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山上的幾天
第64章 山上的幾天
第二天早上,清言才想起忘記把阿妙拿回炕上了,他着急地下炕去看,才發現小貍花被二喜用兩只前腿摟着,睡得正香呢。
一大早就下起雪來,那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清言開了個門縫,接在手心一片,剛看出個六角形來,就化成一小攤水了。
有人在他身後伸出手去,多接了一會,收回手到他的面前,清言低頭去看,這回看清了雪花的形狀,美得讓人驚嘆。
只不大會,那幾片雪花也化成了水,那只手便收了回去,身後的人出聲道:“面條煮好了,我們吃飯吧。”
清言關上屋門,轉過身來,攬住對方脖子,耍賴說:“要抱。”
邱鶴年低頭看着他,嘴角含笑,彎腰将他橫抱起來,回到炕上才放下來。
兩人在炕桌上吃飯,坐的地方熱烘烘的,阿妙在旁邊吃貓飯,二喜吃完了自己的,在炕沿底下眼巴巴等着清言時不時給他扔根面條。
兩人吃完了,各自喝杯茶清清口,稍微歇了會,就出發玩爬犁去。
棉襖鞋襪都在熱炕上烘了,穿起來熱乎乎的很舒服。
阿妙太小了,還不能出去玩,二喜出去之前,還繞着阿妙轉了好幾圈,依依不舍的。
他們在距離小屋一兩百米處找到了合适的雪坡,坡度不算太大,又夠長,附近又比較空曠,樹比較少。
邱鶴年自己先試着滑了兩次,給清言急得一個勁搓手。
終于輪到清言滑了,他坐到爬犁上,邱鶴年幫他固定着爬犁,問他準備好了嗎,清言使勁點頭,身後的男人輕輕一推,他就滑了下去。
眼前是蒼茫雪原,較遠處是高聳的林木,冰涼的風吹在臉上,凍的鼻頭有點疼,雪花時不時掉落在睫毛上,速度越來越快,清言覺得有點害怕,又有點刺激,禁不住一邊叫一邊大笑起來。
兩人輪班滑爬犁,二喜也跟着滑了幾次,狗耳朵在風裏像兩面小旗子,吹得顫顫巍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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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反複上坡下坡的還挺累人,感覺到餓了,兩人就往回返。
回去的路不遠,清言就抱着二喜坐在爬犁上,讓邱鶴年用麻繩拉着他們走。
到了家,邱鶴年焖飯,清言炒菜,再在鍋裏扔塊肉骨頭炖上,給二喜和阿妙加餐。
一頓飯吃完,兩人稍微睡了一會就起來了。
清言把炕桌搬上來,從行李裏把他抽空自制的撲克找了出來,都是他用練字的廢紙一張張剪裁下來,再用漿糊一張張粘上的,只表面一層是好紙,上面的牌面,是清言自己一筆一筆畫的。
兩人坐桌子兩邊,清言給邱鶴年講了講牌面的叫法,還有打升級的規則。
邱鶴年手裏拿着抓來的牌,笑道:“我剛學,還請清言小公子高擡貴手。”
清言牛氣哄哄地擺手,“放心吧,我會讓你的!”
輸了得有說法,要不沒意思,清言想了想,貼紙條太浪費,幹脆就喝水吧,誰輸了就喝一杯水,邱鶴年同意了。
結果,這牌一打起來,除了頭兩把邱鶴年還有些搞不清楚規則喝過兩杯水,後面清言基本就沒贏過,喝水喝得都要吐了,一動肚子裏都嘩嘩的。
清言尴尬得要死,邱鶴年給他臺階下,說不玩了,先歇歇,可清言輸紅眼了,一拍桌子說水喝不下去了就脫衣,輸一次脫一件。
邱鶴年見他堅持,只好答應了。
兩人接着玩,清言的衣衫脫了一件又一件。
玩到中途,邱鶴年擡眸看了他一眼,起身下了炕,把那褥單子又攔上了,阿妙本就在狗窩裏和二喜一起睡覺,他回來慢條斯理坐到桌邊,繼續出牌。
清言還在咬牙,勢必要扳回幾局。
他确實扳回了兩三局,可等他高興完了才發現情況不對。
邱鶴年把炕桌搬下去,把脫下的外袍墊在了炕席上,從枕下拿了那護腕戴上。
清言用手推他胸膛,紅暈飛了滿臉,“天……天還大亮着呢,不……不行。”這纖毫畢現的,他不好意思。
邱鶴年也不勸他,只低頭親他的唇,親了一會,清言那推拒的手就軟軟地移向男人後頸,摟住了男人粗硬的脖子。
過了一會,清言又有問題了,他哭唧唧道:“不行,我喝了太多水了,肚子老響。”
邱鶴年聲音沙啞,“沒事,我不聽。”
又過了一會,清言又哭了,說:“我膝蓋疼,炕好硬。”
“呼,”邱鶴年努力維持着理智,喘了口粗氣,将清言換了個位置,随着位置的變換,他肚子裏的水嘩嘩的又響了幾聲,格外響亮,這次邱鶴年沒法裝聽不到了,他沒忍住,笑出了聲,氣氛一下就變了。
