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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那個服務生被我吼懵了，又被我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吓得打哆嗦，只能做出搖頭這個動作。

我一想，他當時的确也是背對着那桌，便一把推開了他。

但當時除了他一個走過來外，也沒有其他人了。他要是不知道，那更沒有人知道玫瑰和那個男人的去向了。

我猛扯着自己的頭發，用疼痛刺激自己冷靜下來思考。

方霖突然迷暈玫瑰肯定是有所圖的。他上輩子對玫瑰下手，是用她的身體換自家最後一個小工廠一年的經營權。

那今天這一切必定是計劃好了的。方霖迷暈玫瑰後會交給另一個老男人，而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遇到熟人，他們只能去一個地方：這附近唯一的君蘭酒店！

想到這，我急瘋了一樣往那家酒店去，我也不記得路上撞到了多少人。

我趕到那家酒店的時候，大堂經理還微笑着說：“您好，歡迎光臨君蘭酒店。”

我急問：“方霖去哪間房了？”

大堂經理臉上的笑容消失，冷漠道：“客人的隐私，我們不方便透露。”

方家未沒落的時候，方霖在S市還算個人物，這個經理一定認識他，知道他開的哪間房了，他現在的态度明顯是怕擔責任。

我急瘋了，吼：“老子問你方霖去哪兒了？”

這個大堂經理也算個頑石，硬是堅持道：“這位客人請你講文明，其他客人的隐私……”

“隐私你媽啊隐私，”我已經急到失去所有理智了，我不敢相信玫瑰此時會遭遇到什麽惡劣的事。我每耽誤一秒，她的危險就多一分。

這個經理要是真有職業道德，也不會任方霖攬着昏迷不醒的玫瑰進房間了，說不定方霖還給了他小費打點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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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砸破了前臺的花瓶，舉着瓷片抵在那個經理的脖子上：“你他媽到底說不說？你再磨叽，老子先殺了你，再放火燒了這裏！”

說這話時，我的眼睛猩紅，手背青筋暴露，握着瓷片的手朝他的脖子前進了一分，堪堪劃破他的皮肉。

我說的是胡話瘋話，我定不會傷及無辜，但此時為了逼這個狗腿子經理露口風，我只能像個瘋子一樣。

這個經理顯然相信我是做得出這些事的，剛才的硬氣消失殆盡，脖子拼命往後退，同時也報出了那個房號：“302，他們在302！”

這個房號還算好找，我拔腿就要跑，突然想起來：“鑰匙！”

我狠踹了他一腳。

他從腰間掏出一大把鑰匙，打算慢悠悠找。

我他媽快急死，直接上手一把扯了下來，把他的褲帶都扯斷了，才拿到那串鑰匙。

我用生死時速趕到302房間時，掏出鑰匙開門後，一腳踹開了門。

所幸，我最害怕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玫瑰躺在床上，衣服完好。

方霖和一個老男人正站在床邊，似乎有所争執。

方霖看到我進來後，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正打算奪門而去。

我已經先他一步，把門關上了。

我像剛從地獄回來的人一步步朝他們走近……

十分鐘後，世界上多了兩個斷根之人。

房間的地毯上都是血，

兩個渣滓像兩攤爛肉一樣在地上茍延殘喘。

我從床上抱起玫瑰時，她似乎聞到了我身上的血腥氣，我安撫地吻了吻她的額頭說：“沒事了，我在這。”

她才安然縮進我的懷裏，繼續睡了過去。

兩天以後，那藥的效果才完全退去，玫瑰才徹底恢複了精神。

她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坐在了她的床頭，她的眼睛閉睜了兩下說：“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心裏一酸，自從我的生意做大以後，我很少有機會能陪她醒來。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你再不醒來，就誤了時間。”

她懵懂地問：“誤了什麽時間？”

我說：“我們拿結婚證的時間。”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我說：“這話你都說了兩遍。你真打算不起麽？”

她立馬坐起來，連鞋都不穿，跑到梳妝臺前化起妝來，還問我：“我今天梳什麽發好？”

我說：“都可以，反正你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她被我的話哄得心花怒放。

最後，我們貼在證書上的那張照片，她玉面素淨，未着一絲妝飾。

我們都沒有親人，只有小蝶一個朋友，又一致希望不要大辦，便只在家做了一頓豐盛的菜慶祝。

奇怪的是，小蝶比我們還要高興，喝得最多，最先醉倒了。

沒過幾天，我們吃飯的時候，玫瑰突然大聲嘔吐了起來，我拍着她的背幫她緩解，心裏卻咯噔了一下。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立馬敏感察覺到這可能是因為什麽引起的。

一頓飯吃下來，我淨抱着飯碗傻笑了。

“看你這傻樣。”玫瑰沒好氣地說我，但她自己臉上的笑容也掩飾不了。

吃完飯，我立馬帶着她到S市最好的醫院做檢查。

等待結果的時候，我在科室外面踱來踱去，不知情的還要以為我老婆不是快懷了，而是快生了。

終于叫到我們了，我第一個沖進去，還把腦袋磕到門上了。但這也無法阻止我內心的激動。

然而。

“假孕？”

