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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謝潮生會玩法師,都是因為他進來的時候随機在了五樓。
那三個陪玩都想拿容易凱瑞的位置表現自己,最不容易凱瑞的輔助被柯簫拿了,他們當然要搶射手打野。
謝潮生不僅不是老板而且還是個男的,極有可能搶他們飯碗,除非柯簫開口,否則他們對他隐隐抱有敵意的情況下,怎麽可能給他讓位置。
謝潮生也不想跟陪玩說好話讓他們給自己讓位置。
雖然他是老板帶的人,給他讓位置也是應該的。
可謝潮生就是隐隐約約不想低這個頭。
柯簫主動說就算了,柯簫沒說,讓他找她幫她要個位置——他幹不出來。
總覺得這樣好像就在柯簫面前丢臉了似的。
那三個人在前面瓜分了打野、射手和上路的位置,只給五樓的謝潮生剩下了一個法師。
他就只能玩法師。
好在柯簫玩輔助會習慣性先跟中路。
謝潮生跟她打出配合,辛辛苦苦打工讓大喬拿到了人頭,他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上野下三路齊開花,在那兒瘋狂誇柯簫。
直接當他不存在。
他們誇的好像這個人頭就是柯簫一個人拿的,跟謝潮生的不知火舞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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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們誇他們的,柯簫沒有回應。
謝潮生悄悄地憋了一口氣,等他們誇完。
他叫道:“小柯你來。”
這時下路的公孫離發話了:“姐姐快來我們好打配合!喬離不分家!有你在我嘎嘎亂殺對面射手輔助。人頭可以都給你拿!”
因為開局率先拿到對面人頭拿了優勢,柯簫這時已經走到對面野區口子去看對面打野位置了——
剛才對面的輔助瑤在中路放了一個技能就進了紅野區,按照打野的效率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清完紅區到藍區去了。
她走到藍buff的牆背後果然看見打野在草裏打藍。
聽到下路的話她順手往下拉了一下視野。
對面的射手是個戈雅,也在穩發育。
不見瑤的影子。
她應該還跟着對面的打野。
這時對面的中單妲己已經露頭在清中路第二波兵線了。
柯簫就說:“對面輔助沒下去,你先自己跟戈雅對一會兒線,打野和輔助都在藍區你小心他們刷完去抓你。”
她是老板,一開口下路那個阿離就連聲說:“收到收到!謝謝姐姐報點!我會小心的!”
柯簫又回到了中路。
謝潮生特別沉穩地說道:“再來一次。”
“好。”
于是兩人如法炮制,清完兵線的妲己走已經走到自家防禦下了,被不知火舞打中一扇子,立刻接上閃大踢回中路。
不知火舞和大喬的踹飛、沉默和擊飛搞得出法穿妲己全程動都沒能動一下,落地就“嗐呀”一聲暴斃了。
這次是謝潮生拿的人頭,她及時說話了:“nice!配合超棒!”
柯簫回了一句:“你上的比較果決,對面妲己沒反應過來交閃。”
謝潮生剛要說什麽,上野下又三路齊開花了。
“一段時間不見姐姐更牛了哇!直接幫對面中路戒網瘾哈哈哈!”
“姐姐快來跟我一起去抓一波下路了!”
“姐姐偏心!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也需要姐姐的幫助!對面瑤挂戈雅頭上啦!”
