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采五味子、采桑黃
第63章 采五味子、采桑黃
回小屋的路上,清言的棉手悶子裏抓了一枝結滿了五味子的枝條,一路打打鬧鬧的,清言有些累了,邱鶴年就把他背在背上,歇過氣兒來再放下他自己走。
到了屋裏,把身上厚實的帽子棉衣都脫掉,邱鶴年去把煤渣壓着的爐火捅着了,添上煤塊,把水壺坐上去燒水。
清言洗了手以後,把那五味子都一串串撸下來,放水裏沖洗了一下。
火燒得旺,壺裏的水本就是溫的,這會就燒開了,他把五味子分別放到兩個杯子裏幾粒,又放了
片茶葉,把開水倒上,杯子蓋蓋好悶上,等會兒喝。
這東西日常泡水喝一點,能補身體。
等他弄完了,邱鶴年那邊已經把豬肉和酸菜都切好了,粉條也泡上了。
清言掌勺,邱鶴年打下手,鍋裏炖菜,上面放鐮子蒸上飯,等菜炖得差不多時,飯也就好了。
等着飯熟的工夫,兩人坐炕桌上舒舒服服地喝五味子茶。
清言想起來什麽,下地弄了一盆溫水過來,讓邱鶴年喝茶的時候,順便把腳泡上。
按照他的經驗,維持個三年不再凍壞,這腳上的凍傷才算徹底好。
從外面回來用溫水泡泡,能活絡經脈,對防止凍傷有好處。
兩人喝茶的時候,二喜也沒閑着,今天沒打獵,它活動量不算大,回來還精神奕奕的。
阿妙在炕頭玩清言給它特意繞的麻線球,二喜就坐在炕沿下面瞅,還時不時地起身做要撲上去的樣子,可阿妙根本不搭理它,顯得二喜特別蠢。
晚上吃過飯,邱鶴年從外面拖回來一個爬犁來,清言感興趣地下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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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鶴年說:“是二喜剛才回來時,從雪殼子底下扒出來的,木板有的地方開裂了,應該是劉獵戶見壞了就随手扔院子裏的。”
清言蹲下去和他一起仔細看,問:“還能修好嗎?”
邱鶴年檢查了一遍,說:“明天天亮了,我出門時順便找幾塊能用的木頭,做木匠活的工具我帶了幾樣,應該能修。”他擡頭看向清言,笑着道,“等修好了,帶你拉爬犁去。”
清言一下子就高興了。
轉過天來,天剛亮,吃過早飯,邱鶴年就出發打獵去了。
在他出門之前,清言跟他說,想去這屋子附近林子裏轉轉。
昨天回來路上,他看見這附近也有不少五味子和桑黃,他想着采下來,回去賣錢或者送人都挺好。
這附近倒是沒有什麽大型野獸,也沒有人來這邊。邱鶴年猶豫了一陣,見他很想去,就囑咐他不要走太遠,把二喜始終帶在身邊,這才離開。
清言穿好大棉衣,戴好毛帽子圍脖,背上背簍,帶上鐮刀,喊上二喜,一人一狗就出了門。
桑黃活樹上是沒有的,都長在死樹上,往往發現一個,就能在附近找到不少。昨天清言在路上就留心記了位置,這會兒直奔過去,拿着鐮刀一個個往下敲,一路敲過去,一個時辰的工夫就弄了大半個背簍。
清言擡頭看了看天色,就叫上在附近來回跑的二喜回來,回小木屋裏做飯吃飯,二喜和阿妙也吃上小狗小貓飯,吃飽了休息一陣,清言帶着二喜又出門了。
這次他往陽光曬得到的地方走,這深山裏很少人來,大部分五味子在秋天成熟就落了地了,只陽面因為日光足,直接在樹上曬成了幹,還留在樹上沒掉落。
清言這次走了一陣,才找到一棵結滿五味子的樹,動作利落地摘了起來。
太陽稍稍西斜時,盡管樹上還有好多五味子,清言就收拾了東西和二喜回去了。到了太陽落山後,會有另一批晝伏夜出的動物,從洞穴裏出來,覓食的大型動物可能也會随之出來。而且天黑透以後,就不好找路了。
清言腦子清楚得很,不能因為貪小利吃大虧。
他到小屋後不久,邱鶴年也踩着天邊最後一絲光亮回來了。
清言迎出去,見他拖了兩只狍子回來,頓時“哇”了一聲。
邱鶴年笑着道:“今天運氣不錯,走出去沒多遠就看見三頭狍子在一起,打到兩只,跑了一只。”
今天兩人都豐收,晚上包了豬肉大蔥餡兒的餃子吃。
給二喜炖了個豬肺子,給小貓也煮了一小撮雞肉,都吃得杠香。
晚上,邱鶴年把從外面撿來的木頭拿進屋裏來,就着油燈燈光,把木材鋸開,修補那個舊爬犁。
爬犁底下的鐵絲不大行了,正好套兔子的套圈也能用來做這個,便截了幾段下來,安在爬犁底下,用釘子釘了。
邱鶴年坐在屋裏地上專心幹活,等他修得差不多了,一擡頭,就見清言抱着阿妙,二喜坐在清言旁邊,三雙眼睛都好奇而專注地盯着他手裏的活看呢,不由得笑了起來。
清言見他弄完了,期待地湊過去,問:“我能試試嗎?”
