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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柯奶奶才出院不久,而且現在天氣也還冷得很,肯定還沒辦法按照柯簫計劃的那樣出門旅游。
柯簫已經把七奶奶送去了專業的療養院,是南雁市唯一的一家療養院,收費不便宜,但照顧七奶奶這樣的病人也會比較專業。
柯奶奶和柯爺爺閑得無聊了也可以過去看望她。
倒是不怕會無聊。
柯簫說跟朋友約好了去廣州,柯奶奶和柯爺爺知道是廣州的馮寶寶帶着她減肥的事情,也沒有多問,只是在柯簫準備走的時候,追到門口殷切囑咐她:“現在已經很瘦了,以後要多吃點、再長點肉才好看,可不能再減肥了!”
柯簫知道,跟爺爺奶奶說體脂率、說她現在的身體就是保持最好的狀态他們也聽不明白,只是笑着點頭:“我知道。我不減肥,爺爺奶奶你們放心吧,你們看我這段時間在家不是什麽都吃嗎,吃飯吃的不少,零食水果也是想吃就吃。”
柯爺爺柯奶奶就又叮囑了一番路上小心的話,目送柯簫上了電梯。
廣州天氣熱,而且那邊什麽都有,柯簫只拿了一個可以帶上飛機的小行李箱,裏頭裝的貼身衣物、還有洗護用品試用裝和護膚品小樣。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柯簫開着車先去接上了鐘曦之。
他拎着一個銀色的大行李箱站在小區門口,不知道他怎麽跟家裏說的,他們家裏人都沒有來送。
鐘曦之自己把行李箱在後備箱放好,繞到副駕打開車門坐進去。
他系安全帶的時候,柯簫已經啓動車子絲滑地彙入車流。
他們去寵物醫院接上了可樂。
它被放在狗籠裏,裏頭鋪了隔尿墊。
寵物醫院的護士拿着一小袋狗糧出來,還有一些給狗狗換藥的紗布棉簽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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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樂很聰明很乖,鐘先生你們要照顧好它呀!”
鐘曦之點頭,将後座的座位往後拉到極限,然後又将座位放倒,這才平穩地将可樂放進去。
見他這樣用心,寵物醫院那個四十多歲、非常有愛心的護士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放心地跟他們道別,送上祝福,回去繼續上班。
可樂果然很乖,雖然看到鐘曦之很興奮,但一聲也沒有叫過,只是嘴巴裏發出小聲哼唧。
鐘曦之回頭看它一眼,笑着說道:“這是在撒嬌,想讓我們摸摸它。”
柯簫點點頭。
車子上了高速,鐘曦之就問:“要不要換我來開?”
柯簫拒絕了:“不用,我才剛開沒多久。我還沒開過長途高速呢,先開一會兒,累了換你。”
兩人換着開車,都累了就在服務站休息一下、給車子加滿油,再繼續上路。
開了十幾個小時,車子進入廣州市的時候,市裏頭的堵車高峰期已經過了。
鐘曦之自然而然說道:“你也去我那兒吧?我叫鐘點工阿姨上門做過衛生了。”
像是怕柯簫誤會,他說完又說:“我那個房子雖然不大,但是有一個書房,裏面也有一張床,你睡主卧,我去睡書房的小床。”
既然已經是男女朋友,都是成年人,而且柯簫都特意和他一起回廣州來了,再說自己去住酒店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行。”
不過去了她就發現,自己答應的太早了。
鐘曦之一個人在廣州這樣的一線城市打拼不容易,他的工作不允許他将太多時間浪費在通勤時間上,他只能租比較繁華的地段。
但這樣的地段房租都非常貴。
他一個才入行幾年的小律師,肯定租不起大房子。
這一室一廳的小房子,因為有個書房,客廳和廚房都小得可憐。