接下來,基本就是就全都是這種明争暗鬥。
那三個陪玩是習慣性開始比誰送給老板的人頭多、誰拿了雙殺三殺四殺,拿完就開開心心地在麥克風裏說送給姐姐。
謝潮生倒是不跟她們一起喊姐姐,他甚至把稱呼都改成了“小柯”,也沒有對他們這種炫耀有什麽反應。
但他們這把順風局,而且他的不知火舞開局就拿了一個人頭一個助攻,經濟優勢雪球越滾越大,他的裝備很快就成型具有秒人的能力了。
于是開始各種從塔後繞出來把縮在塔下的人踢回隊友人群堆裏秒掉、從對面野區各種繞後踢。
他只要出手要麽自己單殺,要麽就是關鍵開團把對面控的生活不能自理,隊友拿人頭就跟打不會還手的野怪沒什麽區別。
他們一開始還能鎮定自若地當沒看見,照樣說這個人頭是送給姐姐的。
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甚至有個四殺都是因為不知火舞一閃開了四個奠定的勝利基礎。
對面本來經濟就比他們這邊差很多,裝備巨好的不知火舞一閃上去踹飛四個再接個大招完美控制,他們的血量就已經跟血崩一樣了。
殺這樣毫無還手之力的殘血跟比打野怪都簡單……
那個拿了四殺的打野憋了半天,還是沒好意思再說“這是我送給姐姐的四殺”。
打野是第一個,後面是對抗路,最後是射手。
隊伍裏還在正常交流,有一個陪玩特別有梗、會說笑話。
聽起來好像跟之前沒什麽區別。
但那種暗流湧動的感覺……
一局打完,柯簫趕緊說:“太晚了不打了,我要去睡覺了,拜拜!下次再玩。”
“姐姐再見!”
“姐姐下次要點我哦!”
“姐姐要玩游戲的時候叫我,只要你叫我一定在。”
柯簫胡亂“嗯嗯”兩聲,光速退出隊伍下了游戲。
再點開微信想給謝潮生解釋一下說了晚安又相遇在王者峽谷的事情,但開始打字的時候又想——他不也是說了晚安又上游戲了嘛。
她就又把打的字删了,準備退出微信直接躺倒睡覺。
就在退出微信的一瞬間,謝潮生的消息發了過來。
【小柯下次打游戲叫我就行,不需要叫陪玩多花錢。你輔助玩得挺好的,操作意識都很好,我們雙排就可以随便贏。】
柯簫瞬間就開心起來,倒不是為了省錢或者雙排,而是她打游戲很少被人這樣誇獎。
陪玩們誇她是因為她害死老板嘛,人家一個個都是國标最少也是省标,什麽厲害的輔助沒見過,說不定高端局裏職業選手都匹配到過。
怎麽可能真心誇她。
他們那些誇獎感覺是對每一個老板都能說出口的。
她跟別的老板沒有任何區別。
但謝潮生不一樣。
他誇到了柯簫的心坎上。
柯簫沒有說過,但其實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輔助玩得不錯。
從一個只會看漂亮程度選英雄、什麽都不懂的小白,變成一個王者段位的玩家。
她也是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苦練了很久的。
看攻略、看技術主播的操作、研究新版本的強勢英雄……
她一樣都沒有落下過。
只是她擅長的都是軟輔,硬輔玩得沒有軟輔那麽自信,一般如果給她輔助位她會拿自己比較自信的英雄怕坑了挨罵。
王者的路人噴子很多,別說打字了,有的開麥罵、有的加好友罵、還有的能追到王者營地罵,連着罵半個月的都有。
柯簫就曾經遇見過有一局快要贏下比賽時她的張飛大招噴空了,被那個她保護了一整局的射手直接開麥破口大罵、聲音難聽罵得也很難聽。
她把聽筒關了,把那個人也屏蔽了,那局游戲結束他又來加好友罵。
逼得柯簫直接去把不添加任何好友勾上了,接不到好友申請。
時間過去很久,她都忘記這件事了,有次下了個王者營地準備看點東西,結果就發現自己的王者營地裏被一個人連着罵了一個星期。
她當時懵了好久,才想起來那是匹配到的那個開麥罵她的射手。
一下子心情就變得巨差無比,有将近半年的時間都沒有再玩王者了。
