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Happy Birthday to You(2
第十一話 Happy Birthday to You(2
阿斯特步履輕快地走在林蔭道上。而後,忽然加快腳步,到後來幾乎是小跑——“呀!”地叫一聲,倏地坐在草地上,臉上帶着笑,熱切地招呼起堅白來:“你也到這裏來吧!”
堅白擡頭看了眼天空。
“待會兒就下雨了,那裏會變得濕漉漉的,對身體不好。”
“沒事!沒事!”
說罷,阿斯特也不顧泥土是否會粘髒衣服,小動物似的在草地上翻滾了一圈。再笑着望向堅白時,那副神情——與她媲美專業的成熟整裝技巧真是極不相稱。
嘆口氣,堅白也往她那裏走去。在靠近阿斯特的位置,他轉身坐下。這時便體現出沒有實體的好處:穿在他身上這件質地講究的毛衣不會被粘髒,真是太好了。
二人有說有笑地聊着天。哪怕是生活裏發生的一件小事,揉碎了掰開了講,堅白都會以一貫柔和的目光傾聽,令她感到莫名的心跳與阻塞。
這時,阿斯特隐約覺得正有人走近。下意識轉頭,看見一個人,一名身着駕駛部制服的男性。而她甚至知道那人的名字。
一眨眼,此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近旁。
“——下午好。”
————
原本只是不經意的一次相遇——不能說是偶遇,時機相當特殊,特殊到後來再回想,會覺得那時能出現在那裏的人除了她意外找不出第二個。所以這大概就是命運。所謂的命運,便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東西,是宇宙運行的軌跡,一切按部就班發生。
那麽,此刻自己內心高昂着的情感——血液加速流動,思緒不斷交織——難道要把這也歸結于命運嗎?
他是為了找一個答案才鼓起勇氣到這裏的。在收到馬奇馬奇的信息過後,蓋布瑞爾反複思考過是否要繼續下去,沒有答案。最終,他決定回歸到一切的起點——阿斯特·拉姆斯的相遇,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的。
要去見她一面。思維無法做出判斷的時候,就用身體,用感覺去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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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蓋布瑞爾違背了馬奇馬奇曾經的叮囑。“伊迪亞·拉姆斯是個危險人物,與她和她的女兒面對面接觸也會有危險”——沒錯。但倘若不這樣做,就連繼續下去的力量也沒有。或許這危險能作為刺激、作為動力……這是蓋布瑞爾的本能為他規劃出的道路。
“——下午好,阿斯特。”
“啊!下午好,蓋布瑞爾!”
僅在數月之前有過一面之緣,雙方都未曾進行過自我介紹,彼此卻知曉姓名。然而兩人都沒有在這點上做過多糾結,對話好似經過預演的雙人舞,相互之間極有默契地進行着來回。
“可以說會兒話嗎?”
“那當然!請坐到這邊吧!”
阿斯特伸手擺出了“請”的姿勢。
雖說因為母親輕度潔癖的緣故,蓋布瑞爾在家時會尤其注意衛生,他本人平時卻可以不計較這麽多的。他點點頭,随後迅速地坐過去。他的身體因為緊張還顯得有些緊繃。
“我看你似乎剛才在和人說話,是在使用IM-Machine吧。打擾你了嗎?”
“沒有,堅白不會這麽覺得的!”
蓋布瑞爾微微一怔。如此遙遠……他未曾想自己會從此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可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如今已經是機神雅典娜駕駛員的阿斯特,會與另一位機神駕駛員有所接觸——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誠然,他曾對駕駛員堅白抱有一些怨恨。他深知這不應該,覺得會産生這種想法的自己實在可恥。同樣是有駕駛機神的資質的人,自己身前這條通往榮光的道路被父親所阻斷了,而堅白——這個家境普普通通、身形弱不禁風的人,卻順利地走上了這條道路。他曾一度無法接受這種落差,自數年前那次分歧以來皆是如此,而後,當他費盡心思終于乘上機神之後,在得知堅白至今所背負的東西之後,積澱至今的怨恨與嫉妒又轉化為同情。
“他……堅白,現在還好嗎?”
“已經有所好轉了,正在恢複呢!”
“是嗎,那太好了。你呢?”
“你說身體狀況?我什麽事也沒有呀。”
就像是為了印證自己所說的話一般,阿斯特将雙手舉起,上下揮動。
然而她的這番舉動并未使進入蓋布瑞爾腦中。少年此刻目光正望向更遠的地方——
遙遠的記憶。圍繞自己與久未謀面的堅白,記憶從寶瓶中溢出來。
————
他們那年十歲。
起初蓋布瑞爾并未注意到人群中的那名東方面孔的少年,那時候的蓋布瑞爾,躊躇滿志、信心十足。他有一個曾經駕駛機神的父親,是同齡人中的明星,小小年紀就備受矚目,他确信自己是那屆中最出色的。然而入學測試成績揭曉之後,結果卻令他大跌眼鏡:出現在榜首的并不是他的名字。
“堅白”——蓋布瑞爾從沒聽說過有這號人。好勝心驅使他找到堅白,然而……擊敗自己的并非心中預想出的、有成年人武者那般硬朗體格的少年。他看上去更像是個文弱書生,骨架、個子都不出衆。面部線條也是東方式的,缺乏兇狠氣質的一張臉。令人印象深刻的唯有他的眼神,一雙意志堅定的眼睛。
在蓋布瑞爾的印象中,堅白一直不擅交際。寡言少語,說出口的話語多半也是莫名其妙、難以理解的,所以幾乎沒有朋友,連能說上幾句話的人都少。與這糟糕的人際交往能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此人作為駕駛員的才能:在三重機構學習的幾年以來,蓋布瑞爾曾與堅白有過數度競争,勝過此人的情況卻連一次都沒有!相較于其他人,蓋布瑞爾已經算得上拔尖的優秀,然而堅白卻是“完美”,有瑕與無瑕之間隔着一道令人絕望的天塹——正所謂“既生瑜何生亮”。之後更是造化弄人:堅白成了機神的駕駛員,他的戰場已不局限于這小小的三重機構——自此遠遠将蓋布瑞爾甩在後面。
————
猛然間,也許是被冷風吹了個激靈,蓋布瑞爾回過神來。
阿斯特,他自己,以及通過IM-Machine連通至此處、無法親眼見到的堅白——這一代與機神有過因緣的三人恰好聚在一起。見眼前行人來來往往,難以言喻的情緒浮現在他心頭。他甚至不知道這種感覺源于什麽,語言不能準确表述,或許正說明這情感其實更接近于本能。這種感覺,最與之相接近的詞彙大概是……苦澀。
苦澀。
他終于回想起自己這趟來的目的:他在是否要繼續調查伊迪亞這個問題上感到迷茫,所以回到可追溯的原點——阿斯特·拉姆斯。對于此人的心理活動,同樣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
應該怎麽做呢?是否要冒着被伊迪亞察覺的風險詢問她呢?還沒做好打算,然而,行動已經先于思考——蓋布瑞爾轉頭看向這名整裝師。
阿斯特坐在草坪上,一手環抱着屈起的雙腿,臉頰擱在膝蓋上,低垂着眼睑——另一只手垂下,拿食指和拇指輕輕撚着一朵小小的野菊的花瓣。
——思維無法做出判斷的時候,就用身體,用感覺去決定。
這就是決定性的。
蓋布瑞爾深吸口氣,閉上雙眼,在心裏反複默念:蓋布瑞爾,你是自由的。你是自由的,所以做任何事都無可非議。蓋布瑞爾,你是自由的。
待到再睜眼時,他已下定決心——
他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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