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二次上山
第62章 第二次上山
看完齊英蘭之後,又過了兩天,清言和邱鶴年就出發去了山上。
家裏門鑰匙都交給了李嬸,家裏的雞需要人每天喂,雞蛋也得及時收,晚上還得給雞窩關門,防止有野貓進去傷了小雞,就都交給李嬸幫忙了。
推車上和以前一樣給清言留了塊坐的地方,鋪了厚棉墊子,還蓋了大花棉被。
阿妙的小貓窩就放在棉被裏,只留個縫隙給它透氣。
這次在山上待的時間長,天氣也不錯,早上便沒走得太早,沒出村呢,陽光就很足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
二喜在老劉頭家憋壞了,這下子出門了,特別歡實。
它一開始不知道車上有小貓,是清言抱着阿妙時,小貍花聽見狗叫聲了,探頭出來看,二喜才發現它的。
狗尾巴又搖成了風車,二喜前蹄搭在車轅上,後腿跟着車的速度橫着走,想去親近阿妙,清言笑着把阿妙往前遞了遞,二喜高興地快起飛了,狗腦袋往前湊去。
小小的奶貓卻并不接受它的示好,兇巴巴的,一爪拍在湊過來的狗臉上,不疼,可把二喜的熱情給暫時打沒了,慫頭耷腦地就從車上下去了,把清言逗得哈哈笑。
有了去年的經驗,清言這次能幫上忙的時候多了,時不時幫着又推又拉的,上山的速度都快了些。
中途歇了一次,兩人還有工夫去附近撿了幹柴回來,生了火堆,把水燒熱了再喝,順便借着火堆的餘溫,把幹糧烤了抹上辣醬吃了。
這次帶的辣醬是清言自己做的,一罐子醬放了足足一斤牛肉,切得碎碎的,嚼到牛肉粒時,那是香味十足。
吃過了歇好了,兩人就繼續趕路。
到山上小屋時,太陽剛剛往西偏斜。
進屋兩人沒着急卸車,邱鶴年答應劉獵戶這次過來幫他扒炕掏灰,這活髒,必然會弄得滿屋都是灰,這屋子兩月沒住人了,反正也是要收拾的,正好扒完了炕一起拾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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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言把阿妙的貓窩連同它一起放到窗臺有陽光的地方,給二喜把厚墊子找出來,讓他趴在地上歇腳,他便去給邱鶴年打下手去了。
炕席掀開,邱鶴年指着席子下的一溜有些發黑的磚頭說:“這些發黑的磚頭底下就是煙道,常年煙熏火燎的,就熏黑了,把這些磚頭掀開,把灰掏出來,再把磚頭碼回去,用泥封上就好了。”
這活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還是挺累挺麻煩的,要麽老劉頭也不會拖到邱鶴年上山求他幫忙弄。時間久不處理,煙道裏堆滿了灰,炕就不熱了,而且還有倒灌煙氣的危險。
灰被兩人接力一桶一桶拎出去,邱鶴年下地和泥,把磚頭間的縫隙都堵嚴實了。
這活幹完了,兩人也沒工夫歇,洗了手就開始生火、擦屋子,不過老劉頭這次估計是不好意思了,離開前把自己東西都收拾好了,倒不用再收拾他的殘局了。
屋子擦幹淨了,兩人就把院子裏的車卸了,該搬進來的搬進來放好,該放外面的放外面,肉類的就直接挖個雪坑埋上就好。
晚飯就簡單煮粥熱了饅頭,炒了盤肉末酸豆角吃了。
二喜跟着吃了兩饅頭,小阿妙喝了點米糊糊,這頓飯就都吃飽了。
吃過飯燒水洗了澡,這次也沒分個先後,都是一身灰,就一起擠着洗了。
清言幻想過好幾次兩人一起洗澡的情景,不過今天實在太累,真的一起洗了也沒心思想入非非。
不過有人給自己搓洗那頭讓他一直覺得麻煩的長發,倒真是件很舒服的事,邱鶴年的手很大,但做這些精細活時,并不會潦草粗蠻,反倒頗為耐心細致,把清言洗的昏昏欲睡。
洗完澡,清言就被趕到炕上,捂着大被擦頭發,有火炕和火牆烘着,頭發幹得特別快。
邱鶴年披了衣袍去倒水收拾,在炕沿旁邊放了盆還沒融化的雪,防止清言像去年那樣,因為屋子太幹燥而流鼻血。
之後,他沒忘記把窗臺上的阿妙和它的小窩放在不涼不熱的炕頭,它還小,沒有母貓的照料,就得靠養它的人多操心顧着。
油燈吹熄了,邱鶴年也躺到了炕上。
剛掏過灰的大炕,煙道通暢,稍微燒些火,就特別熱。
清言就要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邱鶴年躺到自己身後,手臂伸過來環住自己的腰腹,有溫暖濕潤的吻細碎地印在他頸後耳後,清言舒服地哼哼了兩聲,就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吃過早飯,兩人帶着狗,還是先去找兔徑套兔子,二喜在他們前前後後撒歡地跑,不大會跳進個雪殼裏,沒了蹤影,還沒等清言着急,它就又從不遠處蹦了出來,狗鼻子上拱了不少雪上去,看着呆呆的。
這次是清言眼睛尖先發現兔徑的,邱鶴年贊許地摸了摸他頭頂,兩人很快就把套子下好了。
回去的路上,邱鶴年走得不緊不慢,偶爾發現什麽,就拐進樹林較深處,領清言認識樹上的桑黃和五味子之類的,一路走走停停,還時不時嘗嘗凍幹在樹上的野果,還有幾分逍遙自在的意思。
清言好奇問道:“去年上山幹啥都着急忙慌的,今年咱怎麽不急了?”
邱鶴年看了他一眼,皮毛帽子和圍脖把他額頭和下半張臉遮了個嚴實,但清言通過露出的那雙眼睛,也能看出他這會兒在笑。
邱鶴年說:“去年剛把你娶進門,家裏沒多少銀兩,打不到獵物的話,過春節都讓你吃不上肉,我怕你會哭。”
清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在逗自己,忙追上去想打他一下,踩着快到膝蓋深的大雪殼子,好不容易喘着粗氣跑到人家面前了,卻被邱鶴年雙手插到腋下,一下子給舉了起來。
清言吓得嗷一聲,戴了棉手悶子的兩手在空中亂抓,大喊:“邱鶴年,你放我下來!”卻怎麽掙紮都紋絲不動
邱鶴年仰頭看着他,笑出了聲來。
下一瞬,在清言想要伸進他帽子裏揪他耳朵時,他突然被放了下來,落入了邱鶴年懷裏,清言以為安全了,剛放下心來,邱鶴年卻抱着他往後倒去,失重感讓清言發出尖叫,然後邱鶴年躺倒在雪殼上,清言壓在了他身上,雪殼被壓塌了一片,兩人一起陷了進去。
沒有疼痛感,也沒有任何危險。
清言張開剛才緊緊閉上了的眼睛,發現雪殼下有風擋着,竟一下子暖和了許多。
他低頭去看,發現邱鶴年安靜地躺在他身下,露出來的雙眸正盯着他看,目光寧靜而溫柔。
外面傳來二喜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着急的叫聲,汪汪汪地,像來自遙遠的另一個世界。
在這方小天地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清言趴在邱鶴年胸膛上,摘掉自己的一只棉手悶子,纖細的手指将身下人的圍脖拉了下來,把整張臉露了出來。
清言看了邱鶴年一陣,邱鶴年也看着他。
過了一會,清言把自己的圍脖也扯了下來,低下頭去,親上了對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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