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醜聞
醜聞
話說因汪博深說要為她做幅畫,專門畫張小像,此後德琳便又和汪博深在此聚了幾次。
他是個彬彬君子,亦很敬重德琳,兩人發乎情,止于禮,倒從來沒有過什麽逾矩行為。
只是後來柏輝忽然說那房子要借給一個朋友暫住,德琳恰好又要準備選秀女的事兒,兩人的約會就暫緩了。
誰知這日德琳跟前的一個丫鬟透露,說外界有傳聞,說高柏輝最近迷戀上一個徐娘,還是個官宦人家的寡婦。
德琳曉得弟弟席豐履厚,多的是閑情,專門可以消耗在各類女人身上,但選擇一個寡居婦人卻實在非明智之選。
她不想直接去質問柏輝,怕打草驚蛇,于是暗地派人去查,來人回報的消息更令她吃驚:那婦人竟然是大學士寶谏的兒媳,三年前死了丈夫,屈指一算,年紀比德琳還長兩歲。
德琳心道,這還了得?
寶谏和高锟關系本來就不好,如今柏輝又去招惹人家的兒媳,萬一鬧出來,難免兩家撕破面皮。
這件事,高锟不能知道,二太太也要瞞着,汪博深還是外人,家醜不可外揚,德琳實在沒有人可以商量,決心自己想法子将它妥當解決。
她沒有什麽實證,所以高柏輝必然是不肯承認的,德琳想了許久,忽然靈機一動:柏輝急着把那房子收回去,指不定就是拿來金屋藏嬌。
于是她一面派人到那裏守株待兔,一面又叫人想法子去跟蹤寶府少奶奶,看她最近都去哪裏走動。
消息很快送過來,果然證實了德琳的猜想,并且來人還有另外一件事來彙報,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有人看到這位寶夫人竟然時常到另一處僻靜房子與位年輕男子密會,每次都是偷偷摸摸,似乎更見不得人。
德琳沒想到事情這樣複雜,心道柏輝畢竟年輕,自己做賊,哪裏想到還要防賊?
這位寶夫人倒真不是閑不住,也不知腳踏了幾條船!
眼看下月就要進宮了,德琳打算立刻出手,先把這事速速解決了才能安心離家。
于是她尋個機會,算準柏輝又要和那女人幽會,便借了父親的名義非讓柏輝辦件事,柏輝無可奈何而去。
德琳便帶了仆婦丫鬟,抄近路趕往那宅子去。
她來的很巧,那寶夫人久等柏輝不來,正要走了,忽然見一夥人從天而降,領頭的是個少女,服飾華貴,容貌豔麗。
寶夫人沒見過德琳,她想高柏輝是個多情種子,難道他瞞了她,在外面還有別的相好?
所以寶夫人神色很古怪,後見對方自報家門,說是柏輝的姐姐,她才面色稍霁,卻難免露出羞愧不安的神情。
德琳察顏觀色,見她脂粉不施,自有種天然豐韻,确實有些姿色。
兩人應酬幾句,寶夫人不知德琳的意圖,又懷疑她是來替弟弟出面的,心如滾湯般沸騰,德琳知她心虛,故意說:“其實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
寶夫人覺得詫異,德琳笑道:“前天我去報國寺,見到寶夫人和一個穿玄色袍子的男子一起從胡同裏出來,當時你穿件月白裙子,特別的美,所以我多看了幾眼。”
寶夫人聽聞這話,臉色頓然一變,眼中不由沁出淚珠,德琳則冷眼旁觀,看她要說些什麽。
良久,寶夫人才道:“不瞞高小姐,你所看到的那一個,其實是我娘家的親兄弟,我娘家敗落了,沒什麽勢力,如今全靠我用私房補貼,又不敢當着公婆的面,只好背地裏偷偷給。”
德琳笑一笑,說:“我信你。”
寶夫人剛要說話,德琳按住她的手,道:“咱們将心比心,你是為了自己的娘家兄弟,我今番來也是為了自己的弟弟。”
她終于把話挑明了,寶夫人有些坐立不安,竟不知該怎麽回。
德琳繼續說:“按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柏輝若是能有緣早些結識寶夫人,我也無話可說,說不定咱們還能成為好姐妹,可如今這情形,萬一被人發現,他的聲名休矣,我父親必然容不下這樣敗壞門風的兒子,你也會被公婆趕出家門,到時別說你娘家失去了你這個依靠,就連你和柏輝,恐怕都再難有容身之地。”
一席話剖析利害的話,講得委婉動聽,好像處處替對方考量似的,寶夫人聽得誠惶誠恐,唯有嗚嗚哭。
寶夫人哭紅了眼睛,見德琳面無表情,也不說話,這才覺得尴尬無趣,遂擡頭膽怯地看眼德琳,道:“今天高小姐來,柏輝知道麽?”
德琳不耐煩道:“他知不知道又怎樣呢?寶夫人——”德琳特意加強這三個字,鄭重其事道:“難道非要他當着你的面把絕情的話說出來,你才會死心?”
寶夫人不語,拿手帕拭了淚,竟然笑了,她說:“我有件東西忘在柏輝那裏,需要他親自還給我。”
德琳聽出來這女人還不死心,心中滾過一陣厭惡,剛才還和和氣氣的樣子,轉眼就變得有些殺氣騰騰了,寶夫人有些怕,幾乎不敢看她。
德琳幹脆直接了當道:“令弟我也派人查了,如今他沒有實缺,一直在禮部閑散,你若願意,我就想法子托人派給他個好差事,你也不必再省吃儉用填補他,否則就是寶中堂,恐怕也保不住!”
