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老媽正在一桌桌招呼客人,聽到這個人這麽說,她眉頭一皺,我知道不好了。
果然,老媽根本不介意在外人外面出我的醜,她對誇我的那人挑明:“您還不知道這小子打什麽主意呢?他來擺盤鐵定把好菜都擱自己前面。”
“媽!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我摔筷子抗議道,感到很沒有面子。
衆人被我困窘的樣子逗得大笑:“哈哈哈哈……”
笑過後,這頁就算翻過去了,酒席照常開了。
村鎮的酒席是有講究的,先上的肯定是幾碟開胃的鹵味小菜,中間的才是重頭菜。開始時為了表示公正,我将幾碟豬耳朵雞爪子的菜都往小朋友那兒放。小孩子也喜歡吃這種辣辣的鹵菜。
到後面上湯的時候,我就不客氣了,嘴上關心地說着:“湯可不能擱孩子面前,萬一燙着了可不得了。”
同桌陪孩子的還有兩個大人,她們都點頭誇我細心。我就理所當然把蓮藕豬蹄湯擱自己面前了。鎮上野廚子的手藝還真不錯,湯裏一點腥味都沒有了,只有蓮藕被煮透了的香味。
我津津有味地吃着,下一道上的就是本場酒席最貴的甲魚湯了。連原本帶孩子的兩個大人都瞟過來,盯着那營養性極高的殼。
那就位的架勢,我估計碗一擱在桌上,她們的筷子就伸過來了。我心生一計,手掂了掂那個大碗,然後說:“哎呀,有點重,端不起來。”還是把湯碗擱進托盤裏。
兩個大人剛拿起的筷子又洩氣地擱下,這時趁她們不注意,我說:“我夾點骨頭起來。”話畢,我就迅速把東西夾到自己碗裏。
兩個大人對這一變故還沒回過神,反應過來對我恨恨道:“你這小子也太雞賊了!”
我佯裝嘆息說:“還不是為了弄兩口吃的,生活不易呀。”說完,我自己都憋不住笑了起來:“哈哈!”
鎮上的人都知道我皮皮的性子,本來也沒多大的事,她們也沒和我計較了,各自吃自己的去了。
我正準備下口咬搶來的殼,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我們都在吃,那小舅媽呢?
Advertisement
我喊在遠處吃酒席的桂淑女士:“媽!”
我連喊幾聲,她才聽見,正在忙的她沒好氣應答:“什麽事啊!”一副“你要是沒事,看我不恁死你”的樣子。
我徑直問她:“你讓人給小舅媽送吃的了嗎?”
她一副懵懵的樣子說:“忘了。”
換我沒好氣說:“這你也能忘?”
老媽忙說:“我現在去……”
我說:“我去就行了,您也忙半天了,坐下安心吃吧。”
我離席溜去了廚房。廚房做菜的阿姨都認識我:“夏凡,你不在外面吃酒席,跑這兒來幹嗎?”
我拿了一個三層飯盒,沖水洗了兩遍,一邊在底層盛了軟糯的米飯,一邊應道:“我舅媽還沒吃呢,我來給她弄點飯菜。”
阿姨聽後很是熱情,領着我來到熬湯的一排砂罐前,遞給我一個勺子,慷慨說:“你想盛啥就盛啥。”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我拿起勺子在砂罐裏撈了撈,把勺子湯撇倒,把肉塊撈起來。
我這麽講究的盛法讓阿姨目瞪口呆,撈了幾回後,她阻止我:“小兔崽子,你要把客人吃的都榨幹撈盡嗎?我回頭就告訴你媽去。”
我忙放下勺子說:“別呀,不是你讓我自己盛的嗎?我不盛就是了。”此時,我打包的飯盒也已經裝滿了,拿起來沉甸甸。
我拎着裝好的飯盒去了二樓,來到小舅媽的婚房前,不知道怎麽的,我心裏竟有點緊張,可能是因為小舅媽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孩子了。
我鼓起勇氣敲了敲貼了喜字的房門,裏面沒有一點聲音,我只好加大力度拍了拍,門“哐”一聲在我面前打開,門後面是舅媽有點不耐煩的臉。
但是她看見是我後,臉上的不耐一閃而過了,反而帶着一絲笑意說:“小家夥,來這兒幹嘛?”
我搞不清楚她為何變臉如此之快,還是拿出了身後的飯盒遞給她,說:“這是我……我媽讓我拿給你的飯菜。”
她猶豫了一下接過飯盒,然後說:“進來吧。”
進來幹什麽?我頭中冒出一個問號,但她的樣子太理所當然了,我還是乖乖聽她的話進來了。
我看着她打開蓋子,看了一眼裏面那個大大的甲魚殼,她轉頭笑着問我:“這到底是你媽讓你拿來的,還是你自己拿來的?”
