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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謝潮生立刻表示他也想要幫忙。
做公益當然是多多益善。
柯簫也沒有拒絕他。
結果謝潮生是真幫得上忙,他知道怎麽做賬號、一步一步教柯簫怎麽輸入內容。
也不需要多費勁,只要找對方向,每天寫一點山區的小女孩們的困境、再寫寫自己的生活就是了。
他說他自己的賬號就是這麽做起來的,粉絲粘性很高,私信裏一堆人問他要不要接推廣。
當然了,周可萱也通過那個姐姐加上了一個閱讀賬號和一個穿搭賬號的博主。
同為女性,自然更容易感同身受。
聽到山區裏還有小女孩衛生巾都用不起,大家都很願意幫幫她們。
柯簫還跟謝潮生一起去了一趟張麗麗的學校,不為別的,只為了照片裏、視頻裏出現的那些小女孩們。
他們兩個在張麗麗等幾個老師的幫忙下,混在家訪的老師的隊伍中,跟着一起去了幾個小女孩的家裏。
坐車到沒辦法通車的山路邊上,把車找地方停了,然後步行上山。
大概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到那些女孩的家裏。
窮是真窮,但人也是真的重男輕女。
這不是一家兩家的事,是整個村子都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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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除了讀書考到外面去,離開大山,根本沒有別的路可走。
去過一趟後,柯簫更加用心地做自己的賬號、和老師們一起商量怎麽才能幫到這些女孩。
柯簫也更加用心地做自己的賬號。
根據專業分析,柯簫直接在微博上透露了自己彩票中了幾個億的大獎,所以才來微博給大家抽獎讓網友們都沾沾喜氣。
然後她時不時地發一下自己在順德的大平層、閑暇時逛小區裏的高檔超市,偶爾發一點領養的流浪狗可樂的照片和視頻。
隔三差五抽一個一兩萬塊錢的大獎。
網友們就很愛看、接受度非常高。
柯簫的賬號很快就做起來了,粉絲數量超過二十萬,還在持續上漲。
更新微博的時候,一刷新就是上百條評論。
這段時間裏,柯簫見到了謝潮生家的金毛。
按照他的說法,金毛是他小時候吵着鬧着要養的,後面兩只狗是全家一起決定領養的。
家裏養了三只狗以後,他們一家三口就一人偏心一只,也算是另一種形式上的不偏不倚。
謝潮生的頭像就是家裏的金毛,他偏心的當然也是金毛了。
那只大金毛就像他說的,社交牛逼症,而且還有點戲精,動不動就哼哼唧唧的。
兩只狗第一次見面,大金毛沒費太大功夫就用自己的社交屬性搞定了性格孤僻的可樂,兩只狗成為了好朋友。
可樂就這麽一個朋友。
為了它的朋友,柯簫頻繁跟謝潮生帶着狗一起見面。
有時候她會早上帶着可樂開車到廣州見了朋友金毛,去寵物公園裏撒撒歡,兩只狗愉快地分開,她再帶着它一起回家。
然後很自然的,有一次柯簫就帶着謝潮生和大金毛一起回了自己家裏。
張麗麗的初中那邊捐了兩批衛生巾以後,熱心老師們幫忙聯系上貧困地區學校的同事,找到了更多需要幫助的學校。
柯簫一個人捐助了十個學校。
把自己捐助的全過程發在了自己的微博賬號上,然後在經過學校老師的同意下公布了七個學校地址,接受捐助衛生巾這一類物資。
她本人沒有注冊什麽慈善機構、也不打算做,所以這些她是不經手的,公布的學校地址、收件人填的老師。
有願意捐助的熱心網友可以直接下單到那個學校老師那裏。
柯簫全程除了提供捐助對象之外,其它都不會參與。
這樣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段時間柯簫過得前所未有的充實,家裏那點事兒已經完全影響不了她了。
鐘曦之一家全然被她抛諸腦後。
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爺爺說奶奶的傷養的差不多了,老家的房子也快要建好了。
柯簫當即決定回家一趟,去看一眼老家的房子,也回去接上爺爺奶奶出去旅行。
她這一趟回老家,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這邊家裏了。
出去旅游她已經帶着兩個需要照顧的老人了,總不能再帶上一條狗。
所以柯簫就要考慮可樂的安排。
送到寵物店寄養一兩天可以,幾個月時間,柯簫不放心。
柯簫在思考着是不是把可樂帶回南雁市交給她媽照顧,或者是交給張卉純。
謝潮生聽說了以後就說:“可樂應該已經習慣咱們廣東這邊的氣候了吧,你不是說你們那邊冬天很冷夏天很熱嗎?現在還在穿薄毛衣?忽然把可樂帶回去它能受得了嗎?”
