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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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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月把門重新關上，想來想去都覺得沒必要。

她什麽樣他能不知道嗎。

高中那會兒他就知道她什麽樣貧窮的胸部了。

她心不在焉的和寧女士又說了一會兒，挂了電話。

電話結束後屏幕上跳出幾個消息，比較醒目的是周乘這個名字。

點開來看，他的消息就很讓人費解，最上面是“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中間是一個紅包，紅包封面叫做“感謝合作”，最下面又是一條撤回的消息。

故弄玄虛。

向明月不知道是自己多心，還是對方本來就多心，她不該懷有希望的點開紅包，僅僅是個66.66。

虛驚一場。

有毛病啊感謝合作。

她反手送了另一個紅包，88.88，封面叫做“感謝信任”。

不是她吝啬，才刷這麽點錢，實在是她不願意在前男友身上過多的花錢。

至于感謝的哪個信任，随便他怎麽理解。

多出來的22.22，她心想，看他怎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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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方好似很忙，過了好久也不見他收取紅包，她也沒等來別的回複。

周乘看見她也發來一個紅包，有點不高興，随手把手機扔沙發旁邊，繼續處理郵件。

等想着要不要回她什麽，婉拒紅包的時候，看時間，距離她返還紅包已經過去十幾分鐘。

周乘看着手機裏兩人最後幾條消息。

躊躇了半天，他既沒有點收紅包，也沒有把婉拒的話說出來。

這樣，最後一句話，就是她對他說的。

向明月半夜三更睡不着覺。

窗外馬路上的聲音漸漸小了，最後沒有聲音了，大概已經夜深許久，她替自己假設，他幫她回海京幫她找寶寶，是說明他對她還有舊情，還是對她有別的想法。

或者可憐她？……或者是可憐那只貓。

想到動情處，她憐憫自己對他不該有不切合實際的想法，尤其在幽暗的夜裏，這種想法只會随着她的想象，不斷地膨脹，壯大。

事實應該是他不過順手幫了前女友找了一只貓而已。

向明月煩躁的把燈打開，坐起來擁着被子翻看兩人的聊天記錄。

翻看許久都沒有看的校友群。

群裏未讀消息已經999+。

群裏，馬軍已經把捐款的前期事宜搞完，這個月月底，買來的書就會運到母校，他在群裏邀請捐款的同學們到時候有時間前來出席捐贈儀式。

尤其點名向明月和周乘。

向明月當然拒絕，她到時候早就回海京了。

明天她就要回海京了，周乘這麽想着，他的手時不時摸在毫無動靜的手機上，希望能有什麽好的回饋消息。

但不用腦子想，都知道不可能。

他覺得半夜三更給寧女士打電話或者發短信有點傻缺，不能因為寧女士年過四旬就這麽不尊重人，一切等到明天再說。

熬到天亮，他先給小張打電話。

小張雖然和老板心有靈犀，但就事論事，他不覺得那個向明月有什麽好，除了長相之外，其餘所有，簡直全都是長在他的槽點上。

但老板的命令不能不聽。

周乘安排了工作，終于捱到九點，給雲登的寧女士撥通電話，簡單聊了兩句就結束這一通電話。

半個小時後，悅城的行政秘書小張與雲登寧女士的助理談新的項目，聲稱董事局看好雲登，問雲登要人來為他們悅城旗下的某個已完成的高檔社區樓盤做審計。

寧女士從助理那裏聽到這個消息，頗感意外，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她沒有再直接和悅城的老板通話，也通過助理向那邊的人說明情況，“小明已經安排了別的工作，要不要我們另外安排員工去南州？”

小張十分意外，這向組長工作效率和工作強度跟他有的一拼啊。

人還在西州新的工作就已經安排上了，果然是老板看上的人呢。

周乘聞言滿懷失望。

悅城的項目繼續，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但是他卻沒繼續讓小張打聽她下一個項目去做了什麽，或者要去什麽地方。