我不懂這個問題有什麽好糾結的,直說道:“我自己呀。”
她又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小口地吃了起來,我看她吃得挺香的,便往後退了兩步,打算出去了。
她卻發現了,喊我:“回來。”
我不懂她為什麽非要我在這兒看着她吃,但是想到她離開了家人嫁過來,她心裏應該還是害怕不安的,便靜靜站在一旁看她吃。
她吃完伸手,問:“紙呢?”
“哦,我去拿。”我便一溜煙跑到樓下拿紙巾給她。
老媽看到我毛毛躁躁的樣子,不滿道:“你這跑上跑下的,在幹什麽呢?”
我拿着一盒紙巾說:“小舅媽吃完飯要用紙巾擦嘴。”
老媽說:“随便找張衛生紙不就行了。”
我微微一笑,老媽也意識到這樣對新媳婦懈怠不好,她平和地說:“去吧。”
我便捧着紙巾回去了,我撕開外包裝,對小舅媽獻寶說:“這紙還帶香味的,你聞聞看。”
她真的就着我的手聞了聞,然後說:“放下吧。”看樣子是滿意的。
我問她:“小舅媽,你還要什麽東西嗎?我一次性拿給你,拿完我就要去吃飯了。”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說:“你去吃飯吧。”
“哦。”我應了一聲,收拾好飯盒拎着走出去了。
此時,酒席差不多快完了,我來到廚房時,做菜的阿姨們都在吃自己的飯了。我擰開水龍頭,自己認命洗着這飯盒。
她們坐的位置離我不遠,看我撸起袖子洗得有模有樣,一個阿姨開玩笑道:“好賢惠的姑爺,我娘家有個小侄女,将來說給你做小媳婦,要不要啊?”
她們問得沒有正形,我自然不正經地答:"那得看她長得漂不漂亮了,不是美若天仙我可不要。”說完,我甩了甩洗得锃亮的飯盒。
起身的時候,我聽到前院鬧哄哄的,剛走出去,老媽就氣喘籲籲快步走過來:“快,快過來,你舅舅回來了……”
我喜出望外:“小舅舅回來了?”正要跟着老媽走,才意識到我手上還拿着飯盒,連忙把飯盒擱在一邊的桌子上,小跑着跟上老媽。
走到前院的時候,被大家圍着的可不就是我那小舅舅麽。他看起來有點滄桑,眼窩深陷,像是很久沒有睡過覺,嘴唇上還有一層淺淺的胡渣。
不知內幕的親朋還打趣他:“張玮這是在外面賺大錢,操勞過度了啊。”
小舅舅面對這些親戚間的應酬沒有以往的桀骜不馴,只有疲憊,所以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老媽忙解圍道:“那可不?接的是大工程,連着一個月的轉軸跑,正常人都受不了的。”這是補全之前小舅舅沒有出現的原因。
然後,她又說:“今天又是阿玮結婚的日子,大家可別太為難這對新人吶。”她是怕這麽大一群人拉着小舅舅,要他挨個敬酒。
大家也聽出了弦外之意,還是之前那個媒婆此時出來幫腔,她道:“是不是還有小朋友沒看過新娘子?”
我們這兒的習俗是只有小孩子才能鬧洞房,老媽和媒婆便帶着這一群小蘿蔔頭往樓上的新房去了。
我估摸着今天的晚飯是沒戲了,還是去網吧包個通宵吃吃泡面得了,腿一邁剛準備開溜。
“夏凡,你想往哪兒去?給我回來!”我的身後傳來老媽催命魔音。
我只好說:“我這麽大年紀了,還鬧洞房,這不合适吧?”
這只是我的托辭,沒想到老媽還沒反駁,小舅舅已過來搭了我的肩說:“舅舅頭一回結婚,你都不捧場嗎?”
我覺得小舅舅這話怪怪的,什麽叫頭一回結婚,難道他還有第二次嗎?未等我多想,我已本能答應道:“好吧。”
我便跟着一起去到二樓都新房了,老媽和媒婆先進去,随後是一大群小朋友,小舅舅似乎不太熱切,他慢悠悠走在後面,我則在最後。
小舅媽此時已戴上那個壓頭的金冠,她低着頭做出嬌羞的樣子。
老媽忙推了小舅舅一把,小舅舅這才不情不願上前,替她取下頭上沉重的發冠。
小舅媽此時擡起頭來,房間裏的白熾燈很明亮,燈下她的臉光滑如剝了殼的雞蛋,上面沒有一絲瑕疵。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了,但她的美麗還是震撼到了房間的所有人。
媒婆也打趣道:“張玮真是有福氣,娶了一個漂亮得像仙女的媳婦。”
我贊同地點點頭,我小時候看過很多版本的七仙女電視劇,小舅媽比任何一個扮演者都好看。毫不誇張地說,若不是長在這個山鎮,小舅媽完全可以出道當女明星。
結果,我點完頭,那個媒婆突然把話頭引到我身上:“夏凡,你點頭是不是也想将來找個像你舅媽一樣漂亮的媳婦?”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