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三十一
三十一
換了藥、吃了藥,劉影打濕了毛巾來給光殊擦臉。毛巾香香的,光殊依舊很累,昏昏欲睡,伸出只輕微劃傷的那只胳膊握住劉影的手。
劉影看着他,這人睡着的時候實在是孩子氣得很。枯竭的柔情重新又有了源頭活水,只是擔憂随之而來。
一會兒他睡實了,劉影抽出手,去外面打掃。
她在家裏從不幹活,因她堅定地認為勞動分工是達到社會整體最高效率的唯一手段。所以她不進廚房不碰掃具,頂多偶爾把可以機洗的衣服丢洗衣機。
劉媽媽說,哎呦,我當年還不是啦,哪個舍得叫我動動手指啦。嫁了人生了小孩,為了你們兩個小鬼,還不是該學學,該做做,什麽都會了。
劉影不理“生活會教會你一切”那一套,現在她就請阿姨定期來打掃,劉媽媽偶爾過來給她熨衣服。結婚之後也是請阿姨,她的時間不要浪費在做菜掃除上。
這會兒要把泡面從地上收拾幹淨,實在是天大的困難,劉影直想吐。想到是自己幹的,想拍自己腦袋一巴掌。
屏住呼吸,戴上劉媽媽的橡膠手套,取兩塊毛巾。把地上的湯汁裹在毛巾裏,毛巾丢塑料袋,一起扔出去。
線圈記賬本撿起來,去浴室沖幹淨,水性筆哭了一樣流下藍色的眼淚,劉影把本子攤開晾在客廳桌子上。
掃完之後回家洗澡,心裏覺得很悲涼,她竟淪落到給人掃除的境地了。以後她是不會承擔起這項家務勞動的,且這“以後”遠得很,也不知道有沒有。
只看現在,光殊整天沒吃飯,泡面還被她摔了大半桶,也不知道餓嗎?
放心不下又去看,光殊已睡了,劉影坐床沿給他量溫度,比正常略高而已,對于他現在的情況,已經算是很正常了。
收了手,光殊突然睜開眼,攬着她肩膀讓她躺倒,然後從後面圈住她。劉影沒動彈,脖子上感覺到光殊的呼吸,一會兒光殊吻了吻她的後腦,劉影覺得他似乎又哭了。
“光殊,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劉影問。
得不到回答,劉影轉頭,光殊不讓,箍着她,頭埋在她後頸,漸漸兩個人都睡了。
Advertisement
劉影醒過來的時候天竟已亮了。晨光從窗簾裏透進來,有一種天下大白的感覺。劉影發現她自己窩在光殊臂膀下。
此事真正不科學,不唯物。
劉影是堅決不能與人同床共枕的。有一次程曉失戀,爛醉來找她,抱着她非要跟她睡。劉影那個輾轉,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簡直多了一只狼牙棒,到處生刺她渾身難受。
最後當然是把程曉趕沙發上去,關了卧室門不給她再有溜進來的機會。
她從小就這樣,劉媽媽亦不例外。沒理由跟光殊睡,狼牙棒就變萬能膠啊,只可能是她太缺覺。
劉影輕輕爬起來,看光殊只穿着背心,胳膊露在外面,身體滾燙。劉影趕快起來,把醫生開的內服的藥丢水裏化開,喂光殊喝。
手機這時候響了,她一看是個陌生的電話,遲疑一下接起來。劉巡問:“光殊在哪兒?”
劉影說:“在他家啊。”
“好,不在你家裏就行,二十分鐘後有警察到你家,你就呆在家裏,他們要是問你前天晚上在醫院的事,你就說光殊是你朋友,你接到電話去醫院給他刷卡繳費,然後他堅決要出院你就陪他出院,出了醫院你去開車,他人就不見了,至于他現在在哪裏,你也不知道。光殊的手機號你給他們,他應該是已經把卡取出來丢了,你再确認一下。怎麽跟光殊認識的可以說實話,但是不要提他搶你手表的事。”
劉影聽完,覺得呵,諜戰片嗎?
