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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順着路邊的紅花一路走,又回到了拜堂的地方,依舊是前面密密麻麻一大群人,尤悠只能站在門口這塊旮旯,有熱情的大嬸見她還沒有位置,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妹子,你跟大姐來,這邊有位置。”說着她就一手撥開前面的人群,帶着尤悠撞了過去。
等到被大嬸按着肩膀坐下後,尤悠的頭發都亂了不少,看着眼前飄下來的幾縷長發以及桌上還蠕動着蛆的“美味佳肴”,尤悠很誠摯地看着大嬸:“姐,謝謝你,不過我剛才吃過了,我就先走了。”說着她起身就要走,結果又被熱情的大姐摁住了,不容置疑地說:“吃過了也可以再吃一點嘛,不吃白不吃!”
尤悠:“......”
痛苦落淚。
不過好在大嬸是個人緣極好的,她剛一落座,旁邊的另一位大嬸就親熱地拉起她的手說起八卦了,尤悠見狀悄咪咪地起身出去了。
這一來一回折騰的,天色又暗下去了,尤悠一邊往回走一邊納悶,“不是,你說怎麽成婚這麽個大喜日子,他們家花園裏還有白花啊,這不該全給拔了嗎。”
系統也有點奇怪,【可能是覺得那點花不怎麽起眼,影響不大?】
尤悠搖搖頭,“不應該啊,你看這邊路上都種那麽多大紅花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這裏老覺得不踏實,心髒一跳一跳的。”
系統:【心髒不跳的話你就是個死人了。】
尤悠默默捏緊了拳頭,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是不是想吃投訴,我是那個意思嗎?正常人平時誰的心跳會明顯到啥也不做就一直能感受到。”她感覺那顆心髒不安分到都要從胸腔裏蹦出來了。
系統沒吭聲了,半晌才默默腹诽,它只是個“系統”,又沒有心跳,它哪裏知道。
更何況都說了多少遍了,都沒有投訴的渠道,她要上哪去投訴,賽博投訴嗎?
可惜尤悠的計劃又被迫打斷了,因為眼前一黑一亮,又到白天了。
尤悠:“.......”
她難以遏制地氣笑了,“不是,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這合理嗎?”
【別管合不合理了,我們還是先走,再不行動起來待會又要重來了。】
尤悠捏着鞭子,冷着一張臉就往縣令家走去,剛走出幾步就聽到前面有人大喊,“中了,我中了!”
尤悠擡眼看去,只見一個穿着黃色衣袍的瘦高個抱着繡球開心地大喊。
尤悠睜大了眼睛,停住腳步,問系統,語氣古怪,“系統,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循環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新郎是穿的青色衣服吧?”
系統也有點愣:“對,而且宿主你快看那個丫鬟。”
“什麽?”尤悠看過去,眼睛睜得更大了。
有點像小狗,系統心想。
“怎麽那個丫鬟就瘦了一圈?!那天看她明明臉還是圓圓的,現在下巴都尖了。”
系統收回心神,低聲說:【我懷疑我們可能不是進了循環,或者說——】
尤悠接過它的話,“或者說,這裏的所有人每天都會被消除記憶,所以一直在重複着這一天的事情,但是食物會随着時間變質,接到繡球的人也不受控制所以會改變,丫鬟的胖瘦也是。”
系統“嗯”了一聲,【不過也有說不通的地方,食物每天都在消耗,按理來說每天的食物都是新鮮食物,不應該出現腐爛的問題,吃進去的東西總不可能吐出來。】
尤悠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裏的時間計算會不會不一樣,如果我們把每次“循環”看作一天的話,現在也才過了短短兩天,算上第一次循環一共也才三天,那個丫鬟不應該瘦得這麽明顯。”
系統:【我們還是去禮堂看看吧,也許問題出在新娘身上,你有沒有發現我們這幾次循環都沒見到新娘一面,抛繡球也是由丫鬟代替。】
尤悠眨了眨眼睛,“可是古人成親不都這樣嗎,這個幻境裏的背景還說戴着蓋頭的,如果是卻扇禮的話還好說,能看一兩眼,戴着蓋頭什麽也看不見啊。”
不過說是這麽說,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動身往禮堂去了,這次去的早,她輕而易舉地就擠到前面去了,恰好站在禮堂前那個露天的天井,一眼就能看見拜堂的新人。
“怎麽新娘沒穿喜服?”尤悠愣住了。
“欸,妹子你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吧。”旁邊同樣伸長了脖子往裏面的大叔聽到聲音,回頭笑着低聲問她。
“是啊,怎麽這麽問?”
“縣令家的千金小姐,病了好些天了,病得很重,聽說都快不行了,這抛繡球招親也是為了給她沖喜。”
“病了?”尤悠疑惑,“那前面這個是?”