寶夫人被吓到了,支支吾吾了許久,才道:“也好。”
德琳聽了這話,起身冷冷道:“柏輝最近很忙,有什麽需要帶的,給我說就好。”
言罷竟然自顧揚長而去。
這件事德琳自以為處理的很利索,哪知第二天柏輝就知道了消息,他氣勢洶洶沖到德琳房裏,德琳見他來者不善,立刻支走丫鬟。
房裏只留兩人時,柏輝再忍不住,疾聲道:“高德琳,你幹的好事!”
德琳見他連名帶姓地大喊,也很惱怒,說:“你覺得委屈,那咱們就到阿瑪前面去說理,看看他是罵你,還是罵我!”
柏輝道:“去就去!到時當着阿瑪的面,我就問,為什麽只許你和汪博深蜜裏調油,不許咱卿卿我我?”
德琳氣道:“我和汪公子清清白白兩個人,不比你們這樣鬼鬼祟祟,當我會怕?”
說完這話,她忽然覺得很委屈,自己待這個弟弟一向不薄,有什麽麻煩都是一馬當先地替他解圍,如今為了寶夫人那樣一個外人,他竟然橫眉立目地過來和她吵,還這麽兇!
柏輝見姐姐臉色發白,胸脯起伏得厲害,知道她是真的氣急了,又不甘心服軟,只得恨恨道:“你行動前,總該和我打個招呼,何況那房子若不是當初安排過你和汪公子會面,你又何嘗知道?你這樣做,實在說不過去。”
德琳把背對着柏輝,也不說話,柏輝氣道:“你知道麽,昨天晚上她服藥自盡。”
德琳身子一震,似乎有所動容,然而還是不說話。
柏輝氣急敗壞道:“你也不問人是不是還活着?”
德琳道:“要是她斷氣了,我還能好端端坐着?早就被你吃了!反正你長大了,外面的人自然比我重要!”
柏輝嘆口氣,氣焰低了很多,他也找個椅子坐下來,整個人都蔫蔫的,看上去無精打采。
德琳起身走過去說:“男子漢要以事業為重,何況寶夫人也不配你,日後等你成了家,升了官,必然能體會我今日的舉動。”
這事過去不提,後德琳終于伺機有得以汪博深一面,他也知道這事,只說她“性子太急”。
因德琳問起那幅畫,汪博深道:“已經畫完了,等你選秀出了宮,我再送給你。”
德琳道:“那你把畫藏在哪裏呢?這西洋畫又不好卷起來。”
汪博深道:“放在姐姐家裏了。”
後說起他這個姐姐萃玉,汪博深難免哀嘆起來。
原來汪老爺子擔心女兒由于貪戀母家富貴,不肯在夫家盡子婦之道,所以除了大事,不許萃玉歸寧。
萃玉遇人不淑,父親又不同情達理,只好在夫家受罪,終日以淚洗面。
汪博深看不過去,倒常尋機會去登門拜訪,每次見到姐姐哭訴,都覺得極為難過,奈何嫁出去的女兒,也無法相助。
德琳聽了,氣道:“哪有這樣的事兒,萃玉姐姐也太命苦了,要是我遇上這樣的婆家——”
忽然住了口,不知道該怎樣說下去,汪博深嘴角微含笑意,道:“你運氣極好,會有個又儒雅又專情的相公。”
見德琳聽後神态嬌羞動人,汪博深有些心猿意馬,遂拉緊她的手臂環在自己腰上,壞笑道:“我想管你要樣東西,肯麽?”
德琳忙搖頭道:“不成,不成!”
汪博深知她誤會了,故意道:“你知道我指得是什麽?難不成你想歪了?”
德琳這才明白上了他當,羞得轉身就要跑開,誰知被汪博深摟住不放,他力氣極大,德琳只好不動,聽見他俯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手腕上常戴着的那串腕珠,能不能送給我?等你進了宮,我也好有個念星兒,可以睹物思人。”
德琳道:“嗳,這東西跟了我多少年了,也罷,就給你罷。”
說完這話,半響還沒聽到對方回應,德琳好奇中擡眼去看,就見汪博深正愛憐地看着自己,那雙眼所透露出來的熾熱讓她一剎那間,心軟得幾乎沒有力量再跳。
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情不自禁,德琳掙脫他懷抱,又覺得不忍,唯有低首道:“快走吧,恐怕呆會要下雨了?”
汪博深一愣,繼而才反應過來,遂戀戀不舍而去。
出門不久,就見迎面來了一人,頭上一頂披滿紅絲穗的緯帽,高聳一粒藍頂子,後面還拖一條花翎,身後跟着四名随從,也都騎着高頭大馬,他們這一路走來,辔鈴當當、威風凜凜,非常引人注目。
此人就是蔣繼善,他看到汪博深懶洋洋招呼一聲就道:“明日寶親王召集許多少年親貴打獵,你去麽?”
汪博深知他意在賣弄顯擺,笑道:“明天皇上集英殿召見,不得空!”
蔣繼善自讨沒趣,唯有以笑掩飾,這才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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