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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柯裕結婚的前幾天,住得比較遠的親戚們陸陸續續都到了。
比如柯簫那個在外省的舅舅、還有在外省的大姑姑也回來了。
還有許多柯簫小學以後就沒怎麽見過的親戚。
這些人全都住在酒店裏。
柯簫聽爺爺奶奶說,柯裕湊齊了首付,在一個新樓盤裏買了一套新房子當婚房,不在她們原先那個老小破小區裏結婚。
柯簫不管這個,她沒打算去他的婚房,到時間了去酒店參加婚禮就行了。
柯爺爺和柯奶奶這兩天可太忙了。
首先見到了一年見不了幾次面的大女兒。
她帶着兩個兒子兒媳婦和孫子孫女,一大家子人開了兩輛車過來的。
雖然住在酒店裏,但他們一到南雁市就先來家裏看望柯爺爺和柯奶奶了。
柯爺爺和柯奶奶看見大女兒一大家子人,高興得不得了,摸摸這個外孫女兒、看看那個外孫子。
一共三個小孩兒,最大的也不超過十歲。
來了以後拿着桌子上的水果和零食,到處跑到處看,嘴裏叽叽喳喳的。
柯簫家裏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
很久沒見大姑姑和兩個表哥,表嫂們她也還是第一次見,她坐在客廳裏陪着爺爺奶奶,跟大姑姑他們聊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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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低頭看了一下信息,就起身說:“爺爺奶奶,大姑姑表哥,你們聊,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大姑姑連忙笑着說:“好好好,你有事就去忙你的,我們在這兒跟你爺爺奶奶再說說話。”
目送柯簫關上門離開,不光是表哥表嫂們,連大姑姑都沒忍住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簫簫現在可真是大變樣了!”
兩個表哥都瘋狂點頭表示贊同:“是啊,變化太大了,要不是外公外婆說,我在路上看見真不敢認這是簫簫表妹。”
柯爺爺和柯奶奶很開心:“變漂亮變厲害了是吧?”
大姑姑使勁兒點頭,誠心誠意地說:“可不是!坐在那兒不說話都顯眼得很。以前她要是這樣的,強子跟月娥叫我幫忙給簫簫介紹對象,我可不敢答應的。我知道的那些小夥子哪有配得上的啊!那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差的太遠了,我哪好意思給介紹。”
聽到大女兒說得這樣真切,一點兒都不摻假。
柯爺爺和柯奶奶笑得更是見牙不見眼:“簫簫現在是跟以前大不一樣啦!她可厲害了!幫了好些人、最近還在幫那些啥,說是野地裏那些快要絕種了的動物,跟一大群人一起幫着救助這些快絕種的動物。”
大姑姑小的時候,家裏還窮得很,她只上到三年級,勉強認識了幾個字就回家幫助帶孩子、做家務了。
十幾歲就嫁了人生了孩子,一直是最普通、最常見的農村女人。
她的生活在結婚後就是圍着男人和孩子打轉,農忙的時候跟着一起下地賣力氣幹活,農閑的時候在家裏收拾裏裏外外,總也沒個休息的時候。
她的腦子裏不太能理解為什麽要去救快絕種的動物。
如果是沒有見過現在這個大變樣的柯簫之前,她聽說她的侄女兒幹這個事兒,她肯定會覺得大侄女兒是不是腦子出什麽問題了。
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她聽到爸媽說大侄女兒幫別人、救野外那些快絕種的動物,雖然她理解不了,但本能地就覺得她理解不了的東西反而更加高大上了。
這肯定是幹的很厲害的事。
所以她這樣沒文化的人才想不明白。
不光是她這樣想,兩個表哥表嫂也都這樣想。
只能說不愧是一家人,全都想到一處去了。
柯爺爺和柯奶奶又不厭其煩地說起柯簫帶他們出去旅游的事兒來。
大姑姑和兩個表哥他們也都有抖音,看過柯爺爺和柯奶奶的抖音賬號,知道他們出去到處旅游的事兒。
