報了幼稚園等等等,養個小孩子而已,顧硯知養得起,反正他以後也不打算要小孩了。

【作者有話說】:顧硯知:完了,有小綠茶和我搶老婆

郇澤:他是我撿來的,是不是綠茶我能不知道嗎?

鄧傾淮:(伸手要抱抱)哥哥嗚嗚嗚叔叔好可怕

第二十八章 母親的接納

本來打算送鄧傾淮去上學的,結果年齡小,加上郇澤不想讓鄧傾淮去上課,他覺得這是一種酷刑。

沒錯,這一看就是鄧傾淮給郇澤洗的腦。

不過好在鄧傾淮還算乖,也不哭鬧,顧硯知也就懶得管他了。

這一雙人,一小孩,一狗的生活簡直太完美了,雖然小孩不是自己親生的,不過是郇澤親自挑選的,顧硯知很放心。

收養證件下來後,顧硯知和郇澤帶着鄧傾淮去上戶口,經過一番考慮,也問過了鄧傾淮的意見後,保留了鄧傾淮的姓,他還是叫鄧傾淮。

郇澤有些心疼鄧傾淮還那麽小就有見鬼的能力,雖然他會照顧好鄧傾淮,但是人總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所以找了楚景明問問有沒有什麽處理方法。

了解事情後,楚景明搖了搖頭,“他這個能力并不能完全封存,我替他算了一卦,他有這個能力是有緣由的,至于是什麽原因,只有他自己以後去尋找了。”

聽到楚景明這樣說,郇澤微微皺起眉頭,嘆了一聲,摸了摸鄧傾淮的頭:“算了,反正他呆在我身邊也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鄧傾淮仰頭看向郇澤,心裏覺得郇澤真的太過于好了,特別知道郇澤是神靈後,心裏對郇澤也有了敬畏心。

他開口安慰郇澤:“沒事的,哥哥,這不說明我很厲害嘛,我以後也會保護好你的。”

看着鄧傾淮還那麽小,學着大人安慰他,郇澤心裏更不是滋味了,決定把世界上最好的都要給鄧傾淮。

被遺忘的顧硯知:那我呢?

“不過我有個辦法,可以把他能力封禁到20歲的時候。”楚景明看他倆父子情深,忍不住補充道。

鄧傾淮被收養,其實已經算是郇澤名義上的兒子了,也只是現在鄧傾淮不願意叫爸爸而已。

“他二十歲有一劫,只能推算出和他能力有關。”

聽到此處,郇澤不禁問道:“那封禁不能到二十歲以後嗎?”

楚景明搖了搖頭:“不行,他這劫躲不開,是注定的,封禁他的能力只是讓他在二十歲前過得順一些。”

“好吧,那只能先這樣了。”郇澤失望道。

随後楚景明給鄧傾淮起陣,給他身體內下入禁制。

兩人身邊各種符文飛舞,鄧傾淮緊緊閉着眼睛,覺得身體好像有什麽東西抵制着楚景明的力量。

但是最終還是楚景明更勝一籌,把禁制送入鄧傾淮的體內。

楚景明虛弱地用手撐住了地面,喃喃道:“鄧傾淮身體裏那是什麽?”

在一旁的郇澤也皺起了眉頭,他也感受到鄧傾淮身上有另一股力量,不過那力量不壞,好像也在護着鄧傾淮。

“好像,是刻在他靈魂深處的。”

楚景明驚呼出聲,不可思議地看向已經累的睡去的鄧傾淮,“他前世到底經歷了什麽,居然把這種禁制刻在自己靈魂上。”

這個問題,郇澤和楚景明就不得而知了,只能期盼小傾淮能夠健健康康長大。

……

晚上回家的顧硯知,看見沙發上一大一小坐一起看着電視劇,手裏還拿着零食,一邊吃着零食,一邊兩個人聊着天。

一旁的傭人見他回來,退下去準備晚飯。

顧硯知把外套丢另一個沙發上,坐了下去,開玩笑道:“我出去工作,你倆負責在家享樂是吧?”

單純的郇澤以為顧硯知真的在抱怨,想了想自己确實一直都是吃顧硯知的,喝顧硯知的,現在還帶着個小的一起吃喝,似乎确實不太好。

郇澤有些局促道:“那我明天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工作。”

看郇澤認真的模樣,顧硯知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我顧家家大業大,還怕你倆吃窮了不成?”

“對了,剛剛我媽打電話給我,說要過來一起吃飯。”顧硯知想起了母親大人交代的事情,補充道。

郇澤歪了歪頭,滿臉疑問:“阿姨來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聽到我收養了小孩,過來看看,順便來指責我。”顧硯知無奈道。

轉向鄧傾淮道:“都怪你這小子。”

鄧傾淮一聽這話,二話不說直接撇嘴抱着郇澤哭泣:“嗚嗚嗚哥哥,是我不好。”

顧硯知:怎麽好像聞到了綠茶味?

郇澤抱着小傾淮,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哄着小孩子:“不哭不哭,大不了我帶你回六水山。”

顧硯知:不是,我好像那個負心漢,老婆現在要帶着孩子回娘家怎麽辦?

看這情況越來越離譜,顧硯知趕緊出言制止:“等等,別哭了,等下我媽來你好好表現,周末帶你去游樂場。”

一聽到可以去游樂場玩,鄧傾淮聽話的止住了哭聲,本來就是假哭,眼淚都沒掉幾個,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叔叔說的真的嗎?”

看鄧傾淮瞬間止住了哭聲,根本沒有掉眼淚,顧硯知無奈扶額,這小孩真的人小鬼大,小小的心眼子還蠻多。

“是真的。”顧硯知說。

鄧傾淮眼睛一轉,“我不信,叔叔拉鈎。”

“好好好,我們拉鈎。”顧硯知無奈哄着小孩,伸出小手指和鄧傾淮勾在一起。

鄧傾淮稚嫩的聲音響起:“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終于哄好了小孩的顧硯知,直呼帶小孩真累。

看着他倆幼稚的還拉鈎,郇澤忍笑,看來顧硯知也沒想象中那麽讨厭鄧傾淮,郇澤放下了心。

沒多久,虞沛萍就來了,進門就看見了虎頭虎腦的鄧傾淮,小孩粉雕玉琢,帶着些嬰兒肥,乖乖的躺在顧硯知懷裏。

看見走過來的虞沛萍,鄧傾淮眼裏充滿了好奇,他這個法律上的奶奶看起來沒有那麽老,比鄧奶奶年輕許多。

虞沛萍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鄧傾淮,“你叫鄧傾淮嗎?”

鄧傾淮乖乖地點頭,任由虞沛萍蹂躏他。

看這小孩不哭不鬧,虞沛萍覺得稀奇,來之前本來想着小孩子而已,顧硯知怎麽就突然要收養,他還沒結婚呢。

後來了解了鄧傾淮的身世後,心裏忍不住生出幾分憐惜,再怎麽樣也不應該對小孩子撒氣。

虞沛萍溫柔道:“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孫子了,叫奶奶。”

鄧傾淮剛失去親人不久,雖然在顧家他過得很開心,但是偶爾還是會想起鄧家的事,還有鄧奶奶,他心裏不太願意叫別人奶奶,私心裏覺得鄧奶奶才是他真正的奶奶。

“虞奶奶好。”奶氣奶聲地小傾淮喊着虞沛萍。

聽到他喊的是虞奶奶,虞沛萍也不介意,滿臉歡喜應聲:“哎,傾淮真乖。”

見一老一小相處甚歡,顧硯知和郇澤舒了一口氣,然而下一秒讓他倆緊張了起來。

“硯知啊,我給你介紹了相親對象,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虞沛萍語重心長道。

聽到這話的二人,身體不由一僵。

經過鄧蓮空間一事的郇澤,明白了男女之事,也知道了這個世道都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他和顧硯知的關系世道并不容忍,所以回來後他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忐忑。

現在虞沛萍提出要顧硯知去相親,郇澤心裏并不好受,臉上還挂着的笑容逐漸消失,緊張地看着虞沛萍。

顧硯知皺起了眉頭,沒想到虞沛萍還有別的事情,他現在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喜歡郇澤,也只會喜歡郇澤,對于其他人,他不會看一眼的。

開口就想拒絕,結果虞沛萍打斷了他的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和郇澤……”虞沛萍頓了頓,眼睛掃了掃兩人的表情,聲音柔和了下來,“你們真的真心相愛嗎?”

她是見過世面的人,自從顧硯知經歷六水山地震後,哪怕之前有多強勢,控制顧硯知的人生,從那以後,也只想讓顧硯知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一生。

其實之前見郇澤的時候,虞沛萍已經看出來顧硯知對郇澤的感情并不一般,也就她家老頭子一根筋看不出來。

她并不反對顧硯知和郇澤在一起,但是就怕兩個人的感情就像兒戲一般,現在還收養了鄧傾淮,那以後要是分開了,鄧傾淮又該何去何從呢?

顧硯知聽到虞沛萍這樣問他,心裏也有了些底,知道母親是在擔憂他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堅不可摧。

“媽,你放心吧,我此生只愛郇澤一人。”顧硯知堅定的表達自己對郇澤的感情。

而一旁的郇澤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沒想到堂堂神靈也會因為這些事而煩憂,但是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表達自己的想法。

“阿姨,我不知道什麽叫做愛情,但是我知道,我不想看見硯知受傷,離開他的時候也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他。”郇澤也堅定的回應着。

看他倆的态度,虞沛萍明了,點了點頭,“好,那就好好過日子吧,你父親那邊我去說。”

見虞沛萍接納了他們的感情,顧硯知高興道:“好,媽,我們先去吃飯吧。”

看見顧硯知漏出的笑容,虞沛萍打心底感到開心,她小時候虧欠顧硯知太多,顧硯知葉很少對他們笑,如果郇澤的存在能讓顧硯知多開心開心,那也是不錯的選擇。

第二十九章 來之不易的親情

一頓飯吃完後,鄧傾淮變着花樣的逗虞沛萍開心。

他不像顧硯知小時候,總是冷這個臉,不愛說話,鄧傾淮的出現算是滿足了虞沛萍希望顧硯知活潑的期待吧。

而郇澤和顧硯知在一旁聊着天,看着劇,偶爾和鄧傾淮打趣幾句。

一晃眼就十點了,虞沛萍看了看時間,再不回去,估計顧弘業要發火了。

“我先走了啊,等會兒你爸要生氣了,改天帶着郇澤和傾淮去看看我們。”虞沛萍起身笑道。

鄧傾淮見虞沛萍要走了,連忙挽留她:“虞奶奶要不留下休息吧,我舍不得您。”

經過剛剛的相處,鄧傾淮知道了虞沛萍性格溫柔,不管他做什麽都會包容,讓鄧傾淮看到了鄧奶奶的身影,他是真心的舍不得虞沛萍。

虞沛萍摸了摸鄧傾淮的頭,“傾淮乖,改天虞奶奶再陪你玩好不好?”

聽到她執意要走,鄧傾淮急得眼圈有些紅了,一雙小手抱着虞沛萍的手搖,撒嬌道:“虞奶奶你就留下來陪我吧。”

說完又感覺不夠,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大眼睛裏面蓄滿了淚水。

虞沛萍哪見過這場面,顧硯知小時候很少哭,這算是她第一次碰到小孩哭了,吓得抱起了鄧傾淮,“小寶貝不哭,那奶奶不走了,今晚上奶奶陪你睡好不好?”

聽到虞沛萍要留下來,鄧傾淮這才收了收淚水,心滿意足地點點頭:“嗯!”

顧硯知看着鄧傾淮為了周末去游樂場,真的是下足了功夫啊。

不過這事還真是他誤會鄧傾淮了,鄧傾淮只是單純的想鄧奶奶,貪念親情的味道。

……

轉眼到了周末,風和日麗,正适合出去玩。

鄧傾淮為了早點出去,早上七點就起床去敲顧硯知他們的房門。

還在熟睡的郇澤下意識皺了皺眉,聽到了鄧傾淮喊他的聲音,随後才想起今天要陪鄧傾淮出去來着,于是輕聲喊顧硯知起床。

被喊醒的顧硯知睡眼惺忪,睜眼只看見了郇澤粉嘟嘟的唇,忍不住上前啄了一口。

郇澤想到鄧傾淮還在外面呢,顧硯知怎麽就突然親上來了,臉紅了幾分,急忙下床去給鄧傾淮開門。

門剛打開,鄧傾淮就抱住了郇澤的大腿,滿臉喜悅,激動道:“哥哥,今天不是要出去玩嗎?快收拾收拾我們走吧!”

伸手摸了摸鄧傾淮的頭,“傾淮乖,等等哥哥洗漱好就帶你去,好不好?”

鄧傾淮仰着頭,開心地答應着:“好!”

于是小孩又噔噔噔跑下樓,在樓下安靜的等着郇澤和顧硯知收拾好。

顧硯知不滿的走上前,又親了親郇澤,片刻兩人氣喘籲籲,郇澤推了推顧硯知,“好了,先去洗漱吧。”

“嗯,我還叫了溫乃欣和司興言他們一起。”顧硯知有些舍不得地捏了捏郇澤的手。

聽到還有這麽多人一起出去玩,郇澤眉眼彎彎道:“可以啊。”

郇澤早就把他們當成了朋友,他們算是他在這人世間唯一的友情吧。

兩人快速洗漱完,帶着鄧傾淮還有安安一起出了門。

一路上鄧傾淮和安安興奮地望着窗外的風景,感受風呼呼刮在臉上的感覺,安安白色的絨毛也飄了起來。

鄧傾淮抱住安安的脖子,小臉也埋進安安的毛發裏,“安安你好軟。”

安安吐着大舌頭,舔了舔鄧傾淮的臉,回應着他。

……

到了地方,司興言,溫乃欣還有楚景明已經在等着了。

帶着鄧傾淮下車後,溫乃欣看見鄧傾淮眼睛亮了亮,鄧傾淮的小臉上還帶着些嬰兒肥,小臉蛋紅潤,眼睛又大又圓,老可愛了,忍不住上前彎下腰捏了捏鄧傾淮的臉。

被捏的鄧傾淮也不惱,好奇的看着溫乃欣,“大姐姐你好漂亮啊。”

被小孩這麽一誇,溫乃欣臉上笑容更甚,“哈哈哈小孩你真會說話。”

捏完了鄧傾淮,她直起身,看向顧硯知和郇澤,好奇問:“你們倆這麽快就生了個小孩了?”

她語出驚人,吓得郇澤咳嗽了起來,“咳咳咳,那個不是我們生的……”

随後簡單解釋了一下鄧傾淮的由來,溫乃欣這才了然地點點頭,“這樣子,我還以為你體質清奇,可以生孩子來着。”

她單純以為郇澤作為神靈,生個小孩應該不過分吧。

聽到溫乃欣說得話,顧硯知這才恍然大悟,“之前怎麽沒想到呢?”

說完直勾勾盯着郇澤的肚子看,企圖能看出個小孩來。

見他目光掃了過來,郇澤下意識捂住了肚子,“沒有沒有,生不了。”

司興言也在一旁起哄,“郇澤,你生了小孩後會不會不要鄧傾淮了?”

被點名的鄧傾淮無辜的睜着大眼睛道:“哥哥才不會不要我呢。”

說完抱着郇澤的大腿,郇澤扶額,這是撿了個小孩還是撿了個腿部挂件?蹲下身把鄧傾淮抱在了懷裏。

“是的,以後也只會養傾淮。”郇澤應和着鄧傾淮的話。

楚景明出聲給衆人解釋道:“他們神靈一般不會有後人的,除非自己隕落後,才會有新的神靈誕生。”

衆人這才知道,郇澤的肚子裏可生不出小孩。

鄧傾淮也放心的靠在郇澤的懷裏,雖然嘴上說着不怕郇澤不要他,其實他心裏還是蠻慌的,他父母在他小時候就走了,姐姐也走了,奶奶後來也撐不住了,現在只有郇澤對他好,顧硯知雖然臉上冷冰冰的,但是吃的穿的從來沒有虧待過鄧傾淮,還有虞奶奶也是很好的人,他不想放手這來之不易的親情。

感受到懷裏小孩的動作,郇澤手輕輕拍着鄧傾淮的背,他能夠感受到鄧傾淮的擔憂,這是他第一次撫養人類崽崽,很想體會一下當父親的感覺,雖然鄧傾淮一直叫他哥哥,但是在他眼裏鄧傾淮已經算是他和顧硯知的養子了。

在一旁的顧硯知都看在眼裏,雖然一開始鄧傾淮有些調皮搗蛋,人小鬼大的,但是漸漸地也接受了鄧傾淮的到來,心裏明白這孩子之前過得太苦了,所以才會被迫懂那麽多吧。

顧硯知走近,輕輕摸了摸鄧傾淮的頭,很軟,和郇澤的頭一樣好摸。

突然被摸頭的鄧傾淮擡起頭,看見了顧硯知那張帥氣的冷臉上帶着些許暖意,這是顧硯知第一次接觸他吧,心裏對于這個後爸的印象改觀了幾分。

五個大人帶着個小孩在游樂場裏面體會着各種項目,今天主要是要讓鄧傾淮玩的開心,所以好多他說的項目,哪怕多幼稚他們也會陪伴着。

鄧傾淮的臉上也多了好多真誠的笑容,帶着防備的心也在漸漸松動。

溫乃欣是除了鄧傾淮之外最開心的,沒想到郇澤撿的萌娃會這麽可愛懂事,掏出了相機,忍不住給他們一家四口拍了拍照,還有安安一起吶。

照片上郇澤和顧硯知靠的很近,鄧傾淮站在兩人前面,一旁還有安安聽話的坐着,吐着大舌頭,一起對着鏡頭說着“茄子”。

“咔嚓”

溫乃欣看着相機裏的一家,滿意的點了點頭,磕的cp圓滿在一起了耶。

郇澤湊過來看了看,興奮道:“我可以發圍脖嗎?”

顧硯知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現在他已經不打算拍戲了,公開應該沒什麽影響。

得到允許的郇澤,開心地點開了圍脖,把照片發了上去,編輯着文案:

好開心的一天!

點擊發送。

弄完一切的郇澤也沒在管圍脖什麽情況,繼續和朋友們逛着游樂場。

之前因為直播事件有不少人關注了郇澤,雖然郇澤一直沒有發過圍脖,但是大家都沒有取關。

沒想到今天就來了個炸彈,郇澤新發的圍脖照片裏面,居然和顧硯知站在了一起,還有個粉雕玉琢的小孩,看起來和他倆相配極了。

“哇哇哇,顧影帝這是要官宣的節奏啊。”

“這小孩哪裏來的,不會是顧影帝的私生子吧。”

“之前也沒見過,估計就是私生子了。”

“他兩個站一起也太般配了吧!攝影師是誰,這也太會拍了!”

“對對對,滿足了我看小說的各種幻想好嗎!”

“沒想到粉了這麽多年的顧硯知居然是個彎的,真是不可思議。”

“不是吧,怎麽會這樣子,那我們這些粉絲又算什麽呢?顧硯知這也太過分了。”

“樓上你沒事吧,粉絲是粉絲,還不讓偶像談戀愛了。”

“魔怔了吧估計,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條評論很快被淹沒了下去,但是這個圍脖炸出了好多人過來圍觀,很快變成了熱搜第一,也有人來噴兩個男人如何如何惡心,這些惡毒的話被站cp的一人一口唾沫說到自閉删評論的。

玩夠了的衆人打算回去了,溫乃欣拿起手機刷了刷,發現了熱搜第一,這才驚訝道:“顧硯知你要官宣啊?”

顧硯知點了點頭,“嗯,反正不打算拍戲了,這次官宣後估計更沒有人找我拍戲。”

司興言有些惋惜道:“可惜了,你顧硯知之前可是萬人矚目的影帝,這樣退身到幕後過起了養老生活,你那些粉絲估計有得鬧翻天了吧。”

一旁的溫乃欣也遺憾道:“可喜歡你演的劇了,以後怕是看不到了。”

就在衆人還在遺憾之際,有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顧硯知接起聊了幾句,才知道原來是羽西公司打來的,說要葉元洲和顧硯知搭戲,出演最近很火的一部仙俠劇,但是取景地在陽臨市,那邊地勢險峻,叢林衆多。

羽西公司?有點意思。

“你們沒看熱搜嗎?”顧硯知問他們。

“看見了,但是不影響咱們之間的合作,希望能在您退之前能夠與我們合作一次,您的粉絲們應該也很想在看您出演。”

“我考慮考慮,過幾天給你回複吧。”顧硯知說。

“好的,希望我們能夠有合作的機會。”

說完,雙方挂了電話。

聽到顧硯知要考慮出演,溫乃欣興奮道:“出演吧,作為你的粉絲頭子真的蠻想看的。”

顧硯知卻沉聲道:“不知道他們這次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上次把導演和幾個攝影師抓進去就完事了,這次我想看看他們耍什麽把戲。”

說完看向郇澤,征求他的意見,畢竟如果真出什麽意外,怕沒有好好保護好郇澤。

郇澤感受到他擔憂地目光,回以微笑,“那就看看到底在耍什麽把戲吧。”

聽到兩人的對話,溫乃欣才反應過來此事沒有那麽簡單,但是看兩人勢在必得的樣子,擔心的話語還是咽了下去。

楚景明則表示想跟着一起去看看,畢竟上次發現了天罡攝靈陣,估計這次如果真有什麽危險,那他也能出一份力。

見楚景明也想去,司興言扭捏道:“那我也去?”

衆人:“你去幹什麽?”

司興言弱弱道:“當背景板?”

楚景明道:“沒事,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說】:顧硯知:給我生個寶寶吧(動手動腳)

郇澤:唔……生不出來……(奮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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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拍戲

答應了羽西公司後,顧硯知衆人前往了陽臨市。

和羽西公司談妥了事宜,前往拍攝場地看看。

在這部劇裏,顧硯知飾演男主,是仙界戰神,葉元洲則是男二,是魔界之尊。

劇本大概就是一個仙魔相争的故事,顧硯知看了看并沒有什麽大問題,場地的服裝道具也很用心,看來羽西公司對這次的拍攝很用心,也有可能是為了捧紅葉元洲吧。

裏面會有不少的實景需要外出采景,大概就是陽臨市市中心80公裏外的一處地方。

晚上顧硯知回到了酒店,郇澤,司興言,楚景明都在,還有個小孩鄧傾淮。

本來這次不打算帶着鄧傾淮來的,結果他不想離開郇澤,加上郇澤有能力保護好鄧傾淮,于是就帶上了他。

“這次拍攝是在野外取景,導演說一星期後出發,其他時候在影棚內拍攝。”顧硯知淡淡道。

之前看電視劇的時候郇澤就很好奇是怎麽拍攝的,這次有機會見到也是蠻好奇,問顧硯知:“那我可以去探望你嗎?”

“可以啊,你明天晚些時候去接我,我們可以一起回來。”顧硯知笑道。

得到允許的郇澤心滿意足,又拉了拉鄧傾淮,“那我能帶着傾淮去嗎?”

顧硯知點了點頭,一大一小都去接他下班,真有一種幸福感覺,老婆孩子都有,累點給老婆賺零花錢怎麽了。

想到此處,顧硯知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鄧傾淮也好奇是什麽拍攝的,所以沒有異議就答應了。

司興言說道:“那我和景明這幾天就先不和你們一起了,我們第一次來陽臨市,這幾天正好出去逛逛。”

顧硯知和郇澤點點頭,出來放松一下也挺好,之前就有聽說陽臨市的古樓很壯麗,等拍完戲顧硯知也帶着郇澤和鄧傾淮去看看。

讨論好後,司興言和楚景明回了各自的房間。

幸好顧硯知訂的是套房,鄧傾淮可以自己住一間,不然要是顧硯知和郇澤親親,被小孩子看到多不好。

洗完澡的顧硯知擦着頭出來,他只用白色毛巾圍住了下半身,上半身的肌肉線條流暢緊致,一直延伸到被遮住的部分。

郇澤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想摸,但是又不敢,于是結結巴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說完跑進了浴室,顧硯知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打算等郇澤出來再好好收拾他。

片刻,郇澤也裹着浴巾出來了,洗完澡的他全身粉粉嫩嫩,好像能掐出水來,精致的嘴唇晶瑩剔透,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看到郇澤出來坐在他旁邊擦着頭發,顧硯知的眼神暗了暗,“我幫你擦吧。”

“嗯。”

郇澤把毛巾遞給了顧硯知,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然而擦到一半的顧硯知,看見郇澤那純真模樣,心裏直發癢,忍不住吻上了郇澤的唇,手也扣住了郇澤的頭。

在嘴裏細細品嘗郇澤的味道,吸吮郇澤的下嘴唇,輕輕咬着,感覺QQ彈彈像果凍一樣,還有着絲絲的甘甜味。

一吻過後,顧硯知放開了郇澤,兩人唇與唇之間連着絲絲銀線,郇澤輕輕喘着氣,眼角染上了粉色,眼神迷離,感覺全身酥麻,還想再吻回去。

這麽想的郇澤也很快做出了行動,直接對着顧硯知的唇又親了上去。

被突然親吻的顧硯知有些訝異,沒想到郇澤居然會主動,于是顧硯知加深這個吻。

……

第二天早上,顧硯知起的很早就去了劇組,他走的時候郇澤還在被窩裏睡覺,給郇澤留了便利貼,想去哪裏玩給顧硯知報備一下,下午五點去劇組找顧硯知。

迷迷糊糊醒來的郇澤看見了這便利貼,欣然一笑,顧硯知不在他也就懶得出去走動,帶着鄧傾淮在酒店裏看看電視,玩玩手機。

等到了下午後,收拾一下帶着鄧傾淮打車去了顧硯知的劇組。

到了地方後,顧硯知還在拍攝中,這段戲大概就是仙界戰神和女主糾纏的戲。

幸好這部劇裏男主和女主感情戲很少,不然顧硯知也不會接的。

看着穿着道具服的顧硯知,宛如天神下凡一般,郇澤都有些癡迷了,心裏也在慶幸,幸好顧硯知也喜歡他。

在一旁等到顧硯知拍完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顧硯知去換下服飾,正要帶着郇澤和鄧傾淮去吃飯,結果卻被人叫住。

“顧影帝,不知是否賞臉吃個飯?”一道成熟女性的聲音傳來。

扭頭看去,原來是剛剛和他對戲的路易煙,飾演的這部劇裏的女主。

“不了,我還要回家帶孩子呢。”顧硯知抱起了鄧傾淮,指了指他道。

路易煙卻不在意顧硯知的拒絕,上前仔細看了看鄧傾淮,之前看見了熱搜第一,大家都默認這是顧硯知的私生子,今天她倒是想問問清楚是不是。

“顧影帝,聽說這是你的私生子,不知道這個傳聞是不是真的呀?”

顧硯知皺了皺眉,委婉答道:“不是,是我的養子。”

路易煙挑了挑眉:“哦?顧影帝還沒結婚吧,怎麽就帶了個養子在身邊?之前網傳你和這位小帥哥談戀愛,不會是真的吧?”

她眼神看向了郇澤,眼裏意味不明。

顧硯知卻有些不耐煩了,“我結不結婚關你什麽事?作為一個專業的演員不應該是學習如何出演好每一個角色嗎?如果我沒記錯,路小姐之前在別的劇還只是配角吧。”

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暗示着路易煙這次的女主來路不正。

不過顧硯知可沒有瞎說,沒有實質性證據他怎麽可能會随意污蔑造謠別人。

一旁的郇澤也不舒服皺起了眉頭,沒想到這女孩看起來還不錯,怎麽說話如此咄咄逼人。

鄧傾淮也看不下去,出言怼道:“叔叔心善領養了我,你不會沒有父母嫉妒我吧。”

路易煙被他一噎說不出話來,咬牙切齒,“你……”

随後想起了什麽,又洩了怒火,臉上挂上職業笑容道:“好,那祝顧影帝和小帥哥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了。”

說完這話,轉身離開了劇組。

顧硯知懶得搭理這種人,帶着郇澤和鄧傾淮去吃飯。

殊不知暗處的攝影機拍下了全部過程。

……

第二天顧硯知照常去劇組後,郇澤有些無聊,想帶着鄧傾淮去找司興言他們,結果還沒去呢,司興言和楚景明就先進來了。

“你和顧硯知的事情火了!現在各大平臺傳的到處都是,還有人說顧硯知給路易煙造黃瑤。”司興言一進門就急急忙忙道。

郇澤一臉懵,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司興言打開了手機給郇澤看,那是一條短視頻,裏面的內容就是顧硯知一直在怼路易煙,而路易煙被怼的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堂堂顧影帝在欺負一位新人。

視頻裏面的評論也吵的熱火朝天。

“這顧硯知也太惡心了吧,居然随便給女孩造謠,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同意樓上,沒想到粉了這麽多年居然粉了個下頭男。”

“萬一這件事又反轉呢?”

“什麽反轉啊,現在這些事都板上釘釘了,還能怎麽給他洗。”

“辱女的名聲顧硯知算是坐實了。”

“之前他和他那個弟弟看起來就不正常,沒想到居然真的承認了,讓人感到惡心。”

“可不是,我也是被惡心壞了。”

“沒想到還領養了小孩,那小孩不會是他們騙來的吧。”

……

評論區全是負面發言,零星幾個相信顧硯知的卻被淹沒了下去。

這件事發酵時間很快,大部分網友已經開始扒顧硯知以前的黑料。

當然,扒出來的黑料也算不上什麽黑料,只有被惡意剪輯的視頻,網友們發着這些惡意剪輯視頻,就此展開了對顧硯知的網暴。

郇澤感到窒息,沒想到昨天的事情被人偷拍,更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惡意剪輯诋毀顧硯知,他想給顧硯知打個電話,但是卻沒有打通。

他開始慌了,害怕顧硯知會不會出事,把鄧傾淮交給了司興言他們,他獨自一人打車去了劇組。

對于路線不熟的郇澤,他感到奇怪,怎麽這車越開越偏僻了。

“師傅,你确定是往這個方向嗎?”郇澤不放心問道。

那大叔吸了口煙答道:“你放心吧,馬上就到。”

但是郇澤卻感受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拿出手機點開了地圖軟件,打開了定位,這才看清原來自己已經離市中心越來越遠了,再開下去,他馬上就到了野外。

郇澤趕忙給司興言發了消息,“我這邊出了點事,你看好鄧傾淮,再試着聯系顧硯知。”

剛發完消息,郇澤感覺這司機卻越開越快,讓郇澤沒有逃離的機會,如果他敢開門跳車,絕對會摔成殘廢。

不過那只是對于普通人而言,別忘了郇澤可是神靈。

司機只是晃眼看了看後視鏡,卻看見了郇澤逐漸變成了水的形狀,一灘透明的水坐在了車裏,怎麽看都很詭異。

司機吓得握不住方向盤,找他的人也沒說這個人不是人啊!!!

【作者有話說】:郇澤:顧硯知在哪裏?

司機:(瑟瑟發抖)我不知道啊,神仙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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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自食其果

因為顧硯知拍戲沒有帶手機的習慣,一般情況下都會讓在場外的助理拿着,所以他并不知道司興言和郇澤給他打了多少個電話。

直到拍完後,場外的助理才急急忙忙拿着手機給他招手。

顧硯知感覺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看見了一連串的電話,大多數都是司興言的,郇澤的只有一兩條,還是很早時候就撥打了的。

心裏的不安加重了幾分,趕緊先給郇澤回撥過去。

“嘟……”

手機剛響一聲就被人接起。

“硯知,你現在怎麽樣了?”

顧硯知聽到郇澤的聲音心裏安心了不少,但是還是擔憂道:“我這裏沒什麽事,你和司興言怎麽突然打那麽多電話給我?”

“沒事,還以為有多厲害呢。”電話那頭的郇澤腳下踩着司機的身體,用了用勁,趴在地上的司機發出慘叫聲。

“啊!”

“吵死了。”郇澤不滿道,甩了甩手指,司機嘴上多了一條透明的水像膠帶一樣粘住了司機的嘴,不讓他發出任何聲音。

聽着電話那頭的動靜,似乎郇澤并無大礙,顧硯知懸着的心終于放下,笑道:“誰惹你了?”

“這要問你了,挂了我等下就過來。”郇澤淡淡道。

顧硯知看着已經被挂斷的電話,有些茫然,問他什麽?他今天就在拍戲啥也沒幹吶。

怎麽感覺郇澤的語氣帶着些興師問罪呢?

只好打給司興言問問了。

撥打過去司興言也是秒接,問了幾句顧硯知的安危,才說明今天發生的事情。

聽完全程後,顧硯知臉色黑了黑,轉頭瞥見正要過來的路易煙。

很好,拿這種低等的伎倆算計我,那就不要怪我不仁不義了。

“顧影帝,今天可否賞臉吃飯?”路易煙扭着細腰走了過來,帶着得意的笑容看着顧硯知。

“賞臉沒有,賞巴掌倒是有,你要嗎?”顧硯知淡淡道。

聽到這話,路易煙的臉微微變形,很快又維護好她那張笑臉。

“顧硯知,不要給臉不要臉,你家那位可是在我手裏。”路易煙聲音冷了下來。

路易煙已經找了人手去把郇澤控制在了手裏,所以才敢有底氣這樣給顧硯知說話,剛剛那個司機還發消息說人已經控制住了,就等她發落了。

“我不是好好在這裏嗎?”郇澤的聲音響起,慢步走了進來,堅定的走到顧硯知身邊。

路易煙看着完好無缺的郇澤震驚住了,這怎麽會?

顧硯知卻懶得理會路易煙的臉色,拉着郇澤離開了片場,只留下了一句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自食惡果吧。”

路易煙有些心虛起來,害怕自己真的有什麽把柄在顧硯知手裏,想上前叫住顧硯知,卻突然隔空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啊!”

她不受力被打倒在地上,臉上漲漲的痛,迅速紅了起來,明顯的看見了一個巴掌印,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驚恐地看向周圍,想知道是誰搞的鬼,卻發現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根本沒有人靠近她。

什麽東西?這是什麽情況?

這時她之前聯系的司機打來了電話,她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後接起了電話,還沒來得及問司機怎麽沒有看好郇澤,對面卻像見鬼了一般發出了尖叫聲。

“啊啊啊!老板!我我我遇到鬼了!”

“那個郇澤他他他他……很怪異!”

路易煙皺起眉頭,想到剛剛那隔空的一巴掌,穩住聲音問他:“怎麽了,他怎麽一回事?”

“他……他……”

司機“他他”說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腦海中關于郇澤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

見司機說了半天“他”也沒有說出關鍵信息,路易煙氣的挂斷了電話。

她現在只想把這個仇報回來。

躲在暗處的一個工作人員卻偷偷彙報着路易煙的情況。

電話那邊只有一個沙啞的聲音。

“不用管她,一個工具人罷了,自生自滅吧。”

……

回到了酒店後,顧硯知擔心的看了看郇澤的身體,确保他沒有收到傷害這才舒了一口氣。

“今天什麽情況?”顧硯知問。

“本來想打車去找你的,結果那個司機圖謀不軌,把我拉到了犄角卡拉的,然後就忍不住動了動手。”郇澤淡淡道。

顧硯知呼出一口濁氣,“沒事就好,剩下的交給我處理吧。”

“嗯。”

随後顧硯知聯系了人,把路易煙和這次劇組中某人的私密視頻,配了幾個文案就打碼發到了網上。

看到視頻的大家夥都震驚了,沒想到路易煙真的是這種貨色。

“我就說有反轉吧,之前那些嘴碎的人呢?”

“沒想到是路易煙反咬一口,我就說嘛顧硯知一直都沒有黑料的,行得端做得正。”

“為之前的嘴碎道歉,路易煙這個壞女人!”

“所以顧硯知不是在造黃瑤,而是真憑實據說話的,只是為了給路易煙留面子吧。”

“路易煙你讓我感到惡心。”

……

網上的評論衆多紛纭,無不例外都是在指責路易煙,現在的她就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羽西公司看到這則消息後,連忙澄清新劇會重新找女主出演,不會影響這部劇的播出。

也在暗暗慶幸,幸好沒有開拍多久,現在換女主還算早。

也在痛罵顧硯知,沒想到他做事這麽絕,一點都沒有考慮合作利益。

要是顧硯知知道他們的想法,估計也會嗤之以鼻,郇澤就是他的底線,敢觸碰他的底線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得到消息的路易煙再也不能蹦跶了,她的職業生涯就此斷送在這裏,不由得恨上之前找她的人,想打電話過去質問,卻發現那電話已經成了空號。

也難怪會找上她,一點腦子都沒有,居然企圖綁架人進行威脅。

這事過去後,因為劇組要重新物色人選,所以拍戲又往後延了延。

這期間顧硯知可以帶着郇澤好好在陽臨市游玩。

他帶着郇澤去了陽臨市古香古色的古城閣樓,那都是古時候保留下來的珍貴古樓,上面都是風雨侵蝕的痕跡。

還吃了當地的美食,夜游古城。

玩累了地郇澤躺在床上一點都不想動,感覺手指都很酸痛。

也有可能是玩的太盡興了,讓他忘了他是神靈,只要他想,疲憊感就會一掃而空。

顧硯知卻沒有提醒他,湊上前去蹭了蹭郇澤,“要洗澡嗎?”

郇澤搖了搖頭:“好累不想動。”

顧硯知勾起郇澤的腰,把他抱了起來,“我幫你洗。”

說着就抱着郇澤進了浴室,把他放進浴缸裏,一點一點的脫掉了郇澤的衣服,露出他如玉一般的身子。

赤裸的郇澤躺在浴缸裏,因為有些冷縮做了一團,顧硯知慢慢往裏面蓄滿了水,郇澤的身子被水淹沒,如沉水的玉石一般,晶瑩剔透泛着絲絲光澤。

郇澤已經累癱不想動,随便顧硯知怎麽折騰了。

沒多大會兒,顧硯知迅速給他洗完了澡,把人從水裏撈了出來,細細擦幹,又抱回到了床上。

美人在懷,顧硯知忍不住親了郇澤一口。

郇澤現在累的只想睡覺,被親後下意識推了推顧硯知的臉,表示不要打擾他睡覺。

被冷落的顧硯知并沒有停下他的索要,含住郇澤都唇瓣細細研磨起來,吸吮他每一寸的津液。

本來要睡着的郇澤被搞了這一出,睡意全無,他也在積極回應着顧硯知的深吻。

……

劇組那邊找到人後,迅速補齊了之前的戲,就拉着演員們前往采景地。

到了那邊後,看了看那風景也不由感嘆好山好水好風光啊。

“今天拍什麽?”郇澤問道。

“大概就是一場打戲吧,你要是無聊可以和司興言他們在周圍轉轉。”顧硯知回答道。

他這個意思很明顯,讓楚景明帶着郇澤檢查一下周圍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顧硯知,好久不見。”葉元洲臉上帶着笑意過來了,他的身邊依舊還是那個歌手關黎。

沒想到拍戲也帶着他,看來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啊。

“好久不見。”顧硯知淡淡道。

今天這場打戲就是和葉元洲在這裏拍攝,只是沒想到葉元洲居然會主動上前打招呼。

“之前走的匆忙,還沒來得及和你道謝呢。”葉元洲臉上笑容不減,“要不請你吃飯?”

“不了,我還要帶小孩呢。”顧硯知指了指一起過來的鄧傾淮。

鄧傾淮揚起小臉,一臉單純道:“大哥哥你好,大哥哥你叫什麽名字?”

看見如此可愛懂事的小孩,葉元洲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鄧傾淮的臉頰。

“我叫葉元洲,你叫我葉哥哥也是可以的。”

“葉哥哥好。”鄧傾淮稚嫩地聲音響起。

“那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鄧傾淮,顧硯知是我的養父。”

葉元洲有些詫異,沒想到四歲的小孩居然懂得自己被收養了,不過也是,有些小孩确實開智比較早。

“好,那要不要叔叔帶你去玩?”葉元洲手換到了鄧傾淮的頭頂,忍不住摸了摸。

第三十二章 葉元洲受傷

然而鄧傾淮卻不吃他這套,揚起小手推開了葉元洲的手,“不了哥哥,司哥哥他們會帶我去玩的。”

被小孩拒絕的葉元洲頗為尴尬,他本來只是單純過來找顧硯知問他吃不吃飯的,感謝上次綜藝遇到的事,既然顧硯知拒絕了,也不在說什麽,聊了幾句帶着關黎走了。

“這人不會有什麽陰謀吧?”司興言看着葉元洲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道。

“應該沒有,感覺比上次遇到的時候真誠了許多。”顧硯知搖了搖頭,随後補充道:“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

“你們去探查情況吧,我先去拍戲了。”顧硯知說。

“嗯。”

三人帶着個小孩在附近轉悠轉悠,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于是當做一次出游,在小溪旁坐起來聊了會兒天。

司興言則是帶着鄧傾淮去小溪裏看看有沒有魚,果然看見了幾條黑色的魚,拿着樹杈子想叉魚,結果好幾次都沒有摸到那個魚,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在一旁的楚景明看不下去,過來幫司興言抓魚,兩三下就抓了四條,于是司興言開始給嘚瑟:“你看,我抓到魚了。”

鄧傾淮憤憤不平道:“你那是楚叔叔幫你抓的,耍賴!”

“略略略~”

司興言吐着舌頭,繼續激怒鄧傾淮,仿佛看小孩子生氣也是一種樂趣。

然而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

只見郇澤揮了揮手,那水裏的魚突然跳出水面,摔在了岸邊上,細數一下有十來條。

鄧傾淮看着在岸上掙紮的魚,丢掉手裏的樹杈子,得意揚揚地跑過去,“好耶!哥哥好厲害!”

抱起四五條還在亂動的魚,還想多撿幾個抱着,結果發現抱不下了。

郇澤走過去幫他撿起來,給鄧傾淮說道:“這魚這麽多,我們也吃不完,要不放生了?”

鄧傾淮思索片刻後,決定還是把魚放生掉,吃司興言手裏的也夠了嘻嘻。

看見郇澤給鄧傾淮弄了那麽多魚,司興言目瞪口呆,下意識拉了拉楚景明的衣袖,示意楚景明看看人家郇澤多厲害。

楚景明哭笑不得,怎麽都二十多歲的司興言像個小孩似的還有攀比心,“好了好了,咱們又不是小孩子,和小孩子計較什麽呢?”

一聽這話,司興言感覺也對,于是美滋滋用小桶裝了四條魚,一邊道:“是的,小孩子而已,不和他計較。”

聽到這話的鄧傾淮也不大聲喊叫,他扯了扯郇澤,郇澤扭頭看去,他眼裏已經蓄滿了淚水,仿佛馬上要掉下來一樣,他也不說話,只是抱着郇澤。

郇澤看見鄧傾淮那副模樣,心疼不已,自家小孩被欺負了,這能忍嗎?

不爽道:“別欺負傾淮了。”

看見這一系列操作的司興言和楚景明瞪大了雙眼,之前就有聽顧硯知說過鄧傾淮就是個小綠茶,他們還不信,就是個小孩而已,能壞到哪裏去,沒想到啊沒想到,今天就栽跟頭了。

而且這綠茶只對郇澤有用,郇澤應該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綠茶吧,要是以後遇到其他的,會不會被勾走呢?還有啊,不愧是顧硯知收養的小孩,從小就有些表演天賦在身上的。

司興言有些神游天外地想着。

“害,沒有欺負他,小傾淮晚上叔叔烤魚給你吃好不好?”楚景明晃了晃手裏的小桶道。

聽到吃的,鄧傾淮心情好了許多,也不對着他們演戲了,揚起笑臉道:“好啊,謝謝楚叔叔!”

見鄧傾淮不哭了,郇澤的心也放下不少,他第一次接觸小孩,就怕小孩哪裏不開心,會有什麽情緒,幸好鄧傾淮大多數時候都很乖。

司興言則是內心:這小孩變臉也忒快了,剛剛還一副淚眼欲滴的模樣,現在聽到吃的就笑的這麽開心,以後還是少惹鄧傾淮生氣吧。

看天色也不早了,顧硯知他們差不多要收工回市裏,四人趕忙收拾東西回去。

到了拍攝地後與顧硯知彙合,顧硯知看他們都笑容滿面,還提了幾條魚,看來并沒有什麽問題,難道是他們想多了?

在片場也不好交流什麽,衆人坐上了專車回了市裏。

回去後找了家烤魚店,把魚丢給了老板,加錢處理一下,衆人坐下等待烤魚烤好。

“今天沒遇到什麽事吧?”顧硯知問道。

楚景明搖了搖頭:“沒有發現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是羽西公司裝傻呢,還是他們真的是冤大頭被人當槍使了。”

顧硯知沉思片刻,“這就不知道了,感覺之前那個路易煙也挺可疑的,好像專門針對郇澤一樣,只不過太沒腦子了些。”

“現在他們在暗,我們在明,還是小心些為好。”

又讨論了許久,決定還是見招拆招比較好。

這時烤魚也處理好端了上來,因為抓的魚不是很大,一條也只有一斤多點,四條差不多夠吃了。

吃到烤魚的鄧傾淮眼睛笑的眯了起來,嘴甜道:“楚叔叔和司叔叔抓的魚好好吃!”

聽見司叔叔這個稱呼,司興言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司叔叔不就是死叔叔?不行不行,這太不吉利了,于是糾正道:“叫我言叔叔,不能叫司叔叔。”

鄧傾淮有些茫然,為什麽不能叫呢?

聽到這個諧音的衆人不由得破涕而笑,楚景明調笑道:“司叔叔怎麽了?不好聽嗎?”

“因為司叔叔聽起來像死叔叔啊,這多不好。”

随後反應過來楚景明是故意問的,愠怒道:“楚景明你故意的是不是?”

楚景明這時也開演了起來,“什麽故意的?我聽不懂。”

看到楚景明一副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的樣子,司興言氣不打一處來,邦邦給了楚景明兩拳。

楚景明受傷狀捂住手臂,“哇你好狠的心!虧得我今天還給你抓魚了。”

“抓魚不是應該的嗎?這樣說起來,烤魚錢還是我付的呢。”司興言沒好氣道。

“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看見司興言真的有些生氣了,楚景明服軟哄道。

顧硯知看着這場鬧劇搖了搖頭,顧硯知給郇澤碗裏夾了許多魚肉,溫柔道:“給你夾的都沒有刺,吃吧。”

“嗯,好。”

郇澤夾起吃了一口,味道确實不錯,沒有刺,他給顧硯知夾了些,“你也吃。”

“好。”

顧硯知眉眼彎彎,得此一人,此生足夠了。

沒有人管的鄧傾淮早就吃了好多,甚至開始打起了飽嗝,趕忙喝了點飲料下去。

酒足飯飽後回到了酒店,洗完澡的郇澤全身粉粉嫩嫩,還有香香的味道,顧硯知吻了上去,熱吻遍布全身,不放過一絲地方,吻過的地方泛起桃色,甚是迷人。

撫摸着郇澤的每一寸暖玉,氣息不由變粗了。

郇澤對這種事其實不是很懂,只知道身體有些發熱,忍不住抱住了顧硯知,貼緊了冰涼的腹肌,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慰。

“啊……”

聽到這聲音的顧硯知呼吸急促起來,發狠的吻住郇澤的唇,細細啃咬着他,更加貼近了些許。

只是想尋求涼意的郇澤,沒想到被硬物燙了一下,下意識縮了縮身體。

感受到身下人的動作,顧硯知壞心眼的蹭了蹭他,郇澤顫顫巍巍也有些發燙硬朗起來。

但是被顧硯知的大手覆蓋住,消了些許熱意。

“嗯……”

只感覺有什麽釋放了出來,腦袋裏也如同炸煙花一般,爽快中帶着澀意。

……

第二天前往拍攝場地時,司興言眼尖的看見了郇澤脖子上的吻痕,忍不住道:“這還是遮一下吧。”

郇澤沒反應過來,意識到司興言是在和他說話,茫然道:“啊?”

司興言指了指他的脖子,郇澤這才反應過來,手趕緊捂住了吻痕的位置,臉和耳朵慢慢紅了。

随後瞪了顧硯知一眼,顧硯知無辜狀,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難道昨晚上不舒服嗎?”

舒服,但是有些羞澀。

郇澤抿了抿唇沒回答他,只是一路上沒在搭理顧硯知而已。

下車後,準備好一切後開始進行拍攝。

今天的拍攝內容就是身為仙界戰神的顧硯知與魔界之尊的葉元洲殊死拼搏,最後葉元洲不敵顧硯知,被一劍刺向了心髒。

現場有條不紊的布置着,道具老師還專門檢查了一下道具有沒有問題。

因為有刺殺戲,所以當時用的道具劍是可伸縮的,葉元洲胸前也墊了鐵皮,确保萬無一失後開拍。

因為顧硯知和葉元洲都是有學過一些武打,兩人的對打看起來酣暢淋漓,流暢度高。

直到最後一幕,就是顧硯知刺向葉元洲那裏。

“噗嗤。”

鮮血迅速染紅了葉元洲的道具服飾。

顧硯知感覺手裏的劍好像不太對勁,下意識拔了出來,結果葉元洲胸口的血濺得到處都是,包括顧硯知身上也有些。

察覺到不對勁的顧硯知趕緊丢下劍去查看葉元洲,葉元洲呼吸有些微弱了,“快,送我去醫院。”

聽到這句話顧硯知心裏一驚,也顧不得太多直接朝旁邊吼道:“快!送葉元洲去醫院!”

心裏也不停的在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怎麽會真的刺穿了葉元洲?

現場這才反應過來出事了,大家開始慌亂起來,有的打120,有的已經準備好了車。

看到葉元洲真的受傷了,關黎心裏一緊,疾步走了過去,看見不停在湧出鮮血的葉元洲,心裏氣憤極了,推了顧硯知一把,“你TM有病是吧?”

沒蹲穩的顧硯知被這一推就推倒在一旁,郇澤三人也趕緊上來查看什麽情況。

顧硯知沒在意關黎這一推,沉聲道:“快抱着他上我的車。”

關黎一聽更來氣了,捅了葉元洲還不夠,上他車等着被謀害是吧?

正要開口怼顧硯知,結果被葉元洲拉住了,“聽他的,走。”

【作者有話說】:顧硯知:把你拆吃入腹

郇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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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山靈精魄

關黎瞪了顧硯知一眼,最後還是決定聽葉元洲的話,與顧硯知他們一起把葉元洲擡上了顧硯知的車。

因為車裏位置不夠,司興言和楚景明去了別的車,顧硯知他們的由顧硯知去開車,郇澤和葉元洲他們在後面。

在車裏找到了醫用紗布,先給葉元洲把傷口包紮了一下,郇澤坐在了葉元洲的身旁,悄悄給他輸出能量。

差點就暈過去的葉元洲感受到身體突然有一陣涼意襲來,如涓涓流水般布滿了他的全身,最終彙聚到了胸口受傷的位置,很快一股又涼又癢的感覺在傷口處,似乎在修複着他的傷口。

葉元洲低頭一看,傷口流的血似乎也小了一些,心裏一驚,下意識看向旁邊的郇澤。

第一次遇到這個少年是在拍綜藝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帶着口罩,不知道長什麽樣,一副小兔子樣子躲在顧硯知身後。

第二次是顧硯知突然開直播的事情被各大營銷號剪的到處都是,裏面還有郇澤的身影,那是葉元洲第一次見到郇澤的真面目,是一個翩翩少年,猶如山中精靈一般。

第三次就是拍戲的這次了,只是沒想到道具會被人換掉,上了顧硯知的車,離郇澤最近的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仿佛看見郇澤周身散發着淡藍色的光芒,猶如神明一般,讓人心生敬畏。

難道身體裏面這個異樣也是郇澤弄出來的嗎?

還沒等葉元洲多想,他胸口的鮮血已經止住了,悄悄動了動身體,發現傷口也沒有那麽痛了。

但是他的動靜驚到了關黎,關黎下意識罵他:“你還受着傷呢,瞎動什麽?”

葉元洲張了張嘴,但是瞥了一眼後視鏡,從後視鏡中他看見了顧硯知警告地眼神,“沒什麽,感覺這個姿勢有些累了。”

關黎沒注意到葉元洲聲音已經沒有之前虛弱了,只是又心急又心疼慢慢移了移葉元洲的位置,讓葉元洲整個人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你下次動之前給我說。”關黎指責道,随後又有些抱怨:“他們拍戲非得找這種犄角旮旯拍嗎?這麽遠,要開多久才能到市裏。”

葉元洲知道自己的傷勢已經穩住了,于是安撫着暴躁的關黎:“沒事,我先休息會兒。”

說着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雖然郇澤給他治了不少,但是身體消耗的能量太多了,睡一覺會比較好。

看見已經沉睡的葉元洲,關黎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攬着葉元洲靠在自己身上。

郇澤見他睡了,又悄悄給他補充了一下能量,他知道不能完全治好葉元洲,因為片場很多人已經看見了顧硯知一劍刺傷了葉元洲,不可能不會有傷口的。

反正讓他半死不活就好,還不知道葉元洲是敵是友呢,萬一救好了他背刺他們怎麽辦?

就這樣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終于到了市醫院,把葉元洲擡下了車,送進了急診科。

導演衆人也趕了過來,焦急的等待着。

顧硯知走到導演跟前,質問道:“今天是誰負責檢查道具的?”

導演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個事情算是一個嚴重的錯誤,檢查道具的人一般性不會犯這種錯誤,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人蓄意栽贓陷害二人。

趕忙道:“是小張,小張在嗎?”

看了一眼周圍并沒有找到小張的蹤跡,顧硯知冷眼湳瘋盯着導演,導演身上已經冷汗連連。

“估計還沒有趕過來,我出去找找他。”

“不用了。”

人既然都沒有來,估計已經跑了吧,但是現在都是現代時代了,到處都是攝像頭天眼,他能跑哪裏去?

顧硯知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交代清楚了事情後挂斷走了回來。

“導演,你這劇組怎麽頻繁出事?先是路易煙偷拍我,惡意剪輯,甚至還綁架我的弟弟,現在還把道具換了,導致葉元洲受傷,真的很難不懷疑你們劇組居心叵測啊。”

一番話說的導演只差給顧硯知跪了下來,臉上已經大汗淋漓,結結巴巴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些事發生在他劇組沒錯,現在還導致羽西公司重點培養的葉元洲受傷,還在急救室沒有出來,但是真和他沒關系啊,他也拍了好幾個作品了,哪一個都是順順利利的,根本沒有這個這樣離譜。

導演還沒想清楚怎麽說,顧硯知已經沉聲道:“我看沒有拍下去的必要了。”

這話一出口,導演更急了,現在該投資的已經投資下來,人員已經組齊,大部分工資已經發了下去,這要是不拍了劇組不得虧死。

“這不太行吧……”導演猶豫半響終于開口。

顧硯知看出來他就是在乎合同毀約的事情,要是不拍下去估計要賠不少錢,但是繼續拍下去,那些人在暗,他們在明,還不知道接下來出什麽幺蛾子。

“賠金我來出,額外還給劇組每人一筆辛苦費。”

看見有人願意出付賠金,還願意支付他們辛苦費,導演真的想給顧硯知跪了下來,這哪是影帝啊,這是再生父母啊。

“好的,謝謝顧影帝了。”導演點頭哈腰道。

估計整個娛樂圈也就顧硯知敢這麽說話了,誰人不知他父母早就為他打下了基礎,要是他不拍戲了,還可以接管家裏的公司,坐擁幾千億。

還在急診室的葉元洲,因為傷口被郇澤修複差不多,所以醫生并沒有忙碌太久,縫合好傷口後,就将葉元洲推出了急診室,轉入普通病房。

把劇組那幫人打發走了後,病房裏只有顧硯知五人還有關黎。

然而關黎臉上并不高興,皺着眉道:“請你們出去,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

司興言看他那個樣子就不爽,直接開口怼道:“你在這裏就不是打擾病人休息了嗎?”

聽到這話的關黎直接怒氣沖沖,想揪起司興言拖到外面打一頓,但是病床上的葉元洲已經醒了過來,出口阻止了他。

“關黎,你先出去吧,我有事和他們說。”

被要求出去的關黎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葉元洲會偏袒這些人,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葉元洲。

葉元洲沉聲道:“我自有打算,你先出去吧。”

看葉元洲态度堅硬,他現在還受了傷,關黎也不好發作什麽,于是瞪了衆人一眼就退出了房門。

見關黎已經走了,葉元洲這才道:“你們肯定知道這次是因為什麽我才會受傷的吧,還有我的傷口,我明顯感受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救治着我。”

“這應該是你的手筆吧。”說完,葉元洲深深看着郇澤。

“嗯。”

郇澤也不隐瞞,從葉元洲讓關黎出去的态度可以看得出來,葉元洲還有其他話想給他們說。

葉元洲緩緩呼出了一口濁氣,“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受傷了,自從和顧硯知拍了那個綜藝後,總有莫名其妙的人會靠近我,想偷拿我的東西。”

頓了頓,又繼續道:“運氣還算好,加上他們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做,所以他們一直沒有得逞,直到這次,居然敢偷換了道具,置我于死地。”

說到此處,葉元洲看了看他們的神色,發現他們并無異樣,不由得有些好奇道:“你們就不問問他們想拿什麽東西嗎?”

“無非是你最貴重的東西,你不願意說,我們也懶得問了,我們也不是為了這件事來的。”顧硯知回答道。

看樣子葉元洲也是其中受害者一位了,大概是葉元洲有什麽寶貝被那些人盯上,所以才會不擇手段的想拿到手。

葉元洲了然地點了點頭,“你們應該是為了找出那撥人吧。”

“嗯。”

見顧硯知他們目的和自己相同,葉元洲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其實想想也是,那些人之前做的事都是心狠手辣的,絕對不會做出救了葉元洲,企圖讓葉元洲感恩交出珠子這種事情。

“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裏,每次處理的事情都很幹淨,讓人無從查起。”葉元洲搖了搖頭道。

沉思片刻後,猶豫着開了口:“但是我有一個辦法。”

本來聽到葉元洲說也沒有查到,衆人有些失落,但是葉元洲卻說有一個辦法。

司興言趕忙問道:“什麽辦法?”

“就是我把這個東西公之于衆,交給你們。”葉元洲從懷裏掏出了一枚黑色珠子,雖然通體黝黑,但是仔細一看卻散發着流光之色,讓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摸。

郇澤見到那珠子,卻感覺到了一絲熟悉感,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

“這是我葉家世代守護的東西……”葉元洲緩緩道來。

知道這一切後的衆人震驚不已,郇澤忍不住走上前拿起那黑色珠子一看,結果發現裏面居然封存了一個山靈的精魄!

這是多歹毒的心,居然把一山之靈的精魄封存到這裏面,估計是想以後找到葉家人拿回這顆珠子吧。

山靈精魄被奪後,那個山脈的生靈都會受到影響,大多數動植物會因為這個原因缺少了靈氣而消亡,這可是大忌之事,做了這等事一般都會遭到天譴,絕無生還的可能。

看來這給葉家下咒的人頗有本事,居然躲過了天譴。

第三十四章 引蛇出洞

知道這珠子裏面的東西是什麽後,葉元洲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這人會如此惡毒心腸,轉念一想,郇澤知道這麽多,那郇澤的真實更加耐人尋味了。

“郇澤,你的身份不簡單吧?”葉元洲問道。

“嗯,我是六水山的神靈。”郇澤并無隐瞞道。

葉元洲聽到後眼睛一亮,躊躇不定,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那是不是可以解了我葉家身上的咒?”

