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今天很“甜”哦
“啊??”我嘴裏塞了好幾顆草莓,咽都還沒咽下去,聽見封俞這話,愣愣的轉頭看向他。
封俞從口袋裏拿出手帕來遞給我,我拿在手裏,卻沒動作,只問道:“那他昨天還說是你的未婚夫?”
封俞點頭道:“是這樣,名義上的确如此。”
“什麽,意思。”我有些搞不懂了,無意識的将嘴裏的草莓吞咽下去。
封俞好像有點生氣,緊皺着眉頭:“我們都做過愛了,你難道還認為我還會和宋明景訂婚嗎?”
“啊。”是因為我……嗓子裏的草莓好像噎住了,我有點想咳嗽,忙轉過頭,拿手帕捂住了嘴巴。
封俞以為我是又要退縮逃避,傾身過來扶住我的肩膀,語氣有些激動:“我還喜歡你,還想和你在一起,現在只問你一句,你還喜歡我嗎?”
我震驚的回過頭來看着他,心裏翻天覆地的炸開了花,有什麽比你走出千裏萬裏,犯下無數錯誤,回過頭發現那人還在原地等你,更讓人感動和無所适從呢?
我劇烈的咳嗽起來,像要把肺咳出來一樣。眼淚随着咳嗽的幅度吧嗒吧嗒掉下來。
封俞都被我吓到了,上前一把攔住我的肩膀,幫我順氣,拿過一旁的水杯,遞到我嘴邊。
我想抽出個空回答封俞的話,都沒機會,更別提喝水了。
“我去叫醫生。”封俞把水杯放在一旁,跑了出去。
我咳得眼睛都紅了,擡起眼皮看着封俞跑出去的身影,才喘着粗氣把嘴上的手帕拿下來。
米白色的手帕上鋪着一大片黑紅的血水,險些就要透出來。
怕封俞回來的太快,将沾滿血水的手帕慌忙扔到垃圾桶裏,又把垃圾桶往床下藏了藏。
本想從懷裏拿出藥片吃一片,才發現自己被換了衣服,那盒藥不知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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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慌,連忙翻起床前小桌的抽屜,搜尋無果,四處張望才看到挂在角落裏衣架上的衣服。
可惜它離我太遠了,我連床都下不去,門外匆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只好先将桌上的一杯水喝掉,沖了沖嘴裏的血腥味。
封俞帶着醫生闖了進來,我靠回床頭,盡量平靜的對着封俞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事,就是吃草莓噎到了,太久沒吃了,樂極生悲,樂極生悲。”
封俞表情并沒有多輕松,還是皺眉看着我,對醫生說道:“還是看看吧,臉色都不好了。”
我點了點頭,也不再抗拒,任由醫生拿着聽診器在我胸前量來量去。
當然他啥也沒聽出來,可好像又不甘心,解了我胸前的扣子,還想進去量,那冰涼的金屬表面一碰到我的皮膚,我就涼的起了一小層雞皮疙瘩。
“等一下。”封俞出聲道。
那醫生帶着聽診器退到一邊,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封俞。封俞走到我床邊坐下來,伸手像我胸前摸來。
我胸口處的衣服還開着,露出一片薄薄的沒什麽血色的皮肉,随着他手越來越近,不受控制的變粉了……
“封俞…”
我看了眼封俞,又看了眼一旁站着的那個面容古板的老頭醫生,覺得這樣實在影響不好,小聲道:“還有人在呢。”
封俞沒理我,帶着些許溫度的手指依舊碰上了我的皮膚。
這也太刺激了吧!
我閉上眼轉頭背過那個老頭去,臉紅彤彤的有些發燙。
“這是什麽?”封俞突然出聲問道。
“啊?”
我睜開眼看向封俞,見他皺着眉頭,看着我胸前。
我不明所以,臉上的紅潮還沒退下,跟着他目光低下頭看去,只見他捏着我的病號服輕輕展開,衣服上露出一小塊紅色的污漬。
“啊,這這是草莓汁!”
我伸手急忙把衣服從他手裏搶來,緊緊捏着那一小塊血污,假裝鎮定的解釋道。
封俞擡起眼皮直直地看向我,我不敢和他對視,擰過頭看向一邊的草莓籃子:“我剛才吃太急了,不小心滴上了。哎呀,我下次注意點就是了。”
封俞一動不動,還保持着那個姿勢,我不知道他要幹嘛,只好十分尴尬的轉移話題:“醫生,你剛才查出什麽沒有?”
“目前沒有,但是如果有咳血的症狀,建議還是做個全面檢查。”
我:“???”手指捏緊了衣服,慌張的看向封俞。
封俞揮了揮手,對老頭說道:“我知道了,謝謝您,您先去忙吧。”
老頭走了,房間就剩我倆。
我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自己竟然這麽邋遢,竟然把血滴到了衣服上,還沒察覺!!!這下可好,被封俞逮了個正着。
我知道這下肯定騙不過他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跟他開口,要不幹脆實話實說了?
封俞坐回凳子上,雙手拄着膝蓋,低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麽。
我看着他頭頂黑色的發旋,覺得那顆腦袋又孤單又落寞,忽然悲從中來,每當我有那麽一點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實總能立刻打醒我,連着還連累身邊的人。
“你的病是真的?”封俞悶悶出聲。
我聽着封俞這口氣,怎麽像早就知道一樣?但也沒多追問,只靠在床頭,點了點頭,後又想到封俞垂着腦袋,看不見我點頭,又跟着加了一句:“嗯。”
然後就是長久的靜默,我一直盯着封俞,他始終垂着頭,我都懷疑他的頸椎能不能受得住。
“封俞?”我試探的輕輕叫他。
封俞沒回應,我支起身想看看他,恍然一瞥,卻瞧見他那只金屬的右手上滴着幾滴反射着燈光的水珠。
我驀的僵住了,有點不知所措。
封俞的肩膀小幅度的顫抖着,我鬼使神差伸出手想摸摸他的腦袋,卻停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擾他這故意藏起來的脆弱。
“我以為是你騙我。”良久,封俞壓抑着哭聲說道。
“騙你什麽?”我坐在離他不過半米的地方,所以也被他傳染了這難過的情緒,跟着他的話,輕聲回道。
“你第一次在幸存者基地吐血的時候,我其實就知道了,我還撿來了你吐過血的衣服,讓人去查了,可什麽也沒查出來,再然後維爾斯很快就送來了密信,他在信裏借你病的事騙我去天堂基地,說那裏有唯一幫你治病的機器,這之間時間掐的太好了,而且我後來還抓到了一個奸細,從他那裏得到你和維爾斯之間通傳的信件,所以我以為,我以為…”
“所以你以為這一切都是我和維爾斯的設計,我故意裝病騙你去天堂基地。”我看着封俞,幫他接上了下半句。
封俞沒說話。
我接着道:
“那你既然知道我騙你,為什麽說還想和我在一起?”
封俞擡起頭來看着我,他眼睛也紅了。
“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你,不管你是不是騙我,只要能在我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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