說不羨慕那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一開始知道柯簫中了幾個億的獎,是覺得不可能、是不是誰在開玩笑,後來确定是真的了,就開始腦子裏胡思亂想,總是想着有一天柯簫忽然打電話說要分他們幾十幾百萬的錢。
從此以後他們就再也不用操心生活的事兒了。
但随着時間慢慢過去,他們在網絡上看到柯簫帶着外公外婆一起在全國各地旅游,喜歡哪兒就直接住在哪兒,想住那些高檔酒店就住高檔酒店、想租大別墅就租大別墅,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又一點一點變的真實起來。
羨慕也變得接地氣了。
那種羨慕變成了:什麽時候我也能掙夠錢,可以這樣慢悠悠地到處去玩。
光是看視頻還不夠,現在坐在外公外婆面前,聽他們親口說他們在外頭的一些趣事。
抖音視頻都不長,旅途中的很多事情、遇到的很多有趣的人,都是意外,是沒有辦法拍下來的。
柯爺爺和柯奶奶已經跟很多人、說過很多遍了,再說起來流暢得很,而且因為說的次數多了,他們自己根本沒有發現,他們已經變得很會講故事了。
說起自己旅途中遇到的人,大家都聽得很投入、很專注。
就連三個本來在到處蹦跳的小孩兒也湊過來一起聽了。
柯奶奶說:“那兩個人真的就是背着兩個大背包哦,要靠自己的雙腳走遍全國,他們已經走了一半了!真是厲害。要不是出去玩遇上了,別人跟我說,我說什麽都不會相信的。”
“說雲南那邊四季如春吧,我們五月的時候在那裏,住在蒼山腳下。噢喲,有天晚上起來,忽然發現停水了。問了問民宿的老板,說是蒼山上頭下大雪了,我們住的那個民宿用的是蒼山上流下來的水,山上下大雪水凍住了,我們民宿就跟着停水了。老板說等雪化了就能來水了……”
柯爺爺搖搖頭:“誰能想到,都五月份了還會下大雪,還把水給凍住了。”
他打開手機給大女兒、外孫子、重孫們看他拍的照片。
“我在那兒拍了好些照片,你們看!這張,這張是有天晚上,天氣特別好,月亮又大又圓,簫簫說咱們出去看月下洱海,開着車就去了洱海邊,沿着公路一路開。月亮照得到處都亮堂堂的,我拍的這幾張照片,是不是很好看?美得很!”
一群人一邊看照片、一邊聽柯爺爺和柯奶奶講故事,大家湊在一起,熱鬧極了。
而離開了家裏的柯簫,耳邊立刻清靜下來。
她松了一口氣。
她倒不是對大姑姑一家子有什麽意見。
真要說起來,大姑姑每次給她介紹的對象,經濟條件都很不錯,只是其它方面柯簫覺得不太合适罷了。
要論起柯簫的相親對象裏,大姑姑介紹的那些算是條件最好、人也最正常的,反正沒有一個是那種吃過一頓飯就默認她已經是他的結婚對象的奇葩。
只看經濟條件介紹人……
也算是大姑姑自己這麽多年的生存經驗,總結出來的吧。
男人有錢,女人就不會吃太多苦頭。
她早早跟一個沒什麽錢的農村男人結了婚,一輩子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地裏家裏幹不完的活兒。
她覺得經濟條件好了,至少結了婚不會需要賣力氣幹活兒、被家裏家外綁得死死的。
柯簫對大姑姑沒意見,對兩個表哥就更沒意見了。
她出生的時候大姑姑就已經嫁到隔壁省去了,一年就回來一兩次。
兩個表哥基本也是每次她回來的時候跟着一起回來。
她跟兩個表哥雖然從血緣關系上來說很親近,但其實他們真正的關系确實很一般。
她不太了解他們、知道的關于他們的事情都是從柯爺爺和柯奶奶那裏聽說的。
而柯爺爺和柯奶奶也很少有機會跟着兩個外孫相處,基本都是在大姑姑回娘家來、或者是電話裏跟柯爺爺柯奶奶說的。
大姑姑自己說自己兒子,肯定不會有什麽大毛病。
反正柯簫不僅對她的大姑姑印象挺好,對她兩個表哥的印象也不錯。
兩個表嫂和他們帶着一起來的孩子全都是第一次見。
柯簫當然也無從對她們有什麽意見。
她只是忽然發現,她已經有點不太适應在親戚環繞中的這種場景了。
無關乎他們對她的印象好壞、說的是誇獎她的話還是貶低她的話。
甚至他們正在聊的話題是不是她,都不重要。
柯簫出了門就很自然地松了一口氣。
坐電梯去地下車庫的時候,她梳理着自己的思緒,得出的結論大概是——因為她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歡的環境、真心喜歡做的事情。
所以對以前無所謂的事情忽然都變得有些難以忍受起來。
在機場接到了謝潮生後,柯簫跟他也聊起這個話題。
“我很喜歡大自然、很喜歡在救助中心的生活。回來以後覺得好像有點不适應了。”
謝潮生很自然地說:“那就回去啊。”
柯簫反倒有點驚訝起來:“你不盼着我回廣東啦?”