好在還挺幹淨。
柯簫也是進了鐘曦之的房子裏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習慣了住大房子。
進入這樣逼仄的小房子裏會讓人感覺很壓抑。
鐘曦之的房子很符合她對律師這個形象的刻板印象——房子整體都是黑灰色系,嚴謹、冷肅。
除了電視右右邊放了一個亞克力花瓶裏養了幾根富貴竹,整個房子裏都見不到什麽具有活力的顏色。
沉悶得很。
鐘曦之這裏沒有女士拖鞋,柯簫穿了一雙他的新拖鞋,他穿着有點嫌小的拖鞋,她穿上去大得一擡腳就要掉出來的感覺。
鐘曦之把狗籠裏的可樂放出來,去找了幹淨的碗給它接了一碗純淨水,然後又在旁邊碗裏倒上狗糧。
“今天太晚了,就委屈一下可樂,不帶它出去了。”
柯簫沒有意見。
鐘曦之又問她要不要喝水、吃東西:“樓下就有一家魚片粥做得特別鮮美,我如果晚上忙工作沒吃飯,下班回來就會在那兒喝粥再回來。”
柯簫想了想,還真有點餓了。
雖然今天鐘曦之開了大部分的路程,但就是坐車時間久了也挺累的。
他們中午在高速服務站裏随便湊合了一頓,兩個人都沒有吃好。
現在忽然聽到鐘曦之說魚片粥,柯簫想起之前在廣州、順德吃過的各種海鮮粥,又饞又餓。
“好啊。”
鐘曦之帶着她坐電梯下樓,出了小區門口熟門熟路地右拐,果然看到一家仍然開着的店,店裏又做燒烤、又做砂鍋粥,因此這麽晚了,也還有幾桌客人。
鐘曦之一進去,那個大肚腩、圍着圍裙的店主就笑呵呵地說:“來啦!喝粥還是吃燒烤?”
“要一份魚片粥。”
鐘曦之說完又看向柯簫:“高老板家的燒烤味道也很好,你想嘗嘗嗎?”
柯簫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晚吃東西了:“可以嘗嘗,但我可能吃不多。”
“沒事,吃不完的交給我。我這會兒餓得厲害。”
柯簫點了點頭:“那你看着點吧,你覺得好吃的……”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吃內髒,你愛吃的話點你自己的分量就行。”
鐘曦之很快就點好了東西,兩個人走到角落裏一張桌子面對面坐下。
鐘曦之說道:“我不知道你不吃內髒,還有什麽別的不能接受嗎?我記得你小時候不吃蔥、不吃香菜,也不吃辣是吧?愛吃酸甜味道。現在口味有變化嗎?我明天給你露一手,我做飯味道還不錯。”
柯簫想了一下:“小時候村子裏沒有那麽多吃的,所以很多東西我也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吃。長大了才發現挺多不能接受的。”
她沒有藏着掖着的意思:“我除了內髒不吃、頭腳不吃,貓狗這些也不吃。鴨、驢肉這些也基本不碰。現在能吃一點辣。”
之所以提到貓狗,是因為這是廣州。
廣東這邊有道菜挺出名的,叫“龍虎鬥”。
她說完自己不愛吃的,又問鐘曦之:“你呢?你有什麽愛吃不愛吃的?我可不記得你小時候挑食了。”
鐘曦之笑起來:“我小時候确實不挑食,什麽都吃,現在也差不多。”
又補充了一句說道:“貓狗那些我也不碰,心裏會不舒服。”
兩個人聊着天,熱騰騰的魚片粥就上來了。
這邊的砂鍋很大,說是一份,其實就是一大鍋,幾乎抵得過全家一頓飯的分量了。
鐘曦之先給柯簫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又給自己盛了一碗:“你嘗嘗看?”
柯簫給面子地喝了一口,味道果然十分鮮美。
事實上,柯簫在廣州、順德待了幾個月,吃過的各種海鮮粥就沒有做得難吃的。
“很好喝。”
鐘曦之放心了,也低頭喝粥。
一碗粥下肚,胃裏都舒服起來了。
鐘曦之點的燒烤也陸續上來。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吃了一會兒,鐘曦之又要了兩碗涼茶:“高老板家涼茶也很受歡迎,這個喝了不會影響睡眠,降火,你嘗一口?”