“可以。”

說完郇澤手指輕點葉元洲的額頭,連接處發出陣陣藍光,如同水滴入水面一般泛起波瀾。

片刻後郇澤收回了手,葉元洲驚奇的看向自己的雙手,果然感覺身上一輕,好了不少。

“謝謝你郇澤,那我就放心的把這珠子交給你們了。”葉元洲連連道謝,左右他拿這珠子也沒什麽用,反而還成為了他的負擔。

郇澤擺了擺手,接過了精魄珠,本來以為那些人擺陣法吸取靈氣已經夠喪心病狂了,結果原來他們還毀了山靈精魄,想占為己有,甚至還給葉家氏族下了詛咒。

作為天地孕育而生的神靈,郇澤心裏暗暗想着一定不能讓那些人繼續做壞事下去。

“不過要怎麽給你們呢?我開一個記者會嗎?”葉元洲問道。

顧硯知沉吟片刻道:“那我們就引蛇出洞。”

既然郇澤想把那些人揪出來,那他自然會陪伴在郇澤身邊,支持他的選擇,左右他什麽都沒有,就是不缺錢。

敲定好了珠子的去向後,顧硯知帶着郇澤他們離開了病房,走的時候被門口的關黎一直瞪着。

司興言不服氣瞪了回去,關黎揚起胳膊,胳膊上的肌肉暴起,仿佛要揍司興言。

吓得司興言躲在楚景明身後,楚景明無奈拉着司興言快步離開了關黎的範圍。

目送他們走了後,關黎這才進入病房,看見葉元洲并沒有受到欺負,關黎放下心來,走到床邊坐下,握住了葉元洲的手,委屈巴巴道:“剛剛幹嘛叫我出去。”

“因為他們的身份非同一般,已經幫我解了我身上的咒。”葉元洲笑道。

“真的嗎?!”聽到葉元洲身上沒有那該死的咒後,關黎有些欣喜若狂道。

“嗯,真的。”

“太好了!”

關黎忍不住親了葉元洲一口,随後想到了什麽又害羞地離開葉元洲的臉頰。

關黎別扭道:“那好吧,我原諒他們了。”

葉元洲失笑,沒想到今天關黎居然主動親了他,看來關黎對他也并非全是兄弟情了,所以他們也是有可能的是嗎?

……

葉元洲的傷因為有郇澤的治療好的很快,沒多久就可以下床出院了。

聽到那劇組解散的消息,葉元洲一點都不驚訝,三番兩次的出事,顧硯知估計早就不耐煩了吧。

出院後第一件事,葉元洲召開了記者會,大概說一下致歉的話語還有偶然獲得精魄珠的事情,三天後會把精魄珠放到中聯拍賣行進行拍賣。

經過顧硯知和拍賣會的溝通,順利讓精魄珠參與了拍賣。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顧硯知他們如約而至參加這次的拍賣。

因為葉元洲提前說明要拍賣,那些人肯定會做準備來現場吧,到時候伺機觀察一下那些人比較可疑,說不定會有線索。

顧硯知他們到了自己的包廂,看着樓下聚集的人群,也看不出誰比較可疑,只好先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很快拍賣會開始,先是拿出了其他古董物件,主持人介紹着這些東西。

前面東西有點多,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場上很多人已經開始疲乏了。

直到這時工作人員把精魄珠拿上來,衆人才稍微有了點精神。

顧硯知則是目不轉睛地盯着那些人,但是并無一人表現異樣。

“這是演員葉元洲偶然發現的一個寶物,聽說這件寶物夜晚時會發出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說着暗示工作人員關燈。

一瞬間場上所有的燈光滅掉,所有人緊緊盯着那珠子瞧。

果然有着細細的光芒萦繞着珠子,仿佛裏面蘊含着天地萬物一般,點點星辰,光彩奪目,有的人已經驚呼出聲。

還沒等人看夠,工作人員已經打開了燈光,場內恢複了光明,許多人還沉浸在剛剛的異象裏不能自拔。

“葉元洲怕不是瘋了,居然把他家寶貝拿來拍賣,就不怕詛咒生效,痛不欲生嗎?”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和旁邊的年輕人交談着。

“恐怕有詐,小心為好。”年輕人沉聲道。

“那珠子可是真的?”中年人問道。

“真的,今天勢必拿下這顆珠子。”

場上的人熱絡起來,紛紛出價競标,但是始終不知道這珠子到底有什麽作用,如果只是單純的好看,值不了太高的價格。

所以現在最高價才幾十萬,大家可不想花錢買了個無用的東西回家,雖然這東西被主持人吹的天花亂墜,但是保不齊是故弄玄虛呢?

見拍賣價格很低,中年人興奮地摩拳擦掌,舉起了手中的牌子。

“一百萬!”

聽到這個價格,旁邊的人紛紛嘀咕,一百萬買個破珠子,怕不是個不懂行的人吧。

這個價格出來後,其他人也不再擡價了,紛紛在看是那個冤大頭。

“一百萬一次!”

“一百萬兩次!”

“一百萬……”

“我出一千萬。”

顧硯知的聲音響起,他們幾人從包廂臺探出身子,衆人紛紛轉頭望去,瞧見了四位年輕人,這才是真的冤大頭吧!

樓下的中年人直接繼續出價。

“一千一百萬!”

來之前主人可是說了,不管花出多少代價都要拿下精魄珠,反正從墓室裏面帶出來的各朝各代古董已經夠揮霍的。

“一千五百萬。”

顧硯知繼續擡價,眼皮都不帶掀的,仿佛一千五百萬只是毛毛細雨而已。

“兩千萬!”

“三千萬。”

“三千五百萬!”

“四千萬。”

“五千萬!”

……

擡價一直繼續,場上其他人大氣不敢出,靜靜看着兩個冤大頭在哪裏擡價。

【作者有話說】:顧硯知:不差錢,給我老婆買下來

郇澤:反正以後是你用(/_\)大怨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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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萬象鬼閃陣

“一個億。”

然而這次中年男人沒有繼續還價了。

“夠了,不要在擡價了,既然他們不給,那就別怪我們動手搶。”年輕人攔住了中年男人還想舉起的手。

顧硯知他們向臺下看去,那中年男人和年輕男人也同樣在看着他們。

目光交錯之際,只看見年輕人輕笑一聲,拉着中年男人離開了會場。

最後精魄珠被顧硯知一個億的價格拍了下來。

在這期間,很多人已經認出來了顧硯知的身份,紛紛猜測他是不是中了什麽邪居然花一億去拍一個破珠子。

然而顧硯知卻沒有理會他們的眼神,順利拿到精魄珠後和衆人打算離開會場。

然而就在他們回酒店的路上,被四輛車跟蹤,逼着他們駛向野外。

“那就順了他們意吧。”郇澤嘴角勾起。

到了城外後,顧硯知和郇澤下了車,而司興言和楚景明在車上看護珠子,也方便楚景明保護司興言。

那四輛黑車停下,下來了16個人,裏面就有包括在會場看見的年輕人和中年男人。

為首站着的就是年輕人,看來他們都聽從他的吩咐了,難道他就是那個幕後之人嗎?

“各位,交出珠子,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麽樣?”

蔣天成笑意吟吟,開口直接向顧硯知讨要精魄珠。

“這可是我花了一個億拿到的,你說要,我就給,多沒面子?”顧硯知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淡淡道。

“那我出一個億向顧先生買下珠子?”蔣天成試探出口,他不是很想動手,顧硯知身邊的郇澤還不知道是什麽底細,萬一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好說。

顧硯知卻搖頭拒絕:“不行,這東西一看天下僅此一件,賣二手價我不得提提價啊?”

“那依顧先生來說,要多少錢才肯出這顆珠子?”

“一千億吧,你看怎麽樣?”

聽到這個報價,蔣天成這才反應過來顧硯知在耍着他玩,怒道:“我誠心誠意想和顧先生交個朋友,既然顧先生不願意交這個朋友,那就別怪蔣某我不客氣了!”

說完招呼他身後的人按陣型站定,今天勢要讓顧硯知看看他們的厲害。

“我也是真心想和蔣先生做朋友的。”顧硯知搖頭嘆氣道。

“萬象鬼閃陣……”在車裏的楚景明看見他們的站位後,喃喃道。

“沒想到失傳了這麽多的陣法他們懂得這麽多。”

司興言聽他這樣說有些緊張起來:“那他們會不會有事?”

楚景明淡笑搖頭:“這點本事還不夠郇澤看的。”

萬象鬼閃陣顧名思義就是有萬千鬼影,以此迷惑敵人,布陣大成者,則會真的招出惡鬼來攻擊。

然而後世學這個的人已經太少了,這明顯是後天急于求成才教出來的東西,根本不足為懼。

霎時間,場上風雲湧起,那幾個人擺出的陣法已經出現了黑影重重,張牙舞爪向顧硯知和郇澤攻擊去。

然而顧硯知和郇澤臨危不懼,甚至還在聊天說笑。

“等下去吃什麽?”郇澤問道。

“嗯,吃牛排吧,好像還沒帶你吃過。”顧硯知回答。

“可以,聽你安排。”

見二人把他們當成了空氣,蔣天成怒火中燒,掏出了一個黑色小琉璃珠出來,掐着手印,那小珠子迅速發出黝黑光芒射入萬象鬼閃陣。

郇澤注意到了他的動作,微微皺眉,小聲給顧硯知科普:“這個如果沒猜錯,應該也是某生靈的精魄,只不過沒有葉元洲那個大,難怪到處搞了攝靈陣。”

“他們已經不能用惡毒形容了,簡直是殘暴不仁,毫無人性。”顧硯知感嘆道。

受到精魄加持的陣法黑氣更甚,已經都要看不清人的面容了。

然而郇澤只是伸出手虛空一壓,黑氣瞬間被壓了下去許多,在布陣的衆人也感覺到了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在壓迫他們,有些站不住了。

“幸好現在學這個的不多了,不然我還真對付不過來。”郇澤語氣一冷,手掌往空氣中一扭,蔣天成手裏的珠子瞬間被郇澤吸了過去。

“你……”蔣天成眼見連珠子都保不住了,這郇澤來頭不小,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除非主人來……

和他一道的中年男人急道:“走吧,撐不住了!”

他話音剛落,只見郇澤反手一擡,從地上生出了淡藍色光圈,正好籠罩住了他們所有人。

“好好做人,莫要再作惡了。”

說完這句話,那些人根本來不及逃,全部浸入光內,整個身體懸浮在了空中,逐漸的他們身體不再掙紮了,慢慢放下了戒備,放輕松了身體,緩緩閉眼睡去。

郇澤收回了手,懸浮在空中的16個人都落在了地上躺着。

不明所以地顧硯知問道:“這是?”

“洗滌了他們的心靈,醒來後不再記得自己做過這些惡事,如果還做惡,那只會從內到外焚燒而死。”

郇澤語氣冰冷,真的沒想到這些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轉身進入車裏,“走吧,去吃牛排。”

看見如此強大的郇澤,顧硯知會心一笑:“來了。”

如此做法,只是不想再看見這些人被那個東西哄騙了去,之前古墓裏的王迅,對那東西忠心耿耿,還信了什麽極樂,直接爆體而亡,真是可笑。

只怕是抓起來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那東西太謹慎了,反正下了禁咒,再作惡就感受一下死亡的痛苦吧。

至于為什麽說那個東西,從古至今活到現在的大概不能稱之為人了,如果楚景明和郇澤沒有猜錯,那東西為了躲避天譴,一直在不停的換生人的身體,把他們的身體當做盛放它的容器。

所以這就解釋了為什麽古墓裏有那麽多歷朝歷代不一樣的古董了,只怕那個古墓只是他其中的一個而已,畢竟上次他們下去時還有很多沒有搬走。

現在來說,想找到它,難如登天,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說不定和他們路過也認不出來。

只能期盼它還會再次來搶奪郇澤手上的這枚精魄珠了。

【作者有話說】:郇澤:我厲害吧*。(ˊωˋ*)*。

顧硯知:老婆好厲害!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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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黃安村

“今天的新聞報道,黃安村疑似鬧鬼,但是經過專家勘察,是村民們晚上喝了酒,看花了眼……”

正在和郇澤吃晚飯的顧硯知,聽到新聞擡起了頭,看了看視頻裏面黃安村的模樣,怎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郇澤見顧硯知停下了碗筷,好奇道:“怎麽了?”

說着也看向了電視機的方向,仔細看了看黃安村的地理位置,郇澤也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來,“這裏的地形怎麽感覺像一個罩子籠罩了他們全村。”

“把視頻發給楚景明看看吧。”

找到那個視頻素材後,發給了楚景明,那邊很快回複:“寶航市東邊那塊地我看過之前的圖,和這個差不多,我感覺不是巧合,可以過去看看。”

幾人一琢磨,也許過去看看能夠找到些線索,說不定它也看見了新聞,趕去黃安村。

迅速訂下了機票,這次沒有帶鄧傾淮去了,黃安村地處偏僻,而且那邊是它老巢的一部分,萬一過去出了什麽好歹,郇澤不會原諒自己的。

雖然郇澤算是神靈,但是他只有幾百年的修為而已,那個東西,說不定已經活了上千年了,沒有打過交道還真不好說。

坐了飛機跨越小半個國家,又買了新車,打算開着車去,終于到達了這個深山裏的村落,也不知道這個人怎麽想的,把墓挑的這麽遠。

四人已經到了村口,村裏的路已經修成了水泥路,沒有太多黃泥,看了看遠處的村落,房屋錯落有致,群山環繞,現在正是黃昏時刻,燃起了袅袅炊煙。

“走吧,先找個住的地方。”顧硯知說。

四人進了這個村子,路上和還在地裏做農務的農民看見了他們嶄新高調的車,都閃爍着精光,暗暗猜測是哪裏來的大老板。

然而這個地方太偏僻了,根本沒有找到酒店,甚至連旅館都沒有,那就只能先去找這裏的當地村長了。

問了路邊的村民,村民指引他們進入了村寨的內部,來到了村長家裏。

把車停在了村長家門前,剛踏進村長家裏就感受到他家和外面任何一家都不一樣,要幹淨整潔許多,而且這種落後的宅子裏,村長家居然不小,甚至可以算是一個小式別墅的裝修了。

這裝修設計和材料,應該不是這樣一個村子承擔得起的吧。

吃完飯正在澆花的中年男人見到了四人,疑惑道:“你們是?”

司興言趕忙上前笑道:“你好,我們是來找村長的,想談談合作的事情。”

看了司興言一眼,發現他們氣度不凡,又瞧了瞧遠處停着的車,那車可不便宜,在市裏都是一百萬起價的。

李永昌臉上露出了笑容,友好道:“我就是村長,你們談什麽合作呀?”

司興言按照之前敲定好的說辭,說了出來:“你好,我們看見新聞過來看看的,看見你們村土地肥沃,想來與你們合作種植農産品,因為想全部包下土地,還麻煩村長跑一下聯絡聯絡,有不少介紹費的……”

說着從包裏掏出一塌錢塞進了李永昌的手裏。

“那太感謝各位了,我們正發愁如何發展村裏經濟呢!”李永昌高興的說,手裏也拿好了司興言給他的錢,一邊和司興言稱兄道弟的攬着人往院子裏走。

“我們村真的太窮苦了,你們簡直就是救命恩人……”

後面三人面面相觑,覺得透着些古怪,跟在司興言後面進了屋裏。

在書房中,五人相談甚歡,拟定好合同後,李永昌這才想起什麽來,“哎呦,忘了你們應該還沒吃飯吧?趕這麽老遠太辛苦了,我讓我家老伴給你們炒幾個好菜!”

說着又領着四人去往客廳,一邊招呼着他老婆給四人做好吃的。

這一路走來,發現這宅子外面看着精致,裏面卻沒有任何裝飾品,和普通人家裏差不多,甚至還有幾間毛坯房。

這也太怪異了吧。

四人決定先不要打草驚蛇,在這裏住下再說,明天好好去探查一下村裏的情況。

沒多久,李永昌的老婆何惜香端了幾盤菜上來,肉菜很少,大多數看着都是些野菜炒的。

以前都是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哪裏見過這陣仗,顧硯知嘗試加了一塊,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出于禮貌最後還是咽了下去。

其他人也是淺嘗了一口就說是飽了,又掏出一筆錢給李永昌,給他說了想在他家裏歇一晚都想法。

李永昌拿過了錢,卻有些愁眉苦臉道:“我家最近鬧得不太安生,要不帶你們去其他村民家吧,放心,我們村民都很淳樸。”

聽到李永昌提到不安生,顧硯知試探道:“村長家裏是出了什麽事嗎?”

提到這事,李永昌臉上拿到錢的喜悅沖淡了不少。

“是的,從一個月前,不知道怎麽回事,在我家裏總是會鬧出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什麽死雞啊,血跡什麽的,鬧得家裏人心惶惶。”

“那怎麽不搬出去住呢?”司興言問他。

“這村子就這點地方,能搬去哪裏呢?尋思人也沒出什麽事,于是就繼續住下去了。”李永昌嘆氣搖頭。

楚景明和司興言相視一眼,交換着眼神,司興言陪笑道:“原來如此,那麻煩村長為我們尋個住處了。”

于是村長把四人帶到了村尾,眼前這家也還算富裕,有着小二層樓,燈火通明,應該是夠住人的。

李永昌敲了敲門,一個身穿有些暴露睡衣地中年婦女開了門,見到是村長,下意識往門後縮了縮,又瞧見了外面還站着四個人,臉上的恐懼之色消散了些許,好奇望了望李永昌身後的幾人。

“這幾個人是?”中年婦女一開口,聲音嘶啞,如同那種老式舊門吱呀呀響的聲音一樣,不仔細聽聽不太清她在說什麽。

李永昌倒也不嫌棄她這個聲音,看樣子應該是聽習慣了,畢竟是一個村的人。

笑呵呵和中年婦女介紹着四人的來歷,囑咐她一定要照顧好四人,随後又附在她耳旁不知道說了什麽,只見那婦女瞳孔一縮,剛才消下去的恐懼之色又浮現了上來,身體也有些顫抖,最後顫抖着點了點頭。

第三十七章 奇怪的女人

目送走了村長,四人這才走進那婦女家裏查看,家裏裝修還算中規中矩,就是普通的農民家裏,只不過與外面那些相比,還是要精致了許多。

那婦女轉身鑽進了自己的房間,沒多大會兒重新換了一身普通的睡衣出來,她臉上雖然愁容滿面,但還是扯起了一個微笑。

“你們好,我叫于思雅。”

“于阿姨好,麻煩阿姨了。”司興言乖巧喊道。

“不麻煩,年輕人肯來宣傳我們村就是好事……”于思雅臉上原本扯起的笑容逐漸耷拉下去,随後又想起什麽,趕緊扯出了個更大的微笑。

她雖然看着年紀已經三四十歲了,但是面容姣好,只不過臉頰有些瘦弱凹陷下去,還有着淡淡的黑眼圈,這樣一張臉還強顏歡笑着,讓人心裏看了怎麽都不太舒服。

“你們随我來二樓吧,樓上有四個房間,正好夠你們睡。”

楚景明道:“不了于阿姨,兩間房就夠了,叨擾幾日我們就離開。”

于思雅木讷地點點頭,“好,村長說要讓我照顧好你們的,走吧,去看看房間。”

她走在前面上了樓梯,四人在後面跟着。

到了樓上,發現幾乎都是空着的,難道這麽大個房子只有于思雅一個人嗎?

司興言走上前與于思雅套着近乎道:“于阿姨,家裏只有你一個人嗎?”

沒想到年輕人會突然這麽問,于思雅腳步一滞,“是的,只有我一個人……”

“我兒子去市裏讀書了。”

“那怎麽開着這麽多燈呢?”司興言好奇道。

聽到這個問題,于思雅整個人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四人,眼睛無神但一直盯着司興言瞧,瞧得司興言心裏有些發毛。

“因為我怕我兒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兒子應該最少都高中生了吧,怎麽可能會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然而說完這句話,于思雅并不打算繼續說什麽,轉身繼續領着他們去看房間。

司興言也只好咽下了自己的問題。

走廊不長,于思雅帶着他們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兩個對門,先是打開了左邊的,裏面陳設一般,但是長得有點像賓館,床有些大,枕頭被套都是白色的,感覺看見有點不太舒服。

于思雅轉身打開了右邊的房門,裏面的擺設和對門那個一模一樣,讓人忍不住懷疑,難道于思雅家是開賓館的嗎?可是進村時問了村民,村裏明明沒有賓館的。

還沒等司興言問出口,于思雅已經自顧自的轉身走了,也沒給他們打招呼,她走路的姿勢似乎也透着些奇怪。

“這個村子感覺哪裏都透着奇怪,還是小心點為好。”顧硯知沉聲道。

“裏面那些東西不幹淨,咱們還是盡量不要觸碰。”郇澤說道。

既然郇澤都開了口,那他們也沒有什麽異議,反正車上基本上帶了日常用品。

于是司興言走進右邊的房屋,打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結果郇澤補充道:“床也不幹淨。”

司興言:???

“哪裏不幹淨了?我瞧着不是很幹淨嗎?”司興言疑惑地看向那潔白的床。

郇澤抿了抿嘴道:“那種不幹淨。”

“那種?你是說有鬼?”司興言吓得趕緊離床遠遠的,害怕自己又繼續撞鬼,上次鄧蓮的事情已經把他吓成了心理陰影。

郇澤搖了搖頭:“不是,物理上的不幹淨。”

說着揮了揮手,床上浮起淡藍色光芒,一閃而過。

完事的郇澤有些惡心地擺了擺手,“可以了,你們睡吧,明天重新找地方吧,這裏不舒服。”

顧硯知看見他的動作,懂了他是因為潔癖發作了,不過這床确實看着幹淨,怎麽會覺得惡心呢?之前也帶郇澤住過酒店,都沒有這次抗拒。

按下了心裏的疑惑,打算等下還是不睡在這裏了,帶着郇澤去車裏睡,那車寬敞,把座椅放下來夠兩個人睡了,只不過空間狹窄,睡得不太舒服。

然而楚景明卻搶先開口:“我去車裏睡。”

“不行,我帶着郇澤睡車裏,你和司興言在這裏吧。”顧硯知開口拒絕,車是他買的,他有決定權誰睡。

“那,我重新找個地方睡吧。”說完,楚景明轉身離開了。

司興言望着已經下樓的楚景明,不明白道:“他這是發什麽瘋?有好好的床不睡,居然比本少爺還挑剔。”

說完又看向顧硯知二人,“你們倆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顧硯知擺擺手:“郇澤不喜歡所以就下去睡呗。”

想到郇澤剛看見床就露出嫌棄的模樣,司興言覺得也有些道理,但是現在楚景明走了,把他一個人丢在這房間裏,他有些害怕。

于是道:“我可以坐車裏嗎?我不影響你們睡覺,對了我記得你後備箱挺寬敞,我睡那裏吧。”

原本還想奢求能坐在車裏,但是随着顧硯知眼神冷了下來,司興言轉言問能不能睡後備箱。

太欺負人了,想他可是司家少爺,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這種待遇,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去睡後備箱!

思及于此,司興言也不禁帶上了哭臉,“嗚嗚嗚我一個睡真的很害怕。”

郇澤看不下去,說道:“走吧,我們去車裏睡。”

完事又補了一句:“不用睡後備箱。”

得到了允許的司興言差點就想蹦起來親郇澤了,要不是顧硯知還在瞪着他。

于是三人把兩間房間帶上,下了樓,沒想到剛下樓就看見于思雅在那裏站着,手裏還拽着楚景明。

“你們是要離開嗎?”于思雅嘶啞着聲音開口,比剛剛和他們聊天時更像那種老式房門吱呀呀的聲音了。

本來這地方就透着許多古怪,她這樣的聲音聽到了真的很像鬼片裏面那種女鬼出場的聲音。

司興言強顏歡笑道:“我們還有東西沒拿,先回去拿東西。”

“不行,村長說了,你們不能走。”于思雅拒絕了司興言的要求。

楚景明有些不耐煩道:“你剛才就一直強調村長的話,你怎麽什麽都聽村長的,他是你什麽人啊?”

然而這句話像是觸動了于思雅的某個神經,聲音大了起來:“我說你們不能走!”

“倘若我們就是要走呢?”郇澤淡淡開口。

第三十八章 虐待

郇澤這話一出,于思雅使勁拉着楚景明,還要閑出一只手來攔住三人,似乎今天不管怎麽樣就要三人在她家歇息。

然而楚景明卻抓住于思雅的手反扭在她背上,一只腳踹了過去,于思雅被踹跪在地上,一下子鉗制住了她。

被控制跪在地上的于思雅臉上全是怒意,甚至還想出口咬離她最近的郇澤。

郇澤側身躲開,沒有讓于思雅碰到他。

見咬人不成,于思雅掙紮着要起來,但是本來就瘦弱的她怎麽可能掙脫得了一個成年男性的手。

只是掙紮了幾秒鐘,她仿佛洩了氣般癱坐在地上,披頭散發,她揚起了頭,從眼角劃出了一滴淚水。

見到這情況的四人一臉懵逼,但是又怕她出什麽幺蛾子,楚景明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

“兒子,走吧,走吧,是母親的錯……”

“誰是你兒子了?”司興言不滿道。

這人不會是個瘋子吧,怎麽感覺瘋瘋癫癫的。

再一旁的郇澤也察覺到不對勁,伸手輕點于思雅的額頭。

雖然郇澤并不能探查人的記憶,但是能夠察覺她精神是否正常。

然而這一看,直接讓郇澤忍不住出口罵人。

“畜生。”

他“看見”于思雅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痕,還有很多淤青,還得了傳染病,顯然已經遭受了非人般的虐待。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郇澤罵人,不明所以,顧硯知輕輕攬過郇澤,問他:“怎麽了?”

郇澤深吸一口氣:“她身上全是傷痕,看她對村長表現異常,估計是村長弄出來的。”

聽到郇澤這麽說,衆人震驚地看向于思雅,不由得同情起來這個女人,在心裏痛罵李永昌真不是個人。

“聽她的口音和他們不太一樣,難道她不是這個村子的人嗎?”顧硯知皺眉道。

“很有可能,而且于思雅這個名字也不像這種落後村子有的名字,難道是幾年前的拐賣人口嗎?”楚景明說道。

“這個我聽說過,之前還上過新聞,說寶航市有很多女大學生被拐賣,至今沒有找到人在哪裏。”司興言想起來之前的新聞補充道。

随後司興言想到了什麽,臉上帶這些惡心表情,“所以你說那床不幹淨……不會是村長在那床上強暴于阿姨吧?”

這時他知道為什麽郇澤反應那麽大了,楚景明也頭也不回就要走,一想到要睡別人強暴過的床,司興言心裏直犯惡心。

“嗯,我不知道怎麽說出口,而且不止村長一個人。”郇澤淡淡道。

“什麽?!不止村長?你的意思是村裏還有其他人來強暴過于阿姨?”司興言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

如果這是真的,那些人也太惡毒了吧。

看向于思雅的表情已經變成了悲憫,這過得也太凄苦了,現在人還瘋瘋癫癫的,前言不搭後語。

“走吧,我們現在也做不了什麽,等解決完了事情,再來解決于思雅的問題吧。”顧硯知淡漠開口。

保守估計于思雅已經在這個村子呆了不下十年了,他們初來乍到還什麽都不知道,現在這些也只是推測,唯一證實的就是于思雅确實有被虐待,而且不止一個人。

“嗯,看來找村長尋個住處也不現實了,那種人拿了錢就不認人的。”楚景明道。

“虧我給了他那麽多錢,見錢眼開的小人!”司興言肉疼道。

雖然他是司家少爺,但是不代表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楚景明松開了于思雅,沒有支撐點的于思雅倒睡在了地上,頭發淩亂,面容憔悴,眼睛裏沒有了光。

她似乎沒注意到四人是走是留,只是喃喃道:“康兒,你不要母親了嗎……”

司興言有些看不下去,去抱了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的衆人,悄然離開了這棟詭異的房子。

尋着記憶,去到了停車的地方,結果發現那裏空無一物。

四人直接傻眼了。

“車呢?”司興言目瞪口呆道。

不會是等他們走了後,把車給偷走了吧,他們何止是畜生,簡直畜生也不如。

“走吧,去問問村長怎麽回事。”顧硯知無奈道。

他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這是第一次遇到,也難怪古人說窮山惡水養刁民。

走到村長家門前,發現鎖了一大把鐵鎖,而且是從外面鎖的,用的還是大粗鐵鏈子,那棟房子沒有任何光亮,黢黑一片。

“這李永昌不會偷了車連夜跑路吧,還卷跑了我的錢。”司興言郁悶道。

然而楚景明卻從包裏掏出了根細絲,走近大門,熟練的拿起大鎖擺弄起來。

“放心吧,車能找到,錢也能找到的。”

沒多大會兒他就打開了鎖,解開鐵鏈,推開了門。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他不是說一到晚上他家裏就鬧鬼嗎?這不正好了,我是道士。”楚景明調笑道。

進入院子,發現白天看見的植物盆景已經不在了,不知道那麽多盆景,他是怎麽一下子全搬走的。

幸好他們已經把重要物品背在了身上,楚景明和顧硯知拿出手電筒打開照了照,發現房門居然沒有鎖死。

衆人推門而入,裏面的陳列和之前看見的大湳瘋差不差。

“李永昌,李永昌你給爺滾出來!”司興言扯着嗓子喊。

然而屋內并沒有人回應。

幾個大活人闖進了他家裏,他卻毫無動靜,看來李永昌真的跑路了。

手電筒照了照屋內,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難道這李永昌說的不安生是他說的謊話嗎?

“說好的死雞和血跡呢?一樣都沒有。”楚景明興致缺缺道。

“算了咱們走吧。”

一看并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楚景明也懶得在這裏待下去了,提議還是先研究今晚在哪裏睡吧。

“砰”

然而就在四人要離開屋子的時候,房間的門卻猛然關上,發出了很大的響聲。

“這種電視劇的老橋段出現了,真夠創新的。”楚景明懶洋洋道,甚至擡眼看那門的心情都沒有。

“不太對勁。”郇澤提醒道。

第三十九章 煮人手

房間內陰風陣陣,穿的有些薄的司興言抱緊了手臂,躲在了楚景明身後。

而郇澤和顧硯知卻盯着周圍看,事出反常必有妖。

“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個女人凄慘地笑聲響起,仿佛在房間各個角落,無法定位從那裏發出來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的司興言更是抓緊了楚景明的衣服,心裏後悔不應該跟着來湊熱鬧的。

房間裏的陰風更甚了,呼呼作響,刮在臉上生疼。

“臨兵鬥者,皆列陣在前。”楚景明祭出一張符紙,符紙無火自燃,食指和中指捏緊了符紙,向空中甩去。

然而甩出去的符紙仿佛被那漆黑一片的空氣吞沒了一般,毫無蹤跡。

楚景明心下一驚,覺得這裏多待不得。

又從包裏找出了另一張符紙,掐着手法,嘴裏念念有詞。

雙手撐開,那符紙變成了一個斧頭出來。

“卧槽,你這符紙這麽牛逼啊。”

司興言見到先是一驚,然後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摸他的後脖子,吓得轉頭一看,看見了一張臉上帶着血跡,凄慘無比,眼球炸裂的女鬼。

“啊啊啊卧槽有鬼!有鬼!”

司興言驚聲尖叫,直接抱緊了楚景明,臉埋在了他的背裏不敢動。

聽到他的喊叫,楚景明下意識想轉身,結果被司興言抱的太死了,根本動不了。

确實不該來,來拖後腿了。

顧硯知堅定地站在郇澤身側,并沒有把那只鬼放在眼裏。

郇澤臉上并無任何驚恐之色,畢竟這種情況上次在酒店裏見鄧蓮已經遇到過了,只不過鄧蓮沒有這只鬼兇而已。

早在陰風吹來的時候就開起了透明的防護罩,所以他和顧硯知的頭發并沒有被吹的淩亂。

“喂,你放開我啊,我看看是什麽鬼。”楚景明拿着斧頭卻沒法動作,無奈道。

“你去郇澤他們那邊吧。”

聞言,司興言迅速松開了楚景明的身體,鑽到郇澤旁邊去,換成了緊緊揪住郇澤的衣袖。

他可不敢抱郇澤,鬼還沒把他撕了,顧硯知就先撕了他。

得到自由的楚景明咧嘴一笑,揮起斧頭像那鬼臉砍去。

那斧頭上冒着金色符文一般的光芒,随着楚景明的揮砍,光芒更甚。

就這麽劈了下去,鬼臉化作雲煙消散了。

“小把戲,把他家門砍了,你們幫我付錢啊。”楚景明見已經散掉的鬼臉,不屑道。

“我不是給了你一億嗎?”聽到還要付錢,顧硯知反問道。

“顧少爺,一億不夠用的啊,我随便買了點法器這不就沒了,要不然我帶着司少爺出門幹嘛。”楚景明撇了撇嘴道。

合着他把司興言當提款機了。

躲在郇澤身後的提款機聽到這話:……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反駁,突然感覺腳踝有什麽東西觸碰了他一下,吓得他一激靈。

“快快快劈吧!”司興言心驚膽顫道。

楚景明也不在多做廢話,掄起斧頭向門用力砍去。

一下,兩下……

沒多時,門就被楚景明砍得稀爛,外面的月光透了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門被破開了的緣故,房間裏的風小了很多。

“走吧。”

楚景明率先出了門,顧硯知和司興言他們在後面跟上,郇澤墊底,怕出什麽意外。

結果就在郇澤要踏出屋子的那一刻,從黢黑的屋裏伸出了許多只手,它們想抓住郇澤,想把他留在這裏。

已經出了房屋的顧硯知,轉頭看見了這一幕,顧硯知害怕郇澤出什麽意外,兩步走過去拉住了郇澤的手。

然而郇澤本來就是神靈,那是它們容易抓到的,微微揮了揮手,那些邪靈的手被一陣藍光震開,吓得縮了回去。

“走吧,看看村裏還有什麽可以休息的地方吧。”郇澤淡然道。

看見他安然無恙,顧硯知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四人疾步離開了這棟樓房,看來那李永昌并沒有說謊,到了晚上确實有惡鬼出來,難怪他從外面鎖上了房屋,不知道他會去哪裏休息呢?

來到村裏的大路上,楚景明挨家挨戶敲門,但是并沒有任何一家起來開門給他們,這座村子仿佛沒了生氣一般,也沒有了亮光,唯一有亮光的地方就是于思雅的家裏。

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這村子裏也沒有了信號,想撥打電話都不行。

四人無奈,只能回去了,至少在于思雅那裏沒有這麽多詭異的事情,唯一瘋癫的于思雅很容易就可以将她制止住。

然而回去的路上,村子裏起了大霧,唯一看見的東西就是于思雅家裏的燈光,那光仿佛成了四人的路引,指引他們過去。

“難怪,于思雅說怕兒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雖然不知道這村子到底經歷了什麽,怎麽會變成這樣,但是于思雅她只是一個惦記兒子回家的母親罷了。

一路上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很快就來到了于思雅的家裏。

推開門,客廳裏地上躺着的于思雅已經不見了,被子也被疊整齊放在了沙發上。

有可能是他們的動作有些大,聽見了響聲的于思雅起身出了卧室,看見了他們四人,臉上挂上了溫和的笑容。

“兒子,回來啦,來的路上餓了吧,我給你炖點東西吃。”

說着,于思雅走向廚房,從冰箱裏拿出食材,似乎要給她兒子準備好吃美味的東西。

四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于思雅并無傷害他們的意思,也就由着她瘋癫去了,和瘋子講什麽道理呢?

終于看到燈的司興言,開心的在沙發上坐了下去。

顧硯知也拉着郇澤坐下,楚景明跟着她進了廚房,想看看她要做什麽吃的,會不會給他們下迷藥。

于思雅并不介意楚景明在她身後觀看,一邊清洗着蔬菜,一邊對楚景明說:“康兒乖,先去坐着吧,我這裏馬上做好。”

楚景明擺了擺手,哄着婦人:“沒事,我就在這裏等着吧。”

然而她轉身掀開了高壓鍋鍋蓋,從裏面夾出了一只人手來!

第四十章 屍塊

見狀,楚景明強忍着惡心轉身出了廚房。

司興言看見他一副吃了屎的樣子,好奇道:“你這是怎麽了?”

郇澤和顧硯知也看向了他,楚景明走到司興言旁邊坐下,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緩緩道:“她在煮人手。”

聽到這話的司興言可不淡定了,驚呼出聲:“什麽玩意?人手?”

然而楚景明還沒說什麽,于思雅從廚房走了出來,她手裏的筷子還夾着一只人手,警告意味道:“不要大聲說話,怎麽了?”

見到于思雅真的在夾着一只手,司興言也不敢惹她,顫顫巍巍道:“沒……沒什麽于阿姨。”

于思雅看見他乖乖的不在亂叫,轉身進了廚房繼續忙碌着。

看着她在忙碌的背影,司興言小聲問楚景明:“那等下如果真的端出來讓我們吃怎麽辦?”

“那你配合一下,吃吧。”楚景明正經道。

!!!

司興言很想驚呼出聲,但是剛剛于思雅拿着人手出來的畫面太美,他不想在經歷一次,于是小聲道:“那玩意怎麽吃啊!你吃得下去嗎?!”

他小聲的聲音裏帶着憤怒和害怕,楚景明噗嗤出聲:“哈哈,不要怕,等下我弄四個替身小紙人在這裏,自然就不會是我們動手吃了。”

說完,楚景明掏出了四張替身符,掐着法印,那四張符瞬間變成了他們四個模樣,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

做完這一切後,楚景明拍了拍手:“走吧,我們上樓看看有什麽能住的地方。”

樓上他們只看了兩間房屋,其他的還沒看過,也許有能住的地方呢?

來到樓上後,細數了一下其實是有六間房間的,上次于思雅帶他們去的是樓梯的右邊,那邊有很多單獨隔出來的房間,估計都是和最邊上那兩個一樣的情況。

樓梯左邊還有一間,他們決定都去這件看看是什麽情況。

拉了拉門把手,發現門是鎖着的,司興言又去拉了拉其他門,發現都可以打開,唯獨這間房上了鎖。

“那我們要下去找鑰匙嗎?估計鑰匙就在于思雅身上吧,這門居然鎖起來的。”司興言問道。

他剛說完,樓下傳來了一些聲響,四人從樓梯口看去,原來是于思雅已經端出來煮好的人肉塊,裏面除了人手,還有人的其他部位。

見到這一幕的司興言忍不住想嘔吐,但是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難受極了。

楚景明則一開始就沒低頭看。看見司興言難受的模樣,心裏微微嘆息,從包裏拿出了定神香給他聞聞。

那香有着淡淡的木質香,還有類似薄荷的味道,聞到後感覺舒服了很多。

而郇澤差點也是吐了出來,他第一次見這種情況,顧硯知心裏雖然覺得惡心,但是強壓了下去嘔吐感,輕輕抱住了郇澤。

郇澤依靠在顧硯知懷裏,溫暖而又帶着些許香味,這讓郇澤安心不少。

楚景明看司興言好的差不多了,收起了定神香,小聲說着,怕樓下的于思雅發現異常:“不用,我可是會開門的,你們忘記了嗎?”

說完掏出那根細絲,兩三下打開了那間門。

裏面的擺設則和之前那些完全不同,這裏面擠滿了很多的東西,有書籍,籃球,還有一個電腦桌,但是又很整潔,顯然是有人收拾過得。

四人走了進去,郇澤無意拿起一本書籍翻閱着,卻發現這裏面夾着一張照片。

那是一個年紀大約15歲,臉上挂着笑容的男孩,背景是老舊的學校,他穿着白色背心和黑色短褲,手裏抱着籃球,還伸出了另一只手比了一個耶。

翻到背面,看見一句話。

媽媽,我一定努力讓你離開這裏!

俊秀的字體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最後那個感嘆號有力,仿佛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于思雅帶離這個村子。

所以這就是于思雅唯一的兒子了,看起來挺陽光開朗的,只是他現在去了哪裏呢?

這個問題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樓下卻傳來了很大的異響,顧硯知出門看向樓下,于思雅手裏拿着一把斧頭,那斧頭已經鏽跡斑斑,但是刀口卻被磨得鋒利反光。

她嘴裏喃喃道:“康兒……康兒……”

一邊說着一邊揮着斧頭砍向那四個紙人。

紙人并不能反抗,兩下就變成紙片躺在沙發上。

“幸好我們上樓來了,不然還不得被她砍死啊。”司興言捂着嘴害怕道。

“原來她鍋裏的屍塊是這樣來的。”顧硯知沉聲道。

“那我們要下去嗎?”郇澤問道。

“先看看吧。”

樓下的于思雅見沙發上沒有了人,迷茫的左右看了看,最後把斧頭放回了廚房裏。

人又搖搖晃晃從廚房出來,走向了卧室,啪嗒,關上房門。

在樓上等了半響,于思雅也沒有發出任何異動,四人這才放心的走下樓去。

楚景明率先去廚房查看,打開冰箱發現上下兩層已經被屍塊塞得滿滿當當,不留一絲縫隙。

“看來她應該殺了一些人,分解存放在了冰箱裏。”楚景明淡淡道。

“那她兒子呢?這些屍塊不會是她兒子的吧?”司興言想到剛剛于思雅一邊喊着“康兒”,一邊向紙人揮動斧頭的樣子,心裏生出一絲惡寒來。

“這就不知道了,除非法醫鑒定。”楚景明搖了搖頭。

“明天我們報警處理這些事吧。”顧硯知道。

沒想到一過來就遇到這麽棘手的事情,這比鄧蓮那事情惡劣的太多。

“恩,只能先這樣了,我等下讓她沉睡,這樣就不會打擾到我們休息。”郇澤點了點頭。

經過決定,大家還是一起坐在沙發上将就一晚,等明早起來先去看看李永昌有沒有回來,還有村子的其他人。

早上醒來的時候,于思雅還沒有醒來,怕打擾她,又做出什麽驚奇的事情來,四人決定悄然離開。

沒有走多遠,來到了李永昌家門口,他家鐵門還是昨天離開時候的樣子,大敞着,門上還挂着被撬開的大鐵鎖。

而那道門,現在看見被砍得面無全非。

第四十一章 半路子

“這李永昌不回來了?”司興言皺眉道。

心裏還是心疼那些錢,還有顧硯知的車。

“這就不知道了,我們先在村裏轉轉,然後去找找墓穴的其他線索吧。”顧硯知提議道。

今天早上醒來發現已經有了信號,打了電話叫人過來接他們,不管今天有沒有收獲,今天晚上不想繼續待在這個村子,打算下次多帶點裝備再來。

離開了李永昌家,村裏許多農民已經早起開始新的一天農作。

前一天還有些潮濕的土地,因為太陽的照射,也漸漸升起薄霧。

司興言發揮自己的社交能力,問着那些農民一些問題,關于新聞上說的鬧鬼,還有晚上為什麽不開燈,以及這附近有沒有什麽比較奇怪的地方。

一個善于說八卦的阿姨和司興言閑聊着。

“鬧鬼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最開始是村長家發生了奇怪的事情,大家又找不出原因,後來是從村尾到村頭……”

那個阿姨繪聲繪色給四人描述着當時的情況。

一開始村長家确實有鬧鬼,後來從村尾于思雅家,還有王家,李家……

其實一開始并沒有什麽太大的事情,只是偶爾丢了雞鴨,或者家裏會出現血跡。

找了當地老先生看,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來村裏的一些男人憑空不見了。

“是怎麽一個不見法?”顧硯知聽到此處忍不住插嘴問道。

阿姨被打斷了八卦的嘴,有些埋怨地看向顧硯知,結果發現是個帥小夥,臉上有些樂開了花,也就不在乎顧硯知的插話。

“趙家媳婦說,她家男人頭一天晚上還和她好好睡在床上的,結果醒來後人就不見了,當時全村好多人一起找,都沒有找到在哪裏。”

“後來陸陸續續的,已經失蹤了十來個男人了。”

“你們就沒報警嗎?”司興言忍不住問道。

“報警啊,我們找了村長,村長說會處理會處理,結果現在都拖了一個月了。”阿姨臉上滿是愁容。

“也不知道會不會下一個就是我家男人……”

“我是說,打110。”司興言補充道。

這種事找村長有屁用啊,李永昌現在好像都卷車跑路了。

“打了啊,來過幾次,随便看了看就走了。”阿姨一副看大傻子一樣的表情看着司興言。

司興言一陣語噎。

“那你們晚上怎麽不開燈呢?”郇澤問道。

“自從鬧鬼事件出現後,我們每次到了晚上九點以後就熄燈關門,不管出了什麽聲響都不敢出門,就怕自己是下一個失蹤的人。”

所以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呢?

想到在于思雅家裏看見的屍塊,忍不住将她和這些失蹤男人聯系在了一起。

難道每次去她那裏留夜的男人,都會被她砍死嗎?那李永昌怎麽沒事呢?于思雅明明提到李永昌反應那麽大,如果人真是她殺得,那她怎麽不殺了李永昌?

四人還在想着,路邊卻開來了一輛黑車,在他們身邊停了下來。

車窗被搖了下來,裏面赫然就是跑路的李永昌!

司興言看見他,想質問他他問車去哪裏了,憤怒上前想要理論,卻被楚景明攔了下來。

車裏的李永昌也沒想到會見到他們四個,有些訝異,臉上卻挂着虛僞的笑容:“你們怎麽在這裏呢?要不去我家坐坐?”

“好啊。”顧硯知冷聲道。

李永昌臉上有些尴尬,輕輕冷哼了一聲,開着車駛向了自己家。

“什麽東西啊,拽什麽?”司興言看見了他那個冷哼,心裏不滿極了,剛剛要不是楚景明拉着他,他早就把李永昌從車裏拖出來暴揍一頓。

“走吧,看看他搞什麽鬼。”顧硯知冷聲道。

“嗯。”

到了李永昌家裏,李永昌看見眼前被砍壞的門有些震驚,轉頭看向那四個年輕人,臉上的肥肉因為氣憤,都在發着抖。

“是你們幹的好事吧。”

“是我,我砍得。”楚景明站出來承認道。

他臉上挂着嬉笑,仿佛他砍得不是李永昌家的門,而是無用的東西。

“你……”李永昌指着楚景明,最後咬咬牙,得意道:“随便你砍,今天爺就發達了,才不會管你們這些人的死活。”

說着走到那黑車旁,畢恭畢敬打開了車門,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朱爺,快來幫我收拾收拾這些不知禮數的年輕人。”李永昌臉上挂上了笑容,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

從那轎車中走出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中年人,臉上的胡子并沒有刮去,留的比較長,看起來真的很像電視劇中那種道家人士一般。

司興言戳了戳楚景明:“喂,你家的人啊。”

楚景明擡眼撇了一眼那中年人,興致缺缺道:“半路出家的半吊子罷了,怎麽能算道教人呢?”

朱何正聽到這話,氣得吹胡子瞪眼,掃了掃楚景明的打扮,眼角一跳,沒想到在這麽一個小村子居然遇到了楚家唯一的後人。

立馬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楚爺說的是,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遇到了楚爺,真是三生有幸啊。”

李永昌看見這場面人都傻了,怎麽與他一直聯系的高人,居然對着這個年輕人做小伏低。

“剛剛不是拽得很嘛,現在知道叫楚爺了?”楚景明把玩着手裏的小錢串。

朱何正眼睛瞟了那錢串一眼,居然是五帝銅錢串,現在這玩意可是稀少得很,看他手裏那個估計年份也不小了。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楚爺多多包涵。”

“算了沒意思,說吧,你來這裏幹嘛的。”楚景明懶得與他虛以為蛇,直接開門見山問他。

朱何正見楚景明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主,只好結結巴巴道:“這不是……發現了一個古墓……淘了點東西。”

聽到古墓,四人眼睛都盯着朱何正看。

被四個人盯着看,朱何正渾身有些難受,他總覺得除了楚景明,其他人估計都不是好惹的主,能和楚景明混在一起的能是什麽好人。

“什麽古墓?”郇澤淡淡道。

第四十二章 人血

一個多月前李永昌無意間發現了古墓的痕跡,結果卻沒有打開的辦法,于是聯系到了朱何正。

聽到此處,楚景明撇了一眼朱何正,這人身上纏繞着黑氣,估計事情沒有他們說的這麽簡單。

“那你又是怎麽打開古墓入口的?”楚景明漫不經心道。

朱何正眼睛滴溜溜的轉,和李永昌對視了一眼,彎下腰恭敬回道:“那古墓邪乎的很,我們用了幾十斤的豬血澆灌才打開。”

豬血?只怕是人血吧。

四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拆穿他們的謊言,而是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打開之後,進去發現了許多宋代之前的古董,琳琅滿目,還有許多金銀珠寶,讓人真是目不暇接啊。”朱何正看他們并沒有懷疑到他和李永昌身上,以為四個年輕人已經被自己騙住,于是半真半假給四人說。

“那你又拿了多少出來呢?”顧硯知接過話問他。

朱何正聽聲音不是楚景明,好奇的擡頭看了看顧硯知,卻發現這人有些眼熟,但是想不太起來是誰。

楚景明看他盯着顧硯知看,一腳踢了過去,“發什麽愣,問你話呢。”

被踢到都朱何正險些有些站不住,手往小腿處摸了摸,有些痛,但是他可不敢哭訴,只能回答顧硯知的問題。

“拿了一小點……”

“一小點?!”楚景明聲音大了起來,反問道。

“額……一半。”

“但是因為太多了我們搬不出來。”朱何正臉上有些焦急,害怕楚景明不信他的話。

“那就是還有一半咯?帶我們過去看看。”楚景明收起了銅錢串。

看現在天色還早,這黃安村太遠了,聯系的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來,不如先去探探這個古墓,反正有人帶路,省了不少事。

“是,楚爺,這就帶您去古墓。”

朱何正見他們不再提問了,懸着的心落了下來,心想古墓的後半段可是兇險異常,讓楚景明他們在前面開路,說不定還能再撈一筆。

他在前面帶路,顧硯知衆人跟在身後。

然而楚景明注意到一旁的李永昌,此刻走向了車子,居然還想逃跑。

“你,李永昌,跟着我們走。”

被點名的李永昌頓住了腳步,面有難色,但是朱何正都對他們畢恭畢敬,那拿捏他豈不是輕輕松松?

收回了想要開車門的手,愁容滿面,只得跟着他們去。

山裏的路崎岖不平,離了村子後只有一條羊腸小道,路上還有些濕潤,雜草上的露水打濕了衆人的褲腳。

不一會兒他們的小腿及以下已經全濕了,鞋上還有一些淤泥。

嬌貴的司家大少爺哪有經歷過這些,見走了半響還沒有到古墓入口,不由埋怨道:“喂,姓朱的,還有多久到?”

走在最前面的朱何正安撫道:“不遠了,翻過這個山口就是。”

楚景明悄悄拉了拉司興言,暗暗對他搖着頭。

還想繼續出口刁難的司興言閉上了嘴,看樣子等到了古墓,這朱何正有的被教訓的時候了。

不過他确實這點沒有出口騙他們,翻過這個山口後來到了一處密林中,七拐八拐之後看見了一處土包。

朱何正和李永昌上前把雜草扒開,露出一個一米高的盜洞來。

看來此處就是古墓的入口了。

楚景明踹了踹朱何正的屁股:“前面帶路。”

被踹的朱何正那個恨啊,但是臉上卻不敢顯露半分,他現在乖乖聽話獲取一點信任,等下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如此想着,朱何正拉着李永昌率先進入了盜洞。

見前面沒有陷阱,顧硯知這才和郇澤走前面,楚景明和司興言走在後面。

走了大概五米,前面是一處石門,緊緊閉着,朱何正停下了腳步,指着門旁邊的一個柱子,柱子左右兩邊各一個,那柱子上擺着一個石盤。

石盤裏幹涸的血跡,估計是朱何正他們來的時候留下的。

“需要将豬血放在這上面就可以打開墓室了。”朱何正恭敬解釋道。

“那我們現在可沒有豬血,怎麽辦呢?”司興言問道。

“那只能……”朱何正頓了頓,看了衆人一眼,“放人血了。”

還沒等衆人反應過來,郇澤抓起李永昌的手懸在了那盤子上方,使出一枚冰片割傷李永昌的手腕。

“啊!!”

李永昌痛的大叫,他很想收回手,但是卻被郇澤死死扣住,動彈不得。

此刻的他已經開始心生怨念,怒目圓瞪地看着朱何正。

心虛的朱何正在一旁摸了摸鼻子,心裏慶幸沒有惹上這些祖宗,沒想到這小年輕看着文文弱弱,估計戰鬥力怕不比楚景明差。

朱何正巴不得越厲害的人越多越好,這樣等下讓他們打頭陣,遇到裏面的東西……

運氣好的話幫他斬殺掉,運氣不好,那就只能祝福四個年輕人了。

思及此處,朱何正臉上布滿了陰郁,只盼着趕緊大仇得報。

放好血後,果然石門慢慢向上開啓,郇澤放開了李永昌的手,用手扒拉着身上,仿佛剛剛抓到了什麽肮髒的東西一般。

失血的李永昌有些暈,險些站不住腳,他很想走,想離開,但是卻被司興言強硬着拖進了古墓。

大門開了之後,裏面是很長的一段甬道。

顧硯知和楚景明拿出了手電筒,四處照着。

走了很長時間,還沒有走到頭,要不是楚景明一直拿着羅盤,判定沒有走錯,都有些懷疑朱何正說的話。

大約又走了十分鐘,這才到了主墓室入口。

朱何正上前扭動機關,“轟隆隆”石門打開,裏面的空間更為廣闊一些,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墓室,并沒有棺材,只是牆角堆放了兩個箱子,已經被打開了,裏面空無一物。

走進去後,朱何正向左打開了左邊的石門,剛想領衆人進入,卻被楚景明攔了下來。

“怎麽不走右邊?”楚景明問道。

右邊還有一道石門,那石門看起來卻比這個有了許多痕跡,明顯有人為痕跡開動很多次。

這朱何正怕不是偷偷算計着什麽。

第四十三章 陷阱

見糊弄不過去,朱何正臉上挂着假笑,谄媚道:“聽楚爺的,走右邊。”

心裏卻暗暗盤算,這古墓他來了十多次,裏面好多情況已經摸清,反正等下把他們帶進最裏面去,那裏可是有“大寶貝”在……

在後面抓着李永昌的司興言,把李永昌往朱何正身上一推,說道:“你倆都走前面。”

沒站穩的李永昌倒在了朱何正身上,朱何正沒有扶起李永昌,而是擺了擺道袍,往右邊石門走去。

李永昌此刻很想撲上去與他們打一架,但是想到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個年輕人不知道使得什麽妖術,居然能憑空變出一枚冰片,對着他的手就是一刀。

難怪朱何正不敢反抗,那他掙紮又有什麽用呢?

只得暗暗咬牙,勢必出去後要讓四人好看。

看見李永昌還在地上蛄蛹不起來,郇澤上前就是一腳踹去。

李永昌吃痛捂住屁股,不服氣的回頭看向他們。

顧硯知聲音冰冷:“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幹了什麽好事。”

聽見這話李永昌和朱何正心裏一驚,他指的是什麽事情?

這下李永昌老實起來,從地上爬起,跟在了朱何正身後。

右邊石門開啓,裏面又是一個甬道,但是不同的是,上面有一些刻畫,大概是一個人站在祭臺上跳着祭祀舞,臺下有很多人圍着叩拜。

在看下去,是天空降下甘霖,滋潤着這片土地,枯涸的植物也因此有了生機。

後面是那些人送了很多東西給他,他收下離開了這個地方。

再後面,就是那個人拿着許多這裏的人沒有見過的寶物來,舉着寶物跳着祭祀舞,将東西存放在了此處。

看來這就是古墓的由來了,從壁畫上不難看出,這古墓原主人是個為民做事的巫師,這後面又怎麽做出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走在第三個的郇澤踹了李永昌一腳,沒有太用力,李永昌被踹的差點一跟頭摔在地上,他憤憤不平地望向郇澤,卻又害怕他,于是顫顫巍巍問道:“怎麽了?”

“這壁畫怎麽回事,說說。”郇澤冷淡道。

“我也不知道,祖上沒有這些神話傳說留下來。”李永昌的聲音裏面帶着不甘,但還是實話實說。

“那朱天師呢?”

被點名的朱何正臉上陰郁又加重了幾分,仗着背後的人也瞅不見,直接也不僞裝了,只不過聲音還是帶這些恭敬道:“只是聽說一點點。”

“說來聽聽。”

“據我了解,在更早的時候有一位能人異士,能力出衆,還差點當上了國師,只不過說他心系百姓,想為百姓排憂解難,于是推辭國師之位。”

“從那以後他便去往全國各地,幫助百姓求雨求晴,這個墓室很大可能就是他的。”

朱何正一邊走着,一邊為衆人說着這古墓由來。

這故事怎麽不對?按理說能把山靈精魄抽出,給葉家下咒,還布下了天罡攝靈陣的人怎麽可能會好心給百姓求雨?

迷霧好像更重了些,讓人猜不透。

這壁畫的盡頭又是一處石門,只不過這個比之前那些都更大了許多。

朱何正輕車熟路去開啓機關,衆人跟在他身後進去。

也不知是什麽原理,見人進來,周圍都燈盞都亮了起來,這讓衆人看清楚了這巨大的墓室裏面有什麽東西。

墓室中間有一道長長的石梯,石梯兩側都有燈盞照耀,隐約望去看見了類似祭臺的東西,難道這就是壁畫上求雨都祭臺嗎?

朱何正走在前面,領着衆人走向那祭臺。

幸好石梯不高,沒多久就走到了祭臺前面。

那是一個蓮花型的圓祭臺,中間還刻畫了繁雜的紋路。

上面還有一個石案,石案上有擺放了一些書帛,看起來年代久遠,積了不少的灰,厚厚一層。

難道這朱何正就沒有查看這書帛嗎?

正有此疑問,卻看見朱何正和李永昌站在祭臺邊上,臉上帶着陰笑。

顧硯知心道不好,想要喊他們離開祭臺,結果朱何正手撫上蓮花瓣下面的一處機關,四人腳下的祭臺直接分開,四人不受力掉了下去。

看見摔下去的四人,朱何正臉上淨是得意之色。

“哼,還想拿寶貝,看看你們有沒有命拿吧。”

跟在他旁邊的李永昌也附和道:“是,還是朱爺技高一籌,将他們引到此處,一網打盡,下面全是巨蟒,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活着出來。”

說完眼底也浮現出狠色,這下算是解了他心頭之恨。

……

掉在下面的四人就在馬上要接觸地面的時候,有一股浮力拖起了他們。

郇澤率先站定,見他們都站穩了,這才收回了法力。

要不是這朱何正打開機關速度過快,他又怎會讓衆人掉入這險境。

“這個朱何正太狡猾了,我們注意力都在書帛上,忘記對他有所防備。”顧硯知懊惱道。

“沒事,我應該早點料到的。”楚景明回道。

“都沒事吧?”郇澤問他們。

衆人搖了搖頭,要不是有郇澤在,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還真難保會出什麽意外。

站定的司興言氣憤道:“等爺出去把他們抽筋剝皮。”

然而他還在說着狠話的時候,感覺有什麽冰涼涼滑溜溜的東西爬過的腳。

拿着手電照去,居然是一條蛇!

吓得司興言跳了起來,跑向楚景明身邊。

衆人察覺到不對勁,往四周照去,這周圍居然全是蛇,他們這怕是進了蛇窩。

郇澤臉上卻沒有怯意,這些蛇對于他來說小菜一碟。

擡起了左手,手裏冒着寒氣,身後也出現了許多冰刃,輕輕一甩,那些冰刃迅速刺入蛇的身體,有許多蛇被一擊斃命,還有的在掙紮。

周圍其他蛇被驚動了,反應過來向四人發起了攻擊。

顧硯知和楚景明掏出短刃,一條一條對付着,而司興言卻躲到了郇澤身後。

然而與蛇纏鬥許久,那些蛇的分量絲毫不減,似乎還有其他蛇正在趕來此處。

“這麽打下去不行,我們還是快點找到出口吧。”郇澤皺眉道。

第四十四章 不靠譜的師弟

郇澤想保存體力,萬一等下又遇到棘手的事,那就更不好辦了。

“嗯,走吧。”顧硯知殺掉最近的一條蛇,應和着他。

這麽打下去确實不妥,于是衆人拿好裝備在四周尋找機關。

卻看見了一堆白骨,這顯然是一個人的,因為那是一個完整的骨架,從骨頭顏色判斷估計剛被蛇吃掉不久。

顧硯知他們可不是會為了一堆白骨而駐留的人,正要繞開白骨繼續尋找出口,結果楚景明卻看見了白骨旁的書包。

情急之下撿起了書包,等下到了安全地方看看裏面有什麽東西,萬一有有用的東西呢。

很快找到了出口,四人迅速向那邊跑去,郇澤立起冰牆阻擋了蛇的路線,那些蛇只能望着他們跑遠。

跑了四五分鐘,到了一處平緩的地方,四人這才停了下來,個個喘着粗氣,頭上冒了好多汗。

“沒想到這裏面會有這麽多的蛇。”顧硯知心裏有些後怕,剛剛那些蛇差點碰到了郇澤。

“這朱何正和李永昌心夠黑的啊,估計村裏死得人都是這倆貨弄死的,把血放進那石盤中,激活墓室。”楚景明身上有些地方被蛇咬傷,吃痛的掀開看了看,眼裏的狠絕加了幾分。

“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于思雅被村裏欺負那麽久,怎麽可能會突然想動手殺人。”司興言推理道。

他之前以為是于思雅報複那些人,現在看來不完全是。

“很有可能是李永昌想着于思雅瘋癫什麽都不懂,如果之後查出來,還能把鍋都推到于思雅身上,他就能夠置身事外。”顧硯知接過話補充道。

“那于思雅昨晚上怎麽突然拿斧頭砍人?嘴裏還念着康兒?”郇澤不解道。

“答案在這裏了。”楚景明打開了剛剛拿到的書包,裏面是一些高中題,在最裏面的夾層找到了一張照片。

三人湊過去看,那照片上是于思雅和她兒子的合照。

翻過背面,上面寫着:

媽媽,我一定努力讓你離開這裏!

