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這很重要嗎？

這很重要嗎？

“你這樣做太危險了，下次不要這樣了，爸爸很擔心你。”

“嗯。”

“你去休息吧，這個溫度還是太冷了。”

“好。”

尤東明帶着尤許來看望過一次，周訴睡在病床上沒說話。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了神。

周訴身體沒什麽大礙，周一就正常上學了。溫別也轉入普通病房了，還會不會醒來還不一定。吳餘因為這次事故換了工作。新來的班主任，叫伍緒。

周訴一進教室，就被沖上來的溫離打了一拳:“你還我一個活蹦亂跳的溫別！”他本來兩眼猩紅，一說完這話就不争的流淚了。

周訴沒還手就任他打，後來溫離打累了，才停下:“你別以為不還手我就原諒你了。這一切都是你欠溫別的。”

上課鈴響了，還抑制不住有人要八卦的心。“不要跟他玩，會死掉的。”有人小聲議論着。

“脾氣不好就算了，還這麽災。”

“都是他害死的溫別。要不是他不會游泳還跳下去，溫別就救回來了。”

“這種人怎麽不去死。”

“就是就是。”

“溫別對他這麽好，他就是這樣對溫別的。”

“他上次把自己不吃的給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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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別對他那麽好……”

“你們知道真相嗎？真相是怎麽樣的你去了解了嗎？”尤許對他們說，“都已經上課了能不能安靜！”

周訴不知道在想什麽，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尤許看着他從剛剛開始到，做到位置上，他沒露出過任何表情，沒說一句話，沒做出任何多餘的問題。她突然很生氣，她好不容易把他帶得開朗一些，可是現在他又變了。變回剛剛認識的模樣，甚至還要差。

新來的班主任走進了教室。

“我叫伍緒，大五的伍，頭緒的緒。你們也介紹一下自己。”

“讓我認識一下，最好可以說一下自己名字的來歷這樣跟容易讓我記住。你們也不想我叫你們時總是說那個誰吧？”

……

“我爸姓尤我媽姓許，我叫尤許。”說完就坐下了。

“……”到周訴了，但是他沒有站起來。

“同學，到你了。”伍緒對他說。

他站起來“周訴。”

“切，裝什麽……”有人小聲嘀咕。

“沒有什麽寓意嗎？”伍緒問。

“沒有。”

“好吧，下一個。”

下午尤許照樣叫周訴來吃飯，  他沒應，敲了門沒也沒開。

周訴站在窗前，靜靜的看着隔着窗戶，能看到尤許穿着淺藍色的外套。用奶奶的聲音喊着:“周訴，吃飯了。”

等了許久周訴還是沒應只得回回去。“媽媽，周訴沒應。”

她媽媽擺筷子的手停了停:“唉，那孩子，算了。”

漸漸地周訴不再準時上課，來了就睡覺，偶爾早退。被教導主任抓了幾次，周訴要被叫家長，偏偏周茂的電話總是打不通，要麽就是在忙。伍緒還有次跟着陶姜來到小區打算家訪，但是周訴爸爸不在家，周訴也不在家。伍緒沒辦法，也就不管他了。

以前除了吃飯，他們沒有交集現在更沒有交集。

現在他們小升初了。尤許不知道怎麽讓周訴高興，也不知道怎麽讓他高興。現在她像以前一樣，日複一日的刷題。前段時間的模拟考他沒來，她考的分數很高。跟他以前一樣，每一課都接近滿分。

今天有些熱，考場裏開着老舊的風扇，咿呀咿呀的響着。

小升初的考試。

周訴只帶這一只筆就來了。所有科目合成三場考試。第三場，她才做一半他就交了卷。他頭發稍短，像是剛剛剪的。衣服估計又是那個大牌。尤許倒是不在乎這個，只是有次聽到一些人在讨論，說:“周訴挺有錢的啊。”

“你怎麽知道？”

