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番外·江時 「我最喜歡的樣子」

鳴笛聲實在是太響了,外面紅藍交替的燈光簡直亮的閃眼。在江源趴在我懷裏閉上眼睛之後,我就被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急救醫生拉了出去。

我感覺身體一下子輕了,沒了江源的重量,突然空落落的。

他是死了嗎?他會不會死?

我躺在擔架上,看到了頭頂繁星閃爍的天空。

今天天氣真好,早上我們一起出門的時候,陽光籠罩着江源白皙的面容,漂亮的不像話。

我的手剛扶上車門,就感覺衣角緊了緊。

“我有點害怕,哥……”

江源這麽跟我說。

他眼角紅紅的,明明很高,就是看起來很顯小。他在我面前總是顯得很嬌氣,一雙烏黑的眼珠子常常覆着薄薄的水波,盈盈發亮。

可我知道他的本性究竟有多麽頑劣,他給我下藥,并且在學校打架從來沒輸過,每次我過去,都要跟被打的那一方孩子家長鬥智鬥勇。

江源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在我眼裏還不是這樣的。

就好像十八歲是一道分水嶺,江源十八歲之前,我自以為了解他,而他十八歲之後,再也沒有讓我看透過。

他在這個家裏毫無存在感,沉默的過分。但我能感覺到,若有似無的,他在觀察着我。

可能是出于好奇或者是別的,總之我沒有興趣去探究他到底要怎樣,反正我不喜歡他————

這種家庭關系,無論是誰處于我的位置,估計都不會喜歡他的吧。

他很有分寸,對我也很好。他的好并不明顯,主要體現在一些日常的細節裏,沒有讓我感到煩躁。

我媽或許對他懷有怨恨,但我沒有,頂多我就是反感。我也不是很理解我媽為什麽把情緒延伸到江源身上,畢竟比起江源,江平賢才是真正壓抑的源頭吧。

不可否認的是,江源來了之後,我媽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她永遠像是扛着沉重的心事般喘不過來氣,常年沒有一個笑臉,只剩一口氣撐着沒有離開。

痛苦的人撐也撐不了多久,她最終還是走了。

她的那張照片年輕漂亮,嘴角那抹幸福耀眼的笑容令我感到陌生。不知道去了那邊她會不會摒棄煩惱,重新快樂起來。

我說: “你終于解脫了。”

江源在我身後,沉默不語。我猜想他并不擅于安慰人,而我,也不怎麽需要他的安慰。

我回頭,平靜地說:“你以後住校吧。”

江源只看着我,不說願不願意,仍舊保持沉默。不過他的意願并不重要,我這麽說,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通知。我相信他也很清楚。

我沒吃晚飯,上了樓。剛坐沒多久,江源敲了敲我的門,給我端了杯熱牛奶進來。

“助眠的,喝了比較容易睡着。”他這麽說。

他時常對我有一些莫名的關心,我有些見怪不怪了,也沒起疑心。

直到我的身體熱起來。

我确實性欲比較強,但我并不覺得我媽去世,我還能有心思做這個,但是這感覺來的實在過于強烈。我彎了彎腰給自己手淫,感覺小腹處熱的燙人。

門響了一下,然後開了。我欲蓋彌彰的遮了遮身體,額上冒着熱汗,然後擡起臉,看到了江源。

“你來幹什麽?”

江源不說話,他直直的看了我好一會兒,我在頭昏腦漲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那杯牛奶。

怪不得感覺來的這麽無法克制。

“江源,你……你給我喝了什麽?”

江源開始脫自己的衣服。他動作不快,卻沒有猶豫。他的身體白膩纖瘦,腰腹細的驚人,覆蓋着一層薄薄的肌肉,賞心悅目。他很快脫得一絲不挂,不知道是不是做了準備,他腿間很幹淨,白粉的性器半硬着垂在中央,下面一絲毛發都沒有,整體全部都是白生生的。

他爬到了我床上,抱住我的身體,握住我硬的發燙的東西,輕聲說:“我想和你在一起,哥……”

他瘋了。 這是當時我腦海裏唯一的想法。

可是當我插進去的時候,當我粗暴的摁着他的肩膀在他身體裏律動的時候,當我看到他在我身下流淚哭叫的時候,我覺得我也瘋了。

江源是很好看的,我一直都知道。他實在是很符合我的審美觀。

可我從沒想過要跟他上床,他是江平賢的兒子,他是我弟弟,親弟弟。

我真希望他就這麽死了。他以前實在是太安分了,安分到讓我放松了警惕,以至于釀造了這場荒唐的性事,這種畸形的關系。

我們做了很久,直到天色微亮,我最後一次掐着他的腰深深射進他身體裏,那種令人發狂的燥熱感終于消了下去。

我躺在床上喘息,眼皮沉重,倦意洶湧。江源白皙的身體上到處都是交合留下的痕跡,下身更是一塌糊塗。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腿踹了他一腳。

