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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直到被訓了青駁才不情不願的坐起來,他擡起一只手抹掉嘴邊的血跡,一邊看着給他治療傷口的圓一。
“師父為什麽不來找我?”
圓一又聽他說這種話有些迷茫。
“我又不知道你去哪了,怎麽找你?”
泉水中熱氣蒸騰,時不時有一兩只螢火在這蒸騰的霧氣中試探的飛舞着,圓一手掌覆在青駁受傷的位置,她的掌心蘊着靈力源源不斷的送進青駁的身體。
“師父不知道我在哪?”
青駁聽到圓一這麽說,按住胸前那個手,整個人向圓一的方向傾了傾。
“師父怎麽會不知道我在哪裏?”說着他握緊了圓一的手,“如果師父反悔了直說便是,何必用這種說辭糊弄于我!”
圓一不知道青駁為什麽要這樣,只覺得他的動作和話語都很奇怪,這讓她很不适應,而想抽回手時又沒掙脫開,只能蹙眉解釋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醒來的時候好像忘記了好多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和阿妄怎麽成了我徒弟,就算你說我知道你去哪,我也根本沒有記憶!”
原本在熱氣中爍動的螢火不知何時落在兩人之間,青駁低垂着雙眸看着眼前抗拒他靠近的圓一。
“所以現在,師父不記得與我約定?”
看到圓一搖頭,青駁又靠近了幾分。
“所以,約定私奔的事,師父也不記得了?”
“……私奔?!”
圓一一邊重複着一邊朝後面看了看,确定那兩個小仙童沒有被驚動,才壓低嗓音看向面前的青駁,“你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私奔是什麽意思,你現在可是我徒弟,怎能拿這種話來胡說?”
看到圓一不信,青駁微微朝後面的岩石上靠了靠,然後拉起原本覆在他胸口的手,撫上他的臉頰。
“所以,師父糟蹋完徒弟之後,現在不認賬了?”
這……這話委實是大逆不道。
圓一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看着滿臉嚴正的對銀發男子。
“你,你休要胡說,我可做不出那種事情,你不要仗着我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就血口噴人,污人清白——”
而這番訓斥的話,青駁仿佛充耳未聞,只見他還是那樣懶散的坐着,一頭銀發被随意的攏在肩側,他的雙眸是接近于墨色的殷紅,就那麽微微擡着,好似無意又好似認真的看着站着的圓一,半晌又垂下眼眸,勾了勾唇角。
“看來,師傅只要說一句不記得了,便可以心安理得不守承諾,抛棄道侶。”
圓一看着他那好像真有那麽回事的樣子,一時僵在原地,半晌才磕磕絆絆道,“你,你這根本就是空口無憑,凡……凡事總要講個證據,你先拿出證據給我看看……”
眼前女子的神色慌亂又驚恐,青駁凝視了許久,突然閉上了雙眼,他沒有想到師父會如此排斥與他在一起這件事。
又或許……在師父心裏,與他結成道侶本就是一件勉為其難的事情。
“既然師父不願意承認,就算我給了證據又如何?”
看着青駁這個樣子,圓一感覺自己突然心跳加快了不少。
不,不是吧……
她和青駁,他們……應該不會吧?再說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一邊收了青駁當徒弟,一邊還……還……
“那總不能,你說什麽我就信吧,又不是什麽小事。”
眼前女子的容貌一如千年之前清麗秀致,青駁細細地看着她的眉眼。
千年了,若不是當初為了救他失了一縷心智,師父怎會這麽多年過去還是這般不谙世事的模樣。
想着,青駁緩緩站起身,他擡手觸碰着女子漆黑的長發。
“就算師父忘記了也沒關系,我會讓師父再記起來的。”
不管師父現在是真的忘記了一切,還是裝作忘記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不想放手,也不會放手。
此時兩個仙童見仙君許久沒有動靜,聯想到白天關于仙君喝了忘憂的傳言,連忙到溫泉旁查看。
此時牢山之下泉水之中煙霧萦繞,點點螢火閃爍,卻獨獨缺了本該在此沐浴的力神仙君。
兩個小仙童緊張的互相對視了眼,然後大驚失色。
“快告訴夕月大人,仙君失蹤了!”