“她身上穿的牌子啊，我上次生日禮物想要買那雙鞋，無論我怎麽說我爸媽就是不肯給我買。估計是真的貴。”

她心裏莫明的覺得他還是會考高分的吧。

上次晚上9點多，她給陶姜家送西瓜，看到周訴房間的燈亮着。回來時她從家裏拿了兩塊放到他門口敲了敲門就走了。

過了幾天，成績出來，尤許才知道。他不是考的賊快，而是考到一半出了考場。

“姐姐。”尤其叫住她。

“怎麽了其其？”

“你要去幹嘛？”

“我要去學校拿通知書。”

“我要跟姐姐去玩。”尤其現在已經5歲了。

“好吧，我們一起去。”尤許帶着她一起去坐公交。沒想到居然在車上遇到了周訴，有些意外，他平時不會坐公交車的。尤其對他打了個招呼:“哥哥。”

尤許低頭看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周訴雖然沒說話，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了。

尤許不知道八點上課的尤其和7.30起床的周訴會經常遇到，晴天的時候周訴還會搭尤其一起上學，只有早起搭公交的尤許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到了學校，尤許跟尤其下了車。周訴沒下。她不知道他要去幹嘛，但是今天伍緒說好像要我們都到校，因為今天他要請我們去外面吃一頓。

剛進教室就看到了江桐。

“哇，這是你弟弟嗎？”

“嗯。”

“哇，好可愛啊。”是這樣的，尤其現在張的非常漂亮，尤許又給他穿的很時尚。

過了一會，伍緒就來了。

“人還沒到齊嗎？”

班長說:“還有周訴。”

“再等等吧。”說上來，周訴也沒犯什麽特嚴重的錯誤。伍緒還是跟愛這個學生的，他很聰明什麽東西一學就會，只是現在不太用心學習了。

過了挺久的，大家都有些等不住，伍緒就說:“那就先把你們的通知書發一下。”

拿完通知書，伍緒就打算給他們拍張照片做個紀念。周訴就來了。“不好意思，老師我來遲了。”

“沒事沒事，還沒開始拍呢。”伍緒說。

他們在那裏拍照尤其就在那裏曬太陽，還挺乖的。過了一會，伍緒就帶他們一起去吃飯。

尤許在那裏排隊，尤其坐在餐桌上。因為她不想讓伍緒破費給尤其買單，所以排在最後面。非常不巧的是同學們陸陸續續的排隊，前面一個是周訴。

“姐姐我想尿尿！”尤其對尤許說。

“好。姐姐帶你去。”尤許對周訴說，“周訴，我帶其其去上個廁所。”

周訴點了點頭。

上完廁所回來，周訴後面已經排了幾個人。

尤許過去，尤其還照樣坐在原本那個餐桌上。

等排到尤許要了兩碗米線，尤許正打算去加辣椒時，後面那個男生對他前面的女生說:“就是這個女的，插隊插的好自然。”

尤許正想說話周訴就說:“本來就是她先來的，剛剛是因為她弟弟要上廁所才離開的，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審判，那你又知道多少真相？”

那個男生紅了臉，沒有再說話。

就這麽自然而然他們坐在一起吃了。

尤許給尤其掰開快筷子:“剛剛謝謝你哦。”

“不客氣。”周訴說。

他們回去的路上，尤其走在中間，左邊是周訴，右邊是尤許他們三個拉着手的。

還沒走多遠就遇到了溫離，他一上來就是給了他一拳:“周訴，誰允許你去看溫別的。”“誰允許的，你有什麽資格去看他，你有什麽資格！”周訴沒說話，這次沒有任由他打，帶着尤其走了。

“你為什麽不跟他們解釋？”

“解釋什麽？”周訴問。

“解釋溫別溺水其實跟你沒關系。”尤許說。

“怎麽解釋？”

“像剛剛那樣啊，像你解釋我……”

“這很重要嗎？”這不一樣，他們原本就知道，只是沒人在意。

好像一定要有個罪人一樣。