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要死了
要死了
尉遲弘陡然回眸,輕勾唇角,“想知道?”
初一眨了眨眼,忙不疊點頭。
“過來。”尉遲弘勾了勾手,初一遲疑卻還是照做了,冷不丁的,尉遲弘又指了指肩,“孤乏了,幫孤捏捏?”
雖不情不願,可為了套消息初一也還是照做了,只力道不由往最大了使,而尉遲弘卻似是受用得很,還舒服地閉上了眼,半晌又大爺似地點了點太陽穴,意思是這裏也捏捏。
初一皮笑肉不笑,手指卻識趣地上移,不無讨好地道:“殿下,初一這手法可還行,您可舒坦些了?”
您若是舒坦了,是不是就可以開尊口了?
然尉遲弘卻似沒聽懂她邀功的話,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淡淡道:“湊合。”
初一扯了扯唇,忍辱負重地壓下怒火,軟軟道:“殿下,楊芝的事,二皇子那裏到底是個什麽成算?”
雖說原身未必就是楊芝的表妹,如今的初一比之原身與楊家又遠了一層,但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這些日子楊家上下把她當正經小姐對待,給了她久違的家的溫暖,人非草木,她又豈會無動于衷呢。
然尉遲弘吊起了她的胃口卻開始賣關子,輕晃了晃腦袋道:“楊芝的事,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端看小宮女願意為她做到哪一步了......”
初一算是明白了,這人繞了這麽大一圈,是挖了個坑在前面等她,可她還不得不往裏面,初一止了動作,沉聲道:“殿下想說什麽不妨直說。”
尉遲弘并不是沒聽出她話裏的冷意,卻只睜眼淡淡瞥了她一瞬,複又娓娓道來一個看似無關實際卻緊密相切的故事。
事關鄭國公。
鄭國公征戰沙場多年,軍功赫赫,泰半靓将軍同他有舊,便是李毅将軍也受過他提攜之恩,然平生只得一女鄭媛,常嘆無人繼其衣缽,既然後繼無人,對權勢也就相對看得淡些,一直以來遵的是守陳之道,這也是他深受皇恩的原因。
可而今,卻爆出鄭國公月前得了個老來子,喜不勝收之餘,不免替這小世子謀劃前程,無怪乎棄了當時大位無望的太子而轉向風頭正盛的二皇子。
Advertisement
然人算不如天算,尉遲弘竟然站了起來,李毅将軍也安然無恙。
鄭國公悔恨交加,然開弓沒有回頭箭,也只能将整個國公府以及小世子的将來系于二皇子身上。
而二皇子呢,自然是樂意之至,且為免鄭國公反悔,為竭力争取國公府的支持,私下同鄭國公達成了協議——二皇子的嫡子、長子必須出自鄭媛之腹,且将來事成,儲君之位也必須出自正房。
一個要軍權,一個要未來,倒也是各得其所,只是可就苦了不明就裏的楊芝了——誰讓她肚裏的是個帶把兒的?
一個是沒見天的庶子,一個是近在眼前的皇位,孰輕孰重已然是不言而喻。
說完這些,尉遲弘撐着下巴定定地望着她,漫不經心地問了個看似完全不搭噶的問題:“小宮女,楊大人正替你相看人家,是也不是?”
初一有些訝異有些局促,還不及反應卻聽他又道:“看來是真的了。”
他嘆了口氣,意有所指道:“原本孤想着小宮女遲早是孤的人,楊大人也算半個孤的岳丈,那麽岳家有事孤自然是要想幫的。”
初一心裏咯噔一下,等着他的下一句。
“可你也知道的,管楊芝的事對孤沒有任何好處,反倒楊芝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破壞了鄭國公同二皇子的聯盟,對孤還是好處多多……”
初一不想跟他兜圈子了,單刀直入,“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娶你。”
初一冷笑,“做你的王妃?”
