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父子不熟

父子不熟

天氣漸漸幹燥，早上開始變冷。太陽很暖，室內穿一件衣服，室內需要穿上兩件還會冷。

聽到爸爸說，媽媽今天就回來了，但那時候不太敢在醫院，他們是一個說不上來的私人診所。尤許剛搬來睡椅在外面曬太陽。

小區中心有一個娛樂場所，不過她今天不想在那裏玩。

馬路旁都種着灌木叢和高大的香樟樹，那些數并不是從小在那裏的，而是從其他地方移植過來的。她家剛搬過來那年，那些樹還是光着枝頭，現在都長得郁郁蔥蔥。

娛樂場所過個馬路邊有個涼亭，涼亭裏用個石桌石凳夏天的時候就愛坐這上面打打牌聊聊天，喂蚊子的時候點個蚊香扇扇蒲扇涼亭不過現在坐可能會冰屁股。下面是個池塘，池塘下面有魚也有荷花，從池塘上有一條到馬路旁的石橋。

從石橋過就是馬路馬路邊一圈就是停車位雖然他們小區還沒人買汽車。再過一圈灌木叢就是尤許家的院子，說是她家的院子其實也不全是她家的，就是有些空隙她母親在裏面種了菜。樓上的鄰居也可以在這裏種些蔥、蒜、芹菜什麽的，她家住一樓就近水樓臺先得月。

她們家是13棟，一棟六樓一層兩戶周訴右邊她們家在左邊她家旁邊有一條馬路通往後門有些人從這裏進來停車，不過出去的話有些人從前門進出會方便些。

偶爾幾只蝴蝶飛過菜畦，微風吹來樹葉搖曳，水波蕩漾，魚兒也懶洋洋的曬太陽。陽光很大，有些熱，正當她要進屋時，從前門處來一個抱着孩子的女人。尤許一眼就看出來是她母親。尤許連忙飛撲到她媽媽腳邊，清脆的喊了聲:“媽媽！”

“好了，我們快回家吧。”她母親臉色紅暈，要比之前胖了些，估計爸爸最近給她炖了好多湯。

她跟她媽媽回家了，沒一會兒他爸爸回來，中午他爸在廚房做菜，她來喊媽媽吃飯，卻在搖籃前被絆住。

她看了看搖籃裏睡覺的弟弟，問媽媽:“你們給他起名字嗎？”他臉上肉肉的，臉頰紅潤，現在看起來非常可愛。

“還沒想好。”他們之前一直以為是個女兒，她媽媽在懷孕期間特別愛吃辣的買的東西也是女孩子類型的，他們本來打算叫尤琪的。

“他現在倒是不在意，等上學了，同學們會笑話他嘞。”“哎呀，我不是說王字旁，那個琪啦是把王字旁去掉那個其怎麽樣，反正以前我們一直都叫她琪琪。”她用她葡萄般水靈的眼睛望着他們，一副我機靈吧的表情。

她爸爸看她沒出來，也進了房間。許欣她看了看尤東明，尤東明點點頭。許欣說:“那行，弟弟的名字姐姐取。”

“砰”隔壁傳來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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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許意識到的是周訴家傳來的。“爸爸是那個怪哥哥家傳來的，快去看看！”然後撒丫子就跑出了門，尤許從走廊過，他家門窗緊鎖，她連忙去敲了門:“周訴周訴！”

過了一分鐘的樣子他身上穿着拖鞋沾滿油污的圍裙。手裏拿着漆黑的抹布，面無表情的就給她開了門。

尤東明也過來了，連忙問:“小訴怎麽了？爸爸在家嗎？”

“廚房炸了，不在。”他還是風輕雲淡的樣子，一點也不把這件事當回事的樣子。

“哎喲怎麽搞得這副樣子啊，還沒吃飯吧叔叔家在做，來叔叔家吃吧！”

周訴猶豫了會點了點頭，這兩天在家，他沒吃幾頓像樣的。

尤東明看他點頭于是對尤許說:“待會就要來啊，馬上就要做好了。”

尤東明跟尤許回到家，許欣就連忙詢問情況:“怎麽回事？”

尤東明說:“估計那孩子爸媽不在家一個人在家。餓了就自己做飯呢。”