字跡和之前那個照片上的一模一樣,看來這個包應該就是于思雅兒子的書包了。

打開裏面的試題卷,上面的名字寫着于永康。

看得出來于思雅很想讓她兒子一直健健康康活着,這才取了這個名字吧。

“李永昌和朱何正不知道怎麽就盯上了于永康,把他帶進了這個古墓,後來可能不小心觸碰了機關,于永康掉了下來,被蛇群吞噬,所以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朱何正會知道哪裏有個機關。”

顧硯知沉聲道:“于思雅那天晚上很有可能不是在砍那些男人,而是把我們看成了李永昌和朱何正,她是在砍他們,是在為自己兒子報仇……”

“所以她很早之前就意識到了兒子不在?”司興言驚呼出聲。

“而且我懷疑,于思雅的瘋病可能很大原因,是因為接受不了兒子的死亡,因為受到精神刺激,所以才瘋掉的。”

衆人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這一切都因為李永昌和朱何正的作惡多端,他甚至還想把罪責推在一個失去兒子的母親身上。

理解了人類情感的郇澤,此刻心情也低落下來,但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心裏默默盤算着燈出去了他就治好于思雅的瘋病。

氣氛有些凝重,片刻司興言才爆粗口:“該死的李永昌,朱何正,等爺出去把他們丢進這蛇窩試試!”

“嗯。”楚景明站起身,把于永康的書包也挂在了身上,“現在休息差不多了,我們走吧,看看出口在哪裏,我們耽擱太久了,等下我師弟沒有聯系到我們,估計就要進山來找,不知道會不會碰到那兩個人。”

在他們進來前,楚景明就發消息聯系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師弟,本來還想着裏應外合,現在那兩個惡人在外面,擔心師弟會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郇澤和顧硯知也起了身,與楚景明他們一起尋找出口。

這裏面的墓道交錯複雜,有好幾次轉回了原點,好在楚景明的帶路,很快找到了亮光。

四人趕緊跑出去,跑出了昏暗潮濕的墓道。

陽光撒在了他們身上,司興言感慨,以前怎麽沒覺得陽光如此溫暖呢?

顧硯知看了看四周,發現和來的時候不大一樣,“這裏估計不是我們一開始進去的那裏。”

然而周圍全是山群,根本不知道應該往哪裏走。

“完了,手機也沒信號。”楚景明掏出手機一看,原本想給師弟發消息的,結果顯示發送失敗。

“算了,至少出來了,我用紙鶴傳音,他應該能收得到。”

他從背包裏掏出了一個千紙鶴來,念着咒,那紙鶴仿佛活了一般,飛着走了。

“走吧,我們跟着它,說不定就能出去。”

司興言覺得神奇,這小東西還有帶路的功能啊。

顧硯知則是想着,幸好帶了楚景明出來,不然這還真不好找回去的路。

跟着紙鶴走了好久山路,這才看見了朱何正一開始領着他們到的地點,順着之前的路走回去就容易了很多。

回到了村裏,發現李永昌的車還停在他家門口,難道說他們兩個還沒有出來嗎?

楚景明趕緊給他師弟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接了起來。

“師弟,你到哪了?”

“唔……剛醒。”

聽到剛醒這兩個字,楚景明一陣無語,沒想到師弟這麽不靠譜,他記得之前他沒這樣啊。

“我在村尾這棟房子裏。”那頭的師弟補充道。

“你怎麽會在那裏?”楚景明問道,沒想到他師弟居然找到了于思雅那裏去。

“剛進村就有個熱心大嬸拉着我來的,你們快來吧,我都等了好久了。”

說完,他師弟就把電話挂了。

難道是于思雅去村前遇到了他師弟,所以就帶了過來了嗎?

不明所以的楚景明嘆了口氣,想到于思雅砍人的模樣,沒想到師弟居然相安無事,攤手道:“走吧,我師弟在于思雅家,正好我們把東西帶去給她吧。”

到了于思雅家裏,就看見他口中那個師弟居然給于思雅錘着背。

這是什麽情況?

第四十五章 解脫

“師兄,你們來了。”

在捶背的年輕人活潑的跑了過來,瞧了瞧旁邊的顧硯知和郇澤,還有司興言,問道:“這些是?”

“之前遇到的朋友,一起過來調查這事的。”楚景明已經把大致情況給闵修齊說過了,所以也就一語帶過。

“話說你小子怎麽給她捶背?”楚景明低聲問道。

“她是這個村唯一讓我歇腳的啊,而且她好像精神不太好,把我認成了他兒子。”闵修齊解釋着。

顧硯知和郇澤看了看這個年輕人,确實有些長得像于永康,陽光開朗,只不過比十四五歲的于永康高上不少,本來就精神錯亂的于思雅認錯也很正常,闵修齊沒事就好。

楚景明拿着手裏的書包上前走到于思雅面前,拿出了那張照片。

本來還在發呆不知道想什麽的于思雅,看見了這張照片後,突然從楚景明手裏搶了過去,又看見了楚景明手裏的書包,也伸着手就要搶。

楚景明直接把書包遞給了她,拿到書包的于思雅緊緊把書包和照片抱在了懷裏,眼睛泛紅,有些嘶啞的聲音哭泣着。

“康兒……我的康兒,是母親無能……”

“啊!!!”

一聲嘶啞的尖叫聲從于思雅發出來,衆人捂住了耳朵。

于思雅已經淚流滿面,手裏的書包也染上了不少淚水。

原本面容饑瘦的她,此刻全身都因為悲痛顫抖着,手裏緊緊拽住了她兒子的東西。

郇澤有些心疼這個失去兒子的母親,隔空給她安撫,沒多久于思雅沉睡了過去。

闵修齊有些發蒙,“這是什麽情況?”

“我給你說吧。”楚景明拉着闵修齊坐着,細細給他說了這些全過程。

聽完全過程的闵修齊長嘆了一口氣,望向已經昏睡的于思雅,心裏也不免難受起來,想到一開始于思雅見到他那開心的模樣,感覺心髒被揪了一下,細細的疼。

“走吧,我們去看看李永昌和朱何正回來沒。”顧硯知開口道。

闵修齊背上了自己的包,與他們一道去看看。

然而到了李永昌家門口,那輛黑車還是停在那裏,紋絲未動。

看了下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這李永昌和朱何正在裏面掏什麽寶貝嗎?這麽久還不出來。

“要不要去找他們?還是說先回去休整好,再過來?”闵修齊問道。

顧硯知搖了搖頭,“剛剛進去就已經想着怎麽害我們了,明明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一般,估計想着撈一筆就跑路,後面去找他們可就不好找了。”

衆人想了想确實也是這麽個道理。

“可真不是東西,走吧,找到他們狠狠揍一頓。”闵修齊摩拳擦掌道。

正準備出發,結果發現于思雅家裏起了火,大火已經吞噬了差不多一半樓層了。

郇澤顧不得那麽多,直接雙手掐着法印,身上散發出淡藍色光芒,眼裏的琉璃色更甚,手裏的光球也逐漸變大,扔上了天空,随即在這個村子上空天空聚集了烏雲,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大雨。

知道他要施法的顧硯知早就給他倆打上了傘,然而楚景明和司興言還有那個倒黴的小師弟,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沒來及反應就被雨淋濕了一些。

楚景明趕緊拿出傘打開,司興言和闵修齊擠在他的傘下。

因為郇澤這場雨,那大火不一會兒就滅了許多,衆人趕緊過去看看。

屋子裏還有些小火,但是都被郇澤一一滅掉。

他們看見了抱着書包的于思雅躺在了地上,渾身已經被嚴重燒傷,因為有煙灰的熏染,于思雅的身上沒有一塊幹淨的地方,頭發也被燒幹淨了。

闵修齊上前探了探鼻息,表情凝重,搖了搖頭。

于思雅,她就這樣結束了自己。

有可能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才會選擇自焚。

也有可能她只是想于永康了……

他們最終離開了這村子。

房間裏的灰因為風的吹動,在空中飛舞着,飛出了這個房屋。

“他們走了。”郇澤淡淡道。

楚景明和闵修齊雖然是道家人,但是并不是随時都能看得見鬼魂,這裏面只有郇澤能夠看得見。

“這個結局對于她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顧硯知聲音裏也帶這些沉重,他攬過了郇澤,他怎會不知郇澤此刻內心的悲痛。

一直在救治的他,哪怕之前遇到那些人,也只是讓他們沉睡忘記一切,然而現在于思雅就眼睜睜死在了他的眼前。

明明之前說過事情結束後就把于思雅的瘋病治好,誰承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郇澤緩緩閉上了眼,下定決心一定要讓李永昌和朱何正付出自己應有的代價!

“我一個人去古墓吧,你們報警處理,先回去休息。”

郇澤說完就要走出房門,卻被顧硯知拉住了手。

“我與你一起去。”顧硯知堅定道。

他眼睛盯着郇澤的臉看,郇澤也從他臉上看出了他的決心,勾起淡淡的笑容。

“好。”

兩人雙雙出了門,朝着古墓的方向過去。

這次他們沒有再跟上,楚景明知道以他們和郇澤的差距,過去都是拖累他們的份,所以眼下應該先把于思雅的屍體安置好。

“報警吧,我們至少把于思雅的屍體安置好,等抓到了李永昌和朱何正,把于永康的屍體帶上來,讓她們母子團圓吧。”楚景明嘆了口氣,他也沒料到是這樣的結局,不過就像顧硯知說的那樣,這對于于思雅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本來前途一片光明的她,被拐賣到了這裏,逃也逃不出去,還被全村人欺辱,甚至還得了瘋病。

半生都被囚禁在這裏的于思雅不敢反抗,幸好她的兒子理解她,努力讀書,下定決心帶着母親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結果于永康卻被李永昌他們騙去,不幸死在了古墓裏。

而失去了兒子的于思雅,也被他們控制着殺了村裏那麽多人,雖然那些人也是罪有應得,估計對于思雅也是非打即罵。

這可能都是因果吧。

第四十六章 玄衣人

顧硯知和郇澤回到朱何正他們帶着去的那個入口,石盤上的血跡已經慢慢幹涸,顏色深紅還有點粘稠,石門也禁閉着。

郇澤甩出兩滴水在左右石盤裏,那水讓馬上幹涸的血液重新回到一開始新鮮的時候。

“轟隆隆”

沉重的石門打開了。

兩人根據記憶中的路線,回到了祭壇那裏,然而這個山洞裏卻沒有任何人,那他兩人去了哪裏?

有風吹動。

郇澤上到祭臺,看了看祭臺後面,居然還有一條路,而且在這裏也看見了血跡,大約是李永昌留下的。

“這血跡是李永昌的。”郇澤蹲下查看那血跡,已經有些時候了,血液變得粘稠。

“他們這是進去了?”顧硯知問道。

“很有可能,走吧,應該不遠了。”

他起身,順着這血跡追了上去,顧硯知跟在身後。

順着李永昌的血跡追了下去,前面卻有一個大黑水潭,水顏色黢黑一片,仿佛如墨一般。

郇澤蹲下摸了摸那水,無色無味,看着黑可能可下面有什麽東西。

忽然,郇澤感覺到有一陣能量波動,他迅速拉着顧硯知退後。

從水裏出來了一大條蟒蛇,直徑大約兩米,高五米,通體黝黑發亮,鱗片也因為手電筒的折射顯得閃閃發光,眼睛是碧綠色,嘴裏吐着蛇信子。

它伸到郇澤面前嗅了嗅,突然口吐人言:“湖之靈,不多見了,你來這裏做什麽?”

見那蛇并不攻擊人,居然還和郇澤交流起來,顧硯知放下心,但是手在背後偷偷打開了短刃。

“我想找兩個人,還有這個古墓的秘密。”郇澤淡淡道。

“兩個人,看見我就跑了,至于這個古墓的秘密,恕我不能說。”大蛇直起了身子,居高臨下俯視他們。

“走吧,不然我可不客氣。”大蛇張着血盆大口,吐出一口腥氣。

郇澤和顧硯知捂住了口鼻,看來這蛇并不簡單,很有可能已經盤旋在這裏上千年了,要是動起手來,可不好對付。

“走吧,我們先去找他倆。”郇澤看了看那蛇,冷靜道。

顧硯知點了點頭,這蛇一看就不好惹,如果真打起來他可保不住郇澤。

兩人退到之前的墓室,就是那個朱何正要打開左邊門的那個。

剛剛走的太急沒有注意看,現在這才看見了左邊的門被打開了,難道他倆進去了?

說起來也是奇怪,朱何正說過這裏面還有寶藏,他倆也遲遲未歸,說明他說的不假,只不過這一路上可沒看見什麽寶物。

走進左邊的甬道,這裏的空氣比別處更加潮濕陰冷,牆壁上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居然黏糊糊的。

裏面充滿了未知,顧硯知在前面開路照亮,郇澤跟在後面。

随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空間裏面,手電筒照過去并沒有任何實體,仿佛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洞。

看了看旁邊,幸好下面還有地面,仔細看了看還有腳印,應該就是李永昌和朱何正的,可以走。

“很不對勁,朱何正這個人小心謹慎,一開始讓我們進來的時候還想騙我們進這裏來,怎麽可能我們走了後,和李永昌來到了這裏。”顧硯知沉聲道。

“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走進去看看吧。”郇澤內心的好奇心更重了。

往裏走了十來分鐘,才碰到了牆壁,順着牆走,發現這居然是一個巨大的迷宮。

“他們到底去了哪裏?進了這個迷宮嗎?”郇澤越走越不對勁,心裏也有些不安起來。

“有可能,你看,這地上有很多人的腳印,不止是李永昌和朱何正的。”顧硯知照了照地面,發現了大量腳印。

郇澤問道:“難道不止他們兩個人?”

顧硯知叮囑道:“很有可能,我們小心些吧,跟着這個腳印走,他們算是給我們開路了。”

于是二人順着腳印走,迷宮太大,哪怕有腳印之路,還是走了很久。

走出迷宮這才來到了一個沒有見過的地方,前面有亮光,很有可能就是李永昌他們。

兩人疾步走了過去,這才看清原來真的是李永昌和朱何正,只不過他們身邊還有五個人,其中一個身着古風玄袍,與之前壁畫上的祭司很像。

李永昌和朱何正瑟瑟發抖站在那人身後,想要尋求庇佑。

“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找過來了。”那人冷哼道。

“你是誰?”郇澤直截了當問他,他感覺這個人很不一般,有可能就是他們找了很久的“它”。

那人輕笑一聲,露出不屑的眼神,“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說着就向郇澤發起了進攻,旁邊四人也拿着刀沖了上來。

顧硯知抽出短刃與旁邊幾個人糾纏搏鬥,時不時看向郇澤那邊情況。

郇澤左右躲避那人的攻擊,好幾次致命一擊連連躲了過去,郇澤連忙掐着手印,結起一個防護罩。

那人見狀,蓄力舉起拳頭毫不猶豫打向了防護罩上面。

“咔嚓”

沒想到那防護罩居然碎裂了。

郇澤皺起眉頭,這人不簡單,不像之前那些小喽啰,兩三下就處理幹淨。

那人卻停下笑了起來,“沒想到,居然還能遇到湖靈,難怪之前派去的人一個沒回來呢,你可知給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原本還笑着的他,突然臉色陰郁,兇狠的盯着郇澤,恨不得把他撕成兩半。

“不虧找了你這麽久,殘害天地靈氣,還有人類,你應該下去向他們贖罪。”郇澤冷聲道。

雙手在胸前結着法印,從地面上也散發出藍色光芒來,他也不在隐藏自己,白色的頭發顯現出來,還有眼裏的琉璃之色。

那人也掏出了一個法杖,狠狠敲在了地面上,他的身後随之出現了濃濃的黑霧。

因為兩人的鬥法,旁邊的氣溫低了許多,導致還在和顧硯知纏鬥的四人動作慢了下來,被顧硯知抓到破綻,逐一擊敗。

剎那間,這山洞裏狂風四起,顧硯知險些有些站不住腳,他控制住了李永昌和朱何正,緊張的望向郇澤。

第四十七章 回去

然而那黑氣比起郇澤的攻勢來說小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沒有想象中那麽強。

兩人纏鬥幾許,那玄袍男人不敵郇澤,被擊飛在地。

郇澤趁機繼續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玄袍男人直接口吐鮮血。

“說,你到底是什麽來歷?”郇澤狠狠踩在那人身上。

“哈哈哈哈哈,想知道嗎?那來找我吧。”那人說完就突然化成了一縷黑煙,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郇澤想追上去,但是看見了顧硯知身後,留下的那些人對顧硯知發起攻擊,舉起了刀,馬上就要插進了顧硯知的身體。

一顆巨大的冰柱向那人射去,一下就射穿了掌心,鮮血湧出,那人痛苦的放開了刀,跪在地上哀嚎起來。

顧硯知這才轉頭發現了那人,心裏一股暖意升起,幸好郇澤在。

“沒事吧?”郇澤緊張的走了過去,查看顧硯知身上有沒有受傷。

顧硯知搖了搖頭,指了指地上那些人,還有李永昌和朱何正,“沒事,先把他們送出去吧。”

郇澤點了點頭,“嗯,走吧。”

然而就在他們要離開這裏時,山洞晃動了起來,仿佛有什麽東西過來了。

後面的甬道動作厲害,看去,原來是一開始遇到的大蛇鑽了出來。

“我聞到了他的味道。”大蛇語氣帶着危險,它嗅了嗅幾個人。

那四個人還有李永昌和朱何正,看見這麽大的蛇已經被吓趴下,瑟瑟發抖不敢動。

“誰?”郇澤問道。

大蛇巨大的頭顱離開了衆人,“不是他。”

随即吐着蛇信子道:“那就吃了你們吧。”

說完張着血盆大口向衆人咬來,郇澤抓着顧硯知離開了那裏,沒有被大蛇咬到。

然而那幾個人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兩三下就被大蛇吞入腹中,包括李永昌和朱何正。

郇澤下意識周圍浮起了冰刃,對着大蛇蓄勢待發,只要大蛇敢攻擊。

然而大蛇并不打算對他們出手,反而開口道:“你們不是想知道秘密嗎?那我告訴你們吧。”

兩人有些意外,沒想到現在大蛇居然又願意說出口了。

“這個墓主人名叫秋涞,是古時候的一個祭司,幫助村民們求神問雨,而我曾經是他身邊的一個靈獸。”大蛇緩緩道來。

“後來他遇了險,被下葬在這裏,而我,守護在他身邊上千年,我原以為他已經死去,可是剛剛卻嗅到了與他類似的味道,這才趕了過來,然而到了這裏,卻沒有了人。前面祭臺上有他修習的仙法,你們可以拿去學習。”

難道剛剛那個玄袍人就是秋涞嗎?但是這靈蛇說的可是已經死去很久了,似乎靈蛇也沒有發現秋涞還存活于世,甚至還幹了麽多壞事。

“嗯,那我們不客氣了。”顧硯知颔首。

“我想讓你們找到他,讓他知道我的存在。”靈蛇的聲音帶着些痛苦道。

“好。”郇澤答應了下來。

就算靈蛇不要求,他們也會去找到他的。

看來這古墓裏面沒有其他秘密了。交代好一切後,顧硯知帶着郇澤原路返回,回到祭臺處,拿起了上面書帛,仔細收起,兩人便出了古墓。

回到村裏時已經傍晚,然而司興言和楚景明在等着他們的回來,他們身邊還有顧硯知丢失的那輛車子。

“那兩個人呢?”

見他們身後并沒有人跟上,楚景明問道。

“被蛇吃了。”顧硯知搖頭道。

“被吃了真是便宜他們了。”司興言憤憤道。

“确實便宜了,做了那麽多惡事,居然這樣輕松的死去了。”郇澤淡淡道。

“走吧,我們也該離開這裏了,其他的事我們路上說。”顧硯知道。

于是四人上了車,楚景明在前面開車,司興言在副駕駛,郇澤和顧硯知在後面休息着。

“你們怎麽找回車的?”顧硯知沒想到這車還能找回來,還以為就此報廢了呢。

“在十公裏外的荒郊野外,估計因為搬不了太遠,于是放在了哪裏去。”楚景明回答道。

“那李永昌家裏你們又再去看過嗎?”郇澤好奇道。

“去了,他家還有不少古董,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上面會有煞氣,這就是為什麽我們晚上會遇到鬼怪的原因。”楚景明解釋道。

原來如此,估計那李永昌得了錢嘗到了甜頭就想裝修家裏,結果出了怪事後,他不敢在裝修了,只好把古董放在家裏藏起來,想着以後搬出去,結果碰到他們。

“那你們又在古墓裏遇到了什麽?”司興言問他們。

顧硯知看郇澤今天因為消耗太多能量,現在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于是聲音不由得放輕,給二人細說着。

說完後,再看向郇澤,他已經熟睡了過去。

顧硯知輕輕抱住了郇澤,讓郇澤安心躺在自己的懷裏,看前面兩人并沒有看過來,俯身輕啄一口郇澤的額頭。

……

回到了寶航市後,在家學習的鄧傾淮看見了他倆回來,興奮的蹦蹦跳跳過來,“你們怎麽去了這麽久?”

其實也沒多久,也就一個星期,但是在小孩子眼裏這已經算很久了。

郇澤蹲下揉了揉鄧傾淮的腦袋,“這不是回來了,有沒有好好學習啊?”

“有的!”鄧傾淮見郇澤一回來就問學習,心裏有些不開心,但還是去拿來了書本,仔仔細細給郇澤說着。

郇澤接過看了看,也看不太懂,于是拿給了顧硯知。

顧硯知瞅了瞅,這書上大多數題已經被鄧傾淮寫完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正确的,在他這個年紀來說已經算是很聰明了。

“可以,那可以帶你出去玩玩。”顧硯知合上了書本,上次去游樂園鄧傾淮可開心了,他應該不會拒絕再去玩一次。

果然鄧傾淮手舞足蹈起來,高興地拍了拍手,“謝謝叔叔。”

顧硯知也摸了摸鄧傾淮的腦袋,“不用說謝謝的,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鄧傾淮有些受寵若驚,沒想到今天顧硯知居然比以往溫柔了許多,心裏的防備也降下了不少。

第四十八章 跳樓

這次都事情讓兩人身心都有些累,左右拿到了一些線索,于是決定休息幾天,正好可以陪陪鄧傾淮。

于是帶着鄧傾淮去逛商場,給他買一些新衣服。

他們沒在的時候鄧傾淮一直寄養在虞沛萍哪裏,雖然鄧傾淮喜歡虞沛萍,但是他最依賴的人還是郇澤多一些。

而且他對于顧硯知的感情不像一開始那麽僵硬了。多帶小孩子出來培養感情也挺好的。

顧硯知抱着鄧傾淮,鄧傾淮看着滿商場的商品有些挑不過來了,但還是挑了幾件自己喜歡的。

郇澤也随手挑了幾件,一家人拎着滿手的商品,心滿意足打算去吃飯。

然而剛走出商場,身後突然聽見了“砰”一聲。

顧硯知先回頭,看見了是一具男性屍體,身上的服裝是比較規整的工裝,身體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特別血腥,趕緊拿手捂住了鄧傾淮的眼睛。

又望向了那高樓,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這人是跳樓了嗎?

沒多大會兒就圍起了很多人,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警察也過來,拉起了警戒線,不讓人靠近。

“走吧,警察來了。”顧硯知牽起了郇澤的手,抱着鄧傾淮一起向車走去。

郇澤看了會那屍體,知道顧硯知說的是什麽意思,既然警察已經接管了,那和他們沒什麽事,本來也輪不到他們來管。

上了車後,顧硯知想着法的逗鄧傾淮開心,害怕這孩子會有什麽心理陰影。

其實這點倒是顧硯知多擔心了,鄧傾淮從小就失去了家人,還見到了自己的姐姐,接觸到了她的靈魂,他已經算是很厲害了。

“沒事的,我什麽都懂的。”鄧傾淮眨巴着眼睛,懂事的說。

然而他這樣說,更讓顧硯知和郇澤心疼他。

“你不用什麽都懂,明白嗎?你既然來了我顧家,我自然會讓你無憂無慮的長大,我和郇澤不需要你懂事。”顧硯知聲線溫柔,抱着鄧傾淮和他說着。

懷裏的鄧傾淮原本為了裝懂事揚起地笑臉,此刻卻松了下來,安靜靠在顧硯知的懷裏,小手抱緊了顧硯知。

感受到小傾淮的動靜,知道這是他正在慢慢接納他。

顧硯知的大掌輕輕拍着鄧傾淮的背,“我和郇澤都想你20歲之前都能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長大。”

郇澤的手此刻也和顧硯知重疊在一起,安撫着鄧傾淮:“傾淮乖。”

鄧傾淮此刻忍不住把臉埋進顧硯知的懷裏,悄悄掉着眼淚,他們還沒回來的時候,是虞沛萍在帶着他,虞沛萍也說過類似的話。

感覺到胸前的濕潤,顧硯知微微嘆了口氣,鄧傾淮是他見過最懂事的小孩,往往這種小孩的經歷最讓人心疼。

“幹爹……”鄧傾淮悶聲悶氣道。

顧硯知有些驚喜,沒想到鄧傾淮已經願意叫他幹爹了。

“哎,傾淮乖,幹爹帶你去吃好吃的。”顧硯知臉上忍不住漏出了笑容。

聽到鄧傾淮願意喊顧硯知幹爹,而不是叔叔時,郇澤也欣慰的笑了。

吃完飯一家人回到了家,家裏還有安安在等着他們。

鄧傾淮一見到安安又開始和安安玩在了一起,看着他開心的笑顏,顧硯知的郇澤也就放下了心。

今天那起跳樓事件很快被報道出來,那名男子的家人過來認領,說是他在之前并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都是開開心心的,人好好的怎麽會死了呢?

他家人懷疑是有人謀殺,希望警方盡早找出真相來。

警察調查了當時的監控錄像,裏面只有那男子一人,自己走到了陽臺邊上,跳了下去,根本沒有其他犯罪嫌疑人。

警方懷疑這是一場自殺案件,并以此安撫男子的父母,然而男子的父母并不接受這個說法,一直在鏡頭前胡鬧。

顧硯知看鄧傾淮已經上樓睡覺了,小孩子玩累了就睡得早,搖了搖頭,果然已經老了,睡這麽早可不習慣。

有一搭沒一搭和郇澤聊着:“今天這個人,你有沒有覺得哪裏奇怪?”

郇澤微微皺眉,“你也看出來了?”

“嗯,但是我只是感覺到周圍有些不對勁。”顧硯知靠在郇澤的肩頭。

感覺到顧硯知的頭顱靠了過來,郇澤也不推開,側過臉微微親了他一下。

郇澤道:“那個人,沒有靈魂。”

“什麽意思?”聽到郇澤這樣說,剛剛還在享受郇澤柔唇的顧硯知,直起了身子。

郇澤愁容滿面,“總感覺不簡單,一般人死亡靈魂都會在旁邊,我沒有看見,而且也感受不到。”

“那他靈魂去了哪裏?”聽到他這樣說,顧硯知也皺起了眉頭。

郇澤微微嘆氣道:“這個估計要找楚景明才知道了。”

顧硯知捏了捏郇澤的手,安慰道:“沒事,明天找楚景明去死者家看看。”

他知道郇澤的顧慮,之前楚景明有給他們說過,靈魂消失的情況一定要重視起來,郇澤是湖靈,不可能放手不管的。

“嗯。”

郇澤安心的靠在懷裏,“你知道為什麽你也感受到不對勁嗎?”

這個顧硯知到還沒想過,“為什麽?”

“因為我的存在,你也會出現變化。”郇澤解釋道。

然而顧硯知還是一頭霧水:“為什麽?”

郇澤擡起頭,靠近顧硯知輕舔他的唇,聲音軟了下來:“因為這樣。”

顧硯知勾起嘴角,見奸計得逞,抓住了郇澤的手不讓他離開,“那要是這樣,我是不是會更厲害呢?”

說完,覆蓋住郇澤的唇,細細啃咬着,不放過一寸,手也不安分的在郇澤身上游走着。

現在已經快進入了秋天,但是天氣還不冷,兩人穿的衣服比較薄,撩起了郇澤的襯衣,微微吹過了一陣風,郇澤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去房間吧。”郇澤啞聲道。

“好。”

顧硯知停下了親吻,溫柔地抱起郇澤往樓上卧室走去。

這路上郇澤也不甘示弱的挑逗着顧硯知。

顧硯知心想,郇澤真是個妖精,把他勾的不上不下的,這麽好看的妖精,他要藏起來一輩子。

第四十九章 消失的靈魂

第二天聯系了楚景明,詢問他有沒有空,簡單說了情況後,楚景明表示晚點就過來。

到了約定地點,顧硯知還以為只有楚景明一個人過來,沒想到司興言也跟着來了。

“你來做什麽?你不是怕鬼嗎?”郇澤茫然不解。

“那個,我來壯壯膽子。”司興言看了楚景明一眼,讪讪道。

郇澤還想問些什麽,顧硯知卻秒懂的悄悄捏了捏郇澤的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四人來到了死者家,敲了敲門,很快來了個老婦人過來開門。

這個老婦人顧硯知昨天在新聞上看見過,是死者羅圖的母親。

“你們是?”羅母看了看四個年輕人,茫然道。

“你好,我們是記者,因為昨天的跳樓事件,前來打擾,多有得罪。”司興言主動開口道,他手上拿着一臺小型攝像機。

說完悄悄給他們使了使眼色:看吧,帶上我有用的。

羅母滿臉憔悴,但開始開門迎接他們進去。

“這樣啊,圖兒他真的平時很乖的,不可能會跳樓自殺。”羅母把他們迎到客廳坐下,緩緩道來,“我希望官方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恩,我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您放心肯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司興言熟練的說着官方話語,安撫羅母。

顧硯知巡視着房間裏的布局,門口的鞋架上并沒有适合羅圖的鞋子,看得出來平時羅圖很少回家的來住。

“請教您一個問題,羅圖他的房間在哪裏?”顧硯知出聲詢問道。

羅母起身,帶着他們去到了羅圖的房間,憂愁道:“這孩子自從高中畢業後就搬出去住了,很少回家裏來,不過我們都給他留了房間的。”

顧硯知詢問道:“我們可以進房間看看嗎?”

“好,你們看看吧,只不過不要破壞他房間。”

羅母對于記者的接觸不多,雖然不理解為什麽還要進去看看,但還是同意了他們的要求。

得到了許可後,顧硯知和楚景明進去搜索,郇澤和司興言則擋住了羅母好奇的目光。

楚景明微微點頭,示意可以了。

于是司興言裝模作樣的進屋,拿起攝影機随便拍了點,又說了一些客套話之後,四人順利的離開了羅圖家。

“我們找到了羅圖的頭發,可以進行招魂儀式看看。”楚景明拿起他找到的頭發道。

“如果招不出來呢?”郇澤想到昨天直接就沒看見羅圖的靈魂,有些擔憂的問。

“招不出來,那就沒辦法了,只能從他的工作,交際圈查起。”楚景明嘆了一口氣。

來之前郇澤就給他說過沒看見靈魂的事情,其實楚景明不想來的,因為連郇澤都看不見靈魂,他這個還要靠道具看見靈魂的道家人,又有什麽用呢?

但是顧硯知以錢相逼,那這個,自然是錢重要了。

“如果去查這些會不會很麻煩?”郇澤問道。

“當然……不麻煩。”司興言很想說麻煩,這種事情一聽就是刑偵才會做的事情,他們又不是刑偵。

但是話說了一半,看見了顧硯知警告的眼神,于是加了個“不”字。

好好好,顧影帝要寵妻,那他們就奉陪吧。

“那我們先試試招魂吧,不行的話看看其他辦法。”郇澤總覺得這事沒表面那麽簡單。

果然進行招魂儀式後,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看來真的沒有他的魂魄。”郇澤有些失望。

“我看還是算了。”楚景明開始收拾東西,一邊勸郇澤,“說不定只是魂魄被勾去的早。”

然而就在這時,狂風大作,楚景明沒站穩還被吹倒了。

周圍的窗簾布料被吹的作響,顧硯知把郇澤攬在懷裏給他擋着風。

司興言則是勉強上前把楚景明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楚景明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後,對着狂風結着手印,符紙飄起在空中自燃起來,往那空中一炸,風小了許多。

那虛空中漸漸形成了一個人形,然而卻是一個女性。

“你是?”楚景明猶豫問道。

沒想到羅圖沒找來,倒是找來了一個女鬼,那這個可就難辦了,這不小心招來的鬼可不好送走。

女鬼身着紅衣,似乎是為了結婚而穿的,她發出尖銳的笑聲,刺激着他們的耳膜,下意識捂住耳朵也沒用。

“哈哈哈哈,招我來,問我是誰?”

“不小心冒犯了您,抱歉。”楚景明真誠道歉。

然而女鬼卻不領情,二話不說就想打向楚景明。

楚景明念及司興言還在旁邊,硬生生抗下了那一擊。

“楚景明!”司興言看見楚景明居然抗下了她的攻擊,但是卻忍不住跪在了地上,他趕緊給他扶着。

“沒事。”楚景明擺了擺手。

在一旁的郇澤擡起手,往空中就是一掌,女鬼沒察覺到,被這一掌打翻在地。

“問你問題就好好回答,動不動就打人是不對的。”顧硯知在一旁教育着女鬼。

躺在地上的女鬼:……

郇澤看見楚景明已經被司興言扶着站了起來,關心道:“沒事吧?”

“沒事,小傷。”楚景明擺了擺手,看向那女鬼,“我并無意招你來,只是想找一個叫羅圖的人,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女鬼憤憤不平看向郇澤,似乎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不說嗎?”郇澤手掌裏升起了一個冰錐,似乎女鬼不好好回答,就會被冰錐定在這裏。

這一招果然有用,女鬼已經顧不得吓人了,知道自己不是郇澤的對手,趕緊順從回答:“我說,我不認識什麽羅圖,只是在周圍轉悠被你們招過來而已。”

看女鬼并沒有什麽信息,郇澤也只好把她放走了。

等女鬼走了後,楚景明這才吐出一口鮮血來,司興言吓得緊張起來,臉上全是焦灼之色。

“沒事的。”楚景明拍了拍司興言的手。

“到了現在你還想着瞞我是吧?”司興言瞪着楚景明。

郇澤上前給楚景明醫治着,很快楚景明的身體恢複好了。

楚景明跳了跳,“你看,這不就沒事了嗎?”

顧硯知不滿道:“早知道不救了,郇澤,我們走吧。”

楚景明:……

嗚嗚這不是小言言着急了,安慰安慰他嘛。

第五十章 酒店

四人分開後,顧硯知帶着郇澤去調查案件,找到了羅圖同事的家,經過同事那裏的了解到羅圖在工作中屬于積極類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前幾天上班會發呆走神。

當時他還去和羅圖聊過幾句,只不過羅圖并沒有和他聊太多。

“那羅圖在這之前有接觸什麽人嗎?或者什麽奇怪的事情?”顧硯知問道。

羅圖的同事搖了搖頭,随即想到了什麽:“對了,他發呆走神後,會時不時拿出手機來玩,好像在回複誰的信息。”

“那他有女朋友嗎?”

“談了一個,一個月前分了。”

顧硯知收起筆,記錄下了羅圖的一些信息,“好,謝謝你。”

羅圖的同事有些不理解道:“他是犯了什麽事嗎?”

“他其他事和我們有關,這個就不告知了。”顧硯知收拾好後,拿出一塌錢來給他,希望他不要給別人說他來查過。

同事心裏雖然搞不懂這是做什麽,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像是警察,反正回答了還給錢,那就收下吧。

随後顧硯知帶着郇澤離開了這裏。

回到家後已經有些晚了,顧硯知打算休息一晚上再去看看有什麽線索,于是先去洗澡。

郇澤陪鄧傾淮玩着積木游戲,然而顧硯知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居然是司興言打來的。

“喂,他去洗澡了……”

郇澤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先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快來xx酒店,這裏又有一個人自殺了。”

郇澤疑惑,怎麽接連二三的有人自殺,是巧合還是……

“好,我和硯知等下過來看。”

挂了電話後,顧硯知聽見了動靜,也迅速沖完澡裹着浴巾出來。

看着拿着手機沉思的郇澤,問他:“怎麽了?”

“剛剛接到司興言的電話,說,xx酒店有人自殺,我們過去看看什麽情況吧,總覺得不是巧合。”郇澤拿着手機解釋着。

“好,那我們現在出發吧。”顧硯知随便擦了擦頭發,找了件常服穿上,打算和郇澤出門。

然而鄧傾淮卻跑了過來,攔住了他們。

“要不帶我去看看吧。”鄧傾淮仰着頭顱,商量道。

雖然之前顧硯知和他說了那麽多,讓他做一個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小孩子長大,但是鄧傾淮內心總覺得他應該接觸這些事,仿佛這好像是他的任務一般。

顧硯知蹲下身,揉了揉鄧傾淮的腦袋,現在他這樣揉鄧傾淮,鄧傾淮已經不反感了,只是乖乖的眨着眼睛。

“傾淮乖,我和郇澤一會兒就回來,你等不了可以先睡。”

然而鄧傾淮卻搖了搖頭,“不要,我要和你們去。”

郇澤見他如此堅持,也只好勸顧硯知:“帶上他吧,也許會有什麽收獲。”

顧硯知無奈點頭,他知道郇澤想帶着過去,然後想辦法讓鄧傾淮睡去,他還小,不該經歷這些事。

到了酒店,司興言和楚景明已經站在樓下,那裏被拉起了警戒線。

顧硯知抱着鄧傾淮,捂住了他的眼睛,然而鄧傾淮這一次卻拉開了他的手。

“我不會怕的。”稚嫩的聲音帶着堅定,其實他還是會有些害怕,但是他想早點習慣這種場面。

顧硯知也只好放下了手,讓鄧傾淮看着地上的屍體。

那是一具女屍,臉是朝下的,衆人沒有看清她的容貌,穿着碎花裙,地上的血液流的很遠。

聽司興言說,她是從這個酒店的20樓跳下去的,因為司興言他們的房間就在15樓,正好看見了她跳下去的影子。

顧硯知和郇澤這才打量了一下司興言,看見司興言和楚景明居然穿着睡袍下來的。

“你們睡一間房啊?”郇澤好奇道。

司興言拉了拉衣服:“沒有啊。”

顧硯知感覺不對勁,調侃道:“司大少爺不是有家嗎?還用得着睡酒店?”

司興言還與他的父母住一起的,不過基本上他都會回家過夜,很少在外面過夜的。

“是我無家可歸,所以求着司少爺給我開間房。”楚景明出口解圍道。

這更不對勁了啊,顧硯知當時不是給了他一億嗎?

“我不是給了你一億嗎?”顧硯知挑眉。

“捐了。”楚景明淡定道。

就在幾人鬥嘴皮子的時候,郇澤看了半響道:“這個女孩也沒有靈魂。”

楚景明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來,“怎麽會兩個人都沒有靈魂,這也太巧了吧。”

郇澤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巧合。”

警方很快就把屍體帶回警局,郇澤沒有靠近屍體的機會。

“我們去20樓看看吧。”顧硯知提議道。

既然女孩從20樓跳下來,應該會有什麽線索吧。

楚景明和司興言沒有異議,跟着他們去往20樓。

2015這個房間,房門并沒有上鎖,他們在陽臺上找到了女孩的遺物。

一封信,還有一個小玩偶。

“要打開嗎?”楚景明指着信問道。

這些東西按理說應該由警察來查驗,他們是沒有資格來查驗的。

如果貿然拿走,那警方那邊不好交代。

顧硯知沉聲道:“打開吧。”

之前羅圖的死,迅速就結案是自殺,這個女孩很有可能他們也會認定為是自殺的。

楚景明拿出手套戴上,輕輕拿起了信封,打開抽出了信。

親愛的媽媽,看見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離開了人世,我感覺太累了,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工作上的事情,還有相親,我覺得身上好重好重,我好想逃避,抱歉媽媽,我不能陪伴您了。

留言人:吳曉雯。

“吳曉雯,這個名字好耳熟啊。”司興言開始思索,是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呢。

“對,這個名字好像是你們公司的一個演員。”司興言對着顧硯知說。

“沒記錯,之前見過她一次。”司興言肯定道。

顧硯知這下也懵了,他雖然不記得吳曉雯是誰,但是他們公司的福利都可以的,怎麽會有人自殺呢?

顧硯知看了看那信封,上面只有吳曉雯的字,并沒有其他東西,“那要去我們公司查查了。”

第五十一章 互相道真心

楚景明受傷後,雖然被郇澤治療好了,但是他卻彎着腰說自己肚子不舒服。

司興言看着郇澤已經走了,但是楚景明那個樣子确實很痛苦,于是着急道:“那我給郇澤說,讓他回來看看什麽情況。”

楚景明拉着司興言馬上要打電話的手,“不用麻煩他了,現在天也晚了,要不你幫我定個酒店。”

聽到楚景明情況不嚴重,司興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現在給你訂酒店。”

說着拿起手機就要訂,随即想到了楚景明不是還有錢嗎?不至于酒店都定不了吧。

“顧硯知給你的錢呢?”

楚景明不慌不忙道:“學道之人,會犯三缺五弊,我犯了缺錢,所以那個錢我知道留不住,給捐了。”

司興言有些同情起來,“好吧,那我給你訂酒店。”

司興言迅速定好了酒店,扶着楚景明陪着他打車過去。

安頓好楚景明後,司興言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随即道:“那我先回去了。”

“哎呦,我肚子好痛。”楚景明趕緊捂住肚子哀嚎。

見楚景明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慘了,司興言只好收回要走的腳,走到他身邊問他:“那裏痛?”

說着還摸向楚景明的肚子,有些硬,難道裏面有什麽東西結塊了嗎?

一順手就掀開了楚景明的衣服,看見了衣服下面的腹肌,薄薄的一層,很結實,司興言忍不住又摸了摸。

“真的好痛,就是那裏。”楚景明還在哀嚎。

司興言有些心虛,在他腹肌上摸來摸去,“是這裏嗎?”

“嗯……好像不是,好像是往下一些。”

司興言專心查看着,打算給楚景明揉揉肚子,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開始痛苦哀嚎的楚景明此刻居然揚起了嘴角。

“是的,就是這裏,再下去點。”楚景明指揮着他。

這時司興言已經摸到了褲帶了,這再下去……

司興言不由得有些臉紅起來。

剛開始遇到楚景明的時候只當他是一個神棍,後來的相處中知道了楚景明的為人處世,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反而真誠了很多。

有些時候楚景明還開着玩笑,說一些不着調的話。

然而就是這些話,總是讓司興言想歪了去。

偷偷看了看楚景明,發現他嘴角居然在笑!

現在楚景明居然還在調戲他,司興言有些氣憤,一拳錘在了楚景明的肚子上。

現在楚景明是真的肚子痛了,痛苦地捂住了肚子,難受道:“你發什麽瘋啊?啊,好痛。”

“我發瘋?你要不先看看你自己在做什麽吧,老是玩弄別人,很好玩嗎?”司興言生氣道。

“我沒有啊,哎呦這次是真的痛。”楚景明痛的直不起身子了。

“你還說沒有,你看你自己都說了這次才是真的痛,我應該再打幾拳,讓你更痛。”司興言惱怒道。

楚景明看他那樣子真的生氣了,趕緊哄他:“哎呦,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

開玩笑?

他這個意思就是之前那些挑逗的話語都是開玩笑嗎?

司興言氣的頭脹痛,“你嘴裏就沒一句好話。”

他聲音裏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哭腔,這讓楚景明緊張起來,擡眼望去,司興言的背影已經氣的發抖了。

也不管自己肚子的疼痛,勉強下了床,扳過司興言的身體,這才看見司興言眼圈已經泛紅,眼角也續了淚水。

楚景明心疼的伸手想給他擦一下,卻被司興言打開了。

“現在你看見我這個樣子滿意了吧?”

司興言不想被他看見,執着的要走。

但是卻被楚景明拉進了懷裏,“別走,我不是那個意思……”

司興言一下就進到楚景明的懷抱,有些繃不住,眼淚止不住的流,心想自己以前也不愛哭啊,肯定都怪楚景明。

楚景明見司興言并沒有回答,微微嘆了口氣,收回了抱住司興言的手:“抱歉,我為我的所作所為道歉,以後我會離遠點你的。”

聽到楚景明要遠離他,司興言心更痛了,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感,但是私心裏不想楚景明離開,不然為什麽每次他們去調查什麽事,司興言總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着。

他想出口挽留楚景明,但是又以什麽身份呢?什麽理由呢?

繼續用顧硯知他們當擋箭牌嗎?

司興言哭的更兇了,上氣不接下氣的。

楚景明這下子更懵圈了,他還以為司興言不想他繼續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提出的離開,怎麽這下哭的更兇了呢?

“那個,小言言你別哭了……我認真的在道歉。”楚景明手慌腳忙起來,抓起了床頭的紙巾,把子遞給了司興言。

司興言看見旁邊遞過來的紙巾,吸了吸鼻子,心軟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現在心裏好了一點,但是突然反應過來楚景明叫他的昵稱。

“你叫誰小言言呢?”

“沒有沒有,對不起,司興言。”楚景明慌忙擺手,念出了司興言的全名。

哪知司興言聽到是全名後更不樂意了,“我們已經不熟到喊全名了嗎?”

說什麽都是錯的楚景明,幹脆閉上嘴不敢說話。

“你是啞巴了嗎?怎麽不說話了?”

已經閉上嘴的楚景明:……

冤枉啊,他怎麽說話是錯的,不說話也是錯的呢?

“那要怎麽樣你才能原諒我?”

楚景明只好小心翼翼地問他,害怕又觸了他什麽逆鱗。

司興言哭泣聲小了許多,“我只是想問你,你到底對我是什麽感情,你這個人整天嘴裏沒一句真話,搞得我信以為真了。”

說完司興言又開始低聲抽泣着,仿佛楚景明做了什麽天大的惡事。

楚景明看他那樣,感覺有戲,但是又怕司興言的拒絕,于是謹慎問他:“那你呢,你對我什麽感情?”

“我問你話呢,你先說啊。”司興言不滿道。

看見小言言又發脾氣了,楚景明趕緊認錯,“我的錯,我的錯,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那就算了,我之前擔心你會反感我,所以不敢說出口……”

聽到楚景明的表白,司興言這才停止了哭泣,原來楚景明并沒有在玩弄他的感情嗎?

見司興言不說話,楚景明繼續自顧自的說着:“其實在天橋第一眼就對你有些心動了,一個單純天真的富家子弟,擔心被騙錢還會氣鼓鼓的生氣……後來與你接觸越多,就忍不住想逗逗你……對不起我錯了,以後不逗你了,但是我喜歡你是真的。”

司興言這才轉過頭看着楚景明,但是想到自己剛哭過肯定很難看,于是沒說話,跑到了衛生間躲起來,關上了門,放水給自己洗了一把臉。

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确實難看死了,哭的眼睛紅腫,臉色也變得有些差。

在外面都楚景明擔心極了,但是司興言只是進了衛生間,并沒有出酒店,是不是還有戲呢?

不一會兒司興言悶聲悶氣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我等會兒出去,你先休息吧。”

楚景明想問司興言到底怎麽想的,但是又怕适得其反,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只好坐在床上等司興言出來。

過去了半個小時,司興言也冷靜了下來,看着還是有些泛紅的眼眶,拿起毛巾擦了擦臉,決定還是出去吧。

看見司興言終于出來了,楚景明站起身,想說些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司興言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破涕而笑,“你想說什麽?”

“你呢?你對我什麽感情?”楚景明輕聲問道。

“我在裏面思考了很久,我可能喜歡你吧,我不知道喜歡人是什麽樣的感覺,但是剛剛聽到你說要離開,我好難受。”司興言難受地戳了戳心窩子。

楚景明上前牽住了他的手。

“不怕,我一直在的。”

然而離衛生間太近了,加上楚景明突然過來,司興言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

楚景明也被他帶着摔倒了在地上,兩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好冰。”

因為剛剛放了水的緣故,衛生間有些濕潤,把兩人的衣物都打濕了,冰冰涼涼的貼在了皮膚上。

楚景明把司興言拉起來後,找到了浴袍給他,讓他換上。

司興言也只好鑽進了衛生間去換下衣服,畢竟背面一大片都被沾濕了,特別難受。

因為司興言沒想到兩人會發生這樣尴尬的事情,也只有一件浴袍,于是只能打電話叫服務生送一套上來。

然而這時,司興言眼尖的看見有什麽物體從樓上墜落,似乎還不小,好像是一個人。

司興言感覺跑到窗前往下看,樓層太高,但是能夠勉強看出來是一個穿着裙子的人。

真的有人墜樓了。

司興言想起白天的事,趕緊拿起電話打給了顧硯知,沒想到居然是郇澤接了起來,緊要的說了幾句話後,便挂斷了電話。

楚景明剛剛也看見了那一幕,等服務生送來了衣服,兩人穿上走了出去,現在顧不得兩人的感情,人命為大,去樓下等着顧硯知他們到來,也正好去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第五十二章 共同點

到了公司,找經紀人了解了一下吳曉雯生前的情況,吳曉雯是今年才剛進公司的藝人,平時都是接跑龍套的角色,并不起眼。

經紀人回想着之前吳曉雯的異常,“到沒有什麽異常,只是前段時間說接到了一部戲,她在裏面是女二的戲份。”

“嗯?是那一部劇?”

“是xx公司的,說是一眼就瞧中了吳曉雯,覺得她非常适合女二。”經紀人老實回答。

“那個導演的信息我看一下。”顧硯知淡淡道。

“好的,稍等我一下。”說完,起身出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就拿到了那導演的資料,還有那個劇本的。

簡單看了下發現事情并沒有那麽簡單,這個導演很有可能就是突破口,找人稍微打聽了一下這個導演的人品,居然發現他好黃好賭。

不會是脅迫吳曉雯和他發生關系,就給吳曉雯女二的位置吧。

找人查到了那個導演和吳曉雯上床的照片,顧硯知皺了皺眉,難道那個導演是兇手嗎?

如果真的是,那這件事可就要他說個清楚了,畢竟吳曉雯是他公司的人。

然而找到了導演,導演卻拒絕配合說吳曉雯的事情。

“吳曉雯是你的演員,她現在去世了,你就一點都不關心她嗎?”顧硯知把那些資料摔在了導演面前。

原本态度堅硬的他,看見了那些資料,咽了咽口水,這才坦白:“我和她只是睡過,沒幹什麽啊。”

顧硯知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纖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那這些圖片又是誰發出去的呢?”

“我……我不小心發出去的。”導演低着頭。

“不小心?一不小心就發了那麽多網站是嗎?”顧硯知敲桌子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仿佛敲在了導演的心上,在警告着他。

“真的是我不小心發出去的。”不知道為什麽導演突然态度堅定起來,堅持說是自己不小心的。

在一旁的郇澤拉住了顧硯知,“沒必要和他廢話。”

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力量,“砰”一聲門被關緊了。

關門的聲音吓了導演一跳,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忐忑不安地看向顧硯知,發現他陰沉着臉。

郇澤手指輕點,那導演的身上出現了水一樣的繩子,緊緊捆住了他,任由他怎麽掙脫,都掙脫不開。

“你、你們要做什麽?”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此刻才開始害怕起來,顫抖着身體。

眼前這一幕一看就不是非人類操作,他驚恐的看向郇澤,沒想到最不起眼的郇澤,居然如此厲害。

“不做什麽,你最好老實回答比較好。”顧硯知沉聲道。

“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會說出口嗎?不可能!”

他奮力掙紮,但還是掙紮不開,這透明的水繩,比粗繩結實多了,只會越掙紮越緊。

他不想說出口,說出口他的職業生涯也就到了這裏了。

“啊!放開我!放開我!”男人并不妥協。

郇澤嫌他太吵,又指了指他的嘴,很快,水流爬上了他的嘴,死死封住,不讓發出一點聲音。

看見他如此有骨氣,都到了這個份上還不說,于是顧硯知起身,整理了衣服,拉起了郇澤:“走吧,把他在這裏關一會兒。”

說完,兩人就走了出去,完全不顧後面男人痛苦的表情。

顧硯知帶着郇澤去吃了一頓飯,又一起看了電影,随便逛了一下商場,這才悠哉悠哉回去。

打開了門,男人已經癱在椅子上,掙紮不動了,低着頭,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的肚子因為饑餓也在咕咕叫着。

跟在顧硯知郇澤身後的還有一個強壯的男人,那人巨大的肌肉暴露在外,只穿着一件背心,皮膚黝黑,面無表情。

“去,打他,打到說為止。”顧硯知懶得先問那男人想清楚沒有,估計這點小手段他也不會服軟的。

說完,坐在椅子上慢慢享受着,看着那男人被打。

肌肉男沒有任何猶豫走向男人,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睡着,直接一拳狠狠打在了肚子上。

“呃!”

男人發出慘叫聲,這才睜開了眼,看見一個肌肉男站在他身前,正在一拳接一拳的往他身上落。

但是因為蒙着嘴,他也只能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郇澤坐在了顧硯知身旁,淺淺勾起了嘴角,顧硯知的處理方式他很滿意。

片刻後,肌肉男停下了,男人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角也滲出了血。

顧硯知手勢示意肌肉男離開,郇澤這才把他嘴巴上的封條和繩索拆開。

男人有些坐不穩椅子,滑倒在了地上,蜷縮着,害怕那大拳頭又砸過來。

“現在可以說了嗎?”顧硯知漫不經心道。

“我說,我說。”男人的聲音小聲說着,因為被打了臉,說話也受到了影響。

“是我把她的那些圖片發在網上的,她和我不是自願的,我在她酒裏下了藥,事後我用那些圖片威脅她,然後許諾她可以給她女二的位置,她慢慢的也就接受了。”

顧硯知:“那你為什麽又要把圖片發到網上去?”

男人痛苦地捂住腮幫子,“因為她總來催我女二的事,我随便搪塞了她,但是她不依不饒,我也只好順從去找她,想讓她再陪我睡一次的,她不幹,我就威脅她,于是掙紮中不小心把圖發了出去。”

“你只是把圖發出去嗎?”

“是的。”

不對勁,如果只是把圖發了出去,吳曉雯怎麽就會自殺呢?這件事她完全可以報警,難道是輿論罵她,她承受不住自殺了嗎?

想到收集這些資料時候,下面的評論确實很惡心,那些人在口嗨犯賤。

但是就算她自殺了,那她的靈魂去了哪裏?

“在這之後你和她還有見面嗎?”顧硯知問他。

“有幾次,很少。”男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那人打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肚子。

顧硯知:“那她有什麽異常?”

男人:“有,拍戲的時候一直拿着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

拿着手機不知道和誰聊天?這好像和羅圖的情況有些一樣,羅圖死之前也是上班摸魚玩手機。

難道是和他們聊天的人有問題嗎?

看來需要一點非正常手段了。

看了看躺在地上低低哀嚎的男人,男人也看向了他,眼神中帶着盼望,祈禱顧硯知能夠放他一馬。

然而顧硯知卻開口痛擊他:“你剛剛說的我已經錄音了,警察估計已經到了樓下,送你一份穩定的工作,不用謝。”

男人聽到他說已經報警了,心灰意冷,随即奮起想攻擊顧硯知。

結果卻被郇澤一腳踹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兩人離開了房間,“罪有應得。”

很快警察來帶走了他,還有錄音。

……

然而他們這邊剛查到點線索,新聞又爆出了新的人自殺,這次的自殺地點是學校。

一位成績優異的女孩,從學校七樓高一躍而下,直接身亡。

然而這次郇澤沒有去看過現場,不知道這個女孩的身體有沒有靈魂。

迄今為止已經自殺了三個人,一個上班族,一個演員,一個學生,接下來又是誰呢?

總感覺是有人控制他們自殺的,如果再不揪出來,那自殺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羅圖那邊的調查也出了其他結果,一個月前和女朋友分手後,消沉了一段時間,但很快振作起來,繼續認真工作。

但是有一次,他做好的方案卻被人盜了去,獎勵也變成了別人的,不管他怎麽說,別人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他曾經就想從橋上跳下去,但是被朋友看見攔了下來,經過朋友的勸說,本來慢慢接受了,打算幹完這個月就辭職,沒想到卻沒有去提辭職,反而從高樓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兩個人的共同點就是,他們原本就因為這些事心情煩悶,甚至想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最後卻沒有自殺,直到他們碰到了不知道是誰,在微信上和他們聊天,導致的自殺。”顧硯知冷靜分析着。

第五十三章 解開禁制

郇澤摸着下巴:“難道和“它”有關嗎?”

“很有可能,但是不知道它下個目标是誰。”顧硯知嘆了口氣道。

這時顧硯知的電話響起,是楚景明打來的。

“我知道它下個目标了。”楚景明得意道。

“什麽?”顧硯知趕緊問道。

“這三個人我查過了,他們的出生年月日都符合一個特征,都是陰時出生的,而且他們跳樓地點也很有講究,是按金木水火土來,羅圖是木點,吳曉雯是火點,宋春梅是土點。”

“現在還有兩個地點,我們可以過去蹲守看看,一個是廢棄工廠的金點,還有一個是市中心水點,不過具體位置我還沒算出來,只能算得出這些。”

聽到了有解決方法,郇澤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那我們現在先去哪裏?”顧硯知問道。

“先去水點,現在快淩晨了,很有可能會在淩晨有一個跳樓的,我們速度過去吧。”

确定好地點後,顧硯知立馬開車帶着郇澤和鄧傾淮趕過去。

到達市中心的時候已經23:55分,也就是只有五分鐘的時間了。

先與楚景明他們回合,在市中心的一棟樓前。

“我算到在這個地點,但是我無法判斷到具體是哪一個人,時間太緊了。”楚景明皺着眉。

“沒事,總算來的不是很晚。”顧硯知拿出手機看了看,還有兩分鐘。

“楚叔叔,我想通了,你把我能力解開吧。”鄧傾淮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楚景明有些詫異,“你确定嗎?”