我和玫瑰面面相觑。

大夫對我們解釋了一會兒，我們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玫瑰大概太想要個孩子了，生理上還沒懷上，心理就有類似作用了。

我看得很開，不想讓玫瑰有負擔，便耍寶說：“那我再努努力，争取下回真孕，來日方長嘛……”

玫瑰被我逗樂了，輕輕打了我一下，臉上愁雲将散。

這時，大夫突然又說：“還有一個情況就是，我們給尊太太做檢查時，發現她是宮寒體質……”

接下來，醫生又用“輸卵管”一類的專業術語解釋了一下，我卻什麽都聽不進去了，只記住了醫生的結論“尊太太難以受孕”。

我的臉色不太好，玫瑰的臉色幾乎慘白，坐着都有些不穩，我連忙扶着她讓她靠在我肩膀上。

我摟着玫瑰出來的時候，她躲在我懷裏哀哀的哭泣，一直說着：“這該怎麽辦啊？”

我摸摸她的頭發說：“聽醫生的話好好治療，剩下的事聽天由命。”

她當時看了我一眼，又轉過頭去看了小蝶一眼，她的眼裏黯淡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麽。

作為現代人，我其實對這種事看得很開，再加上我的性格比較樂觀，沒多久就淡忘了。

但是我忘了，玫瑰可沒忘。

一天晚上，我應酬回來，喝得有點多了，摸進房裏的時候，我喊着：“玫瑰，老婆？”

沒有人應我，可是床上明明躺着人。

我以為玫瑰睡了，便沒有洗漱直接爬上了床。

晚宴主菜是海鮮，我也不可避免多吃了些，加上喝了烈酒，這下子效用上來了，身體熱騰騰作怪。

我摟過身邊的老婆，打算親熱一番。

剛摟進懷裏，我就一下子睜開眼，發現不對了。

玫瑰體态豐腴，抱着肉綿綿的很舒服，我現在懷裏的這個卻很硌人。

我拉開了床頭的燈，再扒開她的頭發，露出了小蝶的臉。

我頓時受到了驚吓，掉下了床。

這時候，大概聽到了動靜，玫瑰穿着睡衣從門外面走了進來，小蝶也從床上下來，走到她身邊。

我看着面前站在一起的主仆倆，第一次對玫瑰态度不太好地說：“你們搞什麽啊？”

玫瑰對小蝶說：“你先回去睡吧。”

小蝶離開後，她才走近了我，還主動幫我按着肩。

但我此時還沒從驚吓中回過神，我拉她坐到我的腿上，抱着她問：“你是怎麽了？為什麽會讓小蝶做這種事？今天我但凡和她發生點什麽，我們三個人這輩子就毀了。”

她面如死灰道：“小蝶她是願意的，我看得出她也喜歡你，你和小蝶在一起吧，我成全你們。”

我聽到這話氣死了，

翻過她的身子，在屁股上打了幾下，氣道：“你這是為什麽？逼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不難受啊？”

玫瑰突然大哭道：“我不能生孩子，讓小蝶給你生孩子吧。”

聽到她的話，我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代裏，“無子”給女人的壓迫如大山，哪怕我平日裏對玫瑰百般呵護，她還是這麽沒有安全感。

而且我以前和小蝶沒注意下說的一些話，她肯定也偷偷記在心裏了。這下子一起爆發出來，她才做出讓愛這種糊塗事。

我于是逼問着她：“孩子就那麽重要嗎？你寧願為了一個孩子，而選擇放棄我？”

“我要的當然是你……可你不能沒有一個孩子啊。”

我說：“如果我們以後有孩子，我會用生命去疼愛她，否則我一個連自己本姓都不知道的人，對傳宗接代其實沒有任何執念。”

玫瑰聽後，像是在消化我灌輸給她的思想，看樣子被我說服了大半。

我繼續摟着她道：“而且孩子是純潔的天使，她不應該帶着其他雜質來到這個世上，你讓小蝶代孕的做法會害了一個無辜的孩子。”

她聽到這，方醒悟過來，抱着我的腰哭得傷心：“對不起，我差點害了你和小蝶，我真愚蠢……”

我拍着她的背，安慰道：“醫生只是說你難以懷孕，又不是說不能懷孕。等我安頓好以後，我們就搬到另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對你調理身體應該有幫助。”

玫瑰擡起頭看我：“我們要離開了嗎？”

我點點頭。

上次，我威脅酒店的人，又打傷那兩個人渣，惹的事着實不小。

幸好，最開始給我第一筆財富的大佬願意為我走動關系，否則我現在怎會安好無損呆在家。

但老大也不是白白出力的，他要求我把國外的代理權全交給他，這等同于把生錢流也給了他。

我答應了。一是事業和家庭很難兼顧，我之前為此和玫瑰的關系僵化了。二是這裏很快就要不平靜了，固定資産很難轉移的，我幹脆趁這個時機結業把樓貨也一并出手。

……

一個月後，我開車帶着玫瑰和小蝶去了大山裏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村落，外面世事更疊，那裏依然寧靜恬淡。

在那裏，小蝶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我和玫瑰也得以長壽而終，雖然我們最後都沒有子女，但在那裏度過的每一天都是幸福歡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