“你是一個變态。”

江源聽到這話突然笑了,眉目舒展,豔麗的驚人,像是得到澆灌的花草,心滿意足。

“我就是一個變态啊,哥。”

等我們都清醒的時候,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控制住想打他的沖動。我迅速把他趕到了學校裏,住校的申請已經辦好,我覺得我需要很長時間來讓自己冷靜一下。

但是江源并沒有給我消化的過程。

他開始打架,惹是生非。他的班主任一次又一次給我打電話,要我接他回去反省。然而真正将他帶了回去,他又時時刻刻粘着我,要跟我親熱。他很會賣慘,把自己弄得可憐又委屈,往我床上爬,往我身上爬,往我浴室裏爬。往往到了最後,不知道為什麽,我又在和他糾纏在一起,他的腿纏着我的腰,在我狠狠插進去的時候,哭着叫我哥。

我們的身體親密無間,我們的溝壑無法逾越。

他實在是太不正常了,連帶着我也快不正常起來了,這種認知讓我感到壓抑和煩躁。所以在最後一次,他的班主任小心翼翼的跟我說要我給他找醫生看看時,我很快就想到了沈玉婉。

他說他沒病,他說他愛我。他這種行為在我眼裏幾乎跟瘋子差不多,我是他哥,就算我們不是同一個母親,我們也流着相同的血液。他究竟有沒有意識到,我們這是在亂倫?

他不願意配合,惹得我很心煩,我說我不是你哥,我再也不想管你了。江源撲上來抱我,我從沒想過他的力氣能有那麽大,他在我面前的表現時常軟的像一團棉花,好像碰一碰就散了。可這時我才知道,這不是棉花,這是一根繩索,緊緊纏繞着我,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去看病!哥!我去看!”他渾身都在打哆嗦,像是冬天被水淋濕的貓。

我趁他不備把他推開,扭頭去洗澡,鎖住了浴室的門。

洗到一半,江源敲了門。

“別來煩我!”熱水淋在我臉上,我的聲音和水聲一起在浴室回蕩。

門外果然安靜了。

我洗完出去的時候,看到江源赤裸着身子縮在浴室門口,兩只潔白的腳微微泛青,腳趾蜷着,看樣子應該很冷。

“哥……”他擡起臉,看着有些困倦,眼神迷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沖我笑。傻不拉幾的。

我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像是在問一個傻子: “你不穿衣服蹲在這裏幹嘛?”

江源一下子站起來撲到我身上,開始親吻我裸露的皮膚,他可憐巴巴地說:“你讓我去看病,我就去看……”

我擡起手,想把他推開。他身上很涼,整個人倚靠在我懷裏,脆弱又急切地說:“我現在有點難受,哥,你摸摸,我是不是發燒了?”

我看了他好一會兒,擡起的手最終還是落在了他額頭上。

“沒有。”我推了推他,沒推開,于是冷漠地說:“你不要再裝了,江源。”

江源迅速挑開了我的浴巾,握住了我的東西。我驚了一下,還沒推開他,他就動作起來,沒撸幾下就要往我身上挂,把我半硬的東西往他身體裏塞。

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後面很幹澀,剛頂開一點,我們就都疼的直抽氣。

“我冷,哥,你好熱,你暖暖我吧。”

他壓着我的脖子吻我,又是那詭異的讓人無法掙脫的力氣。我并不想自虐,所以我很快扯開他的手,只進去一個頭部的下身也滑了出來。

江源含着眼淚看着我,倔強又委屈,像是一碰就碎的精瓷。

江源,如果你治好了病,清醒過來,會不會對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感到無地自容?

“江源,你不要後悔。”我緊緊盯着他,壓着聲音說。“你後悔也沒用,這是你自找的。”

我托着他的大腿将他抱起來,江源摟着我的脖子乖巧的貼在我懷裏,還不安分的輕輕啃咬我的肩膀脖頸。

江源又在哭,他在我的沖撞裏嗚咽呻吟,最後神志不清的一直說愛我。

他睡着了之後,我打電話給沈玉婉。

她曾經是我媽的心理醫生,我媽很信任她,什麽都會和她說,我覺得我媽能堅持這些年,她功不可沒。

帶了江源過去,我走之前告訴他:“這是屬于你的時間,江源,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我會好好配合的,哥。”江源眼睛濕漉漉的,像是泡在水裏,明亮又可憐。他扯我的袖子 :“你會來接我嗎?我不要一個人回去。”

我看了沈玉婉一眼,她的笑容平靜的使人安心。我松了口氣,垂着眼睛看江源仰起來的精巧面龐,說:“好。”

……

頭部有些眩暈,我聽到儀器“嘀嘀”的聲音,眼皮沉重的撐不開,我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下,感覺全身都痛。

耳邊有人說話的聲音,我的眼皮被人撐開,随即刺目的光直直紮了進來。

“你還好嗎?感覺怎麽樣?”