謝潮生坦誠地說:“當然想,但我更想你去做你喜歡做的事情。”
“那你呢?”
謝潮生撓了撓頭:“我其實還沒有想過。”
“嗯?”
“你剛才說,你找到了自己未來想做的事,找到了自己的理想,對不對?我的意思是,我還沒有找到我真正想做的事、沒有找到我未來的路。”
謝潮生這一刻又表現得非常成熟:“既然你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理想,那當然要去追尋。我支持你。雖然我很想天天跟你膩在一起,但這只是一個……唔,一時想不到合适的表達,就算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吧。就像小孩兒想每時每刻都吃自己最愛吃的零食那樣?我不會成為你的阻礙。”
他看着柯簫,很誠懇地說:“但我想說,你去走你想走的路,在我沒有找到我想走的路之前,我就先跟随着你的步伐,直到我找到為止,好不好?”
柯簫覺得,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謝潮生的魅力。
他好得讓她有點恍惚……忍不住想自己怎麽會這麽好的運氣遇到他。
她給出堅定的答案:“好。”
謝潮生露出笑容:“那就說好了?你走你的路,我跟随着你,也許某一天我找到我想走的路了,就去實現我的理想。”
柯簫笑着點頭:“說好了。”
她說起家裏的情況:“大姑姑回來了,現在一大家子七八個人,都在我家裏。晚上應該也要一起吃飯,你要一起嗎?”
謝潮生問:“大姑姑他們要住你家嗎?住不下吧?”
柯簫說:“不,他們住酒店,房間已經開好了,是過來跟爺爺奶奶說話的。”
謝潮生點點頭:“那你家裏就有空房間啊,我今晚住你家?”
柯簫提醒他:“大姑姑一家不住我家,但爺爺奶奶在。”
謝潮生笑嘻嘻的:“爺爺奶奶不是知道我是你男朋友嘛,我們見過,爺爺奶奶對我挺滿意的。”
柯簫搖頭:“你要是住家裏,他們就不一定還對你滿意了。”
謝潮生很自信:“不會的!上次我跟你一起回你老家,不是也住在你家裏嗎,爺爺奶奶什麽都沒說啊,第二天還在竈臺底下專門給我燒了我最愛吃的玉米呢。”
柯簫:“……你确定上次在老家跟這次一樣?”
謝潮生不自然地移開眼神,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不說話了。
柯簫搖搖頭。
她既然給爺爺奶奶都大大方方地介紹了自己男朋友,當然也沒有在大姑姑他們面前藏着的道理。
謝潮生自己也挺願意見她的親人。
她就接了他直接回家。
進家門的時候,就看到爺爺奶奶跟大姑一家還在看手機裏的照片、聽他們兩個老人講故事講得很認真。
見柯簫帶着謝潮生一起回來。
柯爺爺和柯奶奶都見過他認識他,知道他是大孫女的男朋友,就坐着跟他打招呼:“潮生來啦。”
轉頭給大姑姑他們介紹:“這是簫簫男朋友。”
謝潮生走過去就笑容燦爛又自然地跟大姑姑他們一大家子人打招呼:“大姑姑好!表哥表嫂們好!”
