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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知不覺已是中秋。素秋中午陪老爸、妹妹一起吃了午飯，順手買了一大堆海鮮蔬菜，打算和陶醉一起做晚飯。

傍晚時分，他們二人便在廚房裏忙碌起來。陶醉配菜，素秋掌廚。海鮮倒是不用費勁。清蒸大閘蟹、辣炒蛤蜊、椒鹽皮皮蝦、蒜蓉生蚝、海腸撈飯不用一會兒便出鍋了。再炒上兩個時蔬小菜，香噴噴的晚飯便上桌了。

吃飽喝足素秋和陶醉打算在二樓的小陽臺上一起賞月。

清脆的冬棗、溫潤的龍眼、鮮甜的砂糖橘擺滿了小桌。

素秋又拿出兩個月餅擺了上去。俗話說好茶配好點。喝茶自然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今日素秋打算嘗一嘗鳳凰單枞。茶則輕掃茶荷将幹茶倒入蓋碗。沸水漫過茶葉即止。茶水溫杯再次沖泡。這次茶水倒入公道杯，再分別倒入品茗杯。素秋手起茶落，順便将剩茶澆在了一個紫砂茶寵上。

“來。”素秋遞了一杯熱茶給陶醉。陶醉接了過去，仔細觀察起來。那瓷杯薄如蟬翼，白如凝脂。杯中的茶湯溫厚純正，香氣高揚。陶醉細細品來，輕嘆一聲：“果然是好茶。”今夜天空清淨無塵，明月高懸。二人一同賞月，難免講起過往。

“所以在那之後，其他人都如何了？”素秋開口詢問。

陶醉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章伯章嫂因為失去了女兒悲痛不已便跟小葵一起離開了崂山。而你離開了我，我便打算在崂山竹林裏修煉不再過問世事。至于癫道人在很多年後，我們在竹林裏見過一面。”

“哦？他如何了？”素秋好奇的問道。

“那時安幼與和孩子已經離世，只剩下癫道人。那些年他把玄真教發揚光大傳位給後人，便想浪跡天涯修仙得道。在他臨走時，他前來竹林與我告別。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陶醉想起往事，臉上浮現出一絲憂傷。

素秋也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你不要難過，也許癫道人他早已經成仙得道了。”

陶醉點點頭表示認同。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滄海桑田，物是人非了。

沉默了一會兒，素秋開口問道：“那麽你現在還喜歡花姑子嗎？”陶醉眼神閃爍了一下。花姑子這個名字似乎是很遙遠的事情了。她和安幼輿已經不知道轉世多少次了吧！

他嘆了一口氣開口道：“曾經因為我們同是妖類且早早相熟，我便追求于她，只是她卻未曾有意于我。自從她和安兄在一起後，我便作罷，以大哥的身份相處。有道是君子有成人之美。這份感情我早就放下了。只是…”他低頭沉吟片刻，鼓起勇氣看向素秋的雙眼開口道：“素秋，我這五百年來為誰而等待，你全然不知嗎？”

說完這話，他頓時紅了耳根，這變相的表白讓他別開了臉，不再去看素秋的眼神，雙眼看向海中。只見一輪明月皎潔如玉盤挂在天空，倒映在海裏，一塵不染。他想起多年前，素秋溫軟如玉的在他懷中死去，不禁紅了眼眶。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如今他一心所求的，能否有一個答案。他在等她的回答。

那素秋玲珑心腸，她推測前世的自己也是知道陶醉喜歡過花姑子的，只是前世的她也知道花姑子一心撲在安幼輿身上，對陶醉根本無意。而她自己不也一心撲在陶醉身上嗎？原來誰在愛裏不是自私的追逐自己的所愛，誰又敢說人的一生只能愛一個人。如今陶醉已然放下了花姑子，而她想起了那些陳年往事，現在的她對陶醉依然心動嗎？素秋問自己。

半晌陶醉背後素秋的聲音想起：“陶醉，我們…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他猛然回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素秋…這是真的嗎？你真的想…”素秋肯定地點點頭，擡眼看向他的雙眸。他激動地抱住了她。這一刻他等的太久太久。他拿出那方絲帕，一寸絲帕寄相思。這是當年他們彼此的信物。“素秋相信我，我就快變成人了，我們這次一定能在一起。”陶醉在素秋耳邊說道。素秋接過那條絲帕笑了笑：“好，我相信你！”

“人神有別，人妖殊途，萬幸天以假年，他們不會成為洛神與曹植。她問孟婆要了一個前生的夢才可以在今生擁抱眼前的人。若記憶不會蒼老，何懼幾遭輪回。”想到這裏素秋摟緊了陶醉，“前生執因，今生成果。無論是人是妖，誰又能逃的開這世間的紛紛擾擾。就讓該去的去，該來的來。就讓過往種種，皆化作明日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