可樂是一只特別乖的狗。
熟悉以後它喜歡晚上睡在柯簫的床邊。
柯簫有次睡得迷迷糊糊的起床,不小心踩到了它,它就只是哼唧了一聲,根本沒有張嘴咬柯簫的意思。
她健身的時候它也會在一旁把自己攤平成一張毛毯,狗下巴貼着地板看着她。
柯簫有一次從橢圓機上下來的時候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可樂也是直接跑過去要墊在下面。
柯簫越來越愛它、把它當成自己的家人。
謝潮生這麽一說柯簫立刻就猶豫了。
她又想可不可以讓周可萱幫忙養——可她工作忙起來自己吃飯都顧不上,更別說照顧一條狗、每天早晚必須固定花時間遛狗了。
謝潮生很急,也有點生氣:“我這麽合适的人選,難道從來不在你的考慮範圍內嗎?”
柯簫看他一眼。
他這句話問的有點歧義。
周圍的人都已經往這邊看過來了。
謝潮生卻是理也不理,固執地看着她。
柯簫道:“可能要寄養很長時間,我怕會麻煩你……”
“我們家本來就有三只狗,多照顧一只能添多大麻煩呢?可樂和我們家大金毛又是好朋友,它們吃的狗糧都是一個牌子。還有比我家更合适的嗎?”
那的确沒有。
柯簫遲疑着說:“那就……麻煩你了?”
謝潮生一下就笑了:“今天就把可樂帶到我家吧!你也可以陪着可樂一起過去,最好不要立刻走,不然狗狗會以為被你抛棄了。”
柯簫一想的确有可能。
可樂是只流浪狗,可能已經被人遺棄過一次。
所以它一開始性格孤僻不愛跟人也不跟狗接觸。
現在她要把它寄養在別人家那麽長時間,可樂很有可能會以為自己再一次被遺棄了。
柯簫就不想拒絕:“我去你家?方便嗎?”
謝潮生沒直接拍胸脯保證,而是說:“你等我問問。”
他打了個電話,不到兩分鐘就挂斷了,對柯簫說:“馬阿姨,哦,就是我們家保姆阿姨說我爸我媽今天出去約會了,說是過兩個人确定關系紀念日,要晚上吃過飯才回家。”
“一般我爸媽過什麽結婚紀念日、戀愛紀念日,都會在外面玩到晚上十一點以後才回家。”
柯簫只是聽謝潮生這麽說,幾乎就可以夠腦補出來他出生在一個幸福的、充滿愛的家庭裏。
她點了點頭:“那我現在回家接可樂。”
“我也去。”謝潮生立刻說,“我可以幫你開車!”
