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她被調戲了

二十二章 她被調戲了

大周歷己醜牛年，九月初八，适宜祭祀，出行，沐浴。

衆人期待已久的黑木真人與青岩真人決鬥的日子終于到了，據說地點就定在天香城外的香雪湖畔，不論是受邀來的，還是不請自來的武林俠客，紛紛在傍晚出了城，趕到了香雪湖，翹首以盼，兩大高手的決鬥。

打着觀摩主意的肖瑤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場盛宴，早早的就到了香雪湖，當然，伴着奢侈的小王爺的福，好酒好菜倒是預備了不少，不用再像從前一樣，只要出城到了郊外，就只能吃幹糧。

傍晚的香雪湖景色十分宜人，立秋也有段日子了，晚風習習，微涼，喝着熱好的酒，品着珍馐坊的美食，真是件惬意的事情。

只是可惜，肖瑤看看周圍林立的人群，哎，一小群一小群的人們小聲的交談着，似乎是感受到了這裏幽靜的環境，即使是最粗魯的江湖大漢，說話也比平時要小上些許。然，即使如此，在衆多的人存在下，那聲音怎麽也小不了多少，生生的破壞了香雪湖的寧靜。

今夜的香雪湖注定是要不平靜的，武林兩大高手的對決，怎麽會平靜呢。肖瑤一邊感嘆，他們現在能占着這麽一塊好地方，有酒有菜，還有保镖，還多虧了莫北辰的千羽衛呢，自古民不與官鬥，何況是江湖綠林，眼瞅着這麽多身着錦衣，腰別大內字樣腰牌的侍衛，誰又敢輕易得罪呢。不得不承認，這個強拜師的徒弟還是有些用處的。

撚起一塊珍馐坊大師傅親自做的糕點，送到白煦的嘴邊，這人老是忙得忘記吃飯，剛剛出城之前，她和莫北辰都已經吃過東西才出來，只有他，在回春堂義診了一天，便随着他們出了城，按照她對他的了解，多半，連午膳也沒有吃。虧他還是個大夫，就想着怎麽照顧別人，都不會照顧一下自己的。就他這樣，居然還沒有得胃病，簡直就是奇跡。

白煦握着酒杯，看了肖瑤一眼，低頭直接咬下她手中的糕點，既然察覺到自己的心不再像從前那般堅定，又何妨試着去接納呢，他是講究原則，可是卻不是食古不化。肖瑤追着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他并非沒有機會離開，可是現在，肖瑤仍然還在他的身邊不是麽，只能說，他的心比他的思維更加誠實。

肖瑤見用嘴咬下她手中的糕點，心中欣喜異常，若是平日，他必定會從她手中接過糕點，才送入口中的，可是，今天他居然毫不避諱直接用口，這是不是代表着她這段時間的努力和追逐，終于看到希望了？當下笑得燦爛。

而白煦也只是溫柔的看着她，看着她毫不掩飾的喜悅和笑成一朵花一樣的臉，以及那彎得像月牙一樣的眉眼。

這兩人默默的流淌着溫情，看得一旁的莫北辰刺眼之極，說不出胸口的憋悶是為了什麽，但是，看到她臉上那溢于言表的笑容，他就是看不過去。

“瑤瑤師傅好偏心哪，就只喂師兄吃糕點？莫不是忘了還有我這個徒弟了？”妖嬈的睇了肖瑤一眼，那副妩媚的神态，帶着些許的委屈，是個人看了都要心動幾分。

肖瑤也是人，自然也免不了會受誘惑，雖然白煦就在身邊，可是，這厮實在是太妖孽了啊，咽咽口水，老天，這簡直就是在考驗她，再看看身邊的白煦，好不容易，她才跟她家阿煦走得近點，可不能再三心兩意了。一咬牙，肖瑤将整盤的糕點都端起來遞到莫北辰面前，不去看那張三分妩媚，七分委屈的妖孽臉孔。

“哪，都給你，吃吧。”

莫北辰眯起雙眼看着肖瑤，她竟然把整盤的糕點都遞過來，也不願意喂他一塊？生平第一回主動運用色相，居然就是這樣的效果？嘴角掀起一抹邪氣的笑，想敷衍他哪是那麽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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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師傅，我要你幫我選嘛，這麽多種口味的，我要吃哪一個啊？”帶着幾分魅惑的嗓音，莫北辰不依不饒的說。

“厄——這個，你就吃芙蓉糕好了，喏，就是那一塊。”肖瑤聞言一愣，然後看向莫北辰，結果就被他臉上那妖孽的笑，笑得有些迷糊了。

“咳咳——”白煦的咳嗽聲将肖瑤喚醒，老天，她剛剛居然看這厮看得失神，還是當着白煦的面？給個雷劈死她吧。

“瑤瑤師傅？”