柯簫喝了一口,皺起眉頭——她是連加多寶都不愛喝的人。
受不了那股奇怪的甜味。
也有挺多人接受不了涼茶的味道。
老板沒有大驚小怪、鐘曦之也沒說什麽。
只是快吃完這頓夜宵時,他問柯簫:“我能把你那一碗端過來喝掉嗎?浪費不好。”
柯簫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
但是看他把自己喝過一口的那碗涼茶端過去一口一口喝掉時,她又後知後覺地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吃完飯,柯簫要去付錢的時候,發現鐘曦之已經把錢給了。
她也沒說什麽,只是默默收起了手機。
兩人走進電梯裏的時候,鐘曦之才忽然嘆息着說:“簫簫,我知道你有錢,但我有工作、有積蓄,未來也沒打算吃軟飯。今天你是跟我回家的,我要是帶你吃頓宵夜都讓你掏錢,那我這男朋友當得也太失敗了。”
柯簫好脾氣地說:“嗯,我的錯,我還沒有太習慣有男朋友的生活。”
鐘曦之笑道:“也是,我們才剛剛成為男女朋友關系,需要慢慢适應。”
但柯簫很快就發現,他适應得很好、進入狀态很快。
第二天她睡醒時,他已經網上下單了一堆新鮮食材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穿着長褲短袖居家服,圍着圍裙,幹活兒非常熟練的樣子。
柯簫要去幫忙,被他拒絕了:“廚房很小,我一個人都嫌擠,你過來也沒地方站。”
但柯簫實在不習慣當甩手大爺。
酒店裏就算了,那本來就是花錢買服務的地方。
在家裏面別人在做飯,她什麽都不做只等着吃現成的,會覺得渾身別扭。
柯簫:“那我幫你剝蔥和蒜。”
廚房是推拉門的,小小的餐廳……甚至不能算是餐廳,那就只是擺了一張長桌在廚房外,上頭有一盞吊燈垂下來正對着那張餐桌。
右手邊不到兩米的地方就是客廳沙發和電視。
柯簫坐在餐桌那裏剝蒜。
鐘曦之還在做炒菜前的準備工作,沒有開抽油煙機,推拉門也沒有拉上。
兩個人随口聊着天。
柯簫問了問他現在廣州的購房政策。
鐘曦之果然了解得很清楚。
聽完之後柯簫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說道:“我沒打算買,只是問問。”
鐘曦之笑起來:“那就好。不然我就要頭疼你如果邀請我住進你家,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的問題了。”
柯簫開玩笑:“也許我不會邀請你住進我家呢?”
鐘曦之回頭看她一眼:“我說時候,這正合我意。希望你不要生氣。”
柯簫搖頭說道:“不生氣。”
她很清楚,如果是馮寶寶、張卉純,甚至是周可萱她們,她買了房子,如果她們沒有住處,準備住酒店或者租房子,她已經會邀請她們去她家裏。
但是她這位新上任的男朋友……
她還真需要考慮考慮。
鐘曦之沒有說謊,他的廚藝果然不錯,做的飯菜很合柯簫的口味。
但也就這麽一天而已。
傍晚的時候他帶着柯簫去樓下轉了轉,告訴她小區附近都有哪些店可以去、哪些店需要避開。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上班了。
大概真是積攢了好幾天的工作,他忙了一整天,連一條消息都沒有給柯簫發過。
好在柯簫也并不無聊,早上她先帶着可樂出去稍微走了走。
流浪狗的恢複能力很強,這才幾天,可樂已經可以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速度不慢。
她回老家後南雁市那邊特別冷,外頭的恒溫游泳池裏人特別多,她不太喜歡跟陌生人産生任何肌膚接觸。
她回去以後就沒有再游過泳。
再就是在家的時候,爺爺奶奶總是看到她在跑步機上跑步、撸鐵,就覺得她是在減肥,要麽就勸她不要再減肥了、要麽就勸她多吃點。
非常擔心她瘦過頭的樣子。
柯簫健身都有點負罪感,不太放得開。
現在總算徹底自由了。
馮寶寶最近上午沒有帶學員,兩個人約好一起去游泳。
馮寶寶知道人少又幹淨的游泳池。
兩個人痛痛快快地游了兩個小時以後,一起去吃了個午飯。
馮寶寶那是私人健身工作室,不接受辦健身卡,柯簫也沒有打算再買她的課。
下午逛了一會兒街,她就被馮寶寶邀請到她的工作室裏做客去了。
馮寶寶撸鐵,柯簫也在一旁練了練上肢。
沒多久,馮寶寶的學員就過來了。
那是一個染着一頭金發的肌肉小哥,皮膚白白嫩嫩的。
他穿了一件黃藍相間的籃球服,弘二頭肌看着特別明顯。
見到穿着健身服的柯簫第一眼,他就是眼前一亮,熱情地上前打招呼:“靓女你好!我叫謝潮生!今年十九歲,生日是國慶節那天。目前在體育大學讀書,想跟着馮教練練練我的胸大肌和腹肌。你也是馮教練的學員嗎?我怎麽以前沒遇見過你?”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學生時代操場上的風雲人物。
青春,帥氣,熱力四射。
柯簫被這個陌生小男生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點懵,看向馮寶寶。
她朝她眨了眨眼,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靓女?”
