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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群臣:有些良心不安(二合一)◎
攝政王身姿筆挺地站在百官之首, 掩在袖袍中的手指緊緊攥成了拳頭。
女帝是知道禮部尚書是他的人,用這樣的方式給予他反擊?
想斷他一臂?
嗤。
但還是太單純了。
禮部尚書這個酒囊飯袋,若非他平日看着這人搜斂錢財是一把好手, 也早已不耐煩了。
堂堂尚書, 居然蠢笨到女帝的言外之音都聽不出。
是每日用下的壯陽藥作用都發揮在他那豬腦子裏了嗎?
居然還敢在朝堂之上公然與他作對、嘲諷他?
盡管知道可能是那個蠢貨也許方才上朝都沒認真聽講,說話定是沒過腦子。
但攝政王覺得, 禮部尚書的腦子留着也是一個擺設。
這位置,是該換人做了。
如果女帝覺得這樣就能對他的勢力造成什麽打擊,那也太天真了。
而被罷官的本人——禮部尚書足足反應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自己聽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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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陛下您……”
他猛擡起頭, 對上女帝毫不掩飾的冷淡厭惡的神情,才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凍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時代變了。
現在坐在龍椅上的已經不是先帝了。
不是那個與他一樣“志趣相投”的先帝了。
其實, 仔細分析一下, 禮部尚書今天這一出自己把自己賣了的令人不可置信的操作還真不能全怪他。
也是多虧了宋堯的讀心術, 讓慕姝知道了這位禮部尚書最大的把柄, 以及一身官袍之下滿腦滿心的污穢想法。
也讓她知道了這位尚書大人為何能分明沒有什麽突出政績卻穩坐高位, 甚至官拜二品。
還是得歸功于她現在這副身子的生身父親——先帝。
怎麽說呢?
從先帝只有她一個孩子就能看出, 先帝的身子或者說男性生育功能定然是有什麽障礙的。
但先帝貴為九五至尊,怎麽可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就連太醫也是不敢直接明說的。
這也許也是“人之常情”?
反正慕姝是理解不了的。
【男人那奇奇怪怪的自尊心。】
但她确實知道,哪怕是在思想比起封建社會開放了太多的現代。
就算是普通的男子,也大多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的。
諱疾忌醫。
君不見現代治療不孕不育的醫院裏,也都是女子治療居多?
網上的匿名論壇裏,多的是已經結婚的女子抱怨自己結婚多年未能懷孕, 被父母、被婆家嫌棄, 但自己在醫院做過多次檢查分明沒有任何生育問題。
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 既然她身體正常, 那就只能是丈夫的問題了。
醫生也委婉勸過幾次讓她把老公一起帶過去檢查。
但是,一向體貼、善解人意,哪怕是模範老公的男人,也沒幾個願意去醫院檢查。
哪怕他們都沒檢查過,但也堅稱自己一定沒問題。
是不願意承認半點自己在那方面可能有障礙的。
嗯,怎麽說呢。
因此。
慕姝不能理解,但也能“理解”一點先帝對自己的身體無比自信,将一切原因都歸咎在後宮女子身上的。
淦!
理解個鬼!