一旁的司興言也有些不理解,鄧傾淮沒有必要解開禁制,“小傾淮,還是算了,相信郇澤。”

郇澤抱起鄧傾淮,哄着他:“沒事的,相信我可以救下他們。”

鄧傾淮搖着頭:“快點吧,只有一分鐘了。”

楚景明有些猶豫,看了看顧硯知和郇澤,現在鄧傾淮還這麽小,沒必要冒這個險,而且郇澤也在,郇澤的能力能夠救下這次跳樓自殺的吧。

郇澤安慰鄧傾淮:“沒事的,你相信我。”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聽你們說前幾個自殺都很詭異,我想如果能夠接觸她的靈魂,說不定就能找到那些人的線索了。”鄧傾淮那麽小的年紀,就冷靜分析着這些,也有可能是和郇澤接觸多了,靈智開的比別的小孩早。

鄧傾淮轉頭看向楚景明,“解開吧,雙重保險。”

鄧傾淮說的沒錯,前三次自殺都太過于詭異,第一次還是在郇澤眼前,雖然那次郇澤很意外,這次有準備,但是萬一要是沒救下呢?說不定能在魂魄離體時,靠鄧傾淮的能力接觸靈魂,回到死者生前,說不定就能找到死因,還有那些人的下落。

楚景明再次向顧硯知他們确定,然而這次顧硯知點頭了,“解開吧,這是他的選擇。”

楚景明這才對鄧傾淮解開那禁制,封印禁制時比較麻煩,解開時倒是很快。

就在解開之時,從樓上有一位身穿黃色裙子的少女一躍而下。

郇澤迅速施法術去接,然而那少女仿佛無視了郇澤的法術,直接穿過。

他們仔細看了看那女孩的臉,她臉上居然帶着解脫一般的笑容。

“砰”

太快了,郇澤沒來及第二次施法,女孩就掉在了地上,身體軟綿綿的躺在那裏,流出了很多鮮血,浸染了女孩全身。

郇澤的手停在半空,臉上沒有了血色,他本來打算要救下這個少女的。

“走,快去她身邊。”鄧傾淮在郇澤懷裏掙紮着。

他看見女孩的靈魂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拉扯着,在不過去,女孩的靈魂也會像前三個一般直接消失。

郇澤這才緩過神來,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他抱着鄧傾淮過去。

鄧傾淮到了女孩身旁,虛空一拉,碰到了那個女孩。

經過第一次接觸鄧蓮,進入了鄧蓮生前的空間,鄧傾淮已經知道怎麽主動進入靈魂的空間了。

他的眼睛直直看着女孩,女孩也發現了他,對着他微微一笑。

瞬間郇澤鄧傾淮顧硯知三人眼前一黑,進入了女孩的空間。

在外面的楚景明使用了牛眼淚,這才看見那少女的靈魂,因為鄧傾淮的插手,那靈魂果然站在那屍體旁,但是明顯能夠看見被什麽東西拉扯着。

楚景明拿出符紙,在身前結印,五張符紙飛到了靈魂旁,設了一個陣法,保住了少女的靈魂。

她的魂體不再被什麽東西拉扯着了。

司興言什麽都看不見,看見那慘烈的屍體,害怕的拉住了楚景明。

“怎麽樣了?”

楚景明感受到身後人的動作,轉身安撫他:“我困住了女孩的靈魂,現在我們守在這裏等他們回來吧。”

他知道司興言很害怕,但是每次司興言都堅持要一起,不過楚景明也從來沒想過把司興言當做累贅。

反正他還有底牌,保護司興言綽綽有餘了。

司興言忍下了心裏的害怕,只要楚景明在身邊,他就沒什麽可怕的了,忍不住抱住了楚景明,“嗯,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楚景明回憶擁抱,想把眼前這個嬌縱少爺牢牢擁在懷裏。

……

而進入了異空間的三人,看見眼前這一幕有些不忍心。

女孩在自己的卧室裏,但是卻被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用鞭子抽打着。

“臭婊子,這個月怎麽還不給錢啊?”男人滿臉憤怒,不停的用鞭子抽打少女。

少女蜷縮在床上,被打的渾身是傷,瑟瑟發抖着,顫抖着聲音道:“我這個月被辭了……”

聽到女孩被公司辭掉,男人更氣了,似乎覺得鞭子還不夠,拿起了床上擺着的刀,靠近少女,一刀一刀的劃在她的背上。

“啊!”少女痛苦的叫着,但是又在隐忍,緊咬着嘴唇,不敢再喊出其他聲音,她知道,如果她再發出聲音,男人只會對她更狠。

果然那男人聽見少女的痛叫,似乎更興奮了,下手也更狠了些,嘴裏不停在咒罵着:“賤人!怎麽會被辭職?我就知道你沒出息!是不是上班的時候勾引別人了啊?!”

已經全身是傷的女孩撐不住了,倒在了床上,而她身後的男人還沒有停下,刀尖觸碰她的肌膚,冒出鮮血,把女孩的衣服都浸成了紅色。

床上也被大量血漬染成了鮮紅,甚至還滴在了地上。

男人見女孩不再反抗,頓覺沒有意思,心想還要靠她賺錢,不能整死了。

于是拿回了刀,啐罵一聲:“死賤人和你媽一樣,你這個月趕緊找到新工作,我和你弟還靠着你呢。”

女孩嘴唇動了動,想反駁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男人把她當出氣筒一般,繼續罵着:“我養你這麽大,也該你回報我們,你要懂得感恩知道嗎?!臭婊子。”

見女孩沒有反應,心裏更惱火了,但是想着女孩還能賺錢,最後出氣一般的踢了踢女孩,這才出了女孩的房間。

渾身是傷的她,連動一根手指頭都做不到,更別說還要起來去買藥敷在傷口上。

臉頰緩緩流出了眼淚,無聲的哭泣着,心裏想着不如就這樣死了算了。

顧硯知是第一次進入異空間,這裏面沒有什麽鬼怪,只有比鬼怪還恐怖的人心,眼前的這一幕讓顧硯知刷新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他能做的也只是捂住鄧傾淮的眼睛。

郇澤看着雙手懊惱着,剛剛女孩在他面前自殺,他沒有救下她,現在女孩還被那男人傷成了這個樣子,他明明擁有治療能力卻無能為力,因為這是女孩的記憶。

過了一會兒,女孩的手機亮了起來,上面備注着陳莫。

女孩花了好大的力氣,在碰到了手,點下了接聽鍵,手機上也染上了女孩的血液,對面一個焦急的男聲傳來。

“阿柔,你怎麽樣了?你在哪裏?”

許柔張了張嘴,渾身太痛了,讓她說不出話,費勁力氣也只能吐出了一個字。

“痛……”

“阿柔,你快說你在哪裏?我來找你!”

許柔沒有回答他,閉上了眼睛仿佛睡去了一般。

男人并沒有挂斷電話,從他電話裏面依稀聽得見有車流的聲音。

“阿柔,你堅持住,我馬上過來找你!”

聽到男人的聲音,許柔重新擡起了眼,緩緩吐出一個字,但是聲音太小了。

“家……”

但是那男人聽見了,着急道:“在家嗎?我馬上就來,你等等我。”

聽到男人說要過來的聲音,許柔扯了扯嘴角,這次終于放心的閉上了眼。

等了十來分鐘,外面才傳來開鎖的聲音,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慌張的跑進了卧室,他看見躺在床上的許柔,臉上都是心疼悔恨,蹲在了床邊,小聲溫柔地喊她:“阿柔,我來了,你快醒一醒。”

他害怕女孩就此睡去,他來之前已經打了120,他現在要做的是把許柔喊醒。

“阿柔你快醒醒,我過來了。”男人心疼的捧起女孩的臉,輕聲呼喚着。

許柔似乎聽見了他的話,動了動手指,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似乎正在與死神鬥争着。

第五十四章 她的陽光

許柔慢慢擡起了眼,虛弱的聲音緩緩道:“陽平……”

田陽平臉上已經全是淚水,涕淚四流,輕輕抓住許柔的手,“我在,你放心,等你好了,我們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你的父親。”

聽到可以離開這裏,許柔的眼睛亮了,人也不在消沉,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嗯,會好起來的。”

120的警報聲在樓下響了起來,醫護人員迅速上樓,把許柔輕輕放上擔架,擡着下去。

眼前的卧室變成了醫院,許柔經過搶救包紮,已經在病床上躺着了。

田陽平陪着她寸步不離,腦袋已經沉重的快要擡不起來了,但是他還是打起了精神,憂心忡忡地望着許柔,心裏不停的許願。

老天爺,求求你快快讓阿柔好起來,求求了。

老天似乎聽見了他的呼喚一樣,許柔的傷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沒多久許柔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田陽平帶着許柔在醫院樓下散步,走到長椅前,溫柔對許柔道:“阿柔在這裏等我,我去拿個東西,馬上回來。”

許柔臉上洋溢着幸福,乖乖點頭,“你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田陽平望了望遠處的外賣員,那外賣員手裏抱着一束花,那是他訂給許柔的,他今天想給許柔正式表白。

許柔望着田陽平走去的背影,心裏甜蜜蜜的。

她今年才18歲,她13歲就被家裏逼着出來打工,因為家裏沒有錢給她讀書了,家裏的錢都留給了她弟弟,父親還有賭瘾,她只能和母親一起賺錢養着這個家。

年紀還那麽小的她,根本沒有任何公司商鋪敢要她,最後是進了一家餐館當洗碗工,這一洗就是四年。

17歲從餐館辭職後,打算重新換一份工作。

然而什麽都不懂的她處處碰壁,那年父親也因為把錢全賭輸了,氣的找到了她,那次打的不是很嚴重,但是全身幾乎都是淤青。

她想過放棄,母親會打電話過來安慰她,勸她活着,她在橋邊上徘徊着,遇到了田陽平。

田陽平以為她要輕生,吓得趕緊把她抱離開橋邊上,嘴上雖然說着她,但是話語裏全是心疼。

她望着田陽平的臉,那是一個陽光開朗的男孩,眼睛裏只有對于生命的尊敬,沒有對女性的打量。

那會兒的田陽平如同陽光一般,照耀進了她的心裏。

不由得和他說起自己的身世,聽完她身世的田陽平安慰着她,說會教她如何去學習電腦,掌握其他技能。

她很努力,每天都在努力的學習各種新知識,她很感激田陽平能夠給她一次機會。

許柔很快經過自己的努力,通過了一家小公司的面試,是在人事部。

然而好景不長,第一次知道了社會的險惡,同事排擠她,欺負她,覺得她年紀輕輕不應該如此優秀。

她承受不住就辭職了,然而田陽平并沒有抛棄她,把她當朋友一般。

懵懂的她對田陽平心生情愫,田陽平也被這個堅強的女孩折服,于是打算給她一個正式的表白。

陽光溫暖,包裹着許柔,她忍不住眯起了眼,享受着這每一寸陽光。

田陽平就如同這陽光一般,一寸一寸的溫暖了她的心,救活了已經失去求生欲的她。

他很快就過來了,悄悄走在許柔背後,然後跳出來捧着花,單膝跪在許柔面前。

許柔感受到眼前有黑影,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單膝跪地的田陽平,他手裏是一大捧玫瑰花,她猜到了田陽平的心思,但是又覺得不可思議,她這樣的人也能有人愛嗎?

“許柔,可以做我女朋友嗎?”田陽平堅定的眼神看着她,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任何情緒。

許柔忍不住捂住了嘴,內心悲喜交加,悲的是她從小到大沒有感受過一次愛意,喜的是,田陽平給她最純粹的愛。

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浸濕了手,流到了下巴一滴一滴落在草坪上。

看見許柔哭了,田陽平不知所措的站了起來,把花放在了一旁,向許柔伸開了懷抱。

許柔沒有一絲猶豫,抱住了田陽平,抱住了拯救她的陽光。

田陽平輕聲在她耳邊說:“阿柔,下個月我們就去外省,我已經攢了錢,我們可以在那邊買個房子,一個只屬于我們兩個的房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許柔點着頭,答應田陽平,想着他話裏的擁有自己的一套房,養着一只貓或者狗,與他一起過一生。

她的身體好的很快,已經可以出院了。

田陽平因為這幾天都請了假陪着她,今天不得不去上班,與新來的同事交接各種事項,他已經買了後天的票,等工作上的事情處理好了,他就可以帶着許柔去外省生活着。

許柔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堅強的姑娘,對命運的不服氣,他的很欣賞她,也很愛她。

帶着許柔回到她租房子的地方後,田陽平回去公司上班,叮囑許柔一定要好好的,有什麽事就打電話給他,他一定第一時間趕過來。

許柔心裏甜滋滋的,答應着田陽平的話。

“知道啦,你快去快回,我在這裏等你,後天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外省了。”

“嗯。”

田陽平重重點着頭,戀戀不舍地放開了許柔。

許柔安靜地在家裏收拾着,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疊整齊放進了行李箱。

“叮咚”

門鈴響了,可能是田陽平要回來了吧。

許柔期待的小跑到門前,打開了房門,結果看見了與她已經五年沒有見過面的弟弟。

許波臉上帶着一大條疤痕,讓他的臉看起來很兇狠,身上的衣服也很淩亂,破了好幾處。

“姐,我找的你好苦啊。”許波語氣裏帶着委屈。

許柔心裏不由得有些軟起來,讓弟弟進了房裏,問他:“小波,你臉上是怎麽一回事?”

許波眼裏藏着兇狠,聲音卻柔和道:“姐,我和別人打架了,他們都欺負我。”

許柔沒注意到弟弟的眼神,聽見許波和別人打架受的傷,許柔上前仔細查看起來,那疤看起來已經有些時候了,不像是新傷。

忍不住問他:“你這個不像是新傷,是什麽時候傷到的?”

“一年前,與人打架,關進了少管所,剛剛才把我放出來。”許波可憐兮兮道。

許柔不疑有他,覺得是別人欺負了他,心疼的摸着弟弟的刀疤。

許波轉眼看見了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指了指那行李箱問許柔:“姐,你這是要走嗎?”

許柔下意識撇開了臉,“沒有,我随便收拾收拾,明天就去新的公司面試。”

她騙了她弟弟,她覺得已經決定了和田陽平過新的生活,應該與家裏斷絕關系,所以撒了謊。

然而許波看出來她的撒謊,手狠厲的掐住了她的下巴,“姐,你可別騙我。”

被許波捏的一痛,許柔不敢相信的看着許波,眼神似乎質問着他,怎麽會這樣對她。

許波見不得她這個眼神,手一用勁,狠聲道:“姐,你有沒有錢,我身上沒有錢了,借了高利貸,他們找我說要我趕緊還錢。”

“我沒有錢了。”許柔勉強出聲道。

她的手掰着許波的手,她想反抗,但是許波已經17歲了,個子竄的很高,對付她是壓制性的。

“我不信,你趕緊把錢拿出來給我。”許波對着許柔的臉扇了一巴掌。

許柔吃痛偏過了頭,嘴角流下了血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從小疼到大的弟弟怎麽會對她動手。

“我給你。”許柔顫抖着聲音,嘴唇在嗡嗡動着。

許波聽見她有錢,這才放開了她。

得到自由的許柔知道現在不應該和他硬鋼上,她打不過她,她想起來田陽平給她的三千塊,顫抖着身子緩緩進了卧室,把那三千翻了出來。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把這三千塊給許波,先把他打發掉,這樣她才能順利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

許波看見她手裏的錢,趕緊上前搶了過來。

把錢拿在手裏數了數:“姐你錢挺多啊,那我先走了。”

許波得到錢沒有任何逗留,直接離開了這房子。

許柔無力的癱倒在地,越發對這個家庭失望,唯一給她溫情的可能就是她的媽媽了,想到她媽媽的遭遇,她想把她媽媽接出來,一起去外省生活。

于是拿起手機撥出了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了起來。

“喂,怎麽了阿柔?”

許母的聲音帶着溫柔的慈祥,她聽見母親的聲音忍不住哭了起來,與母親哭訴着。

“媽,前幾天爸又來打我了……”

她想得到母親的寬慰,然而電話那頭卻說:“哎呀他那個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還是盡量快點找到工作吧。”

她沒想到母親居然會向着父親,心裏那點對于家裏的幻想一點點被打破了。

是了,小時候爸爸打她的時候,媽媽很少過來阻止,還有弟弟小時候各種對她使壞,撕掉她的作業本,讓她無法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

甚至還估計撒尿在她幹淨的校服上,讓她無法穿衣服去上學,只能撒謊向老師請假。

第五十五章 鬼怪

在這個家裏愛她的人那麽少,這個城市也是,所以還是離開吧。

許柔拿着電話沒有說話,許母在那頭喊了幾聲,看她沒有回應也就挂了電話。

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許柔緩緩垂下了手,眼淚在無聲的流淌着。

“她的家人也太過分了吧?”郇澤出聲說道。

“人就是這樣的一種動物,貪婪,自私。”顧硯知發出一聲嘆息。

他們只是許柔生命的旁觀者,結局已經注定了,他們什麽也做不了。

“我覺得田陽平對她是真心的,他們後天就可以搬走了,那許柔怎麽會突然自殺呢?”郇澤有些不解。

顧硯知輕輕搖頭:“不知道,看下去吧。”

……

因為楚景明他們處理及時,用了符咒把女孩的屍體隐藏起來,所以周圍并沒有人發現什麽不對勁,也沒有人去報警。

長夜漫漫,周圍的鬼怪逐漸顯出原型來。

楚景明和司興言坐在公園長椅上等顧硯知他們出來,司興言有些熬不住,靠在了楚景明肩膀上。

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摸自己的臉,下意識拿手去拍,卻什麽都沒有拍到。

“楚景明,這還在外面呢,你摸我臉幹嘛?”司興言小聲嘀咕着。

被點名的楚景明一臉無辜狀:“我沒摸你啊。”

聽見他的反駁,司興言有些生氣了,做了就是做了,怎麽還不承認呢?

這時那手又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冰冰涼涼的沒有一絲體溫。

夜間降溫也不至于一點溫度都沒有吧?

司興言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并沒有任何東西,在他身邊的只有楚景明一個人。

這楚景明不會是搞什麽幺蛾子捉弄他吧?

“你好過分,明知道我害怕鬼,你還搞這些東西吓唬我。”司興言有些委屈。

明明之前在酒店的時候楚景明和他互相表白心意了,怎麽還搞這種小把戲。

這可真是冤枉楚景明了,他怕司興言冷着還給他批了外套,知道他膽小怕鬼,基本上出現鬼怪,他在都會擋在他前面。

“我真沒做什麽啊。”楚景明心裏有苦說不出。

身為道家人的敏銳,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下意識拿出了銅鏡照耀司興言身側,果然出現了一個女鬼。

那女鬼被這一擊彈飛在地,消散在了原地。

司興言這才後知後覺,真不是楚景明在動手動腳。

他擡眼看了看周圍,明明天氣預報說的晴天,但是周圍卻升起了濃濃的白霧,白霧裏似乎有東西在動,周圍的環境似乎也發生了變化,不遠處的樓房變得破敗不堪,身下的長椅也逐漸脫皮。

看見這幅景象,司興言冷意爬遍全身,心裏發慌。周圍的空氣降了下來,他死死盯着那霧裏,不安地抓緊楚景明的衣服。

楚景明也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感受到司興言的害怕,輕輕抱了一下他,“別怕,有我在呢。”

觸碰到楚景明溫暖的懷抱,讓司興言對于黑夜的恐懼消散了些,但是聲音忍不住顫抖:“我這是不是招鬼體質啊?怎麽感覺每次都是我遇到這種邪乎事。”

他的生辰八字楚景明算過,确實有些易招鬼,但是不會很嚴重,主要這個地方地理位置就屬陰,那女孩又是陰時跳樓自殺,雖然魂魄被困住了,但是鮮血卻也能引來不少惡鬼。

“沒事,相信我會保護好你的。”

楚景明看見了周圍的異象,他們很有可能進入了鬼怪構成的空間裏,估計聚集了上百只鬼魂才能夠發生這種異象。

那濃霧裏的東西就是躲在暗處的鬼怪,他們随時等待着發起進攻。

司興言咬緊嘴唇,既然楚景明就是道士,以後遇到這種事多了去了,決定在一起,那應該早點習慣。

“嗯,我相信你。”

司興言堅定的眼神感染到楚景明,楚景明會心一笑,食指和中指夾住符紙,微眯着眼看着白霧。

從他們正前方爬來了一只鬼怪,他渾身是血,身上的肉已經腐爛,眼睛也掉了一只出來,手腳并用在地上匍匐前進。

楚景明手夾住符紙,嘴裏念念有詞:“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在前方空地上甩出符紙來,那符紙變成了四個壯漢,手裏拿着利器,向那鬼怪砍去。

鬼想退縮已經來不及了,被其中一個壯漢永斧頭砍到了頭顱,當場掉了下來,頭顱咕嚕嚕滾到司興言腳下。

本來想直面鬼怪的司興言,早就在鬼怪爬出來的時候緊緊閉上了眼睛,只是感覺腳背什麽東西碰到了,好奇地睜開眼睛看去,那鬼怪正好面向司興言。

他看見了那鬼怪掉出來的眼睛,空洞的眼眶,腐爛的皮膚……

“啊!!!”

司興言吓得大叫起來,下意識一腳把那頭顱踢飛了出去。

鬼怪:……

從霧裏出來了許多奇形怪狀的鬼,有的沒有了手,有的缺了腿,有的嘴巴張得很大,如同裂嘴女一般。

這是司興言第一次見這麽多鬼,吓得不敢呼吸,顫抖着嘴唇問楚景明:“怎麽能看的見鬼?不是要抹什麽牛眼淚嗎?”

“因為我們已經進入了鬼的地盤,簡而言之就是,我們現在身處陰間了。”楚景明簡言意駭道。

“那我們還出的去嗎?”司興言欲哭無淚。

“出的去,我們堅守到顧硯知他們出來。”

楚景明手裏的符紙其實已經少了很多,如果顧硯知他們再晚一些出來,他們可能要困在這裏出不去了。他不敢給司興言明說,先穩住司興言的情緒比較好。

他有些後悔帶司興言來了,司興言本來就不是道家人,性格又比較膽小怕鬼,但是天天跟着他見這些鬼,難道他和司興言并不合适在一起嗎?

“楚景明?楚景明!”

楚景明睜開眼睛,看見了司興言着急的樣子,他眼裏全是擔憂之色,還有對他的愛意。

他們相愛沒有錯,既然司興言害怕鬼怪,那他應該努力學習道法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讓鬼怪無法傷害司興言一根毫毛。

“沒事,剛剛有些迷了心智。”

是他陷入了死胡同,道心不穩,剛剛已經全然想通了。

冷眼看着那些如屍潮一般的鬼怪爬來,拿出了五帝銅錢劍,輕輕往自己手上一割,流出了鮮血,被銅錢劍吸食完。

得到純陽血液的銅錢劍發出紅色亮光,興奮地顫抖着。

楚景明細細撫摸着它,“把它們都砍個精光吧!”

踏步上前揮出一劍,劍氣縱橫,把那些鬼怪砍出去幾米遠,塵土飛揚,最後摔進了迷霧中。

“我靠好帥!”

司興言驚呼出聲,沒想到楚景明居然會這麽厲害。

得到媳婦誇獎的楚景明熱血沸騰,華麗轉身向右邊的鬼怪一劍劈去!

巨大的劍氣波劃破長空,空氣都扭曲變形,狠狠的砸向那些鬼怪。

鬼怪吓得慌亂逃竄,有幾只沒有幸免被劈到,地面直接被劈開了,出現了巨大裂縫。

從那裂縫裏面湧出了許多的黑氣,想要糾纏住楚景明和司興言。

楚景明再次割開中指指腹,鮮血湧了出來,把純陽之血撒向那黑氣,黑氣往後縮了縮,不敢在上前。

使用大量精血和玄力的楚景,身體晃了晃,最後沒有站穩,跪倒在地,靠手裏的銅錢劍支撐着,嘴裏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看見劈出地裂的司興言,心裏還沉浸在楚景明的厲害裏,結果轉頭看見了楚景明虛弱的單膝跪在地上。

他趕緊跑了過去扶着楚景明,慌張道:“你怎麽了?”

楚景明輕輕擺了擺手,想出口安慰司興言,結果被司興言一把抓住了手。

他的手上全是鮮血,臉上也粘上了幾滴,嘴唇發白。

“你那麽厲害呢,你不能有事。”司興言哭出了聲,害怕再也見不到楚景明。

“沒事,我不會讓你遇到危險的。”楚景明虛弱道。

杵着銅錢劍就要起來,但是身上的力量正在慢慢流逝,只能勉強站住了身形。

黑氣似乎知道楚景明已經不足為懼了,試探着過來,卻被楚景明一劍揮散了黑氣。

“嘔”

楚景明又吐出了一大口鮮血,血液揮灑在地上,慢慢的向那地裂流去。

吸食到血液的黑氣更甚,争先恐後地從地裂裏湧出來,想把眼前這兩個人類吞噬殆盡。

楚景明掏出之前的銅鏡往地上一扣,瞬間在他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圓弧形的保護罩,黑氣在外面根本進不來,碰不到他們一絲一毫。

“這是我最後保命的家夥了,最多還能堅持兩個小時,希望他們趕緊出來吧。”楚景明的聲音已經細若蚊聲,司興言只能附耳去聽。

眼圈已經泛紅的司興言胡亂點着頭,心裏祈禱顧硯知他們快點出來,不然他們今天真的全都要交代在這裏。

“顧硯知,郇澤,你們快點出來吧。”

司興言讓楚景明靠在自己懷裏,之前都是楚景明在照顧他,現在是他在照顧着楚景明。

雖然現在這個情況而言,如果沒有郇澤的幫忙,他們二人只能地府相見了。

第五十六章 陽光消逝

第二天一早,許柔睡醒後沒有找到田陽平,有些心慌,趕緊打了電話給他。

田陽平迅速接起:“怎麽了阿柔?”

“陽平,你在哪裏?”許柔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安,害怕他會離開他。

田陽平安撫她道:“我現在在公司,今天最後一天交接了,下午我就回來,你等我好嗎?”

許柔下意識握緊了手機,似乎這樣就能握緊田陽平,“好,我在家等你。”

她在家裏一直等待田陽平回來,直到聽到了門鈴聲。

開心地去打開房門,卻發現站着的是她的父母還有弟弟。

“爸媽,我昨天來發現她收拾東西要跑。”許波指着許柔告狀,得意之色浮在臉上。

“許柔!是不是沒把你打老實啊?居然敢和野男人逃跑?!”許志剛憤怒吼着。

說完就推開了許柔往房間裏鑽,果然在卧室裏面看見了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

許柔沒站穩差點摔倒在地上,被許母扶住。

正好漏出了許柔胳膊上的傷痕出來,許母心疼的想撫摸着許柔的傷,結果許柔下意識的遮住了手臂,不讓許母碰。

“阿柔,外面的男人都是騙子,小心被他們騙去山裏賣掉。”許母苦口婆心地說。

許柔低着頭不說話,這時許志剛正好從卧室出來,一把扯開了許柔,許柔身子本來就差,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這一下摔到了她之前的傷口,背上的疤有撕裂感的痛,她感覺血液好像流淌了出來。

“小賤人真的在收拾東西準備跟野男人跑!”

“啪!”

許志剛上前扇了許柔一巴掌,她臉瞬間腫了起來,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憑什麽從小他們就偏愛弟弟?明明我成績優秀,是年紀第一,憑什麽要讓我辍學?明明那麽努力的賺錢,把大部分錢都給了他們,憑什麽還不滿足?還要逼着我一直不停的工作,不開心了就可以來打我,憑什麽拿我當出氣筒?!

“我就是要走怎麽了?!”許柔吼道。

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一起,直接爆發了出來。

許柔聲音裏面帶着哭腔還有她的倔強,難道這一切就因為她是女孩,不是男孩嗎?

被她這麽一吼,三人有那麽一瞬間愣了一下,這是他們第一次見許柔發火。

許柔從小到大從來不敢反抗,許志剛一喝酒就會拿她和她母親出氣,許波也是,一有不如意就擺臉色給她們看。

“小賤人還敢頂嘴?!”

反應過來的許志剛反手又給了許柔一巴掌,直接把許柔打躺在了地上。

“阿柔,你不要頂你爸爸的嘴了,我們已經給你找了一個好親事,是市裏的一個富豪,富豪說了,只要你肯跟了他,就給咱們家五十萬彩禮。”

許母上前拉許柔起來,繼續道:“你弟應該也給你說了,欠了高利貸,到今天已經四十多萬了,如果在不還錢就會把你弟的手腳砍掉。”

她淚眼婆娑,試圖用許波感化許柔,“你從小就疼小波,你也不想看見小波被砍去手腳吧?”

許柔手掃開了許母要過來扶她的手,在地上躺着低低笑了起來。

“呵呵呵……”

她本來還以為母親會幫自己,結果是來勸自己嫁給富豪,好還了許波的高利貸。

她在他們眼裏她就是一個賺錢幹活的機器,一件商品,被他們随意買賣。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大,直至癫狂。

看見她像是瘋魔了一般,許母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許志剛和許波。

許波直接走上前蹲下抓住了許柔的頭發,狠狠道:“別裝瘋,瘋了可就不能賣個好價錢了。”

許柔看着許波,眼睛裏全是嘲諷和無所謂。

被她這一看,許波惱羞成怒,直接按着許柔的腦袋往地上砸。

“臭婊子別給臉不要臉!”

“砰!”

只是一下就被許母攔住了,“別,小波,富豪說了要健健康康的新娘。”

許波晦氣的吐了一口唾沫在許柔身上,放開了許柔的頭發。

沒有支撐點的她,腦袋摔在了地上,她就靜靜的躺在那裏,眼角流出了眼淚淌在了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明明身體好痛,但是喊不出來……

許柔的電話此時響了起來,許波拿起一看,備注是田陽平,氣的直接把手機狠狠砸砸地面,直接四分五裂,也不在響起鈴聲。

“姐,你怎麽還忘不了這野男人啊。”

然而許柔并沒有給予回應,如同一只破娃娃一般躺在地上,她背後的傷口已經裂開,鮮血染紅了潔白的裙子。

生為局外人的郇澤難受地蹲在許柔身旁,想觸碰她,給她療傷,然而他卻直接穿過了許柔的身體。

郇澤的眉眼裏全是自責,怪自己沒有及時吧許柔救下來。

顧硯知蹲下身輕輕拍着他,“不怪你,他們應該是用了什麽術法,我們應該早點找到他們,不能讓他們繼續危害人間。”

“郇澤哥哥別難過,傾淮和你一起打倒壞人。”鄧傾淮揚起小臉,堅定道。

“得了別和她廢話,直接把她帶回家去,養個幾天然後賣給富豪。”許志剛猥瑣的笑了起來。

他指揮着許波一起把許柔擡起來,手剛碰到許柔,身後的門卻被一腳踹開。

三人回頭看去,看見了田陽平。

他剛處理完工作的事情就趕緊趕了回來,路上看見一家甜品店,打算打電話問問她有沒有想吃的,結果很久沒有人接聽,再撥打過去顯示已關機。

田陽平頓感不妙,趕緊往家裏沖,看見房門居然虛掩着,裏面的人影可不止一人,害怕許柔遇到什麽危險,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看見躺在地上的許柔,還有正準備對許柔動手的許志剛和許波。

“你們就是許柔的家人吧,請你們離開這裏,不然我就報警了。”

田陽平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拿出手機按到報警鍵,試圖威脅他們。

許波趕緊起身,嬉皮笑臉道:“姐夫啊,你來的太巧了,我姐受傷了我們送她去醫院吧。”

許志剛也笑臉相迎道:“哎呦,你是陽平吧,聽小柔提起過。”

他說着就走向田陽平,伸出手來,想和田陽平握手。

結果田陽平卻掃開了他的手,退到一個安全區域,聲音冷冷道:“我數三聲,你們不離開我就報警。”

許波一步步走向田陽平,試圖安撫他:“姐夫,我們是來談你和姐姐的婚事,別這麽激進。”

田陽平看了他一眼,寸頭,臉上有刀傷,身上一股地痞流氓的味道,怎麽也不像和善的樣子。

他不理會許波的說辭,“一,二,三……”

就在他馬上要按下報警鍵時,卻被許波撲倒在地。

許波迅速的搶過了他的手機,一起砸爛在地上。

許志剛趕忙上前與許波參與戰鬥,死死牽制住田陽平。

“就是你這個野男人把許柔騙住了是吧?!”許志剛使勁地掐住田陽平的脖子。

田陽平用手去扣,卻沒有任何作用,轉念一想用手狠狠一拳打在許志剛的太陽穴上。

到底是志氣方剛的成年男人,這一下把許志剛打的腦袋嗡嗡作響,手裏的力氣小了不少。

田陽平趕緊起來,結果被許波按住了手,腿不停的踢動,正好踢在許波的要害處。

許波吃痛地捂住下體,摸到了茶幾上的水果刀,下意識直接往田陽平身上捅去。

“噗嗤”

這一下直接捅在了田陽平的肚子上,田陽平的額頭冒出冷汗,腹部的那一擊讓他沒有了力氣去對抗,但是轉頭看見了許柔還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暴起打了許波一拳。

許波被他這一打險些站不住腳,心裏不服氣極了,直接撲到田陽平身上,手裏的刀往他腹部來回捅着。

田陽平瞪着眼,嘴裏流出很多鮮血來,紛紛滴在了腹部的傷口上,與腹部的血液混為一體。

他緩緩倒了下去,眼睛看着許柔的方向,充滿了愛意和悔意。

可能後悔沒有早點帶許柔走吧。

殺紅眼的許波沒有注意到田陽平已經倒下,繼續一下又一下的捅刺田陽平的腹部。

血液濺在他的臉上,手上,身體上,全都是田陽平的血液。

許志剛看許波真的殺人了,吓得趕緊拉住了許波的手。

“小波別殺了,他已經死了!完了,完了你剛被放出來就殺了人……”

他們并不想讓田陽平死掉的,畢竟殺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許波這才反應過來,愣愣地丢掉了手裏的水果刀,喃喃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許志剛看向許柔,發現許柔正在死死的盯着他們,眼睛裏充滿了恨意。

啐了一口,走向許柔,“小柔,你弟剛從少管所出來,可不能再進去了,等下我們把他屍體處理幹淨,你可不能報警。”

許柔笑了,那是嘲諷帶着無比恨意的笑。

家暴我十多年,把我心愛的人殺死在我面前,還要讓我不要報警?

“哈哈哈哈哈哈哈……”

許柔唯一的陽光,沒有了,被她所謂的家人,一刀又一刀的捅死在她眼前。

第五十七章 神明再世

許柔被她家人綁了回家,她家人做的很絕,直接把她捆在了床上,這樣的她連自殺都做不到。

她眼神空洞,任由他們操控着。許母偶爾會來勸她,許柔一句話不說,只是眼神呆滞的望着某一處,偶爾還會莫名其妙的笑起來。

許母看她這個樣子像是鬼上身一樣,又請了先生到家裏來驅邪,然而許柔一點變化都沒有。

先生擺手走了,只留下一句話:“她是心已死,不是鬼纏身,人啊,比鬼還可怕。”

這并不能讓許家人幡然醒悟,他們最多只是不再對她打罵,原因也很可笑,因為富豪說了只要健康的女人。

高利貸又來催了,揚言三天不還就把許波的手腳砍掉。

他們看着許柔還沒有養好傷,心裏懊悔不已,只能給她買了新衣服,又請了人給她化妝,直接把她送給了富豪。

那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老頭見到許柔心裏樂開了花,把錢給了許家人不允許他們再來打擾。

許家人拿着那錢感恩戴德就走了,沒有誰回頭看過許柔一眼。

來到老頭家比家裏好了些許,至少沒有把她關在房間裏還用繩子綁着她。

許柔自嘲地笑了笑。

晚上用飯時,她盯着那碗看的出神,她在思考怎麽把碗帶回卧室,怎麽用碎瓷片割腕。

然而老頭并沒有給她任何機會,看她不想吃飯就讓下人撤了下去,拉着許柔進入房間裏,開始猥瑣的對她動手動腳。

許柔躺在大床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具屍體,任由別人玩弄她。

然而就在這時,從窗外飄進來一團黑霧,籠罩住了老頭,還沒來得及動手的老頭暈了過去。

許柔靜靜的看着這一幕,她不叫也不鬧,她已經連恐懼害怕這種情感都消失了。

“許柔,我們做個交易吧。”

黑霧開口說話,它的聲音明顯變形,嘶啞難聽。

交易?她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

許柔嘲笑,并不理會黑霧說的話。

“我可以讓許志剛和許波痛不欲生,你遭受的一切,他們會十倍的遭受,最後痛苦的死去。”黑霧的聲音帶着誘惑。

聽到可以報仇,許柔這才看了看那黑霧。

“那我能用什麽東西換呢?我的肉體嗎?”許柔想了想,自己好像也就這肉體值錢了。

“不,我要你的靈魂,只要你給我靈魂,我保證讓許家人死的慘烈。”

湳瘋那聲音蠱惑着她,讓她陷入報仇的恨意裏。

靈魂嗎?活着太痛苦了,如果還有靈魂,來世也會痛苦,倒不如一幹二淨。

“好。”

黑霧給許柔交代要幾時幾分在何處自殺,交代完後就消失不見了。

郇澤皺眉道:“這黑霧太謹慎了,除了交代時間地點後,別的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顧硯知:“其他幾人都是通過手機溝通的,唯獨這個是黑霧自己來溝通,是因為許柔比較特殊嗎?”

郇澤搖了搖頭:“可能吧,這個黑霧的聲音聽着有些耳熟,好像就是在黃安村遇到的那個秋涞,沒想到它居然親自出場來騙許柔自殺。”

鄧傾淮搖了搖郇澤的胳膊,“許姐姐的靈魂現在在我們這裏,如果她的靈魂真的重要,你們說的秋涞肯定也會來的。”

沒想到鄧傾淮小小年紀居然能夠冷靜分析,顧硯知蹲下來心疼的揉了揉他,“其實你不用動用自己的力量的。”

“可是這樣你們就會查的更快啊,現在還有第五個人沒找到,要盡快找到,讓他放棄自殺的念頭。”鄧傾淮擡頭說道。

鄧傾淮的話很有道理,如果沒有進入許柔的記憶,那根本無法推算出第五個受害人在哪裏。

而且也無法及時将許柔的靈魂留住,不能引誘那秋涞前來。

“我有個感覺,許姐姐肯定會和第五個人有過接觸。”鄧傾淮堅定道。

聽他這樣說,郇澤和顧硯知靜靜的看着許柔的記憶。

時間很快來到了和黑霧約定的那天,黑霧幫她從老頭家裏逃了出來,直奔市中心。

她這一路上因為都在狂奔,絆倒了幾個人,給人匆匆道完歉後繼續跑,最後來到這棟大廈,去了頂樓,她站在樓頂靜靜的等待着時間,并不畏懼死亡。

“這……難道和她接觸的人是被她意外絆倒的嗎?”郇澤有些疑惑,感覺并沒有其他人和她有過特殊接觸。

“對,有一個高中生的男孩,他被絆倒後神情失落,一點都不在乎許柔絆倒他,甚至在地上坐了會兒才爬起來。”顧硯知回他。

這樣整個事件清晰明了了,他們看着許柔跳了下去,郇澤下意識想去接,然而因為在記憶中,他的手從許柔的身體穿了過去。

最後許柔摔在了地上,流出鮮血。

郇澤放不過自己,懊悔沒有及時救下她。

環境逐漸消逝,他們從許柔的記憶裏出來。

然而卻看見楚景明和司興言緊緊依偎在一起,只靠着一個微弱的金色罩子保護着他們,周圍全是鬼怪,他們不停的擊打那保護罩,想把裏面的人分食殆盡。

司興言聽到動靜擡頭,看見他們出來了,差點哭了出來。

“嗚嗚你們怎麽來的這麽慢,這罩子只剩五分鐘時間了,再來晚一些我們就要被鬼吃了。”

楚景明張了張嘴,然而消耗過多,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眼神示意他們。

郇澤的手輕輕一揮,那些鬼怪不堪一擊倒成一片。

雙手在胸前結印,瞬間一個更大的淡藍色的罩子籠罩住了他們,鬼怪無法再次近身。

一旁的許柔顯現出來,淡淡道:“我與他做了交易,我應該去完成。”

郇澤不解,問她:“若是他拿到你的靈魂後為禍世間呢?甚至生靈塗炭。”

“哈哈哈哈。”許柔笑出了聲,随後面無表情道:“那又如何,與我何幹。”

郇澤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在許柔的記憶裏,她除開了那些悲慘的事,還有她做過的好事,他覺得許柔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只不過身世太過于悲慘,她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她現在只有恨意,對許家人的恨,對這個社會的恨,她什麽都不在乎了。”顧硯知看出來了許柔的想法。

只見許柔迅速從一個青春少女,變成了一個可怖的女鬼,她的身體和掉下樓摔在地上的時候一模一樣,皮膚發灰開裂,頭發被狂風吹了起來,死死的盯着他們。

“別當自己是救世主,以為真能救得了所有人!”許柔幾乎是吼出來的,發洩着心中的不滿。

郇澤聽到這話後,險些站不穩腳跟,他原本就因為沒有及時救下許柔,心懷愧疚,現在許柔的話如同一根刺一般,刺向了郇澤的心。

顧硯知看他狀态不對勁,趕緊拉着他道:“你沒有錯,你原本就是天地孕育而生,救下生靈是你的職責,你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我們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聽到顧硯知的話,郇澤這才清醒過來,眼神堅定的看着許柔:“天地給我的職責,我自然要完成,許家人固然該死,這天地間的生靈,他們不該死。”

說着他迅速閃到許柔的身前,伸出手指就要碰到許柔的額頭,許柔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退到能量罩邊緣。

她勾起嘴角,反手插進那罩子,硬生生把能量罩給撕開了一個口子!

外面的鬼怪争先恐後的從外面湧入了進來,郇澤趕忙先對付鬼怪,把鬼怪壓了出去。

“我小瞧你了,難怪秋涞要你的靈魂。”郇澤沒想到許柔居然能夠輕松破壞他的術法。

“哈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阻止我。”許柔仰天大笑。

許柔的指甲變長,對着那能量罩直接撕開,這次的裂痕更大了,将近一半都被她破壞掉。

那些鬼怪似乎受到了她的鼓舞,迅速向他們發起了進攻。

楚景明受傷還在躺着,司興言不懂任何術法,對這些鬼怪不知道怎麽辦。

顧硯知雖然學過武術,但是對上鬼怪,這東西看得見摸不着,只有被傷害的份,他只能緊緊抱着鄧傾淮不讓他受到傷害。

鬼怪爬向顧硯知,眼看馬上就要碰到他,結果卻被彈飛了出去。

“你不該碰我的人。”郇澤冷聲道。

他重新結印,給他們換了一個更厚的能量罩,只不過範圍縮小了很多,正好把四人保護在裏面。

郇澤浮在了半空中,身上的毛發變成了白色,衣服也變成了白色的薄紗,只不過比顧硯知初見時厚實了些。

他全身散發着琉璃色的光芒,只是輕輕擡眼,便讓人感到安心,寧靜,宛如神明降世。

許柔見着這一幕愣了愣,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神明,讓她忍不住想要跪拜,她甚至在想錯的只是許家人,其他無辜人并沒有錯。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有那麽一瞬間變成了那個溫柔善良的小姑娘許柔。

然而這樣的想法只是轉瞬之間,許柔重新恢複成了恐怖的樣子,嘴大張着吐着黑氣。

手裏的黑氣更甚,她只是揮一揮,身邊的鬼怪仿佛得到了加強,狂化一般沖向郇澤的方向。

第五十八章 輪回

郇澤伸出右手,手心散發着白色的光芒,擋住了那些鬼怪,那些鬼怪接觸郇澤後慢慢地消散了,他們并非被郇澤消滅,而是得以洗滌,消散怨氣,去往輪回。

這地界的怨靈太多了,哪怕郇澤能力強大,也抵擋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怨靈。

看見郇澤的能力逐漸低弱,許柔狂笑,一想到這世界都要為她陪葬,心裏舒暢極了。

“許柔,你不想見見田陽平嗎?”郇澤淡淡道。

他故意表露出不敵許柔的模樣,為的就是引出田陽平,許柔見到田陽平內心肯定會有所松懈,只要到時候……

郇澤臉上帶着笑意,溫和地看向許柔,她不該如此被秋涞控制了心神。

聽到田陽平三個字,許柔的臉上有過一絲松懈,随後反應過來是郇澤的計謀,冷哼道:“你以為我會信了你的鬼話嗎?”

她手裏的黑氣越發濃郁,周圍的鬼怪趕來吸食了黑氣後迅速向郇澤發起進攻。

郇澤優雅閃身躲着,似乎只是陪許柔玩一個小游戲一般。

“阿柔。”

許柔愣住,看向左邊,田陽平的靈魂正好在哪裏漂浮着,他緩慢的向許柔走來,眼裏含着溫柔,輕聲呼喚她。

“阿柔,我在呢。”

許柔不可置信地看着田陽平,心裏不相信那是真的田陽平,輕輕搖着頭下意識後退。

田陽平一把抱住了她,“阿柔,真的是我。”

許柔身上的黑氣褪去了不少,形态也逐漸恢複正常,她緩緩擡手撫摸田陽平的臉頰,“陽平?”

一只大手覆蓋在許柔的手上,包裹着她的手,如同包裹着她脆弱的內心。

“是我,被許波殺害後我并沒有進入輪回,因為我還有執念,我的執念就是你。”田陽平定定的看着許柔,語氣溫柔的給她說:“但是我看見你變成這幅模樣,我的心很痛,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聽着這熟悉的話語,許柔慢慢相信了他就是田陽平,神色悲傷,顫抖着說:“不,不是你的錯。”

“是這個世界的錯!”許柔身上的黑氣又逐漸凝聚了起來,包裹着她和田陽平。

“阿柔,你聽我說,我在輪回等你,下輩子還要在一起,好不好阿柔?”田陽平溫柔道。

“我們還能在一起嗎?”許柔問他。

“能的,阿柔。”田陽平說完輕吻一下許柔的額頭。

這一下許柔身上的黑氣都退了下去,一旁的鬼怪也不會因為許柔的影響繼續進攻郇澤。

許柔的眼角緩緩流出了眼淚,緊緊抱住田陽平。

“好。”

就是這一刻!

郇澤手心彙聚着白光,手掌伸向許柔,那白光分散成縷縷光線飛到許柔和田陽平的身邊,緊緊包裹着他們。

許柔她抱着田陽平并沒有注意到郇澤的動作,她只想抱住自己的陽光,再也不松手。

經過郇澤消散了許柔的怨氣,她的內心也恢複了平靜,緩緩睜開眼抽泣道:“對不起陽平,我做了好多壞事。”

田陽平撫摸着她:“沒有,現在沒有誰是因為你而死的,你不是壞人,你一直都是一個抱有善心女孩。”

許柔心中的情緒在此刻爆發了出來,在田陽平的懷裏哭成了淚人。

“帶她去輪回吧。”郇澤眼裏帶着笑意,對田陽平颔首道。

田陽平微微點頭,對郇澤致謝,随後牽着許柔的手走進了黑暗裏,直至背影消失。

現在時間已經快要到了淩晨五點,正是天亮的時刻,周圍的鬼怪逐漸消散,那些高樓也逐漸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

郇澤從空中緩緩落下,身體又變成了普通人的樣子,他回頭看向顧硯知。

顧硯知抱着鄧傾望着他,眼裏帶着笑意。

他們終于從鬼怪構造的空間裏存活了下來,司興言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那個許柔怎麽會這麽厲害?”司興言出口問道。

楚景明此刻身體好了些,被司興言扶了起來,解釋道:“許柔的命格特殊,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死亡時還帶着滔天的恨意與怒氣,與秋涞訂了靈魂契約,秋涞用黑氣控制了她的心智,這才變成這副模樣。”

“那要不是田陽平出現,還真不好對付她了。”司興言倒吸一口冷氣。

“我們進入了她的記憶,她的一生命運多舛,唯一把她救贖的人就是田陽平,然而田陽平卻被她的家人親手殺害,還威脅她不能報警,甚至把她賣給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顧硯知緩緩敘述着在許柔記憶裏的事情。

“她這家人也太過分了吧,一對苦命鴛鴦。”司興言聽後忍不住為許柔打抱不平,“現在許柔死了,她家人不會就這樣逍遙法外了吧。”

郇澤輕輕搖頭:“不會,作惡多端的人會遭到應有的報應,秋涞與她簽訂靈魂契約後,就給許家人下了詛咒,讓他們一生都活在痛不欲生中,直至死亡。”

“這秋涞到底是什麽來頭,他費盡心機找到許柔,就這樣被我們化解了,估計還會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得快點找到第五個人,不知道還會不會會第五個人下手。”楚景明皺眉道。

“放心吧,我們在許柔的記憶裏看見了第五個人,我記得他的模樣,很好找。”顧硯知笑道。

鄧傾淮身體太小,已經在顧硯知的懷裏呼呼大睡起來,這一夜讓衆人精疲力盡,互相道別後,顧硯知和郇澤帶着鄧傾淮先回了家。

至于第五個人,讓手下的人去調查監控,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的蹤跡了。

另外吩咐手下把許柔的屍體安葬好,許柔的這一生太坎坷,把她和田陽平埋葬在一起。

回到家後,顧硯知把鄧傾淮交給了保姆照顧,與郇澤上樓休息,在許柔記憶裏呆了那麽多天,出來後又與鬼怪對抗那麽久,顧硯知第一次感覺到累。

二人洗完澡相擁在床上,顧硯知細細撫摸郇澤的臉頰,他的臉那麽白嫩,透着淡淡的紅暈,吹彈可破,讓他忍不住湊上前親了一口。

郇澤不甘示弱回擊顧硯知,二人你來我往,你退我進,嘴唇有些紅腫。

“睡吧,辛苦你了。”顧硯知溫柔道。

郇澤現在太過勞累,需要好好休息。

“嗯。”

兩人相擁而眠。

……

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洗漱後讓下人備好餐食,手下人回複,已經找到了那個學生,現在他在網吧裏上網,等待顧硯知的指令。

喊了鄧傾淮醒來,三人一起吃了晚飯後這才過去看那個學生。

網吧裏的煙味太重,郇澤并不想進去,顧硯知只好讓人把那個學生請了出來。

那高中生見着他們後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們找我幹什麽。”

“你最近是不是準備自殺?”顧硯知開門見山問他。

高中生詫異道:“你們怎麽知道的?你們想幹什麽?我要報警了啊。”

說着他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前幾天的自殺新聞看了嗎?”郇澤問他。

“看……看了。”高中生看向郇澤,他的身上散發出的威嚴,讓高中生忍不住想要對他跪拜,以至于沒有反駁郇澤的話。

“那些壞人收集你們的靈魂要做壞事,不能被他蠱惑了。”郇澤溫柔輕聲道。

也許是郇澤的聲音太有感染力,也許是郇澤身上的氣息讓他忍不住跪拜,高中生突然跪倒在地,掩面哭泣了起來。

“可是,我活着有什麽用啊?”

才16歲的男孩剛到變聲期,聲音有些沙啞,不知不覺的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的父母每次都要求我考第一,我好累啊,我每天都要做那麽多卷子,複習知識,被公式被單詞,這也就算了,我媽媽甚至幹預我的私生活,偷看我的手機和日記……”

“班裏來了其他轉學生,他太優秀了,我沒法超過他,成績不理想被我媽媽數落,她甚至罵我活着有什麽用。”

“是啊,我活着有什麽用呢?”

“從那次後,我的成績一落千丈,父親對我非打即罵,母親也一直拿我和別人做對比,說我是廢物,我一輩子也就只能當個混子。”

“我不想活着了……”

“好好笑,在我表達我不想活着的時候,母親認為我被邪祟上身,請了陰陽先生來幫我驅邪。”

聽到他的自訴,郇澤臉上露出不忍,他彎腰扶起了他。

男孩臉上涕淚四流,他的手縮了縮,怕自己身上的髒污碰到幹淨的郇澤。

“你身上并沒有邪祟,孩子,你還有大好的未來等着你。”郇澤緩緩道。

他伸出手在男孩的額頭上輕點,男孩的哭泣停止了,愣愣地看着郇澤。

“人生來就應該享受世界,而非拘泥在這些情感之中,你成績優異,只要再次拾起,那麽你的命運也會眷顧你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相信我,你的未來一片光明。”

“擡頭是自卑,低頭是自得,唯有平視,才能看見真實的自己。”

郇澤的聲音引導着男孩,手指出的光芒也發出亮光安撫着他。

片刻後,男孩睜開眼,堅定道:“好。”

【作者有話說】:擡頭是自卑,低頭是自得,唯有平視,才能看見真實的自己。

出自楊绛先生的語錄

我很喜歡這句話,将這句話送給你們,希望你們一生順遂。

第五十九章 布陣

經過郇澤的勸導,男孩想開了不再執意自殺,和郇澤說了與那人的聯系方式,基本上都是那人主動聯系男孩,讓他在明晚去往荒廢的工廠進行跳樓自殺。

了解事情經過後,男孩向郇澤此行,他現在的心态已經調整好了,他想回家繼續學習,努力下次考個好成績,只不過這一次,他是為了他自己而考。

郇澤悄悄在他體內下了禁制,讓他忘卻發生的這些事情,同時也起到保護他的作用。

做完這一切後,郇澤與顧硯知回了家。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是明天晚上守株待兔。

郇澤拿起手機打電話給楚景明,電話響了很久,郇澤快要沒有耐心的時候,楚景明才接起了電話。

“喂,怎麽了?”楚景明聲音懶洋洋道。

郇澤奇異的顧硯知一眼,回答道:“還記得我們在黃安村獲得的道術拓本嗎?你來取一下,明天就要對付秋涞了。”

“嗯,你确定我一天能學得會?”楚景明聲音有些悶悶的。

顧硯知也聽到了一些動靜,挑眉看向郇澤,似乎在暗示他什麽。

郇澤不理會顧硯知,側頭道:“給你強化一下腦子不就會學了,要不明天早點過來吧。”

說完郇澤把電話挂斷了,電話那頭除了楚景明的聲音,還有細微的別的聲音。

比如,司興言情動的聲音。

所以指望楚景明現在過來不太現實,估計兩人正在翻雲覆雨。

郇澤臉紅了又紅,幸好現在鄧傾淮已經去睡覺了,不然給小孩聽到多不好。

顧硯知上前握住郇澤的手,啞聲道:“郇澤,我也想聽,聽你的。”

郇澤神色慌亂,“聽,聽什麽?”

“你說呢。”

顧硯知湊上前吻住郇澤的唇,舌尖細細品味郇澤的甘甜之味,一寸一寸舔砥着他,想把他拆吃入腹。

郇澤回以熱吻,緊緊抱住顧硯知,他的手不安分的胡亂摸着,顧硯知抓住他亂動的手,附上那滾燙之處。

他的臉更紅了,耳尖也是泛着粉紅色,然而手卻很誠實的包裹住顧硯知。

“呵……”

顧硯知發出一聲嘆慰,似覺不夠,把郇澤壓在身下褪去衣裳,看着身下的人兒如此秀色可餐,忍不住對着那茱萸輕咬上去。

郇澤悶哼一聲,手下意識撫上了顧硯知的腦袋,也不知是覺得不夠想讓顧硯知繼續,還是想推開顧硯知。

顧硯知默認是第一條選項,啃咬地更加賣力,身下的人兒扭動着身體。

大手一寸寸攻略,來到了細腰處,忍不住細細品味那暖玉。

郇澤眼神迷離,感受到顧硯知的手粗粝地摩擦身體的每一寸地方,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想要更多的……

仿佛知道他內心的想法,顧硯知緩緩向下,手覆蓋住了郇澤的滾燙堅硬。

顧硯知往下一看,那玩意兒白嫩粉頭,煞是可愛,忍不住用手逗弄着小可愛的腦袋,大拇指細細研磨,慢慢的出了些水來,變得粘稠。

小可愛挺着身子,這讓顧硯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緩緩向下,含住了小可愛,慢慢吞咽着。

“啊……”

許是眼前這一幕太過于刺激,亦或者因為被溫暖包裹着,郇澤腦袋如同炸煙花一般,攀上頂峰。

顧硯知的手指換了陣地,來到了濕潤緊致的後庭,用郇澤的剛出來的濕潤,潤了潤後緩緩探了進去,随後換成滾燙頂了上去。

“嗯”

顧硯知與郇澤同時悶哼一聲,見郇澤并無抵抗的意思,顧硯知緩緩動作起來,随後越加猛烈,沖擊着郇澤。

約摸半小時後,兩人一同攀上頂峰。

……

第二天一早,楚景明帶着司興言前來拜訪。

郇澤拿出之前在黃安村拿到的道術,那是秋涞的畢生所學。

昨晚說的什麽,郇澤幫忙強化腦子也只是耍耍嘴皮子,要是真讓楚景明學習,他求之不得。

知道時間緊急,楚景明特意靜下心來學習那道術,司興言則是守在一旁。

就這樣待到了傍晚八點,幾人吃過飯後就前往那廢棄工廠。

這一次鄧傾淮和司興言沒有跟上,他們知道自己去了也只是拖累,還不如不去,讓他們成功擊敗秋涞。

來到工廠後,三人先是觀察了一下地形,随後躲在了暗處等待秋涞。

秋涞與男孩約定的時間同樣是淩晨時分,現在距離淩晨還有一個小時。

楚景明決定先布下陣法,這樣能夠困住秋涞一會兒,具體能困多久,楚景明也拿捏不準,畢竟他沒有和秋涞真正對上過。

不過郇澤看了看那陣法,點頭贊同,這讓楚景明的自信大了幾分。

顧硯知則帶着之前拍賣的精魄珠,就怕發生意外時能夠用的上這顆珠子。

等到楚景明完全布完陣法,已經接近淩晨了,只有十分鐘。

三人緊緊盯着那跳樓的地點,怕自己錯過什麽。

片刻後從西南方向走來了一個男人,他身着黑色長袍,遮住了容顏,讓三人看不明确。

他緩緩走向了楚景明布下的陣法方向,一步,一步,楚景明內心想着:快踏進去啊。

然而那男人卻在陣法一厘米處站定了身形,始終不肯往前再走一步。

“他不會發現陣法了吧?”楚景明皺眉小聲開口。

“很有可能,之前和他對上手過,他的實力很強。”郇澤凝重道。

顧硯知:“發現也很正常,這陣法是你今天新學的,還是他用過的陣法,被他發現太正常不過了。”

男人嘶啞的聲音傳來,那聲音很難聽,如同喉嚨被割開了一般。

“出來吧,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

楚景明心下大駭,“他果然猜到了,我們好出去嗎?”