柯簫從那以後就只敢拿玩得比較自信的英雄。
可是拿了軟輔,游戲裏就又一些搞性別歧視的低素質玩家,看到軟輔就會來一句:這局倒黴又遇到混子。
要不就是:女的是吧?重開。
更難聽的也有。
在大多數人眼裏軟輔都沒用。
打贏了跟軟輔沒關系,打輸了肯定是因為這一局輔助選了軟輔。
這就是這個游戲大多時候的現狀。
柯簫習慣拿軟輔,打一局不被噴已經謝天謝地了,玩了好幾年游戲會誇她輔助玩得好、意識和操作都沒問題的,總共也沒幾個。
柯簫也不關掉微信了,點進去就回了一句:【其實我孫膑也玩得不錯】
謝潮生立即說:【那下次一起你用給我看看?】
柯簫一口答應下來:【好啊。】
想到了什麽,她又說:【你別叫我小柯了啊,我以為就游戲叫一下跟那幾個陪玩區分開,怎麽微信也這麽叫。我比你大,要有禮貌。】
謝潮生說:【我忽然覺得小柯挺好的。現在咱們年輕人誰在乎年齡大小啊,你看走路上不管看到誰都是小姐姐,也沒有真的年紀小的說她不是姐姐是妹妹。你叫我小哥哥我也會欣然接受。】
柯簫:【……】
現在确實挺多人叫小哥哥、小姐姐。
不光是網絡上,現實裏這樣的也不少。
她都習慣了。
但看到謝潮生這麽說,她忽然就覺得這個稱呼有點古怪。
她翻了個身:【我要睡覺了,晚安吧。】
【不會又在王者峽谷或者是軍事基地遇到你吧?】
軍事基地是吃雞游戲裏鋼槍的地方。
一般喜歡鋼槍的人跳傘都會直接跳那裏,落地就開打,非常刺激。
柯簫:【……不會,我真睡了。】
說完她就關掉了手機。
本來還想着第二天要不要管謝潮生——畢竟他昨晚是送她回家才過來的。
沒想到柯簫一覺睡醒,就收到謝潮生發過來的消息。
【我有事要先回學校了,下次有機會過來看可樂】
消息是六點發的。
柯簫睡醒的時候是六點四十。
她看到了,沒有回複,而是收起手機,準備簡單洗漱後去遛狗。
可樂就像柯簫跟謝潮生說的那樣,它很聰明,現在柯簫一換外出的衣服,它就知道自己去叼狗繩過來等着出去。
但一人一狗出了門,它就目不斜視,只埋頭走路,時不時地去綠化帶裏撒尿。
拉了屎就站在原地等柯簫撿起來扔進垃圾桶,然後再繼續往前走。
別的狗子遠遠看見同類就興奮地汪汪叫,想撲過來玩。
它聽到叫聲也跟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走自己的。
聽到有人靠近,不管是大人還是小朋友,它都會立刻往柯簫腳下躲,等着對方走過去。
小孩如果要來摸它它就直接躲到柯簫另一邊,總之不讓碰。
柯簫說回家,它毫不猶豫地轉頭就往家的方向走。
腳步飛快地跟着她進門禁、進電梯,一點兒也像別的狗子那樣留戀外面的世界。
回了家裏,柯簫做早飯的時候,給奶奶打了個電話,問了她的恢複情況、和爺爺住的怎麽樣。
柯奶奶嘆氣:“一天三頓飯都有人做好了送到嘴邊上,吃的還都是好東西。享福啦,太享福啦,我跟你爺爺心裏都有點不舒服。”
柯簫趕緊說:“奶奶老家的房子還要蓋最少三個月,你的身體要養,還得去醫院複查什麽的,不能回老家,再說你們現在回去了也沒地方住。你什麽也不要多想,就好好在我那個房子裏住着,等你傷養好了我們就出發出去旅游。如果你的傷全好了,天還沒暖和,我可以先帶你們去暖和的海邊看看海。咱們那地方只有一條河,你跟爺爺都沒有見過海吧?”
柯奶奶說:“是沒見過。”
柯簫說:“是吧?而且我可以先帶你們去看看小姑以前打工的深圳,咱們到時候還可以辦了港澳通行證去香港、澳門,我現在人在佛山,這裏可暖和了,白天二十度有時候二十多度。我離海邊就不遠,這邊沿海城市很多,咱們可以都去看看。”
她想起什麽,又說:“哦對了,這邊好吃的可多了,口味也清淡,喜歡煲湯,煮各種粥,都很好喝,你跟爺爺來了肯定會喜歡。”
柯奶奶又被她說動了:“去你小姑打工的深圳看看?那邊是不是沒有冬天啊?最冷也有十幾二十度?”