柯簫只好說:“我叫柯簫,不是馮教練的學員,是她朋友,過來玩的。”
“是嗎?那姐姐你也是健身教練?自己開工作室嗎?叫什麽?我正好還想再找一個教練帶我練練核心,我的核心力量不太行……”
柯簫真正體驗到了什麽叫做熱情似火。
馮寶寶不幫忙,她被這個熱情小狗吓得落荒而逃。
走出馮寶寶工作室的時候,還聽到謝潮生在追着馮寶寶問:“簫簫姐姐在那兒開店啊?她有男朋友嘛?喜歡什麽樣的?教練姐姐你看我有機會嗎……”
吓得柯簫接下來都不敢再去馮寶寶的工作室了。
馮寶寶樂得不行:“你放心,我沒有透露你的任何信息給他。不過你真的不心動嗎?十九歲的小狼狗,床上很猛的哦?”
柯簫:“咳咳!我有男朋友了!”
馮寶寶一副很遺憾的樣子:“單身多好,何必找個男朋友把自己綁死。啧,可惜謝潮生不喜歡我這個類型的,不然我就跟他試試了。他說要練核心是找借口跟你搭讪,其實他核心強得很,俯卧撐能一口氣做一百個,平板支撐标準姿勢能撐十分鐘以上的。”
柯簫吓了一跳:“十分鐘以上!”
她被馮寶寶帶着練了兩個月,最多撐五分鐘。
馮寶寶還說她這樣的已經很強了。
馮寶寶道:“你看謝潮生的胳膊就知道,他經常撸鐵,這是他的愛好。找我也屬于目的性健身,每次都是針對性練胸練腹。”
她又問:“你真的不考慮嗎?”
柯簫:“……我有男朋友。而且他第一次見我就這麽熱情,要不了幾天就轉移目标了吧?”
馮寶寶笑着說:“你怕他花心是吧?他跟我表過忠心啦,讓我轉告你,他沒有談過戀愛,還是處男,對你一見鐘情,一定要追到你。”
她樂出了聲:“他今天下午來上課還帶了一份體檢報告過來,我看過了,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任何問題。那方面也沒有,你懂的吧?所以我說,如果他追的是我,我就跟他試試了。”
柯簫挂斷了電話。
決定接下來都不再去馮寶寶的工作室了。
她不缺錢,想在廣州這樣的大城市裏找一兩個幹淨、人少的游泳池不難。
健身房更是随處可見。
沒過多久,可樂的傷腿就去掉了紗布,它恢複得很好,走路只看得出一點點痕跡。
醫生說最近不要讓它走路太多,再養一養可以完全養好。
驅蟲已經做過,醫生又給可樂做了全身體檢,約好了做絕育的大致時間。
柯簫牽着可樂回家,走在距離小區還有一條街的一個拐彎處遇見了他。
他穿着上班時的西裝三件套,被柯簫走近叫了一聲時,明顯地吓了一跳,轉過頭時的臉色也有點發白。
柯簫奇怪地問:“你怎麽了?”
鐘曦之鎮定下來:“初中的時候看過一個恐怖片叫《背後有鬼》,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陰影,背後有人叫我名字我很容易被吓到。”
他接過狗繩,笑着說道:“你不會笑我吧?”