謝潮生去過自己家裏,這次是去接可樂。
雖然可樂認識他,但他們以後可能要相處幾個月的時間,還是越熟悉越好。
柯簫沒考慮太久就點了頭。
謝潮生開車,柯簫坐在副駕,一路飛奔回了她家裏。
接上可樂,又打包了一些它喜歡的狗玩具、兩包狗糧和它愛吃的狗火腿。
他們就掉頭又回了廣州。
謝潮生興趣廣泛、性格自信陽光,家裏又養着三條狗,柯簫就算不問也知道他們家條件肯定不錯。
跟着去了他家,果然如此。
他們家住在非常高檔的小區裏,住的別墅。
三條狗有自己的房間。
不過柯簫跟着謝潮生到他們家的時候,狗狗們并沒有在房間裏,而是在草坪上追飛碟。
這個可樂也很愛玩。
謝潮生快步去把可樂的行李拿到家裏。
保姆阿姨看到他回來,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又看向柯簫:“柯小姐是吧?潮生在家裏提過你。”
柯簫有點尴尬,沒有問她謝潮生怎麽跟她說起自己的。
她胡亂點點頭說:“馬阿姨你好,打擾了。我要出門一段時間,他建議我把可樂寄養在你家,幫忙照顧。”
馬阿姨笑眯眯的,看起來特別和善性格特別好:“沒問題,一只羊是趕兩只羊也是放嘛,問題不大。柯小姐要不要喝水?或是奶茶?馬阿姨會做楊枝甘露,喝過的都說好喝!我去給你做一杯。”
說着就不顧柯簫阻攔,轉身快步去了廚房。
柯簫和放好東西的謝潮生在草坪上一起陪狗玩。
謝潮生一個用力,藍色的飛碟飛出去的同時,四條狗同時香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
居然是可樂搶在了最前面,在飛盤落地之前一口咬住,掉頭飛快地跑回來,在柯簫面前瘋狂甩尾巴。
柯簫彎腰摸了摸它的腦袋,誇它:“可樂真棒!”
從它嘴巴裏取下飛盤,揚手扔了出去。
剛剛跑回來的三條狗又跟着可樂一起追着飛盤沖了出去。
玩了一陣,謝潮生招呼狗狗們回家,柯簫跟着一起,也叫上可樂。
養了幾個月,可樂吃的好,精神頭也好,長了不少肉,渾身的黑毛也很有光澤,現在的它再也不是過年的時候瘦巴巴髒兮兮一看就是流浪狗的樣子了。
現在可樂一看就是一條被主人用心養着的健康的狗狗。
它屁颠屁颠地跟在柯簫身邊。
金毛在它左右跑來跑去,它都是一副目不斜視的樣子。
讓柯簫很擔心自己走了以後它會不會真以為自己不要它了。
兩個人帶着四條狗進了別墅內。
臨近中午,謝潮生的父母果然沒有回來。
謝潮生邀請她留下來吃飯,柯簫還想安慰安慰可樂,就沒有拒絕。
陪着四只狗狗的時候,時間說過得慢好像也挺慢,但說快也是真的很快。
柯簫只覺得好像刷地一下午就過去了。
天慢慢黑了。
謝潮生和她一人牽着兩條狗繩在小區裏遛狗。
看得出來謝潮生人緣很好。
這個點兒差不多就是遛狗的高峰期,小區裏有保姆阿姨遛狗的、也有主人本人遛狗的,遠遠地看到謝潮生都會跟他打招呼。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社交牛逼症大金毛的功勞。
因為離得老遠,別家的狗狗看見它就開始興奮起來,哈斯哈斯地想往這邊撲、跟自己的好朋友團聚。
大多數時候,雙方的主人會牽着狗繩,讓兩條想親熱一下的狗狗湊到一起互相聞一聞、撲兩下。
然後再把它們拉開繼續各遛各的。
柯簫也跟着一起遛狗。
遇到第一個謝潮生的熟人的時候,她其實有點緊張——如果人家誤會了她和謝潮生的關系,只是陌生人,她追着解釋好像犯不上。
但不解釋,謝潮生也在,她就好像默認了一樣。
沒想到不等對方詢問,謝潮生就主動介紹:“她叫柯簫,是這只狗的主人,它叫可樂,柯簫準備出門一趟,可樂跟我們家大金毛關系好,所以準備在我們家寄養一段時間。”
對方了然點頭:“這樣!”又去誇獎大金毛,“不得了啊你小子!一個小區的朋友已經不夠你交游了,還發展到外面去了!不服不行。”
柯簫心裏松了一口氣,對那個人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
大金毛不愧是社交牛逼症,不光跟這個小區的狗狗關系好,跟小朋友們的關系也很好。
小朋友們看到它都是尖叫着笑着過來摸摸的。
好在這是富人小區,小朋友們家教都很好,只是摸兩下,就自己走開了,不會太吵鬧。
遛了兩圈狗。
四只狗狗拉屎,光是撿屎都是一個大功臣。
尤其四只狗都不是小型犬,粑粑巨多。
謝潮生拿了四個垃圾袋,發現有狗子拉屎他就搶着上去撿屎,一次都沒有讓柯簫動手。
柯簫有點不好意思。
遛完狗回了家裏,馬阿姨已經把晚飯做好了。
煲了一個湯、還有一只烤乳鴿,又炒了一葷一素兩個菜。
柯簫和謝潮生吃完,跑去嘗試跟可樂溝通:“媽媽要去辦事,你在這兒住一段時間,可以嗎可樂?”
