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成事
成事
圓房一事也是瑛瑛的一處心病。
當初在江南時,瑛瑛心心念念地盼着能早日與薛懷有夫妻之實,卻不想會遇上如此多紛雜的事情。
如今他們已平安回京,自然該早日把圓房一事提上議程才是。
瑛瑛紅着臉點了點頭,嬌嬌怯怯地對龐氏說:“兒媳必不會讓母親失望。”
龐氏擡眼瞥見瑛瑛低頭的一抹清麗容顏,心下滿意的同時也不忘以過來人的身份提點她幾句。
“咱們女子要拿捏住自己的夫君,靠的就是一身溫柔似水的本事。懷哥兒比京城裏那些纨绔子孫多幾分執拗,你要多擔待一些。”
說着,龐氏便笑盈盈地給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婆子們也含笑端了個紅漆木托盤上前。
瑛瑛不解其意。
龐氏卻翹着蘭花指掩唇一笑道:“這可是件寶貝,我就不信懷哥兒見了它還能坐懷不亂。”
其餘幾個婆子也掩唇偷笑了起來,紛紛用熱切的目光将瑛瑛從上至下地打量了一回,直把瑛瑛臊得頭也不敢擡。
兩刻鐘之後,瑛瑛便領着小桃等人回了自己的松柏院,正巧薛懷去了外頭,瑛瑛便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只帶着小桃和芳華、芳韻兩人進了新房。
此時的新房各處仍挂着紅彤彤的彩結,博古架和屏風上也系着豔麗的紅飄帶,一應陳設布局仍是如大婚當日那般曜目富貴。
瑛瑛臉頰如騰雲偎霞般嫣紅了起來,立在珠簾旁的婀娜身段裏也透出幾分赧然來。
小桃不明所以,稍知事一些的芳華卻也羞羞答答地說道:“也不知太太到底賞賜給了夫人什麽?”
瑛瑛彎膝坐在了貴妃榻裏,端起白玉茶盞抿了一品,勉力壓下了桃腮裏的嫣紅,只道:“快打開來瞧瞧。”
聞言,小桃便拿軟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汗,将龐氏賞下來的紅漆木托盤輕輕擱在了桌案上,揭開絨布,赫然瞧見上頭呈放着一條薄如蟬翼的肚兜。
這肚兜的材質十分奇異,統共只有巴掌大點的布料,胸前只有五六根鑲着珍珠的蜀錦絲線勾成,凹凸有致的曲線襯上瑛瑛似瑩勝雪般的肌膚,足以讓人血脈噴張。
芳華與芳韻也在一旁偷笑道:“知子莫若母,還是太太有法子呢。”
瑛瑛被丫鬟們揶揄了一番,心裏是又羞又窘,好半晌才敢擡眸去瞧一眼這等同于一絲不挂的肚兜。
這便是龐氏贈與她的致勝法寶,能不能拿下薛懷,便要看她的本事了。
瑛瑛害羞了一陣,旋即便吩咐廊角下的小丫鬟去二門外守着,若是薛懷回來了,便第一時間來通傳她。
“先頭夫君為江南水患忙碌,我也不好耽誤了他的正事,如今……”瑛瑛說着,那雙軟若無骨的柔荑已覆上了肚兜。
小桃含笑着走去了內寝,将瑛瑛的妝奁盒端到了貴妃榻旁,把裏頭的朱釵統統拿了出來,比照着肚兜的樣式,最後擇定了一套蓮子墜珠玉釵。
“一會兒等世子爺回來以後,奴婢們便都躲去廂房,若是主子們叫水,奴婢們再回來。”小桃促狹地一笑,瑛瑛嗔怒似地剜了她一眼,到底是不敢再往深處細想。
薛懷為了江南水患的事奔走了一日,在父親薛敬川跟前商讨了一番,仍是尋不到一個好法子來解決災民們的處境。
薛敬川也是官場上的老油子,從薛懷嘴裏聽聞了陛下的态度後,便嘆息着告訴他:“陛下如今只有英平王一個弟弟,即便知曉他居心不正,也會為了皇室的名聲而保全他。自古意外,每個帝王都不願意讓自己擔上殘虐殺親這樣的名聲。”
道理薛懷都明白,只是他遠去江南勞累了一場,親眼瞧見了災民們生不如死的慘狀,又不顧安危地得來了王啓安的罪證。
最後卻被陛下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他心裏焉能如意?只是他高風亮節,再想為民請命,卻也無法撼動陛下的決定。
眼瞧着薛懷如此失望,薛敬川也是于心不忍,便說了好些溫和的話來勸慰他。
“你此去半年之久,你祖母和你母親都十分挂念你,索性陛下給你放了一段時日的假,你便好生陪陪家中女眷。還有那個瑛瑛,為父瞧着她也是個周正人,不過是出身差一點,咱們長房子嗣不豐,懷哥兒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
這話便是在變相地催薛懷與瑛瑛圓房。
薛敬川早先便與龐氏通過氣,兩夫妻各自使力,總要讓瑛瑛早日懷上身孕才是。
前一瞬還光風霁月的薛懷聽得父親這番話語,清俊的面容上露出幾分赧然的羞意來。
提及他的瑛瑛,薛懷緊鎖在一處的眉眼也不由地柔和了幾分。
“兒子謹記父親的教誨。”
見薛懷沒有似從前那般冠冕堂皇地說出一籮筐君子大義的板正話語來,而是眉目染笑的應承了下來。
