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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蔣晴和米卡的争鋒相對還在繼續,各自的跟班在為她們搖旗吶喊。這場本該無限風光招搖的婚宴,已經變成了喧嚣的鬧市。
但臺上的人還要硬着頭皮繼續下去,這一對倒黴的新人肢體僵硬、面色難看,心不在焉地交換戒指,就連在念誓詞的時候都嘴瓢說錯了詞。可這時已經沒人在意了,臺下亂糟糟一片,樂隊吹奏出的每一聲音符,都如同殡曲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旋繞。
白曉音同蔣晴說了一聲,便離了席,在一片嘈雜聲中去了衛生間補妝。她對着鏡子細細地塗着口紅的時候,不出所料地看到了跟來的莫莉。
鏡像中,莫莉盯住她的目光狠厲得像是能夠迸發出火焰,雙唇緊抿,一步一步地走近。右手躍躍欲試地擡起,想要抓住白曉音的頭發,狠狠地扯着她的腦袋往鏡子上撞去,“是你吧!一定是你!”
“怎麽?突然發了善心要來為唐艾莎讨公道?”白曉音轉身扣住莫莉揚在半空的手腕,用力一推,兩人的距離重新拉開。
白曉音的雙唇顏色豔麗而飽滿,襯得她的膚色更加冷白,垂着眸子蔑然地看着狼狽的莫莉,“你是不是忘了我之前是怎麽對付你的了?手下敗将。”
莫莉渾身顫抖着,扶着冰冷的牆壁站直,狹長的鳳眼流露出怨毒的情緒,咬牙切齒地道:“你為什麽就是不放過我!”
“哦!”白曉音故作驚訝,歪了歪頭問道,“這話不是該唐艾莎來跟我說的嗎?”
莫莉的話梗在了喉間,她忽然覺得窒息,回想起曾經自己也是這樣的姿态,笑着看白曉音被她們輪流奚落。可即使是這樣,也不該是白曉音用這種手段反擊的理由。
“那麽,你就當我是來為她而來的吧。”莫莉沉嘆一聲,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着拳頭,指甲在掌心掐出了痕跡。
她一邊說着,一邊又向着白曉音走近,“就算你想報複,那也大可換一種方法,為什麽非要去揭別人最深的傷疤呢?我們當初只不過是稍稍刁難了你一番,可你居然要毀掉我們的人生!”
白曉音單手撐在洗手臺上,掌心一片濕漉漉的觸感,聽到莫莉的問話,她不由得一陣反胃。
“我說,是不是上次我打你的那一巴掌沒把你腦子裏進的水都給打出來啊?”白曉音耷拉着眼睑,張了張另一只手,看準時機對着走近的莫莉又一次打下了狠狠的一掌,指甲劃過她的臉頰,沒一會兒一條細長的紅痕顯現在莫莉的臉上,“那我今天就讓你頭腦更清楚一點!”
清脆的巴掌聲在相對安靜的衛生間響起,與此同時,裏面的隔間也突然地發出一陣慌亂的碰撞聲。
“誰?!”白曉音淩厲的眼神恍然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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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卻緩緩地轉回被打得側向一邊的腦袋,滿不在意地笑了笑,手撫上自己發疼的臉頰,“你怕什麽,被打丢臉的人是我,就算被人說出去,你也無所謂。”
白曉音不理會她,徑直地走向發出聲音的隔間,二話不說,擡腳就是一踹,“出來!”
“呵呵,攀上邵懷先後,真是像變了個人。白曉音,你還記得自己當初是如何在我和唐艾莎面前搖尾乞憐的嗎?”燈光從正上方打下,照在莫莉的臉上,陰影将她的五官更顯深邃,眼神更加陰翳,“你別得意,我一定會把你拉下來,一定!”
白曉音直接無視這些話,在她看來這只不是莫莉的敗犬之言,因為毫無辦法,所以像條狗一樣吠得厲害。
将莫莉的事情先放到一邊,反正她也不會頂着臉上的傷再待在婚宴上,白曉音直勾勾地盯着緊閉的門,冷笑道:“我數三聲,三,二——”
一字還未出口,門就忽然地從裏打開,白曉音定睛一看,原來是郁秋的那個網紅朋友Susan。
Susan臉色難看,與白曉音對視的瞬間就攤開雙手,忙聲道:“我什麽也沒聽到!不是,我不會說出去的!”她心裏在後悔自己怎麽就被吓到發出了聲音,當然,她更後悔的是來上着趟廁所。
心驚膽戰的她急匆匆地表态,但心裏卻打定主意一定要把白曉音是那個家暴視頻的主謀這事告訴米卡,好把郁秋給擠下去。
白曉音挑了挑眉,“是你啊。”
“除非你把她殺了,不然她肯定轉頭就把你今天做的事告訴米卡。”莫莉雙手抱臂,依靠着牆壁,面無表情,“如果你敢這麽做的話,那我可是半點與你為敵的心思都沒了。”
Susan背後一涼,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道:“我真的什麽也沒聽到,我之前戴着耳機聽歌來着。”
白曉音收起了嚴肅的表情,重新露出微笑,“你怕什麽,難道我還真的會殺了你不成?”