肖瑤看看白煦，又看看一臉堅決的莫北辰，她都想哭了，這算啥？桃花運麽？還是今夜的月色太美好，都是月亮惹的禍？肖瑤苦笑着擡頭看看已然升起的月亮。

“瑤瑤師傅！”莫北辰這一聲喚下來，語氣裏滿是肯定和堅持，一旁熟知他脾性的千羽衛已經悄然将手握到劍柄上。白煦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而肖瑤則是哭笑不得，她差點都忘了，這是個大爺，從來就只能順毛摸的，否則，會很麻煩，很麻煩。

再度咬牙，她都懷疑，這麽下去，她的一口牙遲早會全部都被她咬崩了。迅速的從盤中撚起一塊糕點塞向莫北辰的嘴邊。其實她更像将手中的糕點碾碎在他那張妖孽的臉上。

手還沒有伸到他面前，就被莫北辰捉住，肖瑤眼睜睜的看着那厮捉着她的手，将糕點送到他的嘴邊，再看到他張口咬下一小塊糕點，而他的唇似不經意的在她撚着糕點的手指上來回摩挲着。

那微涼的觸感，順着她的指尖蔓延到心底，肖瑤面上刷的一下就紅了。他，他，他，居然在調戲她？？再度确認般的看向莫北辰，從他的眼裏，肖瑤确切的看到了戲谑與一抹邪氣，她可以确定了，這厮真的是在調戲她。

那個念頭剛一上腦，肖瑤就懵了，她被調戲了？？上輩子活了二十五年沒有遭遇過的事情，居然在她穿越三個多月以後，發生了？而且對象是個妖孽男？腦袋裏的那根弦砰的一聲，斷了。

就在肖瑤無限糾結的時候，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肖瑤順勢收回手，看向騷動的源頭，原來是黑木和青岩已經到了。只聽見那黑木真人朗聲道：

“難得難得，咱們兩個老匹夫比劃比劃，竟然也有這麽多小輩來看，有趣有趣。”許是被他的話吓到了，周圍所有人都在小聲的議論，他們印象中的黑木真人，可是一個脾氣又臭，又頑固，整天繃着一張臉的前輩高人，哪裏是今日這般模樣，此刻的黑木看上去，倒真有幾分道骨仙風的味道，摒棄了之前的冷漠高傲，算得上是一位真正的高人前輩了。

“咦？”青岩眼中閃過一絲差異的神色，這牛鼻子老道今天是怎麽了，開竅了？從前見他可從來就沒好氣，最後逼得他不得不答應，每年一約，一較高下，而原因，只因為江湖上的朋友給面子，将自己與那黑木老道齊名而稱，而黑木不服罷了。

“青岩道友，咱們今日只比兵器，不用內力，如何？”兩人均為當世高手，內力雄厚，出手則傷，不是傷人，就是傷己，若是一兵器比試，以兩人的功夫，對兵刃的控制，想來該是不會有什麽大礙的。

若說黑木之前的話讓青岩莫名驚訝，那麽現在提出的要求，可就是大大的有問題了，誰曾想當初那個見了自己就要拼殺的黑木真人，居然提出不比內力，只過招式？

“道友可是當真？”

“自是當真。”黑木颔首，那日聽得肖瑤一席話，當下他就生出了遠赴邊陲的念頭，可是卻被肖瑤止住，随即，他就看到那個之前還在張牙舞爪的小丫頭用央求的目光看着他，祈求一定要比試這一場，讓她飽飽眼福才行。那小丫頭纏人的功夫還真不賴，纏得他都有幾分無力，最終只好答應她，一定會如約比武。

他既然已經生出了要前往邊陲的念頭，自然是要留着有用身軀，為國效力的，又怎麽能在此地輕易耗費體力與一個奇虎相當的對手拼個你死我活的，不過，他既然答應了小丫頭，自然就不會食言，只好提出這麽一個折中的法子來。那青岩正瞅着，生怕黑木這老道不依不饒的，非要和他打個你死我活的。此刻由他自己提出，更是合了他的心願。

黑木見青岩不住點頭，心下好笑，從前的自己真的就那麽可怕？亦或者該說，那樣的難纏，居然讓這鼎鼎大名的青岩真人如臨大敵一般，無聲的嘆息，這麽多年以來，他竟成了人家見了就怕的對象了，真是一把年齡白活了，還不如一個小姑娘看得通透。

說起來，不知道那個丫頭在不在，黑木将視線在人群中掃視。不過片刻就找到了肖瑤，這女娃娃走到哪裏，都那麽張揚，而且，看她調好的圍着，可真是打定主意要來看一番熱鬧呢，居然還準備了點心和美酒，一副我就是來看熱鬧的模樣，怪不得周圍的人都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感覺。只是他真是好奇，明明沒有一絲內力的她，究竟是怎樣當了那武功深不可測的小王爺的師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