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皇宮之夜

皇宮之夜

第三十章  皇宮之夜

太和殿,正殿龍椅上。

大燕第六代皇帝,惠宣帝。

他扶額頭痛,望着大殿之中為首的梁相爺與崔尚書争執不下。

惠宣帝已過不惑之年,容顏未老。

可身為帝王難免操勞,兩鬓已有白發。

梁相爺已是知命之年,一身正紅錦緞朝服。

頭頂烏紗帽,因氣惱搖擺晃動。

崔尚書手持玉板,正義凜然大聲言道:“聖上,太子大婚,雖是聖上的家事,卻也關乎國運,正妃之選,大意不得,還請聖上三思。”

梁相爺雙手懷恨,怒握朝板,面上卻不動聲色言道:“聖上,崔尚書所言極是,既然如此,太子妃的人選,就由禮部頒令,凡五品以上,官員家中,尚未婚配的适婚女子,皆可參加太子妃的選拔,最後選出三名,再由聖上殿選。”

“報。”

正殿門口有太監,高聲急報。

惠宣帝聞聲仰首,終于有事可以暫時打斷兩人争執。

他威嚴說道:“快宣。”

揮手示意身旁太監下去,将急報呈上。

太監急步奔到正殿門口,接過衛軍手中的奏折。

折返到正殿,交于惠宣帝。

大殿鴉雀無聲,惠宣帝閱完眉宇緊皺,朗聲言道:“諸位愛卿,鄰邦盛梁國,有意與我大燕聯姻,人選是盛梁國舅之女,樂安郡主,不知衆愛卿,是何意?”

梁相爺聞後雙眸緊皺,這太子去了一趟盛梁便冒出和親之事。

莫非太子有意拉攏鄰國,瞧不上他的女兒。

今日又稱病未朝,可見是有意避之。

“聖上,和親有益于,兩國安定,況且盛梁國主動提出,我大燕拒之不得。”崔尚書率先開口。

惠宣帝望着梁相爺,詢問道:“不知梁相是何意?”

梁相爺聞之,手持玉板,拱手恭敬言道:“崔尚書之言,正是老臣之意,只是聖上,盛梁國用意不純,若太子妃是他國郡主,來日太子繼位,這國母之位豈非要落入他國之手。”

“梁相所言極是,聖上三思……”

衆大臣紛紛應和,一時殿內議論紛紛。

“肅靜,肅靜……”

惠宣帝身旁的太監尖聲高喊,殿內喧嘩之聲頃刻隐沒。

惠宣帝心中早有決斷,正色言道:“适才選拔,太子妃一事照舊,選出來的人選,與盛梁國的樂安郡主,同為側妃,他日誰先誕下皇子,誰便是太子正妃,衆愛卿,覺得如何?”

梁相爺搶先,附和道:“聖上英明,以此,盛梁國也無話可說。”

梁相爺心中實則盤算着,他的女兒勝券在握,即便有鄰國的郡主擋路。

“那崔愛卿,是何意?”

惠宣帝望向一向耿直,直言不諱他的小舅子崔尚書。

“臣并無異議,一切聽從聖上。”

惠宣帝一拍大腿,樂道: “好,選妃之事,便由崔愛卿費心了,退朝。”

言畢起身,急步向偏殿行去,這個早朝終于可以散了。

惠宣帝自行揉捏着太陽穴,腳步輕快。

殿內,梁相爺與崔尚書互視冷笑。

身後官員分成兩派,各随二人身後離開太和殿。

那邊華清妍随慕容浩源,到了皇後宮中。

宮人禀報,不消片刻。

皇後身着明黃織錦鳳袍,頭戴六合珍珠金絲鳳冠。

由六名宮女,簇擁而來。

華清妍打量了一眼皇後,還如兒時記憶中那般豐滿富态。

慕容浩源仍舊一副嬉皮笑臉,熱情迎上前去,拱手拜道:“源兒,給母後請安。”

皇後一臉慈愛,急忙揮手道:“源兒免禮。”

随即伸出羊脂玉般的玉手,扶起慕容浩源,佯裝嗔怒道:“你這孩子,好些日子,未到宮中走動了,也不挂念你父皇母後。”

慕容浩源滿臉笑意說道:“母後也知,宮中禮數繁多,源兒最怕拘謹。”

皇後掃見慕容浩源身後,恭敬垂首欠身的華清妍。

忽然推開慕容浩源,急步到華清妍身畔。

她扶起華清妍,便哽咽道:“你定是姸兒吧,你的模樣像極了你父親。可憐的姐姐,怎就突然去了……”

華清妍擡眸見皇後,滿眸通紅。

淚痕濕面,一副傷心悲痛的模樣。

“母後,如何得知,姨母之事?”

