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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離譜的傳言◎

祭壇之下的數萬民衆歡呼雀躍, 滿朝文武亦是面露喜色。

此時，所有人都心有所感一般，望向了站在最首、極為引人注目的女帝和國師。

女帝尚且還未及笄, 卻已初具長成後的傾城國色。

明明是柔弱纖細的身姿, 卻完全撐起了那一身威嚴莊穆的龍袍。

她不像百姓想象中的帝王，身材偉岸, 頂天立地；

也不似群臣眼中的先帝，權柄在握，即便行事昏聩、沉迷酒色, 卻完全是帝王模範中成長出來的高高在上、唯吾獨尊。

但女帝身上有股神奇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現在歡呼雀躍的百姓們就處在這個過程而不自知。

腦中清明的群臣卻是清楚的。

這一步一步, 僅僅一個多月，完全是女帝步步而來、應得盡得。

是在女帝提出了想法、做出了實事、推動了進步，然後最後在這天地異象的認可之下——

塑造了如今這個盡收人心、似乎也将收服朝臣之心的帝王形象。

至于那個站在女帝身邊的國師, 所有人, 似乎是第一次正眼矚目。

再沒有朝臣将“男寵”這樣具有侮辱性的身份安在宋堯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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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 紫宸殿上, 女帝說的, 國師具有和上蒼溝通的能力, 居然是真的！

他們到此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女帝提出的想法，幾乎到最後都會實現。

而女帝說出的話，完完全全是沒有騙過他們、有虛假之言的。

包括現在站在女帝身側，比女帝高了約莫半個頭，袖袍獵獵、滿身英武又帶了點仙氣的國師。

身份不同, 群臣對宋堯的觀感就不同了。

如果女帝能将國師這麽有本事的人納為王夫, 那似乎也很不錯啊！

但在盛京百姓們的眼裏, 就完全沒那麽多事了。

他們不知道之前國師被誤會是女帝的男寵。

也完全不會想到什麽陰謀算計之上。

在百姓們的眼裏, 這就是承上天之運、給大慕帶來希望的女帝和國師。

七彩祥雲映照之下，他們恍惚都有一種下一秒兩人就會羽化升仙之感。

直到，女帝開口，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希望能聽到陛下的真實聲音。

慕姝迎面望見無數雙充滿了敬仰與希望的眼睛，唇角沒忍住微勾了勾。

如山水墨畫氤氲的眉眼在七彩祥雲之下好像披上了層粼粼波光，如夢似幻。

“一日之後，國師啓程，代朕出巡大慕久未落雨的浮水七郡，祈求上蒼恩澤雨露。

所有人見國師，如朕親臨。”

！！！

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仔細一想就又覺得很有道理。

随即湧上的就是狂喜！

太好了！

不僅盛京的百姓們有救了！

浮水郡等七郡的受災百姓也有救了！！！

盡管事不關己，但盛京百姓真心為其他郡聽說已經慘到存糧告磬、現在完全靠官府救濟的同胞們而感到開心。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現在的許多大慕普通百姓還沒有這麽高尚的觀念與能做出實際行動的支撐。

但他們都知道，浮水郡撐不住，其他郡受災，難民也會湧到盛京。

災難之時，是沒有其他地方慘兮兮，但盛京可以獨善其身的道理的。

都是受過災受過苦的人，大家甚至都是能感同身受的。

大慕的百姓們還沒有麻木到會對同胞受苦受難而置若罔聞覺得事不關己。

此時知道這個好消息。

作為第一批見證了祭天成功之人，在場的人民代表們甚至有種“見證歷史”的自豪感與使命感。

回去之後，就要将今日親眼所見都說給街坊鄰居、說給所有認識的人聽！

這也正是慕姝想要的。

現代有一個理論叫做六度分隔理論，意思是世界上任何兩個人之間想要認識，只需要通過六個人。

你認識的人中認識的人中……所隔六人，終點能夠指向任何人。

相信經過今日在場的三萬民衆，祭天儀式的順利，将傳遍大慕的每一個角落。

宋堯代替她周游七郡，這是祭天儀式開始之前，慕姝就和龍傲天商量好的。

原本她是打算自己親自往受災七郡跑一趟，但從古至今，這樣的例子都是少的。

盛京的事情又太多，大慕面臨的問題不止是災情。

而能真正解決災情的是龍傲天，對方現在國師的身份也正好合适，就像現代的總理一樣，在民間非常有信服力。

比如此刻，數萬民衆雙眼閃着希望與全心信仰的光色。

萬民齊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國師千歲千歲千千歲！”