“劉巡,這到底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問光殊吧,我也不方便說,挂了啊,千萬按我說的做。”劉巡匆忙挂了電話,把手機還給法醫。
法醫是不會參與卧底行動的,所以海城市局警隊裏那只鬼,即使查到了法醫給劉影打電話,也不能得出什麽訊息。
暫時還不能判斷任務完全失敗,先過了搜查光殊這一關再說。
昨天他接到匿名報警,趕去西影路。看見一具男屍,屍體旁邊有一杆槍。死者小華,二十歲五左右,無業,跟龍哥做事,看場子送貨之類的。老家似乎是東北的。
手槍上有指紋,有目擊證人看見一高大男子與死者鬥毆,高大男人亦渾身是傷。所以第一程序就是去全城各大醫院急診科查有沒有接收刀傷患者。
雖然也很有可能是去了黑診所,但是這樣明顯的線索必須跟進。
大概四五家醫院都接收了刀傷患者,但那個時間段也只聖安醫院收了一個,與警察描述體征也相似。
派人外勤去查監控,果真與目擊者提供的案犯體貌特征相符。再一查,案犯名叫光殊,送他進醫院又刷卡付款的是個叫劉影的女人。
當然就要走訪劉影了。
劉巡隊裏有人認出了劉影,劉巡就不能參與問話了,所以趕快給劉影去電叮囑她注意。
劉影挂了電話去看光殊的手機,他手機一直在牛仔褲兜裏揣着,被劉影收在藥袋子裏帶回來了。
劉影拿出那巨大的黑手機,推開後蓋。果然是沒有手機卡了,也不知道光殊什麽時候丢的。應該是丢醫院裏了吧。
她趕快回家洗漱換衣服,一看時間已經十點。門鈴響了,她在牆上監控屏幕中問:“誰?”
門口的人被攝像頭變形,大頭,把自己的證件舉到攝像頭,說:“劉小姐,海城市公安局。”l劉影走到門前,門開一條縫。
乜他們,“幹什麽?”
“劉小姐,有幾句話想問一下,可以進來嗎”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劉影一臉沒好氣。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說:“只是問幾句話,要不了多長時間。”
“那就在門口問好了,證件拿來我再看看。”年輕一點的黑瘦警察看了眼老警察,又拿出證件給劉影。
“你的呢?”劉影看老一些的。
老警察不情願地把證件掏出來遞給劉影。
劉影仔細比照看了,說:“問吧。”
“劉小姐,可以進去嗎?”
“怎麽着,私闖民宅啊,搜查令有嗎?”劉影瞟他們。
“只是普通問話,怎麽就需要搜查令了?”老一些的警察說。劉影很不想配合的樣子,“行吧,那進來吧,門敞着行嗎?”
“當然可以。”
劉影開了門,叫他們進來,敞着門,跟在他們後面說:“不好意思啊兩位警官,一大早也沒什麽可招待,你們就坐會兒吧。”
老警察直接氣得鼻子裏噴出一聲冷笑來,不會連杯水都沒有,明顯的不歡迎。進了門兩人立刻打量劉影家,卧室門敞着,浴室門緊閉,另外一間書房門半開着。
年輕警察立刻問能不能上廁所,劉影不耐煩,“上吧。”當然是想看廁所裏有沒有藏人。
果然是問那晚的事,劉影按照劉巡說的一五一十地說了,他問:那個光殊,你們怎麽認識的?
“他是公司樓底下保安,就認識了呗。”
“只是一個保安,那你就會去幫他這麽大的忙?”
“警察先生,之前我丢了份重要保密文件被他撿到了原樣送還,所以我就答應同樣幫他一個忙,這不行嗎?”
“哦,原來如此。那我們可以看一下您的房間嗎?”
劉影雙手抱胸,翻個白眼,“看呗,我是有病,刷了卡還換不清那點人情啊,大半夜折騰成那樣還不算,還藏人?”
兩個警察沒答話,到處檢查了,連衣櫃都推開了果然不見光殊。技術部也查出光殊的手機訊號在醫院附近,他們就告辭了。
出來之後那年輕警察一肚子氣,大罵劉影刻薄,鼻孔朝天,更年期。
老警察嚴重同意,說這種三十歲還單身的女人,多半都有毛病。
“馬哥,那還看監控嗎?”年輕警察問。
“看看吧,來都來了。”老警察說。
他們于是一起去樓下保安處查前天晚上的監控,保安調出了各出入口、電梯、還有劉影樓層的監控,截取他們說的時間查看。
果然從電梯裏的監控看出來,劉影是獨自一人上樓。
兩人謝了保安,出門而去。保安只當是丢了東西,也沒在意。剛好有人叫,就關了畫面出去了,沒看到大約二十分鐘之後,才剛上樓的女人劉影又下樓,從地下車庫裏扶一個男人進了電梯。
電梯裏男人高大、穿醫院的病號服,走路姿勢很怪,像是受了傷。
劉影送走了兩個警察才明白為什麽那天晚上回來,光殊叫劉影一個人先上樓,過二十分鐘之後再下樓接他。
早就等着人來查了。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