華清妍還未開口,慕容浩源從宮女手中接過絲帕,遞與皇後手中。

皇後接過絲帕,輕點玉容淚痕。

略略平複情緒,雍容言道:“昨日太子前來請安,告知本宮,姐姐家中之事,說是原本他要帶姸兒來大燕,投奔本宮,哪知途中姸兒被賊人擄走,本宮昨夜憂心哀傷,一夜未眠,今日見妍兒,你平安,本宮稍稍欣慰,你華家,好歹還有人在……”

皇後眸中湧出淚水,哽咽難言。

慕容浩源一本正經道:“母後節哀,源兒也是在返回途中,無意碰上妍兒表妹。”

華清妍念起華夫人,亦是眸中噙淚,屈膝跪下,懇求道:“勞請姨母,為我華府揪出真兇,以告慰,華府枉死的冤魂。”

皇後急忙扶起華清妍,唉聲嘆氣道:“妍兒啊,不是姨母不幫你,那命案,畢竟發生在盛梁,姨母也是,有心無力啊!”

華清妍心中惆悵,皇後所言非虛。

她只是鄰國皇後,貿然向盛梁施壓,只會挑起兩國紛争。

她原先未想到這層,以為見到這個皇後姨母。

華府之事便可有轉機,眼下看來,她到大燕當真是毫無意義。

慕容浩源見華清妍垂淚不語,心疼言道:“妍兒,你莫灰心,明着不能來,暗裏華府之事,母後定會幫襯一二。”

皇後撚幹眼淚,急聲應道:“是啊,妍兒,姨母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華清妍臉上淡笑,屈膝謝道:“有勞姨母費心。”

實則心中悲涼,華府之事只怕只能是無頭案。

皇後拉着華清妍上前,坐在正堂鳳椅上。

看了一眼慕容浩源,打趣笑道:“源兒,你如今,也有二十了,該成家了,你與妍兒的婚事,不如盡早辦了。”

慕容浩源聞後臉上一喜,拱手相拜還未言語。

只見華清妍陡然起身,跪到皇後面前垂首,道:“姨母,妍兒雙親大仇未報,身為人女,豈能只顧自己,妍兒要為父母守喪三年,至于與表哥的婚事,三年後再議也不遲。”

慕容浩源眉宇跳動,笑容未變,他早就猜到華清妍有此一舉。

皇後掃視二人一眼,扶起華清妍難為道:“此事,還是由聖上定奪,姨母也不好做主。”

“妍兒明白。”

華清妍心想待見到大燕皇帝,再求一次是了。

古人最重禮儀孝道,守喪三年到時華府之事,也許已經查明。

她遠走高飛,遠離慕容浩源便是。

“陛下駕到。”

堂口傳來太監通報之聲,皇後迅速上前接駕。

慕容浩源拉起華清妍,随在身後。

華清妍暗自用力,掙脫手腕束縛。

她怕人看到解釋不清,這婚約再推脫不得。

“臣妾,參見陛下。”

“兒臣,拜見父皇。”

皇後與慕容浩源先後參拜,華清妍跪地恭敬垂首。

惠宣帝一揮龍袍衣袖,笑道:“免禮,源兒,你何時從盛梁歸來?”

“回父皇,昨日剛到。”

“這位是?”

惠宣帝發覺,跪地的華清妍。

皇後挽住惠宣帝的胳臂,潸然淚下道:“陛下,那是妍兒啊……”

皇後嗚咽難言,惠宣帝一臉驚愕道:“妍兒?華清妍,你姐姐的獨生女?”

