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

劉清逢聽言,神色一變,他走到那人的跟前,低低地說句:“真的要鬧到這般難堪嗎?長明。”

“我可記得,那時你跟我說,讓我将你當做陌路人。”那人回頭,對劉清逢說着話。靈熹腦海裏頓時有了一些信息,好似東渝國皇族,有那麽一個人叫東方長明,是東渝帝唯一的子嗣,只是不知是男是女,這瞧見的模樣,真的沒有辨別的依據。

“可現在是特殊情況,你對我怎麽樣都可以,你将她們放了。東渝國的的牢房,是水牢,她們經受不了的。”劉清逢蹙眉,神色有些不耐。

“你讓我怎樣我便怎樣,那麽,我讓你怎樣你便怎樣嗎?‘她們’,我看你想說的是‘她’罷?”東方長明将雙手置放身後,身上威嚴的官服讓他英氣更甚,他睨了靈熹一眼,又不動神色地摞開視線。

“可以,你想怎樣都可以。”劉清逢閉上雙眼,輕吐了一口氣,好似有些無奈。

東方長明聽言,臉上更是淩厲幾分。他背過身,對着那群侍衛做了一個手勢,侍衛愈是将靈熹團團圍住,劉清逢見狀雙眼眯起,不可思議地看着東方長明。

“着急作甚?君子一言九鼎,我只是想請美女于府上歇息罷了。” 東方長明戲谑地扯了扯唇,若有所思地看了劉清逢一眼,其後大步離開。

靈熹瞧着兩人之間的互動,總有股詭異的氛圍,不知是否是她感知錯誤,這兩人肯定有什麽故事。她走近劉清逢,低言問道:“你與他認識?”

“舊相識罷。”劉清逢言語有些無奈:“從前我來此地尋訪珍稀藥材,無意中結識。”

那次的相識實在是驚險。東方長明雖為東渝之人,居然如同一個異類一般,不會游水。以至于劉清逢初次見到長明,他正漂浮在河面上,如同一具屍體。

當時,東方長明臉上身上的皮膚因長期浸泡河水,皺巴地不成樣子,與溺死的屍體并無差別。劉清逢覺知他尚有微弱脈搏,并對奄奄一息的東方長明進行施救,終于将他從閻王爺的手裏奪了回來。

此後,兩人關系相當融洽。融洽到,劉清逢慢慢發覺,男子模樣的東方長明居然是個女子……

劉清逢言辭模棱兩可,靈熹一直暗暗揣測“舊相識”的深意。這兩人之間,氣氛如此微妙,莫不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靈熹逐漸被心中的好奇感給啃噬,終于忍受不住,問出聲:“你與他,可是有甚別扭的事情發生?”

劉清逢頓時有些拘謹,望向一邊,對靈熹也絕不隐瞞:“他是想,讓我與他的妹妹,同修百年之好罷。”其實,當劉清逢聽到東方長明的期望,心中着實一驚,可當即便果斷拒絕。東方長明從前介紹自己的妹妹與劉清逢相識,他不知劉清逢已經知曉,他的妹妹就是他。劉清逢如何不明白,東方長明想以這種方式化解兩人之間的尴尬,即使做不成夫妻,還是可以做兄弟。

可是,終究連兄弟都做不成,不是麽。劉清逢再也不想,這東方長明面露期待地望着他,兩人如果還以這種方式相處,只怕是會令東方長明,越陷越深。

“他是女子?”靈熹瞪大雙眼,震驚非常。初始以為這東方長明只是比較“纖弱”,沒想到他居然是個女人:“那‘他’對你……”

“靈熹,別說那是從前之時,我不會回應,更別提……我這輩子……”劉清逢依舊沒有看她:“我不會再娶妻了。”

靈熹聞言,心中某處好似坍塌。劉清逢的“不會再娶妻”已然像是再度揭開了傷疤,使得兩人皆是疼痛異常,只不過兩人情緒略有差異,劉清逢是後悔非常,靈熹是愧疚不安。

勸解?靈熹沒有立場,更是最沒資格有立場的一個人。可是,這件事總讓靈熹心中忐忑,有種莫名其妙的忐忑,她居然有些心酸,見不得有女人對劉清逢有愛慕之心。靈熹心中冷嘲,她自己難道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有了哥哥,居然還想劉清逢常伴她左右,她難道想“坐收齊人之福?”她難道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

心中思緒萬千,如同斷線的風筝,越飛越遠,靈熹萬萬不可接受,自己竟然是如此見異思遷之人。靈熹真的需要,趕緊回到君翊身邊。這樣靈熹也不會,看到劉清逢與其他女子有糾葛就疼痛非常,這樣便不會被擾亂心房,一顆心只為君翊跳動。

可是啊,每每靈熹需要君翊的時候,為何他總是不在呢?