頭頂的燈光忽然地閃爍了一下,燈絲發出輕微的嗞嗞聲,沒幾秒後居然完全地熄滅了。瞬間,明亮的視線變得幽昏,黑暗嚴密地籠罩了三人。
Susan吓得牙齒打顫,上下牙急速地相撞,在忽然的寂靜之中格外顯耳,她弱聲弱氣地問道:“怎麽回事啊?”
白曉音打開手機的閃光燈,煞白的燈光照亮了空間,鏡子映着漆黑一團中的明亮,以及分散的三個模糊的人影。
沒有人回應Susan弱智的疑問,白曉音和莫莉屏氣凝神,外間大廳的聲音細細簌簌地傳來。忽然,一聲接着一聲的尖叫,連綿不絕地持續着,有人在大喊:“失火了!”
随着這一聲清晰的呼喊,滾滾的濃煙也從大廳傳到了這處。莫莉這時也打開了閃光燈,黑暗的空間更亮了幾分。
只有Susan還呆着,目光在白曉音和莫莉身上移來移去,她的眼中只看到了兩張冷靜的臉。可是,這兩個人是冷靜似乎并沒有感染到她,她還是又驚又懼。
莫莉深深地看了白曉音一眼,率先朝着出口跑去。
Susan這時才像是驚醒過來,連忙要跟上去。像一陣輕盈的風,她跑過白曉音身邊,心裏還沒有來得及輕松絲毫,就猛地被拉住了。
她的四肢立馬僵住,腳軟的如果不是還有那股拉力就要倒地了,脖子像失去了動力的機器一樣咔咔地轉動,轉到一半就再也不動。但是,她的餘光卻能看到被攥在手中發着光的手機,再稍稍向上一望,就是白曉音光照下陰森的臉。
“小蘇,你跑那麽快幹什麽。”白曉音的聲音還是那樣的輕柔。
Susan張了張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她的心裏急得要死,不跑,不跑死在這兒嗎?
白曉音拉着她快步向出口走去,就是沒有跑的意思。不慢,但是和着周圍那些沖喊聲比起來,這種速度實在讓人害怕。
“曉音姐,咱們跑吧。求求你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會說出去的!”Susan的內心開始崩潰,她覺得自己會死在火場中。
蠢貨就是蠢貨。
白曉音在昏暗中勾起嘴角,Susan也不想想,她怎麽可能拿命陪她在這兒玩。她們這裏可比從大廳沖出去來得近,而且,還沒幾個人跟她們搶通道。不過,就讓她這麽誤會好了,反正,也吓不死她。
“小蘇,我當然相信你啦。不過,有些話出去了不好說,還是現在說了比較好。”白曉音半點也看不出焦急,甚至在拐角處停了下來,再有幾十米就是通向外面的出口,強烈的光線從出口處蜂擁而至,引得向外擠的人更加振奮。
在死亡的威脅下,這些平日裏自持身份,淡然矜貴的人都抛卻了儀态,發了狂地跑着。
Susan在白曉音停下來的瞬間,就徹底的崩潰了,她沒有力氣掙開白曉音抓她的手,只能癱坐在地上,不住地流着眼淚,嘴裏無意識地道:“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會說的,不會說的……”
白曉音松開手,閃光燈照向Susan的臉,蹲下身子與她平視,“你可以說。”
Susan怔怔地看着白曉音,覺得她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什麽?”
“不過,只限說給米卡聽哦。”白曉音笑容端方而溫婉,“要是被我知道你還說給其他人的話……”
白曉音的話還沒有說完,Susan就連連保證,“我都聽你的,真的!”
“那就好。”白曉音點點頭,站起來手上一用力,将癱在地上的Susan拉了起來,猛地推了她一把,“你先走。”
Susan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出來的瞬間,明亮的光線一灑在她身上,她就忍不住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起來。
還沒等她緩過勁,最先跑出來戴上口罩的莫莉就來到她跟前,冷冷地問道:“白曉音呢?”
站在不遠處的邵懷先原本還一臉從容淡定,忽然白曉音這三個字飄進他的耳朵,霎時心頭就一緊。
他急切地走近兩人,問道:“白曉音沒出來嗎?”
Susan擡起頭,被身形颀長的邵懷先擋住了明亮的光線,看到他那樣急切的神色,想起白曉音古怪的做法,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她的心髒跳得飛快,該不會就連這場火災也是白曉音搞出來的吧?!
Susan搖搖頭,想将這個荒謬的想法甩出腦海。
邵懷先看到她搖頭,死死地擰起了眉毛,語氣驟然冷了幾分,“搖頭是什麽意思?”
她們三個人在火災發生的時候待在一起,這事根本瞞不住,莫莉怕得罪邵懷先,替Susan解釋道:“我們三個原本都在衛生間,我先跑了出來,她和曉音在後面。”
“那白曉音人呢?你們都出來了,她呢?”邵懷先的聲音高了起來,還帶着點顫音。
跑出來的人群随着他的高聲望過去,不由感慨白曉音命真好,這樣了還被邵懷先惦記着,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比玩玩更深一點。
“曉音姐她,還在裏面。”Susan不知道白曉音是什麽意思,被吓住的她不敢胡亂說話。
邵懷先看向冒着濃煙滾滾的別墅,眉頭緊蹙,心裏暗罵了一句,邁開腿就往裏面沖。
莫莉不可置信地望着邵懷先的背影,完全不願意相信。難道她白曉音就真的那麽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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