柯簫說:“是啊,這邊厚毛衣羽絨服根本用不上。”
柯奶奶忍不住感慨:“那日子過得也太舒服了!你們要是不說呀,我可想不出來這世上還有這樣好的地方。”
“所以你趕緊好好吃飯好好複查,聽醫生的話,把傷養好了我帶你跟爺爺出來看。”
“好好好,我知道了。”
一直在一旁聽着奶孫倆打電話的柯爺爺也忽然說:“我監督着你奶奶呢,我也想去看看深圳。那兒離香港遠不遠?我那年在錄音機裏聽到回歸的新聞,就一直想着這輩子能不能去香港看一看。”
“不遠,爺爺,從深圳坐車去香港可方便了。到時候咱們到了深圳就可以直接過去。”
“好好好,我肯定好好監督你奶奶養病。”
柯奶奶嗔道:“我稀罕你監督!我又不是傻子自己不知道怎麽對自己好啊。”
她又轉頭笑眯眯對柯簫說:“簫簫你放心,我跟你爺爺不亂跑。”
她想起什麽似的,又有點猶豫地問:“你現在還在廣東是吧?在佛山?在那兒幹什麽?”
柯簫說:“嗯,有點事。”
至于是什麽事……
她現在不太想回南雁市,因為這個時候回去,難保鐘家的人不會直接找到家裏去。
他們不直接說要找她,就說是去探望爺爺奶奶的,她難道還能拒絕嗎?
實在很煩人。
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麽,柯簫連忙說:“我在這兒做公益呢。”
“公益?啥叫公益?”
柯簫解釋說:“就是獻愛心,不要錢幫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比如去敬老院、福利院裏照顧那些老人們、給得了癌症家裏拿不出錢的人捐款救命,這種都叫公益。”
“那你做的是什麽公益?”
柯簫說:“我跟很多人一起保護瀕危動物。就是咱們地球上快要滅絕了的野生動物。”
柯爺爺和柯奶奶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麽要保護野生動物。
這個為什麽叫公益。
但這不妨礙他們覺得柯簫是在做好事。
只要是做好事,兩個老人都很贊同:“這是好事!你好好做啊!保護那個什麽,瀕危動物!好好保護!你中那大獎,都是老天保佑的,是要多做好事。”
說到最後沒忍住,又說了一句:“要是還有空閑的話,也幫幫人,不要光保護動物,幫人積大德呢!下輩子能投好胎!”
柯簫:“……”
不過她也沒有必要非要跟爺爺奶奶講什麽轉世投胎是封建迷信的事,她相信科學。
她哄道:“好好好,我知道,我也幫人。”
挂了電話,柯簫想起自己說的話——她給野生動物救助中心捐了不少錢,那個救助中心所在的地方就有一種動物已經瀕危,所以那些人才會在那裏建救助中心,主要是為了救瀕危動物,只是在那裏駐紮後遇到了其它的野生動物他們也都會積極救助。
所以柯簫說自己做公益、保護瀕危動物,也不能說是撒謊。
不過幫人……
幫癌症病人那些,柯簫難免想到最早的郭美美、然後還有水X籌那些負面新聞,再就是網上現在一大堆在熱門新聞評論區發自己家孩子或者是老人生了什麽什麽重病急需錢的信息的……
這種基本都是騙錢的。
最重要的是,柯簫自己就有一個關系很遠的表姑,家裏的表姑父得了癌症。看了好幾家醫院好幾個醫生,診斷那個表姑父的癌症已經晚期癌細胞已經擴散了,只有最後三個月左右的時間。
他們家都選擇了不在醫院裏化療受折磨、浪費錢,想讓他在家裏開開心心地走。
在直接拿了藥回家住着了。
表姑一家還是把這個信息到了水X籌上,發的信息就是在那個平臺能看到的,家裏的頂梁柱得了癌症急需用錢、家裏窮拿不出、還有三個孩子要養……等等等等,反正就是求好心人捐助。
據柯簫所知,那個表姑家裏是有兩套房子的、也有車。
癌症他們也根本沒打算治了。
聽過這樣的事,實在很難把錢捐到網上去。
柯簫又不認識在醫院工作的什麽人、自己也不懂醫療相關知識,她不知道自己的錢怎麽樣才能給到真正需要的人手裏。
只能選擇別的更靠譜的方法。
靠譜的……
柯簫腦中又有一個念頭升起。
她大學讀的教育專業,雖然她和張卉純、周可萱都沒有當老師,但其實大學同學裏很多選擇了當老師的。
那次同學聚會大家還說起,班上有一大半的人都在當老師。
包括她的親妹妹柯笛。
這年頭大城市裏的教師編制競争非常激烈,很多都被迫選擇了跟她妹妹柯笛一樣先考農村、偏遠山區那種競争相對小一些的。
先考到編了,再一邊上班考職稱、一邊想辦法往城市裏調動。
柯簫的大學同學有一大半在做老師,城市裏的山區的鄉鎮上的都有。
柯簫回憶了一下同學聚會的時候有幾個女同學說過的話——
其中一個叫張麗麗的女同學家也是偏遠山區的,她知道偏遠山區的女孩子學習、考大學的重要性。