反正就是傻叉。
而且,因為先帝确實不是沒有任何孩子,他還是有一個女兒的,就是慕姝。
這讓先帝更堅信自己是沒有問題的了。
于是,在先帝一朝,後宮中妃子的數量可謂達到了歷朝歷代的頂峰。
為了給先帝造人,繁衍子嗣。
反正,先帝本就在政事上不是什麽偉大英明的君主,也沒有什麽雄才偉略,多年折騰留給慕姝一個初登基就內憂外患的局面。
但先帝在皇帝這個職位上當得不怎麽樣,卻不代表他能接受下一個皇帝不是自己的孩子。
作為先帝唯一的公主,“慕姝”在後宮的地位是舉足輕重的,也極受先帝寵愛。
但先帝根本不會想到讓女兒當皇帝。
他将政事大部分都交給了攝政王去應付處理,自己則是每日忙于造人運動。
“慕姝”的母妃地位不高,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間采茶女。
因為姿容過人,被遴選後妃的負責人看中,入了宮。
原本作為唯一一個為先帝誕下子嗣的女人,她應該地位崇高榮寵不盡。
但可惜的是,她生産之時難産,大出血。
面對保大還是保小的經典問題。
先帝那個大豬蹄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保小。
開玩笑,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于是,“慕姝”的生母在生産之時就去世了。
好巧不巧,這個唯一為先帝誕下龍嗣的女子,就是禮部尚書獻上的。
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小小的禮部主簿。
這麽一來,他成功吸引了先帝的注意力。
加之禮部尚書本身就是一個終日沉迷男女歡愛之人。
簡直和先帝“志趣相投”、一見如故。
到了後期,就連攝政王都沒禮部尚書見到先帝的次數多。
為了讓先帝能再次誕下子嗣。
這位禮部尚書可謂絞盡腦汁,“妙計”頻出。
但凡他在政事上有半分這樣的頭腦,可能也能青史留名了。
除了為先帝選出了數不勝數的貌美女子、好生養的女子進宮,他甚至提議過先帝搶奪臣妻。
你沒聽錯,搶奪臣妻。
簡直喪盡天良到了極點。
反正慕姝聽宋堯轉述的時候被震愕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因為當時盛京有個小官,是真的“小官”,還沒資格上朝的那種。
但他的妻子卻頗有“名氣”,在盛京的貴婦圈子中很有名。
因為,這位夫人嫁給小官十年,卻生了八個孩子。
完全是好孕體質,聽說生産也都很順利。
并且保養得也還不錯。
禮部尚書也是聽妻子偶然聽起。
他的妻子是真的無意感慨了一句,他卻聽進了心裏。
他向當時的先帝提議,“依臣之見,宮中的後妃不能懷孕還是因為她們身體本就不行,陛下不若從源頭上選擇?”
他說出了那個小官的妻子的“光榮”事跡。
先帝可能腦子也進水了。
又或者他真心覺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所有人都該聽他心意行事。
他居然答應了。
并且,也得逞了。
只是,他最終也沒能如願。
那位夫人在事後不堪受辱,自盡了。
而至如今,那名小官還不知真相。
但男子無情,妻子“失蹤”兩年之後,他就娶了續弦。
這事,便也過去了。
這種事都能做出來的禮部尚書,可想而知,他與先帝在這方面是有多百無禁忌。
什麽盛京名妓、江南花魁,他又不是沒有給先帝進獻過。
而且這種不能直接入宮,先帝也覺得不夠幹淨的,他在之後還會自己享用一遍。
因此,在當下,紫宸殿上,被女帝問到相關話題。
禮部尚書幾乎都沒生起警惕之心。
因為他對于男女之事的警覺、小心,大概是完全在先帝的縱容、狼狽為奸之下全然消失、麻痹了。
如果慕姝借的由頭是其他事情,或許還沒這麽順利。
直到被女帝輕飄飄幾句話摘了烏紗帽之後,禮部尚書方才後知後覺,時代變了。
坐在龍椅之上的人變了。
他的作用,也變了。
或者說,沒了。
許久沒上線的腦子終于短暫回歸了片刻。
雖然話是自己說的,把柄是自己遞上的。
但,若是還有轉圜之機,這事卻萬萬不可承認。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陛下,微臣冤枉啊!”
“微臣哪敢做那狎妓之事,那都是聽別人說的。”
“微臣确實仰慕醉花樓的花魁姑娘,才特意去問了老鸨,但就像陛下先前問的,若是見了面共赴雲雨發現身上錢沒帶夠怎麽辦?臣就是連見上花魁一面的本錢都沒啊。”
“微臣就是方才說的,連窯子都走不進、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只能做夢下輩子的人啊。”
慕姝:“……”
群臣:“!!!”
嘶。
禮部尚書的厚顏無恥、“急中生智”簡直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
雖然是明擺着睜眼說瞎話,但也未嘗沒有轉機。
只要,攝政王願意救他。
果然,禮部尚書下一句話就朝着攝政王去了。
他簡直發揮出了奧斯卡的演技,老淚縱橫,語氣悲憤,又帶着一點對自己口不擇言的羞愧。
他望向攝政王,“陛下,您問問攝政王。”
“王爺是最知道臣平時的為人行事作風的。”
“臣連去酒樓聽個戲都得蹭王爺的一起,哪兒來的錢去青樓啊?”