還在思索做出何等反應，卻再次慢人一步的群臣：“……”

今日的他們是傻了嗎？

為什麽事事都落後于底下那群平民百姓了？

也有人去偷偷打量女帝的面色。

這些草民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對着國師喊“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可是攝政王都沒有享受到待遇。

嗯，雖然現在拿攝政王作比較不太好。

但哪怕是攝政王黨羽之下的官員，只要稍微腦子靈光一點的，都知道今日之後的攝政王已經與之前無法相提并論了。

接下來，很有可能狗急跳牆。

他們都要想好自己的歸處了。

是跟着攝政王狗急跳牆、賭上身家性命搏一把大的，還是良禽擇木而栖、另尋明主？

咳咳，這個暫且之後再想。

此時此刻的所有人看見女帝面上全然沒有芥蒂。

甚至唇角揚起的笑意愈發明顯，還和身邊的國師“深情”對望了一眼，露出了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明白了。

這個國師現在完全是女帝身邊的第一人，是女帝的第一心腹。

女帝甚至對國師分去民心、對國師被稱呼千歲都沒有半分不滿。

有些臣子心裏就有些發酸。

這待遇，也太令人羨慕了！

當然，暫時也沒人不滿。

因為和上蒼溝通，他們真的做不到。

但是有一個人的想法不同。

禁衛軍統領陳齊。

他是被慕姝畫過餅，承諾過會将他視作身邊第一人的！

所以，在所有人将“男寵”都抛在腦後之時，他的想法異于常人了。

他反倒更為确信了！

國師和女帝肯定是有着些不可告人的關系！

畢竟，他才是女帝身邊第一人！

國師被喊千歲，不是更像以前的“皇後”嗎？

帝王也只有對自己的另一半被喊千歲才會半點不芥蒂吧！

自覺想通了關竅的陳齊成為了百官中第一個下跪，随着百姓一同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國師千歲千歲千千歲”的臣子。

有他帶頭，其他臣子面面相觑，很快也“潰不成軍”。

再沒有人去看，咦，一直跪在地上的攝政王的面色。

一齊對女帝的這個決定歌功頌德。

慕姝心潮澎湃，扯了扯龍傲天的袖子，滿眼喜色，極小聲地道：“宋堯，我們成功了。”

宋堯的視線在數萬密密麻麻跪着的人頭上掃過，胸腔中也湧起一股有些陌生的感覺。

原來，他是有用的。

他能幫到慕姝。

能幫到這麽多人。

別人看着他的目光再不是鄙夷唾棄，而是敬仰崇拜。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慕姝的發頂，掃過對方瑩潤白皙的面側，聲音有些輕顫地回：“我們做到了。”

慕姝趁着現在所有人都跪着沒擡頭，非常輕快地拍了一下龍傲天的肩膀。

語氣喜悅帶着調侃：“是不是很酷，很爽？”

其實她想說，這就是裝逼的感覺嗎！

難怪原著裏的龍傲天若有苦戰，若要突破，都要主動放出這個技能。

宋堯的思緒卡殼了一下，很酷？

他有些沒跟上慕姝的思維。

慕姝眼神亮晶晶的：“接下來巡游七郡，就拜托你啦！”

她興致沖沖地給龍傲天提建議：“宋堯，你以後如果回到修真界，和人戰鬥，就頭頂一片七彩祥雲吧！這個酷！”

七彩祥雲的裝逼效果，比起電閃雷鳴更酷，好不好！

宋堯：“……”

他的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慕姝，你每天都在想什麽？”

“我說了，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是因為幫你才……”