說完她試着不帶可樂自己往門口走,不管可樂在做什麽,只要她走到門口,它一定會飛沖過去跟上。
試了三四次以後,柯簫有點不忍心了。
謝潮生當然看出來了:“你這樣不行的,你平時遛完狗出門也不會帶着可樂一起啊對不對?你平時怎麽說的,現在也要這樣說。”
柯簫想了想,對可樂說:“回去,不帶你。”
可樂果然趴下了。
大金毛過來跟它并排趴着。
客廳裏多了一黑一金兩塊毛絨絨的毛毯。
柯簫再往外走,可樂站起來,但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沒有再跟上來。
謝潮生飛快地跟了上來:“咱們在小區裏散散步消消食,再回去一趟。”
“嗯?”
“這樣可樂就知道你走了還會回去,不是要遺棄它,對不對?”
柯簫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兩人溜達了一圈兒,這回外面沒有遇到幾個人了。
進了客廳,可樂果然又是第一個撲過來,圍着柯簫周圍直打轉。
柯簫想到可能有兩三個月見不到它,心裏也挺難受,就又找了狗玩具過來陪它玩。
她準備過了八點就走。
結果還沒有到八點,謝潮生的父母就回來了。
那是一對一看就特別恩愛、生活很順遂的夫婦。
兩人很有夫妻相,帶着笑容,手牽着手進的家門,女主人另一只手裏還抱着一束包裝精致的紅玫瑰。
柯簫沒想到他們會這麽早回來。
他們顯然也沒想到家裏有個年輕女孩。
謝潮生趕緊沖出來介紹:“爸媽這是柯簫,柯簫這是我爸媽。”
柯簫趕緊站起來,走到謝潮生父母面前,越走越緊張:“叔叔好、阿姨好,我是柯簫,沒跟你們打招呼就到你們家裏來,打擾了。”
謝潮生媽媽看了瘋狂使眼色的兒子一眼,笑眯眯地說:“沒事,潮生跟我說過,你送可樂過來的是不是?”
聽到自己的名字,可樂立即在柯簫身邊站好,仰着狗頭看着謝潮生父母。
謝潮生媽媽又被逗笑了:“這只狗一看就很機靈!”
她微微笑着解釋:“潮生爸爸喝了點酒,有點不舒服,我們就提前回來了,今天出門沒有帶降壓藥。”
意思是不是故意搞突然襲擊的。
但不管是不是搞突然襲擊,都是自己跑到人家裏來的。
沒有她來了就不讓人回家的道理。
柯簫連忙說:“那叔叔快去休息吧,不用招呼我,我準備走了。”
謝父謝母大概是看出來柯簫不自在了,從善如流道:“那就潮生招呼你好了,你們年輕人比較聊得來。我帶他爸爸去吃藥了。你不要緊張,我們不是大壞蛋,歡迎你随時來我們家裏做客的!”
開了個小玩笑,謝父謝母上了樓。
謝潮生見他們上樓了,才趕緊對柯簫解釋:“我也不知道他們回來了!”
他父母态度這麽好、這件事歸根究底是她要麻煩謝潮生一家好幾個月。
柯簫說道:“我知道的。”
謝潮生才又露出笑容:“那你是要離開還是再待一會兒?”
