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chapter035

chapter035

她動作這樣迅速，倒把上官谷主吓一跳。另外還順手牽羊那麽多好的藥材。既然最關鍵的那味藥材找到了，傾城等不及要去給師父醫治。上官谷主看出她心急，也不耽擱，收拾一下，便跟着傾城趕往梅花宮。同行的，有林輕塵，還有另外一個大弟子。禦風和南宮雪照樣跟着過來。

邺城到藥師谷，與藥師谷到梅花谷的路程差不多。他們抵達的時間也是兩日後。只不過那時天已經黑了。

守門弟子看到自家宮主回來，個個欣喜若狂。

傾城先安排了人打掃房間，将幾人安頓下來。然後招來暗夜，詢問她離去這些時日，宮裏有沒有重大事情發生。

暗夜一一回了。他的處事效率，傾城向來信得過。自己聽了一遍，看着沒什麽需要補充的就讓他回去了。

上官英又是客。傾城自是要好好招待。吩咐廚房備了好酒好菜，一起享用。傾城提議晚上先休息，明天再去看望師父。雖然她心中很急，但是也不好在上官英又連歇歇養神的功夫都沒到就催着人家幹活。何況上官英又不是一般的大夫收診金辦事。人家是堂堂一谷之主，江湖上聲名顯赫。

用過飯之後，傾城囑咐小弟子好好照顧上官谷主及林輕塵和那位大弟子。并對上官谷主道：“上官谷主把這裏當成自己的藥師谷便是，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守夜弟子。”

上官英又回道：“多謝葉宮主。”

等上官英又回房歇了。傾城沒有立刻回房間，而是先是去了華境然住處。深紅的大門如預料中的一樣，緊緊關着。傾城在外面站了會，正好碰見那位專門侍候師父起居的弟子從裏面收拾藥碗出來。

弟子過來向她問候。傾城問他：“師父近來怎樣？有沒有……”

弟子難過道：“不太好。前兩日還咳了血。”

傾城心中絞痛，嘆了聲道：“好在我把上官谷主請來了。明兒早上的藥就不要送了。等上官谷主面診後換新藥。”

“是。”弟子應，想了想，似乎在猶豫有什麽話要說。

“宮主，其實師父心裏一直記挂着您。弟子一直不敢說，怕師父生氣。可弟子擔心……”

傾城心中一驚。繼而感到呼吸都不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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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斥“不許胡說，上官谷主醫術高明，他一定能夠醫好師父的。”

“弟子妄言了。”那弟子滿臉愧疚地垂首。

“好了，你先去吧。快去快回，師父身邊缺不了人。這些年，辛苦你了。”

“弟子不辛苦，只要師父身體能夠康複，弟子少活二十年也願意。不，哪怕即刻去死，也行。”那弟子激動地說。

傾城不由笑了：“說什麽傻話。趕緊去吧。”

那弟子鞠了一躬，快步離開，可走了一會，又突然返回來。飛快說道：“這幾日，師父都做夢夢到宮主了，睡着了還不忘叫宮主的名字。”

傾城呆了片刻。

弟子試探地問“宮主要不要去看看師父。他……已經歇下，門沒鎖。”

這話那弟子便真的走了。

傾城在門外站了會。回想剛才那弟子說的話。又想起慕容敏說的那些話。再想起那日她好不容易将門敲開，他對自己的冷漠，又毫不猶豫地給自己一巴掌。

師父，他真如他們說的那樣嗎？那他一直刻意避着自己是因為擔心自己的身體……

傾城再也無法忍受只能在門外想着他。她上前幾步，輕輕将門推開一些，邁了進去。裏頭傳來一股淡淡的藥香。這裏常年被藥材味籠罩，想必他心裏肯定很難過吧。

走至寝房。傾城盡量壓低動作，怕吵醒他。她只是想遠遠的看他一眼就好。不想再讓他生氣。他身體已經夠壞了。哪知他還是察覺到了有人接近。

“至甘嗎？”

他喚的是那位弟子的名字。見來人沒應，睜開眼來，一看是傾城，頓時一愣。随即漠然地問：“你怎麽來了？”

“想着師父，就過來了。總覺得不放心。”傾城說着，給他倒杯水。遞過去。華境然接過喝了口，又遞還給她。傾城又道：“徒兒前兩日去藥師谷請了上官谷主。如今就在宮裏了，明日過來給瞧瞧。”

“為師的身體如何，為師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華鏡然應着，咳了幾聲。傾城趕緊斜過身去在他後背拍了拍。他緩了緩，面色有些病态的潮紅。眉心那枚豔紅梅花仿似活生生地綻放着。他清比上回見的時候明顯清減了許多。這才過去多久。

傾城心中一陣害怕。尋着話題跟他說話：“我殺了林重煥。”

“聽至甘說了。”

“慕容敏也死了。”傾城又說：“師父想知道徒兒消失的那段日子去哪了嗎？”

華鏡然輕咳幾聲：“至少現在平安回來了。”

“那段時間我失憶了，是閑散老前輩救了我。不然徒兒這輩子只怕再也見不到師父了。”傾城牽起嘴角苦澀一笑。

華鏡然淡淡地“嗯”了聲。對她說的那些事似乎并不關心。也不想知道。只是眉頭不經意間攏了攏。

過了會，對她道：“為師累了，想休息了。你先回吧。”

他這樣下了逐客令。傾城只好站起來準備出去。臨走前又看他一眼，他面上因為咳嗽泛起的潮紅漸漸褪去。唇色蒼白，眉心那枚嬌豔欲滴的紅梅越發襯得膚色也蒼白起來。

傾城心中難過。快要窒息一般。她覺得她不能等了。眼中漸趨溫熱，有濕濕的液體控制不住地滑下來。

傾城一把上前，撲進他懷裏，将頭埋在他胸口。

華鏡然渾身僵硬。面無表情地去推她。

傾城怎麽也不願松手。她堅定地說道：“這次就算你打我，我也不放開。師父，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從第一次見到你，後來又那樣體貼地教我武功開始，我便喜歡你了。不管以後如何，至少眼前，我再也不想放開你。”

華鏡然見推她不動，惱怒地斥她：“出去。”

傾城這回是鐵了心。聽他這聲斥責，依然動也不動地抱着他。直到他終于放棄，任由她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