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很友好的

他很友好的

下午，周訴回到家。

一開門有一股奇怪的的味道鋪面而來，周訴的父親不在家，周訴把書包放下收拾了一下客廳，進去他爸房間，開燈迎面來的是一股嘔吐物的味。周訴把窗簾拉開，開窗通風，拿來掃把撮把嘔吐物掃掉那嘔吐物已經有些幹掉了顯然已經很久。把掃把放到浴室裏又拿來拖把把那裏拖了一遍。出去的時候順便把他爸穿過的衣服拿到浴室盆裏拿水泡着，到他爸那屋把被子攤開。

回到自己房間，把作業和1000檢讨寫完。接着去浴室洗了個澡，把浴室裏那些洗完。出來天已經變得昏黃，屋子裏沒有對着窗戶的那些邊全都暗暗的，他家裏幹淨整潔，家具齊全，卻好像少了些什麽，他索性把全部燈都開起來了。

他家有電視，不過他和他爸平時都不愛看，她母親偶爾才會看。他爸看得最多的是她母親。

周訴把電視打開，頻道沒調過是他母親平時會看得美食節目。

他去廚房喝了杯水，放下杯子，看了看冰箱最終還是打開了，沒進來不覺得，進來後就感覺有些餓了。他拿了一條黃瓜和3根玉米火腿腸，把黃瓜洗完過看了一眼砧板和煤氣竈，确認了一下自己不會做菜，拿着黃瓜坐在沙發上吃了起來，這時天徹底暗了下來。

電視裏的聲音傳來，隔壁那家人有像回來了他聽見一個清脆的女孩聲:“爸爸，我的毛巾還晾在陽臺！幫我拿來一下。”還有廚房在炒菜的聲音，接着又聽到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好等等啊，馬上來！”廚房的聲音邊小了。

他從未覺得這些聲音是這麽的刺耳，平時也會有但是沒有這麽大聲。他終于發現少了些什麽，平時這個時候，他在房間裏做作業，電視放着常看的美食節目，偶爾發出歡快的笑聲，他母親在廚房做菜，他爸會在一旁聒噪地說些趣事，而現在，他的家裏除了冷清還是冷清，他明明把電視還有燈都打開了的。其實屋子裏一股若有若無的的嘔吐物的味道一直在提醒着他只是他不願意聞到，聞到了也不承認罷了。

他把燈全都關了，電視也關了。獨自坐了一會，感覺到困了才去睡覺。

那晚他爸爸沒有回來。

第二天尤許去買早餐的時候看見周訴就在對面今天周二不用穿校服也不用戴紅領巾，他穿了一件圓領衛衣一條運動褲昨天那雙鞋，他身後并沒有他父親。

她們學校是一個T字路口他們學校就在T上方，尤許在左邊買早餐她過了馬路，刷校卡進去。

尤許就坐在座位上，一邊喝牛奶一邊把今天要學的書拿出來，上課前十分鐘周訴來了。溫別從他旁邊路過挑釁:“呦，家長沒來啊？”周訴沒回，“也不知道誰要要給我道歉，高傲個什麽勁！”

上課鈴響，老師來了。吳餘清點人數後就問周訴:“周訴，你家長呢？”吳餘昨天打電話給周訴家長，他媽媽說，找他爸。給他爸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沒人接。

“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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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餘無語了。看着溫別說:“溫別你先上來把檢讨念了。”

溫別邁着步子，上去後吊兒郎當的念完了。:“以下是我根據昨天打架行為做出的檢讨……我深刻得認知到這些行為是錯誤的，決不再犯。”他速度很快，談吐不清，字數估計也沒有500很快就下來。

然後到周訴，他先把打架的弊端說，然後再數字也再度認識的錯誤，然後沒了。

“你既然認識自己的錯誤了，是不是該給溫別同學道個歉？”

“……”沒有動作。

吳餘都要被氣死了:“無論什麽原因，你的行為讓溫別受到了傷害你是該要道歉的。不僅你要道歉溫別也要給你道歉。你是不是沒有認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再過分些是可以進少管所的。”