“離開。”
“好。”謝潮生道,“現在天還不算晚,你回去正好。”
柯簫點點頭。
回了家裏,她聯系好鐘點工,又聯系了淩雲——合适的保镖不是那麽好找的,這段時間也柯簫一直給淩雲發着工資,需要她的時候叫她過來,不需要就讓她愛幹什麽幹什麽去。
簡單收拾了幾樣東西,第二天和淩雲在機場彙合,一起飛回了南雁市。
這回又沒車了。
落地後柯簫先回家看了爺爺奶奶,又去看了看療養院裏的七奶奶。
那家療養院很專業,七奶奶臉上長了點肉,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任何味道。
柯簫去的時候她正跟另外幾個老太太一起在看電視,跟着電視裏的戲曲聲音搖頭晃腦,臉上還帶着笑容。
療養院裏的護士也讓柯簫了解了七奶奶這幾個月在這裏的情況,體檢的時候身體好了很多。
柯簫放心了。
這幾個月好吃好喝有盼頭,柯爺爺和柯奶奶不僅身體看着比以前好了很多,精神面貌也大不一樣了。
見到大孫女兒,兩個人高興得不得了。
柯簫去醫院問了醫生的意見,柯奶奶只是不能劇烈運動,出去旅游是沒問題的,只要別讓她用雙腿爬山什麽的,其它就都還好。
現在各大景點也多得是車、索道,就算是爬山只要願意花錢,也有人可以把人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擡上去。
當然了,老柯簫本身也沒有打算帶爺爺奶奶去哪兒爬山。
吃過飯後,她說要回老家看看房子。
爺爺奶奶立刻表示也要一起去。
柯簫沒怎麽考慮就同意了。
第二天她去租了一輛車,淩雲開車她坐後面,暈車的柯奶奶坐在副駕的位置。
四人一起回了清河村老家。
幾個月不見,上次看着還是一片廢墟的地方,現在已經建起了一個漂亮的小樓。
已經到了春天,院牆周圍種的月季和薔薇都開了,紅色、粉色、玫紅色、白色,深深淺淺的顏色交織在一起,熱鬧極了。
房子後面被種上了連翹,嫩黃明亮的顏色大大方方地告訴所有人:春天來啦!
兩個老人進去轉了一圈兒,只覺得院子裏、屋子裏、廚房、卧室哪兒哪兒都好,挑不出一點毛病。
聽到爺爺奶奶不住地誇獎,柯簫忍不住說:“床啊家電這些都還沒買呢,爺爺奶奶你們現在誇是不是早了點?”
“不早不早、一點也不早!”
“房子大格局就是這樣子了,你床進來、家電進來不也是放在留好的位置嘛,現在就能看見啊,多好!”
柯簫只好随他們去了。
看完房子,柯爺爺和柯奶奶就出來在院子裏,跟聽說他們老兩口回老家,一窩蜂過來打招呼的村裏人聊開了。
柯簫知道,爺爺奶奶今天跟着一起回老家,一是為了看房子,二就是為了這一刻。
柯簫在廣州給他們買的那些金銀首飾,兩個老人一開始說不要,後來收下了又一直收起來,幾乎沒有戴過,這回說回老家,柯奶奶一大早起來把金耳環、金戒指、金手镯全都給帶上了。
就連柯爺爺也默默地戴上了自己那個金戒指、還有一個金鑲玉的菩薩戴在脖子上。
柯簫當然發現了,但他們願意戴着是好事,她只覺得兩個老人很可愛。
她和淩雲一起進了屋裏,上了二樓,能聽見院子裏那些老頭老太們對柯爺爺柯奶奶滿口的豔羨。
“啊喲,廣志啊、小娥,你們倆可是熬出頭了!掉進福窩窩裏喽!這房子蓋的,跟城裏頭那些大富翁們住的大別墅沒有任何去呗!”
“你們大孫女兒有錢,又知道孝順,老兩口後頭的日子只剩下享福了!怎麽也得多活幾年十幾年的,也過過那不差錢的好日子。”
“啧啧啧,廣志現在可是咱們清河村頭一份了!這裏外都漂漂亮亮的大房子,要是我在裏頭都舍不得拉屎尿尿!”