“你知道的,你的身份……”初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殿下,娶和納你大概還沒搞清楚,而我不願作妾。”
“以前孤讓你做侍妾,你不是也願意的?”尉遲弘不滿地皺起眉頭,卻還是柔和了兩分嗓音道:“孤雖然不能給你正妃之位,但正妃有的你也會有,甚至正妃沒有的,孤也可以給你,如此,你還是不滿足?”
初一搖了搖頭,疲憊着嗓音對尉遲弘道:“殿下,你還不懂嗎?我一早就說過,你那一頓板子打斷了我們之間所有的可能,所有的。我不喜歡你,而你也沒你想的那般喜歡我,不是嗎?”
尉遲弘這輩子甚少後悔,時至今日他雖然也不以為他當時做錯了,卻在她得知她命懸一線的那一刻早就後悔了,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甚至在往後的每一次她提及此事,他的心都似一片一片被淩遲處刑,就似如今這般,他不可抑制地抖着手,要去拉初一的手,卻被用力甩開,他顫着低音道:“對不起,初一,孤知道錯了,孤早就知道錯了,你原諒孤好不好?孤那個時候,并不知道對你的心意,這才對你用刑……
還有就是,孤沒有不喜歡你,孤心悅你的。”
“那殿下喜歡我什麽?”初一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好笑地說道。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東西,又怎麽說得出來呢,尉遲弘動了動嘴,始終什麽也沒說出口。
初一輕諷道:“看吧,殿下也說不上來,那我告訴殿下好了。殿下或許對我有那麽一丁點好奇,又那麽一丁點習慣,或許還有一點依賴,但絕對不是喜歡。
喜歡一個人怎麽舍得傷害她?
喜歡一個人怎麽舍得算計她?
喜歡一個人怎麽舍得她作妾,讓她在另一個人手裏讨生活?
別欺騙自己了,尉遲弘,我初一在你心裏,不過是一個玩意兒罷了。
你不過覺得我這個玩意兒還算新鮮,還算可人,還算暫時合你心意罷了。”
越到後面,初一情緒越發高昂,似将所有委屈都要發洩出來一般,眼眶紅紅的,瞪着他的眸子也泛着血絲。
“不是玩意兒,怎會是玩意兒呢?”尉遲弘急中生亂,緊張地抱住她,似乎這般就能順她的毛似的。
可初一卻是鐵了心要同他一刀兩段,紅着眼睛逼迫他:“哦?不是玩意兒?那你娶我啊!”
尉遲弘垂下睫毛,暗夜中他的眸子倏然很亮,他按住初一扭動的身子,肅然地道:“是不是孤娶了你當正妃,從今往後你就不恨我了?就好好留在孤的身邊,也不同我鬧了?”
初一怔住了,她完全沒鬧懂現在的情況,他剛才是說要娶她?他好像是說要娶她?
這下換初一為難了,她之所以說那樣的話,就是篤定了他不會娶她,必然會放了她,卻沒想到他竟然願意?
他腦子難不成進水了?以她一個三品官員庶女的身份如何當得太子妃?
初一探指到他額間,正要摸一摸他是否因為發燒才胡言亂語,卻猛然地極其突然地馬車戛然而止,緊接着猝不及防的流箭,噔噔噔地射了進來。
電光火石間,一只流箭刺破車簾正向初一腦門的方向,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初一來不及反應,完全是懵的,大腦似乎宕機,只覺得死亡離她如此之近,近得她只能想象自己腦花迸射的畫面。
這回怕是要完。
箭尖越來越近,不止一只,又來了幾只,初一閉上了眼睛,準備接受命運的作踐,卻突然被撲倒在地,初一只覺身上一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尉遲弘的胸腔處淌了下來。
伴随着外頭兩路人馬激烈的打鬥聲,眼瞅着身上的男人越來越沉,呼吸越來越輕,血越流越多,初一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他們遇到了襲擊。
——尉遲弘為他擋了箭。
初一眼淚突然繃不住了,嘩嘩地往下流,“為什麽啊?你為什麽要救我?”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