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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嗎？”

“不完全是，我沒絆他，确實是我先動的手。”

“為什麽動手打人？”

“……”

“為什麽動手打人？告訴老師。”

“周訴！”吳餘感覺自己把所有耐心都耗盡了。

“……”周訴別他吼地這一聲吓一激靈，但他還是不作聲。

“你什麽态度，有你這樣的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吳餘發現來軟的好像不行打算來硬的。又看向溫別:“你有沒有手受傷？”

溫別說:“沒有。”現在大家力度不夠大，溫別頂多是摔一下。

确定他沒事後吳餘開始盤問溫別:“你确定是他絆的嗎？”

溫別:“一定是他，就是沒原諒我呗。”

“真的？你怎麽确定的？”

“就是我經過他的位置啊，我就跟他有糾纏。”

“你看到了，或者誰看到了？”

他倒是沒看到，被她問的他也有點不确定了，但嘴上還是說:“沒有，不是他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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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也有錯，回去寫500字檢讨給我。”

溫別出了辦公室門，吳餘又在糾結周訴要怎麽解決。不過溫別沒有走遠，他平時就八卦，他還是有點想知道老師會怎麽處罰周訴，畢竟他成績挺好的，偏心也不是不可能。

“周訴，你就說，為什麽打溫別。”

“……”

“周訴，端正你的态度，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師！”

“他該打。”

“你…”吳餘感覺自己的心梗都要出來了。

隔壁班的老師看不下去了。“你就讓他寫一千字的檢讨，叫家長簽字，帶家長來一趟，跟那什麽溫同學道歉，再教育教育。”她人逢中年臉上有這皺紋，有豐富教書經驗的老教師，結婚了，有個女兒，本來身材挺好的生完後就沒瘦下，又長期坐辦公室，是個看起來很溫和實際飚焊的女人。

她這招對一般學生挺有用的，這時他們都比較小是會比較害怕家長的年紀，且1000字的檢讨對他們來說太多了，再和家長一起教育教育一般經歷過這樣的處分後的學生都不會再敢了。

“哦，行。”

聽到這裏溫別就放心走了。

“周訴，你也聽到林老師說的了吧，先不管你為什麽打他。但打人是不對的，如果他做的不好是會有人收拾他的，你收拾他就會有人收拾你，這有什麽必要呢？老師相信你沒有絆他，但是你要跟老師把原委講出來，老師再來判斷，如果他做錯了老師也不會放過他的不是嗎？”

“他活該。”

“你是知錯不改，手拿出來。”周訴拿出手來，吳餘在他手心打了五板子。“你先回去上課交一千字檢讨給我，明天讓你爸來一趟，回去把書收一下等會回去給你換個位置。”

那時候還沒有不能打學生的觀念。吳餘那五板子沒控制好力道。不只是痛還有種鑽心的麻，本來是想打十板的。

“對這種刺頭就要狠一點，怎麽才打五板？沒教好到時候有你受得。”

“沒控制好力道，估計打疼了。”吳餘在自己手上試了一下還輕些，有點受不住真的疼。

“怎麽回事今天早上還發生了什麽嗎？”

“就今天早上溫別搬桌子沒搬穩，估計周訴惦記着，絆了溫別然後他們吵起來語言過激就打起來了呗！”

“那小孩也太記仇了吧，就這點肚量。”

“小孩子嘛，那小孩成績還行，不管了，但願他家人能教育好，死倔，我這麽勸還不說。餓死我了，我早餐還沒吃，還得給他們換個位置。”

“那快去吧，拜拜”林老師一說完吳餘就飛奔去食堂了，說是飛奔倒也不至于畢竟是個老師，但也把兩步當一步跨，她早上還有三節課不着急不行。

溫別回到教室就有一堆人探頭看，好歹還是上課有些收斂，就小聲問:“怎麽說，怎麽說？”

“老師叫我寫500字檢讨。”

“還有什麽嗎？”

“就…”  “溫別！”他還想說些什麽被老師制止了。

教室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說話，老師又繼續講課。

過了一會兒，周訴回來了，一些人看着他陶姜轉過頭問:“你沒事吧？老師罰你什麽了？”尤許也回頭看，他沒說話頭發亂亂的表情淡淡在收拾書。

“不說算了！”陶姜轉回頭，繼續聽課。那些人也紛紛轉回頭，本來就沒期望他會說什麽。

葉莊要比他們小一級，李訟，雲蘇要比大一級他們并不知道這個消息。

下課後，吳餘來了:“先別走，說個事啊，同學之前有摩擦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動手打人是不對了，不能以暴制暴，能包容就包容，大度些多大點事，打在身上多疼啊，重了還要去醫院，回去還要挨頓打劃算嗎？”

“周訴，你跟江桐換個位置，該休息的休息。”