還從背包裏掏出了幾個玩具。
有花花綠綠的玩偶、還有可以自己跑起來的小汽車。
不管男孩女孩一網打盡。
效果立竿見影,三個小孩兒拿到玩具,立刻開始追着謝潮生,一口一個“表姑父”,他笑得合不攏嘴。
柯簫:“……”
倒是大姑姑他們,包括表哥表嫂,見謝潮生一會兒功夫就跟小孩兒們打成一團,臉上都是對他非常滿意的表情。
大姑姑更是轉過頭對柯簫說:“這小夥子不錯!長得好、大高個兒,你們來以後生娃娃不用愁,肯定能生出更好看的小娃娃來!”
表哥表嫂也稱贊說:“一看就是一對兒。我們家孩子皮得很,在家我們都天天想打他們,懶得跟他們多說。你男朋友能有耐心陪他們玩、哄住他們,真是有耐心。”
大姑姑看着謝潮生跟三個小孩兒玩,又說:“對小娃娃有耐心的人,肯定錯不了。”
他們這種對寫謝潮生源源不斷的誇獎一直持續到晚上柯簫爸媽出現,柯笛,柯裕這對新人也都出現了。
大家坐了幾個包廂一起吃飯的時候。
大姑姑一家是真的對謝潮生非常滿意。
見到的每一個柯家親戚,都要跟他們說說柯簫找了個好得不得了的男朋友,哪兒哪兒都好,簡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柯爺爺和柯奶奶在一旁時不時地附和幾句。
謝潮生聽得臉上一直帶着笑容,時不時地帶着一點兒小得意地看柯簫一眼。
偶爾還會湊過去跟她說:“怎麽樣,跟你說過了吧,我很容易讨長輩喜歡的。”
柯簫示意他看自己的父母:“要不你試試去讨我爸媽喜歡?”
謝潮生知道柯簫跟父母的關系有點僵硬,他立刻搖頭:“那要經過你的真心批準之後。”
柯簫:“我現在不是讓你去嗎,這還不算批準?”
謝潮生還是搖頭:“當然不算,你現在不是真心的。”
柯簫:“……”
好吧,她确實沒有真心要讓謝潮生去讨她爸媽歡心的意思。
她自己都不想哄他們高興,怎麽可能想讓謝潮生去讨什麽歡心?
謝潮生又眉飛色舞地朝她飛了一個眼神,那意思分明是:怎麽樣,我是不是很機智?
柯簫被他逗得想笑。
柯華強雖然跟柯簫打死不低頭,兩個人就一直僵持着。
曾月娥夾在他們兩個中間,很顯然如果按照她的本心的話,她是認為柯簫不對的。
應該柯簫給她爸低頭。
但她又很勢力地覺得,柯簫有錢、底氣十足,人家說話就是硬氣。
她還想從柯簫那裏拿錢,就不太敢按照自己的本心來說話做事,因為知道這樣會惹柯簫生氣、會拿不到柯簫的錢。
曾月娥跟柯華強當了幾十年的夫妻,她看得出柯華強這個時候的外強中幹,那點兒說什麽也不肯低頭、好像先低頭了就是為了錢不要臉了的隐秘心思。
但同樣的,曾月娥也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柯華強。
所以如果柯華強沒在的時候,曾月娥倒是可以很順暢地跟柯簫笑着說話、順着柯簫的意思說。
但柯華強在場,她就實在拉不下臉去給柯簫笑臉、哄着她。
因此今天見了面以後,兩口子都沒有上來理會柯簫。
他們倒是照常笑容滿面地招待過來參加兒子婚宴的親戚們,只是不理會柯簫一個人而已。
不對,不止是柯簫一個人,還有柯簫在跟他們關系鬧僵了之後談的男朋友謝潮生。
柯簫沒有給他們介紹謝潮生的意思,他們就也當謝潮生不存在。
跟柯簫一個待遇。
如果是一般人可能會覺得別扭,但謝潮生完全沒有。
有柯爺爺和柯奶奶幫忙,還有大姑姑一家不停地誇獎他,他在人群中如魚得水,不管走到哪,随便說幾句話就能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氣氛十分熱烈。
謝潮生悄悄摸摸地跟柯簫說:“他們當我不存在才好呢!他們真要是跟爺爺奶奶一樣笑眯眯地跟我打招呼說話,我就要為難是得罪你爸媽還是得罪你了。”
柯簫:“……那你考慮過得罪誰嗎?”