所以她并沒有想着先考一個偏遠山區的教師編制然後想辦法往城裏調動,而是就想在貧困地區紮根、努力教育女生們好好讀書、考大學,因為這可能是她們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柯簫努力想了想,那個同學好像是考到她們這邊最窮的一個鎮上去了。
那個鎮距離南雁市特別遠,只有一個小學、一個初中,周圍的所有鄉裏村裏的孩子要上學都去那裏。
她打開手機翻了翻,果然,她的記憶沒有出差錯。
她當時聽張麗麗說起自己這幾年做的工作,很敬佩她,互相加了微信好友的。
柯簫給張麗麗發消息:
【張麗麗你好,我是柯簫,上次同學聚會你是不是跟我說過你現在在桃浦鎮初中當老師啊?】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柯簫難得有了一點熱血沸騰的感覺。
但她也做好了準備——張麗麗估計不會很快回消息,畢竟她是初中老師,可能比較忙。
沒想到張麗麗一會兒就回了:【我知道你是柯簫,對,我在桃浦鎮初中當老師,初一三班的班主任,怎麽了?】
柯簫道:【我記得你說桃浦鎮很窮,你們學校很多女生上完初中家裏就不讓上學了,大多數都是回家去幹活準備嫁人、或者是準備去進廠打工給家裏掙錢?】
【是啊,今天還有一個,她爸找到學校裏鬧着不讓女孩上學了、非要讓她收拾東西回家去。那女孩今年才十三歲,自己肯學、學習也好,懂事得很。】
柯簫有點緊張地問:【那我可以資助你說的這樣的女生上學嗎?你在那兒當老師,應該知道哪些女孩是真的幫助的,我可以幫忙出所有的學雜費、生活費也可以。你知道的,我不缺那點錢。如果你們班上這樣的人不多,你可以幫我多問幾個班,我都沒問題。】
那邊沉默了很久。
柯簫等了一陣,以為張麗麗是有什麽難處,正想問問,就見她又發了消息過來:
【唉,貧困山區女孩失學,不僅僅是家裏不給出學雜費生活費的問題……這個問題比較複雜。我給你講講我們班這個十三歲女孩現在面臨的問題吧。她家裏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都還在上學,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幹不動活兒也不可能掙錢了。她爹媽掙的錢養不起父母和兩個兒子,想讓她回家一起掙錢出力養家。資助這樣的女孩學雜費生活費是沒有用的,他們要拿到那個女孩不上學後養家掙的錢,才有可能同意她繼續上學。】
張麗麗:【我有時間就上網,發一些學校裏的信息。其實網上挺多好心人願意資助失學女童。就上個月,還有一個詢問有沒有合适的資助對象的,但你知道有些人最後是怎麽不願意資助的嗎。是因為最後會變成資助那個女童一家子,給她的錢、衣服、生活用品,全都落不到女孩身上。一個月捐給貧困女生三千,最後可能只有三百能花在那個女生身上,這都還是好的。】
張麗麗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是一件粉紅色的、繡着白兔子的羽絨服。
【資助人都專門買這種,恨不得衣服上寫着我是女孩的顏色款式了,我們送到女孩手裏,還是會被他們家裏人搶給男娃穿。】
柯簫:【…………】
他們那裏也重男輕女。
但後來家家戶戶都外出打工多少掙了些錢,沒有這樣嚴重的。
她上網也看到新聞,見過專門資助失學女童的“春蕾計劃”好心人捐的善款被挪用拿去實現男孩的攝影夢想了。
所以她不敢捐這樣的公益機構,也怕錢不知道被挪到哪兒、給誰用了。
可是她不知道有些人居然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她看着那件粉色羽絨服上面的兔子。
一開始她只是想要自己捐的錢不會被莫名其妙挪用到奇怪的地方去,而是用在她真正想幫助的人身上。
可是聽張麗麗說了,她才知道,就算有明确的目标,想幫到她們也那麽難。
柯簫沉默了許久,心情有些沉重地問:【那我怎麽做才能真正幫到他們?你有什麽建議嗎?】
張麗麗說:【有。】
柯簫一下就振奮起來:【你說!你知道的我不差錢!】
張麗麗那邊一直顯示在輸入中。
【是這樣,沒有遇到過的人可能想不到。我們這邊很多貧困家庭的女孩,都是用不起衛生巾的。初中的女孩大多數都來月經了,我們班上很多女生來的時候用衛生紙墊着,用衛生巾的也都是一直等到整個被血浸透了才舍得換。像科普說的那樣,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換一次,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柯簫立刻明白了——買衣服、買文具買生活用品都有可能會被搶走拿給男娃。
但衛生巾不會!
