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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晟回到家,崇昱早就自己上學去了。

卧室裏光線很暗,即使打開了排氣扇,情/欲後的味道依舊有些濃烈。

靳歡趴在枕頭上,灰色的床單存托她的肌膚越發雪白。她的整個後背暴露在空氣中,黑黑的發絲有些淩亂,擋住了後背大片肌膚。

王崇晟唇幹舌燥,喉結滾動。

他松開領帶,坐在床邊,給靳歡掖好薄被,小心翼翼。

前刻理好,後刻薄被又被靳歡無意中撩開。

白皙的後背,一覽無餘。

上邊零零落落有些紅紫的痕跡,是他忘情之時留下的吮痕。

封閉的空間只有他和熟睡的她,他越發燥熱,蹑手蹑腳脫下身上的衣物後,繼續擁她入懷。

靳歡被男人的動作弄醒了,呻/吟出聲。

“醒了?我已經很小心了……你繼續睡,當我不存在,嗯?”

王崇晟輕哄,呼吸緊促,動作更慢,臉頰沁出汗珠。

“……你……嗯……”

靳歡正想說話,呻/吟溢了出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男人辛苦忍受的模樣有些——可憐。

“還要多久……嗯……你快一點,這麽磨叽……啊——”

不知過了多久,情事總算結束,靳歡清醒了。

向來話多的她,被王崇晟緊緊摟在懷裏,有些沉默。

“怎麽不說話?累了?還是餓了?”

王崇晟輕吻靳歡的鬓角,在他釋放後,她再也沒有說過話,一直繃着臉。

他沒有見過她這副模樣,反常的模樣。

她是心情不好?為什麽他覺得,他的好心情幾乎勝過三十二年的總和。

“沒有……我只是在想問題……”

靳歡喉嚨有些嘶啞,聲音有些低。

“什麽問題?”王崇晟問。

“你有過幾個女人……”

靳歡不鹹不淡,說了一句。

“你的答案?”

王崇晟唇角勾起,輕吻她的臉頰,在她耳邊呢喃。

“本來我還以為……你這分明是‘餓’了很久……你一晚上都不用睡覺的嗎?”

靳歡有些惱,咬了他胸口一口。

她現在,眼睛估計腫得沒法見人了。

“我不用,你睡着就行。”王崇晟輕笑出聲。

靳歡無語,這男人以為自己在奸/屍?當她沒感覺的?

“想不到……”

“什麽?”

“你沒覺得,你跟‘衣冠禽獸’四個字很配嗎?”

“沒有,我覺得,我跟‘靳歡’兩個字比較配……你意思是,‘靳歡’等于‘衣冠禽獸’?”

“你再說一遍……”

“好好好,我是我是。”

“晟,我們的進展……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靳歡摟住王崇晟的腰,細細地說。

“我們認識才34天,确定戀愛關系才13天,這麽快就……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很随便的女人?”

“嗯……在公衆場合,大聲喧嘩的随便女人。”

王崇晟啄了啄靳歡的粉唇,眼見靳歡有些不樂意。

“開玩笑聽不出來?我等了32年終于等到你,這樣的進展,算快?”

打一棒子給一個棗,這棗子可真甜。

靳歡将腦袋靠在王崇晟的頸窩,呵呵笑着。

現在的她,生理乃至心理,終究與從前不同。

她一夜間,成了女人,好似長大了一般,對于從前不着邊際的所作所為,有種深刻的自醒。

“晟,我以後會改的……”

“不用,只要你開心,想說什麽想做什麽,都可以。”

王崇晟理了理靳歡額前的發絲,閉上眼睛,他真的有些累了。

他皺眉,陡然睜開眼。

“有一點,不許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

“噢……”

“睡吧。”

“不對……現在幾點了?我上班要遲到了!我老爹……”

靳歡驚醒,試圖撈着床頭櫃上的手機。

“放心,睡吧,我已經給你請假了。”

王崇晟把靳歡撈回懷裏,用雙臂将她牢牢鎖住。

“給我請假?”

靳歡瞪大眼睛,她可是由她爹親自管理的。

王崇晟跟她老爹請的假?

她老爹現在還沒“奪命連環call”過來?

“我老爹同意了?”

“嗯,他還批準了三天。”

“三天!?這麽大方?”

“法定婚假。”

“!”靳歡猛地擡頭,磕到了王崇晟的下巴:“你這請假的理由……那是我老爹诶,他居然通過了,這樣造假,以後怎麽圓?”