顧硯知輕輕搖頭,“先看看他要做什麽,說不定是詐我們的,畢竟之前許柔他就沒有得逞。”

那男人見他們不說話,從身後扔出來了一個人,那人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扔進了楚景明布置的陣法中。

郇澤心裏一緊,想出去救那個人,卻被顧硯知和楚景明拉住了。

楚景明解釋道:“因為考慮過一些因素,所以我布置的只是困陣,不是生殺陣,那個年輕人沒事的。”

果然地上的那個年輕人并無任何情況,湳瘋靜靜的躺在那裏。

男人似乎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再不出來我把這個人撕了。”

“好卑鄙,居然用活人要挾我們。”楚景明皺眉道。

“我也沒想到,那我先出去與他對決,你們兩個保護好自己。”郇澤淡定走了出去,與男人碰上了面。

此時的郇澤沒有掩蓋自己的毛發顏色和身上的法力氣息。

那男人見到郇澤出來,感受到來自郇澤的壓力,不怒反笑:“啊哈哈哈哈,千年難得一見的山湖之靈,要是得到你的身體,那我就不用整天換身體了。”

郇澤沒有和他廢話,直接一甩手,甩出一道冰刃向男人砍去。

男人仰頭躲避,帶上頭上的帽子也随之掉了下來。

衆人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一個蒼老的老人,手甚至已經開始腐爛發臭。

楚景明心下一驚,小聲驚呼:“他在強行奪舍,每次強行奪舍後身體會很快支持不住,難怪搞那些鬼把戲,天罡攝靈陣可以吸取靈氣供他食用,山靈的精魄珠更甚,能夠維持身形百年……”

“而這次的煽動自殺,是為了聚齊怨氣,用怨氣維持自己。”

顧硯知聽完楚景明說的話,倒吸了一口氣,他也聽到了那個人要郇澤的身體,不由得緊張起來,緊緊盯着那個人的動作。

“活不下去就別活了,還不如死了好。”郇澤看到了他那副模樣,開口嘲諷道。

郇澤的話太過于紮心,秋涞被激怒了,他用着道術招出地下的惡鬼出來。

那是一個身形巨大的惡鬼,整體黑色,臉上挂着惡意的笑容,手裏拿着一雙流星錘。

巨鬼舉起了流星錘直接向郇澤的方向狠狠砸去,郇澤迅速躲開,手裏浮現出幾枚冰刃。

手輕輕一甩,冰刃快速的向巨鬼飛去,因為巨鬼身體太過于巨大,移動不方便,直接被郇澤的冰刃割出傷痕。

那些冰刃接觸的皮膚會冒出黑煙,正在淨化這巨鬼的每一寸。

巨鬼仰天長嘯,輪着流星錘又砸了過來。

郇澤只是輕輕一擡,巨鬼痛苦的捂住脖子,仿佛郇澤捏住了巨鬼的脖子。

按理說鬼是不可能依靠呼吸生活,巨鬼不以為然,直到那久違的熟悉感到來,巨鬼這才知道眼前這個人一點都不簡單。

窒息感讓巨鬼喘不上氣來,郇澤手輕輕一甩,那巨鬼就被甩飛了出去,直至消失不見。

秋涞此時站在郇澤前面陰笑着,郇澤頓感不妙,想要逃走卻已經來不及了。

腳下生出許多惡鬼,他們争先恐後的抓住郇澤的褲腿。

郇澤走不動一步,被那些惡鬼控制的死死的,甚至還有別的鬼從地上爬了出來,向郇澤發起攻擊。

“完了,那是正牌的萬象鬼閃陣。”楚景明喃喃道。

顧硯知知道這個陣法,他們之前遇到過,只不過那一次被郇澤輕松破除,楚景明解釋說那次是算是盜版,沒有什麽威力。

而這一次的,是活了上千年的秋涞親手布陣。

第六十章 超度

“他是什麽時候布下的陣法?”顧硯知心下大駭。

“不知道,沒看清,很有可能是剛剛郇澤對付巨鬼的時候發生的。”楚景明面色凝重。

果然這個秋涞并不好對付,現在他才知道秋涞的實力,今天要不是郇澤在,估計他都撐不過一分鐘。

郇澤這邊,他輕輕勾起唇角,雙手結印,地上的萬象鬼閃陣被一陣白色光芒覆蓋住,那些鬼手松開了郇澤的褲腳,痛苦的沉入地下。

“可以,不愧是我看上的身體,千年前殺的那個山靈都不如你啊。”秋涞貪婪的看着郇澤,仿佛對于郇澤的身體志在必得。

聽到秋涞親口承認那精魄珠果然就是他所為,郇澤面色冷了下來,再次結印,腳下的光芒迅速擴大,籠罩着秋涞。

然而那秋涞卻不為所動,站在那裏陰森森的看着郇澤。

郇澤直覺不對勁,謹慎的防護着秋涞的方向。

“小心!”

顧硯知驚呼出聲,因為他看見樓上也有一個秋涞,他手裏舉着一柄長劍,向郇澤後背刺去。

聽到提示的郇澤迅速轉身,畫出一輪月盤,擋在了身前,正好擋住了秋涞這一擊。

“這秋涞恐怖如斯啊,居然會金蟬脫殼。”楚景明看這景象人都愣住了。

說這時那時快,郇澤身後出現了數十柄光劍,雙手一揮,那光劍向秋涞射去。

然而那秋涞來不及躲避,被光劍射穿了身體,那身體化成了黑氣消失了。

郇澤心裏很不安,總覺得又是秋涞的詭計,他看向顧硯知他們的方向,正好看見秋涞此時正在顧硯知和楚景明的頭頂上。

他手裏的劍被黑氣纏繞,對着顧硯知他們的位置狠狠一揮,一道無形的劍氣劃向他們!

郇澤來不及多想,閃身過去用手臂擋住了這劍氣,這被怨氣侵蝕的劍氣狠狠打在了郇澤的身上,手臂被割開,已經看見了裏面的白骨。

血液順着手臂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滴在了顧硯知的臉上。

顧硯知瞳孔猛縮,不敢相信的看向郇澤,心裏好像被什麽東西撕開了一般。

“郇澤!”

顧硯知眼睛裏湧出淚水,大聲呼喊着郇澤的名字,他想抓住郇澤,然而卻被楚景明攔了下來。

“走,我們不能耽擱他。”楚景明冷靜道。

此刻郇澤是因為他們才受的傷,說明秋涞想用他們要挾郇澤,他們現在應該遠離戰場,不能拖累郇澤。

顧硯知知道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什麽術法都不會,只能拖累郇澤。他迅速冷靜下來,跟着楚景明向外面跑去。

在頂上的秋涞想去追,卻被郇澤釋放術法給擋住了去路。

“受傷了還想着他們,怎麽,你動凡心了?”秋涞嘲笑道。

這句話觸動了郇澤的神經,他死死看着秋涞,準備着下一次攻擊。

他手上的傷口正在緩慢愈合,長出了新肉把白骨遮住,傷口慢慢的變小,直至看不見。

秋涞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心裏對于郇澤的身體獲得更加急迫,只要擁有了他的身體,那再也不用擔心身體腐爛,發出惡臭。

就在秋涞走神時,郇澤手裏結印,一柄巨大的光劍出現在秋涞身後,直指秋涞的後腦勺。

手指輕輕揮動,那炳光劍迅速向秋涞的後腦勺刺去!

“噗嗤”

秋涞的腦袋被光劍一劍刺穿,濺出許多血液,如血霧一般,噴灑在空中。

郇澤閃身離開,避免被秋涞的血液粘上。

失去能力的秋涞從空中跌落,狠狠的砸在了地面,發出一聲巨響,紋絲不動。

郇澤小心下去,用光絲查看秋涞是否存活,發現這身體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征。

不放心的使用光絲查看秋涞的腦袋,內髒,全身的細胞已經停止了工作,心髒沒有了跳動,腦花也被郇澤那一劍直接爆開。

看來秋涞真的死去了,郇澤呼出一口氣,其實如果繼續鬥下去,郇澤沒有把握能夠打贏他。

然而遠處的楚景明卻發出了驚呼聲。

“顧硯知!你怎麽了?!”

郇澤随着聲音望去,看見顧硯知被一只無形的手提在了空中,顧硯知痛苦的掙紮着,臉色因為缺氧已經漲紅。

郇澤的心如一同被扼住一般,險些呼吸不過來。

楚景明趕緊使出符紙,企圖對顧硯知身上的黑氣進行攻擊,然而并沒有任何用處,他急得看向郇澤。

郇澤閃身到顧硯知的身邊,發現了秋涞成了一團黑氣,纏繞着顧硯知,企圖将他吞噬。

郇澤顧不得太多,直接一掌拍在了顧硯知的天靈蓋,一道白光洗滌着顧硯知的全身。

明明被拍了頭頂,然而卻不覺得痛,反而有一種舒暢感,脖子處的力量也松開了,顧硯知直接掉落下去,被郇澤剛好接住。

那黑氣這才不甘心的飛走,不敢與郇澤繼續纏鬥。

顧硯知緊緊抱住郇澤,因為被掐的緣故,呼吸急促,“剛剛好怕你出事。”

“我也是。”郇澤回以擁抱。

現在的郇澤還是潔白的一身,散發着微弱的光芒,楚景明看去,如同顧硯知抱住了神明一般。

這狗糧真的是吃的夠夠的。

然而周圍因為他們打鬥引來了不少鬼怪,只不過比起許柔那次少了許多。

“給你的書你也看了不少了,實踐吧。”郇澤擡頭對楚景明說道。

那書郇澤看過,很适合楚景明修煉,今天與秋涞的打鬥雖然楚景明沒有參與,但是他知道附近的鬼怪肯定也會蠢蠢欲動,不如讓楚景明練練手。

那秋涞不是一般的難對付,楚景明學成後,那他們的勝算也會大幾分。

現在秋涞被郇澤毀去肉身,只怕是會急迫的尋找下一具身體,要不是郇澤力量所剩不多,肯定要追上去把秋涞直接手撕掉。

郇澤靠在顧硯知的肩上,看來還需要一把趁手的武器才行。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郇澤把那精魄珠吸收了,那這樣他的能力會直接翻倍,對于秋涞更是手到擒來。

只不過他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這和同類相食有什麽區別?

郇澤做不到,也不會靠這麽邪惡的方法取勝。

那些鬼怪一個接一個的上來,楚景明淡定布陣施法,嘴裏念着道家術法,把那些鬼怪一一打散,再對他們進行超度。

楚景明身上的功德蹭蹭蹭的漲,這對于他領悟天地之道更有用處。

這一場法事進行了三個小時,楚景明這才把周圍的鬼怪給超度完。

完事的他差點累癱在地,腿都有些顫抖,還好郇澤和顧硯知好心的扶了他一把,把他扶上了車。

“這是我一生中超度最多的一次,太可怕了。”楚景明忍不住掩面哭泣。

“這秋涞是真的會選地方,要不你跟在他屁股後面超度得了。”顧硯知笑道。

“不行!tma老子累得要死,雖然功德很多,但是累是真的累啊!”楚景明咆哮着。

郇澤道:“你現在實力怎麽樣了?”

楚景明望了望自己的雙手,臉上浮現出了興奮:“比以前增進了不少,感覺下次遇到秋涞,肯定能把他揍得屁滾尿流。”

“今天你那弱雞樣,都不敢出面與他打鬥。”顧硯知在一旁嘲諷他。

想到顧硯知遇害時,他出手根本沒有用,如同螞蟻撼樹一般,那點術法對于秋涞來說和撓癢癢沒有區別。

楚景明失落的低下了頭,沒有和顧硯知繼續争辯什麽。

半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別墅,此時天色已經快要升起太陽,估摸着司興言和鄧傾淮已經睡了吧。

結果打開門發現司興言抱着鄧傾淮坐在沙發上等着他們,明明他的臉上全是困意,卻堅持的望向門口,等着他們的到來。

開門的聲音驚醒了鄧傾淮,他擡起頭看見安全歸來的三人,小臉上浮現出了笑容來。

“你們終于回來了,咦,怎麽這麽狼狽?”司興言高興道,随後發現了楚景明身上髒的不能再髒了,反觀郇澤和顧硯知,他們身上可以說是一塵不染。

楚景明看着自己的身上,也很無奈,他在廢棄工廠超度了那麽多亡魂,這麽髒是很正常不過了。

“去超度亡魂了。”

“不是去和那個,秋涞打架嗎?”司興言疑惑道。

“對,我和顧硯知看着郇澤打,打完了我就超度亡魂了。”楚景明哭兮兮道。

司興言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被楚景明打斷。

“我先去洗澡,完事休息了,忙碌了一晚上把我累夠嗆的。”

說完他拖着承重的身體上了樓上的客房,司興言趕緊跟了上去。

鄧傾淮見着郇澤後高興的跑了過去,抱住了郇澤的大腿:“郇澤哥哥,沒受傷吧?”

“沒有呢,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郇澤彎下腰抱起了鄧傾淮。

“怎麽不問問我。”顧硯知在一旁酸溜溜道。

“顧幹爹受傷了嗎?”鄧傾淮立馬眨巴着眼睛問顧硯知。

“有啊,你看我脖子被秋涞掐的。”顧硯知扒拉開脖子處的衣物,讓鄧傾淮看。

然而他脖子上的紅痕早就被郇澤治愈了,現在根本看不見任何痕跡。

第六十一章 殘魂

秋涞丢在廢棄工廠的那個屍體,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回去後顧硯知已經報警處理這件事了。

自殺事件暫時告一段落,現在秋涞被郇澤重傷,估計躲在那個角落療傷,暫時不會出來危害別人。

現在他們需要找到一個強大的法器能困住秋涞最好。

然而這卻難為到了衆人,這種法器自古至今少之又少,又去哪裏尋呢?

郇澤微微嘆氣,“算了,順其自然吧,實在不行……”

他皺着眉看向精魄珠,他并不願意融合同類的力量,但是如果只剩下這最後一步,那他也只好如此做了。

……

晚上溫乃欣打來電話,說是今天是她的生日,想請他們過去給她過生日。

郇澤有些茫然,人類還要過生日嗎?還沒有參加過。

顧硯知看郇澤那個表情就是知道他肯定也想去參加的,于是應下了溫乃欣的邀請,正好司興言和楚景明也在,大家一起過去也挺熱鬧的。

到達溫乃欣家後,她家來了許多的人,大多數是上流社會的小姐少爺,多多少少和溫家有些生意上的往來。

看見這麽多人,郇澤下意識握緊了顧硯知的手,顧硯知微微一笑,反握住郇澤的手,右邊牽着鄧傾淮,一點都不怕外人的眼光。

“這不是那影帝顧硯知嗎?”

“诶,他旁邊那個小帥哥是誰?”

“你這都不知道啊,之前圍脖都快刷爆了,據說是顧硯知的男朋友。”

“啊,顧硯知這麽久不談戀愛原來是彎的嗎?他就不在乎自己的演員生涯到此結束了?”

“人家裏有的是産業,還是家裏的獨子,根本就不愁錢好嗎?”

“這樣子嗎?他旁邊的小孩又是?不會是他找人代孕生的吧?”說這話的人臉上浮現出惡心的表情。

“不是,聽說這小孩家裏人都去世了,被顧硯知領養的。”

“哦哦,那還好,看着蠻乖的。”

……

衆人的竊竊私語聲傳入了郇澤的耳朵,他靠近顧硯知小聲道:“要不我們松手吧。”

他害怕對顧硯知帶來什麽不好的影響,然而顧硯知卻抓緊了他的手,堅定道:“不可以。”

走進大堂後,看見了溫乃欣忙碌的背影,她正在招待着來生日宴會的人,一轉眼看見了郇澤衆人,笑臉相迎上來。

“你們終于來了,還有小傾淮,來阿姨抱抱。”

說着就蹲下了身把鄧傾淮抱了起來,手捏了捏鄧傾淮嬰兒肥的臉龐。

鄧傾淮無辜的睜着大眼睛,“溫阿姨,祝你生日快樂,永遠年輕貌美。”

這話聽的溫乃欣樂開了花,“哎呦還是小傾淮會說話,等下阿姨帶你吃好吃的。”

溫乃欣身旁站着一位女性,看樣子應該是她的朋友,她好奇開口問道:“乃欣,這誰家孩子呀?”

溫乃欣這才想起來還沒介紹,給他們介紹着:“這個是我的好閨蜜,孫琳琳,琳琳,這個是顧硯知,你看過他的劇的,他身旁的是他的男朋友郇澤,那個是我表哥司興言,他身旁的是他的朋友楚景明,這個小孩是顧硯知和郇澤領養的,可乖了。”

說完又忍不住捏了捏鄧傾淮的臉,真軟真香,等他長大了可就捏不到了。

顧硯知微笑點頭示意,郇澤也回以微笑。

孫琳琳臉上有些訝異,沒想到她喜歡的偶像顧硯知,居然談了男朋友,而且還領養了小孩,不過這小孩确實看起來好乖。

孫琳琳打量着郇澤,這一看就被他的容顏吸引,想再多看幾眼,居然還有一種想要跪拜的沖動,她趕忙壓下心中的異樣,不敢在看郇澤一眼。

“你們好,我叫孫琳琳。”孫琳琳伸出手道。

司興言看顧硯知他們并沒有想握手的想法,他趕緊握住孫琳琳的手,“你好你好,之前就有聽乃欣提到過你。”

只是一秒,司興言就松開了她的手,因為楚景明在他背後悄悄掐了他的腰。

司興言有苦說不出,沒想到楚景明的醋意會這麽大。

顧硯知揚了揚手裏的禮物,遞給了溫乃欣,“這是我和郇澤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溫乃欣打開禮盒,看見了卡地亞的獵豹項鏈,有些驚喜,揚起笑臉道:“我很喜歡~”

司興言也遞上了自己的禮物,其實這個也是卡地亞的,四個大直男不知道送什麽,直接逮着卡地亞家薅。

衆人随便寒暄了幾下,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溫乃欣主持她自己的生日宴會。

人到齊後,大堂裏的燈都暗了下來,仆人推着一米高點亮的生日蛋糕入場。

推到溫乃欣身前站定,溫乃欣拿着話筒念着感謝話語,念完後場上開始唱起生日歌,唱完後溫乃欣這才一口輕輕吹滅了所有的蠟燭。

“好啦,感謝大家的到來,接下來大家玩的開心吃得開心哦!”

溫乃欣落落大方說完後,便放下了話筒走向顧硯知他們這一桌。

孫琳琳自然也跟在了溫乃欣身後,她對于顧影帝的朋友們有些好奇,她看的出來溫乃欣的表哥司興言,與他旁邊那個帥哥估計也是一對。

沒想到她今天居然能磕到真cp,還是兩對,這可讓她激動死了。

溫乃欣坐下後看向司興言,質問道:“表哥,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孫琳琳能看的出來的,她豈能看不出來,只是沒想到司興言居然也會找男朋友,而且看起來他好像還是下面那一個。

司興言被質問後有些心虛,在桌下楚景明捏了捏司興言的手。

看見倆人緊張的樣子,溫乃欣放松下來,“放心吧,我不會給大姨說的。”

聽到她不會亂說,司興言這才放下心,反正溫乃欣是他表妹,提前給她說到時候還能給他倆說說情。

“是的,我和楚景明談戀愛了。”

司興言舉起他和楚景明的手,他倆的手緊緊牽在一起,宣誓着主權。

“沒想到你居然和神棍談戀愛了。”溫乃欣嘟嘟囔囔道。

司興言能和楚景明在一起算是她意外之中的,還記得初見楚景明的時候,司興言和楚景明吵的他們頭疼呢。

孫琳琳戳了戳溫乃欣:“楚景明是神棍嗎?他是不是懂什麽道家法術?”

“對啊,怎麽了?”溫乃欣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我弟弟好像被邪祟纏上了,能不能讓他看看。”孫琳琳小聲嘀咕,一邊嘀咕一邊看向楚景明的方向。

司興言注意到了孫琳琳的目光,下意識擋在了楚景明的身前。

“害,多大點事,相信他很樂意的。”溫乃欣想到一開始楚景明那副缺錢的樣子,現在給他介紹顧客,他應該很樂意吧。

溫乃欣直接問楚景明:“楚景明,孫琳琳的弟弟好像被邪祟纏身,你幫忙看看。”

聽到原來是因為鬼邪之事,司興言這才放下心來,不再當着楚景明。

楚景明暗笑,司興言也是個小醋壇子,回答溫乃欣:“可以啊,只要有錢,樂意之至。”

顧硯知和郇澤則是在一旁默默吃着美食,他不停的喂郇澤吃各種東西,郇澤的嘴已經如倉鼠的腮幫子一樣,鼓鼓的。

忍不住用手戳了戳郇澤的臉龐,換來的是郇澤直接瞪着顧硯知,但是又不得不吃下嘴裏的東西,慢慢咀嚼着。

聽到楚景明願意答應,孫琳琳眼睛亮了亮,高興道:“太好了,弟弟有救了。”

“那等下乃欣的生日宴會結束後,我帶你們去我家吧。”孫琳琳急迫道。

她想到躺在床上好久的弟弟,心裏不免有些關心則亂。

“好啊。”楚景明尋思反正也沒啥事,過去看看,順手解決了就好了。

溫乃欣看了看郇澤,想到郇澤的能力,提議道:“要不顧大哥和郇澤也過去吧,萬一有用到的地方。”

郇澤被突然點名,茫然的擡起頭,嘴裏還塞着菜,回答不了溫乃欣的話。

“可以。”顧硯知替他回答。

郇澤和楚景明一起去雙重保險,受傷的事交給郇澤,驅邪交給楚景明,而且帶着鄧傾淮,萬一出現什麽意外也有別的解決方案。

孫琳琳雖然不太懂為什麽要郇澤跟着,但是郇澤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還有一種忍不住尊敬膜拜的感覺,她願意相信郇澤。

敲定好後,他們這才放心的吃飯。

溫乃欣身邊就坐着鄧傾淮,忍不住給鄧傾淮夾了許多好吃的。

鄧傾淮吃的滿嘴流油,一邊婉拒溫乃欣的加菜,他真的吃得太飽了。

生日宴會結束後,孫琳琳和溫乃欣一起開車帶着顧硯知他們去孫家。

溫家和孫家隔得不遠,十來分鐘就到了,下車後,楚景明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并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随着孫琳琳進入別墅,來到了她弟弟的房間,她弟弟大約七歲的樣子,安靜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着了。

楚景明上前查看,發現她弟弟并不是睡着,而是魂魄有殘缺。

“你弟弟魂魄不全,還有一絲魂魄不知道去了那裏。”楚景明凝重道。

孫琳琳聽到弟弟的魂魄有殘缺,頓時緊張起來,“那怎麽辦?”

第六十二章 定魂珠

“他這個情況持續多久了?”

“有小半年了,一開始找中西醫,都診斷不出來什麽情況,後來找了許多老先生都沒有用。”說起這個孫琳琳愁容滿面。

楚景明的臉色更加沉重,“他這魂魄離開他太久了,恐怕找回來也不太好融合在一起。”

孫琳琳嘆氣道:“是啊,之前找的一位老先生就說過這事,說要是有定魂珠就好了,能夠讓他的魂魄安穩定在他的身體內,可是這定魂珠找了好久,現在才得到一點消息,在柘峰,那地方是無人區,進去的人就沒出來過。”

定魂珠!楚景明眼神陡然一亮,這東西之前聽師父提到過,用來對付秋涞再好不過了,只不過在那柘峰,柘峰險峻陡峭,深山密林,鮮有人去那邊,而且去柘峰探險的人從來沒有出來過。

楚景明犯難了,只不過現下這孫琳琳的弟弟也需要定魂珠,這可怎麽辦。

顧硯知看見他臉上的難處,知道楚景明估計有話想對他們說,于是對孫琳琳道:“孫小姐,這天色不晚了,不如我們先在你家借宿一晚,明天再看看令弟的情況。”

聽到顧硯知這樣說,孫琳琳也不好再讓楚景明再看了,畢竟弟弟躺了那麽久,也不差這一兩天,嘆了一口氣道:“好,你們随我來。”

孫琳琳把他們帶到了二樓的客房處,很貼心的給他們備了三間房,顧硯知和郇澤一間,楚景明和司興言一間,鄧傾淮一間。

等到孫琳琳走後,楚景明他們來到了顧硯知他們房間裏,告知了他們定魂珠的事情。

聽完後,郇澤擡眼道:“我可以幫孫琳琳的弟弟固魂,這樣就不用糾結定魂珠給誰用了。”

他是天地孕育而生,自然能夠給生靈固魂,只不過費力一些,現下最重要的就是拿到定魂珠,他費力一點不算什麽。

“太好了,那明天我給他做法找回丢失的魂魄,到時候就麻煩你了,這事完了時候我們啓程去柘峰吧。”楚景明高興道。

司興言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後下定決心問道:“我可以去嗎?”

楚景明有些為難道:“要不你和傾淮在家等我們吧。”

聽到不讓自己去,司興言難受的低下頭,聽他們說柘峰怎麽怎麽危險,他自然也明白楚景明只是不想讓自己受傷,但是他也舍不得離開他啊。

郇澤拍了拍司興言的肩膀,笑了笑道:“司興言也可以去,但是鄧傾淮就要留在家了。”

顧硯知從小有學過一些武術,可以自保,楚景明會道家玄學,也沒太大問題,帶一個司興言還是可以的,反正到了這野外,就是他掌控的地方了。

原本都想好怎麽一個人等他們回來了,結果聽見了可以去,司興言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

顧硯知淡淡道:“那就這樣決定了,到時候鄧傾淮就和我媽住一起。”

鄧傾淮撇了撇嘴,上次他們去黃安村就沒帶他,這次也不帶他,他就差把不開心寫在臉上了。

“乖,到時候回來帶你去游樂場。”顧硯知揉了揉鄧傾淮的腦袋。

鄧傾淮伸出五根手指,“玩五天。”

“三天。”

鄧傾淮搖搖頭,氣憤道:“就五天,不然我賴着你們!”

顧硯知:……

好好好,這小孩現在學會威脅了。

罷了罷了,五天而已,到時候還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好,那就五天。”

看顧硯知終于同意,鄧傾淮也就不在糾結去不去柘峰了,吐了吐舌頭,“晚安幹爹!”

說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去。

顧硯知無奈搖頭,鄧傾淮人小鬼大的,至少他不用太擔心鄧傾淮的安危了,照這麽發展下去,鄧傾淮被拐了,人販子都給給他送回來。

“那我們也走了,晚安。”楚景明拉着司興言與他們道了晚安就回去自己的房間。

看人都走光了,郇澤這才有些難受的捂住肚子躺在了床上,今天晚上吃太多了,主要是顧硯知一只往他碗裏夾東西,他也不好說什麽,就一只再吃,沒想到現在居然吃撐了。

顧硯知靠近郇澤,給他揉了揉肚子,無辜道:“對不起。”

郇澤瞪了他一眼,“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你看我撐的,肚子都大了。”

顧硯知自然是摸到了他隆起的肚子,看着有點像懷孕三四個月的,于是靠近郇澤的肚子,用耳朵貼了上去,故意道:“哎呀,是不是懷了,怎麽感覺小寶寶在踢我呢。”

郇澤懶得和他計較,也與他演起戲來,“是的呢,懷的好辛苦~”

顧硯知擡起頭,眼裏雲雨翻湧,忍不住俯身親在了郇澤的嘴唇上。

舌頭緩緩舔着郇澤粉嫩的唇,QQ彈彈如同果凍一般,還有絲絲的甜味,引人更加索要更多。

郇澤情動,但是現在他們在孫家,不太方便做,于是只是回應了顧硯知一下,便分開了兩人的唇。

四瓣唇分開,還挂着銀絲,看起來糜亂無比。

“睡覺吧。”

顧硯知自然知道郇澤的想法,也不強求郇澤,攬過他在自己懷裏,輕輕悶哼一聲。

“嗯。”

……

第二天一早,孫琳琳就給楚景明準備了各種法事道具,楚景明也不含糊,直接開啓招靈儀式。

霎時間狂風四起,吹亂了衆人的衣裳,一縷旁人看不見的青煙飄入了孫弘化額頭中間。

不多時,孫秦以睜開了眼睛,但是卻滿臉的痛苦之色,感覺腦袋欲裂。

郇澤趕忙走到床前,輕點他的眉心,他便昏睡過去。

郇澤雙手在胸前結印,一枚不大的光圈踴躍出來,郇澤慢慢把那光圈推入孫秦以的眉心裏,小男孩的臉上終于沒有了痛苦之色,他安詳的睡去。

“一個小時後他就會醒來,我已經為他固魂了。”郇澤微笑道。

聽到弟弟終于安然無恙,孫琳琳趕緊感謝郇澤和楚景明,沒想到顧影帝的男友還有這種能力,這讓孫琳琳不由得對郇澤的尊敬加重了幾分。

衆人退出了房間,讓小男孩好好休息。

“之前那個事定魂珠的老先生不知你還有聯系方式嗎?”楚景明問孫琳琳。

孫琳琳思索了會兒道:“有,當時因為就他看出來,但是卻沒有能力将弟弟的魂魄招回來,我們挽留了他好久。”

孫琳琳打開手機搜索着,很快就找到了那老先生的電話,“喏,就是這個。”

楚景明掏出手機把這個電話記了下來,等一個小時後她弟弟安然無恙的話,那他們先去找這個老先生了解一下定魂珠的事項,既然老先生知道有定魂珠,說明他肯定有線索。

楚景明撥打電話過去,那邊很快接了起來,“喂,你好,是趙先生嗎?”

“是這樣的,我們在孫小姐這裏了解到你知道定魂珠的線索,所以特意來問問你。”

“是的是的,那下午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

挂斷電話後,楚景明比了一個OK的姿勢,“趙先生說約在仙安閣,下午三點見面。”

顧硯知了然的點點頭,“這趙老你認識嗎?”

“與楚家有些淵源,但是不多,最多也就認得我這個人而已。”楚景明搖了搖頭。

一個小時後,孫秦以睜開了眼睛,臉上并沒有了痛苦之色,他瞧見了守在床邊的孫琳琳,輕聲呼喊着:“姐姐。”

孫琳琳見弟弟終于好轉,抱起孫秦以痛哭起來,“還好你沒事。”

見孫秦以已經好轉,并無大礙,交代了幾句多休息,顧硯知他們就離開了孫家,前往仙安閣。

仙安閣是一處喝茶的地方,看來這趙老也是喜歡喝茶之人。

到了仙安閣後,正好離約定時間還有十分鐘,但是走入仙安閣中,便看見趙先生已經坐在雅間等他們了。

見到他們到來,趙先生臉上有些愣住,随後招呼道:“來了啊小楚,好久不見了。”

“趙叔叔,确實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面還是我小時候呢。”楚景明上前與趙田握手。

“這幾位是我的朋友,也算是圈內人了。”楚景明給趙田介紹這顧硯知他們。

趙田瞧了瞧這幾人,指着顧硯知道:“這人不是演員嗎?也是道家人?”

楚景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想到顧硯知這麽火,趙老一眼就看出來了。

顧硯知趕忙上前微笑道:“你好,趙老師,我略懂一些,還請您見諒。”

聽到顧硯知這麽說,趙老也懶得挑刺,他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幾人在雅間坐下,服務生給衆人上了茶便退了下去,一時間雅間裏茶香四溢。

“趙叔叔,那定魂珠是怎麽一回事?”楚景明率先開口問道。

趙田端起茶杯,撇了撇茶杯內的浮沫,緩緩給衆人說道:“我家原本就是柘峰附近的,聽我爺爺說過他年輕時,和幾個朋友曾進去過柘峰,裏面密林交錯,基本上沒有路,他們在山裏饒了很久,偶然間進入那山間裏,發現了一處秘境。

那是一處會發光的石門,對于石門裏面是什麽,他們充滿了好奇,想進去又怕遇到什麽壞事,最終我爺爺膽子大,拉着朋友一起進去了。”

第六十三章 出發

“他們在裏面遇到了此生難忘的一幕,裏面的景象和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一樣,聽完爺爺說起,裏面猶如仙境一般,雲霧缭繞,景色看的不真切,恍如夢境,空中漂浮着一枚流光十彩的珠子,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送出了石門。”

說完,趙田的茶杯已經見了底,楚景明眼尖的給他續上,詢問趙田:“然後呢?怎麽會知道那珠子就是定魂珠?”

趙田飲了一口清茶,“回來後,我爺爺查了大量的相關資料,說是以前一位道家大能留下來的秘境,大能尋了很久的材料才煉制而成的一枚珠子,具有固魂的作用。

後來爺爺再去找那秘境,再也找不到了,而且一起同行的有十個人,其中有八個人沒有出來,爺爺僥幸出來,那次後再也不敢進去柘峰,從那以後柘峰成了無人區。”

顧硯知皺眉,這柘峰确實危險無比,唯一确定的東西就是裏面确實有定魂珠,他開口道:“還請趙老為我們引路,把我們帶到柘峰入口處就行。”

趙田面色凝重,“你們非去不可嗎?這些年陸陸續續也有人進去過,但是從來沒有出來。”

郇澤堅定點頭:“是的,我們非去不可,還勞煩趙老為我們帶路。”

趙田看他們執意如此,微微嘆了一口氣:“好吧,那明天我帶你們過去。”

他們與趙田敲定好時間後,回去開始準備裝備。

顧硯知和郇澤把鄧傾淮送到了虞沛萍家,正好顧宏業也在,只不過三人剛進去就看見顧宏業陰沉着臉。

顧硯知這才想起來,自從上次給媽媽透底了後,就沒怎麽見過爸爸,然後又一直忙着調查秋涞的事情,現在距離上次見過媽媽的時候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

“你還知道回來。”顧宏業沉聲道。

“雖然我搬出去住了,但還是要回來看看您二老的。”顧硯知微笑道。

顧宏業看了看顧硯知,又看了看郇澤,沉默着不說話。

郇澤下意識往顧硯知身後躲了躲,扯了扯顧硯知輕聲道:“現在怎麽回事?”

還沒等顧硯知說話,鄧傾淮率先跑到顧宏業跟前,抱住了顧宏業,開心道:“爺爺!我又來看您了~”

顧宏業抱着鄧傾淮,想板着臉給顧硯知看,又想對鄧傾淮笑,最終妥協了,捏了捏鄧傾淮的臉頰:“你還知道想爺爺,哼,不像某些人。”

看見顧宏業不再板着臉,顧硯知和郇澤松了一口氣,沒想到鄧傾淮前些日子就把老爺子的心拿下了。

顧硯知正想說話,卻被顧宏業打斷。

“不孝子,出去站着。”

顧硯知抿了抿嘴,轉身走出別墅,郇澤想跟着走,卻被虞沛萍拉住了。

“別管他們父子,小澤來,坐。”

虞沛萍拉着郇澤坐下,挑了幾個水果給郇澤。

郇澤拿着水果還是有些不安,瞧了瞧門外,顧硯知硬挺着身子站在門口,一點都不服軟。

鄧傾淮則是甜言蜜語的和顧宏業聊天,逗得顧宏業哈哈大笑,最後試探着問顧宏業:“爺爺,可以讓幹爹回來嗎?外面好冷的!”

說完還表演了一下被冷到的動作,顧宏業揉了揉鄧傾淮的腦袋,顧硯知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再怎麽不是,總不能斬斷親情吧。

“進來吧。”

在外面的顧硯知自然聽見了裏面的對話,搖頭暗笑,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被趕出門,還要靠他的養子幫他說好話才能進得去。

這鄧傾淮養的也不虧,至少把二老都哄得開心了。

進去後,顧硯知自然而然和郇澤坐在了一起,悄悄捏了捏郇澤的手。

“爸,我明天要去柘峰。”

聽到顧硯知要去柘峰,氣的拍桌而起,“那地方多少人去葬身在哪裏,柘峰的新聞還少了嗎?!”

說完之後,覺得自己是不是語氣太生硬了,軟下聲來勸顧硯知:“咱們顧家就你一個獨苗,你和郇澤在一起我也就不追究什麽了,那柘峰你真的不能去。”

“爸,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我這次必須要去。”顧硯知強硬道。

“你——”

顧宏業氣的指着顧硯知的鼻子,說不出話來,之前顧硯知的一些行蹤他調查過的,搞不懂為什麽顧硯知要和這些事有關聯,他好好回來接管公司不行嗎?

“爸,我是成年人了,我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您就別擔心了。”顧硯知嘆了一口氣,拉起郇澤的手往外面走。

“還拜托你和媽媽照顧鄧傾淮,謝謝爸了。”

“不孝子!”顧宏業吼道。

然而顧硯知卻頭也不回,帶着郇澤坐上了車直接離開了。

虞沛萍拍了拍顧宏業的胸口,給他順順氣,“老頭子別氣,他們有自己的想法,我們尊重就好了,其實你也應該猜到了,郇澤不是普通人,和司家少爺一起的那個楚景明也不是普通人,包括……”

虞沛萍看了一眼鄧傾淮,鄧傾淮回以一個大大的微笑,眨巴着眼睛,真是惹人疼愛的一個小孩。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小孩,卻背負着那麽大的責任,還那麽的懂事。

“包括傾淮。”

顧宏業轉頭瞪了一眼虞沛萍,沒好氣道:“我沒調查過嗎?我就不知道嗎?可是他是我唯一的兒子,他就沒有為我想過?”

說完,嘆了一口氣,他什麽都知道,但是卻阻止不了他們,而且他也不能做什麽,幫上什麽忙。

坐下沙發,抱起了鄧傾淮,“小傾淮,你以後可不能學顧硯知那樣。”

鄧傾淮見顧宏業氣消了些,抱着顧宏業的脖子道:“爺爺放心,我會好好陪着爺爺的~”

……

從顧家出來後,顧硯知開車帶着郇澤回家,家裏沒了鄧傾淮有些冷清,只有安安在。

安安聽到動靜就趕緊出來迎接他們,搖晃着尾巴,嗚嗚咽咽的叫喚着。

“安安乖。”郇澤蹲下身揉了揉安安的腦袋。

等明天安安也要送去和鄧傾淮一起,畢竟他們也不知道去多久,家裏沒有人安安會寂寞難受的,正好鄧傾淮喜歡和安安一起玩,一人一狗相處也熱鬧許多。

安安舔了下郇澤的手心,蹭了蹭郇澤的臉頰。

“好啦,明天帶你找小傾淮一起玩。”

安撫好安安,郇澤和顧硯知這才上樓休息。

……

第二天,他們帶好裝備後就随着趙田前往柘峰。

開着車繞了許久的山路,這才到柘峰旁的一個小村莊,這是趙田的老家。

趙田指着前面一座綿延不絕的大山說道:“那就是柘峰。”

郇澤望了望那山峰,确實險峻陡峭,而且因為今天天氣有雲的原因,感覺有一大半山體都隐入了雲霧之中,看起來好不壯觀。

郇澤感覺心裏總有些不安,下意識捏緊了顧硯知的手。顧硯知知道郇澤的緊張,他悄悄捏了捏他的手,讓郇澤放松。

“哇,這山也太高了。”司興言驚嘆道。

“柘峰爬升海拔一千多米,确實算比較高的。”楚景明在一旁回答道。

“我最後在勸你們一次,柘峰真的很危險。”趙田苦口婆心道。

“沒事的趙老,我們不會有事的。”顧硯知堅定道。

他們必須要拿到定魂珠,不然對付秋涞真的是別無他法。

“唉,年輕人啊……”趙老嘆着氣,指揮他們向柘峰山前駛去。

前面只有一片深山老林,沒有了路,楚景明停下了車,問道:“這裏就是入口處嗎?”

“是的,你們需要從這裏下車,徒步翻越前面那個垭口才能進入柘峰裏面。”趙老下車後指着前方的一個山脈銜接處。

顧硯知看了看這距離,從這裏爬上那個垭口估計得有個五公裏,而且還要從深山裏開始走,這附近還沒有路,只能靠着指南針走去。

“開始拿裝備吧。”顧硯知打開了後備箱,拿出自己所需的裝備。

他們這次帶的東西比較充足,野外能用到的基本上都帶了有。

“那我送趙老回去,等下過來和你們彙合。”楚景明在車裏說道。

“嗯。”

楚景明開着車送趙田回了他的村莊,他說會在村莊裏等着他們回來,如果超過五天不回來,他就會聯系他們的家人,還有報警。

郇澤望向他們這次準備的裝備,因為帶足了東西,所以堆了很多,如果人力運走,還要走五公裏的山路,估計司興言和楚景明會有些吃力。

他淡淡道:“我可以收納這些東西。”

顧硯知詫異的看向郇澤,沒想到郇澤還有這麽多他不知道的能力。

司興言眼前一亮,“那太好了,背着這些東西走五公裏我可受不了。”

“受不了就別來呗。”顧硯知在一旁嘲諷道。

“哼,我不和你計較。”司興言扭頭,期待的看向郇澤。

郇澤手輕輕一揮,那些裝備就這樣消失不見。

因為這個路口和村莊并不遠,楚景明開車停在了趙田家,就走路回去與他們彙合。

四人就這樣走進了山裏,靠着指南針緩慢的行走,因為這裏剛下過雨的緣故,山裏的路有些泥濘,不一會兒四人的鞋子都粘上了泥土。

第六十四章 受傷

越往裏走光線越來越暗,擡頭只能看見參天大樹,濃密的樹葉遮住了陽光,只有零星幾縷陽光照射下來,然而這點光亮并不能照清楚腳下的路,郇澤拿出手電遞給了衆人。

四人繼續向裏面前進着,鞋底的泥土已經很厚了,不得不停下來整理一下鞋子。

“這裏面也太黑了,我們走了多久了?”司興言揉了揉胳膊道。

楚景明揉了揉他的肩:“冷嗎?”

司興言搖了搖頭:“不冷,心理上的覺得這地方太陰森了。”

顧硯知用手電照了照附近,“這地方确實有點邪性,現在我們應該走了2公裏左右。”

“啊,怎麽才2公裏。”司興言小聲抱怨道。

其實他也不是不能忍受,只不過下意識喜歡抱怨這些。

“走吧,也不知道前面會出現什麽。”楚景明說道。

他當然知道司興言的性格,其實不管怎麽艱難害怕,司興言不會放棄,不管在黃安村還是許柔跳樓那時,司興言從來沒有後退過。

顧硯知感覺有什麽水滴滴在了頭頂,擡頭望去,小水滴很快變成了大雨,滴滴答答打了下來。

郇澤趕緊施法給他們遮起雨,“還有1公裏就到了,我們這樣走過去吧,說不定那邊會有躲雨的地方。”

司興言望了望頭頂那透明的隔層,問道:“這會不會消耗你的力量。”

“你也太小瞧我了,這點能耗對我來說九牛一毛。”郇澤輕笑道。

“牛掰。”司興言贊嘆道。

雖然有郇澤幫他們避了雨,但是腳下的路因為下雨變得更加泥濘濕滑,這最後一公裏走的很艱難,好幾次他們差點摔倒,要不是互相照應着,估計都是幾個泥人了。

之前到路口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加上這裏面根本沒有路,還那麽暗,靠他們慢慢摸索,花費了不少時間,現在頭頂還有一片烏雲,這讓這裏面變得漆黑一片。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晚,擡頭看去已經看不見一點光亮了,因為下雨的緣故,這裏面還透着一股腐敗的味道,那味道籠罩着整個雨林。

好在四人很快爬到了趙田之前說的哪個垭口,垭口這裏的樹木比之前稀疏一些。

顧硯知拿手電照了照,因為現在已經黑夜了,并不能看見什麽東西,“我們接下來往哪裏走?”

楚景明看了看指南針,發現到了這裏後指南針開始瘋狂亂轉,這裏的磁場不正常,于是掏出了羅盤來看。

好在羅盤還能指明方向,楚景明指了指那下面的一條路道:“走這裏,走過去看看有沒有能夠休息的地方,我們先紮營休息一晚,晚上不方便行動。”

于是衆人跟在楚景明身後向他指的那個方向走去,現在是靠着山體走路,旁邊地面的落差很大,天又黑摸不準有多深,害怕一不小心就會掉了下去,四人不得不互相牽着緩慢前行。

好在走了沒多久發現了一處山凹處,可以遮雨紮營,郇澤把裝備拿了出來,四人分配工作把營地紮好,還生了火。

司興言坐在火邊感嘆道:“這好像第一次在野外生存吧?”

顧硯知淡淡道:“我和郇澤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拍旅游綜藝的時候。”

楚景明道:“成年後出來歷練的時間比較多,因為并不是每一次都會有人收,留。這種情況遇到很多次了。”

說到這個司興言想到上次在黃安村的時候,楚景明一開始并不打算在于思雅家休息,開口問道:“所以當時在黃安村,你打算在野外休息嗎?”

“差不多,畢竟那個村裏那麽古怪,不過沒想到你們會和我一起,雖然最後兜兜轉轉還是去了于思雅家裏。”

楚景明回想到當時的情形,不由笑了起來,想起了司興言害怕的時候,不過這是他第一次出門歷練後有了自己的朋友。

顧硯知在一旁悄悄牽起了郇澤的手,想到經歷了怎麽多事情,真是不可思議,雖然他可以不用管,好好當一個影帝就好了,但是他放不下郇澤,他的心早就在見到郇澤的時候,丢在了郇澤的身上。

四人吃了點東西後,聚在一起讨論接下來的路怎麽走。

“現在天太黑了,看不清山谷裏面的情況,明天天亮後我們去垭口上看看。”顧硯知提議道。

他指了指手裏拿着的圖紙:“我們可以完善一下這張地圖,根據趙老的描述,那石門大概會在山谷深處,就是柘峰山腰處。”

“可以,這裏離垭口不遠,大概也才兩三百米。”楚景明點頭贊同。

然而現在說什麽都是紙上談兵,只能明天去看了才知道具體情況。

這次帶了兩個帳篷,兩人一個,談好後紛紛鑽進了帳篷,他們明天必須要早起,在這山林裏每一寸陽光都格外的珍惜。

帳篷裏,顧硯知正在和郇澤相擁而眠,郇澤驀地睜開眼,他感受到周圍有別的生物在靠近,而且不止一只。

他搖醒了顧硯知,出了帳篷喊醒了楚景明和司興言。

“楚景明護着司興言和裝備,我出去看看。”郇澤道。

“我也去。”顧硯知提議道。

走出了山洞外,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旁邊有什麽,但是隐約看得見輪廓很大,看起來不像是狼。

顧硯知不由得緊張起來,那會是什麽生物?用手電筒照過去,這才看的清楚。

那是一只體長2米左右的野豬,通體褐色,又長又硬的毛發上還有不少的泥塊,嘴裏有兩根尖利的大獠牙,塊頭很大,估摸着有百來斤了。

郇澤手裏立馬浮起了幾枚冰刃,迅速向那野豬射去,那野豬也不笨,往左邊跑正好躲開了郇澤的攻擊。

顧硯知見狀,掏出了匕首來,謹慎的看着周圍的野豬。

看來這些野豬并不是表面那麽蠢笨,它們很有可能懂得怎麽合作戰鬥。

在他們後面,司興言不由得擔心他們:“這裏怎麽會有野豬?”

“這邊屬于北邊南部,有這種野豬也不奇怪了,只不過柘峰這地方太過于奇怪,我害怕他們不止遇到這個體型的野豬。”楚景明面色凝重。

“你是說,這裏的野豬和外面的會有不同嗎?”司興言顫抖着聲音道。

那些野豬出來時,光是奔跑起來就讓地面開始顫抖,要是還有體型更大的……

“對,其實剛踏進垭口後,我感覺這裏面的靈氣比外面濃郁太多,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提議找個地方先休息比較好。”楚景明望向外面還在戰鬥的兩個,臉色越發沉重。

司興言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柘峰這麽危險,“那趙老的爺爺怎麽會沒事?”

“趙老祖輩上本來就是學到家玄學的,能進到柘峰不足為奇,可能是第一次他們運氣好沒有遇到什麽,第二次他們進去不是折了八個人。”楚景明給司興言解釋着。

他們那邊還在聊天,顧硯知這邊卻有些吃力起來,他躲避着野豬的攻擊,側身給野豬一擊。

他看向了郇澤那邊,雖然郇澤會法術,但是總有漏掉的時候。

比如現在,一只野豬正在一旁蓄勢待發準備攻擊郇澤,顧硯知見狀趕忙跑過去,狠狠刺進野豬的身體裏,野豬吃痛,回頭向顧硯知撞去。

野豬的力量太大,加上顧硯知因為剛剛的攻擊消耗了不少體力,不小心被野豬撲倒在地。

顧硯知手裏的匕首向野豬的腦袋刺去!

然而那野豬卻擡起頭正好躲過了顧硯知的攻擊,它對着顧硯知長吼一聲,長着血盆大口向顧硯知咬去,顧硯知偏頭,那野豬咬在了他的肩膀處。

撕心裂肺的痛感傳進大腦,顧硯知臉上不再是那副沉穩的樣子,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喊出聲。

郇澤側頭看見這一幕,心裏一緊,害怕顧硯知有什麽閃失,手掌往野豬的身上狠狠一推,那野豬直接被掀翻了去,滾下了山。

一旁的野豬不甘示弱直接攻擊上來,郇澤浮在了半空,手裏結印,地上出現了淡藍色的陣法,把野豬捆在了法陣裏面,動彈不得。

然而躲在暗處的野豬逐漸走了出來,那是十幾頭比現在的還要大上一倍的野豬,它們無所畏懼的踏入了郇澤的法陣,動作緩慢,但是卻不是不能動。

郇澤瞳孔一縮,直覺告訴他這些野豬并不好對付,于是扶起了顧硯知往山洞裏走去。

好在郇澤的法陣有些用處,拖住了那些野豬的步伐,這才讓郇澤順利把顧硯知帶到洞裏。

司興言看見了那幾頭野豬,震驚了,雖然楚景明給他做了心裏建設,當時他以為會大不了哪裏去,沒想到這直接大了一倍。

轉頭看見了郇澤拖着受傷的顧硯知回了洞裏,顧硯知身上流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臉色蒼白,整個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顧硯知!”司興言趕緊跑了過去查看。

郇澤把顧硯知緩緩放下,拿起一旁的刀往指尖割去,放在了顧硯知的嘴邊,那血液慢慢地流進了顧硯知的嘴裏。

第六十五章 持續攻擊

顧硯知身上的傷肉眼可見的恢複好,不多時就看不見傷口,只是身上的血跡太過于吓人。

顧硯知還沒有醒來,郇澤焦急的看着他,“硯知你不要有事啊。”

說完還不停的往顧硯知嘴裏滴血液,被楚景明攔住,“他已經恢複好了,等他醒來就行。”

這是顧硯知第二次受這麽嚴重的傷,一直以來郇澤都護着他,加上顧硯知原本就有學過一些武打,所以很少受傷。第一次受傷是在六水山,他們初見時。

外面的野豬在嘶吼着,仿佛随時都能夠沖進來,司興言吓得躲在了楚景明身後。

楚景明瞥了一眼顧硯知,見還沒有蘇醒的樣子,對郇澤道:“先對付外面的野豬吧,這十幾頭野豬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郇澤慢慢放下了顧硯知,讓他躺在那石頭上,知道現在心急做不了什麽,而且顧硯知已經吸收了他的精血,并不會有什麽大礙,他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嗯。”

郇澤看向那些野豬,眼裏充滿了冷漠,在手裏結印,十指快的二人都看不太清,只見狂風四起,吹得衆人淩亂,忍不住伸手擋。

那外面的野豬突然停止了嘶吼,司興言透過指縫看去,那些野豬居然被凍成了冰雕!

不可思議的看向郇澤,發現郇澤的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了血色。

他單薄的身軀站在那裏,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來,司興言趕忙走過去扶住了郇澤。

郇澤輕輕擺手,又重新結印,從山洞處出現了一個保護陣法,籠罩着他們。

“這下就不用擔心還有其他生物過來了。”

郇澤說完這句話,再也撐不住倒在了司興言的懷裏,司興言慌張了,與楚景明一起把郇澤和顧硯知擡到他們的帳篷裏。

這才開口問楚景明:“他們這是怎一回事?”

楚景明嘆了一口氣道:“郇澤用了太多的力量了,而且因為救顧硯知失了精血,所以這才會這般,也許明天他就會好轉。”

他望了望那保護罩,“他最後一刻為我們築起了保護罩,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會來其他生靈,我們守着他們吧,我守前半夜,你後半夜。”

對此司興言無異議,不放心的看了楚景明一眼,這才鑽進了帳篷裏休息。

好在一夜相安無事,司興言太困下意識垂着頭,突然擡頭,發現已經天亮了,叫醒了楚景明。

可能是他動作太大,顧硯知也悠悠轉醒,看見旁邊的郇澤,臉上沒有任何血色,心裏一緊,趕緊摸向郇澤的額頭,發現并沒有發燒的跡象,心裏舒了一口氣。

見外面司興言和楚景明已經起床,顧硯知這才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發現肩膀的地方全是血跡,這才想起來昨晚上的打鬥,自己不幸被野豬咬到了肩膀。

動作緩慢地換好了衣服,把那血衣拿出了帳篷。

司興言見顧硯知已經醒來,心裏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郇澤呢?他怎麽樣了?”

顧硯知搖了搖頭:“還沒醒來,我們今天是要去垭口看地形嗎?”

楚景明接過話:“對,打算我和興言過去看看,你在這裏守着郇澤。”

說完拿出幾張符紙遞給了顧硯知,“這符紙你拿着,這是比較簡單的符紙,丢出去就可以用的,這三張是攻擊型,另外兩張是防禦型,這裏離垭口比較近,我們聽到動靜就會趕來。”

顧硯知接過符紙點了點頭,“你們去吧。”

現在郇澤還沒有清醒,他要守着郇澤,如果真來了什麽不可抵抗的生物,那他就算死也要護郇澤周全。

楚景明交代完後帶着司興言離開了山洞,好在郇澤昨晚設下的保護罩還在,郇澤和顧硯知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危險。

顧硯知坐在帳篷裏看着郇澤,心裏有些後悔,後悔不應該讓郇澤去管秋涞的事情,如果不去管郇澤就不會受傷,但是他也知道郇澤肯定會管的,所以這是一個無解題,只能祈禱能夠順利拿到定魂珠。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顧硯知感覺不對勁,走出了山洞,他這才看見外面的野豬被郇澤冰凍了起來,現在陽光照射在上面,晶瑩剔透,冰塊已經開始化了。

因為山洞位置不高,出去只能看見一片參天大樹,擡頭只能看見零星的陽光灑落下來。

顧硯知向來的方向望去,發現楚景明和司興言已經回來了,就在不遠處。

楚景明走近,面色凝重,顧硯知好奇問道:“怎麽了?”

“很奇怪,我們找不到垭口了,明明只有兩三百米遠,但是我和興言在那邊找了好久,都沒有看見來時的路,我們很有可能被困在這裏面了。”

顧硯知驚訝道:“來的路也找不到?”

“對,我和景明找了很久的路,不然也不會耽擱這麽久。”司興言接過話來。

顧硯知倒吸一口冷氣,“看來我們只能順着路走了,我們剛進來就遇到了野豬的攻擊,還不知道後面還有什麽東西。”

“等郇澤醒來看他怎麽說吧。”楚景明道。

三人進入山洞,顧硯知去帳篷裏查看郇澤的情況,然而郇澤還是那樣,臉色蒼白,額頭還有細細的密汗。

顧硯知找到信號彈,說道:“我們等到中午看看,如果郇澤還不醒來,那我們發射信號彈試試。”

司興言擔心的看着郇澤,期待他趕緊好起來,“也只能這樣了。”

現在的情況很壞,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樹林,而且還那麽高,這林子裏亮光不多,回去的路還找不到了,很有可能進入了迷陣,但是楚景明卻找不到陣眼在哪裏,郇澤陷入了昏迷,就算發射信號彈,很有可能外面接受不到。

衆人心情低落,難道他們就真的要葬身在這柘峰嗎?

等到了中午,三人随便吃了點東西,顧硯知去看郇澤,現在的郇澤好了很多,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只不過還是在沉睡。

顧硯知害怕郇澤再也不醒來了,決定還是出去發射信號彈。

紅色的煙霧升起,在天上炸開了一朵紅色絢麗的煙花。

楚景明不想坐以待斃,提議道:“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陣眼。”

司興言想到昨晚上那麽龐大的野豬,現在還被凍在了外面,擔心勸他道:“還是不要出去了,現在在這山洞好歹還有郇澤留下的保護罩,外面還有什麽東西外面也不知道,太危險了。”

他太害怕楚景明出什麽事,上次許柔那事讓司興言心有餘悸,他不想在體會一次這樣的事情。

楚景明也知道司興言的擔心,嘆了一口氣,“那我們還是等救援吧。”

如果有的話。

顧硯知坐在石頭上沉默不語,呆滞地望向帳篷的方向,期待郇澤能從裏面走出來,然而等了好久好久,天色暗了下來,郇澤還是沒有動靜。

從外面到這裏最多也不過六公裏,最慢三小時也就到了,但是中午就發的信號彈,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并沒有人來的痕跡。

外面的野豬冰也化完,不知道今天晚上會有什麽生物前來攻擊他們。

三人拿着各自的武器防備着,等着黑夜中的怪物前來。

精神緊張下持續了一個小時,然而什麽動靜都沒有,三人有些堅持不住,顧硯知放下了刀,“算了,等那些東西來了在對付,我們現在這個狀态持續下去,等真的來了,反而對付不了那些怪物。”

“确實。”楚景明贊同道。

司興言放下了手裏的武器,捏了捏酸澀的手臂。

這樣的好情況并沒有持續太久,接近淩晨的時候外面有了動靜。

那是蛇吐着信子的聲音,首先出現在山洞外的蛇是比較小的蛇,蛇的品種五花八門,市面上大多數都在了這裏。

那些蛇盤旋在山洞口進不來,看着裏面鮮活的人類卻下不了口,有些急躁的撞擊保護罩。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保護罩時間過得太久了,顧硯知感覺被蛇撞了之後居然開始慢慢松動。

“保護罩堅持不了多久,我們準備一下作戰吧。”楚景明冷靜道。

顧硯知拿起自己的武器在手裏,穿着厚厚的衣服,這樣蛇沒那麽容易咬透衣服接觸到皮膚。

司興言看着那些軟綿綿的蛇露出獠牙,很害怕,但還是拿起了武器,心裏不斷給自己暗示。

小蛇後面陸續出現了一些大蛇,直徑目測得有一米粗,大概有四五條,與小蛇一起撞擊保護罩。

最後,保護罩堅持不住碎了,楚景明見狀趕緊拿出防禦型符紙燃燒丢在空中,那符紙燃燒完之後對三人形成了一個新的保護罩。

楚景明重新拿出一張符紙,在虛空中刻畫着,最後一聲“定!”

那些蛇被定在了原地不動,和昨晚情況一樣,只有大蛇能夠緩慢向他們游走。

三人拿着武器直接沖了上去對那些蛇随意砍着,但是很快符紙的作用馬上到了時間,三人不得不退了回來。

這時山洞外又游來了十來條大蛇,它們嚣張的張着血盆大口,兇狠的快速游向三人。

第六十六章 蘇醒

司興言雖然有護身符,但是卻不小心被蛇咬到胳膊,楚景明見狀趕緊過來支援,一刀把那條蛇砍成了兩段。

司興言感覺胳膊上有一股麻意傳來,還有陣陣脹痛,想掀開袖子查看,但是現在的蛇太多了,只能先攻擊那些蛇。

此時那些大蛇也沖了上來,楚景明只能不停的畫着符紙,靠着那些符紙攻擊蛇,然而卻沒有注意到後方有一條蛇對他虎視眈眈,對準他的脖子咬了上去。

“啊!”楚景明吃痛喊了一聲。

司興言這才看見楚景明居然被蛇咬在了脖子上,傷口處流出娟娟血水,那蛇不松口一直死咬住他。

楚景明顧不得太多,直接一刀揮在蛇的身上。因為受傷他有些使不上勁,刀只砍到了一半,蛇被激怒了,用長長的身體卷住楚景明的身體。

司興言感覺心如撕裂般疼痛,憤怒的亂砍在蛇的身上,一刀又一刀。

那蛇被司興言砍成了肉塊,蛇的血液飛飚在了他的臉上,把他的臉染成了紅色,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一直麻木的砍着蛇身。

楚景明脖子上的蛇早已經松了口,他捂住傷口輕聲道:“興言,它已經死了。”

司興言這才停住了手,擡起了頭,愣愣道:“死了就好,死了就好。”

楚景明看見了他臉上的血跡,混合着淚水從下巴處緩緩低落,他說話時嘴唇還在不停的顫抖,他的眼睛也紅了一圈,滿眼都是楚景明的身影。

他明明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少爺,明明那麽害怕,但是卻揮舞着刀不畏懼地砍了下去。

楚景明擡手輕拭他的臉龐,破顏一笑,他想保護好他的大少爺。

顧硯知那邊無情的斬殺着每一條蛇,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蛇已經向郇澤那個帳篷游去,等看見時,那蛇已經進了帳篷裏。

“郇澤!”顧硯知大喊着,心裏為自己的疏忽在懊惱,害怕郇澤有什麽閃失,趕緊跑向帳篷,卻看見從帳篷裏發出幽幽白光,那條蛇呈抛物線被丢了出來,砸在了地上,顧硯知扭頭看去,那條蛇已經沒有了生氣。

回頭看向帳篷,郇澤迎着光芒從帳篷裏面緩緩走了出來,他渾身雪白,散發着淡淡的光暈,他只是輕輕一指,便從指尖散發出絲絲光線,捆住了那些蛇。

随後郇澤的手向楚景明和司興言指去,那些光芒滲入他們的肌膚,一寸一寸的修複他們的傷口,沒一會兒兩人身上便沒了那些傷。

司興言和楚景明向郇澤看去,心裏也忍不住對郇澤有跪拜的想法,那可是神靈啊!

郇澤三下兩除二就把那些蛇都給制服住,重新繪制了保護陣,外面的生靈進不來。

顧硯知手指動了動,想觸碰郇澤,但是卻縮了回去。

他現在渾身是髒污的血跡,害怕觸碰了郇澤就是玷污了他,郇澤那麽愛幹淨的一個人。

郇澤扭頭看向顧硯知,手一揮,顧硯知身上的髒污便消失不見,他緩緩走向顧硯知,輕聲道:“抱我。”

顧硯知忍不住上前抱住了郇澤。

還好,郇澤沒有出事。

楚景明和司興言處理一下蛇的屍體,那些蛇差不多都有毒,楚景明惋惜道:“可惜了,還以為能吃蛇肉呢。”

司興言瞪大了眼睛,他從小到大沒有吃過蛇肉,震驚道:“你吃過蛇肉啊?”