“聽說小娥夜裏摔了,我心說要壞事了。沒想到幾個月不見,小娥不僅好好的,還長肉了,多少年沒見過臉上有肉的小娥了!你以後可要高高興興的,過你大孫女兒孝敬你的好日子啊!好日子!”
柯爺爺壓抑着炫耀的心思,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低調地說:“也是運氣好,要是沒中獎,也沒有我們現在的好日子。”
柯奶奶緊跟着也說道:“是啊是啊,我們也是運氣好。”
又被一陣吹捧。
很快老頭老太們就注意到了老兩口身上戴的金玉,頓時又是好一陣誇贊和羨慕的聲音砸向柯爺爺和柯奶奶。
柯簫和淩雲上了二樓,兩個人在二樓的落地窗前,靜靜地看着落下院子裏聊天的人們。
柯爺爺和柯奶奶已經說到要出去旅游、去北京看天/安/門了。
老頭老太們都給羨慕壞了:“旅游回來可要回老家裏來,把北京長啥樣跟我們好好說道說道啊!”
“我去過,我去過,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現在北京跟十年前還一樣不?廣志,小娥,你們去了回來說給我聽聽。”
柯簫沒有催促,等着柯爺爺和柯奶奶過足了瘾、漲足了面子,看着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才又開車回了南雁市。
這一回,就要準備出去旅游了。
柯簫提醒跟小姑、還有她媽還有弟弟妹妹都交代了這個事兒。
兩個老人年紀大了,前幾年身體也都不算多好,誰也不知道還能再活多少年。
大家都很贊同帶他們去北京看看。
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對北京、對天/安/門對偉大領袖,有一種特殊的感情。
不知道是不是柯簫上一次說贍養費的事情吓到了曾月娥,她這幾個月都沒有再嘗試找柯簫傳授她那些“過來人的經驗”了。
她不說教,柯簫對她也沒有那麽激烈的反感了——
心情好的時候她就會給她媽微信轉個一兩萬塊錢。
包括弟弟妹妹也是。
柯裕說到做到,果然沒有再跟柯簫開過口。
這樣她反倒願意給了。
給柯笛個三五萬的時候,總會也給柯裕轉一兩萬。
柯裕倒也不會硬氣地說不收,柯簫轉了他就收下跟她道謝。
這樣的關系倒也還行。
反正柯簫是想幹什麽幹什麽,沒有覺得勉強,心裏挺舒服的。
想着要出門幾個月,柯簫跟牛阿姨溝通,也是巧了,正好她原先做過的一家要南雁市住幾個月,聯系她希望她過去。
柯簫就跟她說好,讓牛阿姨先回老主顧家裏,等她爺爺奶奶回來再聯系她繼續來她家。
爺爺奶奶收拾了一個大行李箱——主要是柯簫不缺錢,很多東西都可以到地方再買,沒必要從家裏帶着。
大家的行李就少了很多。
柯爺爺和柯奶奶這幾個身體都養的不錯了,連血壓都控制下來了,柯簫打電話問了大航司,這種情況是可以坐飛機的。
柯爺爺柯奶奶雖然有點害怕,但同時也很期待。
他們這輩子可能就坐這一回飛機。
怎麽也得體驗一下。
到機場值機以後,航司就給爺爺奶奶都安排了電動輪椅。
柯簫提前買好了商務艙,四個人坐在同一排。
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順順利利上了飛機,飛機起飛。
柯爺爺和柯奶奶興奮地從窗口往下看,連上升階段的耳鳴都不覺得難受了。
這天是個好天氣,飛機穿過雲層飛到一定高度時,可以看到下方的茫茫雲海、有些地方被日光染成金色,壯麗又遼闊。
柯爺爺和柯奶奶湊在一起,看得目不轉睛。
飛機上還可以吃東西、看電影,換拖鞋躺下休息。
柯爺爺和柯奶奶當然全程都沒有休息,老年人本來就覺少,第一次坐飛機那麽興奮,他們根本睡不着,也沒辦法閉眼休息。
下了飛機,兩個老人又是大開眼界。
因為南雁市是個小城市,飛機場特別小,廣州的機場當然就不一樣了。
南雁的小機場跟這裏根本沒法比。
柯簫和淩雲推着行李箱,一人扶着一個老人,在機場裏慢慢走,一路沒有催促過他們,耐心地等待他們看個夠。
出了機場,坐車直達高鐵站。
其實完全可以坐車到順德。
但柯簫這不是想着爺爺奶奶沒有坐過高鐵,想讓他們把高鐵也體驗一下。
廣州到順德是短途,很快就到。
坐一會兒功夫也不會太累。
事實上,柯爺爺和柯奶奶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坐高鐵,興奮極了,一點兒也不覺得累。
這種興奮的情緒一直保持到去了柯簫家裏。
在南雁市那個房子裏的時候,柯爺爺和柯奶奶已經覺得很好、不能再好了,沒想到這裏的房子更大更漂亮!