清言不幹了,就要下炕,又被一只大手從身後給攔腰抱了回去,坐下去的一瞬間,清言仰起下巴,露出修長白皙的脖子,臉色潮紅着,忍不住叫出了聲。
再之後,也沒人在意有沒有嘩嘩的水聲了,顧不上了。
一直到天黑,清言小腹上那塊孕紅就沒淡下去過。
……
晚飯是邱鶴年做的,清言沒胃口,他就熬了二米粥,把豬肉絲切的細細的,和鹹菜絲一起炒了。
平日裏清言不愛吃這種酸酸的鹹菜,但用水泡一下去掉太多酸味,炒了肉絲他就挺喜歡,沒胃口的時候吃起來很開胃。
清言就在被窩裏吃飯,被人一口一口喂着。
吃完了漱口擦洗也都在炕上。
收拾完碗筷,邱鶴年洗了手,回到炕上和清言靠在一起,拿了本書給他讀。
讀了一會,邱鶴年就放下書,清言擡頭看他,納悶他怎麽突然停了,邱鶴年看了他一陣,目光幽暗,一會後就轉身下了地,把那褥單又挂上了。
清言見了,頓時後悔自己因為賴在被窩裏,一直懶得穿衣。
邱鶴年回來了,清言一點脾氣都沒了,哼哼唧唧就被扯開了被子,軟軟地任人擺布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清言掙紮得厲害,叫着“褥單要髒了”,有人下了地趿拉着鞋子,接着是拖動什麽的響動。
又過了一小會,清言哭了起來,一直哭到了夜深。
……
轉過天來,清言一個人在被窩裏躺着,邱鶴年給他喂了飯,确定他自己沒問題後,就出門打獵了。
大門被反鎖了,二喜守在屋裏,飯菜都被熱在鍋裏,爐竈也壓了煤渣,安全和溫飽都能保證,清言好好補了一大覺。
等醒來時都下午了,清言擡起手臂時,覺得渾身都酸痛,就連身上的肉皮都被啃得發疼。
晚飯清言簡單做了點,邱鶴年趕着天黑前兩手空空地回來了。
清言鄙視地道:“看吧,這就是玩物喪志的後果。”
邱鶴年笑着擡手掐了他臉蛋一下,清言緊緊護着自己的衣領,警惕道:“不能再來了。”
過了一會,他又臉紅撲撲的,主動坐到男人大腿上,在他耳邊說,“一會你幫我看看,今天一整天我都覺得那裏怪怪的。”
“怎麽了?”邱鶴年手臂攬着他的腰,低聲問道。
清言聲音更低了,在他耳邊小小聲地說了,然後用一句話總結道:“都怪你。”
邱鶴年目光柔軟,親了親他額角,讓他靠在自己頸窩裏,大腿微微用力掂着他,說:“過幾日就好了。”
“這幾天,我不碰你。”
……
接下來的幾天,邱鶴年天天出去打獵,清言則在屋子附近繼續采桑黃和五味子,一天也采了不少。
在山上的最後一天,兩人一起去湖裏鑿冰網魚,之後看了給兔子下的套,撿了足足五六只兔子回去。
下山前,兩人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獵物也都處理好了,吃完飯,帶上阿妙,二喜跟在後頭,就出發了。
這次在山上時間長,但獵到的獵物跟去年差不多,只兔子比上次多了幾只。
不過兩人也不覺得怎樣,以前打獵是補貼家用,順便過年吃肉,今年光景好,家裏積蓄不少了,就不那麽看重打獵,更像是出來游玩了。
……
回村裏以後,照例挨家送肉。
三幺和秋娘家分了一只狍子兩條魚,李嬸家分了兩只兔子,兩條魚。邱鶴年給劉獵戶分了半只狍子兩條魚,他只收了魚,狍子肉是說啥都沒要,這次兩口子給他收拾了火炕,他有些過意不去。
最後是申玟那裏,清言進屋也給他拿了兩只兔子,兩條魚,他家現在就他一口人,這些也夠吃好多頓了。
申玟沒想到還有他的,送清言出門時,一直在極力掩飾發紅的眼圈兒。
……
這個春節的年夜飯,是三家人一起吃的。
清言家擺了一大桌,李嬸和三幺家三口人都來了。
大家坐在一起守歲,清言和李嬸還有秋娘三人一起玩牌唠嗑喝茶。
三幺帶着念生在院子裏放炮,邱鶴年也在。
秋娘給清言拿了顆蜜餞,說:“這個好吃,二嫂你嘗嘗。”
清言拿過來咬了一口,還沒咽下去,就突然幹嘔了一聲,急忙穿上鞋跑到外屋吐到竈坑裏了。
接着,把剛吃進去的餃子也稀裏嘩啦吐了出來,李嬸忙扶住他幫他拍背。
秋娘急得臉上變了色,出去喊屋外的邱鶴年進來。
邱鶴年進了屋,從李嬸手裏接過清言,攬住他肩膀。
這會兒他已經吐完了,舒服了很多。
邱鶴年忙着拿水給他漱口,幫他擦臉。
旁邊李嬸若有所思地看着清言,秋娘這時候也反應過來,沉不住氣道:“我的天啊,二嫂這不是有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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