楚景明揚起笑臉道:“對啊,蛇肉很好吃的,有機會給你嘗嘗。”

司興言趕忙擺手:“不了不了,你自己吃吧。”

楚景明搖頭:“哎,你不懂美味啊。”

司興言:這種美味你還是自己嘗試吧。

兩人把死去的蛇丢出洞外,又換了一身衣服,但是四周還有蛇的血腥味,郇澤擡手一揮,那些味道散去了不少,只有一股清冷香味。

四人坐在了火堆旁,這會兒郇澤身上的光芒已經褪去,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問道:“我昏迷多久了?”

顧硯知道:“一天一夜。”

郇澤皺起眉頭看向洞外,外面漆黑一片,“那豈不是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楚景明解釋道:“早上我們去垭口看了,結果找不到回去的路,也找不到那個垭口,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而且你重傷在身,我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于是留在了這裏。”

司興言補充道:“是的,而且中午發射了信號彈,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離發射信號彈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九個小時了。”

聽到他們這麽說,郇澤的心沉重了幾分,看來這柘峰沒有表面上那麽平靜,而且這附近的生靈一波又一波來攻擊,這感覺好像在試探他們一樣,消耗他們的體力。

“那明天晚上我們得趕緊找到出去的路了。”外面黢黑的空氣宛如一張巨口,要把他們吞噬一般,郇澤心裏升起了淡淡的不安來。

司興言有些好奇道:“怎麽感覺你昏迷醒來後更強了一些。”

昨晚上郇澤只是把野豬凍住,他就昏睡了過去,今天卻可以輕輕松松解決那些蛇。

郇澤擡眼:“因為昨天失了精血,能量消耗的太多了,而且這裏面的靈氣和外面不同,我昏睡的時候下意識吸收了許多靈氣。”

顧硯知心裏一緊,頓時感覺自己是個拖累,要不是他受傷,郇澤也不會因為他而消耗力量昏睡過去,耽誤了進度。

郇澤像是知道顧硯知心中想法一般,撫平了他的眉頭,道:“沒事,如果不是昏睡過去,我也不會偶然間吸收靈氣,變得更加強大。”

楚景明測算着,驚呼一聲:“這裏的靈氣好像沒有昨天濃郁了,好奇怪。”

郇澤摸了摸鼻子,眨巴着無辜的眼睛,“可能是因為我吸收太多了,睡着那會兒恍惚中看見靈氣入洪流一般湧入了進來。”

司興言和楚景明倒吸了一口氣:“不愧是你!”

“那些生靈的攻擊感覺不簡單,像是有預謀一般,兩批都是先讓平常我們見到的體型過來,而後那些巨大的生物才上來。”顧硯知分析着這兩次的攻擊。

“而且都是晚上才過來,為什麽他們白天不過來呢?”司興言提出疑問。

“看來只有白天相對于安全些。”顧硯知道。

楚景明指着山洞外的蛇道:“剛剛殺蛇的時候,那些蛇的血不僅有毒,還會麻木人的神經,有致幻效果。”

司興言震驚又心疼的問他:“難道你剛剛被咬了後出現了幻覺嗎?”

楚景明點了點頭:“對。”

“你看見了什麽?”司興言趕忙問道。

楚景明頓時啞聲,等司興言再次催促的時候,結結巴巴說了句:“沒什麽。”

郇澤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周圍的生物,他的感應範圍增加了不少,離他們最近的生物居然躲到了三公裏之外。

看來自己給那些生靈帶來了不小的震懾,就是不知道今天晚上還會不會有其他生物過來攻擊他們了。

他望向了顧硯知,顧硯知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柔聲道:“怎麽了?”

“他們很有可能奔着精魄珠來的,精魄珠本來自身就有靈氣,誰要是奪了去能夠開智化形,白的了幾千年的修為。”郇澤淡淡道。

顧硯知下意識捂住了心口的精魄珠,原來這個東西這麽重要,他忍不住想,要是郇澤得了這能力該多好,但是他也知道郇澤不會使用精魄珠的。

“那我們輪流守夜吧,上半夜我一個人,下半夜興言和景明。”顧硯知提議道。

他不想讓郇澤守夜,郇澤已經太累了。

司興言和楚景明對此毫無異議,只不過郇澤卻開口道:“我與你一起。”

他堅定的看着顧硯知,顧硯知勾起了唇角:“好。”

分配好守夜名單後,司興言與楚景明進了帳篷去休息,顧硯知和郇澤坐在火堆旁。

到了夜裏淩晨時,郇澤感受到又有一波生物趕了過來,而且這次規模挺大,估計是什麽龐然大物。

郇澤看向顧硯知,顧硯知此時因為太累有些眯了眯眼,于是他站起身,打算不打擾顧硯知的休息。

然而顧硯知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郇澤望去,看見了顧硯知堅定的眼神。

顧硯知抿了抿嘴道:“我與你一起。”

“好。”

顧硯知不願被郇澤照顧太多,不想成為郇澤的負擔,他能幫多少忙就幫多少忙,只要能夠給郇澤減輕壓力。

兩人出了山洞,站在了那坡上,望着漆黑的夜色裏面。

顧硯知手裏拿着一把大刀,既然來的是大型動物,那就見一個砍一個。

不一會兒,夜色中冒出了幾雙幽幽的眼睛,它們紛紛盯着兩人,眼睛裏全是兇狠之色。

郇澤輕輕擡手,他的身上散發出光芒來,周圍的生物也被他照亮了,原來那是幾頭棕熊,它們的體型有三四米高,感覺一腳就可以踩死他倆。

顧硯知看見棕熊那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熊,要不是柘峰靈氣特殊,估計都培育不出來龐然大物,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了,不得擠破腦袋進來研究這裏面的生物。

第六十七章 陶家

那些棕熊瘋狂沖了上來,顧硯知一邊躲避攻擊,一邊找機會重傷棕熊。

郇澤手裏散發着白色光芒,那些光芒如同屢屢絲線一般向那些棕熊飛躍而去,困住了棕熊,讓它們不能再動彈一分。

棕熊被困住後只能無能狂怒,朝二人嘶吼着。

顧硯知見狀就要上前砍在棕熊身上,被郇澤伸手攔住了。

“我去吧。”

說完郇澤走向那些熊,被捆住的熊見到他走過來,張着大嘴怒吼,昂着頭蓄力向郇澤攻擊去。

這一幕看的顧硯知呼吸一滞,緊張的看着郇澤。

那熊眼看就要吃下面前這個人,眼裏的興奮多了幾分,然而卻吃了個空,它的頭似乎被什麽阻擋住,靠近不了郇澤一分一毫。

郇澤輕輕擡手隔空撫摸上熊的頭顱,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手裏散發的光芒籠罩着熊,慢慢地,熊的表情不在兇神惡煞,它閉上了大嘴,眼睛逐漸不在兇狠。

顧硯知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害怕郇澤再出什麽事。

片刻後,郇澤的手從熊的頭頂移開了,收回了捆住棕熊的光線,那些熊得到自由後并沒有對他們繼續發起攻擊,帶頭的那頭熊帶着其他熊轉身走向了黑夜中。

顧硯知心終于放了下來,問道:“那些熊怎麽走了?”

郇澤走回了顧硯知身邊,“我問它們柘峰藏着什麽東西,它們說在柘峰最深處有一個石門,裏面的靈氣非常的濃郁,但是它們卻不敢靠近,說裏面有更兇勇的猛獸。”

“它們其實不是主動要來攻擊我們,而是有一個人控制它們過來,它們說需要讓我們進去前先把那個人殺掉,我答應了。”

“可是對方什麽實力我們都不知道,這樣貿然答應太冒失了。”顧硯知擔憂道。

郇澤輕輕搖頭:“這裏的靈氣被我無意間吸收太多,那人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看郇澤如此篤定,顧硯知選擇相信他。

二人回到帳篷旁,楚景明已經醒來在一旁看着他們。

“外面來了什麽?”

“是棕熊。”顧硯知回答道。

楚景明若有所思,微微點了點頭,“那你們去休息吧,後半夜我來守夜。”

郇澤道:“不用了,今天晚上不會來其他動物的,我們趕緊休息,明天會有一場惡戰。”

聽到有一場惡戰,楚景明疑惑道:“怎麽?”

顧硯知把剛剛的來龍去脈解釋給楚景明,楚景明忽的想到了什麽,面色凝重起來,“那個人很有可能是道家人。”

“怎麽說?”

楚景明呼出一口濁氣,道:“還記得進來前趙老說的事情嗎?”

“他說他爺爺進去過,第一次完好無損的出來了,第二次去了十個人,折了八個在這裏。”顧硯知說道。

說完之後顧硯知後知後覺道:“難道你是說第二次進去的人因為貪欲,把同行的幾人殺害在這裏,并且在柘峰裏活了一百多年?”

楚景明點點頭:“對,我仔細查看了那些動物的屍首,剛剛又在帳篷裏想了很多事,柘峰之前能進,但是卻能夠走出去,然而我們進來後就是進了一個迷陣,是人為布下的,而且那些動物的腦袋裏發現了控靈術的蹤跡,加上郇澤說那些熊說有人控制他們,所以很有可能是已經沒落的家族,以控靈術出名的陶家。陶家的歷史不算長,在歷史上只存在了幾百年,這個家族消失的時候正是一百多年前,趙老的爺爺進柘峰的時候。”

顧硯知震驚道:“他可是人類,怎麽會活了上百年,加上他本身的歲數,那就是他現在不低于一百五十歲,這怎麽可能”

郇澤在一旁解釋道:“這裏面靈氣充裕,他還會控靈術,很有可能自己研究了什麽功法,或者得到了石門中的東西,這才活了這麽久。”

衆人意識到這藏在暗處的陶家人不是那麽好對付,而且柘峰這麽大,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在哪裏。

“先休息吧。”郇澤提議道。

顧硯知和楚景明并無異議,三人進了各自的帳篷裏休息。

現在想再多也找不到陶家人的下落,還不如先休息好,養精蓄銳,明天再問問柘峰裏面的動物,說不定會有新的線索。

第二天一早大家睡醒後,吃了點速食食品後收拾裝備出發。

外面的天空還是被樹木遮住,但是今天的天氣比前兩天好,那縷縷光線能夠看得清周圍的環境,這樣四人就不必把電量浪費在這裏了。

一路上并沒有遇到其他生物,好像被人有意為之操控不讓他們看見一般。

走了大約五公裏,郇澤停下了腳步,說道:“我感知到周圍的生物都在遠離我們,很有可能那個人已經察覺到我們知道他的身份了。”

顧硯知擡頭向前面望去,除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還是樹林,根本望不到頭。

“那現在怎麽辦?”司興言問道。

今天一早楚景明就給司興言說了昨晚上的推斷,司興言大罵這陶家人真不是東西。

郇澤看了一眼周圍道:“而且他布下了迷陣,我們很有可能一直在原地打圈,我先去前面探探路,看看能不能把這迷陣給破了。”

聽到郇澤要一個人出去探路,顧硯知擔心道:“你一個人去會不會比較危險。”

郇澤伸出手,他的手就那樣消失在了空中,“不會,我原本就是山湖之靈,在這山中就是我的地盤,如果真遇到什麽危險也能順利逃脫。”

“哇,好酷。”司興言看着郇澤的手驚呼出聲。

顧硯知也放心了些許,“那我們在這裏休息等你回來。”

郇澤微微點頭,随即整個人便消散在空氣裏,不知去向。

三人找了一塊比較幹淨的枯木坐着休息,吃了點東西補充體力,等待郇澤回來。

沒多久郇澤就回來了,他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那個人就在石門旁邊,似乎正等着我們過去,不過我找到了迷陣的陣眼,現在走出去就有路了。”

楚景明道:“那我們現在過去嗎?”

郇澤淡淡點頭,“嗯,一起過去。”

三人起身收拾東西,與郇澤一起向那石門方向走去。

果然走了沒多久,周圍的植被發生了變化,不像之前那般只有無盡的樹林,開始出現了一些其他植物。

有一條小路顯了出來,四人順着那條小路往裏面走去,漸漸的終于看清了柘峰的真面目。

那是一座挺拔的山峰,直入雲霄,看不太清山頂的模樣。

他們順着路線緩慢爬行上去,那石門在半山腰上,差不多爬升一千多米左右。

幸好郇澤在,可以緩解他們身體上的疲勞,要是普通人來這裏,別說去打鬥了,估計爬山都要累死在半路上。

現在日頭正曬,三人的額頭出現了不少細汗,郇澤一邊往他們身體裏輸送着能量,一邊緩緩飄在一旁。

司興言羨慕道:“要是我也能像郇澤這般會飛就好了。”

“不太行,我入道這麽多年都做不到來去自如。”楚景明搖頭否決了司興言的想法。

郇澤道:“我也只能在山野間這樣了,在城市裏我可不敢這樣。”

建國後不許成精,那他自然不能顯露出自己的本事來。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到了半山腰處。

因為海拔高的原因,這裏反而沒有太高的植物,都是一些小灌木叢。

不遠處能夠看得見一處小木屋,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估計就是陶家人的住處。

從木屋裏走出來一個老者,白發蒼蒼,手裏拿着一根粗木杖,臉上盡是厲色。

他眯起眼睛道:“好,沒想到你們很快找到了這裏。”

這一路上要不是郇澤用靈氣為他們遮掩,這老頭估計早就知道了他們的行蹤,從而阻止他們。

“你就是陶家人吧,陶祥平。”楚景明看向那老者,淡淡道。

老者嗤笑一聲:“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記得我陶家人,沒錯,我就是陶祥平。”

說完陶祥平舉起了手裏的木杖,那木杖上端聚起了靈氣,忽的天地間風雲翻湧,上空的雲層在打着雷,噼裏啪啦作響。

郇澤緩緩飄在了空中,散發着淡淡光芒,渾身成了雪白色,披着雪白的薄衣随風飄揚。

陶祥平瞳孔地震,沒想到這郇澤居然如此不一般,難怪派去的生靈都沒有生還,如果他沒有猜錯,這是山湖之靈!

他手杖一揮,從山下跑上來許多動物,它們如不知疲倦一般向他們沖來。

聚集的靈氣彙聚成一顆大球,向郇澤攻擊去。

郇澤淡定躲開攻擊,手裏掐着法印,周圍狂風四起,吹的人有些站不住。

楚景明趕緊拉住了司興言,手裏握緊了刀,謹慎的看向正在上山的動物。

顧硯知在一旁也盯着生物,陶祥平有郇澤去對付,山下的動物他們來對付。

不多時,那些動物先沖上來了一批,被他們以站位優勢通通劈砍下了山崖。

郇澤這邊法印完成,在地上迅速升起了一個白色光芒的法陣,把陶祥平困在裏面。

陶祥平輕哼一聲,似乎并不把法陣看在眼裏。

第六十八章 邪氣

只見陶祥平如履平地一般在陣法上移動着,絲毫不畏懼郇澤的攻擊。

郇澤見狀心裏一驚,繼續掐着法印,一輪巨大的光陣出現在他身後,從那光陣中生出密密麻麻的冰劍出來,絲毫沒有停頓,向陶祥平發起攻擊。

陶祥平臉上絲毫沒有驚慌,他淡定舉起木杖,那木杖上面繼續聚集着天地靈氣,裏面還有絲絲黑色的氣,那些東西混合在一起,他輕輕一揮,從那杖中心散發出一個紫黑色的光罩,正好抵擋住郇澤的攻擊。

郇澤的冰劍撞在光罩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然而那紫色光罩卻毫發無損。

陶祥平陰笑道:“小朋友,這點本事可對我沒用啊。”

說完,他揮一揮手裏的木杖,那木杖逐漸變成了黑色,吸取的靈氣更甚。

在一旁攻擊山下動物的楚景明扭頭看了一眼,驚呼出聲:“雷擊陰沉木!”

可能因為陶祥平專注攻擊郇澤,山下的動物來的少了很多,他們這才得以休息。

司興言趁這個閑隙問道:“怎麽會如此厲害?”

“看這能力,估計得有上千年了,極有可能是他從石門之中帶出來的。”楚景明解釋道。

郇澤輕勾起唇角,“是嗎?”

說完他身後的光陣變得更加巨大,似乎要鎮壓這山上的一切一般,周圍的狂風吹得更甚,顧硯知他們只能找一個能夠躲風的石頭,躲在那裏看着郇澤。

陶祥平冷哼一聲:“不自量力,待我把你殺了祭我的法杖!”

郇澤不再理會陶祥平的言語,他閉起了眼睛,漸漸的他身體慢慢消散在空中,随之空中出現了一汪清湖,清澈透亮,面積越來越大,快要把整個柘峰占滿了!

陶祥平看着天上那麽大的湖,心裏漸漸升起來了絲恐懼,但是一絲黑氣湧入了陶祥平的額頭,他瞬間眼神狠厲,惡狠狠地盯着湖。

天上的湖還在擴散着,顧硯知他們擡頭看去,只能透過那清澈的水看見天空,如同一汪海洋漂浮在自己頭頂一般。

司興言怔怔道:“原來郇澤的原身這麽大嗎?”

顧硯知輕輕搖頭:“初見他時還沒有這麽寬闊。”

顧硯知回想起初遇郇澤時,眼前的那湖水,雖然絢麗多彩,但是卻沒有這麽大的。

楚景明喃喃道:“有沒有可能,你初見他時,只是看見了表面的面積,不知道底下有多深,而且這一路走來他變強了不少,前晚上不是還把柘峰的靈氣差點吸收完嗎?”

“确實,我不知道地底下還有多深。”顧硯知道。

如今見識了郇澤真正的實力後,顧硯知越覺得當初自己的想法有多危險,要不是郇澤也對他有意,估計郇澤發個大水都能把他淹死吧。

那湖越發的大了起來,占據了整個柘峰的天空,加上天上黑壓壓的烏雲,讓人覺得壓抑極了。

陶祥平揮舞着手裏的法杖,然而卻發現周圍的靈氣逐漸稀薄,能聚集起來的靈氣少之又少,甚至還不如剛剛那麽多。

心裏大駭,擡頭望向那湖水,只見那湖水沉沉壓了下來。

陶祥平趕忙舉起手裏的法杖,撐起了一個小小的保護罩,然而因為湖水的重力,被壓出了許多裂縫,從裂縫中滴入了不少的湖水來。

陶祥平眼裏的黑氣越來越多,他整個人很快被黑氣占據了,他手裏的法杖聚集的不再是靈氣,而是邪氣。

楚景明他們躲在了石頭後面,倒吸了一口氣:“柘峰雖然險峻,但是都是靈氣居多,哪裏來的邪氣。”

顧硯知面色凝重:“只有一個可能,秋涞也來了柘峰。”

聽到秋涞的名字,司興言慌了起來:“那怎麽辦?現在郇澤對付一個陶祥平都顯出原身了,那......”

顧硯知卻呼出一口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郇澤知道了秋涞的蹤跡,所以才這樣做的,我們靜觀其變吧。”

楚景明贊同的點點頭,安撫着司興言。

陶祥平那邊因為被邪氣侵染了,他已經不是他,如同被人突然奪舍了一般,舉起了法杖修複好保護罩,法杖上鑲嵌的一枚湛藍色的寶石被邪氣侵蝕,變成了黑色的模樣,那寶石中聚集了不少的邪氣。

‘陶祥平’手裏的法杖只是輕輕一揮,從法杖中心發射出一束黑色光柱,沖出保護罩,與湖水對抗起來。

那黑色光柱越發的強盛,只差一點就能捅破天上的湖水。

那湖水似乎不敵黑色光柱一般,光柱直接沖向了天際!

‘陶祥平’看見這一幕正要露出高興的笑容來,結果天上的水卻嘩啦啦直接傾瀉而下,把‘陶祥平’直接淹沒,沖出了柘峰。

他原本就站的離山崖位置就比較進,這巨大的沖擊力打來,‘陶祥平’瞬間被一大波湖水沖了出去。

手下意識松開,那湖水卷走了法杖,‘陶祥平’怒目圓瞪,手只能不停的在空中抓取着,然而只能眼睜睜看着湖水把法杖卷走。

天上的湖水漸漸變少,聚集成了一個人。

郇澤淡淡看向‘陶祥平’的位置,此時的他已經掉入了山谷之中,估計會被柘峰的生物啃食幹淨。

他手裏拿着那法杖,上面還有不少的邪氣萦繞着,手輕輕揮過,那邪氣便消散了,露出了湛藍色的寶石來。

郇澤皺眉:“這個仗身也太醜了。”

仿佛聽懂了他的話一般,法杖輕輕晃了晃,慢慢從漆黑色變成了潔白的法杖。

被同樣潔白的郇澤握在手中,宛如真正的天神下凡。

司興言顫抖着雙腿,結結巴巴道:“郇澤這氣場也太強了,硯知你和他在一起壓力不大嗎?”

顧硯知內心怎不知郇澤是何人,但是那又如何,郇澤選擇了他,與他相愛,那他自然要堅定的回應他。

三人這才從石頭背後出來,顧硯知走上前輕輕握住郇澤的手,郇澤回頭看向了他,緊緊反握住顧硯知的手。

看見交纏在一起的手,司興言和楚景明還有什麽不懂的呢?

郇澤淡然道:“走吧,我們去石門裏。”

四人望向那伫立在空地的石門,散發着幽幽光芒,宛如進去就是仙境一般。

他們一起朝那裏走去,然而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了聲響,那是一聲凄厲的慘叫聲。

“啊!!!”

随後天空飄起了一團黑霧向他們沖了過來,郇澤看情況不對,趕緊用法杖輕輕一揮,從法杖中發出了淡淡白色光芒籠罩着三人,把他們急速向石門推了過去。

黑霧越來越近,他們也快接觸到石門,郇澤手掌輕輕一推就把三人推了進去。

顧硯知回頭喊道:“郇澤!你快進來!”

郇澤回頭輕輕笑了起來,卻沒有任何言語,他手掌劈在石門上,石門居然開始緩緩關閉。

顧硯知心裏充滿了害怕,心髒宛如被撕開了一般,“郇澤!你快來啊!”

然而郇澤留給他的只有一個背影,郇澤的前面就是那黑霧,從顧硯知的角度看去就像是黑霧把郇澤包裹了起來。

顧硯知只覺得心髒都停止了跳動,時間也靜止了一般。

“郇澤!”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

顧硯知不管後面的石門有什麽東西,就要往外沖,被司興言和楚景明攔住了。

“你冷靜點!郇澤肯定能夠脫身的,你還不夠相信他嗎?!”楚景明大聲勸阻顧硯知。

顧硯知卻不理會他,執意要沖出石門,然而那石門只剩下了一條縫隙,他的手連石門都接觸不到。

司興言嘆了一口氣,想開口勸顧硯知,卻不知道說什麽,這種撕心裂肺的痛他也經歷過,只能在心裏祈禱郇澤真的可以脫身。

“放開我!放開我!”顧硯知整個眼圈已經紅了,他憤怒地對楚景明嘶吼着,楚景明卻不理會他,顧硯知氣急,直接一拳掄在了楚景明的臉上。

楚景明被這一拳打偏了頭,嘴角流出了鮮血,他擦拭嘴角的血跡,依舊不肯放開顧硯知。

司興言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一個是他從小長到大的發小,一個是他摯愛之人,他只能拉着顧硯知的手不讓他有其他動作。

顧硯知只能眼睜睜看着面前的石門合上了縫隙,郇澤的背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司興言和楚景明這才放開了顧硯知的手,顧硯知卻如一灘爛泥一般癱倒在地,無力的爬向那石門。

嘴裏喃喃道:“郇澤......”

“我在。”

顧硯知湮滅的眼光又亮了起來,他四處查看着,然後在身後看見了郇澤的身影,郇澤輕輕彎腰伸出手給顧硯知。

他看着眼前這個發着淡淡光芒的少年,他已經不再是少年的模樣,逐漸長開,加上身上淡淡的光暈,如同神伸手救贖顧硯知一般。

顧硯知愣愣把手放在了郇澤的手心,接觸到郇澤溫暖的手掌,如玉石一般細膩。

郇澤只是輕輕一擡手,顧硯知便站起了身,他似乎還沒有緩過神一般,怔怔的看着郇澤。

郇澤緩緩走向顧硯知,抱住了他。

顧硯知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抱住郇澤不肯松手。

在他不知不覺之間,郇澤的身高又長高了些,快要趕上顧硯知了。

第六十九章 秘境

四人這才看向身後,這石門裏面的景色果然如仙境一般,雲霧缭繞,只不過這次他們看得清裏面的景色。

遠處有着若隐若現的山峰,天上仙鶴群飛,他們站在水面上,然而卻不會沉下去,他們如同漂流在水面一般。

如鏡一般的水面倒映着眼前的一幕,讓人贊嘆不已。

“這裏也太美了吧......”司興言直接看愣住。

“古有辛頤,欲成大道,然遇一女子,尋山中秘境,過其生。”楚景明喃喃道。

這是趙老爺爺當時查到的典籍,說的是有一個叫做辛頤的道家傳人,差點就要飛升成仙,結果遇到心愛的女子,為了她甘願留在人間,特意尋了一處高山流水,與愛人在此共度餘生。

很美好的一個愛情故事,可惜辛頤原本就學了法術,比尋常人壽命長,女子到了百年離他而去,為了讓女子的靈魂留在他的身邊,尋遍世間萬物,鑄成定魂珠。

這便是定魂珠真正的由來。

但是根據趙老的爺爺描述,當時他們一進來就看見飄在空中的定魂珠,為何他們沒有看見?

郇澤望向遠處的山峰,道:“這裏應該就是辛頤尋的仙境了,很有可能每次進來的地方不一樣,所以這就導致為什麽我們沒有看見定魂珠。”

楚景明疑惑道:“那這定魂珠在哪裏?”

“那裏。”郇澤指着最高的一座山峰道。

司興言倒吸一口氣,“這麽遠,我們要走到何年何月?”

那山峰看着大約裏他們得有五六十公裏遠,而且還不知道上山的路。

“對了,趙老說五天我們回不去他就會進來找我們。”司興言擔憂道。

這山峰那麽遠,靠純走路都得要兩天,還要走路回來,都好幾天了。

楚景明笑笑道:“這裏的時間好像和外面不太一樣。”

郇澤點點頭:“對,我剛剛在外面阻擋秋涞的時候就感受到了,這裏面的時間是靜止的,而且這裏面絕對不像我們看見那樣平靜祥和,不然為什麽陶祥平在這裏呆了那麽久為什麽還沒有找到定魂珠。”

顧硯知握住郇澤的手道:“那我們過去看看吧。”

既然已經進來了,那肯定要找到定魂珠,何況這裏面的時間并不會流逝。

四人朝那山峰走去,剛走了幾步,前面便出現白光,使他們看不清道路。

等光芒散去,他們站着的地方已經不是剛剛那裏了,而是一處古色古香的小鎮。

而且居然還有人,這小鎮的街道上都是百姓路過,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他們仿佛看不見顧硯知他們一樣。

司興言有些懵:“這是什麽情況?我們穿越了嗎?”

楚景明搖頭:“不是,這裏應該是幻境中,應該是辛頤設下的,我們好像已經到了山腳下。”

聽到已經到了山腳,不用走那麽多路,司興言興奮道:“那我們快走吧。”

楚景明趕緊拉住司興言,“別亂跑,這裏很有可能到處都是幻境,一不小心掉入其他幻境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郇澤在一旁補充道:“而且還有鬼怪那種。”

聽到有鬼怪,司興言吓得臉色一白,這下不敢亂跑了,老實跟在他們旁邊。

四人走在這小鎮裏,仿佛來旅游一般,一會兒這裏看看那裏看看,然後他們看見一位身着粉白羅裙的女子前來買菜。

“蘇娘子又來買菜啦。”賣菜的大嬸熱情的和女子打招呼。

女子溫婉動人,挽起耳邊碎發,笑道:“是呀孫大嬸,夫君說想吃你家的菜。”

孫大嬸拾起自己攤位的青菜放進秤裏,“一斤二兩,五文錢。”

說罷,便心細的将青菜放入女子的菜籃中,“蘇娘子這上山下山的也太辛苦了。”

女子揚起笑容道:“不辛苦,夫君修煉辛苦,照顧他是應該的。”

買完菜後,女子便去了別處的攤位。

“這大嬸叫她蘇娘子,她提到說自己夫君在修煉,難道她是辛頤的夫人?”顧硯知分析着。

“嗯,極有可能。”郇澤點點頭,“我們跟着她走吧。”

四人跟在女子的身後,看了一圈後,得知女子名叫蘇月,她的夫君确實叫辛頤,因為鎮上的人都稱呼辛頤為辛頤道君。

不一會兒女子便購買了一籃子的蔬菜,步履緩慢往山上走去。

山路崎岖,卻修繕有道路,然而依舊難爬。

爬到一半司興言開始哀嚎,“這也太難爬了,辛頤腦子沒病嗎?非得住在山上。”

楚景明安撫司興言,郇澤見狀輸出一些靈氣給司興言,緩解勞累的肌肉。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蘇月停頓了一下,也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還是有意停下來等等他們。

四人擡頭看去,蘇月忽地自言自語道:“也不知今天的飯菜合不合夫君的胃口,天色有些晚了,還是快點回去吧。”

說完蘇月便疾步向山上爬去,似乎不知疲憊一般。

四人不得已,趕緊跟上蘇月的腳步。

到了半山腰處,那裏有一個精致的院落,蘇月推開大門進去,走進了廚房。

郇澤看了看四周道:“這裏不太對勁,連鳥叫聲都沒有。”

顧硯知側耳聽了聽,确實沒有聽見鳥叫聲,說道:“也許是山太高鳥兒不上來栖息?”

郇澤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蘇月很快做好了一桌子的飯菜,看起來秀色可餐,她端着飯菜走出廚房,來到了一處房門,她在外面喊道:“夫君快出來用飯了,今天做了你愛吃的飯菜。”

然而裏面卻沒有任何回應,蘇月不知疲倦的一直喊着,裏面還是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

過了一會兒蘇月好像有些累了,她端着飯菜回到了廚房,放回廚房的桌子上,她就靜靜的坐在那裏,似乎在等待辛頤出來用飯。

外面的天色暗了下來,辛頤還是沒有來,蘇月就一直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

郇澤見狀皺眉:“這辛頤不是很愛蘇月嗎?他怎麽不來吃飯?”

楚景明提議道:“要不我們去那房間裏看看,看那辛頤到底有沒有在裏面,反正我們現在可以穿牆。”

司興言受不了枯燥的等待,附和道:“是啊,我們進去看看。”

“還是小心些,這裏處處透着詭異。”顧硯知提醒道。

“走吧,去看看。”郇澤望向不遠處辛頤的房門道。

四人走向了那個房間,身體穿過牆面,進去了。

“呵......”一聲淡淡的輕笑被吹散在風中。

進入房間後裏面漆黑一片,幸好他們把手電帶入了石門,打開手電一看,這才看清這裏根本不是什麽房間,而是晚上的小鎮!

“靠,被蘇月耍了!”司興言氣憤道。

見到這一幕衆人還有什麽不懂的呢?那蘇月故意引誘他們的好奇心進入房門,結果裏面有陣法把他們傳送回了小鎮裏。

夜晚的小鎮安靜的令人害怕,路上沒有任何行人,也沒有光亮。

“這裏不對勁,我們要趕緊離開。”郇澤不安的看着周圍,不知道這黑夜中會不會有什麽東西出來。

幾人點點頭,準備尋找路線離開小鎮,剛轉身便看見後面有一群奇形怪狀的人,他們身體僵硬,如行屍走肉,似乎被什麽控制了一般,動作緩慢,向幾人攻擊過來。

“這是古代喪屍嗎?!”司興言驚呼出聲。

那些人除了身上穿着古代的服飾,動作和喪屍片裏的一樣,只不過比電影裏面慢了許多,但是耐不住基數多啊,一個又一個的撲過來,要是不小心被壓住,能壓死一個人。

“那不是白天看見的孫大嬸嗎?”楚景明眼尖的瞧見屍體堆裏有孫大嬸的身影。

顧硯知瞅了瞅那些屍體,道:“這些好像就是白天小鎮裏面的活人,沒想到到了晚上就會變成活死人攻擊人。”

眼前的活死人聚集的越來越多了,他們臉上枯裂開,眼球成了白色。

楚景明直接一腳踢去,一個活死人就被他踢倒在地,“白天我們不能接觸他們,到了晚上他們卻可以來攻擊我們,難怪陶祥平不進石門。”

郇澤搖頭:“恐怕沒有那麽簡單,如果白天就沒事,那陶祥平完全可以白天進來好了,估計和蘇月有關系,而且這裏面看不見這裏真正的主人辛頤,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顧硯知抽出短刃攻擊那些活死人,好在活死人動作緩慢,很快打倒了一大片,“而且它們這麽弱,陶祥平怎麽可能對付不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

四人把前面的活死人擊退後,迅速找地方撤退,既然這裏出不去小鎮,那就往東邊走。

他們趕緊跑了大半個小鎮,鎮中心的活死人反而越來越少,難道這裏有什麽東西威懾它們嗎?

他們停在了一處宅院前,那些活死人卻只在門前踱步,不敢再走一步。

郇澤看了看那門,并沒有被關緊,“我們進去看看吧。”

推開大門,裏面被打掃的幹幹淨淨,卻沒有任何聲響,也不知道這裏面有沒有活死人。

壯着膽子走了進去,有一個男聲從裏面傳來。

“誰?誰在外面?”

難道這裏面有正常人?

幾人交換了眼神,楚景明大聲道:“我們沒有住處,前來打擾,多有得罪。”

“吱吖”

房門被推開,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身着古代的中衣走了出來,看見了顧硯知他們。

男子皺眉,“你們是?”

“我們是別處來的,找不到休息的地方。”郇澤瞧了瞧那男子,述說自己的需求。

沒想到這裏居然會有人看得見他們,這難道是這裏唯一的活人嗎?那他會是什麽身份呢?

男子抿了抿嘴道:“你們衣着好奇怪,我沒有見過,不會是壞人吧。”

顧硯知胡扯道:“我們是小鎮外的人,你應該很久沒有出過小鎮了吧。”

男子點點頭,他确實一直沒有出去過小鎮,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樣的。

顧硯知和郇澤對視了一眼,問道:“敢問公子姓甚名誰?”

“辛頤。”男子答道。

辛頤?

這秘境的主人,他怎會在這裏,那蘇月為何又在那山裏?兩夫妻難道不應該住在一起嗎?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辛頤嗎?看起來一點都不像道骨仙風的修真人,反而一股子書卷氣息,像古代的秀才。

見他們不說話,辛頤不由出言問道:“你們怎麽了?”

顧硯知趕忙反應過來,道:“久聞辛頤道君大名,我們就是特意前來拜訪的。”

辛頤顯然沒想到他們居然是來找他的,有些意外,“你們找我作甚?”

楚景明笑道:“我們前來與道君讨論道法的。”

“對了,白天看見了蘇娘子去街上買菜,怎麽她沒有與你住在一起?”顧硯知試探道。

聽到蘇娘子的名字,辛頤神色有些失落:“我與夫人吵架了,這才搬到山下來。”

幾人面面相觑,蘇月和辛頤吵架了嗎?

所以不是蘇月故意诓騙他們的?但是誰沒事在房間設置陣法傳送到山下,難道是辛頤為了逃避蘇月故意設下的,為的是方便下山。

思來想去,也只有這個解釋說得通。

辛頤不疑有他,善心道:“既然幾位道友是來讨論道法的,那自然歡迎。”

說完便帶幾人去往客房,面露難色,道:“客房有兩間,實在是騰不出來,委屈四位客人講究一下。”

顧硯知擺手道:“不介意,是我們叨擾辛兄了。”

說完客套話,辛頤便把他們扔在這裏,回自己房間睡覺了。

兩間客房倒也好分配,顧硯知與郇澤一間,楚景明和司興言一間。

四人分開入睡,進入了各自的房間裏。

房間裏的擺設簡單,只有一個床鋪,恰好夠兩個人擠着睡。

顧硯知和郇澤默契的沒有脫掉衣服,直接躺在了床上。

一來要是有什麽急事,好方便起床,二是這裏是什麽情況還不知道,處處小心一些為好。

好在一夜無事,四人安然一覺到天亮。

起床出了房門,辛頤已經在廳堂備下飯菜供他們食用。

司興言摸了摸肚子,這幾天在山裏吃的都是什麽壓縮餅幹,好久沒有吃過其他食物,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第七十章 猜測

郇澤暗暗搖頭,顯然司興言并沒有看見,依舊向那食物走去,楚景明見狀趕緊拉住司興言,被拉住的司興言一臉茫然的看着楚景明。

一旁的辛頤看見,關心問道:“是飯菜不可口嗎?”

顧硯知微微搖頭:“不是,我們不用吃飯,辜負辛兄一番好意了。”

辛頤有些訝異,“你們已經辟谷了嗎?”

楚景明點點頭,說道:“我們剛來這個小鎮,有些好奇,可否先出去逛逛?”

“可以。”辛頤沒有拒絕他們的請求。

得到允許後四人離開了辛頤的宅院,看見街上那些人正常行走,不像昨晚上那樣是行屍走肉一般,果然這裏白天和晚上是另一幅景象。

“難道這裏都不是活人嗎?”司興言出聲問道。

郇澤點點頭:“對,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蘇月和辛頤,我竟然看不透他二人。”

顧硯知撫摸下巴,“那他二人怎會甘心一直在這裏,沒想過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蘇月和辛頤都在,大概率是蘇月被辛頤用定魂珠複活,我們看見的蘇月很有可能是魂體狀态,魂體狀态的話出不去也很正常,因為這裏對于魂體有一定的束縛力。”

楚景明解釋道,他望了望遠處,小鎮被群山環繞,與世隔絕。

“不對,我能感受到蘇月并不是魂體。”郇澤出言反駁。

郇澤能看得見魂體,也能分辨的出來,蘇月是活人還是魂體在他眼裏來說易如反掌。

“這怎麽可能?難道傳言有錯嗎?而且昨天我們跟蹤蘇月那麽久,她怎麽毫無反應?”楚景明震驚道。

顧硯知望了望那蘇月住的山峰,道:“有一個小細節,昨天我們跟她到半路,興言喊累,我們停頓了一會兒,蘇月也跟着停下了,似乎怕我們不跟上一樣。”

提到這個細節,大家都仔細回想起昨天傍晚時,确實蘇月停下來說了話。

“那她裝作看不見我們是為了什麽?”司興言開口問道。

顧硯知沉吟片刻,道:“我覺得和我們一開始猜測的一樣,蘇月就是故意引我們進那個房間,讓我們到山腳的小鎮裏對付活死人,只不過我們偶然進入宅院遇到了辛頤,我們才會推翻這個結論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設定好的?那為何我們會遇到辛頤?蘇月的目的是什麽?”司興言吃驚道。

郇澤開口道:“遇到辛頤可能是蘇月計劃之外的失誤,至于蘇月的目的,這裏很少會有外人進來,這感覺就像突然有個陌生人闖入你家,你會怎麽辦?”

“肯定會趕出去啊。”

“對,趕出去,趙老的爺爺他們就是被趕了出來,至于陶祥平進來遇到了什麽我們也不知道,但是知道他卻守在石門處不進來,肯定這裏面有危險,當然肯定不是昨晚上活死人那麽簡單,而且陶祥平還從這裏面拿了法杖出去,所以蘇月當然痛恨外來者。”

郇澤面色凝重,現在還不知道前面有多少危險在,也不知道這蘇月會想什麽其他點子折騰他們,雖然見到了辛頤,但是蘇月已經複活,很有可能辛頤已經用了定魂珠,那總不能找辛頤說:把定魂珠給我,你夫人投胎去吧。

聽到郇澤的分析,幾人倒吸一口冷氣,他們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個局面,但是辛頤對他們還算好,收留他們在宅院休息。

思及于此,司興言忍不住問道:“剛剛怎麽拉住我不讓我吃東西?”

楚景明道:“辛頤是修道之人不用吃飯,更別提做飯了,但是菜色香味俱全,你不覺得不對勁嗎?”

司興言回想起早上那飯菜,确實不太對勁,難道連辛頤也不能信任?

“這兩夫妻到底在搞什麽花樣?”司興言忍不住爆粗口。

顧硯知搖了搖頭道:“不知道,現在這個情況辛頤不會給我們定魂珠,我們也沒有理由去搶奪,更何況我們現在在別人的地盤裏,還是找出口吧。”

也只能如此了,沒想到此行白費了時間精力。

“那郇澤,你要把法杖還給辛頤嗎?”司興言問道。

提到這個,郇澤拿出法杖來,問它:“你要回辛頤身邊嗎?”

法杖不知道受什麽刺激,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似乎很抗拒回到辛頤的身邊去。

郇澤見狀趕忙收起法杖,眉頭一皺:“為何法杖不願意回到辛頤的身邊去?”

顧硯知遲疑道:“難道是辛頤做了什麽它不喜歡的事?”

幾人猜了半天也猜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決定還是先找到出口比較好,可不能被困在這裏面。

然而四人嘗試了好幾次,一走到邊境出就被傳送回小鎮,根本沒法出去,難道出去的辦法只能找辛頤嗎?

想曹操,曹操就到。

辛頤出現在衆人背後,問道:“幾位道友要往何處去?不是來找在下論道嗎?”

衆人轉身,辛頤一臉笑意的看着他們。

昨晚上司興言還覺得這辛頤和藹可親的,怎麽現在看見他那個微笑有些冷呢?

郇澤懶得裝下去,問他:“要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裏?”

辛頤歪頭疑惑,“為何要離開?這裏不好嗎?”

他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差點騙過了衆人。

“辛頤,我們無意間闖進來的,也并不想打擾你和你夫人,還請放我們離開。”顧硯知與辛頤商量道。

辛頤突然笑出了聲:“你們難道不是為了定魂珠來的嗎?”

聽到此話,衆人瞪大了雙眼,他是怎麽知道他們是來找定魂珠的?

“這裏面就沒有我聽不見的話。”辛頤輕輕挑眉,嘴角勾起,仿佛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一般。

四人瞳孔地震,沒想到這辛頤居然什麽都知道,也就是說他知道他們跟蹤蘇月的事情,昨晚上還裝作一副不知道的樣子。

他們兩夫婦到底要做什麽?一個裝作看不見他們,一個故意收留他們。

對了,怎麽不見蘇月的身影?不會躲在暗處伺機暗算他們吧。

四人微微觀察一下周圍,确定沒有蘇月的身影,警惕的看着辛頤。

辛頤再次語出驚人:“在找我夫人嗎?她在休息呢,我不想打擾她休息。”

這辛頤……直接看穿人心所想,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

“你到底想要什麽?”郇澤不耐煩道。

辛頤嘴角擎着一抹笑容,道:“我啊,好久沒看見活人了,你們留下來陪我可好?”

“不行。”顧硯知與楚景明一起開口道。

不管出于什麽原因,他們都不會留在這裏,不可能一直活在幻境中。

看見他們拒絕,辛頤的臉色冷了下來,“由不得你們,你們就好好待在這裏面吧。”

說完,辛頤便消失不見,白天熱鬧的小鎮也陡然間變成了黑夜,黑夜之中,人影幢幢,那些村民們開始緩步向他們走來。

“靠,這辛頤有什麽毛病嗎?”司興言忍不住出口罵道。

“不對勁,這些怪物不似昨晚上動作緩慢,他們現在快了很多。”楚景明驚呼道。

郇澤和顧硯知看向那些活死人,果然那些活死人兩三下就跑到了他們跟前。

昨晚上是進入了辛頤家裏才躲過一劫,今天辛頤怎麽可能會開門讓他們進去,估計只想在暗處看他們如何死在這裏吧。

郇澤毫不遲疑在胸前結印,在那些活死人腳底下形成了一個陣法,那些活死人便不再行動。

“走吧,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出去。”郇澤說道。

顧硯知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是想到了這幻境中不管說了什麽都會被辛頤聽見。

郇澤看懂了他的猶豫,伸出手牽住了顧硯知。

“現在可以說話了。”

顧硯知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郇澤居然還可以直接在他腦海裏說話,但是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顧硯知趕忙在腦海中回複郇澤。

“我有一個猜想,蘇月把我們傳送到小鎮是為了看我們與活死人打鬥,這感覺就像是貓逗老鼠一般,她與辛頤在暗處觀察我們。”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他們在幻境裏面呆的太久了,看見了活人,很有可能會抓起來逗弄,以便他們觀賞。”郇澤在腦海和顧硯知對話。

顧硯知道:“我覺得不止這麽簡單,我還有一個猜測……”

郇澤聽完那個猜測後倒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顧硯知笑道:“走吧,我們去驗證。”

二人在腦海中交流着這幻境中的種種一切,最後二人相視一笑。

司興言看着那陣法裏蠢蠢欲動的活死人,忍不住道:“你們在做什麽?”

“沒事,我們走吧。”郇澤淡淡道。

牽着顧硯知的手不放開,往蘇月住的那座山峰走去。

司興言見他們不說話,也不知道兩人在賣什麽關子,只好和楚景明一起跟在他們身後。

一路上遇到了不少活死人,特別是越接近山峰的活死人就越多。

要不是郇澤在,還真有些對付不過來,好在最終踏上了山峰的路。

那些活死人如同昨晚上畏懼辛頤宅院那般,不再往前踏出一步。

顧硯知和郇澤對視一眼,确定了心中所想,繼續往山上走去。

第七十一章 真相

他們走到半山腰後,遇到了蘇月,她一襲紅衣随風飄揚,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幾人。

“湳瘋辛頤?蘇月?那個才是你呢?”顧硯知嘴角勾起,看着臺階上那個女子。

蘇月嘴角泛着笑意,“你們倒是不同,居然看出來了,你們還猜到了什麽呢?”

“猜到了真正的辛頤早就死在了千年前,而且你是罪魁禍首。”郇澤冷淡道。

司興言在一旁瞪大了雙眼,他們是怎麽猜到的?之前在山腳下二人不是沒說話嗎?怎麽錯過了這麽多的信息。

蘇月雙手輕輕鼓掌,似乎在贊賞他們的智力,“很好,比起那個偷盜者,你們有趣多了。”

蘇月伸出手掌,她的手心中浮現出一枚珠子散發着五彩的光芒,“定魂珠就在這裏,你們想要嗎?”

她的聲音帶着蠱惑性,似乎在引導他們做什麽。

“定魂珠我們當然要,可是你不會。”郇澤拿出法杖。

蘇月看見他手裏的法杖瞳孔一縮,那法杖是辛頤生前用的法器,被幾十年前那偷盜者進來偷了去,怎麽會在他們手裏?

“法杖還給我。”蘇月不再與他們廢話,語氣冷了下來。

郇澤悠然道:“不是我不給你,是法杖它不願意靠近你,你應該知道什麽原因吧。”

被郇澤說中了心事,蘇月臉色難看起來,冷哼一聲:“哼,好,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嘴硬多久。”

說完蘇月便消失在臺階上,整個山體開始搖晃,四人趕忙互相扶住,郇澤伸出食指和中指豎在胸前,嘴裏念着晦澀難懂的咒語。

很快山體停止了搖晃,郇澤道:“走吧,上山。”

這時又吹來一陣風,把他們吹得東倒西歪,郇澤屹立在風中,只是輕輕一揮手,那風似乎被什麽東西擋住一般,但是風力越來越大,他們甚至能看見空氣已經變得扭曲起來。

似乎是郇澤為他們撐起了擋風的牆,四人緩步繼續爬山。

天上下起大雨,但是也被郇澤的保護罩統統擋住,那天似乎不甘心一般,又降下一道驚雷,狠狠向他們劈去。

然而郇澤的保護罩紋絲不動,不論蘇月使出什麽樣的法術,都被郇澤一一擋下。

很快他們來到了蘇月與辛頤居住的房屋前,他們直徑走向另一個房間,蘇月直接現行出來阻止他們。

“你們別進去,定魂珠我給你們就是了。”蘇月妥協道。

蘇月拿出定魂珠向他們抛去,司興言下意識就接住,但是那定魂珠卻突然爆炸開,一些白色粉末飄在了空中,也被他們吸食進身體之中。

“抱歉咯,你們中了我的碎屍蘭,好好享受吧。蘇月得意的笑起來。

只見司興言率先出現了反應,身體血管暴起,似乎随時就會炸裂開來,雙手抱住頭部,感覺頭痛欲裂,恨不得把頭給敲碎。

随後楚景明和顧硯知也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郇澤見情況不對,直接一掌劈開了那道房門,裏面漆黑一片,但是郇澤拉着他們三人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蘇月沒想到郇澤居然會沒有事,眼睜睜看着他們進去,蘇月痛苦大叫起來:“不!!!”

然而進入房間的四人卻聽不見蘇月的聲音了,他們直接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中,這裏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甚至還有潺潺流水聲。

他們三人痛苦的抱着頭,郇澤趕忙扶他們坐下,他趕緊坐下往他們身體裏輸送他的能量,給他們把毒物給逼出來。

不多時三人漸漸好轉過來,司興言看向眼前的一幕震驚了,“這裏是哪裏?”

剛剛他們不是在與蘇月打鬥嗎?怎麽轉眼間來到了山野中。

顧硯知扶着頭搖了搖,感覺已經好轉過來,道:“這就是我與郇澤猜到的最後的一步。”

司興言與楚景明緊緊盯着顧硯知和郇澤,“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郇澤拿出法杖,“它告訴我的。”

“我們在山下的時候問過法杖願不願意回到辛頤身邊,但是法杖卻拒絕了,按理說陪伴辛頤那麽久的法器肯定會願意回到主人身邊去,但是它卻拒絕了,說明辛頤不是真的辛頤。”

顧硯知補充道:“之前進來的時候,趙老的爺爺就說過他們一進來就看見了定魂珠,說明定魂珠并沒有被用掉,但是蘇月和辛頤同時活着,這太奇怪了。”

“郇澤說過蘇月并不是魂體,那她只能是肉體,加上蘇月一開始故意引導我們前往辛頤的家裏,見到的辛頤也透着一股子奇怪,我便猜測這蘇月和辛頤會不會都是同一個人。”

“你們想,蘇月出現的時候,辛頤不在,辛頤出現的時候蘇月不在,因為她雖然會僞裝,但是不能變出兩個人來,所以這一切都是蘇月一個人在布局,目的和我們一開始猜的那樣,在這裏活了上千年,小鎮裏的人還全是假的,她好不容易見到活人當然不可能輕易放過。”

聽完顧硯知的分析,司興言和楚景明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蘇月心計這麽深。

“那你們又如何篤定蘇月便是殺害辛頤的兇手,辛頤可是修真人,豈是蘇月這種肉體凡胎輕易能殺得死的?”楚景明開口問道。

郇澤搖搖頭:“我們其實不是很确定,第一點是法杖不願意回到蘇月身邊,第二是因為我們炸蘇月的,沒想到她居然承認了。”

司興言疑惑不解道:“那蘇月為何殺了辛頤?”

顧硯知望向身後那旋渦,與身前這一副靜谧的景象,微微嘆了一口氣,“如果沒有猜錯,辛頤騙了蘇月。”

“為什麽?”

“還記得那句傳言嗎?”顧硯知反問。

“古有辛頤,欲成大道,然遇一女子,尋山中秘境,過其生。”楚景明答道。

“辛頤遇到了蘇月,便癡迷與她,甚至為了她放棄成仙之道,但是這樣的人多是偏執的可怕,他覺得得到蘇月還不夠,想把蘇月牢牢捆在自己身邊,于是騙蘇月找到了一處秘境,想與蘇月在那裏共度一生,蘇月相信了。辛頤尋得秘境便是這幻境,也是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小鎮。”

“一開始的蘇月并不覺得那裏不對,但是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蘇月終究還是發現了不對勁,她可能找辛頤質問過,但是辛頤大概率會哄騙她繼續把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顧硯知一邊回答他們的話,一邊走在前面,“這蘇月為何會痛恨辛頤,甚至要取了他的性命?我想答案就在這個幻境裏面。”

他們跟在身後走去,看見了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兩座墳墓,走進一看那墓碑上寫着:家父家母之墓。

郇澤接過顧硯知的話,道:“大概是蘇月太想念父母了,于是辛頤設計将蘇家二老抓了進來,但是蘇家二老并不想在幻境中過一生,甚至還勸蘇月也跟他們離開,辛頤氣急之下便殺了蘇家二老。”

“父母被心愛之人所殺,那她怎麽可能還會愛一個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呢?于是她便開始默默籌劃一切,在辛頤枕邊吹風,說什麽要去尋定魂珠困住蘇月的魂魄,不然蘇月就會入輪回道。”

“辛頤很偏激,但是心裏依舊愛着蘇月,他信了蘇月的話,便出了幻境去尋找,于是幻境沒有了辛頤,他也就不會時時刻刻盯着蘇月的所作所為了,蘇月趁他出去便設了陣法,那是一種能吸食別人修為為己用的陣法,就是我們踏進去的傳送陣,那個陣法就是修改過的。”

“待辛頤取得定魂珠回來,蘇月又說那定魂珠沒有用,感覺她的魂魄要離體,在蘇月的暗示下,辛頤打算分自己一半的修為給蘇月,這樣二人便能同生共死。”

“這正中蘇月下懷,辛頤踏進陣法給蘇月開始輸送法力時發現了不對勁,但是那會兒已經遲了,蘇月将辛頤的修為吸食殆盡,并且把辛頤的魂魄封印進定魂珠,讓辛頤生生世世不得輪回。”

聽完完整的故事,司興言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司興言覺得那裏不對,問道:“這都是你們的猜測?”

郇澤搖搖頭:“不是,是法杖在我腦海中告訴我的。”

司興言不敢置信地看向那法杖,“這法杖有靈智?”

仿佛為了驗證司興言的話一般,法杖從郇澤手裏跳了出來敲打司興言的頭顱。

司興言吃痛的捂住腦袋,“哇,你這法杖不講道理。”

楚景明給他揉了揉,道:“那法杖怎麽會那麽容易到陶祥平手裏去?”

說起這個,郇澤無奈地笑了笑道:“它并不想待在蘇月身邊,看見進來了個活人,便自己跳到陶祥平懷裏去,結果沒想到陶祥平拿它做了許多壞事,它還吐槽說它亮晶晶的寶石都給熏黑了。”

“哈哈,沒想到這小法杖還挺愛幹淨。”司興言哈哈大笑。

“那我們為何來這裏,難道真正的定魂珠在哪裏嗎?總不能就是進來看蘇家二老的墳墓的吧。”楚景明推測道。

顧硯知點頭,道:“對,真正的定魂珠在這座山中,這就是為什麽一開始趙老的爺爺他們剛進來就被送了出去,因為他們見到的就是真正的定魂珠,蘇月害怕出事就把他們送了出去,後面修改了進來的地方,于是這才設計我們。”

郇澤擡頭望向那山頂,“就在那裏,我們直接過去吧。”

說完便把顧硯知他們憑空托起,直接帶他們飛往山峰。

那裏見過這陣仗的司興言吓得哇哇大叫,等衆人站定後,司興言在一旁幹嘔起來。

“我說......嘔......為什麽能飛......嘔......之前為什麽要走山路。”司興言艱難地問郇澤。

“因為那會兒我們剛進幻境,還什麽都不了解,如果冒險使用的話不知道會招來什麽壞事。”郇澤耐心解釋道。

他們看向前面那漂浮在空中的珠子,果然如趙老描述那般流光十彩,美不勝收。

“這真正的定魂珠真的好美。”楚景明忍不住稱贊道。

他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果然也如趙老說的那樣,雲霧缭繞看不真切。

郇澤緩步走向那定魂珠,手伸了出來,那珠子便飛到了郇澤的手中,法杖急忙過去查看,卻失望的離開了。

郇澤感覺不對,探查了一下定魂珠內部,發現并沒有魂魄的氣息,那辛頤的魂魄去了那裏?

“辛頤的魂魄不在裏面。”

顧硯知皺眉道:“不會是入輪回道了吧。”

郇澤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我們走吧,出去問問蘇月。”

出去發現蘇月正在惡狠狠的盯着他們,看見他們安然無恙的出來,吃驚道:“怎麽可能還活着?”

郇澤走上前,法力全開,那股威壓壓住了蘇月,他淡淡開口道:“怎麽不可能?”

蘇月瞪大了眼睛:“你......”

郇澤懶得與她廢話,直接問她:“定魂珠裏面辛頤的魂魄呢?”

聽到辛頤的魂魄,蘇月哈哈大笑起來,宛如一個瘋子一般,“哈哈哈,我這些年每天去抽一絲他的魂魄出來玩,久而久之都被我抽沒啦,哈哈哈哈。”

“辛頤這種人也配如輪回道?哈哈哈”

看着她那瘋癫的模樣,郇澤微嘆,可憐人一個罷了。

不再管她,擡腳就要走出去,卻被蘇月扯住了腿腳,郇澤低頭看去,蘇月的臉上已經全是淚水,她紅着眼圈道:“能不能幫我毀了這幻境,我不想再被困在這裏了,我已經一個人待了上千年......”

這一千年來只有她一人,她真的寂寞瘋了,甚至還把幻境中那些假人操控成活死人,看他們互相厮殺。

郇澤沒有推開蘇月,只是淡淡道:“毀了幻境,你若是出去可能一天就會斃命,你确定要出去嗎?”

她雖然拿到了辛頤的修為,但是經過千年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讓陶祥平輕易的進來盜走了法杖,甚至在對付他們時也沒多大法力一般。

蘇月淚眼婆娑,“一天就一天吧,總比一直待在這裏好。”

“若是出去連魂魄也沒有呢?”楚景明忍不住出聲道。

蘇月的魂魄極為特殊,原本就是将死之人,結果因為辛頤的幹涉活了這麽久,輪回道不可能讓她進去的。

蘇月擡頭笑了笑道:“活了上千年了還有什麽不夠的呢?”

見蘇月執意如此,郇澤便答應了下來。

“好。”

第七十二章 定魂珠壞了

幻境頃刻間分崩離析,蘇月沒有回頭,四人帶着蘇月離開了 幻境,出來 時已經沒有了秋涞的身影,還以為他會一直在外面等着他們出去,也有可能是秋涞的力量消耗太多了,打算回去養精蓄銳吧。

回去的路因為沒有迷陣好找多了 ,郇澤這次直接帶着他們直接飛出了柘峰,到了剛來時的路,趙老在那裏等着他們。

趙老看見他們安然無恙,臉上露出了笑容來,看向他們帶出來的一個女子問道:“這位是?”

蘇月并不想暴露自己,于是輕輕扯了扯司興言的衣袖。

出來後她一直跟在司興言身後,因為郇澤的力量太可怕了,她不敢靠近郇澤和顧硯知,就挑了個好欺負的司興言。

司興言其實挺怕蘇月的,畢竟之前像個瘋婆子一樣,于是只能結結巴巴道:“她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景明接了過去:“她是誤入山的,恰好遇到了我們,于是我們把她待了出來。”

司興言感激的看向楚景明,楚景明悄悄捏了捏司興言的手心。

蘇月并不言語,仔細看着前面這個老頭,越看越眼熟,好像就是一百多年前進幻境的人,難道他還活着?

趙老并不懷疑楚景明的話語,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昨天才看見你們發的信號彈,但是一直進不去,只能在這裏等你們,你們拿到了定魂珠了嗎?”

郇澤正想把手伸出來,卻被顧硯知輕輕抓住,冷淡道:“沒有拿到,幻境裏面沒有定魂珠,裏面的時間并不會流逝,我們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可能已經被陶祥平拿走了。”

趙老冷吸了一口氣,道:“陶祥平?你是說陶家最後的一脈嗎?他怎麽會還活着?”