男的總不能把衛生巾拿去擦臉吧!
而且這能解決她們的月經困境、切切實實地幫到她們!
【好好好,我捐衛生巾!你統計一下人數?最好能找別的班的女老師也一起幫忙,把全校的女生都統計出來。】
柯簫說完這句又趕緊補充:【衛生巾也有保質期,我一次不捐太長時間的。可以隔段時間給你們寄一次。你那邊算好需要多少,我直接去網上下單寄到你們學校。哦對了,你們學校能收快遞嗎?不能的話我寄到縣城裏想辦法聯系車子給拉過去?】
張麗麗答應了:
【我們鎮上有郵政可以收快遞。我馬上要去上課了,等我上完課去跟別的班的女老師聊一聊,我們利用休息時間做這個事兒,盡快統計好需要的數量告訴你。】
柯簫積極回複:【好的好的!】
【對了你要不要來我們學校看看?考察一下?萬一我在編謊話騙你的錢呢。】
【不用不用!一你是我同學,二是我真的覺得這種事情編是編不出來的。我也是女生,你不說我都根本想不起來那些貧困山區的女生們會缺衛生巾用,永遠不會想到給她們買這些就能立刻幫上忙。張麗麗,真的很感謝你,謝謝你為學生們這麽用心、謝謝你和你的同事們願意犧牲休息時間幫那些女同學。】
【不用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現在要去上課了,回頭統計好了數量我聯系你。】
張麗麗這樣說了以後就沒有再發消息了。
但很快,她就又發了很多學校教學樓、操場的視頻過來。
視頻裏的學校一看就有些年頭了,視頻裏那些一晃而過的學生,也都能看得出來家庭條件不擇麽好。
柯簫坐在那裏,一邊翻看她和張麗麗的聊天記錄,一邊思考着。
此時此刻,她感激自己中了大獎,否則她就算知道了貧困山區的女孩們缺衛生巾用可能也無能為力。
感謝自己早上給爺爺奶奶打的那一通電話,聊到自己在做公益。
更感謝自己去參加了同學聚會加了張麗麗的好友。
她覺得,她不光可以捐衛生巾。
她還可以做更多。
柯簫打開微博,翻看了一下自己注冊那個微博賬號。
她很早就注冊了,但只是上來吃瓜用的。
主頁只有轉發過一些熱點新聞,從來沒有發過原創微博。
她想了想,開了個會員,把以前轉發的那些微博都批量删除、清理幹淨。
然後發了一條新微博:
【轉發這條微博三天後抽一萬塊,抽獎條件是必須關注哦~@微博抽獎平臺】
她先去交了一萬塊錢,确保不是虛假抽獎。
然後等了一會兒,刷新了一下,并沒有新增粉絲、更沒有轉發。
柯簫關掉微博,想到小慕是主播,可能搞過抽獎,知道怎麽搞抽獎才能讓網友注意到參與進來。
她給小慕發了一條消息。
她這段時間也有看他的直播,只是自己沒打。
小慕很快就回複了,他也不清楚。
他說她想知道的話,他也可以去幫忙問問。
柯簫道了謝,想了想,又分別去問了張卉純、周可萱……
索性把微信好友裏的熟人都給問了一遍。
其中銀行的理財經理回複最快:【我可以讓我們支行的官博轉發參與!我們行有微博的也都參與!】
柯簫:【……謝謝。】
不過他也給了她靈感,她幹脆直接去發了一個朋友圈:
【我微博昵稱叫可竹竹,剛剛搞了一個一萬塊錢的抽獎,感興趣的可以去參與一下,三天後系開獎,說不定中一萬塊的幸運兒就是你。以後這個微博賬號也會經常搞抽獎的!】
柯簫現在的微信可不是上班時那樣了。