收購六號礦的事情交給悅城別的職能部門來負責，他算着時間，向明月這會兒已經乘飛機走了。

他更不想在這地方待着，叫人訂了機票，飛回南州。

向明月手下的幾號得力幹将，有三五個和張蘊那一組飛回海京，其餘六人跟着她在機場等候航班，大家将會乘坐另外的小型飛機，飛往西州西北方向。

她臨危受命，或者說是主動請纓，飛去西京西北邊最大的衛星城市興城，主動接下興城最大的國家級林場下設的農場改制的審計工作。

這是她從前在公司的未來西部擴張計劃中看見的一項。

興城是她的老家，她一直對這邊的事情格外關注，雲登打算拓展西州市場時，她就留意了這邊的許多項目，尤其這個，她拖着沒讓項目部的人回絕。

麻雀小，但卻是她必須要拿到手的。

此時海京沒有了讓她非要回去的人和事，不如留下來，為家鄉的建設做一點小小的貢獻。

她是這麽說服自己的。

昨晚寧女士才知道她竟然不動聲色的抗下這個項目。

這種公私改制的審計項目，尤其在經濟不甚發達地區，很容易出問題，有時候是項目本身的問題，有時候項目本身的問題會反噬做項目的人。

就算興城是她老家，那也很難說會遇到什麽情況。

向明月執意要去，一點也不聽勸，“我現在不缺錢也不缺活幹，缺的是履歷上的高光，做成這一票，對于雲登的西部計劃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就算這項目我平平庸庸做完，也是打開西部市場的堅實腳印。”

這樣說沒錯。

但是，寧女士更希望她能在海京，“你到時候做的好，在公司的大數據裏，也不過是開疆擴土的一小步。做的不好，你自己聲名受累，甚至連累雲登。

老王那個人我最清楚了，到時候在你升合夥人時投反對意見，你能怎麽辦？你就回來，老老實實跟着我多幹幾件大項目，比在那裏熬、白白浪費時間見效快得多。”

向明月堅持。

她已經在雲登的系統裏将自己的項目更新，不好反悔。

大家在送走張蘊他們後，向明月的登機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她索性帶大家去機場的甜品店吃一頓。

甜品店裏很遺憾沒有她想要的奶茶。

寧女士再次撥她電話，問她是否考慮清楚，“我現在手裏有個更好的項目，對方老總點名要你帶隊，這是個很厲害的地産公司，在南州挺有口碑，算是咱們雲登第一次和他們對接，如果你幹的好，日後這家地産的審計說不定都能攬在你的名下。你仔細考慮考慮。”

向明月就答應考慮，只是答應，這裏的活兒也絕不松口。

她挂了電話，叮囑組員不要亂跑，她自己在網上搜索機場的奶茶店竟然也有“将心”，她沿着地圖指示，往那邊去給大家買奶茶。

就在排隊的奶茶隊伍裏，向明月遲疑的看着隊伍裏最後一個人，“小張？”

小張回頭瞪大眼睛，繼而往右邊看去。

向明月順着他的目光也看了過去。

小張忙道，“向組長你好，……你們的航班不是已經起飛了嗎？”

站在遠處打電話的周乘和她目光膠着地對上，才知道她竟然沒走，一時震驚且莫名其妙的高興，甚至懷疑是不是她為了他才不走的。

他挂了電話，大步走過來。

向明月收回目光，對小張道，“我和張蘊他們坐不同的飛機，你們也要走？”

周乘聽見她說的話，才知道想多了。

但這不妨礙他有自己的想法。

兩人寒暄幾句，周乘到了進登機口的時間了，不容反對替她付了奶茶錢，就帶着喝奶茶的小張離開了。

向明月冷靜的與他們道了別，提着自己七大杯奶茶，走回甜品店。

原來他也是今天離開。

小張莫名其妙被老板塞了一杯奶茶，以為這就是個偶遇美人的插曲，誰知老板接下來的操作簡直是令他嘆為觀止。

周乘裝模作樣從西州飛往南州，在南州睡了個午覺，重新定機票飛回西州。

整整一天都在天上度過。

西嶺山礦業的六號礦收購進入緊張收尾階段。

周潔對着周乘哭訴，“我就是把礦都賣給你，也好過留給姓楊的父子兩，……姑姑當年真的瞎了眼，怎麽會嫁給楊慕那個混蛋！”

周乘安撫因姑父被帶走而驚懼不定的姑姑的同時，迅速與西州的葉州長簽署了相關礦業改革合作計劃，以新型礦業産業的發展機遇為先聲，全力支持葉州長推行的的礦業産業現代化。

周潔認為侄子是為了她，才撇開自己公司不管，全力幫扶她撐下去，因此很快就把所有的資源介紹給了侄子。

西嶺山礦業的舊賬仍被封存審計，周乘用自己的資金穩定市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他與州府的順利合作，讓周潔果然放下心，代替楊慕簽下六號礦的轉讓。

此時，周潔手裏只有一個已經把楊慕帶進去的八號礦。

周乘卻并未就此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