“對,就是他,我懷疑就是他把定魂珠拿了去才會一直不死,但是他人卻不見了。”楚景明接過顧硯知的話來。

他們一起配合那麽多,怎麽會不知道顧硯知想隐瞞什麽東西,于是他接過話給他打掩湳瘋護。

下山時看了一眼山下,他們發現了其他人的腳印,但是沒有看見陶祥平的屍體,很有可能被山林中的生物碎屍萬段了,那些人不知道進來搜尋什麽,很有可能就是趙老的人。

趙老面色失落,眼底還有一抹狠絕,只不過很快被他隐藏了起來,“這樣啊,那也太可惜了,你們要不要先去我家坐坐?”

“就不去叨擾趙老了,我們還是盡快回去比較好,我父母很擔心我的安危。”顧硯知推辭道。

說完幾人便上了車,開車直接走了。

趙老看着遠去的車尾,眼裏的狠厲這才全部露了出來,還有一抹貪欲,他冷哼一聲道:“哼,別以為我那麽好騙,定魂珠肯定在你們身上。”

......

在車裏的衆人,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顧硯知趕忙道:“檢查一下車裏有沒有什麽竊聽裝備。”

于是郇澤施法探查,片刻後,輕輕搖頭:“沒有。”

蘇月看見他們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不以為然道:“不就一個老頭子嗎?至于怕成這樣,對了,這個人我一百年前見過,只不過那時的他年輕多了。”

顧硯知在開車,從後視鏡瞥了一眼蘇月,道:“他就是你見到的人的孫子,從一開始我們就在防着他了,他輕而易舉就給我們說了定魂珠的下落,估計就是想讓我們當這替死鬼,好撿漏。”

聽後的蘇月不在說話,緊閉嘴唇。

司興言這才後知後覺道:“難怪你們要扯謊呢。”

郇澤望着前面的道路,說道:“難道趙老和秋涞有合作嗎?”

顧硯知道:“保不齊有,但是看剛剛那個情形,很有可能是趙田不相信秋涞,不然也不會就他在等着我們。”

司興言忍不住吐槽道:“這定魂珠有那麽好嗎?怎麽人人都想要。”

蘇月聽到這話嘲笑道:“說的好像你們不是為了定魂珠來的一樣,你們不在乎定魂珠幹嘛要來打攪我的清淨。”

司興言不服,反駁道:“剛剛是誰在幻境裏面求我們毀掉幻境帶你出來的?”

蘇月氣急,“你——”

楚景明趕忙打和場,解釋道:“別吵別吵,我們要定魂珠是為了鎮壓邪祟的,不是為了己用。”

蘇月抿了抿嘴,神色有些複雜,“如果你們是為了鎮壓邪祟我沒話可說,可是定魂珠已經失去了最初的能力。”

聽到定魂珠沒用了,衆人紛紛側頭看向蘇月,司興言直接忍不住聲音提高:“不是吧?累死累活,還差點丢了性命,最後得到的定魂珠居然沒有用?”

顧硯知則是問道:“怎麽一回事?”

蘇月眼神黯淡下去,“定魂珠因為被我拿來困住辛頤的靈魂,辛頤并不甘心困在裏面,因為定魂珠是他煉制的,他把內部給破壞掉了,如果沒有懂這方面的人無法修複。”

顧硯知吐出一口濁氣:“那還有一線生機。”

楚景明出口打破顧硯知的幻想,“希望渺茫,從百年前修道世家差不多隕落完了,關于煉制法器的更是沒有聽聞那裏還有活口的。”

郇澤皺眉,“那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對了,之前你給我的秋涞的書,裏面也許會有記載,我們回去查找一下吧。”楚景明道。

其實大家都知道大概率會找不到,那秋涞從古至今已經活了上千年,這千年間,那些世家真的能撐到這麽久嗎?而且百年前就差不多隕落了,這還是真不好找。

把車開到市中心後,顧硯知停在了路邊,道:“蘇月你走吧,你還剩下二十二個小時。”

這一路上蘇月對所有的東西好奇極了,很想問他們,但是因為定魂珠能力消失,衆人都沉默不語,哪怕是愛說話的司興言也只是疲憊的靠在楚景明身上休息。

沒想到顧硯知把車停在了路邊,就喊她下車,時代的變遷她早就找不到路了,她下車又能去哪裏呢?

于是蘇月小心翼翼問道:“我可以跟着你們嗎?”

顧硯知回頭冷冷看着她,他實在是對于一個耍了他們那麽久的人生不起什麽好感來,要不是郇澤答應了她,他根本不可能會管蘇月的死活。

蘇月看見顧硯知的眼神忍不住縮了縮,神情失落,想轉頭問司興言車門怎麽開,卻聽見郇澤清冷的聲音想起:“那就跟着吧,反正就二十多個小時。”

蘇月感激的看向郇澤,沒想到郇澤居然會同意她留下。

司興言則是和楚景明下車打電話讓家裏的管家來接他們回去,顧硯知不再多說什麽,發動汽車向別墅駛去。

他知道郇澤在想什麽,蘇月的身世說起來确實是可悲,被辛頤囚禁了一生,還把她父母都給殺害了,哪怕蘇月一開始把他們當小白鼠一樣逗弄,郇澤還是選擇原諒了蘇月,因為她真的時間不多了。

一個活了上千年被困在幻境裏面的人,出來後只有一天生命,讓她見一見現在的盛世又如何?

很快顧硯知到了別墅,讓保姆帶着蘇月去換洗,她現在還一身的古裝,與現代格格不入。

顧硯知與郇澤也不再管蘇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兩人洗完澡洗漱好後,便躺在了床上,顧硯知攬過郇澤輕輕啃咬他的嫩唇,郇澤也給予回應。

顧硯知腦海中湧現出郇澤受傷的模樣,生氣似的用力起來,郇澤吃痛輕輕推開了顧硯知,問他:“怎麽了?”

顧硯知深深地看着郇澤:“我害怕你會消失。”

郇澤感受到了顧硯知的不安,他抱住顧硯知輕聲道:“你放心,我永遠也不會消失的。”

......

二人相擁入眠,一覺睡到了下午三點,顧硯知看了看時間,想起來鄧傾淮還在父母那裏,于是問郇澤:“要不要去把傾淮接回來?”

郇澤睡眼惺忪,懶洋洋道:“好。”

把鄧傾淮接回來後,蘇月還沒有回來,顧硯知吩咐管家帶着蘇月出去逛逛,也許她不回來了呢。

鄧傾淮和安安終于回到了別墅,安安開心的到處轉悠,最後跑到了郇澤和顧硯知身邊,黏着他們。

“你們找到定魂珠了嗎?”鄧傾淮眼睛亮亮的,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着。

郇澤嘴角染上一絲微笑,拿出定魂珠給鄧傾淮看,鄧傾淮第一次看見這麽美麗的珠子,驚呼道:“哇,好漂亮!”

“可惜卻沒有太多用處了,需要找到煉器的傳承人才能修複定魂珠,不然威力大打折扣。”顧硯知潑冷水道。

鄧傾淮瞬間失落,他知道他們一直都想把秋涞鎮壓住,不讓他在此出來作亂,然而現在卻不知道怎麽辦了。

郇澤揉了揉鄧傾淮的頭顱,道:“沒事,走一步看一步,不是有一句古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總會好起來的。”

他還那麽小就要跟着他們操心這麽多,要是趕快把秋涞封印住,那鄧傾淮會不會就會活得輕松一些呢?

然而他卻不知道在鄧傾淮小小的心裏已經種下了一顆種子,就等着長大發芽的那天。

第七十三章 齊家後人

傍晚時蘇月回來了,帶來了一個消息。

“今天出去逛的時候,我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情,在南方沿海一帶有煉器師的存在,當時辛頤去的時候有提到過要去南邊,定魂珠好像也是從那裏得到的。”蘇月緩緩道來。

這個消息對于衆人來說是一個好消息,雖然現在已經沒有聽聞任何煉器家族,但是萬一人家大隐隐于市呢?

只不過南邊那麽大要怎麽尋找?

“謝謝你,蘇月。”郇澤真心開口道。

蘇月回以微笑,“一開始是我太極端了,抱歉。”

她在為她之前對他們做的事情道歉,也為過去的自己道歉,從前那個天真爛漫的蘇月再也回不來了了。

“我也謝謝你,郇澤,現在這個太平盛世确實不錯。”蘇月眼裏不自覺蓄滿了淚水,眼圈也泛紅了,“如果我也生在這太平盛世該多好?”

可是,沒有可是。

她最後可能連魂魄也保不住了,她是一個沒有輪回的人,離她死亡只有幾個小時。

鄧傾淮之前就聽顧硯知他們說過蘇月的故事,他上前抱住蘇月,“姐姐不難過,傾淮陪你過最後幾個小時好不好?”

蘇月看着身下那小丸子般的鄧傾淮,仰着稚嫩的臉眼巴巴的看着她,她不禁在想,如果她也有弟弟,會不會也如鄧傾淮這般呢?

蘇月破涕而笑,蹲下身揉着鄧傾淮的腦袋,“好呀,謝謝你。”

顧硯知看見這一幕微笑着搖搖頭,鄧傾淮他真是,明明還那麽小,但是大人的情感他都懂,甚至還會過來安慰你,董事的讓人心疼。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裏,鄧傾淮陪着蘇月,教她許多現世的東西,時不時逗笑了蘇月。

現在已經快要接近她要消失的時間了,她俯下身,輕輕揉着鄧傾淮的小臉蛋,對鄧傾淮說道:“傾淮,姐姐要走了,謝謝你的陪伴。”

鄧傾淮張着大大的眼睛,雙眼不自覺蓄滿了淚水,他在蘇月身上找到了鄧柔的影子,他想他姐姐了,也是真的舍不得蘇月的離開。

他擎着淚水道:“我舍不得姐姐。”

蘇月微笑道:“傾淮乖,我靈魂散去也會一直陪着你的。”

說完,蘇月的身體正在慢慢消散,就那樣一點一點消失在鄧傾淮的眼前。

顧硯知和郇澤在樓上靜靜看着這一切,他們知道鄧傾淮在想什麽,也就不會阻止他,這種看着身邊消散在自己身邊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哪怕蘇月和鄧傾淮才認識僅僅一天,小孩子的情緒就是這樣的,對誰都會有依賴性。

鄧傾淮以後的路還很長,從小就要經歷生死離別,對他來說真的很殘忍,但是這是鄧傾淮自己選擇的。

最後空氣中找不到蘇月存在的一絲證據,恍如一場夢一般,鄧傾淮望着那空氣,最後還是把眼淚憋了回去。

他回頭,看見了站在樓上的二人,他漏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沒有說什麽,最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第二天顧硯知沒有給楚景明他們說要去南方的事情,帶着郇澤定了機票,飛往了南方。

這不是郇澤第一次坐飛機了,但還是很感嘆人類的聰明。

來之前派人查過那世家的情況,只能大概确定在豐平市,但是具體在哪裏卻不知道,豐平市太大了,在茫茫人海中尋找煉器師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但是再怎麽難找,也要找到煉器師的下落,不然還真不好找定魂珠的代替品出來。

顧硯知決定先帶郇澤去看看海,郇澤還沒有看過海呢。

在豐平市休息一天後,第二天顧硯知帶着郇澤去了海邊,好在天氣晴朗,并不影響觀海。

郇澤看着那一望無際的海洋,感嘆道:“這海也太大了。”

他彎下腰把手放入海水中,又趕忙拿了起來,“呸呸呸,這也太鹹了。”

在一旁的顧硯知笑出了聲,覺得郇澤也太可愛了,解釋道:“海水都是鹹的。”

郇澤失望的垂下手,“還以為能把這海洋給吸收了呢。”

???

顧硯知人傻眼了,海洋占據了大半個地球,郇澤居然想吸收完?那也太恐怖了吧。

看着顧硯知目瞪口呆的樣子,郇澤沒忍住笑了出來,道:“我開玩笑的,我還沒有厲害到那種地步,而且天道也不會真讓我這麽幹的。”

沒想到單純的郇澤也學會了騙人,顧硯知無奈搖頭,完了,郇澤被他帶壞了。

二人在海邊漫無目的地游蕩着,海水一拍接一拍的打在沙灘上,發出有節奏的沙沙聲。

“這世界我沒見過的東西确實太多了,硯知,等秋涞的事完了後,我們去環游全世界怎麽樣?”郇澤規劃着未來,滿懷期待的看向顧硯知。

顧硯知嘴角泛着笑容,柔聲道:“好。”

只要郇澤喜歡,那他自然會滿足郇澤需要的一切。

走的有些累了,二人找了一塊礁石坐着休息會兒,側頭看見礁石下面的漁民,那漁民大概有四五十歲,漁民聽見了動靜擡頭看向他們,露出淳樸的笑容,“你們是來旅游的游客嗎?”

“是的,大爺你是在捕魚嗎?”顧硯知回答道。

漁民揚了揚手裏的塑料桶,高興道:“是的,我找了許多的海鮮,等下要不要去我家吃飯?”

淳樸的漁民用自己最好的東西招待外地人,似乎一點都不怕外地人會對他怎麽樣,他的話語是那樣的真摯,夕陽灑在了他的臉上泛起了金黃色,讓人不忍心拒絕這個老實本分的漁民。

郇澤微笑道:“好啊,那我們就不客氣去蹭飯了。”

郇澤根本不怕會遇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人的喜惡他還是能夠分辨的出來。

漁民看他們願意去,輕快地收拾着漁具,開心地帶着二人前往他的家裏,給他們自我介紹着,“我叫馮三,家裏排行老三,你們怎麽稱呼呀?”

“叫我小顧,叫他小澤就好。”顧硯知淡淡回答。

二人随着進入了馮三的村子裏,大部分已經炊煙袅袅,開始做晚飯。

馮三帶着他們去到他的家裏,他家裏人不多就一個婦女在,顧硯知好奇道:“馮大爺你家孩子呢?”

馮三把今天的收獲放置好,談到自己二子時,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向二人炫耀着,“孩子考大學啦,現在在市裏讀書呢!”

“诶,我看你們也是大學生吧?”

郇澤看着年紀也就二十左右,顧硯知雖然已經二十六歲,但是因為保養的好,看起來和大學生也沒有什麽區別,加上今天二人穿的是休閑服,被誤認成大學生也是正常。

“是的,我們是別的城市的學生,過來旅游的。”顧硯知随便胡謅着。

馮三并不懷疑,叫喚他老婆出來幫忙處理那些海鮮,郇澤不太好意思站着看他們做,于是道:“有什麽我幫得上忙的嗎”

馮三擺擺手,“沒事,你們快歇着。”

郇澤和顧硯知只好坐在門前看他們兩口子處理,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婦人一邊清洗一邊和馮三說着家裏長家裏短:“隔壁家小齊一個人在家裏,要不等下把他叫過來吃飯吧,那孩子也怪可憐的,父母去世的早,一天到晚在家裏不知道搗鼓什麽東西,不過他做的殺魚刀确實好用。”

說着轉身進廚房拿出一把秀氣的刀來,那刀看着秀氣,但是用來處理魚卻是一點都不費勁。

郇澤盯着那把刀看,那刀在他們的手裏仿佛活了一般,游刃有餘的切割着魚,把完整的魚骨輕松剔除下來,那刀裏好像還有絲絲靈氣。

蘇月說過,那個世家就是姓齊,難道......

郇澤和顧硯知對視一眼,确定自己的心中所想。

馮三一邊處理魚類,一邊回答婦人的話:“好啊,小齊也就和咱家親近,這些年都快把他當咱們第二個孩子了。”

他回頭看向顧硯知和郇澤,露出潔白的牙齒,笑着問道:“你們不介意我叫那孩子來吃飯吧?說起來他和你們也是一般大,要不是家裏出了變故,估計現在也是和我家孩子一起上大學了。”

郇澤和顧硯知巴不得見一見他嘴裏的小齊,哪敢拒絕,道:“不介意的,年輕人好啊,能聊到一塊去。”

見二人沒有拒絕,馮三繼續開心的和媳婦聊着天。

等做完一桌子豐盛的菜品後,馮三的媳婦去隔壁把小齊叫了過來。

郇澤和顧硯知看去,那人白白淨淨,高高瘦瘦,但是手上全是老繭,看來已經做這行很久了,讓二人更加确定小齊很有可能就是那隐世的煉器家族的後人。

馮三拉過小齊坐下,給他們互相介紹着:“這是小齊,名字叫齊輝,前面這兩個年輕人是我趕海時遇到的。”

齊輝怯生生的看着二人,似乎有些懼怕外人,但他也不好拂了馮三的面子,只好微微點頭,算是和他們打過招呼了。

顧硯知見狀也不伸出手,與對方微微點頭示意。

衆人坐下開始用飯,馮三與他媳婦依舊與顧硯知他們聊着天,顧硯知情商高,和二位老人家對答如流。

第七十四章 吃不起飯

吃完飯後,顧硯知他們也不好在叨擾馮三二人,偷偷留下錢後辭行。

齊輝也出了馮三的院子,顧硯知和郇澤不緊不慢的跟在齊輝的身後。

齊輝意識到有人跟蹤,直接竄進了巷子裏,隐去身形。

不過他這點功夫在郇澤面前就是小把戲,不一會兒便找到了齊輝。

齊輝警惕地看着他們,問道:“你們跟着我做什麽?”

顧硯知開門見山道:“你是煉器家族齊家的後人吧?”

齊輝表情動了動,随後恢複正常,道:“我不是,我不知道什麽叫做煉器。”

說完他就要走,被顧硯知拉住了,“我們并沒有惡意,找你是為了幫我們一件事的。”

齊輝想掙脫開,但是顧硯知的力氣太大,他也只能放棄,無奈道:“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東西,我也沒有什麽能幫上忙的。”

郇澤開口道:“你父母應該不是正常死亡的吧。”

之前馮三提到過一些齊輝的身世,二人大概猜到了一些事情。

他這句話讓齊輝頓住,随後齊輝威脅道:“你們再不放手,我報警了啊。”

然而這招對于他們來說是沒有用的,郇澤道:“我們可以幫你找出你父母的兇手。”

齊輝自嘲地笑了笑道:“找到又如何?還不是沒有用。”

郇澤和顧硯知對視一眼,齊輝到底經歷了什麽?

齊輝見他們不肯放過他,只能妥協道:“我早就知道兇手是誰,然而我卻什麽都做不了,我沒有證據,報過警,警察根本沒有當回事,直接把那件事壓了下來,你們根本就幫不了我。”

顧硯知松開了齊輝的手,齊輝揉了揉手腕道:“那人就是豐平市的市長。”

齊輝的眼睛在黑暗中仿佛被黑暗吞噬,他看着眼前的二人,甚至有些期待他們的答案。

顧硯知怔住,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看他們一直不說話,齊輝自嘲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我也是真的瘋了,居然期待別人能夠相信我的話。”

說完緩緩朝黑暗中走去,就在黑暗要完全籠罩住這個單薄的青年時,顧硯知開口叫住了他:“等一下。”

齊輝停住了腳步,聽見後面那人說:“不管他是什麽市長,只要犯了法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你的事我們會管的,等你父母的兇手伏法的那天,你可否能幫我們的忙。”

齊輝沒想到他們居然會答應,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什麽忙?”

“修複一件法器。”

顧硯知并不打算說太多,現在還不能完全信任齊輝。

齊輝也沒多想,知道這些人忌諱什麽,微微點頭便離開了巷子,不過這次躲在雲朵之中的月亮恰好照在了齊輝的身上,讓他的身上有了光,他不再孤身置入黑暗中。

顧硯知開始着手調查齊輝的身世,不知道他嘴裏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也只能動用人脈了。

顧家浸淫商圈這麽多年,肯定和政務有些聯系,雖然是隔着市,但是只要那大人物輕輕一點撥,那真相自然很容易露出水面。

這也是顧硯知敢答應齊輝的原因。

手下拿着一堆資料遞給了顧硯知,顧硯知看了看那資料,道:“都在這裏面了嗎?”

“是的。”

“嗯,下去吧。”

那人便走出了顧硯知的房間,郇澤湊過來看了看那些資料,倒吸了一口冷氣。

齊輝的父母是市長投資了一家工廠,齊輝的父母在裏面勤勤懇懇的上班,但是卻因為裏面的機器老化,市長舍不得花錢檢修,最後他們都死在了機器裏,這事在當時鬧出不小的動靜,但是市長怕影響工廠生意,花錢把這事直接壓了下來。

甚至花了大價錢讓當時的工人保密,删除了許多的資料,讓齊輝拿不到一點證據。

齊輝什麽都沒有,拿什麽東西和市長鬥呢?他只能默默隐忍着,他能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靠近市長給他一擊斃命,但是他一介平民又怎麽能夠接觸到市長。

于是這真相便隐瞞了這麽久。

而且不止這一樁事件,那市長畜生不如,強迫未成年少女與他發生關系,已經有十多個女孩子遭受到他的侵害,只不過都畏懼他的權利選擇隐瞞。

“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真相,證據都在這裏了嗎?”郇澤指着那資料道。

顧硯知搖搖頭:“還有許多都沒有找到,這人太謹慎了,據說他還參與了貪污,但是卻找不到證據。”

“不過我已經聯系了我們市的破案偵隊,上面很重視這件事,一旦查出來,那迎接他的就是在牢裏過一輩子。”顧硯知揚了揚手裏的手機道。

郇澤的心放了下來,這一路上要不是顧硯知一直支持他,估計他現在估計連定魂珠是什麽都不知道。

輕聲道:“謝謝你。”

“謝什麽呢。”顧硯知宛然一笑,彈了下郇澤的腦袋,“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

顧硯知聯系的人不愧是寶航市數一數二的刑偵隊,沒有多久便掌握了大部分證據,那些證據夠毀了那人的一生了,他們迅速的把資料遞交上去,上面很快給出回複,情節太過于惡劣,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顧硯知和郇澤帶着這個消息去找齊輝,齊輝聽到這個消息後高興的流出眼淚來,他等了那麽多年,終于大仇得報了。

“你們想要修複什麽,現在可以說了吧?”齊輝問道。

郇澤拿出定魂珠,“修複這個,你能做到嗎?”

齊輝看向那顆漂亮的珠子,不自覺被它的美吸引過去,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其實祖上傳下來的東西不多,我需要翻閱資料。”

齊輝想觸碰那珠子,但是又不敢觸碰,那東西一看就很貴重,萬一弄壞了怎麽辦?

然而郇澤卻把珠子遞給了齊輝,“你看吧。”

齊輝驚喜地接過了定魂珠,雙手捧着,湊近眼前仔細觀察起來,畢竟是流淌煉器師的血脈,齊輝很快便看出了定魂珠的裂痕,他記得父親壓箱底的一本書裏就有記載怎麽煉制,那是千年前祖上傳承下來的,他一直不敢翻開看。

“可以修複,我需要好好研究,不知道你們急不急?”齊輝問道。

見齊輝有把握,二人放下心來,“這倒是不急,反正也不急于這一兩天了。”

“好。”齊輝把定魂珠遞給了郇澤,“這件寶物你先收好,待我研究出修複之法再給你們修複。”

郇澤也不推辭,反正現在齊輝還沒懂得定魂珠的結構,放在他這裏安全些。

敲定好後,二人離開了齊輝家,他們回到了市裏。

“聽說今晚上有打鐵花藝術表演,你要不要去看看?”顧硯知問郇澤。

他知道郇澤一直都喜歡這些新奇的東西,左右現在也沒事,帶他過去看看。

郇澤沒有見過打鐵花,于是答應下,正好和顧硯知去約會。

來到了打鐵花的現場,現在距離開場還有半小時,顧硯知望向街邊有小吃,知道郇澤喜歡,于是道:“我去那邊買些吃食,你在這裏等我。”

“好。”郇澤眉眼彎彎道。

于是顧硯知便走向了那小吃攤,郇澤無聊的左右看了看,等回頭時已經看不見顧硯知的身影了,以為顧硯知去了別的攤位,這裏人太多了看不見顧硯知确實可以理解。

但是左等右等還是沒有等到顧硯知回來,此時的打鐵花表演就要開始了,郇澤這才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趕忙快步走向那些攤位,但是都沒有看見顧硯知的身影。

他只能詢問那些攤主,但是他們都搖頭說沒有看見這樣的一個人。

顧硯知被他弄丢了......

他在廣場上尋找了很久,都沒有顧硯知的蹤跡,郇澤沒有辦法,只能用靈力探查,但是那樣探查會消耗掉大量的靈力,但是他現在顧不得那麽多了。

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後郇澤開始施展靈力探查,沒多大會兒郇澤的額頭冒出細汗,嘴唇也變得蒼白起來,然而還是沒有找到顧硯知。

他不甘心,還想繼續探查,然而靈力被他消耗完了,他只覺得眼前模糊不清,最後倒了下去。

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無人注意到這裏有人昏倒。

他懷裏的法杖不安的撞擊郇澤,然而卻沒有一點用處,郇澤還是沉睡不醒,法杖無奈只能用自己微薄的靈力為郇澤撐起一個隐形罩,不讓別人發現郇澤的存在。

郇澤覺得周身冰冷,恍如掉入冰窖裏面一般,他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情況了,他顫抖着睜開了眼睛,發現已經天亮了,但是天色還是有些暗,估計剛天亮不久。

身體裏的靈力恢複了一些,趕忙先驅使靈力暖和身體,拿出了法杖,發現法杖的靈力薄弱的很,郇澤趕忙給它注入一些靈力,法杖這才從新活了過來。

“硯知,你到底在哪裏.....”郇澤失魂落魄道。

突然想起來可以找司興言幫忙,但是摸了摸身上,并沒有找到手機。

手裏的法杖縮了縮,在郇澤腦海裏說:“對不起,隐形罩沒撐多久......”

法杖沒有說下去,但是郇澤已經猜到了,估計有人把他的手機摸了去。

現在的他沒有手機聯系不上司興言和楚景明,他也沒記住他們的電話號碼,顧硯知又消失不在了,他一時間感覺好迷茫,不知何去何從。

在地上坐了會兒,沒想到城管卻過來看見他躺在了綠化帶裏,剛想厲聲驅趕,但是看見了郇澤那無辜的臉龐,有些忍不下心,溫和道:“年輕人不要睡在綠化帶,你家人呢?”

城管大爺上前去扶起郇澤。

“謝謝。”郇澤緩緩站起身,像丢了魂似的,輕聲道:“我找不到我的家人了。”

顧硯知在他心裏已經是他的家人了,是密不可分的存在,可是現在卻找不到顧硯知,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大爺看他那副樣子,忍不住開口安慰道:“你是哪裏人?需要我幫你報警嗎?說不定這樣能聯系上你的家人。”

郇澤點點頭,要是能聯系上司興言他們也是好的。

于是郇澤說自己是寶航市的人,叫做郇澤,是珍蔻集團老板的幹兒子。

郇澤想着這樣的話應該好尋找一些。

大爺幫助郇澤在網絡上搜索,找到了珍蔻集團的聯系方式,幫他撥打過去。

郇澤捏着手機,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打電話給陌生人。

那邊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郇澤趕忙道:“你好,我是郇澤,可以幫我聯系一下虞女士嗎?”

他想聯系到虞沛萍,這樣就能夠先回到寶航市。對面那個人卻問他找他們總裁做什麽。

郇澤說出了自己的需求,期待着對面會去找虞沛萍,然而對面卻說:“又是一個冒充郇澤的騙子。”

對面傳來了一陣忙音,顯示對方已經挂斷了電話。

郇澤看着手機怔怔出神,他是真沒想到會被當成了騙子。

老大爺看見他那副模樣,問道:“怎麽了?”

郇澤知道這條路走不通了,只能換別的辦法。

搖搖頭把手機還給了城管大爺,“謝謝您,我再想想辦法吧。”

說完郇澤緩步離開,大爺看見他離去的身影,喊了喊他,郇澤并沒有回頭。

他想起來酒店應該還沒有退房,現在回去應該還來得及,說不定能從酒店那裏找到別的辦法。

這樣想着,郇澤加快腳步。終于走到了酒店,他到前臺去詢問,然而前臺說他那個房間只錄入了顧硯知的信息,他沒有房卡不能進去。

這下郇澤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摸了摸口袋發現身上連錢都沒有,之前一直都是和顧硯知出門的,所有的費用也都是顧硯知承包,他身上自然也不會帶錢。

現在他在豐平市,離寶航市差不多一萬公裏,他要怎麽回去?

就算回到小漁村找齊輝幫忙,他也不知道那村子在何處,畢竟這些資料信息都是顧硯知在查,他負責過去就好了。

這樣折騰來折騰去,都已經到了中午,郇澤的肚子卻咕咕咕叫了起來,他看了看街邊普通飯店,然而他身上沒有錢。

以前習慣了顧硯知的存在,現在顧硯知不在,他甚至連飯都吃不起了。

第七十五章 修複好定魂珠

郇澤只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現在還有什麽辦法能夠聯系到他們呢?

就在他迷茫之際,一旁有個女孩卻一臉興奮的看着他,他有些不明所以,那女孩看見他視線看了過來,神情更加激動了,忐忑不安的朝郇澤走來。

“你好,請問你是郇澤嗎?”女孩期待的望着他。

郇澤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是他能感覺到女孩身上并無惡意,出于禮貌回答女孩:“我是,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那個,我是你和顧影帝的粉絲,不知道能不能和你們合張影。”女孩羞澀的說。

“可是,顧硯知不在。”提起顧硯知,郇澤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痛,也不知道顧硯知是不是遇到了危險,他現在應該怎麽辦?

女孩臉上有些失落,以為是郇澤不願意合照找的借口,“好吧。”

女孩正要走,郇澤喊住了女孩,局促地問她:“那個,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我手機被人偷了。”

女孩看着眼前這個大男孩,俊美的臉上都是慌亂的模樣,好像很害怕和陌生人交流一樣。

想了想微博上郇澤的發言确實挺少的,他第一次開直播也是很局促,顧硯知居然沒有陪在郇澤身邊,難道他真的遇到了什麽難事了嗎?

想到這裏,女孩決定幫助郇澤,郇澤身上發出的氣息讓人很舒服,忍不住想要靠近,又覺得高不可攀。

“你手機被偷了?需要幫你報警嗎?”女孩問他。

郇澤眨了眨眼,“報警能找到手機嗎?”

只要找到手機就可以和司興言他們聯系上了,那一切就好辦多。

“當然可以。”女孩看郇澤那副單純好欺負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難怪顧硯知明明知名度那麽高的人,居然會選擇和郇澤在一起。

說完女孩掏出手機幫郇澤打了110,警察趕過來了,詢問一番後知道了郇澤丢手機的地點,提議說和他們一起回警局調查監控。

女孩陪着郇澤一起去警局,郇澤擔心耽誤她的時間,問道:“謝謝你,接下來我自己去吧。”

女孩也擔心郇澤會不會又出其他事,左右自己也沒事,就陪着郇澤去警局看看。

“沒事。”

女孩現在沒有一開始那麽緊張了,可能是因為郇澤比她還緊張于是開口和郇澤聊天,試圖打破這尴尬的氣氛。

“你好,我叫殷蕙蘭。”

郇澤張了張嘴:“你好。”

......這天沒法聊。

殷蕙蘭只好閉嘴,因為郇澤那手機價格蠻高的,警察尋找起來快速多了,沒多久就找到了偷手機的人。

那人準備拿手機去刷機了,要是再晚一秒,那手機找回來也沒有用了。

警察先把那偷竊者關在派出所,拿手機遞給了郇澤。

郇澤看着失而複得的手機,對警察感激道:“謝謝。”

殷蕙蘭見郇澤順利拿到了手機,應該沒她什麽事了,便對郇澤道:“那我先走了哦。”

“等等。”郇澤叫住了她,“加個聯系方式吧,今天謝謝你了,之後有機會想好好感謝你,等我找到顧硯知。”

女孩有些受寵若驚,恍恍惚惚加了郇澤的微信。

她一直都是顧硯知的粉絲,後來顧硯知官宣後,介紹了郇澤的存在,于是她就開始磕兩人的愛情,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夠加上正主的微信,還說改天帶她偶像顧硯知來感謝她。

過了半響她才反應過來,高興道:“太好了,今天很開心遇到你,郇澤再見!”

殷蕙蘭蹦蹦跳跳就走了,郇澤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手指微動,一束白光向女孩飛了過去,郇澤在後面道:“好心的女孩會遇到好運的。”

聽到身後郇澤的祝福,殷蕙蘭心裏美滋滋的,想到今天買了一張彩票,不知道會不會中。

她晚上回到家後,等待開獎,結果她真的中了,還是一百萬!

“我的天吶,郇澤的嘴開過光嗎?這也太靈驗了吧。”殷蕙蘭望着那中獎金額久久緩不過來。

......

郇澤趕緊給司興言打電話過去,那邊很快接了起來。

“顧硯知不見了。”

“什麽?!他怎麽不見了?”電話那頭的司興言震驚道,顧硯知怎麽會在郇澤眼下消失。

“你等等我今晚上就訂機票過來,如果是人為的可以調查監控。”司興言怕郇澤擔心顧硯知,趕忙安撫他。

“嗯,我身上沒有錢了,可以借我一點嗎?”郇澤望了望肚子,肚子還在咕咕叫喚着。

“好,轉給你了。”

郇澤果然聽到了微信的提示音,打開微信一看,六十萬的轉賬立馬打了過來。

他愣愣道:“用不着這麽多。”

“沒事,找到顧硯知後我找他要就好了。”

“......”

“那就這樣了,先挂了我去喊楚景明一起來。”

終于聯系上他們,郇澤心裏松了一口氣,好在微信支付顧硯知之前有教過他,吃過飯後郇澤就在路邊的長椅上等司興言他們過來。

好在司興言買到了下午的票,他與楚景明在下午四點就到達了豐平市,教郇澤開了定位,打了車趕了過去。

結果就看見坐在長椅上發呆的郇澤。

“你怎麽坐在這裏?”司興言問他。

“我不知道去哪裏,怕你們找不到我。”郇澤眨眨眼道。

司興言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沒有顧硯知的郇澤日子居然過得這麽清苦。

“走吧,我們定了酒店,顧硯知的事情已經聯系人去找了,你別太擔心。”楚景明說道。

聽到顧硯知的名字,郇澤眼神暗淡下來,顧硯知現在生死未蔔,他只覺得心裏好像有個地方缺了一塊一樣,惶恐不安。

三人回到了酒店,司興言又怕郇澤餓着,點了許多的美食上來。

但是郇澤沒有心情去吃飯,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傻愣愣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司興言和楚景明知道找不到顧硯知,郇澤會一直這樣,沒法勸。

好在晚上有了消息,是一個黑衣人把顧硯知迷暈,那人極其嚣張地對着攝像頭道:“想救他,拿出定魂珠和精魄珠來換吧。”

郇澤緩緩吐出一口氣,心裏慶幸顧硯知還活着,看樣子應該是被秋涞綁起來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

看見秋涞那嚣張的樣子,司興言不禁開罵:“這人嚣張什麽東西,找到他弄死他。”

知道顧硯知的下落後,郇澤就不在擔憂太多,秋涞居然妄想威脅他,他不會把東西給秋涞的,秋涞既然想要,那他就給他一份大禮。

“明天先去找齊輝,我相信他找出來了修複定魂珠的方法了。”

“嗯,你還記得在哪邊嗎?”楚景明問他。

郇澤在腦海中思索了會兒,“在南邊的一個漁村裏。”

楚景明在地圖上查找着,南邊的漁村有些多,打算明天先帶着郇澤過去,也許過去後郇澤就有了印象。

第二天三人租了一輛車過去,到了那邊後郇澤果然有印象,他指揮楚景明開進了小漁村裏找到了齊輝家。

齊輝見到郇澤來了,驚喜道:“我找到方法了。”

看見跟在郇澤身後的兩人,沒有看見上次與郇澤一起過來的人,好奇問道::“上次與你一起來的人呢?”

“他有事沒來。”他搖搖頭道,郇澤并不打算給齊輝說顧硯知的下落,他拿出定魂珠遞給了齊輝,問他:“要多久才能修複成功?”

“大概要五天,如果有靈氣的加持就好了,不過現在的靈氣太過于稀少。”齊輝拿過定魂珠,回答他。

郇澤眼神暗了暗,緩緩道:“靈氣我給你,你盡快修複好。”

說,他擡起手,從他的掌心中湧出許多白色的靈氣,包裹着齊輝和定魂珠,只是一瞬,郇澤便把靈氣收了回來。

齊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郇澤,想說些什麽,被楚景明出言打斷。

“少問,不能把這事說出去。”楚景明抽出手裏的刀刃。

齊輝看見那大把刀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其實就算楚景明不警告他,他也不會把這事說出去的,他家原本就不一般,說明這世上和他不一樣的人更多,也會比他厲害。

他不在多說什麽,估計郇澤應該急着用定魂珠,不然也不會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能力,于是道:“有靈氣的加持今天就能修複好。”

聽到今天就能修複好,郇澤緊繃的臉終于松了下來。

齊輝拿着定魂珠進了房屋,郇澤也跟着進去,他要給齊輝提供靈氣。

既然今天就能修好,司興言和楚景明便守在他家裏。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齊輝的身體越發的累,臉色已經蒼白,看起來很虛弱。

郇澤趕緊分出一絲靈氣注入他的體內,齊輝瞬間覺得身體上的累緩解了不少。

齊輝停下了動作,道:“修複好了。”

他把定魂珠遞給了郇澤,郇澤接過來,指腹輕點定魂珠查看情況,發現裏面缺了一處陣法,“這裏面還有一道陣法。”

齊輝面露難色,道:“我只是能修複它的結構,陣法需要重新刻上去,這顆珠子我在祖上的手劄裏面找到了它的記載,它不僅需要陣法,還有大量的靈氣,需要在使用後注入靈氣,這樣才能達到封印的效果。”

郇澤沒想到這定魂珠會如此麻煩,難道制服秋涞需要他注入自己的靈氣嗎?

他拿着定魂珠走了出去,給楚景明說明了情況,楚景明擺擺手道:“秋涞那本書裏有過相關的記載,而且比辛頤研究的陣法更加強大,不用需要太多的靈氣。”

郇澤呼出一口氣,“顧硯知那邊有消息了嗎?”

“有,我們通過定位找到了顧硯知的位置,就在豐平市的北面,那邊山林比較多,估計他已經提前在那裏布置好了陷阱,就等着我們跳進去呢。”楚景明嘆氣道。

司興言憤憤不平,這秋涞真的是十惡不赦,做了那麽多壞事,現在還抓住了顧硯知威脅郇澤,要是郇澤去上當了怎麽辦

郇澤問楚景明道:“今晚上你能刻完陣法嗎?”

“可以。”楚景明知道郇澤着急,他太擔心顧硯知會遭到秋涞的虐待,也不知道秋涞會對顧硯知做出什麽事。

第七十六章 回到一開始

楚景明很快把陣法刻在了定魂珠上,他們不敢繼續耽擱下去,直接開車前往豐平市的北面,寶吳壩。

那邊不在海邊,而是山林中,到了寶吳壩後,郇澤讓楚景明停車在外面,他一個人進去。

司興言和楚景明沒有跟上去,看着郇澤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郇澤走進了一處山坳裏,他剛踏進去,腳下光芒四射,符文在迅速流轉,他瞧了瞧這陣仗,發現還挺大,整個山坳都跟着動了起來,但是卻沒有對郇澤發起攻擊,似乎只是在警告他不要亂動一樣。

這就是秋涞真正的實力嗎?

“我到了。”郇澤看着那空氣中,尋找秋涞到底藏在了哪裏。

從黑霧中走出來一個黑袍人,他擡起頭看向郇澤,陰笑道:“定魂珠和精魄珠呢?”

郇澤伸出手,他的手心裏浮現出兩枚珠子,一枚流光十色,一枚黑曜閃亮,無不在對秋涞發出邀請一般。

“顧硯知在哪裏?”郇澤問他。

秋涞伸出手,“先把東西給我,我就放了他。”

郇澤嗤笑道:“你當我傻子嗎?把東西給了你你怎麽可能會放了顧硯知,我要先看見他的人,不然沒法談。”

秋涞冷哼一聲,手一揮,從黑霧中走出來了三個陰影,那是兩個鬼怪拖着顧硯知,顧硯知被拖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郇澤看見顧硯知那個樣子,心裏一緊,心裏懊悔當時他怎麽不看好顧硯知呢?

“人你也看見了,先把定魂珠給我,我就把他交給你。”秋涞道。

郇澤陰沉着臉,他想撕了秋涞,但是現在不是出手的時機,顧硯知還在他的手裏,他不想顧硯知受到任何傷害。

“好。”

郇澤操控定魂珠向秋涞飛去,秋涞伸手接住了定魂珠,他陰恻恻的笑了起來,“好,那我也講信用。”

說完就讓那些鬼怪直接把顧硯知丢向郇澤,郇澤見狀趕緊用靈氣護住了顧硯知,不然顧硯知要是摔在地上,估計會受不小的傷,接到顧硯知後,郇澤趕忙檢查顧硯知的身上有沒有傷,發現顧硯知的五髒盡碎,身上還被秋涞下了禁制。

秋涞也不打算向郇澤讨要精魄珠了,直接把大陣運轉起來,陣法困住了郇澤和顧硯知。

他根本就沒想過放過他們,他恨極了這兩個人,他們處處壞他的事,而且郇澤的身體可是上好的靈魂容器,他要得到郇澤的身體。

郇澤自然也料到了秋涞的打算,他給秋涞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定魂珠,而是他用靈氣做的一個假玩意。

果然秋涞查看定魂珠後發現是假的,他更加氣急敗壞,“不給我真的又如何,你們今天都要留在這裏。”

說完他催動陣法,狂風四起,郇澤看不清周圍的景象了,漸漸的周圍的景象開始變化,他發現這時一個幻境,而且是帶有攻擊性那種。

從幻境裏走出不少人,他們每個人的能力都有所不同,五花八門的攻擊向郇澤飛來,郇澤食指和中指并攏,豎在身前,淡漠地看着那些攻擊,似乎并不把那些攻擊放在眼裏。

他嘴裏念着晦澀難懂的上古咒語,一瞬間他的身後光芒湧現,向那些攻擊飛了過去,直接全盤接下。

那些人臉上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重複的向郇澤發起攻擊。

這些人,和辛頤幻境裏面的活死人差不多,只不過那裏面的活死人只會簡單的攻擊,而且那些全都是幻境生成的,根本不足以對他們造成傷害。

但是秋涞這個卻不一樣,這裏面的人看起來和那些活死人有區別,就是這些人他們身上有魂魄的氣息,也就是說這些人是秋涞每殺死一個人,就把他們的魂魄困在這陣法當中,永世不得超生。

這秋涞真的是畜生不如,太過殘忍了。

郇澤先撐起一個結界,保護他和顧硯知,他想先把顧硯知的傷勢修複好。

他知道顧硯知身上的傷很致命,甚至可以說是毫無辦法救治他了,要麽就是他使用大量精血清洗顧硯知身體內的禁制,但是這樣郇澤就會陷入沉睡,只能任人宰割。

要麽就是給他使用精魄珠,但是精魄珠不在的話,那郇澤的神算又低了幾分。

無論選擇哪一個,都是對秋涞有利的,秋涞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郇澤祭出精魄珠,把精魄珠縮小放進嘴中,他嘴唇附上了顧硯知的唇上。

緩緩的将精魄珠推進顧硯知的口裏,一邊催化精魄珠的能力釋放出來。

剎那間顧硯知的體內發出白色的光芒,那是精魄珠被激發的現象,光芒沒有持續太久,被顧硯知吸收進了身體裏面,修複他的每一寸傷口,清洗他身上的禁制。

沒多久顧硯知睜開了眼睛,看見了郇澤慌張的臉龐。

“郇澤......”

顧硯知張口緩緩喊他,他動了動身體,發現身體裏面有一股不屬于自己的力量,那股力量正在他身體裏慢慢的流動。

“別動,你先好好休息。”郇澤見顧硯知終于醒來了,安心了不少,他輕輕将顧硯知放在地上,随後站起身,走出了結界,那些人立馬向郇澤攻擊過來。

顧硯知看着郇澤的背影,想喊住郇澤,但是又怕打擾到他,只好先閉上嘴,細細感受身體裏面的那股力量,這力量他知道,和郇澤的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樣,他猜測是不是郇澤對他使用了精魄珠,所以他身體裏面會有這股力量。

他試着操控那股力量,發現會在他的操控下流轉更快速,而且随着他的想法一樣,他想那力量流向哪裏就去哪裏。

他驚奇地看着自己的手,望了望郇澤的背影,他也能對郇澤幫上忙了。

郇澤眼中一片冰冷,不再對這些小東西随意攻擊了,他手裏甩出一道風刃,直接把那些人從中間劈開,那些只不過是困在陣法的魂魄,被郇澤攻擊後消散在了空氣中。

郇澤知道他們的魂魄并沒有消散,只是被他打散了而已,等他破解秋涞這個陣法後會把他們釋放出來,好有投胎的機會。

但是被秋涞抓進來的魂魄太多了,一批又一批,根本打不完,如此下去郇澤的靈力就會被輪流戰術消耗殆盡。

他得想其他辦法。

先找到這陣法的生門就好了,但是這個陣法太大了,說不定其他地方會有不一樣的環境,踏錯一步,步步皆錯。

“郇澤,我是不是能夠幫上你什麽?”

顧硯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郇澤轉頭看去,看見顧硯知站在那裏,手裏拖着一團綠色的靈氣,那是那精魄珠的木靈氣。

沒想到顧硯知居然這麽快就掌握了精魄珠的能力,這是秋涞漏算的,他沒想到顧硯知早就因為和郇澤待在一起後,沾染了山湖的靈氣,所以當郇澤對顧硯知使用精魄珠時,精魄珠才沒有太大的排斥,甚至還喜歡顧硯知,環繞在顧硯知的身邊,如一個老師一般,教顧硯知如何使用靈氣。

郇澤嘴角挂上了一抹笑容,“嗯,我們一起。”

郇澤大部分的能力是屬水的,而顧硯知是木能量,水生木,他們若是一起配合能夠激發出很大的力量,那力量可不是一加一這麽簡單,而是成倍的增長。

顧硯知堅定地向郇澤走去,他伸出手,郇澤握了上去,瞬間從他們身上迸發出強大的力量,強大到幻境裏面的那些魂魄開始扭曲變形,直接被他們的能力壓在了陣法中不敢再出來了。

“走吧,我們去找生門在哪裏。”郇澤溫和道。

“好。”

他們來到了山坳的北面,這邊的靈氣與別的地方不同,而且周遭的環境也有些變化,郇澤猜測應該就在這裏,他轉頭問顧硯知:“你信我嗎?”

“我信你的判斷。”顧硯知捏了捏郇澤的手心,無論郇澤做什麽決定,他都會支持他,無條件的信任他,他相信郇澤不會害他的。

郇澤回以微笑,拉着顧硯知進入了那出地方,剛踏入進去,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郇澤睜開了眼睛,發現手裏空落落的,側頭一看,顧硯知并不在他的身邊,看見顧硯知再次消失,郇澤慌張起來,他到處查看都沒有顧硯知的身影,難道這不是生門嗎?

他仔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發現和外面的山坳有不同之處,等他再仔細一看,這居然是六水山。

他怎麽回到了六水山?那顧硯知呢?

他正在胡思亂想着,發現顧硯知,司興言和溫乃欣正在往這邊走來,他們身上的服飾是郇澤剛見到他們時候的樣子,而且對話也差不多。

“顧大哥,走了那麽久還沒到——”

“不對勁,我們還是回去吧,總感覺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

他就看着他們在自己的眼前晃動着,他們三人停下來休息,并沒有看見郇澤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幻境影射自己心中的記憶嗎?難道秋涞還有其他陰謀

郇澤猜不透,但是他不敢輕舉妄動,這裏太過于詭異了,特別是眼前這三個人。

第七十七章 他是誰?

眼前這三個人重複着那天的一切,但是不一樣的就是他們并沒有遇到地震,外面的救援人員找到了他們,把他們帶了出去,他們的記憶裏面沒有郇澤這個人。

看到這裏,郇澤呼吸一滞,難道他和顧硯知從來都沒有相識相知相愛嗎?

不,不對,這只是幻境,他需要趕緊出去尋找到真正的顧硯知。

但是他怎麽都找不到出去的辦法,這裏面到底如何才能出去?

他還在思考着,場景又切換了,是顧硯知停下車救治安安的時候,現在郇澤就站在顧硯知的面前。

“你是這條狗的主人嗎?”顧硯知問他。

郇澤怔住,顧硯知看得見他了?

“我是。”郇澤望向身受重傷的安安,如同那天一樣,但是不一樣的地方就是顧硯知不認識他了。

“為什麽總感覺你好熟悉?”顧硯知看着郇澤,皺起眉頭,似乎對自己的這感覺感到疑惑。

難道這個顧硯知是真的顧硯知嗎?不然他怎麽會對自己熟悉?

“我們見過。”郇澤回答他。

“什麽時候?”

“六水山。”

顧硯知在腦海中思索半天,對于六水山的記憶不知道怎麽回事開始模糊起來,記不太清了,難道那次旅游真的有見過這個人嗎?

他打量着郇澤,心想這麽好看的人他不可能會忘記,那他真的沒有見過他,怎麽會有熟悉感?而且眼前這個人說他們見過,為什麽就是想不起來呢?

郇澤見顧硯知面露疑惑,于是蹲下身,手掌附上安安的皮毛,認真感知這個安安是否是真的。

然而下一瞬間,他瞳孔一縮,因為他發現安安是真的。

他按捺住心裏的疑惑,将安安當着顧硯知的面救治成功,站起來對顧硯知道:“這一幕有熟悉感嗎?”

顧硯知有些遲疑地點點頭,“有,但是我沒有經歷過這一幕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郇澤問他:“你願意相信我嗎?”

顧硯知沒有猶豫的點點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信任眼前的男人,但是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他覺得這很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

郇澤會心一笑,他走進顧硯知,手指輕輕附上顧硯知的眉心,感知顧硯知的身體,果然,在裏面發現了木靈氣的存在,這個顧硯知是真的。

于是他擡頭,觸碰上了顧硯知的唇。

顧硯知眼裏全是震驚,眼前這個人怎麽會突然親他?他記得他不喜歡男人的啊。

他想推開眼前這個人,但是雙手到了空中卻舍不得,他忍不住抱緊了眼前的這個漂亮的男人,他如神靈一般美麗,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更多的……

于是顧硯知回應郇澤的吻,他撬開了郇澤的唇,吸吮郇澤的嫩舌,想要侵占郇澤的每一寸地方。

真的是太荒謬了。

顧硯知松開了郇澤的身體,他臉頰有一團紅暈,“抱歉,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郇澤食指豎起放在顧硯知的唇上,阻止了顧硯知開口,他溫聲道:“我們之間不用道歉,你只是暫時忘記我了而已。”

他的手指變為輕輕擦拭顧硯知的唇,擦拭上面的唾液,裏面有他的,也有顧硯知的,根本分不清是誰的唾液。

他看着顧硯知臉頰上的紅暈越來越大,耳朵也染上了,覺得有些好玩,這是他第一次見顧硯知會害羞。

還記得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顧硯知是那個把他撩的不要不要的人,現在反而他成為了撩顧硯知的小妖精。

這樣的認知讓郇澤有些舍不得那麽快找到出口,讓顧硯知恢複記憶了,他惡意地想,好好欺負顧硯知。

顧硯知伸出手抓住了郇澤不安分的手指,“別這樣,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郇澤輕笑一聲:“你好好想想,我叫什麽名字,想不出來,那我就會繼續。”

說完,郇澤拍開顧硯知的手,繼續剛才的動作。

這也是第一次發現顧硯知的唇居然如此的性感,與他的不同,顧硯知的唇稍微比較厚,但是很水潤,特別是粘上唾液之後。

要是換做以前的顧硯知,早就把對面的人打趴下了,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舍不得對眼前這個人下手,讓人舍不得傷害他。

郇澤逐漸大膽起來,食指探入了顧硯知的唇裏,他感受到顧硯知的牙關微張,似乎在邀請他進去探查。

就在郇澤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顧硯知抓住了他的手,惡狠狠道:“在這裏不行,我帶你回我家吧。”

說完便抓起郇澤上車,郇澤也不反抗,安靜的坐在車裏。

顧硯知沒想到郇澤會突然變乖,側頭看了看郇澤,看見他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一抹笑容。

“認真開車。”郇澤開口提醒道。

被這人訓斥顧硯知也不覺得厭煩,收回視線專注開車。

身旁的人緩緩道:“我和你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們身處在一片幻境裏,你需要想起一切我們才能夠出去。”

聽到這話,顧硯知心裏是不相信的,畢竟他覺得自己在這裏過得很真實,但是為了不讓這個漂亮的男人生氣,他回了個嗯。

但是這個男人卻不打算說下去了,這讓顧硯知有些抓心撓肝。

到家後,顧硯知拉着郇澤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打開卧室的房門。

然而郇澤卻阻止了顧硯知,輕笑一聲:“換個玩法,你想起我是誰,才可以進行下去。”

顧硯知:???

顧硯知有些抓狂,二十多年了第一次對一個人出現了情欲,雖然眼前這個人是個男人,但是內心卻不自主的被他吸引,現在他的下面漲得慌,結果這人又說不行,要想起他來才可以。

郇澤走到床前坐下,仰頭看向顧硯知,聲音帶着蠱惑的味道:“想吧。”

顧硯知閉上眼,努力把情欲壓下去,随後轉身出了房間,不在理會郇澤。

看見顧硯知出去,郇澤有些意外,但是他懶得去看顧硯知幹嘛去了,難得放松一下,躺在顧硯知的床上閉目養神。

顧硯知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出去原本是因為躲郇澤,但是公司臨時有事,他就去處理,想着這麽晚了郇澤應該會離開,但是回到房間後看見郇澤躺在床上,很安靜的躺在那裏,他睡着了。

顧硯知蹑手蹑腳地走到郇澤的身邊,看向郇澤的臉龐,仔細查看郇澤的每一寸的肌膚,身下又有些不安分起來,他的呼吸也逐漸變得粗重。

他俯身緩緩靠近郇澤,但是沒想到郇澤卻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眸明亮動人,看向顧硯知的眼神充滿了愛意。

顧硯知不懂,為什麽眼前這個人會說他們認識,而且他們的親吻方式,相處的節奏,真的讓他有一種熟悉感,但是無論如何就是想不起來。

郇澤的雙手搭在顧硯知的脖子上,一用勁,顧硯知離郇澤的臉龐更進一步,馬上就要貼上郇澤柔軟的嘴唇。

郇澤輕微擡頭,伸出舌頭舔了舔顧硯知的嘴唇,仔細描繪顧硯知的唇部。

顧硯知這次并沒有回應郇澤,他想看看郇澤到底要做什麽。

他感受到嘴唇上的軟舌緩慢的舔弄他的唇瓣,背後攬住他的手把他往下拽,郇澤如願以償地含住了顧硯知的唇瓣,慢慢的吸吮,直到顧硯知的唇部變得有些腫起來。

郇澤的舌頭輕輕一撬,便撬開了顧硯知的唇齒,小舌探入進去,找到了顧硯知的舌頭,與它在嘴唇裏共舞。

顧硯知的呼吸越來越重了,他忍受不了眼前這個撩人的小妖精,他想要更多的。

他雙手捧住郇澤的腦袋,激烈的回應郇澤,想要把郇澤拆吃入腹。

一吻完畢,顧硯知放開了郇澤的腦袋,手掌往下游走,卻被郇澤抓住。

“不可以喲,我說了要記起來我才可以哦。”

顧硯知眼睛微紅,他已經忍受不了這種感覺了,他不管不顧,撩開了郇澤的衣服。

一瞬間,顧硯知便被郇澤控制住,被一些無形的東西,這讓顧硯知感到訝異,眼前這個漂亮的男人真的不是人,他是一只狐貍精吧,專門來吸他精氣的。

“你到底是誰?”顧硯知問道。

然而郇澤并不打算告訴他,“要你自己想,想不起來就難受着吧。”

說完這句話,郇澤的手輕撫過顧硯知的炙熱,起身離開了房間,把顧硯知丢在床上不管不顧。

顧硯知嘗試掙脫開,但是卻沒有用,他無力的躺在床上,仔細回想今天遇到這個男人的一切細節。

他真的認識他嗎?

他說他們相遇的地方在六水山,但是今天他打電話問了司興言和溫乃欣,他們都說沒有印象,還說他是不是記錯了。

但是這個男人的話卻有一股魔力,讓他不得不相信,甚至他對于司興言和溫乃欣都沒有那麽信任了,仿佛那兩個人不是真的人一樣。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他們真的困在了幻境?那他到底是誰他們又因為什麽事情會困在了幻境裏面出不去?

第七十八章 上古異獸

顧硯知想的太多了,頭痛欲裂,仿佛有什麽東西就會沖出腦袋一樣,到底忘記了什麽?那個男人到底叫什麽名字?

最後痛暈了過去,躺在了床上,門外的郇澤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郇澤……”

郇澤瞳孔一震,他想起來了?

然而只是這一聲呼喚,顧硯知又陷入了沉睡。

郇澤離開了卧室,去到樓下,這裏的布局和現實中一模一樣,讓人差點分不清現實與幻境。

如果再繼續在這裏面待下去,他們遲早會精神錯亂,分不清現實和幻境,永遠困在這裏面。

他對于安安的出現很好奇,他出去後還接觸了其他人,發現其他人的身體裏面也有靈魂,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本人的了。

所以這個幻境的本質還是秋涞用那些人的魂魄構造成的,再以郇澤和顧硯知的記憶一起組建成。

要不是郇澤能力太過于強大,進入幻境後還保持了本心,不然就會像顧硯知那樣什麽都記不得,甚至還忘記了他們一起的過去。

說實話郇澤發現顧硯知忘掉一切的時候,他的心痛到無法呼吸,他無法接受這一切,好在顧硯知有恢複記憶的機會,不然,郇澤無論如何都要撕了秋涞。

“郇澤,我想起來了。”

樓上傳來了顧硯知的聲音,郇澤擡頭看去,看見顧硯知臉上的笑容,還有顧硯知對他滿眼的愛意。

郇澤嘴角挂上淡淡的笑容,看着顧硯知慢慢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顧硯知走到郇澤身前站定,俯身含住了郇澤的唇瓣,細細啃咬着,郇澤抱着顧硯知的腦袋,回應顧硯知的吻。

顧硯知離開了郇澤的唇瓣,兩人的嘴唇之間還有絲絲銀線,“我們出去吧。”

“好。”

這個幻境破解的方法也很簡單,只要陷入幻境中的人清醒過來并且願意離開,那麽他們就會離開這裏。

看似簡單其實普通人很難做到,因為進入幻境後還會消除你的記憶,如果沒有同伴的情況下就會徹底忘記所有。

就算有同伴一起,要是兩個人都消失了記憶,那兩個人的世界就不會交彙在一起,永遠都不會。

所以要是郇澤和顧硯知行差一步,都會永遠留在了這裏。

回到山坳裏,這裏的樣子還是他們離去的時候,但是不同的是,他們站在了陣外。

“生門即是死門,死門又是生門,秋涞,陣法都被你玩熟了。”郇澤淡然道。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能看透我的陣法,是我小瞧你了。”秋涞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真沒想到你會破開,是我大意了。”秋涞舔了舔嘴唇,手裏漂浮着黑色的邪氣,“不過也沒關系,接下來的戰鬥可要小心了!”

說完操控邪氣迅速向郇澤飛去。

郇澤伸出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圈,随即一個防護罩便保護起二人。

那股邪氣狠狠地撞擊在防護罩上,地動山搖,但是防護罩卻絲毫不動。

郇澤向顧硯知伸出手,顧硯知搭了上去,兩人的身體裏迸發出無盡的靈力,郇澤身上的水靈力不停的流轉到顧硯知的身上,滋養他的木靈力,只是一瞬,顧硯知發出的木靈力沖出防護罩與邪氣對抗起來。

同時山谷裏面的植物都受到了顧硯知的影響,迅速生長起來,朝秋涞攻擊去!

秋涞躲避着那些攻擊,同時身後的邪氣幻化成了幾百枚黑色的粗針,向郇澤和顧硯知飛去。

這次的粗針與剛剛的不一樣,攻擊在郇澤的盾上,郇澤的盾發生了裂痕,随着無數的黑針的攻擊,郇澤的盾扛不住最終破開,消散在空中。

郇澤和顧硯知不慌不忙,他帶着顧硯知躲避那些黑針的攻擊,尋找機會。

秋涞也在躲避顧硯知的攻擊,現在郇澤還沒有出手,他要逼迫郇澤出手。

他陰恻恻地笑了起來,手裏的黑氣變化無窮,他在胸前結印,“以吾之身,求汝之力,梼杌上身!”