兩個人進去覺得眼睛都有點不夠用了。
這個小區也比南雁那邊的好!
柯奶奶說:“哎喲,哎喲,那個機場,跟這個小區,都跟那戲裏唱的天庭一樣!我做夢都做不出來這麽好的地方。”
“簫簫說這邊暖和我心裏頭還有點不信,來了才知道是真的!這跟咱們那兒夏天剛開始的時候是沒啥區別啊,真舒服。”
到家後,柯爺爺和柯奶奶換上了單薄的長袖和長褲,在家裏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會兒,喝了水。
柯簫問他們還走得動走不動,走得動的話帶他們去逛逛小區裏的超市。
走不動了就在家休息,她手機下單讓超市送貨到家裏。
柯爺爺和柯奶奶都說不累想去逛逛。
柯簫就讓淩雲也跟着一起,四人去逛了那個很貴的超市。
兩個老人一開始不知道那标簽上标的事價格,臉上表情還沒什麽,搞清楚以後,看見一個就要咂舌一番。
“老頭子你看你快看,八十塊一個的蘋果!”
“兩百塊一個西瓜,哎喲!”
“這是個啥,我沒見過。”
“不是我們那兒長的東西吧,我也沒見過。”
柯簫說了名字,兩個老人确定自己不認識、沒聽說過,是暖和的地方才會長的水果。
兩個老人又去繼續長見識了。
好在他們驚嘆歸驚嘆,不會阻攔柯簫買東西。
兩個人都知道孫女兒這是在孝順自己、對自己好,她出得起這個錢,就是想讓他們嘗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東西,這是孫女兒的一片孝心。
倆老人不會對着柯簫的孝心潑冷水。
柯簫也知道他們會心疼,不管是菜還是水果,每樣東西都買的不多。
回去後保姆阿姨開始做飯,柯簫去廚房把水果處理好放在果盤裏端出來。
柯爺爺和柯奶奶嘗一口:“這貴的東西果然有貴的道理,就是比那便宜的吃着甜、好吃。”
柯簫坐在沙發上吃聖女果,一口一個。
她最喜歡吃的水果就是聖女果。
熱量低可以放開了吃,酸甜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簡直沒有缺點。
吃過飯後,爺爺奶奶去午休,柯簫就開車去看可樂了——不接它,但是可以看看它。
她買回來的機票的時候就跟謝潮生說過。
聽說她要回來,謝潮生立刻表示可樂很想她,回來了可以過去看看可樂。
柯簫也是這麽打算的。
她總是很擔心可樂以為自己又被棄養了。
謝潮生邀請後,她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下來。
今天柯簫一下飛機就收到了他發過來的信息說爸媽不在家,他在家裏等她過去。
柯簫開着車過去,謝潮生牽着大金毛和可樂跑到了小區門口。
可樂和大金毛都認識柯簫的車,遠遠看見就興奮得不行,可樂更是直接立了起來。
柯簫搖下車窗,可樂一看到她就哈斯哈斯地想撲到她面前。
“上車。”
謝潮生打開車門,把兩條狗狗放上車,然後他去坐在副駕:“你爺爺奶奶到家了?”