正說着,禮堂裏的一對“新人”已經要開始行禮了。
“一拜天地。”
随着傧相的聲音響起,兩人都轉了過來面對着堂外,那站在原本該是新娘站着的位置的赫然就是前面代小姐抛繡球招親的丫鬟,只是她身上卻還抱着一只母雞,母雞身上還挂着個不倫不類的小紅蓋頭。
尤悠驚得就跟當場被雷劈了一樣。
“二拜高堂。”
前面拜天地兩人都結結實實地跪拜行禮,到了這拜高堂地時候,新郎依舊行了個大禮,丫鬟抱着母雞福了個半禮。
“夫妻對拜。”
丫鬟抱着母雞一動不動,那新郎卻是一揖作到底。
“禮畢,送入洞房!”
眼看着兩個“新人”都開始往婚房裏去,尤悠連忙從人群中擠出去,在前廳繞了一個大圈,這回終于趕到了,婚房前貼着大大的紅雙喜,屋檐下還挂着大紅燈籠何紅色錦緞,就在尤悠猶豫着要不要打暈屋前的幾個侍女嬷嬷時,那一行人就默默退下了。
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尤悠打了個哆嗦,伸手搓了搓胳膊,“你覺不覺得有點冷。”
系統:【我不覺得冷,不過我覺得有點詭異。】
尤悠盯着面前的婚房,有點躊躇,“你說這幻境不會又是冥婚吧?只不過和我們常見常聽到的不一樣,這回是活新郎配死新娘?”
系統:【現在真相就在你面前了,你直接過去推開門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尤悠有點嫌棄它,“你說你怎麽就沒個人樣,但凡你是個人......”
她話還沒說完,系統就明白了,冷冷地接上:【但凡我要是個人,就可以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了是吧,比如這會上去推門。】
“咳咳。”尤悠掩飾地咳嗽兩聲,有點心虛,“倒也不用說這麽直白,我只是覺得我們作為搭檔,是應該同甘共苦一同進退的。”
【嗯,沒錯。】系統點點頭。【你退我進,你同甘,我吃苦。】
尤悠這回惱羞成怒了,“說得好聽,可實際上還不是傻都是我一個人去幹!還騙我說有個男主會對我愛生愛死,結果你看我到這裏這麽多年了,他連個影子都沒有不說,現在還要我上趕着去找他!你知道我這種行為放在現代叫什麽嗎?”
越說尤悠越生氣,“這就叫狗都不吃的戀愛腦!上趕着倒貼!正常的甜寵文怎麽會這樣!我看別人家女主都是等着男主主動來找她愛她的,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啊!”
眼看尤悠越想越氣,都快要往不想做任務那方面發展了,系統連忙道歉:【我的,我的,都是我的錯,我的鍋,是我沒用才害你吃了這麽多苦。】
雖然它不知道大小姐在太玄宗,在長榆和扶明的放縱下到底吃了什麽苦,但是它敢說嗎?它不敢。
“哼。”尤悠冷冷一笑,“別以為你這麽一說我就會輕易地原諒你。”
系統有點頭大,低聲下氣地哄她:【那你看,要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
尤悠眼珠子轉了轉,“嗯——”
系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生怕這小祖宗說出來什麽特別刁難人的事,想了想還是自己主動開口好,連忙說:“要不我給你當寵物怎麽樣,你不是很喜歡貓嗎?我可以花積分弄個暹羅出來,或者布偶也行,你要是喜歡藍貓也可以的。”
“這可是你說的!”尤悠立刻開心了。
【對,我說的。】
尤悠想了想,笑眯眯地說:“那就來個布偶吧,要藍色眼睛的。”
【行。】
話音剛落,尤悠身側就出現了一只漂亮的布偶貓,皮毛雪白眼睛瓦藍動人。
【這樣可以了吧?】系統·布偶貓無奈地問,見沒有回應又擡起頭想去看她,【宿主——喵???】
它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整只貓感覺就像是被裝在袋子裏拎了起來。
【喵喵?宿主?!!怎麽回事?】
黑漆漆沒有一絲光亮的袋子外傳來了尤悠的聲音,“還能變身是吧,怎麽那麽久你就不能變,現在突然就可以了,你騙我了是吧?”
【喵!不是的,我是剛剛才夠了積分,而且只能變變貓這種小動物,喵!快放我出去喵!】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成貓了,它現在說話都不自覺帶上了“喵”。
“我才不要!”尤悠撇嘴,“而且我喜歡的是橘貓你是一點也沒記住,還和我同甘共苦?你自己去乾坤袋裏待着好好反省去吧。”
說着,尤悠就利索地把裝着貓的袋子往乾坤袋裏一扔,徹底隔絕了某系統奮力掙紮的喵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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