柯簫搖頭:“不會,因為我比你更害怕。”
鐘曦之好奇道:“你也不敢看恐怖片?”
他們小的時候在村子裏,電視機都不是家家戶戶有的,更別說看電影了。
都是看那種露天電影,好幾個村子的人擠在一起看,播放的都是《鐵道游擊隊》《地道戰》這種片子。
轉進南雁市上學後,他們小學高年級轉學進來,本來就有升學壓力,初中更不用提了。
也沒有機會看什麽電影、聊到任何電影的相關話題。
柯簫搖搖頭:“我什麽恐怖片都不敢看,看見海報都能吓得做噩夢。現在國內不是限制恐怖片不允許有鬼嗎,那種沒有鬼的恐怖片,我也不敢看。”
就像是《背後有鬼》這種電影,光是聽名字她已經腦補一大堆的恐怖畫面了。
如果是夜晚一個人在房間裏,看到這個名字她能把自己吓得不敢去廁所。
所以她還挺能理解鐘曦之那種害怕的。
鐘曦之笑着說:“那我只是對《背後有鬼》有心理陰影,其它倒還好。”
“你下班了?今天工作不忙?”
“總算把擠壓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後面就是正常工作,正常單雙休。”鐘曦之歉然道,“這周六我是單休。”
柯簫笑了笑:“沒事,我自己也挺忙的。我要照顧可樂,健身,然後還要給爺爺奶奶打視頻看奶奶的恢複情況,跟朋友約着一起逛街什麽的。”
鐘曦之也知道她有個大學室友在廣州工作。
“這周六可萱也休息,她沒事的話我可以加上她一起吃個飯,介紹你們認識。”
鐘曦之道:“好。”
柯簫忽然來了一句:“她知道你。”
鐘曦之的表情又有點慌:“你是說她知道我是你男朋友這件事,還是認識我哪個當事人知道我?”
他說着說着又平靜了下來,臉上還帶了一點笑意:“還是說你告訴過她我們是青梅竹馬?”
“你是我男朋友。所以她也想見見你,說要幫我把關。”
鐘曦之開玩笑:“那就是你要帶我見娘家人的意思,我得好好表現了是吧?”
柯簫也順着他的玩笑說:“對。如果可萱不喜歡你,覺得你有問題,我可是會參考她的意見的。”
“那你趕緊跟我說說你這位好姐妹喜歡什麽,我到時候帶一件見面禮讨好一下她……”
隔天上午,柯簫遛狗回來,又給奶奶打視頻電話時,柯爺爺也在一旁,就連牛阿姨也在。
柯簫有點奇怪:“奶奶,有什麽事嗎?”
柯奶奶哎喲了一聲:“可不是有事!你這丫頭,怎麽都沒跟我們說一聲,剛剛,今天一大早的,那個銀行,銀行的行長,讓我們叫他小李的。他找到咱們家裏來了!說是來給你拜年、送年禮的,大盒子小盒子拎了好幾個。客氣的不得了,進門把那些盒子一放,連杯水都沒喝就又走了。我跟你爺爺都說,得趕緊跟你說一聲。你要是沒打過來,我就給你打過去了!”
說完她還把電話給了牛阿姨,讓她拿着去把那些大紅大綠的禮盒全部都給柯簫看了一遍。
“你看這些咱們能收嗎,不能就給他退回去?這麽多東西,小牛看了上頭的名字,說這些都是好東西!可值不少錢呢!”