皇後含淚颔首,慕容浩源哀嘆道:“此事還未來得及,禀報父皇,我姨母一家,不知被何人一夜滅門,如今只剩妍兒一人。”

惠宣帝愕然腳下一軟,好在有皇後相扶。

“快起來,讓寡人看看。”

惠宣帝掰開皇後之手,親自上前扶起華清妍。

惠宣帝凝着清秀之姿的華清妍,雙眸竟也泛紅,憐聲言道:“妍兒,可憐的孩子,你母親,你父母的喪事,可料理好了?”

“回聖上,已好生,入土為安。”華清妍沉聲應道。

“陛下,先就坐吧!”

皇後扶着仍舊震驚的惠宣帝,入座鳳椅上。

“父皇節哀,龍體要緊。”慕容浩源輕聲勸慰道。

惠宣帝搖頭嘆氣,擡眸凝着華清妍,問道:“可知是何人所為?盛梁國,務必要給寡人一個交代。”

“回父皇,盛梁已按流寇搶財結案。”

慕容浩源不動聲色,搶先言道。

惠宣帝追問道: “可有不妥之處?”

慕容浩源蹙眉言道:“因着毫無證據,可證明不是流寇所為,倘若我大燕施壓,只會造成兩國不和,孩兒想,此事還是暗中調查為宜,待有證據,再翻案不遲。”

惠宣帝颔首贊同道:“源兒所言極是,此事暗中調查,務必要為你姨母一家,讨回公道。”

“陛下,這案子,若想查清楚,勢必要到盛京去,切莫要小心行事。”皇後在一旁輕言提點。

惠宣帝颔首言道:“妍兒,如今你雙親不在,便留在大燕,你姨母也好照應着。”

皇後瞥了一眼,慕容浩源,笑道:“陛下,妍兒可是您,未來的兒媳婦,您不會忘了吧?”

惠宣帝拍腿笑道:“寡人竟将此事忘了,妍兒你與源兒的婚事……”

“聖上,婚事不急,待妍兒父母之仇,報了再議不遲。”

華清妍冒死打斷惠宣帝,雙手端握手心冒汗。

惠宣帝并未在意,笑道:“恪守孝道,難得可貴,你與源兒的婚事,寡人已有打算。待太子妃選定,他們兄弟二人,同天成親,雙喜臨門,定是佳話。”

華清妍聞後面色一暗,再看慕容浩源一臉得意向她擠弄眉眼。

這皇帝為何不通情理,古人不是最重孝道嘛。

“源兒,終究是親王,寡人,不日下旨冊封妍兒為郡主,這門婚事,也算是門當戶對。”

惠宣帝與皇後相視一笑,紛紛看向華清妍。

華清妍暗自叫苦不疊,這讓她如何拒絕。

“聖上,請聽清妍一言可好?”華清妍撲通跪地,懇求道。

惠宣帝愕然道:“妍兒你這是作何,有話起來再說。”

“姸兒還是跪着說吧,妍兒與表哥自幼定有婚約,可多年未見,妍兒早已有了心儀的男子,故而妍兒懇求聖上,可解除我與原王殿下的婚約。”

華清妍言畢咬緊牙關,大不了一死。

惠宣帝想起什麽,感慨言道:“兩情相悅最為難得,那男子是何人,待寡人見過再做定奪。”

皇後見惠宣帝眸中似有悲色,起身上前扶起華清妍,溫柔笑道:“妍兒,讓姨母見見那人,若當真,可托付終身,你與源兒的婚約,自當另論。”

華清妍偷瞄一眼慕容浩源,那家夥泰然自若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忽然之間讓她去哪,找個男人來冒充。

若說是原青,即便原青不承認。

礙着皇家的面子,她與慕容浩源的婚事說不定真得可以解除。

華清妍下定決心,随即言道:“其實那人,聖上與姨母應當識得。他便是原王殿下的貼身侍衛,原青。”

“原青?”