“也是個可憐孩子。”尤東明也跟許欣提過幾句。

周訴以前看到他們也不會打招呼。幾乎沒和他們說過話，尤東明倒是跟他爸爸聊過幾句，但也不算熟絡。平時他父親忙，不忙的時候又是個妻奴，整天黏着他媳婦兒。剛開始覺得是周訴母親性子淡，不愛說話，但久了他就看出來不對勁，他知道知道他們遲早要離婚，但沒想到這麽快。這幾天他都來會來給尤許做飯，買菜的時候也聽東鄰西舍的人說了幾句，他沒插嘴就過路聽了幾句。

于是四個人就這樣奇怪的坐在一張餐桌上。

“別光吃菜，嘗嘗叔叔的手藝。”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公筷給周訴碗裏夾菜。他們家倒不會用公筷，就是怕周訴會講究這些。尤許癡癡的看着他，她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他，他眉毛是淡棕色，眼睛不算小，雖是內雙，卻算不上小，鼻子小巧精致。他把圍裙脫下來了今天穿着圓領衛衣裏面搭了件襯衫。

“對，你叔叔的手藝堪比外面的大廚。”許欣也往他碗裏夾了幾塊菜，又夾了幾塊放在尤許碗裏。許欣看她癡癡的看着人家，敲了敲她的筷子，面帶微笑着對着她說:“吃菜。”

尤許看出她的意思收回視線慢悠悠的吃飯。

沒人說話許欣看出周訴的拘束跟周訴閑聊了起來:“聽丫丫說你上次考試是全班第一是嗎？”

“嗯。”

“真棒！”許欣又給他倆一人夾了個雞腿。

“謝謝阿姨。”

吃完後周訴幫忙把碗收了，他還打算把碗洗了，被尤東明制止了:“小孩只需要學習和長高就好了，等你遇到一個不想讓她做家務的人再去學做家務知道嗎？”

“知道了。”他似懂非懂但他還是點點頭。

後來許欣每天下午都會讓尤許去叫周訴吃飯，本來中午也打算叫的但是周訴中午已經在學校吃了。除了他爸不在家沒人給他做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越看周訴越覺得喜歡的緊。

但是從那天開始周訴每天都會給尤許帶一份早餐，雖然現在許欣每天在家但她還是沒有做早餐的習慣。

天越來越冷，穿的衣服越來越厚。這天周訴回從後門回來，發現他家門口的停車位停了輛新車，看起來像那天把她媽接走那輛，他發現自己居然有幾分心慌。他把自行車停在旁邊，準備開鎖的時候發現門沒鎖，第一反應是小偷。但又想許姨就在家，有小偷不可能沒聽到。

正當他想開門的時候門開了。是他爸，他爸有兩周沒回來了。上次就是回來打架那次第二天周訴跟他說中午在學校吃，然後去學校交了費，中午回來做了頓飯給他吃順便把洗衣機教會了，下午就不在家了。

他以前每天都會回來的，他很忙，他一直知道，只是無論多晚他都會回來的，每天早上從家裏出發再去公司，像其他人的父親一樣。後來他爸媽離婚，他就不怎麽回來，以前是希望他回來的，畢竟他還小，一個人在家挺沒安全感的，後來就有些釋然了，回來了又怎樣呢，現在都習慣每天自己在家了。

“爸，你回來了。”他放下鑰匙換了鞋，“公司不忙嗎？”

“忙完了，爸買車了。等會我帶你出去吃晚飯，再買些東西。”

“門口那輛？”

“對。”

“不去。”

“咚咚”尤許敲敲門探出頭來“吃……叔叔…好。”她沒想到周訴爸爸回來了。她跟他不太熟，有些慌張。

“你好，你來找周訴的嗎？”他友好的看着她。

“嗯。”

“你跟叔叔阿姨說，我爸回來了今天就不去吃飯了。”周訴說。

“噢。”尤許聽到周訴的話回了就走了。

“我沒回來你就在尤叔叔家吃飯？”

“對。”周訴點點頭。

“我去給他們錢。你既然喜歡他們做的菜以後就在他們家吃吧。”他說完就要起身。

“他們不是為了錢。”

“什麽？”他停下。

“那天我太餓了，在家做飯廚房炸了，他們才邀請我去他們家吃，并不是想賺這點錢。”周訴以為□□遠覺得他們讓他在他們家吃飯是想要賺這份錢。

“你誤會爸爸了，爸爸就是覺得不能白去人家家裏蹭吃蹭喝。”

“對不起，我給她帶早餐了。”

他們是一對不熟的父子，說話間的語氣帶着客氣與疏離。

“沒關系，那可以。”

“我們出去吃吧，坐摩托行嗎？”

□□遠有時回來的早他們三個人就會坐着摩托吃個晚餐，玩一玩再回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