慕姝拍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了一些，笑眯眯地道：“我懂，我都知道的。”

祭天儀式圓滿結束。

在祭天之前，盛京就持續了一段時間的風聲與流言不僅沒有結束，反而更“甚嚣塵上”了。

因為，在祭天之前尚且不确定的、衆人的猜測，女帝是否是個明主。

在祭天之後，完全沒有了異議！

祥雲彩照，天降甘霖，盛京災情迎刃而解！

女帝是上蒼認可的明主！

這些日子，盛京的人們多了個習慣、愛好。

那就是空閑之時，随處找一酒樓、集市、菜場、茶舍……

從達官貴人光顧的雅舍至平民百姓皆可踏足的大街小巷、吃食店鋪……

都支了臺子。

這并不是官府要求的，是商家自願甚至是百姓們自發建成的。

因為去參加祭天的人實在太多了。

足足有三萬個人啊！

僅僅向認識的街坊鄰居、竄門親友敘說當日盛況，已經完全滿足不了當日震撼以及現在災情緩解後，他們無比旺盛的傾訴欲了！

這些臺子，就是效仿以往說書人建的。

只是這回站在這些臺子上的主角不止是說書人，是書生、是商戶、是農民、是手藝人、是賬房先生、是民間有聲望的夫子、是所有人都在他那兒買肉的屠夫、是蒙着面紗的女子……

是當日參與了祭天的所有人民代表們！

這三萬人，本就是民衆一一推舉而出。

在民間已經相當于是意見領袖了。

意見領袖說的話，往往甚至比起家人、親友、關系親近之人說的分量更大、更容易讓人相信。

那些臺子，就是這些意見領袖們，宣揚自己當日所見的場所。

随處可見的臺子，随處可見的人民代表們。

有時候，你随便走進一家酒樓，就坐在大堂喝茶。

是完全不會發現這臺子上少了人影的。

甚至會同一時間沖上許多個人影，在上面打着配合。

七嘴八舌、互為補充，力求清楚、明晰、準确地向那些沒能參見祭天儀式的人們描述清楚當日場景。

因為，真的是大家一生中見過的最大的場面，最震撼的場面，也是最光榮的場面！

如果有人在上面說得不對，或者你覺得他說得不好，立馬就會跳上去一個人補充描述！

還別說，這場面真是震撼極了。

尤其是，你可能早上去菜場看的是屠夫揮舞着大刀語氣激動。

中午去吃茶是在一間酒樓看到書生文質彬彬、文采斐然。

傍晚做活回家又看到城門口最善口舌的商販在眉飛色舞……

真的是有趣極了。

而，事實上，當日在祭天現場的的三萬民衆并不是都站在同一個位置，并不是經歷了身邊人同一番科普，并不是所見景象都完全一樣……

描述總是有差異，每個人的視角不同，曾經歷的不同，性格不同，描述也不同，又涉及到天地異象，怎麽能不讓人着迷！

特別是一個輿論經過大肆傳播，到了後面，總會有些假新聞的。

越傳越離譜，越傳越厲害，都是常有的事兒。

到了後面，不僅是親自參加了祭天儀式的人民代表們上去講，聽得多了覺得自己也了解了的人也上去講。

比如說，現在一處酒樓的臺子上。

有兩個聲稱自己是當日參加了祭天儀式的人在敘述自己的當日經歷。

這兩人很秀，一人說，一人表演。

“我們兩個可都是當日在臺階上站在最前面，離陛下最近，連陛下長什麽樣兒都看清楚的人民代表！”

這是一個身高一米八三的瘦子和一個身高一米六二的胖子的組合。

胖子負責講，瘦子負責演。

新穎的“講述”方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說陛下當日怎麽英明神武、被祥雲彩照的人多了，咱們兄弟文采不夠，今天給大家夥兒表演一番那異象和站在陛下身邊的大臣們。”

诶！是個新奇的角度！

“大家注意看，瘦子現在是閃電。”

一邊的瘦子點了點頭，他面目周正嚴肅，不怒自威，身材和竹竿一樣，是挺像閃電。

胖子繼續說：“我現在是陛下身邊的大官，最大的那個，大家知道是誰，名字不能說。”

