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枚爪印

第3枚爪印

“你不是要處男嗎?淘汰了99%就剩下這些了。”

靳正南一本正經地說。

“辣眼睛……太磕碜了……”

靳歡只是為了堵靳正南的嘴,所以說出了這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

這年頭,找處男估計要去中學了……

她老爹為啥總是把她的玩笑話當真話,把她的真話當玩笑話呢……

“其實我也覺得,太難看了。”

靳正南嘆了口氣,兩鬓已有斑白的痕跡。

對比同齡人的爸爸,她爸爸要大別人十幾歲。

快四十歲的時候,才有了她和她弟。

“爸爸快退休了,你和你弟弟又不成器,只能找一個有能力的男人庇佑你們。我有什麽辦法,遲早會去見你媽媽的,留你們兩個孤零零的,我不放心。你又說了,不是處男不見面的……再說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兒,跟一個歷史不清白的男人結婚。”

靳正南皺眉,輕咳了一聲。

“……”

靳歡給他倒上一杯溫水。

靳正南擺手拒絕。

某種程度上說,老爹眼光比她還高。

突然這麽着急,難道……靳歡心頭一緊。

“想什麽呢?我沒什麽大問題,都是一些常規的老年病。”

靳正南溫和地笑着,将靳歡倒的水遞給她。

“就是公司現在有一些問題,你弟弟指望不上,我就指望你了。”

“指望我,您開玩笑?”

“是啊,指望你給我找個信得過的女婿啊。”

“……倒插門?您老這麽摳門,我都嫌棄,還指望別人?”

“丫頭,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我不想你和你弟弟是一個不勞而獲的人……你那醫院經營得怎麽樣了,到期不還錢,會按銀行貸款利率收利息的。”

“!”

一聊天就暴露奸商本性……

總是想着誘/拐自己給他打工。

醫院經營得怎麽樣了?

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目前好像就一件事,能讓靳歡心情放松。

她老爹不是想要一個您能幫忙的女婿?

那她就去找一個?

讓她和她老爹都滿意的女婿?

——

自由城正東門門衛處,一個穿制服的小夥子,盯着面前的十幾個屏幕。

“美女,真的不行,您不是業主,有些東西是不能給您看的,這是規定,我很為難啊。”

年輕小夥子恨不得舉起雙手投降了。

“小哥哥,你就給我看一下呗,我就在你對面做生意來着。我真的是東西不見了,很着急。我只看一下樓道裏面的情況,好知道是不是被人撿走了……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的朋友是業主,她是警察,警察你總該相信了吧?”

她沒有騙人吧?

她是東西不見了,

她的心被那男人偷走了……

靳歡軟磨硬泡,小夥子無奈。

調出了當天的的監控錄像。

這男人,連模糊的影像都遮不住他的帥。

她微微勾唇。

男人的門牌號——2107.

可能是靳歡精神氣較好,今天的生意好了很多。

她時不時地張望小區門口,看男人什麽時候回來。

這店也開到了晚上十一點。

靳歡第一次覺得,自己視力好得出奇。

明明那麽遠,她還是看見那男人,開車進了地下車庫。

她迅速拿起那套西裝,将店門鎖上。

等待電梯,異常忐忑。

這一趟電梯,空無一人。

她搶先上去,守株待兔比較牢靠。

那幹淨利落的腳步聲好似比上次輕了些,

可依舊讓她的心咚咚直響。

自由城的戶型多數玄關外設。

靳歡低着頭,在玄關處靜候。

一塵不染的男士黑皮鞋,引入眼簾。

她激動地擡起頭,可笑容瞬間僵住。

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

襯衫與上次不同,解開了兩顆扣子,

男人有力的臂彎裏,抱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孩。

頭發好似剪得更短了,依舊整潔利落。

氣場柔和,模樣有些疲憊,跟上次的冰冷截然不同。

見靳歡想開口說話,

他食指抵住薄唇,讓她安靜。

小孩睡着了……

“有事?”

男人将小孩安頓好,輕輕帶上門。

他面色不悅,這女人終究是陰魂不散。

靳歡在門外站着,身影有些單薄。

男人的直視,讓這個狹窄的空間愈顯逼仄。

“這衣服,你試一試吧,不清楚你的尺寸,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靳歡低着腦袋,将西裝塞到男人手上。

明明早已想好橋段,她覺得有些緊張,莫名忐忑。

“我說過不用。”

“你還記得我?”