虛空中顯出一個巨大的兇獸,兇狠地嘶吼着,頓時間天地變色,狂風四起,郇澤他們看清了秋涞背後的那個兇獸長什麽樣。

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這是上古兇獸,梼杌!

“沒想到你居然用自己的身體作為報酬,求來梼杌幫你的忙,就不怕反噬嗎?”郇澤冷眼看向秋涞。

他自天地孕育而生,自然對上古兇獸有些了解,但是了解不多,畢竟他沒有見過,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秋涞不搭話,冷哼一聲。

他背後巨大的梼杌影子鑽進了他的身體裏面,秋涞的身體迅速脹大,越來越沒有人樣,直至完全變成了梼杌的樣子。

但是卻比剛剛那個影子小了些,看來秋涞也不能完全掌握梼杌的能力。

但是即使如此,梼杌依舊不好對付。

只見梼杌的眼睛裏射出金光照亮了整個夜空,天空中一道驚雷劈下,沒多久天空便下起了瓢潑大雨,但是那雨卻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摻雜了邪氣的雨水,觸碰後會被腐蝕。

郇澤趕緊揮手,一道淡色的護盾出現在他們頭頂,阻擋住了黑雨的侵蝕。

地上的植物動物因為淋了那黑雨後居然迅速的腐爛,顧硯知的能力在此刻卻也不好在發出攻擊,趕忙收回了靈力。

梼杌朝他們怒吼一聲,帶着巨大的氣波,把二人逼退至幾百米外。

随後梼杌向他們狂奔過來,嘴裏巨大的獠牙露了出來。

梼杌的身體太大了,幾百米對于它來說就是幾步的距離,兩三步就走到了郇澤他們身前,威壓自上而下,壓的顧硯知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随即梼杌擡起了腳,對着他們狠狠踏了上去,想要一腳把眼前這兩個渺小的人給踩死。

但是郇澤帶着顧硯知瞬移到天空之中,現在的黑雨還在下着,梼杌轉身擡頭看向他們,朝他們嘶吼,仿佛被他們玩弄後生氣了。

郇澤牽起顧硯知的手,“試着把全身的靈力調動起來。”

顧硯知點點頭,緩緩閉上眼感知身體裏面的靈氣,在他有意的推動下,他身體裏面的木靈氣更加旺盛,特別是有郇澤在身邊滋潤着他。

他将身體裏面的靈力調動至手上,與郇澤的靈力相結合。

一瞬間他們身上散發出巨大的光波,那股力量強大到梼杌差點站不穩身體,梼杌受到了挑釁,它飛上了天空中,身後的尾巴像他們掃過去!

但是卻撲了個空,梼杌憤怒中帶着疑惑,它四周尋找郇澤和顧硯知的身影。

“在這裏。”

梼杌的身後有一道聲音傳來,它轉頭看見了背後的山川居然動了起來,并且組成一個巨大的人形,那人形上有着許多的植物,還有流動的河川,它們相輔相成,互相滋養對方。

巨人擡起手掌,掌心便出現了一座冰山,狠狠一揮向梼杌攻擊過去。

梼杌閃身躲開,看見眼前這個大塊頭它似乎更加興奮,它不顧秋涞的阻攔強行加入更多的力量,只見梼杌的身形也變得更加巨大。

“吼——”梼杌對天長嘯一聲,便向巨人攻擊而去。

巨人身上的植物迅速生長,幾十米直徑的木藤越來越長,捆住了梼杌的身體。

梼杌掙紮着,低頭撕咬身上的木藤,它的咬合力可是最強的,三下兩除二就把身上的木藤給清理幹淨。

它擡頭,卻看見幾十枚很粗的冰刺向它刺來!

已經躲避不及了,它被冰刺狠狠刺穿了身體,但是它卻沒有倒下,只見他身上的傷口在黑雨的澆灌下居然緩緩愈合起來。

巨人手裏舉起了法杖,直指天空,只見那天空雲霧消散,露出了潔白皎月,群星圍繞。

梼杌愣住,沒想到他們都能力居然如此之強,為什麽一個是才幾百年的山湖靈,一個凡人之軀,只是使用了千年前的精魄珠,為什麽會有如此的能力?

在他體內的秋涞也沒有料到他們居然如此厲害,還是說之前郇澤一直在遮掩自己的能力,沒有給秋涞真正看到過?

“咻——”

梼杌沒有注意,自己的手臂上被劃破了一道不淺的傷口。

咻咻咻——

不好,是風刃,透明無色的風刃!

那個凡人居然悟出這種能力來嗎?

風屬木,存在天地之間,風,無處不在!

不僅有風刃,還有肉眼可見的冰刃,兩者一起夾擊梼杌,一時間梼杌的身上便出現了許多傷口。

梼杌氣急,直接沖上前一爪子抓在了巨人的腰部,這一擊讓巨人腰部被擊碎,差點站不住。

梼杌見狀得意不已,正要乘勝追擊,卻發現巨人的腰部居然愈合了,巨人舉起手裏的法杖向梼杌的頭部敲去!

只是一擊,梼杌覺得如同震蕩靈魂一般痛苦,直接被擊倒在地。

“梼杌,這只是我與秋涞的戰争,還請你高擡貴手。”郇澤的聲音從巨人身上傳出來,聲如洪鐘,傳遍了山谷的每一寸地方。

山谷外的楚景明他們也聽見了這個聲音。

“梼杌?秋涞把梼杌召喚出來了?”楚景明看向那山谷之中,那裏如同天晝一般,隐約看見了一個高大的巨人影子,還有一頭異獸。

“這是什麽情況?”司興言見到這一幕都看呆了,“那個巨人是郇澤?郇澤不是湖嗎?”

楚景明深深盯着那巨人看,沉聲道:“郇澤把精魄珠給顧硯知用了。”

“啊?難道是他們兩個一起嗎?”

“是的。”

第七十九章 以靈

回答他們的是一聲不甘的長嘯,他們知道梼杌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場對戰打的難舍難分,幸好選在了野外,不然那得多少人遭殃。

郇澤和顧硯知的靈力撐不了多久了,必須盡快解決戰鬥。

然而這時梼杌卻給他們致命一擊,巨人轟然倒塌。

郇澤和顧硯知狠狠摔在了地上,梼杌見他們毫無抵抗之力,于是上前,想一腳踩死這兩個人。

他擡起前腳,正要狠狠踩下去,結果卻被一個龐然大物給撞開了。

梼杌擡眼看去,居然是一條千年靈蛇。

“梼杌,千年前我主人繞過你一命,你還敢出來放肆?”靈蛇的聲音響徹整個山谷。

顧硯知看見靈蛇居然過來,而且還是幫他們的忙,這靈蛇不是秋涞的靈寵嗎?疑惑的看向郇澤。

郇澤淡淡道:“是我叫它來的,我們一直對付的人從來都不是秋涞,真正的秋涞早就死在了千年之前。”

顧硯知臉上的疑惑更大了,不等郇澤回答他,戰場上的梼杌嘶吼一聲:“是你!”

只見梼杌不安地在原地踱步,似乎很忌憚靈蛇,“罷了,今日我也打夠了,饒你們一命。”

梼杌在秋涞的身體裏所剩的力量也不多了,現在來了個靈蛇,要是繼續打起來他必然會落下風,反正只是兌現秋涞的話,上身出戰而已,又不是一定要打贏。

于是梼杌從秋涞的身體中消失了,秋涞的身體也變回了原樣。

他正想爬起來逃跑,結果頭頂出現了一枚流光十色的珠子,正在吸取他的靈魂。

“啊啊啊!!!”

秋涞痛苦的叫着,卻無人幫他,最終被定魂珠困住了他的靈魂。

郇澤見狀趕忙施展靈力封印定魂珠,但是原本就剛打完大戰的他,哪裏還有多餘的靈力,他只能開始從自己的根基裏面抽取,但是那樣會損耗他的天道之力,嚴重者則會變成普通人。

但是現在顧不得那麽多了,只要把秋涞徹底封印,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的臉上出現了許多細汗,顧硯知見狀知道郇澤的靈力已經微乎甚微,于是他也出手幫郇澤一起。

他則是要把精魄珠的力量全部注入進去,那他也會失去這法力。

普通人得到精魄珠,不說長生不老,但是也會活千百年之久,顧硯知自然知道這一點,但是只要身邊郇澤還在,那他是個普通人又怎樣?

“真是不要命了。”靈蛇眯起眼睛,吐着信子。

它恍惚想起了當年,當年的他何嘗不是這樣保它一命的,都是癡情人罷了。

過了許久,郇澤才停下手,身體晃了晃,似乎要站不穩了。

顧硯知趕緊過去抱住了郇澤,“你怎麽樣了?”

郇澤搖搖頭:“沒事,只是變成和你一樣的普通人了。”

聽到這話,顧硯知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怎麽會……”

郇澤嘆出一口氣,“這樣不挺好,能和你白頭偕老。”

顧硯知緊握住郇澤的時候,雙眼濕潤,抿緊唇不說話。

“我也算大仇得報了,謝謝你們。”靈蛇幻化成了人形,向他們走來。

顧硯知這才想起這靈蛇,看見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身着古代的服飾,是玄黑色,上面有淡淡的金線若隐若現,看起來像極了蛇的鱗片。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為什麽郇澤會提前聯系了靈蛇過來?為什麽會說那個人不是真正的秋涞?

靈蛇嘆了一口氣,望向天上的明月,負手道:“說來話長,那是千年前的事情了。”

他們靜靜聽着靈蛇緩緩道來。

我原本只是山中修行的一條小靈蛇,卻偶然遇到了一個道士,他說他名叫秋涞,是下山歷練。

他們修士一般不會輕易下山,除非天下動蕩不安,他們才會下山幫助世人。

我與他見過了江南的繁華,京城的熱鬧,北方的風雪,一望無際的沙漠,我們一路上救助了很多村子,那時候的皇帝知道了他的名聲,于是招他做國師,秋涞拒絕了皇帝的邀請,他覺得在世間會更加自由自在些。

我在他身邊呆了很久很久,每天聽他講道法與我聽,我一開始聽不懂,後來慢慢的能與他一起論道,再後來,我幻化成了人。

秋涞見人間終于安定,打算回師門,他想帶着我回去,以道侶的身份。

他猜到了我對他的心思,我原本不奢求這些,我覺得能開靈智,遇到秋涞,還很快就化形了,這就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

但是不可否認,聽到他想以道侶的身份帶我回去,我高興了很久,但是就在我們經歷最後一個處村落的時候,遇到了那個人。

那人就是你們遇到的假秋涞,他叫做秋桦,是秋涞的俗家兄弟,他以兄弟之情的理由留了下來,但是卻因為貪財,貪念秋涞得到的寶物,于是布陣抓住了我,以此威脅秋涞,讓秋涞交出所有的東西,包括秋涞的生命。

秋涞為了救我,陷入險境,他答應了秋桦的要求。

我只能眼睜睜看着秋桦占據了秋涞的身體,為非作歹,我那會兒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守護着秋涞原本的東西,沒有被秋桦搶去的那些物件,也有我與他的一些回憶。

我覺得秋涞沒有死,于是在黃安村呆了千百年,就是為了等他回來找我,直到那天,我聞到了他的味道,我趕過去時,秋桦已經走了。

後來郇澤聯系了我,給我說了秋桦做的事情,我那時才知道,那天的人不是秋涞,而是秋桦,他因為占據過秋涞的身體,我才會認錯人。

“這就是一切事情的真相。”靈蛇淡漠地看着他們二人,眼眸中泛起羨慕,若是秋涞還在世,那他們現在肯定也是如此,永不分離吧。

但是老天就是這麽捉弄人,相愛的兩個人最後卻不能走在一起,相守一輩子。

知道了來龍去脈的二人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秋涞與靈蛇,一個是道士,一個是妖物,兩人都是男子,相愛在那個不容他們的時代,但是一切都不算太糟糕,卻遇到了秋桦這個小人,将他們二人硬生生的拆散了。

靈蛇轉身,打算離開。

“你叫什麽名字?”郇澤問道。

“以靈,秋涞初見我時給我取的,若是你們遇到了他,請幫我傳達。”

“好。”

以靈離開了這裏,他回到黃安村繼續守着他與秋涞的記憶。

郇澤和顧硯知拿着定魂珠出了山谷,楚景明他們正好看見了他們。

見他們并無大事,問道:“秋涞被封印了嗎?”

郇澤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不叫秋涞,而是叫秋桦,他已經被封印進了定魂珠裏面,定魂珠裏面有你刻上的陣法,會日日折磨他的靈魂,直至消失殆盡。”

要不是因為秋涞的那本書,還真不好對付秋桦,這也算是因果報應了。

千年前秋涞死在了秋桦的手裏,千年後,秋桦死在了秋涞的陣法裏。

“為什麽是秋桦?這一切是什麽情況?”司興言在一旁聽着,聽到郇澤說的,他摸不着頭腦。

顧硯知上前打開了車門,讓郇澤上去,他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回去再說吧,我們現在太累了。”

現在他們倆都變成了普通人,打了一晚上的架當然疲憊不堪,現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于是楚景明坐在前面開車,司興言在副駕駛,而郇澤和顧硯知則是在後座,兩人依偎着睡了過去。

司興言見狀不好再打擾他們,于是把疑問咽下去。

“郇澤身上沒有靈氣了。”在開車的楚景明冷不丁來了這一句。

“啊?怎麽會?”司興言小聲地問他,害怕吵到後座兩人的休息。

楚景明掌控方向盤,“我猜測他們用僅剩的靈力封印了秋桦,但是具體什麽情況還是等他們醒來再問吧。”

“嗯呢。”

司興言轉頭看向二人,他們現在已經熟睡,身上也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看來是經歷了一場苦戰。

……

“事情就是這樣。”顧硯知吃着面包,給他們說完了秋涞與以靈的故事。

“天吶,他們真的過得好苦。”司興言忍不住吐槽命運多舛。

“确實命運捉弄啊,但願他們能夠有今生。”顧硯知喝了一口牛奶。

“你們呢?是怎麽一回事?”楚景明在一旁問他們。

郇澤和顧硯知相視一笑,道:“我們都是普通人了。”

……

多年後,郇澤和顧硯知去旅游的途中,遇到了一個年輕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靈蛇玉墜,好奇問了名字。

那年輕人說他叫做秋涞,是出生時一位道士幫他取的名字,還說他命中有一劫,但是他卻不信這個。

“那你還記得以靈這個名字嗎?”郇澤問他。

聽到這個名字的年輕人明顯一愣,“好耳熟的名字,在哪裏聽過呢?”

“去黃安村,那裏或許會有你想要的答案。”郇澤回答他。

說完後,他們離開了餐廳,繼續他們的旅程。

而身後的年輕人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脖子間的吊墜,“以靈,以靈……”

“以靈,我來找你了。”

……

【作者有話說】:後續還有一些小故事就完結了

第八十章 密室逃脫(1)

生活回歸正軌後,郇澤和顧硯知的每天日常就是在家裏無聊看看電視劇啊,喝喝茶什麽的,提前進入養老生活了。

以至于司興言和楚景明登門拜訪的時候震驚了。

“你們就不能做點年輕人做的事嗎?”司興言質問他們。

“什麽是年輕人做的事?”郇澤好奇問道。

司興言想了想,扳着手指道:“年輕人能做的事情很多的,你們兩個可以出去約會,約會的地方也很多,比如一起泡溫泉,玩密室逃脫,鬼屋,水族館什麽的,郇澤應該還沒見過海洋裏面的動物吧?”

“一起泡溫泉?這個主意不錯。”顧硯知摸着下巴道。

郇澤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肯定在想什麽壞,下意識臉紅了。

“咦?郇澤你臉怎麽紅了?”司興言好奇道。

“沒什麽,可能是太熱了吧。”郇澤現在撒謊已經手到擒來了,欺騙司興言還是綽綽有餘的。

楚景明拉住司興言,“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是不是以前和女孩子約會過?”

被突然的質問,司興言漲紅了臉,反駁道:“我沒有和女孩子談過戀愛。”

“哦?是嗎?那你怎麽知道去哪裏約會?”楚景明眯起眼睛,追問他。

司興言撇撇嘴,小聲道:“還不是因為某人不帶我去約會,我自己上網查了。”

聽到司興言的指責,楚景明耳尖微紅,“抱歉,是我考慮不周了。”

郇澤在一旁提議道:“那我們明天一起出去玩吧,正好帶上鄧傾淮一起。”

顧硯知側頭瞅了一眼鄧傾淮,鄧傾淮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顧幹爹,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顧硯知搖搖頭:“不好。”

廢話,帶他出去那還叫約會嗎?特別是一起泡溫泉這種事……

哪知這小崽子轉頭就抱上了郇澤的大腿哭泣,控訴顧硯知的罪行。

“好了好了,傾淮乖,我帶你出去。”郇澤抱起鄧傾淮哄着他,還不忘甩顧硯知一個眼神。

顧硯知無奈道:“好吧。”

算了,郇澤說什麽就是什麽,誰讓他寵着他呢?

一轉眼就到約定的時間,顧硯知開着車帶他們一起出去,他們這一天的行程是水族館,密室逃脫,鬼屋,最後就是泡溫泉,那是一家新開的溫泉酒店,泡完後還可以在那裏休息。

剛進水族館參觀,鄧傾淮就忍不住贊嘆,跑去玻璃罩旁觀看那些海洋生物。

“這些動物我确實沒見過,蠻有意思的。”郇澤看見那些游來游去的魚類感嘆道。

顧硯知牽起了郇澤的手,“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以前都比較忙,小時候忙着學習,長大後忙着工作,好多地方都還沒有去過。”

“那我們以後可以一起去。”郇澤握緊顧硯知的手。

“好。”

司興言這邊興奮地拉着楚景明去看鯨魚,“你以前應該也沒來過海洋館吧。”

楚景明看着前面這頭巨大的魚,眨了眨眼道:“沒有,基本上都是去各地歷練。”

其實他有見過,但是他覺得在約會時,偶爾說一些不足輕重的謊話能夠滿足愛人的分享欲。

果然司興言開始滔滔不絕地給他介紹着各種魚類,而他只需要偶爾點頭,詢問,就會讓司興言喜笑顏開。

逛完水族館後,他們去了附近一家恐怖主題的密室逃脫店,然而楚景明剛踏進這家店,便發現了不對勁,但是他沒有說出來,畢竟這裏的鬼怪能力一般,最多只會給人增加恐懼感,再不濟就是會虛弱幾天。

而且司興言這麽怕鬼,偶爾吓吓他也挺不錯。

顧硯知上前付了錢,店家說小孩不能參加。

“怎麽辦?你不能玩了。”顧硯知挑眉看向鄧傾淮,話裏頗有一些得意的味道。

“哼,真的我都見過,我還會怕這假的嗎?”鄧傾淮瞪眼回去。

郇澤見狀,給店家說道:“我家這孩子從小就膽大,沒事的。”

店家看了看才五六歲的鄧傾淮有些猶豫,這麽小的孩子要是吓出什麽好歹來,到時候倒黴賠錢的不還是他們店家嗎?

“抱歉先生,小孩子真的不能進去。”店家歉意道。

郇澤在顧硯知的身後戳了戳他,小聲道:“你想辦法讓傾淮玩,晚上補償你。”

顧硯知聞言側頭:“哦?補償什麽”

“上次幻境裏面的事。”郇澤湊到顧硯知耳邊小聲道。

他說話時吐出的溫熱氣息撲在了顧硯知的耳朵裏,讓顧硯知心癢癢,想到上次在幻境裏面郇澤各種撩他,他确實挺意外的,那是第一次見到郇澤那麽主動。

“好。”

顧硯知轉頭對店家道:“我們這小孩膽子大,就喜歡玩這些東西,這樣,我轉錢給你,就當提前付給你們損失費。”

說完,顧硯知拿出手機掃了店家的二維碼,付了一萬過去。

店家咽了咽口水,點頭同意了,這時他第一次遇到這麽大方的主,但是損失費是什麽意思?他怎麽聽不懂

五人順利進了密室逃脫的房間裏面,他們選擇的主題是一個校園恐怖類型的。

他們被蒙着眼進入了一間黑漆漆的屋子裏,手裏只有店家給的小電筒,很小一只,打開看了看發現能見度非常低。

他們大致觀察了一下,發現這是一間學校的宿舍,他們的任務就是逃出學校。

所以不止有這個房間,還有其他房間了,畢竟主題是學校,不單單是一個宿舍。

他們四處找線索,需要找到真正死去的學生是誰,并且找到他的屍體,安放在他的床位上。

就在他們還在認真找線索的時候,一號床位下面發出了聲響。

這裏的環境原本就漆黑,店家給的手電筒能見度低,還有店家播放的恐怖音樂,氛圍直接拉滿了。

所以司興言聽見床下的動靜的時候,直接被吓了一跳,緊緊拽住了楚景明的衣服。

楚景明安撫他:“密室逃脫都是人為的,你不用害怕。”

司興言搖搖頭,“不太行,還是害怕。”

比起司興言的害怕,鄧傾淮則是好奇那些工作人員是怎麽鬧出這些動靜的,于是拿着手電筒照向床下,彎下腰去查看。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四分五裂的臉,臉上的眼珠子已經掉了一只在地上,那些黏糊糊的血液在滴滴答答流淌在地上。

“這店家做的挺逼真啊。”鄧傾淮一點都不怕,甚至還有些興奮。

聽到鄧傾淮的話,司興言有些好奇,但是又害怕,他轉頭看向顧硯知他們。

顧硯知和郇澤沒有理會他們這邊,兩人在尋找其他證據。

司興言問鄧傾淮:“吓人嗎?”

鄧傾淮搖搖頭:“不吓人。”

既然鄧傾淮說不吓人那應該不吓人吧,而且鄧傾淮都沒有被吓到,應該不恐怖。

這樣想着,司興言也趴在了地上去看床底下是什麽東西。

“啊啊啊!!!”

司興言吓得尖叫起來,那個鬼臉一看就是真的好嗎?!

為什麽來玩密室逃脫遇到真鬼了!!!

楚景明趕緊抱着司興言發抖的身體,“沒事沒事。”

“不是,現在還是大中午的吧,怎麽會有真鬼?”司興言顫抖着聲音問他。

鄧傾淮拿着手電筒照了照那張臉,“哈?這是真的嗎?”

“可能是因為地理位置特殊吧。”楚景明擡頭望天。

他剛來的時候偷偷算了算這店家,發現這間房裏曾經死過人,而且還是冤死的,但是他可不敢這樣給司興言說,要是司興言知道他是故意的,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蹲在床下的鄧傾淮對那鬼臉有些好奇,伸手想戳戳看是不是真的,結果那鬼臉張開嘴就要向鄧傾淮咬來,鄧傾淮見狀趕忙縮回了手。

“哇,這鬼想咬我!”

聽到有真鬼,郇澤和顧硯知走了過來,顧硯知看了看司興言的慫樣,還有在地上趴着的鄧傾淮,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楚景明道:“剛剛聽到床下有動靜,鄧傾淮就去查看,說不恐怖,司興言也就跟着去看,沒想到他看見了真鬼。”

顧硯知撇了司興言一眼,嘲諷道:“真是又菜又愛玩。”

司興言反駁道:“那我也不知道是真的啊,誰知道運氣這麽差,随便下單一家店,就遇到了這種事。”

郇澤蹲下身看了一眼那鬼臉,“小把戲而已,不用管它,剛剛我們找到了關于這間宿舍的信息,這裏一共有四個床位,分別是林文樂,廖子平,趙軍,宇梁,他們四人中,有一個是兇手,一個是被害者,我們需要找出來。”

其實對于郇澤來說,他蠻喜歡這種解密的游戲,這也是答應來玩密室逃脫的原因。

床底下的鬼臉并不能對他們造成什麽傷害,應該是這房間以前的主人留下的吓人東西。

要是真的對人造成傷害的話,那這家店早就倒閉了。

聽到郇澤說的話,司興言這才停下了顫抖的身子,“那我們去找找線索吧。”

顧硯知拿出一本書,道:“這本書是趙軍從圖書館借來的,放在了他的枕頭底下,我找了好久。”

楚景明拿過那本書來看,那是一本平平無奇的書籍,關于醫學常識的,應該和趙軍所學的專業有關系。

第八十一章 密室逃脫(2)

他翻開看了看,看見了第四十九頁上面有血跡,“這裏有一滴血跡,這血跡是誰的呢?趙軍的嗎?”

其他人湊過來看了看,顧硯知開口道:“我在林文樂的床上也發現了血跡。”

他們走到了林文樂的床邊,用手電筒照了照,果然看見了林文樂的床上有一大攤血跡。

司興言猜測道:“死亡的人是林文樂,被殺害的人是趙軍嗎?”

郇澤搖搖頭:“肯定沒有這麽簡單,這個副本最快通關時間是兩個多小時,如果這麽簡單就不可能還需要這麽多時間了,而且剛剛我看了一下門口,出去的話需要鑰匙,需要找到鑰匙才能去別的房間查看,我們再找找其他線索吧。”

于是幾人分開查看,這個房間還有窗戶,但是窗戶外面漆黑一片,應該窗戶的另一邊是別的房間。

司興言走到窗邊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就在他認真查找的時候,窗外飄過了一個人影,很迅速的就從司興言的眼前飄了過去,不見了蹤影。

司興言下意識尖叫:“啊啊啊!!有鬼!”

聽到他的喊叫,其他幾人圍了過來,楚景明開口問他:“怎麽了?”

司興言指着窗外:“剛剛看見有個東西飄了過去。”

顧硯知大步走向窗邊,掀起窗簾查看,并沒有看見任何東西。

“可能是NPC吧,你不要這麽一驚一乍的。”顧硯知鄙視他道。

“靠,那你們找線索吧。”司興言罵了一句,随便坐了一張床上。

“額,要不你先起來?”楚景明見狀說道。

司興言轉頭瞪了他一眼,氣鼓鼓道:“怎麽,你也嫌棄我?”

“不是,坐的是林文樂的床。”楚景明摸了摸鼻子。

司興言下意識反駁他:“林文樂的床怎麽了?他又不在……”

話說到一半止住了聲,林文樂确實不在,床上一大攤血跡呢。

他趕緊起身,乖乖站到楚景明的身後,不在亂動了。

鄧傾淮那小家夥在衛生間翻找着,在洗手臺下面發現了遺落的鑰匙,“我找到鑰匙了!”

他興奮地拿起鑰匙站起身,結果看見了鏡子裏面有一個人影,正對着他,只不過那個人影看起來像是沒有了頭顱一樣。

那人影還開口說話了,“小朋友,你知道我的頭在哪裏嗎?”

鄧傾淮眨巴着眼睛,走了過去,關心問他:“叔叔,你找不到自己的頭了嗎?”

那人影似乎沒想到他會走過來,有一瞬間噎住不知道說什麽。

以前到這個環節的時候,那些顧客看見他後就吓得跑走了,第一次遇到有人會停下來問他,還是個小孩子,給他整不會了。

不過老板一直通過攝像頭觀察他們的行動,看見他不動了,于是在耳麥裏面催促NPC:“你給他說些線索就可以走了,我也沒想到這小孩确實不怕鬼。”

人影聽到老板的吩咐,于是開口道:“是的,小朋友,我的頭在圖書館裏面,你可以幫我找到它并且還給我嗎?”

鄧傾淮興奮道:“好啊好啊,我這就去給你找來。”

說完蹦蹦跳跳離開了衛生間。

人影看見他那歡快的背影:……

職業生涯以來第一次被人無視了,還tm是個五六歲的小娃娃!!

鄧傾淮拿着鑰匙遞給了顧硯知,“顧幹爹,剛剛在衛生間遇到了一個沒有頭的影子,說是讓我們去圖書館找他的頭還給他。”

顧硯知接過鑰匙,揉了揉鄧傾淮的腦袋,誇贊道:“幹得不錯。”

司興言指着那鑰匙問道:“拿着這把鑰匙就能開門出去找到圖書館嗎?”

楚景明揚了揚手裏的那本書,道:“我剛剛又在書裏發現了其他線索,裏面有一張紙條,有人約趙軍去了天臺。”

司興言看了看顧硯知手裏的鑰匙,又看了看楚景明手裏的書籍,問道:“那我們是先去天臺還是圖書館?”

顧硯知看向郇澤,他颔首示意郇澤說,郇澤搖搖頭:“都不去,這個房間還有線索被我們遺漏了,四個人住的宿舍怎麽可能才這幾個線索?既然兇手和被害者都在他們四人當中,那我們再找找,找到後再決定去哪裏也不遲。”

聽到郇澤說的話,顧硯知贊同地點點頭,列出已知的線索進行推斷:“這個房間從進門開始,依次是宇梁,林文樂,廖子平,趙軍,宇梁的床下有一張不屬于店家範圍的鬼臉,不知道這個是店家故意留下迷惑我們的,還是這張鬼臉真的和這個故事有牽扯。

然後就是林文樂的床鋪,他的床上有一大攤血跡,我們無法分辨出是誰的血液,還有就是趙軍的書籍,他的書籍裏面有血跡和一張紙條,他的書是從圖書館借出的,鄧傾淮在衛生間裏面看見的人影,給出了線索,線索也是指向了圖書館。

現在已知有三個地方是可以找到線索的,第一個是這個宿舍,第二個是兩個線索都有說明的圖書館,還有一個就是趙軍書籍裏面的天臺。”

聽到顧硯知的分析,司興言忍不住拍手叫好,“顧影帝你這也太聰明了吧。”

楚景明摸了摸下巴,道:“等下找到其他線索後,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司興言去天臺,你們去三個去圖書館。”

顧硯知他們對于這個提議并無異議,分開找線索說不定過關速度能夠提升。

他對于這種超過別人通關速度的事情還是蠻感興趣的,激起了他的好勝心。

幾人又找了好幾個地方,包括床鋪底下都被他們翻了個底朝天,郇澤在廖子平的桌子上找到了一部手機,打開發現需要密碼,他們應該還要找到廖子平的手機密碼解開才能知道答案。

郇澤翻了翻廖子平的床鋪,發現了一個筆記本,翻開看了看,發現這是廖子平的日記本,這應該是個關鍵線索,畢竟其他人的床鋪上并沒有發現關于日記本的東西。

楚景明在宇梁的床鋪上發現了一張存折,打開看見有着交易時間,都是好幾年前的了。

沒想到這店家為了做的逼真,居然還找了真的存折卡來,上面還真的寫着宇梁的名字,真是敬業。

而司興言則是在趙軍的床上翻找,然而卻沒有找到其他線索了。

顧硯知去了林文樂的床鋪,掀開了有血跡的床墊子,發現下面居然有一張紙,上面寫着:我恨你們!

這看起來就像是林文樂被人欺負後把秘密藏在了自己床下。

顧硯知低頭看了一眼其他人的床底下,除了宇梁的床底下有一張鬼臉以外,并沒有發現其他東西。

“我找到了四人的合照!”鄧傾淮揚了揚自己手裏的相片。

他們聚過去查看,照片的背景就是在一處校園裏面,四人看起來都是二十出頭,還稚嫩的很,每一個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并沒有看出來他們對于誰是有恨意的。

顧硯知接過那張相片,突發奇想蹲下身看向宇梁床底下的鬼臉,仔細對比起來,然而那鬼臉傷口太多了,并不能分辨出到底是誰的臉,亦或許誰的都不是,畢竟他們是來體驗劇情的,劇情一般都是虛構的,而鬼臉是真的,所以鬼臉不可能和這個劇情有任何牽扯。

不過有這張照片就好分辨多了,畢竟他們還要去圖書館尋找不知道是誰的頭顱,有這個照片就可以對比,至少先把受害者找出來。

“分辨不出來是誰,我在林文樂的床鋪下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我恨你們。”顧硯知分享自己找到的線索。

郇澤道:“我在廖子平的桌子上找到了一部手機,他的枕頭底下找到了一本日記本。”

楚景明道:“我在宇梁的床上發現了一張存折,存折做的很逼真,上面記錄的是幾年前的信息,應該也是線索之一。”

看見大家的線索找的差不多了,楚景明道:“那我們分開行動吧。”

“好。”

顧硯知拿着鑰匙打開了宿舍的門,外面漆黑一片,用手電照了照,發現是一處走廊,不遠處的門上标着圖書館。

也是,這麽小的地方怎麽可能真的複刻出一所學校來,圖書館,宿舍,天臺,很有可能都在這一層裏面。

果不其然,楚景明帶着司興言朝他們反方向走去,看見了天臺的字樣。

他們走了過去,發現天臺這裏真的有樓梯,但是被一處大門鎖住了路,他們沒辦法上去查看情況。

“我們這邊上不去。”楚景明喊住了顧硯知他們。

顧硯知皺眉,“那你們和我們一起去圖書館吧,說不定在裏面能找到天臺的鑰匙。”

“嗯。”

他們看見圖書館的門并沒有鎖死,推門進去,一大股灰塵撲面而來,導致他們不得不捂住口鼻。

“這裏面怎麽這麽多的灰?店家都不打掃的嗎?”司興言吐槽道。

顧硯知照了照裏面,發現果然有很多書架,書架上還放着各式各樣的書籍,看起來異常的逼真,只不過就是這個圖書館小了一些,裏面只有六排書架。

門口的左邊就是圖書館登記處,那張登記的桌子已經鋪滿了灰,這讓他們感到不對勁。

這個劇本在他們家可是暢銷級別的,怎麽會有這麽多的灰塵?這不正常。

第八十二章 密室逃脫(3)

楚景明無奈道:“我們現在進入異空間了,現在可真的出不去了。”

“啊?不會吧,玩個密室逃脫都能進入異空間?這得多倒黴。”司興言嚎着嗓子。

鄧傾淮緊緊拉住郇澤的手,弱弱來了句:“不會是因為我吧?”

郇澤摸了摸鄧傾淮的腦袋,“不論是不是因為你,我們都能出去的。”

顧硯知說:“那我們快點找線索吧。”

于是幾人分開尋找線索,他們在第二個書架那裏發現了一處沒有灰塵的地方,把那本書放上去剛好契合,所以這本書是在這裏借走的。

司興言則是在第二個書架後面發現了個黑不溜秋的圓形物體,“這不會是那個人的頭顱吧?”

“拿起來看看是什麽。”顧硯知道。

司興言可不敢拿這個東西,他戳了戳楚景明,于是楚景明彎腰把那個東西拿起來,大家看了看發現确實是個頭顱,但是這顆頭上面卻沒有臉,他們瞬間聯想到宿舍裏面的那張臉。

這到底多恨啊,居然把臉給硬生生剝了下來。

“所以這到底是誰的頭?”

“還是一團迷,我們先找找這裏有沒有天臺的鑰匙。”郇澤搖搖頭。

他們又找了許久,在第五個書架的縫隙裏面找到了一把鑰匙。

“這應該就是天臺的鑰匙了,我們去試試看吧。”楚景明道。

他們一起走到了那道鐵門前,把鑰匙插入鎖裏面,果然一下子就打開了,幾人對視一眼,一起上樓。

走到門前,那道門的腐敗不堪,上面還有潮濕裏面混着腐爛的味道,難聞極了。

楚景明把手放到門把手上,一扭,大家以為進去後應該也是個密封空間,但是一晃眼,真的出現在了天臺上。

“這……”司興言都看傻了。

楚景明提醒道:“我們已經進入了異空間,看見真正的天臺也不足為奇了。”

“所以這個劇本是真的事件?”顧硯知沉吟片刻,“那我們還是需要找到真正的結局才可以出去了。”

他們看了看天臺上,發現高樓邊上有人踩過的痕跡。

那是一雙腳印,難道有人死在了下面嗎?會不會是那個要頭的男人?

郇澤揚了揚手裏的日記本和手機,道:“剛剛我在日記本裏面找到了手機的密碼,打開了手機,看見上面是廖子平和他們宿舍其他三人的聊天記錄,從聊天上面看的出來廖子平平時和室友的關系不好,日記本裏面也記錄了大量關于他室友如何欺負他的事情。”

他們湊過來看,發現裏面确實如郇澤說的那樣。

“難道死去的人是廖子平嗎?”司興言問道。

顧硯知皺眉道:“如果死去的是廖子平,那林文樂床上的血跡和趙軍書籍沒有的血跡都是廖子平的嗎還有這天臺上的腳印怎麽解釋?”

楚景明猜測道:“約趙軍上天臺的字跡是林文樂的,難道是林文樂想約廖子平上天臺,結果趙軍看見了,然後林文樂就沒有對他下手,後來就回到宿舍,林文樂把廖子平殺害在自己的床上,并且砍下頭顱放在了圖書室,還把廖子平的臉給割了下來。”

司興言道:“所以兇手是林文樂,被害者是廖子平?”

郇澤搖搖頭:“總感覺沒有那麽簡單,你想我們找到的線索還有林文樂床鋪下的紙條,林文樂為什麽會留下那樣的一張紙條?還有宇梁的床鋪上為什麽會找到一張存折?”

“這些線索,存在即合理,所以并不是無用的線索,應該是什麽東西被我們忽略了。”

鄧傾淮好奇道:“那這裏是異空間的話,我是不是能夠使用能力,看見他們以往的記憶了?”

這句話讓衆人醍醐灌頂,确實如果能夠看見他們的記憶,對于找到真相會更加的容易,他們這算是卡bug了。

“那我們要回到宿舍裏面,去觸碰那張鬼臉了。”楚景明道。

衆人回到了宿舍裏面,看了看床底下的那張鬼臉還在那裏死不瞑目的樣子,鄧傾淮伸出手觸碰到了他。

但是衆人卻沒有任何變化,宿舍還是原來的樣子,這是怎麽一回事?

鄧傾淮嚴肅着臉站起身,道:“這個人不是廖子平,而是趙軍的。”

他補充道:“因為只有一張臉,所以觸發不了進入記憶,只能知道這個人是誰,因為我們之前找到了他們的合照,所以我才能夠斷定這是趙軍的腦袋。”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司興言道:“所以死的人是趙軍?林文樂約趙軍去天臺,然後把趙軍推了下去嗎?”

“那你這樣說,怎麽解釋林文樂床上的血跡?”顧硯知問道。

“這樣的話咱們也不知道這床上的血跡怎麽一回事,還有宇梁的存折卡,和這件事有什麽關聯。”楚景明沉思道。

“還有就是為什麽趙軍的臉會在宇梁的床底下,這也是一個疑問點,我們應該還漏了什麽線索。”郇澤摸了摸下巴道。

“那我們分開尋找吧。”

司興言在林文樂的書籍裏面發現了一張紙,紙上寫着:我們發現了廖子平的不對勁,他整天神神叨叨,有時候甚至還突然對我們生氣,我們都覺得莫名其妙的,這件事成為了我們宿舍其他三人的一件心事,我們不敢當着廖子平的面說出來,只能私下聯系。

“你們看,這張紙上寫的是什麽意思?”司興言揚了揚手裏的紙張。

楚景明接過紙張,道:“這個和廖子平日記裏面記載的東西不一樣,這裏面有問題的人是廖子平,而不是他們三人。”

他看完紙張的內容後,遞給了郇澤,郇澤接過來看了一眼,道:“所以這兩個信息裏面有一個是在誤導我們的,我更傾向于廖子平的日記是在誤導我們,因為趙軍已經死了。”

“所以是廖子平殺了趙軍嗎?廖子平是兇手,趙軍是被害者,那我們找到答案了。”司興言有些開心道。

顧硯知卻搖搖頭否定司興言的話,“不對,如果是廖子平殺了趙軍,那林文樂床上的血跡怎麽一回事?”

楚景明道:“有可能是廖子平模仿了林文樂的字跡,約了趙軍去天臺,在哪裏殺害了趙軍,又把趙軍的屍體搬到了林文樂的床上,在林文樂的床上進行切割腦袋加上剝皮,這才造成有大量血跡在林文樂的床上。”

郇澤道:“你這個分析,對也不對,對的地方就是廖子平确實模仿了林文樂的字跡約趙軍去天臺,同時也是因為他模仿了林文樂的字跡,所以林文樂床鋪下面的紙條也是廖子平寫的,他應該殺了不止趙軍一個人,還有林文樂也遇害了,在他自己的床上,所以廖子平才寫了那張紙條在林文樂的床鋪下面,他恨他們,所以殺害了他們。”

聽到這個推斷,司興言震驚不已,反問道:“不對啊,不是說就一個兇手一個被害者嗎?”

顧硯知勾起嘴角,他知道郇澤說的什麽意思了,道:“一個兇手一個被害者應該只是表面上的結局,很有可能是玩家随意只認是誰,那就是誰的結局,真正的結局死的人并不只是只有一個,甚至有可能是三個。”

司興言被他們說的有些暈了,“怎麽變成三個被害者了?”

楚景明點點頭,“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

他在虛空中畫下一道符箓,輕輕一拍,那符箓消散在了空中,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變得沒有那麽腐爛黑暗,空氣中也不在有難聞的味道。

他們從異空間中出來了。

這時頭頂的揚聲器裏面傳來了一道聲音,“既然知道答案了,那就直接直走到那門前,選擇兇手和被害者吧。”

他們往那聲音指示的地方走去,果然看見了一道門,郇澤上前把答案選好,門都卡,他們看見了門前面站着的幾人。

那都是在合照上出現的人,分別是林文樂,宇梁,趙軍,沒有廖子平。

“這是怎麽一回事?”司興言到現在腦子還是懵懵的。

站在他們前面的林文樂開口道:“既然你們猜到了結局,那說出來吧。”

郇澤和顧硯知對視一眼道:“廖子平應該患有精神方面的病症,趙軍借的書籍那一頁正好記錄的就是精神相關的話題,他總覺得你們對他不好,還寫進了日記本,有一天他終于忍受不了了,于是便模仿了林文樂的筆跡約趙軍去天臺,把趙軍殺害在了天臺上,趙軍的頭顱被砍了下來,臉也被剝下來随意丢在了宇梁的床底下。”

“而林文樂的死亡,則是在宿舍裏面,在床鋪上被廖子平殺害的,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林文樂的床鋪上有大量的血跡。”

“至于為什麽宇梁也被廖子平殺害,并且留下了一個看似無用的線索,那是因為宇梁家裏原本就富裕,廖子平羨慕又嫉妒,最後演變成了恨意,于是把宇梁殺害在了衛生間裏面,其實衛生間那個人影,應該是宇梁才對,是吧?”

聽完郇澤的推斷,林文樂忍不住鼓掌,“對,确實就是這樣的,屍體在哪裏麽?”

楚景明拿出銅錢劍指着他們三人,道:“屍體不就是在我們眼前嗎?”

那些人見到楚景明手裏的銅錢劍臉色一變,“你們居然是道士?!”

楚景明慵懶道:“別慌,你們交代一下來龍去脈自然不會對你們怎麽樣。”

那幾人面面相觑,不願意相信楚景明,但是現在楚景明是道士,真要打起來還真打不過楚景明,于是妥協道:“我們三個确實已經是屍體了,當年的事情影響很大,但是我們三個因為機緣巧合下,屍體能夠活動,我們不想被他們抓住,于是一直東躲西藏。”

“直到遇到這家密室逃脫,看見他們在招人,就進來應聘了,我們給店家提供了我們的事情,騙他說是虛構的,他也就真的信了,在這裏待了差不多有兩年,但是那些玩家從來都沒有解出來真正的答案,直到你們來,才解開所有的答案。”

趙軍問他們:“我們只有一件事,能不能讓我們繼續在這裏工作,我們還不想進入輪回。”

楚景明皺眉:“想清楚了嗎?如果繼續下去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了,你們在陽間停留的太久,現在還是活屍的身份,現在我幫你們做法事超度,還有一線生機。”

三人對視一眼,林文樂道:“不了,我們是因為冤死才能在世上茍活,我們自然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能進入輪回道,所以謝謝你,還請暴露我們的身份。”

楚景明見他們身上并無惡意,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司興言惋惜道:“這死的太冤了。”

“那廖子平最後的結局是什麽?”顧硯知問道。

“廖子平因為患有精神病,但是他的情況屬于惡劣,還是被抓了進去。”宇梁攤手道。

“其實不論廖子平最後的結局是什麽,都改變不了他們三人已經死亡的事實,如果不是因為廖子平,他們三個都會有很好的未來。”郇澤道。

林文樂聳聳肩:“之前挺在乎這個的,我們三個無時無刻不在痛恨廖子平,但是漸漸的我們也就接受了,畢竟已經成為了事實,我們并不能改變什麽東西。”

看見三人的豁達,顧硯知他們又有了不一樣的心境體驗。

這次的密室逃脫玩的是真的有意思,也會讓他們幾人永記在心。

出去和老板交談後,才知道老板其實有意識到他們不是正常人,也請過道士來,但是最後老板還是選擇了收留他們,只要他們願意待在這裏。

郇澤感嘆道:“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之前在豐平市的時候,你被秋桦抓走,我手機也被人偷走了,結果遇到了你的粉絲,她很熱情開朗,幫助我找到了丢失的手機,這才聯系上了司興言他們。”

顧硯知捏了捏郇澤的手,“是的,我們運氣一向都比較好,比如遇到了你。”

鄧傾淮則是喜歡了吃狗糧,對于這情況表示自己瞎了看不見。

他們走出了這家密室逃脫,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沒想到居然玩到這麽晚。

找了一家餐廳去吃飯,吃完後顧硯知開車帶他們去往溫泉酒店。

第八十三章

顧硯知還是嫌棄鄧傾淮太礙事了,找了個保姆帶着鄧傾淮單獨去泡澡。

郇澤第一次泡溫泉,與顧硯知赤裸身體在這麽大的水池裏面泡着,感覺又害羞又有些興奮。

顧硯知靠近郇澤,啄了一小口,“不是說繼續幻境裏面的事情嗎?”

郇澤擡手環住顧硯知的脖子,親了上去,他主動的像顧硯知索吻,顧硯知摟緊了郇澤,讓他們貼的更近些。

但是顧硯知卻不回應郇澤的吻,任由郇澤如何吸吮他的嘴唇,他都無動于衷。

郇澤見他沒有反應,生氣的咬了一下他的唇,“為什麽不回應我”

顧硯知勾起嘴角:“我想看看你能主動到什麽地步。”

郇澤眼圈被顧硯知氣的微紅,“好啊,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能主動到什麽地步。”

房間裏面煙霧缭繞,看不太真切兩人的身形,只能隐約聽見一些嬌喘聲,不絕于耳。

……

司興言他們這邊,則是被楚景明欺壓在身,反抗不得,但是司興言卻拒絕了楚景明的吻。

楚景明疑惑道:“怎麽了?”

司興言氣的捏了楚景明一把,“進去的時候你是不是發現了不對勁?為什麽不說出來?是不是覺得吓我很好玩?”

三連質問讓楚景明有些無措起來,懊惱自己不應該瞞着司興言,明明他膽子那麽小。

“對不起,是我的錯。”楚景明認真道歉。

司興言瞪了他一眼,反問道:“那你說說你錯在了哪裏?”

“錯在了一開始就應該給你說,不應該吓唬你,明明知道你膽子小還故意隐瞞。”

楚景明抓住了司興言亂動的手,俯身在司興言的嘴唇上輕啄一口,轉到司興言的耳朵旁,輕聲道:“你看我都認真認錯了,興言能不能原諒我?”

司興言怒目圓瞪,其實他早就原諒了楚景明,但是卻拉不下面子來,所以才一直質問楚景明,既然楚景明已經服軟了,要不他還是原諒他吧。

但是楚景明見司興言良久不說話,還以為司興言不願意原諒他,于是起了一個壞心眼子,手往下抓住了小興言。

“啊,你幹什麽?!”司興言嬌嗔道。

楚景明無辜眨了眨眼,“沒幹什麽,瞧它可愛摸摸怎麽了?”

司興言又氣又羞,“你放開。”

“不放,我不僅不放,還要動動。”

“嗯,不行……”

“可以的,你看你這不是很舒服嗎?”

“呃……”

……

在酒店睡了一天的四個年輕人,顧硯知和楚景明起來是容光煥發,而郇澤和司興言卻精疲力盡。

小小的鄧傾淮對此感到不懂,他也懶得去懂,只是生氣昨晚上顧硯知把他丢給了保姆而已。

最後第二天的行動取消,在酒店躺一天再去,他們還有要去寺廟求福呢,馬上七夕節就到了,去讨一個好彩頭。

但是顧硯知怎麽會放過郇澤,只不過是比昨夜輕了許多,也只要了一次。

那寺廟在寶航市的西邊,那山有些高,但是去上香的人很多,一路上香客不斷。

靈力枯竭的郇澤爬山才知道爬山的痛苦,一路上抱怨顧硯知明明知道第二天要爬山,居然那樣。

最後一段路是顧硯知背着他上去的,畢竟是他的錯,好在顧硯知的身體素質不錯,把郇澤背上山大氣也不喘一個。

到了寺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幾人一起進去燒香拜佛,還跟随大衆去求簽。

可能是郇澤的運氣不錯,一來就求了一個上上簽。

有一位蒼老的大師走了過來,問郇澤求得什麽簽,郇澤說求姻緣簽。

大師看着那簽,說道:“施主有一段好姻緣,為什麽還要來求呢?”

他看向郇澤旁邊的顧硯知。

郇澤笑了笑道:“那我好像也沒什麽可以求的了。”

求財,顧硯知有的是錢,求事業,他又不用上班,求父母,他并無父母,求姻緣,良人已在身旁,還有什麽可求的呢?

大師微微點頭:“确實,但是施主求不求自己的能力呢?”

聽到這話,郇澤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大師,問道:“不知大師說的什麽?”

難道他身上的靈氣還會回來嗎?

大師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橋到船頭自然直。”

說完後便走向鄧傾淮,站在了鄧傾淮的身前,“小施主也要求簽嗎?”

鄧傾淮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我想求簽,但是也似乎無所求。”

大師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手掌落在了鄧傾淮的頭頂,他緩緩開口:“等到十五年後你自然會明白。”

這和尚說話雲裏霧裏的,鄧傾淮并不懂得,之前楚景明也說過類似的話,難道他二十歲的時候會出現什麽很危險的事情嗎?

但是要是危險的事情,為什麽這老和尚卻是微笑的,不應該是說:施主,你命裏有災,買一個平安符吧。

鄧傾淮搞不懂,還想問大師,但是大師已經走去向別人解答困惑了。

燒完香後,幾人一起下了山,司興言手舞足蹈道:“今天那個大師說我以後都不會遇到鬼怪了,不是吸鬼體質了。”

這個消息對于司興言來說确實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楚景明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和我都在一起了,怎麽可能避免鬼怪?”

司興言斜瞪他一眼,“那我們分手算了。”

“哎哎,別啊。”

四人打打鬧鬧結束了這幾天的行程。

回到家後,郇澤有些猶豫要不要和顧硯知開口,但是他還在猶豫的時候,顧硯知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問道:“怎麽了?從寺廟回來後心不在焉的。”

郇澤抿了抿嘴道:“其實也沒什麽……”

顧硯知微笑抱住了郇澤,“沒事,有什麽就說出來,我會支持你的。”

聽到顧硯知的話,郇澤心裏知道顧硯知說到做到,他在乎的是郇澤的心情,不想郇澤在人間過得不開心,更何況現在郇澤已經成為了普通人。

郇澤仰起頭,輕啄顧硯知一口,“我好像感受到靈氣的運轉了,但是特別弱。”

“真的嗎?”顧硯知驚喜道,他松開了郇澤,看了看郇澤的全身,“這太好了。”

郇澤微微點頭:“真的,所以我想,我們兩個要不要去環游世界,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見過,等環游世界後,我想定居在六水山,在那裏我的靈力能夠得到很好的恢複。”

顧硯知激動地點點頭:“好啊,那我們就去環游世界,然後與你一起定居在六水山。”

兩人商定好後,隔天就把鄧傾淮交給了虞沛萍。

虞沛萍對于他們要出去自然不會有什麽阻攔,但是顧宏業卻直接罵顧硯知。

“上次你去柘峰的賬還沒有和你算呢,你怎麽又要出去了?”

說到底顧老爺子就是舍不得顧硯知而已,但是他也知道顧硯知對于郇澤的情感那麽真摯,他們密不可分,現在正是熱戀時期,小年輕出去旅游度蜜月,也無可厚非,但是真就是舍不得顧硯知。

“爸,我們每隔三個月就回家陪你們,這樣不就好了?”顧硯知給顧宏業捏捏肩,說着好話哄顧宏業。

顧宏業見拗不過顧硯知,搖頭嘆氣:“但是公司呢?你不打算管了嗎?”

顧硯知道:“找個CEO管你不就好了。”

沒想到顧硯知連這個都想到,顧宏業沒有了其他理由挽留他們了。

虞沛萍牽起郇澤的手,認真道:“從第一天見到你就覺得你不簡單,但是硯知願意替你隐瞞,我們沒什麽說的,也不曾調查你的身世,知道你幫了溫家後,我們也确定你并非凡夫俗子,其實我和宏業只是擔心你們,你和硯知在一起,我們也是贊成的,雖然我們想有一個顧家的子孫,但是有些事就是強求不來。”

“說了還這麽多,其實想祝福你們,你和硯知一定要好好的,要是他欺負你,就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揍他。”

郇澤知道虞沛萍的好意,他抱住了虞沛萍,在她耳邊輕輕喊了一聲:“媽,我無父無母,已經把你們當成了我的家人,我也希望你們能一直健康長壽。”

虞沛萍聽到這一聲媽,感動地流出了淚水,“哎,好孩子。”

鄧傾淮見狀也過來抱住了郇澤,眼神可憐巴巴的望着他,“舍不得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顧硯知用手輕輕敲了鄧傾淮的腦袋,笑道:“你小子就等着我們帶你一起出去是吧,不可能的,已經給你報名了,等暑假結束你就要去上學了。”

聽到要去上學,鄧傾淮小臉皺成一團,慘叫一聲,“不要不要!”

虞沛萍和顧宏業被鄧傾淮逗得笑了起來,一家子其樂融融。

準備好一切後,顧硯知帶着郇澤去了他們的第一站,江南水鄉。

那邊大多數還保留着古老的建築,慢節奏,很适合過去住一陣子。

到的第一天,他們先在民宿裏面躺了一天。

那邊的民宿也是古香古色的,非常有韻味。

到了晚上後,兩人這才一起去逛夜市,尋找那裏面的美味。

晚上的江南很熱鬧,人非常多,人來人往。

顧硯知牽緊了郇澤冰涼的手,想把這雙手捂熱,害怕他又不見了。

遇到了賣兔兒燈的商販,郇澤看見就走不動了,“我想要這個。”

顧硯知笑意盈盈,問商販價格後,直接買下給郇澤。

得到了兔兒燈的郇澤眼睛裏多了一抹光,“好好看,好可愛。”

“喜歡就好。”顧硯知笑道。

只要郇澤想要的東西,他都會給他。

一路上還遇到一些特色小吃,遇到好吃的郇澤想再買一份,遇到不好吃的郇澤皺着眉還是吃完了。

顧硯知問他怎麽不吃完,郇澤回答:“不想浪費糧食。”

走到一座橋上,上面站滿了人,郇澤好奇望了望,但是人太多了,他擠不過去。

顧硯知拉着他好不容易擠到了人前,看見一個妙齡女子在船帆上跳着古典舞。

“她的舞蹈好美,她人也很美。”郇澤真心誇贊道。

他對于她的誇贊僅僅是對于美的誇贊,是欣賞的誇贊,不帶有任何私心。

顧硯知當然知道郇澤的意思,所以并沒有對此吃醋,只不過是湊到郇澤的耳邊輕聲道:“你也很美。”

光是當時開直播的時候,惹來了那麽多人觀看,并且他創建的圍脖號粉絲已經達到了上千萬,可想而知郇澤到底有多迷人。

郇澤側頭,眼裏盛滿了笑意,一點都不謙虛道:“那可不。”

看見郇澤的眼裏全是自己,顧硯知喉結動了動,他想吻郇澤,但是現在不方便,只能忍了下來,捏了捏郇澤的手。

郇澤自然懂顧硯知的心思,于是轉頭繼續欣賞那女孩的舞蹈。

一舞完畢,女孩欠身退了下去。

人群也逐漸散去。

月亮挂上枝頭,映照在灣灣清水裏,還有一對身影,在水渠旁悠閑漫步,偶爾一兩聲蛙叫傳入耳中,好不自在。

“真的好喜歡這樣的生活,難怪他們都想來人間呢。”郇澤被江南的美麗迷住,獨有的園林建築,還有人間的吃食。

顧硯知走在郇澤身旁,柔聲道:“你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多住幾天。”

“好啊。”郇澤眉眼彎彎,牽起顧硯知的手。

二人走進靜谧的小巷中,顧硯知低頭輕吻郇澤的唇,嘗到了那一抹甜味。

郇澤回應顧硯知的吻,在口中被顧硯知帶着跳動。

顧硯知離開了郇澤的唇,望着郇澤的眼眸,輕聲道:“你之前在幻境裏面的那些,是在哪裏學的”

“什麽?”郇澤裝傻。

“就是這個。”顧硯知啞聲,手指撫摸上郇澤的唇瓣,“記起來了嗎?”

郇澤故意搖搖頭,“記不起來了。”

聽到這話的顧硯知眼中泛起欲望,手指摩挲郇澤的唇瓣,看見那唇瓣在自己的手裏越來越紅潤,心裏說不出的暢快,他還想要更多的,想把郇澤全身也要染上這抹緋紅。

郇澤讀懂了顧硯知的眼神,知道顧硯知的心思,但是現在還在外面,他還沒有逛夠呢,于是輕輕推了一下顧硯知,道:“等會兒回去給你說。”

得到答案的顧硯知如願以償的笑了,松開了禁锢郇澤的手,“那就再逛逛吧。”

兩人走出小巷子,在夜市裏面買了不少的美食與小玩意,逛了許久後顧硯知帶着郇澤去往當地有名的清吧,在那裏聽聽小曲,喝着小酒。

有些年輕的姑娘見到他們兩個帥哥坐在這裏飲酒,被他們的帥氣所吸引,于是有不少的姑娘壯着膽子過來要聯系方式,但是都被顧硯知拒絕了,理由是。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被拒絕的女孩并不失落,反而更開心了,這是她們第一次近距離看見兩個如此帥氣的人在一起,他們如同天造地設一般,彼此的氣場都能融合彼此。

還有些眼尖的人發現了顧硯知就是大名鼎鼎的顧影帝,于是許多人開始慕名前來。

顧硯知看着情況不對,拉着郇澤跑出了酒館。

兩人逃出來後,相視一眼笑了。

“不愧是顧影帝,人氣如此高。”郇澤出口損顧硯知。

顧硯知反駁道:“你怎麽知道沒有你的粉絲?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喊你名字了。”

郇澤望了望那被人擠滿的酒館,遲疑道:“不會吧,按理說你的人氣更高才對。”

顧硯知拉起郇澤的手,漫步在這小鎮裏,繼續與他拌嘴:“哪有,就是你的粉絲多,你不知道你現在在網絡上有多火。”

“是嗎?”郇澤說着拿出手機查看自己的賬號,果然多了很多粉絲還有後臺留言。

于是郇澤拉着顧硯知靠近,“來,咱倆拍一張發上去。”

剛學會拍照的郇澤手癢癢,忍不住想試試。

顧硯知配合的站在郇澤的身旁,兩人笑意吟吟地望着鏡頭,随着咔嚓一聲便拍好了。

郇澤拿起看了看,瞧了瞧,并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于是把圖片發到了網上,并且配文:

幸得有你,相守一生,游遍天下。

【作者有話說】:他們的故事到此結束啦~如果想要看番外的寶子們就在評論區說,人多的話就寫一些番外。

關于鄧傾淮埋下的坑,我會開一篇關于鄧傾淮的故事,新開的書大家可以當做新的故事來看~因為裏面顧硯知與郇澤就是背景板了hhhh

謝謝大家的喜歡,感謝大家陪伴我一路寫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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