謝潮生毫不猶豫:“當然是得罪你父母!”
柯簫揚眉。
就聽他理直氣壯地說:“我又不傻。你才是我女朋友。如果不是你,我認識這些人是誰啊。”
說得好有道理。
她們兩個人湊在一起說話。
其他那些人好像是各自在聊自己的,沒有注意他們,其實暗地裏都留了一點餘光在柯簫和謝潮生的身上。
見他們兩個湊在一起,那麽親密的樣子。
就有人忍不住了,對旁邊的人說:“柯簫這男朋友是哪裏人啊,怎麽認識的?”
“咋了?”
有柯爺爺和柯奶奶親口誇贊,再加上謝潮生的确很耀眼,在場的這些親戚們都知道他條件是真的很好。
那個開口問謝潮生情況的人一臉惋惜地說:“但凡條件差一點,我就能想辦法把我認識的一個條件很好的小夥子介紹給柯簫了啊!這條件好的,咱們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
其實很多人都是這樣想的。
一開始大家得知柯簫中了大獎的時候,想的都是借錢。
後來時間長了,才慢慢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給她再自家人裏介紹一個對象,萬一成了,跟她成了一家人,她那麽多錢,還能一分不給家裏人花嗎?
肯定不可能的。
尤其是看到柯爺爺和柯奶奶被柯簫帶着全國旅游,聽說後面還要出國旅游。
這在有些人看來,就是柯簫舍得給家裏人花錢的證據。
他們就更加蠢蠢欲動了。
平時沒機會,幾十年不聯系的親戚忽然要到聯系方式去聯系柯簫,那也太明顯了。
很有可能會引起她的反感。
但柯裕結婚,柯簫是親姐姐,一定會到場。
這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
好些人是摩拳擦掌帶着一些心思來參加柯裕的婚宴的。
有的人連人選都帶來了。
就是沒想到柯簫居然有男朋友了!
還光看外表就這麽優秀,兩個人站一起般配得不得了。
有柯簫那個對象在,她們想給介紹的對象根本拿不出手、說不出口。
這群心思不純的人此時一個個心裏頭都是難受的不行。
偏偏一時又想不出什麽解決辦法。
只能圍繞着謝潮生聊天,盼着能聊出點什麽不對的地方來。
說着說着,還真讓他們知道了一點——謝潮生還是個大學生!跟柯簫差了六七歲。
有些人聰明,知道先去試探柯爺爺和柯奶奶。
兩個老人笑眯眯地說:“是啊,他們倆是差六七歲,可是這是他們年輕人的事兒,他們自己樂意,我們管不了那麽多。”
那人當然不肯死心:“話不能這麽說,年輕人不懂事的時候多了,叔啊,小娥嬸子你們當老人的就得幫忙把把關啊,不能眼睜睜看着孩子吃虧。”
柯爺爺和柯奶奶還是滿臉的笑容:“不會不會,柯簫比我們本事可大多了,她讀的書多、懂得也比我們多,她選的人那就不會有錯!”
倆人的語氣可堅決了。
搞得那個想再勸勸的人都有點灰心喪氣了,感覺根本勸不動。
但想到那好幾個億……明知道沒用,還是硬着頭皮繼續往下說。
柯爺爺和柯奶奶不知道聽沒聽出來,反正就是一個态度——相信大孫女兒。
柯簫說啥就是啥。
也有更聰明的,趁着柯簫不在,謝潮生落單的時候,直接找上他。
“聽說你今年才剛剛二十出頭啊?我們柯簫都快三十了,你為啥跟她處對象?是不是為了她的錢?”
