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枚爪印

第23枚爪印

預感的整蠱沒有到來,吃完晚飯後,王崇晟忙着安排訂婚瑣事,讓靳歡先睡覺。

靳歡雖然有些累,卻睡不着。

她穿着王崇晟的灰色浴袍,浴袍寬大,幾乎及地。

王崇晟的卧室很空曠,異常單調。

整間房的裝修充斥黑白灰三種色調,有些像五星賓館的冰冷裝潢,沒有一絲的煙火味。

除了床頭櫃,卧室裏沒有任何家具,沒有任何裝飾物,獨留一副兩米寬的抽象黑白灰畫作,挂在床頭。

卧室門口一側,有一個小門,是一個衣帽間,裏邊分區放着男人的西裝襯衫領帶皮鞋,少數Polo衫,整整齊齊。

依舊黑白灰,除了領帶稍微有些明亮色調。

典型的直男審美,靳歡勾唇。

整間卧室掃視一圈,如果是第一次踏入這個房間,除了浴室裏的洗漱用品讓她感覺有人居住外,她真的不敢相信王崇晟在這裏已經住了幾年。

“還沒睡?”

王崇晟悄然出現,從靳歡身後輕輕摟住她。

他将下巴擱在靳歡的頸窩裏,鼻尖輕嗅,他很喜歡靳歡身上的味道,一種隐隐的女人香,讓他沉醉,沉迷,最終沉淪。

“你吓到我了……”

靳歡語氣一反常态,她聲音很低,言語三分嗲七分媚。

“警覺不夠,膽子也小。”

王崇晟吻了吻靳歡的下颚,薄唇在她的脖頸間游離。

“體力也不好,需要加強鍛煉。”

他輕舔靳歡的耳垂,一只大手探進靳歡的睡袍,自上而下輕輕摩挲。

靳歡赤足離開了地面,王崇晟抱起了她,只剩那雙粉色的白兔拖鞋留在更衣室。

“還在疼嗎?”

最後關頭,王崇晟停下動作。

靳歡臉頰紅透,輕輕應了一聲:“恩……”

“睡吧。”

王崇晟吻了吻靳歡的眼睛,伸手關了卧室的燈,整個空間頓時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由窗簾的縫隙透了進來。

“晟……只要輕點,我沒事的。”

男人呼吸急促,還在強忍。

靳歡舍不得他難受,男人忍多了,會出毛病的。

“你睡吧……等你好了,恩?”

王崇晟說完,起床走進浴室,沒有開燈,一舉一動十分利落精準。

靳歡聽着浴室裏的動靜。

流水嘩啦啦,不到五分鐘,他就走了出來,返回床上躺着。

“晟……我愛你。”

靳歡瞅見王崇晟離她有點距離,她貼近他,摟住他的腰。

這男人穿衣顯高瘦,脫衣顯肌肉,性感又結實,跟他親密互相依偎,安穩又踏實。

她喜歡就這樣抱着他,什麽事都不去想,什麽事都不去做。

“我拿你怎麽辦呢?”

王崇晟聲音低啞,洗完涼水澡冷卻的燥熱又爬上心頭。

以前沒有什麽畏懼的,可現在不同。

他從未預想過,自己會失去自控力,尤其在他最看輕的“性”上。

“晟……那個,王崇晏……”

靳歡猶豫後終于問出口。

如果不從王崇晟嘴裏得到些回答,她估計晚上會徹夜失眠。

她已經有了另一半,她再也不是那個“心大”的女生,而是一個擔心男人會不回家的女人。

“她是崇昱的姐姐。”

王崇晟說完頓了頓,好似在考慮一些話當講不當講。

“等她回來……你們就可以認識了。”

“你是崇昱的哥哥,她是崇昱的姐姐?你和王崇晟的關系?”

這就是王崇晟是王崇晏的哥哥或者弟弟?為什麽還拐着彎,說到崇昱?

靳歡越聽越暈,越聽越好奇。

“我是孤兒。”王崇晟淡淡地說,不辨喜怒。

“對不起……沒關系,你以後有我了,我陪着你……”

靳歡不知打怎麽轉圜,女性與生俱來的易妒屬性讓她覺知自己面目猙獰。

她很抱歉,因為她也算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半個孤兒,從小因此受盡欺淩的半個孤兒。

“嗯……睡吧,有時間我帶你去看我父母。”

王崇晟用大掌蓋住靳歡的眼睛,随後他也閉上眼睛。

靳歡這一覺睡得實打實,本來還以為自己睡眠質量沒那麽好,居然一覺睡到了天亮。

她穿上拖鞋,在房子裏晃蕩,尋找那一大一小一貓的身影。

待她找了最後一個角落,依然一個影子都沒發現的時候,她有些慌了,一拍腦袋,終于想起了,今天是自己的訂婚典禮,她難道錯過了?還有,那男人居然不叫她的,訂婚沒有新娘也可以的?

