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三號礦四號礦都賣了,她審計誰他不知道嗎。
太能裝了。
她再也沒有去看手機裏周乘又說什麽廢話。
飯後,她坐楊琪的車回礦業大廈。
兩人從地庫坐車上電梯。
電梯停在39樓,向明月和楊琪并肩站在一起,說笑時電梯門緩緩打開。
電梯外站着面色沉沉的周乘。
向明月臉上的笑容還未收徹底,全都撞到了周乘的眼中。
周乘看了眼那兩人之間并不安全的距離,對向明月道,“你跟我來我辦公室一趟。”
向明月這只腳還沒出去,就又退了回去。
正好,她也想問問他,在搞什麽。
楊琪很驚訝在這裏看見周乘,意外周乘找向明月什麽事兒,轉念想着三四號礦,心中略明白了一點,對周表弟點頭,“你們忙,”又對向明月道,“下次再聊。”
周乘目送楊琪離開,走進電梯,按下66樓。
他站在電梯口,向明月站他後面。
她視線平平,看見的是周乘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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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腰猿背。
比少年時魁梧多了,就是不知道腰是不是還那麽細。
向明月輕輕吸氣,緩緩舒出,電梯在“叮”一聲後停下。
周乘闊步走出去。
向明月拎着包跟着往前走。
她走得慢,兩個人中間慢慢就相隔了七八米。
小張好像在找他們老板,看見周乘後急忙忙迎上去說什麽,遲了那麽好幾秒,才看見跟在周乘身後的向明月。
明顯被她吓了一跳。
向明月眯起眼,吓了一跳?
小張忙鼓起笑意,放過周乘,朝向明月打招呼,“向組長來了!”
向明月沖他點了頭,擡下巴示意周乘,“你們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不是才買下兩座礦山麽,難道買虧了?”
這聲音不大不小,前面的周乘頓住腳步,轉過身,看了眼向明月,對小張道,“兩杯紅茶端進來。”
說完,他先走進辦公室。
向明月随後進來。
周乘坐到沙發那裏,雖然極力控制,但語氣仍舊顯出他的不高興,“坐。”
向明月從善如流,坐到他側手,把包放在身邊,問道,“中午吃飯,沒看見你的消息,剛才看見。有什麽事?”
“楊琪在追求你?”
“周老板,如果你一定要在公共場合談私人問題,那麽我也一定會拒絕這個見面。”
周乘又被她甩了一刀。
加上中午她不回短信不接電話的事情,他心裏的不痛快疊加起來,反而讓他鎮定,淡淡道,“是我唐突了。剛才聽見你和小張說的話,原來你都知道了。我以個人身份收購三號礦和四號礦,多虧了前幾天你的幫忙。”
“……不客氣。”
向明月算是從彎道裏轉出來,算出了一點意思,她随即道,“也就是說,合作到此結束,是不是。”
周乘看着她,盯着她的眼睛,“接下來,我要收購六號礦。”
六號礦?張蘊負責的那個
向明月莫名心裏一澀,扯了扯嘴角,“那提前恭喜你。”
把周潔的老底子都挖光了。
不,他們是一家人,應該是把楊慕楊琪父子兩的底子挖空了。
小張恰到好處的敲門進來。
周乘閉嘴。
等多餘的人出去,關上門,他便道,“六號礦比較特殊,如果我想要順順利利,和三四號礦一樣沒有意外的接到手裏,也還是需要向組長的援手。”
“我?你誤會了,我之前之所以與你合作,完全是我師父的意思。張蘊不是我師父的嫡系,我和她的關系,也沒辦法給你提供更多的幫助。”
周乘道,“好,我知道了。”
向明月站起來,沒有以往結束某件工作後,和合作方握手的環節,提着包說了句“那我告辭了,不送。”
周乘被她冷硬的态度梗的無話可說。
他沒想到消息這麽快就走漏。
盡管三四號礦正式走完程序到他手裏還需要好久,但此交易已經完成,也可以收已經是他的了。
向明月快要走到門口,忽然想起自己要質問的話,猛地回頭,不料身後跟着的人一點聲音沒有,她差點撞到他身上,往後退了半步,險險靠在門上,皺眉呵斥,“你走路沒聲音嗎?”
話音出口,她就覺得自己也太狼狽了,就是教訓下屬組員她都沒這樣沖動的口氣。
周乘卻舉手道歉,“不好意思。”
向明月抿唇,說道,“你和我師父有什麽交易?”
周乘想說上次注資中斷的事情,可顯然眼下不是什麽好機會,他編了個理由,“不算交易,我有介紹其他項目給雲登。而且寧女士知道我有收購三四號礦的打算,拜托我照顧你和你的組的工作。”
“所以?”
“所以審計不會停,至少審計結束之前,三四號礦的更名還沒正式完成。我們也需要你們審計的結果,以對三四號礦進行重新評估和拆分重組。”
向明月心裏過了一遍他的話,就是說東家還是東家,不過從一堆東家,換成了一個東家。
她點頭,轉身開門,出去。
周乘一如從前,送她到電梯。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小張收回目光,盯着辦公室的門思索,剛剛那門發出“咚”的聲音,應該是門從裏面被人撞了一下。
為什麽會被人撞了?
老板和那個女人在門口做什麽,半天不出來。
小張若有所思。
周乘回來後,叫小張進來,吩咐了一堆工作,“六號礦的資料都放一放。把楊慕在外面的那家私募基金資料準備好。”
小張疑惑老板忽然轉變手筆,卻也不能問,只能照做。
他離開前看見會客茶幾上的兩杯茶,準備去收拾,身後老板道,“你不管那個,下班之前把楊慕的資料交上來。”
下班之前!
小張頭都大了,立刻就去辦事。
門被關上後,周乘走到茶幾前,把她沒喝的水杯,和自己的杯子一起拿着,去辦公室裏的洗手間清洗幹淨。
她喝過的水杯。
周乘心不在焉的想着。
向明月回到自己工位,打開手機把他今天發的消息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
明顯他對楊琪很不滿意。
可能站在周潔的立場上,這個來搶奪周家財産的外姓人本來就是天生敵對關系。
很好理解。
她特別想回複一個“我覺得他還好”刺激一下這個人。
刺激是不可能的真的去刺激的。
就算是前男友,兩人還有別的社會關系:新東家,有錢人,還和寧女士有一些聯系,她又不傻。
周乘幹活到晚上,該到吃飯時間,想起今晚不會和她坐一起,不免拿起手機看,于是看見今天他發的那些消息,目光停留在楊琪的名字上。
想起今天他給她打電話時,聽見楊琪假惺惺的問話。
中午的那股子不痛快立刻感染到了現在。
次日,楊慕睡到十點多起來,吃了早餐,約了幾個大佬一起去打高爾夫,才打了第二杆,他兒子楊琪的電話就死命追過來,不接都不行。
楊慕無奈和朋友聳聳肩,把球杆遞給球童,然後拿着電話,潇灑地問,“嗯,怎麽了?我正跟你幾個叔叔談生意,什麽事,不着急的話晚上回家再說。”
楊琪本來約好了和向明月一起用中午飯,但臨到吃飯前,忽然他和父親另外開的公司,作為楊家根本的資金池忽然遭到陌生莊家的大手筆狙擊,立刻坐不住,臨時取消見面,四處找自己父親問個究竟。
楊慕本來笑呵呵聽兒子說,聽到最後,臉都白了,怒聲喝問,“有莊家狙擊?!誰?!你怎麽這麽沒腦子現在才來找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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