惠宣帝與皇後異口同聲,齊齊望向慕容浩源。

“宣原青。”惠宣帝神色凝重,揮手示意太監傳令下去。

“父皇,不必傳了。”

慕容浩源正色施禮,轉而又說道:“若傳了原青來,日後,難免會有流言蜚語。”

惠宣帝颔首喊道:“不必傳了。”

門外侯着的太監應了一聲,便無聲響了。

惠宣帝起身到華清妍身前,鄭重問道:“寡人再問你一次,你當真,傾心那個原青,寧可放棄,王妃之位?”

“孩兒,絕不同意悔婚,我的王妃,只能是妍兒表妹。”

慕容浩源斬釘截鐵,搶先開口。

華清妍望向慕容浩源,他的眼神篤定不帶一絲猶豫。

皇後低聲細語,在惠宣帝耳畔言語幾句。

只見惠宣帝颔首稱好,皇後随即起身拉起華清妍,向內室寝殿行去。

到了內室,皇後便急聲問道:“妍兒,這裏,只有姨母與你二人,你大可直言不諱,你當真,傾心那個侍衛?”

“我……”

華清妍忽然如鲠在喉,她還未弄清楚原青是哪個原青。

若他當真是,慕容浩源所假扮的。

可慕容浩源,真得是那個為救她不顧性命的原青?

她躊躇不決,不知該如何回答皇後。

皇後見華清妍不言,只道她女兒家面子薄,已自顧自言道:“姨母看源兒,對你是真心的,要說源兒,貴為王爺,據本宮所知,他連個侍妾都沒有。”

華清妍驚異皇後所言,脫口而出:“他不是,有個叫夕柔的,陪床侍妾嗎?”

皇後若有所思,說道:“本宮倒不成聽過,可若真是,本宮豈會從未聞過。姨母瞧你,也是有幾分喜歡源兒的,不然,你為何在意他,有無侍妾。至于你說的那個原青,主子的人,他怎敢觊觎,姨母勸你,還是收收心思,安心做你的原王妃。”

“姨母,可否給妍兒一些時日考慮。”眼下華清妍只想,能拖一時是一時。

皇後見華清妍不再執拗,笑道:“也好,那便給你,幾日考慮時間,陛下那邊,姨母先替你美言幾句。”

“有勞姨母費心了。”

華清妍随皇後折返回到正堂,卻只有惠宣帝。

她忽然有些悵然若失,當着惠宣帝面前說她傾心原青。

勢必傷到了,慕容浩源的自尊。

“源兒呢?”皇後已開口詢問。

惠宣帝嘆氣道:“回王府去了。”

慕容浩源撇下她回王府了,也罷。

她終究傷了他的心,暫且不見也好。

新月當空,月缺之時繁星依舊。

華清妍被留在皇後宮中小住,好不容易待皇後乏了,方随宮女到安排住所。

雖仍在皇後宮中,卻是皇後宮中連着的其他宮殿。

宮女告退後,華清妍推開窗戶。

她擡頭望着新月,不由想起過往種種。

短短兩月,她來到古代的生活發生巨變。

她的每一次決定,似乎都是錯誤。

逃婚以後,華府一夕滅門。

她決定來大燕,眼下想來生生将自己困在這宮闱之中。

“妙妙,妙妙……”

華清妍心中自語,呼喚貓妖妙妙。

“主人有何事?”貓妖妙妙低啞回應。

華清妍忽然有種親近之感,至少她二人共用一副身軀。

“妙妙,可否帶我離開皇宮?”

華清妍想借助貓妖之力,逃離皇宮回到盛京去。

“妙妙可舍不得,離開小王爺,主人,若是其他事,妙妙還可幫上一幫。”

華清妍聞言暗罵,連這妖精都見色忘義。

貓妖:“主人,你罵我也沒用,莫說妙妙舍不得,你不是也舍不得。”

華清妍:“我哪有舍不得,我若舍不得,央求你,帶我離開這裏作何?”