薛敬川也疑惑地多問了一句,既見薛懷對瑛瑛大有不同,便道:“為父知曉你是個清省的孩子,快回去陪陪你的妻子吧,她不辭辛勞地與你一同趕赴江南,只怕也吃了不少苦。”
說着,薛敬川還賞下了好些滋補身子的藥材,讓薛懷帶回去給瑛瑛補補身體。
薛懷離去之後,便一徑回了松柏院,此時已日落昏黃,穿梭在各處院落裏的丫鬟和仆婦們都來往不停。
因薛懷待下人并不嚴苛,是以婆子們并不懼他,每回瞧見他英朗的身軀,總要上前問安調笑幾句。
若是面露幾分難色,心善的薛懷還會賞下些銀錢。
是以管府裏采買的仇九家的慣常要堵住薛懷的前路,總要腆着臉皮讨些銀錢才是。
這個仇九家的從前是薛英嫣的陪房嬷嬷,後因年紀太大的緣故便留在承恩侯府裏休養。
薛英嫣性子無比要強,可對身邊的忠仆卻是十分大方,這仇九家的不僅得了采買這樣油水肥的差事,平日裏的俸祿更是比旁的婆子要厚上幾成。
仇九家的性子愚昧,聽聞薛英嫣不喜世子夫人,且從前總是聽聞世子爺被迫迎娶瑛瑛的消息,一時也沒個忌諱,便大剌剌地與薛懷說:“我的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你若再不回來,咱們內花園的芍藥可都要被人禍害光了。”
這話一出,薛懷也不由地頓住了腳步,因他記得這些芍藥乃是龐氏最珍愛的花朵,平日裏另有婆子悉心照料。
哪個奴仆會如此膽大,還禍害起了龐氏的芍藥花?
“嬷嬷別急,有話慢慢說。”薛懷如此道。
那仇九家的聽得薛懷如此和善的态度,又見他面容舒朗如游雲一般令人心曠神怡,便愈發膽大地說道:“怪道姑奶奶不喜歡世子夫人,老奴瞧着世子夫人也太鋪張浪費了一些,方才她便支使着身邊的奴婢去內花園裏摘芍藥,一大片一大片地往下揪,可把老奴心疼壞了。她若只是鋪張浪費便罷了,可這些芍藥是太太的愛物,她這麽做可是在打婆母的臉面……”
話還未說完,卻見薛懷撇下了嘴角,清亮的眸子裏也立時卷起了些波濤巨浪。
“嬷嬷是管采買的差事久了,不僅油水拿的足,膽子也養肥了許多。”冷冰冰的一句話撩下來,仇九家的霎時意識到了不妙,才要調轉話鋒的時候,薛懷卻已越過了她,往松柏院的方向走去。
仇九家的戰戰兢兢地過了一日,翌日清晨時便被後院裏的管事卸下了采買的差事,并被他當衆指責了一番,一輩子的老臉都丢了個徹底。
瑛瑛沐浴熏香之後,便在小桃等人的協助下換上了那一條薄如蟬翼的肚兜,梳了個松松垮垮的流雲鬓後,便坐在臨窗大炕上等候着薛懷的歸來。
此時日落斜陽,昏黃的餘晖透過支摘窗灑在她瑩白的面容上,晃的小桃等人也看迷了眼。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才留頭的小丫鬟才蹦蹦跳跳地走到廊角下,扯着嗓子喚了一句:“夫人,世子爺回來了。”
若換了平時,小桃早已出聲苛責小丫鬟不懂規矩,可今日因內寝裏擺下了“盤絲陣”的緣故,小桃甚至還有閑心逸致賞了些果子糖給小丫鬟。
“快出去玩吧。”
一會兒小桃還要把松柏院其餘的丫鬟都趕到廂房去,可不能有一人擾了世子爺和夫人的美事。
她正在暗下決心的時候,薛懷已邁步走進了正屋,只見他在外堂內尋不到瑛瑛的身影,便撩簾走進了內寝。
薛懷第一眼便瞧見了炕上端坐着的瑛瑛,她今日的穿着打扮要比以往更松泛幾分,寬大的寝衣如雪如雲般罩住了她玲珑的身軀,越是遮的嚴實,越是能激出旁人幾分探究的心思來。
他一進內寝,小桃等人便悄然地退了出去。
薛懷本是打算将藥材遞給丫鬟們讓其登記造冊,可轉眼前內寝卻只剩下了他與瑛瑛。
他正疑惑的時候,紅着臉的瑛瑛已從臨窗大炕上起身,走到薛懷身旁替他寬衣解帶。
這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件事,往日裏薛懷一回屋也是由瑛瑛上前來寬衣解帶。
可今日瑛瑛一走近他身旁,薛懷便嗅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因這清香清薄又悠遠,惹得薛懷總是想多靠近她一分,将這香味聞得清清楚楚。
他本是在心猿意馬,在迎上瑛瑛含情脈脈的眸光之後,才留意到她今日格外嫣紅的臉頰。
“怎麽這樣紅?”薛懷疑惑出聲,修長的玉指已覆上了瑛瑛的粉腮,果真觸及到一片滾燙。
他還要再追問之時,瑛瑛卻已上前一步箍住了他的勁腰,而後用如莺似啼的嗓音對他呢喃道:“夫君還欠妾身一次圓房。”
寶寶們我回來了,感謝大家的等待。
這一次去潮汕和南澳島玩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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