“到了,他們午休呢。”
說話間,柯簫看了可樂一眼——它已經把狗頭從駕駛座和副駕之間伸了過來。
它被教得很好,除非柯簫伸手,否則它不會亂舔。
所以它頭伸出來,只是想往柯簫的胳膊那邊靠一靠,好像是想離她近一點。
謝潮生伸手扶住它的腦袋:“不可以哦,不可以碰你媽媽的胳膊,會有危險。”
幸好小區門口到謝潮生家不遠,一眨眼就到了。
車子直接開進地下車庫,柯簫解開安全帶打開後車門,可樂瞬間跳下來蹲坐在柯簫面前。
她摸了摸它的腦袋:“可樂乖!媽媽沒有不要你,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謝潮生也下了車,牽着大金毛站在一旁。
可樂跟柯簫親熱了一會兒,兩人牽着狗一起上去。
謝潮生看柯簫和可樂黏黏膩膩的樣子,問道:“你什麽時候帶着爺爺奶奶出發?”
“爺爺奶奶在這兒休息兩天,讓他們适應一下這邊的氣候,然後我們先去深圳和香港轉一圈兒,再一路往北走。”
謝潮生看她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
他問:“那你要不要帶可樂回家住兩天,你走的時候再送過來?”
柯簫立刻說:“可以!這樣它應該就知道我不是不要它了。下次也會來接它回家的。”
這次謝潮生的父母是真的沒有回來,柯簫沒有再撞上他們。
她在謝潮生家跟四只狗玩了一會兒。
可樂住了幾天,在大金毛的帶領下也跟另外兩只狗狗熟悉起來。
看到柯簫就在一旁,可樂安安穩穩地跟另外三只狗玩到一起。
等柯簫準備走的時候,可樂一看拿了它的狗窩,它就飛快地去叼了狗繩,跟在柯簫左右兩側狂搖尾巴。
柯簫帶着它去車庫,打開副駕駛車門,可樂利落地跳進去坐好。
柯簫轉身跟謝潮生道別後,開車回了家裏。
他們家沒有讨厭動物的人。
柯爺爺和柯奶奶也很喜歡狗,聽柯簫提起過她收養了一只沒人要的流浪狗的事。
可樂回家,他們看到它自己叼着狗繩,到家知道把狗繩放在固定的位置。
然後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它好像知道他們都是柯家人一樣,只是湊過去聞了聞他們,從頭到尾一聲都沒有叫過,甚至連警惕的眼神都沒有。
兩個老人一下就喜歡上這條聰明狗了!
适應了兩天,準備出發的時候,柯簫要把可憐送到謝潮生那裏,兩個老人還有些舍不得,再三确定柯簫的朋友靠譜、會好好照顧可樂,他們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柯簫這次沒辦法挑時間,因為明天她就要帶着爺爺奶奶出發了,今天必須得把可樂送過去。
謝潮生父母在家也沒有辦法。
一回生二回熟,柯簫想到會見到謝潮生父母,也沒有那麽緊張了。
她把可樂送到謝潮生家,又不是付費寄養到寵物店,當然要下去跟謝潮生父母打聲招呼。
柯簫買了一箱車厘子和一箱牛奶,一起拎到謝潮生家裏。
引起他一路抱怨:“為什麽過來還要送什麽東西啊?把不把我當朋友了。”
柯簫不理他。
進門就去跟謝潮生父母說了打擾,把禮物放着。
謝潮生颠颠地跟過來把兩個箱子接過去放進冰箱裏。
然後又跑過來。
謝潮生媽媽看見兒子這一副不值錢的樣子就想笑,給丈夫使了個眼色。
他跟沒看見一樣,和善地跟柯簫寒暄着。
柯簫這次時間比較緊,只說了幾句,就準備離開了。
可樂一看她往門口走就要跟上。
柯簫這回有經驗了:“可樂回去!不帶你!”
可樂站在原地,仰着頭看着她,尾巴耷拉下去不動。
謝潮生牽着它一起出去。
一人一狗目送柯簫開着車子離開後,謝潮生長嘆了一聲,低下頭:“可樂,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當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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