柯簫道:“奶奶你別着急,我知道這個李行長家地址,不能收到時候寄回去就行。我先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好好好,你趕緊打,問清楚了,咱們家可不好不明不白地收人家這麽重的禮的。”
柯奶奶怕耽誤她的事兒,說完就趕緊挂了視頻電話。
柯簫當然沒有打給李行長,而是點開了他的微信——
未讀消息太多,她沒有注意到李行長給她發的消息。
年前李昱特意打電話說銀行給她準備了年禮,特意強調是銀行準備的,每一個銀行的VIP客戶都有。
柯簫當時在南雁市買了房子住進去了,就把地址給他了。
也确實收到了禮物。
都是一些比較名貴的保健品。
柯簫翻了一會兒果然看到李昱給她發的消息。
說年後他個人非常感謝她選擇他們招商銀行存款,想上門道個謝。
柯簫沒有看到消息,當然也就沒有回複。
他居然直接上門去了,而且帶的禮物比年前銀行送的更多。
她就回了一條消息過去:
【李行長你去我家了?年前不是已經給過我禮品了嗎,怎麽還有,不用這麽客氣】
李昱秒回:【應該的應該的。柯小姐,您的大額定期存款,讓我們支行今年出了很大的風頭、也給我們帶來了不少好處。這一趟我早該去的,只是怕過年期間您家裏忙,貿然上門太過打擾,所以才選擇今天去。希望沒有打擾到您。真的,我代表我們支行所有人感謝您給予我們的信任,非常感謝。】
他客氣成這樣,一再道謝,柯簫也不好意思再說要把禮物寄回去的話了:【那禮物我就厚着臉皮手下,跟你說一聲謝謝,往後不要這麽客氣了。】
李昱趕緊又回了消息。
心裏想着,怎麽可能不客氣!
這可是他們的財神爺啊!
那一億的存款可是只存了一年定期的,眨眼就到期了。
幾百萬存款的客戶他都得拎着大包小包上門去感謝客戶信任、希望他們繼續信任。
這好幾個億的存款,柯簫有需要的話,讓他給她當孫子,他估計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別說只是送點禮物了。
柯簫退出李昱的聊天對話框,就看到馮寶寶發來一條新消息:【潮生弟弟連續一個星期過來都沒有遇到你,今天上完課走的時候,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可憐巴巴地哀求我,我實在沒抵抗住他的狗狗眼,就把你的微信給他了。你考不考慮通過一下?】
【有男朋友了也可能分手嘛,先加個微信讓他領個號碼牌排隊。】
被她後面這句話逗笑,柯簫點開新的好友申請那裏,第一個就是謝潮生的。
柯簫沒辦法裝分辨不出來,他的好友添加信息那裏用加粗加大帶花的字體寫着自己的名字,還發了幾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包求通過。
柯簫就給通過了——反正只是加個微信而已。
好友一加上,那邊就發了幾個感嘆號過來。
【姐姐!我終于加上你微信啦!我好興奮啊!現在可以當場再做三百個俯卧撐!】
他的微信消息也跟他本人一樣熱情。
柯簫不知道能回什麽,索性就沒有回複消息。
好在她不回複也沒關系,謝潮生一個人就說個不停。
【我的頭像就是我養的狗,它叫蛋白/粉,是一只大金毛,溫順又聰明。我的微信名字是我名字的大寫縮寫,姐姐你應該能看出來吧?】
【你的微信好像也是名字縮寫?那我們起名字的方式一樣,真有緣分哎!】
【姐姐你什麽時候再過來健身啊?我問馮教練她說你不過來,我覺得她是騙我的】
柯簫沒有理他。
她退出微信,去逛商場了——
可樂的腿就要徹底好了,她想去給它買幾樣狗玩具,像是飛碟之類的,以後帶它去草坪上玩飛碟。
恰好旁邊就是一個大型商場。
柯簫進去逛了逛,買好狗玩具後,又去買了一些愛吃的水果。
準備離開時被導購提醒商場正在做活動,可以抽獎。
柯簫看了一眼,安慰獎是三百個垃圾袋。
她正好忘了買垃圾袋——
可樂的腿好了,以後遛狗的時間會增長,她也要準備垃圾袋遛狗的撿屎。
柯簫就過去抽獎。
那是個大紅色的抽獎箱。
工作人員在旁邊笑盈盈地介紹:“我們商場這次活動力度很大哦,本周內所有購物滿99元的都可以參與一次抽獎,單張小票不累加。一等獎是——”
她話沒說完,柯簫就已經捏着一個乒乓球出來了。
那個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女孩,看清楚黃色乒乓球上的字,頓時卡頓了一下,大聲道:“一等獎!”
周圍過來購物的顧客一下轟動了。
“什麽什麽?”
“一等獎這就被抽走了?!”
“誰抽到的?運氣也太好了吧?那可是一輛新車啊!還可以折現!”