謝潮生上下看看那人,忽然露出笑容:“是啊,怎麽了?你們不也想要她的錢嗎?”
那人沒想到他居然直接承認了,被噎得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你你你!好啊,柯簫知不知道你是為了錢才跟她處對象的?”
謝潮生這回想了想,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可能不知道,也可能知道。要不你去問她?”
可是他這有恃無恐的态度,在別人看來分明就是柯簫知道、但不在乎,所以他才敢這樣大大方方地承認。
那人又是嫉妒又是羨慕:“你用什麽手段迷住她的?”
謝潮生又是一挺胸,語氣挺自豪地說:“當然是外表。我這身高、這長相,根本沒有人比得過好吧!”
那人又差點被噎死——因為就算她不想承認,事實也是擺在眼前。
謝潮生的外表不說沒人比得上,反正在場的這些男的是肯定比不了的。
這個不懷好意地找上來的女人想給柯簫介紹的對象,當然也遠遠比不了。
謝潮生不安常理出牌,把來找麻煩的女人氣得還沒開始吃飯已經覺得飽了。
她眼珠子一轉,硬着頭皮又說:“我們柯簫不是那麽看臉的人,又不是包養小白臉。等她知道你跟她處對象是為了圖財,她一定會跟你分手。”
謝潮生誠心地問:“你怎麽知道?你是簫簫什麽親戚?我一會兒問問她?”
那人虛張聲勢:“我是她姑,你只管去問就是了!問了她就能知道你的真面目了。”
柯簫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背後:“知道什麽?”
那個自稱她表姑的女人僵了一下,硬是擠出一臉的笑容看着柯簫:“簫簫啊,我是你表姑,你小時候我去你家還抱過你呢,那時候你還小,估計不記得了。這可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我抱你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你長大能長得這麽好看!跟天上的仙女兒一樣。”
柯簫猝不及防,被她這簡單粗暴的誇獎給弄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謝潮生立刻發現了,上前攬住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對那個表姑說:“表姑啊,簫簫好像有點不舒服,我帶她過去那邊坐着喝點熱水休息一下,就先不跟你聊了。”
說完就帶着柯簫走了,壓根沒有再給表姑開口的機會。
兩個人剛剛走遠,柯簫就忍不住問:“你不在那兒跟她胡說八道了?”
謝潮生一臉的無辜:“我怎麽胡說八道了?”
他忽然又笑起來:“我們現在是不是有點心有靈犀一點通那意思了?我什麽都沒說,你就能猜到我的心思?”
柯簫:“……”
他這話題跳得也太快了。
謝潮生看了一眼周圍,忽然長嘆了一口氣:“幸好咱們倆心有靈犀一點通了,給了我一點自信。不然我真的得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了。”
“什麽地位?”
謝潮生理直氣壯地說:“正宮皇後娘娘的地位。”
柯簫:“噗!”
她嗆咳了兩下:“你胡說什麽?”
謝潮生示意她看包廂裏坐的幾個跟她年齡相當的男人,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來的。
如果仔細一點觀察的話,也能夠看得出來,他們的穿着和發型明顯不是他們平時的樣子,所以一舉一動、表情都有點不自在。
他唉聲嘆氣地說:“你看看,這些都是這幾天新進宮來的秀女,一個個雖然容色比不上我吧,但勝在都是新鮮面孔!萬一皇上看膩了我的臉,一時貪新鮮了,我不就得失寵了嘛。”
柯簫:“……你最近是不是在偷偷看《甄嬛傳》?”
“那倒沒有。”謝潮生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說,“大橘哪比得上您的相貌堂堂、儀表非凡。”
柯簫:……他居然知道大橘,他真的看過《甄嬛傳》。
她忍不住說:“你的精力真的很充沛,看電視劇、打游戲,打籃球,還要唱歌去玩密室……就沒有你不會玩的東西,還樣樣都玩的挺好,哪來的那麽多時間啊你?”