貓妖:“你怕自己愛上小王爺,妙妙雖然不知,你二人有何過往,但妙妙能感覺到你在意這個男人。你們人類就是,口是心非,不如我們妖精爽快,喜歡就是喜歡,有何不敢承認。”

華清妍一時啞然無語,她不否認拒絕不了楊浩宇的前世慕容浩源。

可她怕了,怕他與她縱然有幾世姻緣。

卻每世,都不得善終。

她既然避不開他,便努力疏遠他或許可逆改天命。

華清妍擡眸望着月空,星河璀璨平和。

遠遠有綠瑩之光,飛舞盤旋。

這未到夏日,為何會有螢火之光。

貓妖:“有邪氣。”

貓妖妙妙忽言,華清妍定眼望去。

那哪裏是螢火蟲,分明是游蕩的孤魂野鬼。

想到那日,若非望月樓的陣法。

或許可知華府之事的原委,莫非眼前這些鬼魂是華府之人。

華清妍有些心急。言道:“妙妙快,助我上去看看。”

言畢綠光驟亮籠罩全身,身軀輕盈飛身到了半空中。

她原本便一身艾綠曳地長裙,此時猶如飛升的仙子一般。

華清妍發髻上的青色發帶,飛舞飄蕩。

她被幾只鬼魂,團團圍在中間。

眸中綠光一閃,華清妍心急自語道:“全是些生面孔,并無華府之人。”

華清妍有些失望,那些圍住她的鬼魂忽然掉頭飛向遠處。

新月之下,一團巨大綠光遮月移動。

無數鬼魂,簇擁一只龐大烏鴉。

那烏鴉上,騎着一黑袍老頭。

貓妖音色驟變,言道:“不好,是那日那個陰兵老道,快走。”

華清妍的身軀,已被貓妖妙妙控制着。

她飛身急速向下,發髻上的青色發帶忽然松開。

墨色青絲散開,在夜色中妖媚飄搖。

“妍兒,妍兒……”

華清妍遠遠聞見有人喚她,震驚高喊道:“妙妙快停下……”

身軀驟然停止,她飄在空中回身。

望着眼前漸近的鬼魂,方才那聲音,分明是華老爺的聲音。

“爹爹,爹爹……”

華清妍聚氣高喊,卻見那只烏鴉與她幾丈相隔。

“冤家路窄,又碰上你這小妖怪。”那黑袍老頭,陰森怒語。

華清妍哪裏有空理會他,東張西望只盼可尋到華老爺的鬼魂。

忽然數只鬼魂,迎面沖來。

華清妍眸中噙淚,這些是華府之人的鬼魂。

“這些魂魄,竟然怨氣如此之重,沖破本尊的束縛。”

只見那老頭從腰間取下一個,與那日相似的青紫葫蘆。

“妍兒,你要為爹爹報仇雪恨啊。”

華老爺哀嚎鬼叫,已到華清妍身前。

“爹爹,你可知兇手是何人?”

華清妍眼見那黑袍老頭,舉起青紫葫蘆。

生怕下一刻,這些魂魄被那老頭收走。

“兇手眼角有條刀疤,若我未認錯,此人是大燕皇室的……啊……”

華老爺忽然驚叫,魂魄身軀扭曲。

眨眼間那些華府之人的魂魄,盡數被吸進那青紫葫蘆中。

“爹爹,是大燕的什麽……”

她急聲高喊,飛身向前想要搶奪那青紫葫蘆。

那青紫葫蘆發出紫光,猶如一只猛獸。

伸出巨手将她的魂魄,往外拉扯。

“小心……”

華清妍身軀僵硬,動彈不得。

只覺身軀被人一扯,偏離青紫葫蘆的葫口吸附。

“慕容浩源……”

華清妍回眸仰視,深邃眸光中的深情緊張。

他的手腕,系着她那條飄落的青色發帶。

心頭忽然一軟,她喃喃細語喚道。

慕容浩源皺着眉頭,沉穩囑咐說道:“抱緊我,速速離開此處。”

她順從地擡起雙臂,環住他的脖間。

二人貼身相對,彼此的氣息交纏融合。

慕容浩源從懷中掏出一個,姜黃符咒條。

那符咒仿若有靈魂一般,盤旋飛舞到高空發出刺目黃光。

那些盤旋在黑袍老頭身畔的鬼魂,頃刻化為塵灰。

黑袍老頭将青紫葫蘆,擲向靈符身上。

只見黃紫靈光閃爍,突然炸裂。

宛如煙花炫目一般,散開在空中。

待慕容浩源側目望去,那黑袍老頭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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