此時虞夕月正在師父的房間裏打掃布置,看到一直跟在師父身邊的兩個小仙童神色驚慌,那雙灰色的眸子頓時陰沉下來。
只見他淡淡的掃了眼兩人,然後停下手中的動作。
“別告訴我是師父出了什麽事。”
男子容貌好女,淡淡的勾起唇角好似三月桃花般雅致惑人,可此時兩個仙童卻像見了妖魔般惶恐的跪下。
“請……請夕月大人饒命,小,小仙也不知仙君何時離去的……”
虞夕月站在圓一的床邊,一雙輕輕撫摸着那錦褥的刺繡,半晌才收回手背在身後,男子一身玄色長衫,只有袖口和衣擺繡有螺紋,只見他輕輕晃動手腕,含笑的看向兩個小仙。
“下次這種事情,自己去水獄領罰,不要讓本君浪費時間。”
聽到此話,兩個仙童慌忙扣頭謝恩,然後慌不擇路的逃也般離去。
偌大的房間裏,虞夕月靜靜的站在,半晌閉上了眼睛,只見他一擡衣袖,一股靈力便如巨浪般震蕩開來,劇烈的震動讓整個牢山都顫動了幾分,而力神仙君的房間,此時也變得混亂不堪。
“怎麽辦,又亂了。”
男子如自言自語版說着,然後緩緩睜開眼眸,那雙如杏般的眸子,此時微微眯起,他的嘴角微揚,而他整個人身上卻又充滿了難以遮掩的肅殺之意。
“青駁,我已經給你機會了……”
因為剛才那股靈力震動,很快牢山的仙侍便匆匆趕到。
“仙君,剛才可有事發生?”
見屋中無人應答,幾人互看了眼,正準備闖入,卻見仙君的二弟子身形狼狽的從房間裏推門而出。
“夕月大人,您怎麽了?”
見幾個仙侍疑問,虞夕月捂着胸口,擡手指向了北天門的方向。
“仙君大人被青駁師兄擄走,快,快去救人!”
幾位仙侍聽到這話,都不由得愣了在原地。
仙君的大弟子擄走仙君?這種事情……
看到幾人還沒有動靜,虞夕月雙眸微斂。
“還不快去,若是尋不回仙君大人,你們都得被押去牢山剔除仙骨——”
虞夕月這番話說罷,幾人都立刻領命離去。
而等仙侍走後,虞夕月稍微整了下衣衫,便又飛去了帝君的淩霄殿,而等他出來之後,手中便多了一道捉拿兇神青駁的旨意。
而在虞夕月路過瑤池的時候,卻又再次與瑤光公主迎面撞上。
“拜見公主。”
瑤光看到虞夕月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幾步走上前質問道。
“我已經幫你把力神抹去了記憶,你為什麽還不能放過青駁!”
虞夕月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淡淡一笑,那雙灰色的眸子淡淡的看了眼掃過女子握緊的雙拳。
“公主何等尊貴,為何非要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這般費勁心思?”
瑤光聞言笑了笑,他看着形容鎮定的男人,緩緩靠近了半步。
“你也有資格說我?”
女子的聲音婉轉而冰冷,她毫無畏懼的直視着眼前這個瘋子般的男人。
“我警告你,虞夕月,你敢動青駁,本宮就敢動你的好師傅……”
瑤光說罷便帶着女仙侍離開了瑤池,只有虞夕月靜靜的站在原地,半晌回頭才回頭看了一眼。
那雙灰色的眸子依舊含着淺淡的笑意,好像剛剛瑤光公主只是與他尋常的閑聊,只有那寬大衣袖中緊握的雙拳暴露着他的情緒。
他不喜歡被威脅,尤其是拿師父威脅。
如果有,那他便殺了。
此時天界發生的一切,圓一還一無所知,她此時正被青駁抱在懷裏。
因為剛剛她才打傷過他所以此時她雖然也可以掙脫,但是考慮到青駁的傷勢,她還是忍了。
便看他要帶她去哪裏好了,反正她現在可是堂堂力神仙君,還是青駁的師父,他敢胡來,她就揍他。
青駁看着懷中警惕看着他的師父,臉上笑意又漸漸溫柔了幾分。
“別擔心師父,我只是帶你去找證據……”
從前圓一只覺得青駁很厲害很驕縱,可是眼見他這般乖巧喚她師父的樣子,不僅覺得十分受用,而且漸漸也适應了起來。
沒錯,肯定是她忘記了,她就是青駁的師父。
想着,圓一摸了摸自己的丹田處,之前在萬劍冢莫名得到的那個元丹已經消失不見,或許她眼下的境遇和那顆元丹也有關系。
青駁帶着圓一一路飛到了曾經的虛空界。
原本圓一身上只穿着一件外袍,而青駁放下她的時候施了道法術,她便換了身衣裳。
“這是……人界?”
圓一看着眼前川流的人群和鱗次栉比的樓閣屋舍,頓時覺得親近了幾分,她走到最近的一個攤位,看着上面擺放的物件便把玩起來。
“一千年前,這裏還是一處混沌之地,而我還是未開靈智人人得而誅之的上古兇獸……”
此時圓一正看着小攤上擺放的紅色頭繩,聽到青駁的聲音,不由得側身看過去。
男子長身玉立,一身白衣如雪,銀發如緞,那張玉色的面頰在日光下看起來美得過分,而他仿佛感知到圓一的視線,很快也看了過來。
只見他狹長微挑雙微微彎起,朝着自己淺淺地喚了一聲。
“師父……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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