臺下衆人心領神會。

哦，那一定是攝政王！

這些日子，女帝被誇得多高，攝政王就被罵得多慘。

胖子原本的聲音非常悅耳動聽，嗯，歡迎加入依五而爾齊伍耳巴一每日看文和本人體型不符，是現代常說的貴公子音，不看他本人真的會被迷惑。

但他現在清了清嗓，語氣瞬間變得低沉，有股刺耳的難聽。

“陛下該念罪己诏了。”

砰的一聲巨響。

瘦子把一邊的桌子劈了個巨響，他模仿出雷電的轟鳴：“轟隆隆！轟隆隆！”

雖然是拟聲詞，卻真的和雷電的一模一樣！莫名令人從中聽出什麽怒氣與威懾之感。

所有人都不由緊張了幾分，氣氛被渲染起來了！

胖子有些奇怪地左右看了眼，将手上一卷紙遞了出去。

當然，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真的用明黃色的。

不過臺下的觀衆也都能看出來。

就在這一瞬間，瘦子雙手扭成長而細的形狀，嘴裏再次發出“轟隆隆”一聲，就朝胖子的手劈了下去。

“啊！”胖子發出一聲驚恐而難聽的尖叫。

但極為短促。

停頓了一下，他堅強地将“罪己诏”遞了出去。

等待了兩秒，瘦子不停地發出“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黑布在胖子全身開始纏繞，拍打，包圍。

瘦子的“拟聲詞”說得和真的電閃雷鳴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

那卷黑布代表黑雲也非常形象，他還發揮了自己高超的繪畫功夫，在上面畫了閃電。

還別說，真有那麽一套。

胖子的眼神越來越驚恐，越來越害怕。

臺下衆人已經知道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麽劇情，也被胖子的“傾情表演”帶出了怒氣。

他們大部分都沒見過攝政王，見胖子這樣演，便将腦海中的攝政王形象腦補成了這樣矮而胖、長得醜、聲音難聽，做事可惡的形象。

衆人配合地喊着：“陛下無罪！”

“打倒胖子！”

因為之前有人喊打倒攝政王被警告過拖走了……聽說被關了兩天才放出來。

便沒有人再敢大庭廣衆地喊攝政王了。

反正胖子演攝政王，不，在臺下的觀衆眼裏，胖子就是攝政王！太像了！

胖子聽見了聲音，就是“堅韌不屈”地站着，死死盯着那“罪己诏”的方向，豎起了耳朵在聽。

臺下的聲音越來越大。

然後，那塊黑布把他整個人都包了起來。

瘦子身軀直接扭曲成閃電形狀，啪一腳踹在了胖子的屁股上。

胖子整個人被黑布包裹地行動困難，撲通一聲向前跪在了地上，行了個大禮。

然後，說出了所有人都知道的經典臺詞。

“陛下無罪……”

臺下衆人義憤填膺！

“陛下當然無罪！”

“有罪的是你！”

“打倒胖子！”

看客随手抓了把手裏的瓜子，就朝臺上扔去。

其他人有樣學樣，也開始扔。

好在大家“知道”這只是表演。

瓜子也沒多大殺傷力。

但衆人的表情氣憤地那般真實！

過了一會兒，瘦子給胖子的屁股底下潑了一盆水。

然後開始發出雨水“滴答滴答”的拟聲詞。

簡直讓人懷疑，瘦子怕不是專門的口技吧？

這也太像了！

簡直和真正下雨時的聲音一模一樣。

他舒展着身體，表演下雨。

胖子屁股底下那團異常明顯被水沾濕了的衣料，才漸漸蔓延開來。

渾身都開始變濕。

臺下有人回過味兒來了。

“所以，當日那大官被吓得尿褲子了？”

“不至于吧，好歹是那麽大一個官！膽兒比我還小。”

“還不是因為壞事做多了，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他害怕被老天爺懲罰呗。”

“老天怎麽不直接劈死了他！”