柯簫:“……”
她懷疑地看看自己抽獎的手,又看了看那個乒乓球,上頭确實寫着一等獎。
工作人員正在恭喜她:“恭喜這位小姐中了我們商場的一等獎!一等獎是一輛價值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的新車哦!您可以過來跟我們辦一下手續,選擇直接把車子開走、或者是折現成現金給您。”
周圍的人發現是真的,一等獎真被當着他們的面抽走了,一個個都要羨慕瘋了。
“我還以為這是商場搞得刺激消費的噱頭,那輛車不到活動最後一天不會被人抽中的。這才活動第三天啊?!就被抽走了?還是當着我的面被抽走的?”
“媽呀,抽中的是個漂亮女生,就在我前面抽的,她現在人都高興傻了。看着不像是演的!”
“真不是商場的工作人員假裝中獎?”
“嗐,商場的工作人員假裝中一等獎領走那輛車,這不應該是活動最後一天快結束的時候的劇情嗎,今天太早了點。”
“所以這個活動一等獎送車是真的?真被人抽中了?”
“我就拍在那女孩子後面第三個!她沒中我去抽說不定就是我中了啊!二十萬的新車!”
“那我也是過來排隊抽獎的,你們前面的要是都沒中,那我中的概率就大了,也許一等獎是我的。”
只是想抽個垃圾袋的柯簫,稀裏糊塗地就跟着商場的工作人員去辦了手續,卡裏被打了十幾萬塊錢。
錢到賬的那一刻,柯簫的腦子裏又響起一道聲音:
【滴!恭喜宿主好運值增加一點。】
柯簫當時正忙着應付商場的工作人員。
商場辦這樣大獎的活動是為了刺激消費的,現在唯一的一等獎被領走了,她們當然希望柯簫可以配合商場宣傳一下。
畢竟一等獎沒了,後面還有三個名額的二等獎、十個名額的三等獎……以及若幹名額的五等獎。
五等獎的獎品是垃圾袋。
柯簫本來抽獎的目标是那個的。
商場的工作人員态度都很好,笑容滿面、客客氣氣地請求柯簫幫忙宣傳。
柯簫覺得她什麽也沒幹就拿走了人家的十幾萬,配合一下別人的工作也沒什麽。
“謝謝柯小姐!”
“非常感謝!”
得知她原本是想來抽垃圾袋的,工作人員立刻送了她一千個垃圾袋,裝在紙袋裏遞給她。
柯簫拎着垃圾袋和自己的購物袋,跟着工作人員一起去一等獎的新車旁邊拍了照片。
還配合拿着話筒的工作人員接受了兩句采訪。
這才離開商場。
走出商場後,柯簫才有功夫思考拿到錢的時候腦子裏響起的那道聲音。
太突兀了。
雖然這一次中了一等獎十幾萬也不少,但跟柯簫中彩票的八億多沒法比,她的腦子也不像是在銀行裏領到六億多獎金時那樣一團漿糊。
她可以肯定,錢到賬時,腦子裏響起的那道聲音并不是幻聽。
再聯系起當初在銀行裏領到六億多的獎金時聽到過的那道聲音……
柯簫天天在晉江看小說,當然也看過系統文。
綁定花錢系統的那種神豪文她也看過很多。
柯簫試着在心裏呼叫:【系統?系統?】
沒有回應。
她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她拿出手機,對着麥克風裝作在發語音消息:【系統?系統你在嗎?】
還是沒有回應。
又用小說裏的各種呼叫系統的方式試了幾次,直到回家,也沒有叫醒任何系統。
柯簫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小說看多了,所以中獎後下意識産生自己被系統綁定了的想法。
她打開手機,搜索捐款——
又中獎了。
雖然已經扣過稅,但柯簫還是想再捐一點出去,這樣比較安心。
捐了錢以後,柯簫又打給微信給張卉純、周可萱、妹妹她們都接連發了好幾個紅包過去。
張卉純的消息立刻發了過來:【?富婆為什麽突然給我發紅包?難道是因為忽然想我了?】
柯簫告訴她剛才商場裏中一等獎的事。
張卉純:【???你真成錦鯉了啊卧槽?随手抽個獎中十幾萬?這是什麽晉江小說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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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