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chapter034

chapter034

幾人下馬歇了會。吃點幹糧填滿胃，補充點體力。就着火堆打算今晚就在這邊露宿了。這個時候就算往前繼續趕路，前方一直到藥師谷也都不會有人煙。更指望不上什麽客棧，飯館之類的。與其大晚上在視線不好的情況下橫沖直撞，還不如保存精力，待到明日，再熬上一日，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太陽落山之前便趕到了。

江湖人常年在外，夜裏風餐露宿早習以為常。倒沒有一個不适應的。就連南宮雪也安靜地找了個地方靠坐着閉目養神。傾城腳尖在樹上一點翻了上去，以一根樹幹當床躺了下去。禦風和林輕塵也各自找了自認為舒适的位置歇下。

翌日，天剛麻亮。幾人收拾收拾繼續趕路。預料中的，申時趕到了藥師谷。林輕塵向守門弟子說明來意，守門弟子立刻進去通報。不一會，上官谷主親自迎了過來。

傾城客氣地沖他抱抱拳：“上官谷主。”

上官英又回抱一下：“葉宮主，裏面請。另外幾位也裏面請。”

幾人随之一同到客廳。

傾城也不繞彎子，直接說明來意：“在此，傾城先謝過谷主上回對林重煥之事的幫忙。”

“葉宮主無需言謝，這件事對于老夫來說不過舉手之勞。”上官英又客氣地回她。

傾城又道：“傾城今日過來，除了道謝之外，還有個不情之請。”

“葉宮主但講無妨。”上官英又做個請的手勢。

傾城道：“我師父華宮主少時練功走火入魔，身體落下病根，至今無法痊愈，且身子每況愈下，還望谷主施以援手。”

上官英又深思了會，方道：“不是老夫不幫，而是無能為力。”

傾城頓時失望。

“你師父若單只是走火入魔便罷了，偏偏在這之後又受了重傷。二者相合，這才使得病根難以拔除。”

傾城一呆：“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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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恐怕除了我也只有華宮主本人了。”上官英又嘆息。

林輕塵，禦風，南宮雪皆面露困惑。上官英又看看幾人，目光最終落在傾城身上。傾城充滿擔憂地回看他。直覺到這件事恐怕有內情。上官谷主不便當着衆人的面講。

“師父他每日除了打理公務，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從不對任何人提及。包括我。就連他的病症，也還是秋菊姐姐在的時候告訴我的。”傾城無奈，擡頭問：“不知谷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上官英又正有這打算，即刻點頭。然後沖禦風和南宮雪道：“二位還請稍後。”轉頭，他吩咐林輕塵：“先帶兩位朋友去客房休息一下。趕了這麽遠路，想必也都累了。”

禦風風流性情再怎樣不堪。也還知道禮節。連忙對上官英又道：“谷主有事，先忙便是。”

南宮雪站起來沖他抱了抱拳，以示謝意。

等幾人都走了。上官英又将左右退下，才道：“還記得十年前。老夫應要到洛遠追查一樁盜竊案。”

“盜竊案？”傾城驚訝，能讓上官谷主出手的案子肯定不是什麽普通案子。

“沒錯，那件事驚動了全江湖。那時候江湖上風平浪靜。已經好久沒有大事發生了。突然某日開始，連續幾家門派獨家武功秘籍被盜竊。最後賊人竟闖進了藥師谷。于情于理，老夫也義不容辭。”上官英又道：“也就在這當中，無意間救了你師父。你師父當時還沒有登上宮主之位。那日他身受重傷，肺腑遭創。其實已危在旦夕，老夫拼了全力才保了他一命。只是積攢的傷卻無法從根本上痊愈了。”

“原來谷主竟是師父的救命恩人。傾城再謝過谷主一回。”傾城道，接着問：“那後來呢，師父有說什麽嗎？”

“你師父說如果歲月可以倒退回去，他再也不會只想着仇恨了。”上官英又重重一嘆：“代價太大了。”

傾城震驚一瞬，總算明白了。師父當日說的話。雖然她還不知道這其中的代價指的是什麽。

“師父還說了其他的沒？”

上官英又搖搖頭。

傾城不死心追問：“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除非……”

傾城一驚，喜道：“除非什麽？”

“除非能夠找到天山雪蓮。熬了湯藥給你師父留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這麽些年過去了，你師父的身子，我想他比誰都清楚明白。否則怎麽年紀輕輕的就讓了宮主之位。”

“谷主可知道去哪裏可尋得這珍貴藥材？”傾城趕緊問：“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傾城都要想辦法得到。”

“這個藥材極其難得，多長于高山苦寒之地，歷經五年方可開花結果。老夫尋到現在也只尋到一朱，用來救你師父遠遠不夠。不過我想有個人你倒可以問問。”

傾城眼睛一亮，跟他想到了一處：“南宮雪？”

上官英又笑着點頭。

“既是如此，多謝了。待日後尋得雪蓮，傾城再登門拜訪。”傾城感激地沖他抱了抱拳。

出到門外，傾城立馬去客房找南宮雪。果然在他那得到消息。

據他分析，能将天下最珍貴的藥材收攏一處的，只有大內皇宮的醫藥局。

确定目的地，傾城一刻不願耽擱。備了馬直奔皇城而去。禦風和南宮雪跟上，他們本就陪傾城過來的。傾城既然不留在這邊，他們呆着還又什麽意思。索性一塊上路了。

這裏本就是林輕塵的師門，也算是家。便留了下來。

到達皇城連趕了五天路。幾人先找個客棧安頓了才商量接下來的對策。皇宮守衛森嚴，哪是那麽容易闖的。而他們除了偷沒有別得辦法。

南宮雪趁夜先去探了探。摸清禁衛軍的換班時辰，以及防守稍微松懈時刻。這才确認具體行動時間。

由禦風再暗處把風，一見情況不對，立馬引起騷亂，分散注意力。傾城則和南宮雪潛入醫藥局。

憑他們的功夫，又這樣仔細安排，按理說是不成問題的。要盜幾株雪蓮輕而易舉的事。

于是到了皇城第二晚，至子時，他們便行動了。有南宮雪打頭陣，傾城很快摸了進去。兩人分頭在密密麻麻的藥櫃上翻找。總算在最頂層的那個屜裏尋到。傾城想也不想，全給收進了絲巾裏。一片葉子都沒留下。另外，她将其他珍貴藥材分類也收了不少。不管它們有沒有用，萬一到時配藥的過程中需要，哪來的那麽多時間回頭再取。與其費那功夫，倒不如先偷了。等下次防範提高，哪還像這回這麽輕易。傾城替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