慕姝唇角抿了抿。
覺得有些惡心。
其實宋堯聽取大臣心聲,其他有把柄、甚至更簡單能弄下臺的大臣不是沒有。
但禮部尚書是最讓慕姝惡心的一個。
也因此,她選擇了一個二品尚書殺雞儆猴。
她也沒順着禮部尚書的話,去看攝政王。
她就坐在龍椅上。
發現宋堯給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
便放下了心。
沒錯,她是與宋堯有預設過對禮部尚書開刀的,只是沒想到就在今天,會那麽快。
也是因為沒想到攝政王直接選擇了與她撕破臉皮,她索性順水推舟,把禮部尚書推了下水。
在她的預想裏,攝政王但凡還有點腦子,也不至于還要硬将禮部尚書保下了。
除非,他有什麽把柄落在禮部尚書的手上。
宋堯在方才禮部尚書開口之後,就集中注意力開始聽取兩人的心聲了。
想必朝會結束之後,應該能有些許收獲。
因此,就算攝政王下了決心要舍棄這枚棋子。
但禮部尚書畢竟跟了他多年、又位高權重,在朝中是數得上的人物。
為了防止禮部尚書當堂反叛,抖出些什麽不該說的話,攝政王應該也會選擇緩兵之計,選擇先穩住對方。
果然,攝政王面對禮部尚書幾句看似尋常卻暗含威脅的話語。
面色不變,只一雙眸子更陰沉很辣了些。
真是一個蠢貨!
成呈簡直要被禮部尚書氣死。
不過,他倒不是氣禮部尚書這預料之中的會向他求助。
而是氣對方求人都沒個求人的态度!
蠢笨如斯!
居然到現在都不能冷靜下來,用那顆漿糊一樣的項上人頭好好想一想,方才他和女帝在對峙什麽。
要求他了,居然還不忘背刺他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
因此,哪怕是意料之中,哪怕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攝政王由衷地升起一股憋屈。
靠,他為什麽要救這樣的笨豬!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兩秒,回頭警告地盯着禮部尚書看了幾眼。
視線冰冷。
然後,才回頭對着慕姝,開口道:“陛下,禮部尚書平日裏作風清廉,與家中妻妾恩愛有加。”
“本王并未見過禮部尚書狎妓之事,卻也不敢貿然擔保。”
成呈深吸了一口氣。
在他看來,他先開了口,今日與女帝的對峙中,他便是落了下風。
“禮部尚書畢竟身居要職,多年來為大慕鞠躬盡瘁、勞苦功高,或許真的是方才一時口誤也未可知。”
“本王建議,此事還需再行調查。待大理寺的官員們調查清楚、水落石出之後,陛下再處置禮部尚書也不遲。”
不過,在水落石出之前,禮部尚書畏罪自殺、突發暴病什麽的,也是沒辦法的。
慕姝沒有馬上回應。
她冰涼的視線似乎很是不悅,過了許久。
似乎才不得不給攝政王這個面子一般。
回道:“便依攝政王而言。”
她頓了頓,目光在滿朝文武中環視了一圈,在一衆低着的腦袋裏,找到一個比較突出的腦袋。
“陳齊。”
???
陳齊不明所以地出列。
當然,他那張十分英武嚴肅的硬漢臉上是什麽都看不出的。
嗯,看着自己未來的下屬,慕姝心情好多了。
而且,陳齊的臉比起禮部尚書可真是賞心悅目了太多。
“微臣叩見陛下。”
陳齊出來之後,并沒像文臣一般雙膝跪地,而是單膝下跪,是武官的禮儀。
慕姝點了點頭:“你帶領幾人先将禮部尚書押下去。”
?
有點大材小用了吧。
因為慕姝沒有再說多餘的話,盡管禁衛軍現在還并不聽命于女帝,但陳齊倒不至于在這點小事上駁了女帝的面子。
因此,他幹脆應下:“是,陛下。”
慕姝強調了一遍:“暫時先不用移交大理寺。”
?
那他扣着人扣到哪裏去?送回府嗎?