“不用圓。”

“把證補上就行了。”

“補證!?”

“嗯。”

王崇晟放開靳歡,走進浴室梳洗了一番,短發被他梳了幾遍,梳前和梳後并無區別。

見靳歡還在愣着,他輕問。

“要拍照的,不收拾一下?”

“……要領證?你都沒問我願意不願意!”

靳歡有些惶恐,這男人的行動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才跟他有了進一步的關系,就立馬被拖着更進一步。

她還沒想過結婚啊……至少目前不打算,她還沒玩夠呢,怎麽那麽快就步入婚姻的“墳墓”?

“放心,只是領個證而已,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領證之後,你可以回家住,可以上班或不上班,還可以不要小孩,你想做什麽,我都依你。”

王崇晟目光虔誠,态度誠懇。

“真的?”

如果是這樣,說不定領了證她還有很多好處。

比如,老爹再也不會拿着一些“惡心人”的照片催她相親了;比如,她有時候會發神經做出些抽風的事,會有人無條件站在她一邊,給她撐腰……

靳歡好像找不到更好的拒絕理由,只是有一點……

“那在我上班沒空的時候,你幫我照顧赫本?她已經當了半個月的‘留守兒童’了,都要餓瘦了。”

“好,正好崇昱缺一個伴。”

靳歡有種撿了大便宜的感覺,還隐隐地有些興奮。

這種興奮在領完證後,漸漸流失。

“晟,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靳歡拿着兩個紅本本,試圖辨認真假。

她将正在開車的王崇晟和結婚證裏的男人對照。

“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實的春/夢?然後就成了已婚婦女了?”

“你覺得,你昨天晚上和今天上午,是在做夢?”

王崇晟挑眉,他可不覺得,那觸感根本不是假的,女人的緊致、柔媚、嬌喘歷歷在目。

其中有些細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是啊……可不就是在做夢嗎……以前做動物生殖研究的時候,經常看到兩只狗在交配,後來做夢都是那個……現在只是換了主人公而已……”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靳歡說完,總有種覆水難收的感覺。

不正常的腦回路和奇特的角色帶入,這男人不要認為她有病就好……

男人昨天和今天與她做/愛的後入姿勢,可不是像極了兩只狗……

王崇晟面露尴尬,眸光閃爍。

“那……下次我換個姿勢?”

“晟,大白天讨論‘姿勢’,是不是有些尴尬?”

靳歡終于認清了她是已婚婦女的事實。

不是因為王崇晟的話,而是某處……讓她有些陌生的痛感。

與月經差不多,卻也有區別。

她剛才悄咪咪地用手機查過“為什麽處/女第一次不出血?”“為什麽第一次腹部脹痛?”……

原來,這些都是真的……

“跟別人談論尴尬,跟你就……還好。”

王崇晟想起了田隽祈曾邀請他一起觀看的“電影”,畫面讓他覺得有些詭異,還有——惡心。

田隽祈還說他不正常,男人都喜歡。

他現在才知道,他不喜歡看,而是喜歡“做”……

“你還跟別人談論過?”

靳歡覺察到王崇晟的話,是很容易讓她誤會的話。

他難道還跟別的女人談論過?還覺得尴尬,跟她靳歡一對比,覺得跟她談論沒那麽尴尬?

“也不算,只是田隽祈一直在說……”

王崇晟實話實說,這鍋是田隽祈的,他可不背。

“你以後離他遠點,都要把你帶壞了。”

靳歡滿是警惕。

與田隽祈溝通不多,她總覺着這人是個花花腸子。

王崇晟如果繼續跟他稱兄道弟,要麽帶着王崇晟“逛窯/子”把妹,要麽就是他自己看上了王崇晟……

現在找個男人可真不容易,防女又要防男……

“好,但是工作上我無法避免,私下……我盡量?”

“勉強同意吧。”

“靳歡。”王崇晟喚她。

“嗯?”靳歡瞟了他一樣,對連名帶姓的稱呼很不樂意。

“老婆……”王崇晟想好措辭。

“這還差不多。”靳歡欣慰地點頭,這調/教老公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路,還好王崇晟比較上道。

“現在,我們去挑禮服?”男人低聲詢問。

靳歡擡起頭,望向王崇晟那側。

他開車速度極慢,後邊的車紛紛趕超。

有一輛車的主人,好似跟他們的平行,車窗滑落下來又合上,靳歡的目光與那輛車主的目光相撞,靳歡揉了揉眼,那車加速開走了。

“挑禮服?”

“嗯,我們明天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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