她微信裏的人多得是,而且很多都是知道她中了大獎、或者是知道她是富婆的。
一刷新,一堆人點贊和評論。
【哇哇哇富婆散財啦!我火速去參與了!】
【我去了我去了,才一百多個轉發,這中獎幾率有點高,希望不要有更多人參與這個抽獎了。老天保我中一萬啊啊啊!】
【好酷!什麽時候我才能成為中獎的幸運鵝】
張卉純先微信給她發了問號。
周可萱閑下來以後也在閨蜜群裏艾特她詢問:【柯簫你準備做微博賬號啊?想把賬號做起來以後當博主嗎?有沒有考慮過做什麽類型,美妝時尚博主?健身博主?還是美食博主?探店博主?或者是旅游博主?】
【你現在不缺錢,健身、美食、探店旅游這些都能做。不過這些賽道也都挺擁擠的,想做好不容易,你要做好規劃有的放矢。只是轉發抽獎沒有用的,這種吸引來的粉絲只是為了抽獎,你不抽獎他們可能就跑了。】
柯簫覺得周可萱好像很有經驗的樣子,就把自己上午聯系張麗麗知道的事情說了。
【我想做一個賬號,可以讓更多人知道這些事,希望更多人參與到這種公益裏面去。】
張卉純和周可萱都是城裏長大的女孩子,或許不是大富大貴,但也從來沒有缺過什麽。
在這之前她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人沒有每個月買衛生巾的錢。
可想而知,世界上她們兩個這樣的女性還有很多。
好一會兒後,張卉純才回複:【我能幫什麽忙嗎?幫你多轉發幾次你的微博?】
周可萱道:【你等等,我有一個以前的客戶是做MCN的,是一位人品非常好、性格也非常好的女性。我去咨詢一下她你這種賬號應該怎麽輸出內容。】
柯簫道:【必要的話可以付費咨詢,畢竟人家是專業的。】
【好。】
謝潮生也發了微信過來:【你是準備玩微博嗎?我轉發啦,希望可以幫忙。如果我是那個中獎的幸運兒的話請你吃飯~】
柯簫不太懂,登上微博一看,她那條抽獎微博已經好幾千轉發了。
粉絲也漲了差不多過萬。
柯簫知道這裏頭肯定也有渣浪塞的僵屍粉。
她點開轉發看了一眼,排在第一的就是【XCS】。
這熟悉的名字縮寫字母。
柯簫點開這個主頁,發現他有一二十萬的粉絲。
主頁最新微博就是轉發了她那個抽獎。
這條抽獎微博的轉發點贊和評論數量都很可觀。
沒想到謝潮生居然也玩微博,還有這麽多人關注。
他的介紹那一欄只放了三個打字輸入“狗”會出來的奶牛狗頭,別的什麽都沒有。
柯簫沒看出來他是做什麽內容的。
只覺得不愧是男大學生,精力真的很旺盛。
什麽都玩、也什麽都玩得轉。
再切回微信。
謝潮生已經又給她發了消息。
【小柯你是準備做微博賬號嗎?想漲粉的話只是抽獎不行的,這樣的粉絲沒有粘性商業價值很低,要規劃內容。】
說的內容居然跟周可萱差不多。
柯簫想了想,既然已經在朋友圈裏發了讓人去轉發,那有心的人以後肯定會從她的微博知道她在做什麽。
沒有必要瞞着。
她就把自己準備做的事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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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