陳齊有些迷惑。
有些想出口推了這差事。
攝政王眯了眯眼睛,暫時沒有發聲。
因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一個涉嫌“狎妓”的官員說話很沒道理。
盡管他在朝堂可以說一手遮天,但也還有些老狐貍比如宰相,一直在等着捉住他的把柄。
他覺得,可能就是宰相這個老狐貍私下向慕姝表了忠誠,才給了女帝今天這般與他對峙的底氣。
而陳齊他也知道。
一向是個明哲保身的人物,不會聽命他,但也不會幹涉他。
女帝能看出這一點很是不錯,但于他也不過多麻煩了一些。
回頭再想法子便是。
慕姝看見陳齊欲要推拒、已經抱拳的動作,再次開了口:“陳齊你等會兒将人押下後,不許任何人探望,等朝會結束之後朕再與你說如何處置。”
陳齊頓了頓。
猶豫了兩秒,應了下來:“是”。
那就等女帝說完之後他再拒絕吧。
反正不是自己職權範圍內的事,他暫時是不會做的。
這件事,暫時就這麽告一段落了。
回到最初慕姝與攝政王的争執。
所有人都以為女帝會趁勝追擊。
今日居然能看見攝政王吃癟!
群臣不着痕跡地豎起了耳朵。
打算看熱鬧(bushi)。
是打起精神,生怕自己被殃及池魚。
可誰都沒想到。
在攝政王陰沉的面色下,慕姝再次開口,清清冷冷的語氣竟然有些軟。
“王爺,你也聽到剛才禮部尚書的話了,他一點兒也不贊同你的行事作風呢。”
群臣:“……”
行吧,柔和的語氣,糟心的內容。
以及不在此處無法為自己争辯、再次在攝政王心裏刷了波仇恨度的禮部尚書。
成呈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那陛下是一定要與本王賭了?”
慕姝似乎生氣了。
她一把将方才接過的茶盞扔了出去,正好扔在攝政王的腳邊。
清脆的一聲響,茶盞碎裂,茶水四濺,大多灑在了攝政王的衣擺上。
“陛下!”成呈一雙眼裏升起暴怒。
多年來,自從他登上攝政王一位,再沒人敢如此不将他放在眼裏!
滿朝文武也驚了!
嘶,第一次見女帝如此生氣!
居然動手了!
感覺也即将看到攝政王“如此”生氣了!
靠,今天還不如真的稱病不來上朝呢!
卻不料,女帝再次開口的聲音顫顫的,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弱氣。
“王爺為何如此生氣?語氣這麽重是要吓誰?”
“你看吏部侍郎被吓得腿都在抖。”
???
攝政王的怒氣一頓,居然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吏部侍郎,轉頭的動作到了一半又頓住。
他更生氣了!
女帝居然還在和他裝無辜!
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女帝不知道嗎?
不過,他顧慮面子。
慕姝坐在龍椅上卻是動作都不用變一下,就能看見吏部侍郎的表情的。
這人也是攝政王最忠實的狗腿子嘛。
她猜對方現在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興奮“老大”要雄起了!
此時對方突然被她cue了一下,可以看出明顯是想控制的,但抖着的腿停了一下,又以更猛烈的頻率抖了起來。
有點……好笑。
如她所想。
吏部侍郎剛剛确實是在興奮,興奮攝政王要發怒對女帝不客氣了,興奮自己要做好準備随時“沖鋒陷陣”了!
但現在,被攝政王快速而冰涼的眼神掃了過來,深知攝政王脾性的他真的開始害怕了。
慕姝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番對方的表情。
不好意思哦。
你的老大今天還不能雄起。
我确實暫時還應付不來。
于是,她醞釀了一下感情,繼續語氣輕輕的。
好像山澗清泉一樣娓娓動聽,讓人聽了心裏有些發軟。
這是她上輩子作為孤兒長大訓練出來的一副最能引起人同情的語氣。
她似乎是不堪忍受,多日來的情緒累積到了極點,露出了一個還未及笄的少女應有的脆弱與擔憂。
“王爺還問朕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又是打賭又是要褫奪了王爺的身份。”
“但王爺又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說什麽?”
“自己想要與朕打賭。”
“三言兩語便想要左右朕的婚事,分明是看出這是朕能拿出的最大賭注,朕可不信王爺不知道婚事對一個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可朕想要您也交出自己最重要的王爺之位,王爺便不肯了。”
“衆位愛卿覺得,可有這樣的道理?”