一群白大褂圍着我,檢查我的身體狀況,我懵懵的無意識配合,像個牽線人偶。

記憶回歸,我終于意識到現在的情況。

“我弟弟呢?江源,江源他怎麽樣了?”我抓着一個醫生的手,急切地問。

幾個醫生護士都停了手,室內沉默了一瞬。

“我們盡力了,他……”

“不可能!”我掙紮着爬起來,手背上紮着的針頭脫落,劃出一道血痕。“我要去見他!帶我去見他!”

“您先別激動,您還要留院觀察……”

“快帶我去見他!我不相信!”我感覺我的喉嚨有點疼,我聽到我的聲音很嘶啞。

……

江源全身都冒着寒氣,他臉色青白,穿着一身別扭的衣服,像一尊白石雕像的殘次品。

我感覺有點上不來氣,帶我進來的醫生站在門口,沉默不語的盯着我,以免我發生什麽意外。

“哥,我真的沒病,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我很清醒!我分明就很清醒!我說我愛你是真的!是真的!”

我腦子裏亂哄哄的纏繞着這些話,江源那時的神态,語氣,一個個細節都被放大,在我腦海裏的形象逐漸越發清晰起來。

這個房間這麽冷,江源這麽怕冷,他不會喜歡待在這裏的。

我麻木呆滞地轉過身,機械地往外走,我能感覺到我的骨頭像是生了鏽,随着我走動的動作,咯吱咯吱的響。

那個醫生沉默的跟在我身後。

“有煙嗎?”這條走廊的白熾燈很亮,映着潔白的牆壁,冷冰冰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我站定,突然感覺走不動了,身心俱疲,倚着牆坐在地上。

“這裏不讓抽煙。”

醫生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低低的,很悅耳,讓人感到安心。

“節哀。”他說。

“他是我弟弟,他叫江源。”我自顧自地說,也不管他有沒有在聽。“他也……是我的情人。”

醫生蹲了下來,他很高,折疊着長腿,從大褂裏顯出一個修長優美的弧度。他戴着口罩,我只能看到他琥珀色的瞳仁,比一般人大一些,很清澈。

“他很變态,是不是?”我這句話問出口,就看到他搖了搖頭。

真是個奇怪的人。

“他給我下藥,讓我跟他上床。”我說,“他總是給我惹事,纏着我要跟我做愛。”

醫生也坐了下來,坐在我對面。他說:“你弟弟長的很好看,送到醫院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沒有心跳了,很奇怪的是,他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臉上卻一處擦傷都沒有。”

我想起來剛才去看他,我沒有看到他的身體,他的臉确實光滑完整。

“其實我沒有資格說他,如果我堅定的拒絕他他又能怎麽樣呢?可是……我喜歡他的臉,就像你說的,他長的很好看,所以我一直沒有那麽堅定的拒絕他。我明知道這是不對的,我帶他去看病,其實我也應該看看病。”

“你沒病。”他一本正經地說:“我是醫生,我診斷你沒病。”

有這麽草率的醫生嗎?我冷着臉沒理他,繼續說:“他以前一直說他愛我,我說我不相信,我說他不清醒。”

“直到我們出事之前,他終于崩潰了,我從沒見過他露出那樣的表情,他以前只會哭……”

“他想拉我一起死,但是最後他撲在我身上,替我擋住了所有致命的危險。”

“他對我說: 我舍不得帶你走,哥。”

“這是他最後一句話。”

醫生沉默了一會兒,反問我:“你愛他嗎?”

我當然不愛他,他是個瘋子。

“他是我弟弟。”我說,“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是我害了他。”

“不要把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醫生站了起來,拍拍衣服,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來。他力氣很大,在這麽低的溫度下,他的掌心依舊很熱。

“你從來就沒有做錯什麽,在這段關系裏,你完全是被動的那一方。”

我呆滞地跟着他往外走,空氣裏的寒氣逐漸消散,我感覺我的身體也逐漸回溫。

“你至少要留院一個禮拜觀察身體情況,什麽事都不要多想……”

“不過你的身體應該沒什麽大礙,看樣子精神應該會有所損傷,如果感覺有哪裏不舒服不對勁的話,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

我躺在雪白的病床上,眼神毫無焦距。額頭上熱熱的貼上來一個手掌,那個男醫生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了口罩,他的臉清晰的進入到我的視線裏,最後交代了一句:“沒有發燒,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确實感到困倦,閉上眼睛,黑暗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

我聽到江源在叫我。

他皺着眉,委屈的含着淚看我,問我有沒有受傷。

我搖了搖頭。

他笑了,眉目舒展,眼淚也消退,瞳仁卻依舊濕亮,五官好看的驚人,是我最喜歡的樣子。

“我愛你,哥。”他撲到我懷裏抱着我,親了親我的臉。

周圍的場景都變得扭曲而虛幻,我擡起手,緊緊抱住了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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