靳歡暗自高興,沒想到在她“變裝”後,這個男人居然還認出了她,她可是經常裝扮得連親爹都不認識……

為了見他,她今天特地打扮了一下。

頭發中分,空氣劉海很輕易被撥向兩邊,毫無痕跡。

底端三分之一處,卷成了大波浪。

她穿着一條火紅的長絲裙,皮膚更顯雪白,黑色的挎包和高跟鞋讓她更加成熟妩媚。

與上次高馬尾牛仔褲休閑裝扮,大相徑庭。

靳歡站在那裏,一番男人不試衣服便誓不罷休的姿态。

在電梯大放厥詞,不記得都難……

男人無奈接過衣服,背過身迅速穿上。

竟然十分合身……

靳歡沒記錯的話,這衣服應該是老靳20多年前的……

20多年前的男士西裝,腰身設計雖說比現在的要寬大一些,也算是正常的尺寸範圍,可她……

“衣服太大了,我過幾天再給你送一件合身的過來。”

靳歡說完,從挎包裏邊掏出卷尺。

沒有一點點防備,男人的腰身被靳歡抱住了。

“別動,我在量腰圍。”靳歡偷笑,說話看不出任何異樣。

“……”

“還有呢,胸圍……臀圍……”

“摸夠了?”

“還沒呢——”

靳歡猛地一驚。

男人眯着眼,面色轉冷。

“我,只是在給你量……”

“你走吧,最好不要出現了。”

“啊?”

靳歡頭一次被現場“捉贓”,一時有些發愣。

男人沒有回音,轉身欲走。

“你的……病例掉了……”

靳歡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将病例遞過去。

男人抱小孩的時候不小心掉的。

如果不是這個病例上面有信息,恐怕她要以為,那個小孩是他的兒子……

男人抽走病例,皺了皺眉。

迅速打開房門關上。

得與失,禍與福,總相依。

知道了男人的姓名……

哎,估計沒什麽卵用了……

她真想剁了自己這雙賤爪子。

老虎他不發威,她還真以為自己是一只萌貓。

明明赫本吃他豆腐什麽事都沒有,換成她就不行?

“哎,怎麽了這是?神經病發了?”

趙聰最近一直在加班,今天淩晨回來,發現向來無睡不歡的靳歡居然還在醒着。

時不時發癫,兩只腳使勁蹬着席夢思床。

“我失敗了……不……失戀了……”

靳歡妝都花了,又不像是哭出來的。

臉上面無表情,一邊白一邊黑。

“吓死老子了!怎麽弄的?成這鬼樣子了?”

趙聰倒吸一口涼氣,連髒話都飚了出來。

“今兒早上不還好好的嗎?”

為了給她選衣服,上班差點遲到了……

靳歡終于有了吐槽對象,跟趙聰說完前因後果。

趙聰捧腹大笑。

“以前我就說過,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你傷了那麽多少男心,現在終于嘗到滋味了?頂風作案?啧啧,真看不出來……以前還以為你就是說說而已,現在都手腳并用了,馬前失蹄了吧?哈哈哈哈哈……”

“……”

“你還別說,被女人調戲,男人不都挺受用的麽?那男人,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

“難道,你摸他‘那裏’了?”

“……我有那麽猥瑣?”

“我覺得你有,怎麽不順便把‘那個’尺寸也量一量?”

“……”

“又不說話了?這次認真了?”趙聰适時收斂。

“你說呢……”靳歡癟着嘴,又開始發呆。

“這麽喪幹嘛?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那男人姓甚名甚,姑奶奶我把他查個底朝天……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你這次失敗,是因為不知道他的底細……”趙聰信誓旦旦。

“王崇晟,他叫王崇晟……”

“咋感覺有些耳熟呢……甭管什麽聖,齊天大聖也給你捉到床上來!”

“好!”靳歡開懷笑着,撲向趙聰。

“哎……別把脂粉糊我身上了,我這制服明天還要穿呢……”

——

還沒等來趙聰的調查信息。

第二天,一條新聞一夜之間,病毒式傳播——

安升集團旗下母嬰産品,疑似有對嬰兒不利的物質。

獸醫?嬰兒?

本來跟靳歡八竿子打不着的事,

愣是跟她扯上了關系。

她收到母校導師邀請,作為醫學專家團隊,參與這次産品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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