攝政王更為高漲的怒氣停頓了下。
什麽玩意兒?
什麽最重要的東西?
你一個皇帝,最重要的東西不是政權不是皇位嗎?
什麽時候變成婚事了?
群臣也有些傻眼。
對啊。
哪個皇帝的婚事是能完全自主的?
方才他們聽到攝政王這個賭注,雖然覺得對方狼子野心,但也不過覺得對方是想要進一步籠絡女帝。
攝政王為女帝選王夫或者男妃,選的也定當都是家世、人品都過得去的吧?
當然,沒人想到,攝政王會無恥到自己想要當王夫。
群臣只覺得這個做法也正常。
皇帝的後宮,不都是平衡各方勢力的嗎?
女帝若是有自己喜愛的男子,那就賜個低品階的男妃,這不是很正常?
但此時,聽到慕姝的控訴。
聽着女帝登基以來似乎從未顯露人前的有些委屈柔弱的語氣,滿朝文武恍然了過來。
靠,他們想的是沒錯。
但他們忘了,女帝是女的啊。
無論去問當下的任何一個女子。
哪個女子都會覺得嫁人、夫君,是最重要最大的事吧?
明白過來了。
女帝畢竟登基日子不久,也不像他們男子一般對于男女之事都只當成消遣。
按照大慕的觀念,找個什麽樣的夫婿對女子來說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沒毛病啊。
難怪女帝一直看着都挺聰明的,今天卻被激得差點和攝政王撕破了臉。
也是攝政王提出的賭注太過分了。
瞧瞧,女帝現在也後悔了,又故意示弱了。
給攝政王臺階下了。
滿朝文武,包括攝政王,都一下被慕姝話裏的含義帶跑偏了。
就連成呈滿腔的怒氣都好像一下子被戳了個孔,慢慢的都瀉了。
慕姝掩在冕旒下冷淡的雙眼浮起絲諷刺。
該怎麽形容封建社會下這高高在上的男權思想呢?
哪怕她是帝王。
但露出一絲女子的柔弱,這些人便覺得理所應當、很有道理了呢。
甚至覺得,男子漢大丈夫,不與小女子計較。
自己為她想好了方才發作的由頭與因果。
真是貼心。
她繼續給攝政王臺階下:“反正朕的賭注就是這樣。”
“王爺要不要簽字畫押,自己看着辦。”
“現在也不用再與朕說了,朕不想聽。”
好無理取鬧的內容。
但攝政王眸子眯了一下,還真應下了。
慕姝決定再給對方下個安心湯。
“左英奇!”
嗯?
同樣在朝堂上是個透明人、存在感最強的一回還是上次“思念住持”的太常寺卿愣了下,出列:“臣在。”
慕姝垂下眸子,語氣低低的。
“你準備一下祭祖吧。”
???
诶?
祭祖?
“衆愛卿不是要朕下罪己诏麽?”
“朕登基以來也未向大慕的列祖列宗祭拜過,便在一起了吧。”
“半月後,朕要祭祖,下罪己诏,順便,如果能感動上蒼降下祥瑞便是再好不過了。”
左英奇滿心的卧槽。
這麽巧!
女帝怎麽知道他已經被攝政王吩咐過準備祭祖儀式了?
時間确實就在半月之後。
便是女帝不說,攝政王估摸着這兩日朝會,也要示意黨羽上奏了。
果然,聽到慕姝這一席話。
攝政王心中的怒氣洩出去的速度更快了。
一切,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而聽到慕姝“不懂”地再三示弱的滿朝文武:“……”
唉,他們居然将女帝真的逼到了下罪己诏。
而且是在逼一個還未及笄的甚至将婚事看作人生大事的女子。
實在,有些“良心不安”。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
嗚嗚,可惡的WPS,最近好幾次了,我寫好的正文、我的大綱都缺失了
有歷史版本可以恢複,居然要我開會員!
哼!我就不開……
然後,我就重寫了
好像,有點好笑……嗚嗚嗚X﹏X
明天也争取雙更,希望大家不要養肥我!【心痛痛】
麽麽~
感謝在2023-10-20 13:26:36~2023-10-21 16:27: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黑桃九、無機鹽 10瓶;岚殇 2瓶;月亮事務所、時珞羽、依衣依衣、桑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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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