邱鶴年低頭看他,“你沒坐過爬犁?”
清言搖頭,“沒有。”
邱鶴年想了想,說:“看這天氣,明天可能會下雪,我不出去打獵了,帶你在這附近找個雪坡玩爬犁吧。”
清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使勁點了點頭。
今天晚飯吃得早,修完爬犁了,時候也還算早。
清言正琢磨要做點什麽,邱鶴年已經把鍋裏倒滿了水燒上了,這是要洗澡了。
除了夏季,因為北方幹燥,燒煤和燒柴也是有成本的,洗一次澡還需要不少水,所以大多數人不太常洗澡,像他們隔了兩三天就洗一回,每天還要用盆子簡單擦洗的并不多。
但昨天剛洗過,今天又洗,還沒有過。
清言有些驚訝,但還是和他一起把浴桶搬進了屋,用水洗刷起來。
等水差不多燒開了,清言見邱鶴年從他們帶的行李裏,找出來一張單子,抖開了,一邊系在窗框上,另一邊系在櫃門把手上,把浴桶和火炕隔在了這一側,把二喜隔在了另一側。
要是現在還不懂,就說不過去了。
清言沒用邱鶴年催,自己就去抱了阿妙和它的小窩,任它怎麽跟自己喵喵叫撒嬌,還是把它送到了二喜身邊去。
過了一會,浴桶裏響起水聲,說洗澡就是老老實實洗澡,但浴桶不夠大,胳膊腿總是挨挨蹭蹭的。
邱鶴年垂眸看着清言的小腹,聲音微啞,問道:“那裏怎麽紅了?昨天也是紅的。”
清言用胳膊擋着那裏,扭過頭不看他,輕聲說:“這幾天都這樣……。”
洗完澡了,清言擦幹了回到炕上,邱鶴年披上衣袍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也上了炕。
清言看了看幹淨的褥單,有些糾結,說:“從家裏帶過來的褥單就這兩條了。”一條鋪在這裏,一條被邱鶴年剛剛當成簾子給挂上了。
他言下之意,是弄髒了就沒法換了。
邱鶴年坐到他身邊,大手摸了摸幹燥的褥單,低聲在清言耳邊說了句什麽,清言臉紅了,搖了搖頭,“不要,你好久,上次弄得我腿好酸。”
邱鶴年問他,“那怎麽辦?”
清言琢磨了一陣,說:“你……你先轉過去,不許看我。”
邱鶴年依言站起身,轉了過去,背對着他等着。
清言就着炕沿,臉紅紅地躺下,兩腳分別踩在炕沿兩邊。
這姿勢實在讓他很難為情,于是,他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聲音小得快要聽不見了,說:“好……好了。”
聞言,邱鶴年轉過身來,在看清眼前一幕時,他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從懷裏拿出那黑色護腕,給自己戴在了手腕上。
清言捂着臉,兩腿在微微顫抖,還不忘提醒男人道:“地上冷,待久了要受涼,你多披件袍子。”
邱鶴年雙眸專注在他身上,“嗯”了一聲,還真就探手又拿了件袍子給自己披上了。
過程裏,就是再忘情,清言都牢牢記得不能往炕裏挪,兩只腳就堅守在炕沿。
清言的堅持也确實沒白費,完事以後,只邱鶴年身上的衣袍濕了一片,褥單只是皺了些,還是幹幹燥燥的。
只是又做了簡單的擦洗後,清言圍着被子渾身酸軟地靠着火牆暖和,邱鶴年卻沒上炕,清言以為他是去收拾浴桶去了,卻沒想到,邱鶴年撩開簾子再進來時,手上拿了鐵鍬。
他把炕沿那處下面的土給挖掉了一層,然後不知道把這些土倒哪去了,又填回來一些。
把地弄平整了,清言紅着臉,以為總算完事了吧。
結果邱鶴年又洗了一條布巾,拿過來彎下腰,把那處炕沿和下面的火牆都好好地擦了一遍又一遍。
清言羞得快要死掉了,他鑽進被子裏,自己也想不明白,那些哥兒不是說,一般多少都要用些香膏的嗎,自己怎麽就那麽……。
一雙大手扒掉清言捂在頭上的被子,清言還想掙紮,結果發現被子外一片漆黑,油燈已經熄了。
一時間什麽都看不見,清言才覺得沒那麽羞窘了。
他被攬進溫熱結實的懷抱裏,邱鶴年大手往後去,清言一下子緊張起來,但男人只是動作溫柔地替他揉着,低聲在他耳邊問:“還疼嗎?”
清言搖了搖頭,啞着嗓子說:“不疼了。”
可他還是抓住男人的腕子阻止他繼續,邱鶴年在黑暗裏低頭看他,清言聲音小得不得了,在他耳邊窘迫地說:“別揉了,我……我控制不了那個……你再揉,我剛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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