“……”周訴本來想說什麽來着但是被尤許打斷了。“老師我有事情想說。”

“你說。”

“周訴是因為溫別說他的傷心事才動手打他的，溫別從周訴身邊路過摔倒了，他以為是周訴想報複他。質問周訴後以為周訴敢做不敢當，語音過激說了周訴的傷心事。周訴才動手的，不信你可以問同學們，大家都沒有看到周訴絆溫別但是都知道溫別說了周訴傷心事。周訴他才動手的。”

江桐一舉手說:“确實是這樣。”

吳餘又看了看溫離:“我問你是尤許說的這樣嗎？”

溫離:“……就差不多，好像是。”

吳餘又問了旁邊幾個同學回答大致是這樣，又問溫別:“你到底是不小心摔的還是被絆的？”

溫別:“我哪知道下意識就……”

吳餘:“行了，以後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溫別，你先給周訴道歉。但是周訴，有原因的你也要說出來，老師才好解決不是，再說無論如何打人都是不對的！”

溫別倒是很幹脆:“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也不該那麽偏激。”

周訴沒說話，下講臺。

溫別有些無措尤許看吳餘又要生氣了連忙說:“他不會計較這些，他其實很友好的。”

周訴對尤許說:“多管閑事。”

吳餘以及全班人:“……”

吳餘:“好了，早讀吧。”

課間溫別來找周訴聊天:“你沒有什麽喜歡的游戲”

“沒有。”周訴一邊說一邊拟數學的草稿一邊回應着他。

“不會吧你就只喜歡學習，我靠真的有這樣的人？”

等會兒是數學課尤許也在這數學，她數學還行就是心算不太好，反應也比別人慢。

“尤許，能借你的橡皮給我嗎？”

“滾。”

溫別疑惑他剛剛不是沒說話嗎？

“學習也不喜歡別煩我了。”周訴也覺得突然說出這句話太奇怪又填了句，“打擾到我了。”

尤許也被被剛剛周訴說的話驚到了但是她還是從文具盒拿出了橡皮借給了孔祁。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訴終于不是一個人溫別拉着溫離不要臉地蹭了周訴的桌。

“你怎麽說這麽少？”

“……”

溫離也有些受不了溫別了:“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那麽多話？”

“你怎麽這麽說我好歹也是你弟啊。”

“堂弟。”

“血濃于水啊！”

“哪學的成語？”

“電視劇。”

“什麽意思？” 他們現在還沒有學過這個成語。

“……不知道。”

“形容骨肉親情間，難以割舍的親情是靠血脈來聯系的”周訴給他解釋。

“你以前真的沒有打過架嗎那你怎麽這麽厲害？”

……

下午周訴回到家他爸爸已經坐在沙發上了，他看起來沒有往日的年輕才過了一日而已鬓邊竟就染上了白發。

周訴放下書包他爸爸去招呼他:“過來坐。”

周訴心裏有些忐忑他以前沒有打過架也不知道會怎麽樣

“你們老師今天打電話給我了，抱歉我昨天沒有接到。”

“沒事。”

“ 她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我了，你是個好孩子我一直都知道。我以後中午不會回來，你中午要是願意在學校吃就在學校吃，不願意的話在外面吃也行。明天我買的洗衣機就到了，我到時候教你用，你要是不想自己洗衣服可以讓我回來洗。你也可以不用搞衛生了只要別把垃圾随便就在地上，每周都會有阿姨來打掃衛生。你要是想住校一周回來一次也行，明天早上給我答複就行。飯做好了在餐桌上，你記得吃我先睡了。”

“等等！”周訴叫住他。

“你還有事？”

“你不責怪我嗎？”

“要是是我也會控制不住的，你媽媽她……”他停頓了一下，“就當她死了吧別去打擾她了你應該也希望她幸福吧！”

他回房喃喃:“是我太貪心了把她捆在我身邊那麽那麽多年她本來沒有一刻屬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