劉清逢的那句話,靈熹真的無法作出任何回應。眼見這周身都是侍衛,黑壓壓的一片,東方長明在前方領路,有些鶴立雞群。靈熹只有默默地,減少與劉清逢的交流,即使走路,也離得他遠遠的。靈熹一時沒有留下心,只顧走着,不料整支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她撞到她身前的那個侍衛,那侍衛如同一個雕像紋絲不動,差點将她絆倒。劉清逢慌忙将靈熹扶住,察覺到靈熹安然無恙,這才松了一口氣。

靈熹慌張掙脫,退後一兩步,裝模作樣望着前方的熱鬧,以此掩飾心中的慌亂。

東方長明此刻焦躁不安。因為,攔住她的,是父親給她欽定的未婚夫婿。

“長明,總算是找着你了。”男子與東方長明相比,高大許多,有些憨厚模樣。

“你找我?”東方長明面色冷淡,眉間微蹙,隐隐有些不耐煩。

“是啊,母親說,嫁衣已經趕制好了,讓你先試一試,不合适了再改,可幾天沒見你人影了,這事真的緊急了,婚事沒幾天了。”男子憨憨笑着,面頰有些緋紅。

“知道了,你走吧。”東方長明的逐客令十分明顯了。

可這老實男子一時腦袋沒有轉過彎來,不起也不惱:“我們一同回去吧。”

“你是腦袋傻透了,聽不懂人話是吧?”東方長明終于惱怒,倘若不是有劉清逢和靈熹在場,她定然不會鬧到這般沒有臉面。可自從聽聞劉清逢再度回到東渝國,心中喜不自勝,卻也被告知,劉清逢與兩名女子一同前來,其中的一個容顏傾城,還曾與劉清逢拜堂成親……從那時到現在,東方長明心中有一通火,真的無處宣洩啊,這傻子夫婿,也不看一看情況,愣是往槍眼上撞吶。

“長明,別人怎麽說我我都無所謂,可是你不能說我是傻子。”那老實男子如同困獸一般,癫狂地跑開了,亦如他神神鬼鬼地出現。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無不投以苛責的神色。這東渝國的女子,向來溫婉似水,哪一個如東方長明一般,一通男人打扮招搖過市?東方長明,在整個東渝國簡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真的是一個投錯女兒身的男人啊!好不容易,有個男人願意娶她為妻,可她卻這般對待。

東方長明眼見四周投來的各異神色,才發洩完的怒火又蹭蹭地冒了出來,她望向身後:“我有下令讓你們止步?”

一行人又開始戰戰兢兢地走着。還好路程不算遠,不然靈熹真的吃不消了。

靈熹與佩蓉安排在一間廂房裏,劉清逢被安排到另外間,很遠的一間。

“小主,你先梳洗一下,泡下浴湯,修整一下,待我去弄點吃食過來罷。”佩蓉與靈熹輕聲說着。

“浴湯?”靈熹詫異,她沒看見有可泡浴的地方啊。

“是啊,剛剛我瞧見了,這個廂房旁可是有一個浴池,冒着騰騰的熱氣,裏邊還有五彩的小魚兒在裏邊游着呢,肯定很好玩。”佩蓉繪聲繪色地說着,靈熹心中大動。

佩蓉扶着靈熹,生怕她摔倒。這廂房裏的浴池可真大,靈熹身穿白紗,小心地走進浴池,逗弄着水裏的魚兒。

“南靈熹?”身後一道喊聲傳來,靈熹轉身望去。只見東方長明披散着頭發,手裏拿着一個酒壺,身上的衣物同白天一般。只是這情緒有些異常,估計是飲酒的緣故,好似換了一個人。

“你?”靈熹見有外人前來,慌張将胸前風姿掩住。

東方長明就衣下水,直直地往靈熹這方走了過來。那一水魚兒,立即一哄而散游向別處,東方長明冷笑一聲:“你我同是女人,用不着這麽遮遮掩掩的。”

靈熹不敢懈怠,這個可以對整個東渝國發號施令的人,開始她以為是男子的女人,此刻就在她的面前,讓她如何不懼怕?更別提,這個人,可視她如仇敵,靈熹不知如何應對。那東方長明卻開始說着話,無半分醉酒意向。

“為什麽都怕我了,你看這魚兒,都不親近我。”東方長明酌了一口酒,又開始淺淺說道:“明明就此了結此生,為什麽他救了我?為什麽他又将我置之不理呢,讓我比從前,更多了十分痛苦。他不接受我,情有可原,可是,他為什麽接受你呢?我到底是哪裏不如你了?”

東方長明丢掉手中的酒壺,這酒壺立即沉入水底,那魚兒又被驚動了一番。她走到靈熹身前,用目光掃視着靈熹身體的每一寸,其後又覺得單單眼瞧着不夠。東方長明突然抱住了靈熹,因常年習武,她的力氣比一般女子要大許多,很輕易地便将靈熹制住,她将靈熹身上的薄衫盡數退去,用那雙有些薄繭的手撫摸那豐腴的身體,光滑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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