謝潮生沉思了一會兒。
柯簫以為會聽到什麽類似“時間管理大師”的答案,沒想到他說:“打游戲打籃球、玩密室,這些不都是閑得無聊的時候的消遣嗎?需要花多少時間?”
柯簫想到他王者主頁英雄那裏一堆國标,再想到他玩密室的時候游刃有餘的樣子,沉默了。
尤其是她知道他不是凡爾賽,是真的這麽認為。
因為前段時間王者更新版本以後,出了一個新英雄,挺帥的。
反正柯簫覺得很帥,那個英雄出場時念的臺詞,聲音她很喜歡,臺詞的內容她也很喜歡。
新英雄上了以後,柯簫買齊了皮膚,就準備去試玩一下——王者裏新出的英雄往往都是強的離譜,玩起來就會很爽。
試玩了以後誇獎了一下這個英雄,謝潮生在一旁聽見了,當時什麽也沒說。
下次又一起玩游戲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他那個英雄的金标。
每次英雄金标出來,他都要特意跑到她面前晃一圈兒。
生怕她沒有看見一樣。
柯簫:“……”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的省标就變成國标了。
跟張卉純一起五排打排位的時候,他拿着那個英雄各種秀,秀爛了對面,也閃瞎了隊友。
張卉純誇了他一整局。
關鍵柯簫也沒見謝潮生怎麽玩游戲。
好像的确像是他說的那樣,随便玩玩。
柯簫想到自己曾經苦練瀾和鏡,還有花木蘭,認認真真找攻略、找教學視頻,看完了去訓練營裏埋頭苦練。
完了去打匹配局,開局之前跟隊友打招呼說練英雄求不噴。
結束後還是被冷酷無情的隊友舉報扣二分、四分。
張卉純就更不用說了。
因為一開始就是柯簫點陪玩帶着她,後來也都是五排。
她現在的段位已經到榮耀王者了,是王者這個游戲裏的排位最高段位。
但張卉純會的也就四五個輔助,擅長的只有兩三個,另外兩個在高端局裏拿出來都非常不自信、覺得拿了就會輸的那種水平。
對比謝潮生……
只能說一句人比人氣死人。
謝潮生還追着問:“皇上,您以後要是看膩了臣妾的臉,能不能看在臣妾多才多藝的份兒上,多憐愛臣妾幾分?若是臣妾會的您都不感興趣,您說您喜歡什麽,臣妾也可以去學,保證很快就學會。”
柯簫:“……《甄嬛傳》十級學者是吧。”
“皇上?臣妾聽不懂您的意思?”
柯簫忍不住想笑:“行啦行啦,你獨得恩寵,沒有人能跟你争,不要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謝潮生頓時眉開眼笑,喜滋滋地對她說:“有皇上這句話,臣妾就放心啦。”
柯簫以為就是開開玩笑,說過就算了。
沒想到這天晚上吃過飯一起回了家。
因為爺爺奶奶在,她根本沒想過要讓他睡一起。
安排的他睡在隔壁房間。
謝潮生聽到的時候也沒有異議,臉上的表情乖巧又老實。
等到晚上爺爺奶奶都睡了,柯簫也洗完澡做好護膚準備睡覺了,突然就看到謝潮生拿着枕頭,穿着睡衣,鬼鬼祟祟地打開她卧室的門走進來。
柯簫:“……你幹嘛?”
謝潮生微微低下頭,從下往上看她,露出一個羞怯的笑容:“不是皇上說的嗎,臣妾獨得恩寵。臣妾這就來侍寝了。”
柯簫:“…………”
“愛妃你退下吧,朕今天晚上想靜靜。”
謝潮生抱着枕頭就撲到了床上:“皇上,我就是靜靜啊!”
他抱住柯簫撒嬌:“我們好久沒有一起睡啦!”
柯簫有點頂不住了:“爺爺奶奶……”
“我明天早上在他們醒之前回自己房間去,保證不會被發現。”
“那……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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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