“神仙們哪能輕易管咱們凡間的事？人定勝天！這次女帝祭天能求雨，已經是神仙老爺幫了大忙了，神話裏不都說神仙們随意插手凡間是觸犯天條，會被懲罰的嗎？”

“說的是，我看的話本裏都是這麽說的，特別是神仙仗着自己厲害，敢對凡人動手自己說不定也沒有好下場了，會被廢去仙位的！”

“天吶，所以神仙也是不能随意出手的，只有明君現世，他們才會有幾分恩待！”

“嗨，別跑題，不是還在讨論那大官有沒有被吓得尿褲子嗎？”

“我覺得是，你沒聽這兩位人民代表們都說了他們是站在最前面的，肯定是看清楚了才這麽演的！”

“我也贊同！之前其他的人民代表們可能沒看清吧！居然落下了這麽一個重大事件！”

“肯定是！你們忘了所有人民代表們都說，在求雨之時，只有一個大官跪着嗎？

當時他們想跪，結果還沒來得及，老天爺根本不舍得女帝跪，就趕緊下雨了。

那大官為什麽一個人一直跪着？之前大家猜測是心虛、難堪，現在看來真相有所不同。”

“哈哈哈哈哈，就是為了掩飾他尿褲子了呗！”

“可不，你們瞧胖子，被雨水一沖，‘尿褲子’就看不出來了！”

“難怪他一直跪到最後才起來！”

……

這個全新的表演與解釋很快又傳開了。

一些人民代表們過于離奇的解釋，傳到慕姝耳朵裏的時候。

她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這樣的傳播流言的方式确實是她暗中推動的。

并且她還夾帶了一些私貨，比如上天不可能過多插手凡間事、人民需要自己奮鬥之類的觀念……

以防以後翻車。

畢竟，就算宋堯能解決旱災。

那要是以後有了洪水呢？

有了地震呢？

這些哪怕是在現代都無法解決甚至無法提前預警的天災，她不能留下把柄，讓人以後拿着這個作筏子。

只是，她以為人民群衆對于當日祭天的八卦、傳播熱情維持個幾天也就差不多了。

可是沒想到，盛京的百姓們比她想象地更給力、熱情更高、傳播方式更新穎、腦洞更大……

嗯，離譜的傳言更多。

維持的時間，也出乎意料地久。

也是因為，祭天結束的翌日，宋堯就出發去了浮水七郡。

随着一地又一地災情緩解的消息傳回盛京，幾乎每一次，都再次點燃了盛京群衆們的熊熊讨論傳播之火！

甚至就連先前并未參與的人，也忍不住了，幾乎形成了全民熱議之勢。

這在消息閉塞的古代是非常令人難以置信的。

甚至有的朝代，敵人的軍隊都兵臨城下打到了京都，百姓們才知曉消息匆匆逃命。

而熱議的百姓們，包括那天一個扮演異象一個扮演攝政王的胖子和瘦子都不知道。

當日，被扮演被義憤填膺的正主——攝政王，就坐在二樓的雅間。

這間酒樓的掌櫃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也不會任由胖子和瘦子表演了。

成呈就是因為常去之地幾乎被這些草民愚蠢而不知天高地厚的讨論給占滿了。

他常去的地方，掌櫃的見了他都會提前清場。

他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形象應該不好，今日才特意找了一比較偏的酒樓散心。

卻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

自己居然被一個胖子編排成了這樣的形象！

尿褲子？

這些人，怎麽敢？！

成呈坐在雅間內，面色陰沉地堪比祭天那一日，一個用力就将手中的茶盞捏了粉碎。

對面陪同的大臣頗有些心驚肉跳，完全不敢發出聲音。

大臣默默地抿着茶，小心去瞄攝政王的面色。

然後看見攝政王短短幾日，眼下的青黑之色愈濃，鬓角白發愈多，整個人好像一下子有了蒼老之态。

此時失去形象的暴怒，顯得和以前“英明神武”、總是成竹在胸的攝政王截然不同。

成呈捏碎了茶盞，顧不得滴血的指尖。

從嗓子眼裏咬牙切齒地憋出了幾個字：“慕姝！”

作者有話說：

來啦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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