一些八卦的人圍上溫別。

“怎麽罰的周訴知道嗎？”

溫別看了一眼周訴然後說:“當然是1000字檢讨，然後被叫家長呗！”

聲音不大，卻能傳到周訴這裏，而周訴剛把書關到江桐桌上。現在坐在尤許旁邊，尤許也能清楚的聽到，說不上多了解，但就是從心底的無條件相信，尤許知道周訴不會絆溫別，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至于事內卻活成了看客。在意一個事情很少，現在那唯一能撐起情緒波動的也離開了。她也知道周訴動手打溫別，是因為他提起了他媽媽。

周訴他媽媽也沒有對他有多好，他就是聽不得別人說她，他不會再提起，無論發生什麽。尤許算是看透了，他這脾氣是遺傳，他爸倔他母親倔他也倔。她曾經聽她媽媽說過“一家人就這脾氣，倔死了。”現在明白了。

她現在很煩，她明白周訴打架是有原因的，糾結在要不要去跟老師說明白。又怕像以前一樣，熱臉貼冷屁股。也許也會像陶姜一樣，他根本就不需要。

就是這樣心不在焉的，度過了一個上午，媽媽不在家也沒必要回家了，她去了食堂，她家住的還算近，平時她媽媽也會把飯做好，這還是第一次來食堂。陶姜偶爾來食堂吃，她今天回家吃，她向陶姜借了飯卡，排隊的時候看到周訴，他用的是現金支付，食堂是允許現金支付的，不過現金還要找錢挺麻煩的，尤許今早是忘了，但現金也是挺容易掉的。食堂人還挺多的，阿姨看她小小一只，給她多打了一點飯。出來的時候沒幾個空桌了，她就進原則選了一個位置，吃了起來。

沒多久，江桐帶着一位圓圓的女孩子端着餐盤來了:“尤許，可以跟你一起坐嗎？”

聽到聲音一擡頭就看到周訴，她都沒注意到，周訴就坐在她前面那一桌。她看向江桐她嘴裏還有飯，就沒開口了點了點頭。

“你今天沒回家吃麽？”她倆跟她對面坐。

“我媽媽不在家。”她連忙把嘴裏的飯嚼完。

“哇，阿姨真偏心，給你打這麽多紅燒肉！”那女生說着還拿着筷子在她們倆的碗上方比了比。

“阿姨肯定是因為看尤許是生面孔，就給她多打了些，想要留住她。”江桐說着從自己碗裏加了一塊肉給那個女生。

“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夾兩塊去。”

“別給她吃，給她慣的。”

“我要告訴媽媽！”

“去，去，你去啊。”尤許看着她倆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小聲的問:“這是你妹妹嗎？”

江桐也小聲說:“對啊。”

這時還計劃生育，有弟弟妹妹都會藏着掖着。

“住手。”江梓趁江桐不注意，從尤許碗裏夾了一塊肉，但江桐一說，給她一激靈掉桌子上了。

“抱歉啊。”

尤許搖搖頭。

“你連一塊肉都不給我吃，嗚嗚～”

“你再說。”

“沒事的就讓她吃吧。”尤許以為她是在跟她客氣，不好意思接受她的肉。

“我媽媽說她生病了，不能再胖下去了，再胖就更嚴重了。”江梓有先天性心髒病，她胖不是吃多吃的是吃藥吃的。那時懷了二胎也不敢去醫院胎檢，就也沒發現江梓有先天性心髒病，是有一次她在家裏突然暈倒，才發現她的心跳比正常人慢供氧不足。

“抱歉。”尤許沒想到是這樣。

“沒事。”

江梓鬧了一會也沒鬧了乖乖吃飯，江桐給她從她碗裏夾了一塊青菜給她。

尤許發現她倆挺溫馨的，然而，從她倆中間她看到了那個格格不入的人，尤許轉頭看了一圈，食堂有電視機南北面都有一個同一個頻道。那段時間每天中午都是'黑貓警長'。一些人一邊和旁邊的人聊天一邊看電視，一些人吃着飯和旁邊的人聊天沒看電視，一些人一邊吃飯看電視吃飯，他們有個特點就是身旁都有人。食堂鬧哄哄，人滿為患，除了周訴那一桌。他臉上就寫着生人勿進，一副我會吃人的模樣。

周圍的聊天聲，嬉笑打鬧聲，電視機傳來的聲音，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心裏郁悶。她深呼一口氣，迅速扒了一口飯突然感覺好吃的紅燒肉也不那麽好吃了。

“你怎麽了？”江桐問。

尤許搖搖頭。

在她又扒了一口飯後，周訴吃完了。她端着餐盤從她身邊走過，還是一個人。他放置好餐盤洗了個手離開了。尤許轉過頭看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