靳歡顧不上收拾,穿着拖鞋就出門狂奔。

跑着跑着,靳歡醒了,從夢中醒來。

她睜開眼,眼睛暫時還無法聚焦。待緩過神,她沿着大床邊沿找着自己的拖鞋,半天沒找着,正準備光腳下床。

“等一下。”

王崇晟的聲音傳來,他已經穿戴整齊,領帶是少有的紅色,靳歡喜歡的紅色。

他手上拿着那雙粉色的白兔拖鞋,放到靳歡跟前。

靳歡臉已紅透,這拖鞋是在昨天他們忘情親密的時候,遺忘到衣帽間了。

還有,她睡了這麽久,估計日上三竿了吧……

“你怎麽不早點叫我起來?”

今天雖說不是結婚,只是走走過場的訂婚,但是還有有些格外的意義的裏邊的。

“下次早點叫你。”

“你還想訂一次婚?”

“結婚的時候。”

“哦。”

靳歡覺得自己創造了歷史記錄,居然頭一次沒有犯拖延症。

當然,如果不是王崇晟盯着她趕緊梳洗,她還會跟從前一樣。

王崇晟已經給她備好了禮服,一條旗袍領設計風的紅色無袖長裙。

“我穿這個?”靳歡問。

“嗯。”王崇晟輕聲回應:“露肩的那一條,以後穿。”

“我問錯了,我是說……我就穿這個?我的內衣……都壞了,你該不會想要我……真空上陣出門吧?”

靳歡睨了男人一樣,直男就是直男,就是沒有辦法想的那麽周到,她的內衣呢?她到現在都還是穿着男人的大睡袍,真空狀态ing,總覺得有些透心涼……

“衣服都在衣櫃裏。”

王崇晟給靳歡指了指路,是她昨天去過的那個衣帽間的方向。

靳歡好奇地走了進去。

整個衣帽間已經煥然一新,男人的衣服都被可憐的堆擠在一個窄小的角落,剩下的空間,全部陳列着各式女士衣物。

禮服,職業裝,休閑服……還有文胸和內褲。

靳歡挑了一套素一點的文胸和內褲。

衣帽間多了一面橢圓形的穿衣鏡。

她穿好內衣,在鏡子前還臭美地照了照,這一照吓得她驚叫。

王崇晟聽見聲音,急忙趕了過來。

“怎麽了?”

“我不會是得了皮膚病吧,還是被蟲子咬了?”

靳歡也不扭捏,把後背朝向王崇晟。

“你看我背後,好吓人,像是被一條大蜈蚣咬了……”

“疼?”王崇晟皺眉輕問。

“沒感覺。”靳歡搖搖頭。

“是我……”王崇晟微窘。

“哦……原來真的是蟲子咬的啊!一條大淫/蟲……”

靳歡見王崇晟神色有異,雙臂遮住春光。

“你在外面等着我好了,我換完衣服就出去……”

還沒說完,就看見王崇晟從一個抽屜裏拿出了一套火紅的蕾絲邊文胸內衣。

看不出來,這男人喜好這麽“騷氣”的?

“穿這個。”

王崇晟面部紅心不跳,将內衣塞進了靳歡的懷裏。

“崇昱媽媽說……新娘要穿紅的。這些新衣服都洗過一遍了,很幹淨。”

靳歡最讨厭穿內衣,沒穿一次,總會記起趙聰一行人揶揄她的時候。

她沒辦法從背後扣上內衣扣子,怪她咯?

“晟,你幫我扣一下。”靳歡迅速被過身,脫下那件素面文胸,換上紅色的,示意王崇晟給她扣扣子。

幫女人扣內衣,王崇晟從來沒有嘗試過,包括那晚脫掉靳歡的衣服,一直不得要領,他都廢了老大的勁兒。

現在讓他幫忙扣……他估計都會扣出一身汗……

“快點兒,不是趕時間嗎?”靳歡着急,這男人總是關鍵時刻磨磨唧唧的。

“我……不會。”王崇晟說完欲走。

“總是要學會的……那我教你好了?”

靳歡試圖說服男人,男人不能這麽不負責任……怎麽給她脫掉了,就得怎麽給她穿回去不是?

王崇晟接過靳歡背後的兩個接口,靳歡一個勁地在指揮,挂鈎在哪裏,應該挂在哪裏,第幾排對她來說比較合适。

男人沒有聽靳歡的話,只是循着記憶,将脫掉的程序回憶了一遍。

這內衣好不容易給靳歡扣好了,他自己倒是口幹舌燥了。

“這麽合适?”

靳歡挑眉看了看男人。

王崇晟這人令她琢磨不透,有時候讓靳歡覺得他是新手,有時候又像一個老練的老司機。

這男人是個老司機吧?要不然買的內衣尺碼這麽準?

“你衣服上面有尺碼。”

王崇晟聽出靳歡語氣帶有揶揄。

“你居然看得懂文胸的尺碼?”

靳歡瞪大眼睛,她自己都還是到了大學才明白了ABCD的區別,才知道34B/36B的區別,這男人居然知道?真的不怪她會想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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